“可怜死我家宝贝了。”
    柏沉松笑笑,“平时就叫哥,大白天在外面腻歪也不合适。”
    “我以为你交的女朋友。”小枫顿了下,突然摇摇手,“我没说男朋友有问题, 我就是,我也交的男, 男男”
    对面跟录音机卡带了似的,憋了半天。
    “没事儿。”柏沉松笑笑,“快吃, 面都坨了。”
    “我先去洗澡。”梁峰那边一直听着,没说话, 低头专心在吃饭。
    “好, 晚上回去我给你打。”柏沉松招招手,把电话挂了。
    小枫乖乖嗦了几口面, 小心瞄了柏沉松两眼,“等下去转转吗?学校我还没转过,估计教学楼都找不到。”
    柏沉松点点头,“行。”
    出食堂前, 他去冰柜拿了两瓶冰矿泉水,专门拿那种带冰的水,梆硬。
    把水瓶贴在额头上,稍微降降温, 这鬼天气就是折磨人。
    学校建筑听说前几年还拿了奖,尤其是图书馆,建的很漂亮。
    教学楼每年都在修缮, 很新。就是学校稍微有点儿绕, 第一次走感觉晕头转向, 摸不清方向。
    两个人慢悠悠的晃,捏着冰水感觉也没那么热了。
    小枫这人挺能说的,一路上都在讲话,还约了柏沉松去看电影。
    说最近上了部很好看的片子。
    柏沉松想了想,闲着也是闲着,就答应了。
    两个人一直转悠到天色有些暗了才回去。
    在房门口互相打了声招呼,柏沉松一进门,开了空调,又直接仰躺在了床上。
    说实话,他一路听着人说话,还挺累。
    这会儿脑子都嗡嗡响。
    小枫和他弟一个属性,小嘴叭叭叭的可喜欢说了,长着张无辜脸,挺好玩儿。
    群里通知说明天开专业介绍会,日常操作,习惯了。
    柏沉松洗漱完,靠在床上开了一盏小暖灯,整个人慵懒舒服的叉开腿躺那儿,拿手机给梁峰发视频。
    一天已经发了好两次视频,但两个人都没好好说过话。
    梁峰也上床了,架着副眼镜在看书,接了视频后把书放旁边,一看见那张脸就忍不住了,嘴角挂着笑,取了眼镜,“忙完了?看你挺累的。”
    “在学校转了一圈。”柏沉松把手机靠近了点儿,弹了个舌,挑逗似的,“把眼镜带上我看看。”
    梁峰笑笑,依着他,把眼镜重新带上了。
    “看着变了个样儿。”柏沉松身子朝下挪了点儿,“温柔多了。”
    梁峰挑挑眉,贱兮兮的,“看着是不是很有学问?”
    柏沉松被他那副模样儿逗死,“别说话就挺好的。”
    “啧。”梁峰撇撇嘴,“单人间是不是挺好的?我知道你毛病多,不喜欢和人在一块儿,本来给你看好了出租屋,这下也不用了。”
    柏沉松还不知道这事儿,“什么时候看的?”
    梁峰回,“暑假。”
    “谢谢哥,还真是给我操碎了心。”柏沉松手指在他脸上点了点,屏幕硬梆梆的。
    还挺想摸摸人的。
    “手指乱点什么呢?”梁峰笑半天。
    柏沉松彻底躺枕头上了,“想戳戳你。”
    “我也想戳戳你。”梁峰说完感觉怪怪的。
    柏沉松怪自己嘴贱,说话说的顺溜,张嘴就来,“戳哪儿啊?”
    梁峰不正经笑,“你说呢。”
    “也就是大晚上光暗,衬不出你那脸皮的厚度。”柏沉松翻了个身,侧躺着看他。
    突然沉默了会儿,张口小声道:“我已经想你了。”
    梁峰看了他好一会,笑了,“明天看你去?”
    “别了,这才多久啊,累得慌。”柏沉松松口气儿,“我就是说说罢了。”
    俩人还在含情脉脉的看着,眼里都快蹭出火花了。
    吱——
    楼上他么跟装修一样。
    八成在拖椅子和桌子,吱啦吱啦的响。
    “装修呢?”梁峰问。
    “唉。”柏沉松抹了一把头发,挺无奈的,“隔音不好,等会儿带个耳塞就行。”
    “我家宝贝真”
    柏沉松打断,“行了,赶紧睡吧,一口一个宝贝给我叫硬?了。”
    梁峰那边笑了半天,点点头说好。
    明天还要开会,一堆事儿,也没继续耽误时间。柏沉松累了一天,这会也是一个哈欠接着一个。
    分离的第一天好像没那么难受,柏沉松睡得挺香。俩人看着视频心里也能舒服点儿,就是摸不到那人滚烫的温度,总觉得缺点儿东西。
    大概是欲?望在作祟。
    欲?望是魔鬼,柏沉松之后的一周都在压制他,压制的很成功。
    每天上课,忙作业,健身房,篮球场事儿还挺多。
    就是楼上那位哥们不知道抽什么风,每天晚上不是放音乐就是在看电影。
    其实挺正常的事儿,但隔音不好,确实也干扰到了人。
    就因为隔音的事儿,宿舍三天两天就打架,走廊里从来没有安安静静过。
    日子挺闹腾的。
    柏沉松一直没搭理这事儿,他不想惹事儿,塞个耳塞效果其实不错。
    那天柏沉松去图书馆搞小论文,回来的晚。
    速度极快的冲了澡,学了一天其实挺累的,尤其是眼睛,一直盯着电脑看文献,发酸。
    他光着膀子,穿了条短裤,洗完澡头发还没吹干。
    梁峰给他带了一箱的药,什么都有。
    柏沉松第一次打开那个箱子,蹲地上翻腾了好一阵儿,找到一瓶视疲劳的眼药水。
    他坐在床上,仰头在滴眼药水。
    吱啦——
    楼上又在响。
    这次不是拖桌子的声音,听着像床的声音,吱啦吱啦,一声接着一声,节奏很快。
    柏沉松眯着眼睛,刚滴了眼药水睁不开,他静静的听着。
    宿舍管的不严,平日里偷摸进来一个人谁也不知道,加上是单人间,有时候小情侣钻进一间屋子,见怪不见了。
    单人间就他一个人,这会儿极其的安静。
    楼上的声音也越发的明显。
    有女人的声音,偶尔叫两声,一声比一声大。
    地板上突然叮咚一下,有东西掉了。
    柏沉松听的很清楚,楼上男生开玩笑说了一句让人觉得脸红心跳的话,情侣床上说的那种话,声音挺大的。
    动静儿一瞬间小了不少,楼上两个人好像休息了。
    柏沉松睁开眼睛,感觉眼睛舒服多了,关了灯准备睡觉。
    就在他闭眼的一瞬间,楼上的动静儿又开始响了。
    玩儿的是真的野,那声音也是真的大。
    黑乎乎极其安静的屋子里传出那种声音,谁都受不了。
    柏沉松也不是什么圣人,没有世俗欲望,相反,和梁峰分开这段时间,他欲望跟火山快喷发前的状态似的,一直憋着,咕噜噜的冒烟,平时不主动想其实还好,这会儿受不住了。
    睡觉也睡不着了。
    他猛地睁开眼,摸黑从旁边拿出了手机,看了些视频。但这种事儿其实很奇妙,柏沉松看着视频总觉的怪,脑子里隔两秒就是梁峰那张脸。
    他呼了口气,啪的把手机甩在了旁边,盯着天花板缓了好一阵儿。
    黑夜下人的想象力和记忆变得格外优秀,他闭眼脑中都是梁峰做那事儿时的样子。
    浑身的汗,烫人的皮肤,灼热的呼吸,近乎野蛮的力度和动作,偏偏柏沉松又喜欢的不得了。
    他心里的欲?望像火,点燃后有种收不住的趋势,烧的头脑发热,浑身燥。
    大半夜的,梁峰都准备睡了,洗完澡腰上裹了条浴巾。
    站在床边准备把赖在床上睡觉的猫狗赶下去。
    嘟——
    柏沉松突然打了个电话。
    梁峰接了,开口语气带着笑意,“还没睡啊?”
    “哥。”柏沉松声音发哑,他站在阳台上,手臂支在栏杆上,手指夹着支点燃的烟。
    晚上稍微有点儿风,吹着舒服点,额头的发丝飞了一两根。
    梁峰站在窗户边,开玩笑道:“嗯,想我了?”
    柏沉松回:“嗯。”他顿了两秒,“想你了,哪儿都想。”
    梁峰笑笑,“说过去看你,你又不愿意。”
    柏沉松沉默着没搭话,“我楼上有点儿吵。”
    梁峰坐床边笑,“怎么了,你又想打人了?”
    “我不想打人。”柏沉松把手底下烟压了,使了很足的劲儿,“我想和你做。”
    梁峰大半夜的脑子停了一下,就是吃惊,对面猝不及防的来这么一句,心脏受不住。
    他躺床上又坐起来,笑着,“我现在开车过去。”
    柏沉松突然笑了,“我就是想想。”他进了屋子,关好阳台门,“想听听你声音。”
    “就听声音啊?”梁峰沉着声儿问。
    柏沉松哼着笑,“不然呢?”
    黑暗的小房间里,柏沉松躺在床上听着梁峰打火的声音,呼吸喘气的声音,听的他心里跟猫抓一样。
    “过两天找你去。”梁峰笑笑,声音带着磁性又暖洋洋的,柏沉松感觉这人好像在自己耳边吐热气儿。
    柏沉松脸闷在枕头里笑了半天,“那我再憋两天。”
    梁峰声音宠着人,每一声都带着笑意,扬着调儿说:“可怜死我家宝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