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清早。
    薄一鸣的卧室。
    帐篷里,星星已经醒来,趴在小海豚枕头上,睁着一双大眼睛,格外有神地盯着一鸣哥哥。
    薄一鸣的睫毛特别长和密,连下睫毛都不例外,闭上眼时就会形成一道毛茸茸的弧度。
    他的发色眉色是混合了两个爸爸的基因,黑中带一点棕色调。
    星星觉得,一鸣哥哥睡着的时候,比平时更像是中国人。
    主要是眉眼距离近,并且眼睛的颜色过于特殊,是在阳光底下会散发出璀璨光斑的宝石瞳眸。
    同样是异色瞳孔,他仰头看一眼一鸣大爸爸的眼睛,就想拉着哥哥跑开。
    安睡中的薄一鸣忽然咕哝两句,伸手来拉星星。
    星星顺着哥哥的动作,倒在软软的枕头上,故意扭动扭动挤过去,就被哥哥揽住了。
    薄一鸣翻个身趴着,手臂搭在星星身上拍拍,迷迷糊糊地哄:“星星乖哦~~”
    星星喜欢有个哥哥的感觉,闭上眼睛也忍不住笑起来-
    大宅二楼。
    此刻春意正浓。
    睡意朦胧的温辞书,半梦半醒间感受到了胸口的暧昧厮磨。
    柔软的双唇含着薄听渊的指尖,随着他的动作下意识地吮了吮。
    昨晚从浴室出来,他就已经沉沉睡去,并不知后来薄听渊又做了些什么。
    这一夜他睡得踏实满足,没有踏入那些奇情诡谲的梦里。
    所以刚才稍稍被一碰,他就有些转醒,手臂搭在他的后颈,时轻时重地揉着发尾。
    也不知多久,温辞书睡着又醒来。
    “吵醒你了?”薄听渊低头吻他,“再睡会儿,我去公司。”
    温辞书睁开眼眸,略有些困顿地打个哈欠,眼神一瞥就注意到他肩膀上有深深的印记,便一下子清醒。
    他的手指试探性地摸上去,眼眸里满是不敢确信,很是迟疑:“这……”
    右肩上竟然有着深深浅浅、重叠的牙印。
    还能是谁干的
    温辞书懵着一小会儿,神色里充满歉疚,额角的长发滑落,半遮半掩如帘幕一般,令这张本就极具美感的脸上显出几分少见的妩媚。
    薄听渊垂眸亲吻上去,含咬着他柔嫩的下唇:“你留下的,害羞什么?”
    “嗯……”温辞书推他的左肩,“你别动,让我看看。”
    薄听渊怕他真的担心,侧过身由他看个清楚。
    温辞书一条腿曲膝半跪,一条腿侧坐着,凝神皱眉细细看印记,喃喃道:“要不要上药膏啊?”
    有两道都透出些血痕了。
    他都意外自己竟然是如此不知轻重的人。
    薄听渊道:“不严重,等晚上就消了。”
    温辞书垂眸:“下次你也跟我说一声。不然我……”
    忘情时哪里记得那么多。
    薄听渊托起他的下巴,印了个吻。
    温辞书望着他浓绿的眼眸,大脑闪回昨晚浴缸里的情事。
    他想当然地猜测,薄听渊肯定也是在想那些了。
    他羞耻得往后倒在柔软的枕头上,抬起脚掌抵在他的腿上往外推,低声咕哝:“快去洗漱。”
    薄听渊搂了搂他的腰,给他盖上被子才去浴室。
    温辞书幼稚地睁开一只眼,望向只穿着长睡裤的性感背影,颇有些遗憾。
    纠结一番后,等薄听渊从浴室出来,走向衣帽间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你……”
    薄听渊听见他迟疑的嗓音,回神望来:“嗯?”
    温辞书捏着被子拉到头顶,一只手探出被子边缘,轻轻地拍拍床沿,强忍着羞涩,轻声说出想法:“你到这里换衣服好不好的?”
    “嗯。”
    温辞书听见他应声,盖在被子底下的嘴唇疯狂上扬。
    ——很棒哦!很擅长给自己争取福利!
    等薄听渊拿着衬衣西装走出来时,温辞书竭尽全力保持着老成持重的神色,故作镇定地谈起小儿子。
    “也不知道一鸣和星星睡得好不好。”
    “我让徐叔看着。夜里没什么问题。”
    薄听渊边说话,边将衣服放在沙发背上。
    他刚拿起衬衣准备穿,回眸瞥了眼床上偷偷摸摸望向自己的人。
    “你希望我我先穿哪一件?”
    “啊?”温辞书的视线还在他窄腰上,下半张脸往被子上拉,“你不先脱睡裤再穿吗?”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总感觉自己是个好色的登徒子。
    薄听渊没多说什么,弯腰将睡裤脱掉,放在一侧。
    温辞书眼眸流转转了转,深深叹着秀色可餐,故意问:“你站着干嘛?你穿啊。”
    薄听渊倒是从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背影还有这种魅力。
    他陆续将衬衣、长裤、马甲全部都穿戴好,转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床上的人。
    “嗯?”温辞书的眼睛随着他俯身靠过来而缓缓瞪大,鼻尖嗅到清爽的薄荷牙膏味。
    他紧紧闭上唇,含糊道:“我没有刷牙,不亲亲哦。”
    “嗯。”
    薄听渊推着他的肩往右侧转。
    “嗯?”
    温辞书不明所以,就感觉他拉下了自己睡衣的右肩。
    后肩皮肤贴上微凉的鼻尖。
    温热的气息喷洒上去,顷刻间勾起暧昧请欲。
    温辞书的手指捏紧柔软的被子,闷声提醒:“还不去吃早餐?”
    薄听渊垂眸看着雪白的薄肩,唇摩挲过细嫩肌肤,说的却是:“我也留一个?”
    “……嗯。”
    温辞书埋脸,“你留,我不喊疼。”
    刚说完,却是被抿住了软糯的耳垂,吮吸间他瑟缩起肩膀。
    薄听渊很快退开,将他的衣服和被子都拉好:“好了,你继续睡。”说完,转身往外走。
    温辞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过分了!
    ——薄听渊,扣一百朵小红花!-
    早餐时。
    温辞书陪两个小家伙一起用餐,特意让徐叔准备上成套的卡通餐具,连同放水煮鸡蛋的容器都改成小狐狸设计的陶瓷杯托。
    “哇~”薄一鸣飞奔跑到桌边,“小爸爸,我们过节日吗?”
    温辞书揉揉他的头发:“星星来的话,就是过节日哦。”
    他看向星星,关心地询问几句。
    星星乖巧回答。
    温辞书帮他拉开椅子:“哥哥睡着后没有抢被子吧?”
    星星摇头。
    “小爸爸,我很乖啊~”薄一鸣乐淘淘地道,“我都是抱着星星睡觉哦。”
    星星一个劲地用力点头,满脸都是灿烂的笑容。
    温辞书想,这孩子很少笑,但一笑特别纯真。
    “星星,你右边还有个小酒窝呢,叔叔之前都没发现。”
    “是的哦~我早就发现了。”
    薄一鸣莫名得意起来,还伸出小手指戳戳星星的酒窝。
    温辞书见星星不仅没有避开,还主动贴着给哥哥戳,心里不禁感慨:七八岁真的是建立友谊的最佳年纪,要是十七八岁,那可就不一定了。
    钟姨过来送早餐。
    薄一鸣热切地捏着星星的手指,一起去敲鸡蛋。
    “像不像在敲彩蛋?”
    星星笑着点头,很意外原来吃水煮蛋之前还可以这么玩。
    “来吧,哥哥的给你敲。”
    薄一鸣将鸡蛋托推到他面前。
    星星拿起小勺子,“哒哒”两下敲碎鸡蛋壳。
    温辞书刚好将这一幕录制下来,发给楚涵和薄听渊。
    薄一鸣刚好问:“大爸爸呢?”
    “去公司了。”温辞书放下手机,“上午需要小爸爸陪你们玩吗?”
    薄一鸣乖巧懂事地道:“不用哦,我跟星星打网球,小爸爸休息就好了。”
    温辞书心道:很好,坚持不懈地做一个无所事事的成年人。
    他想起一件事,正好可以单独出一趟门。
    “那我上午出去一趟,中午回来陪你和星星吃午餐。”
    薄一鸣为难地动了动筷子,小声商量:“小爸爸,要不你去找大爸爸吃饭好不好?”
    “啊?”温辞书懵,“宝贝,你这是在赶我?”
    他不敢置信地看看两个小崽子,自己竟然是多余人?!
    薄一鸣摇头:“当然不是,就是……我跟星星说好了,我们把帐篷搭在花园里,我们在帐篷里吃饭。”
    温辞书抿一口热牛奶,放下杯子,语气平静:“好的,我会自己安排好自己的行程。”不会碍你的眼!
    ——臭小子,也扣一百朵小红花!
    父子俩,统统不及格!
    第92章
    “喂?”薄一鸣对准儿童手表,呼唤道,“大爸爸?”
    星星坐在他旁边,正好奇地研究徐爷爷送来的一整盒蓝色网球。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网球的颜色并不一定要是黄绿色,也可以专属定制。
    “一鸣?”
    深沉的嗓音传来,两个孩子都看向手表。
    薄一鸣连忙将小爸爸单独出门的事情告知大爸爸,并且道:“小爸爸听说我不能陪他吃午饭,好伤心的。大爸爸你中午有没有时间陪小爸爸啊?”
    薄听渊:“你小爸爸伤心了?”
    薄一鸣迟疑一秒,回忆小爸爸当时的神色,对着手表点点头:“对啊对呀,小爸爸满脸失落的样子。”
    “嗯,我知道了。”薄听渊另外叮嘱两句儿子,便挂断电话。
    薄一鸣放下手表,好像小爸爸也没有流露出难过?
    他蹙眉踌躇:“星星,哥哥没有撒谎吧?”
    星星看向哥哥琥珀色的眼眸,语气笃定:“当然没有。”
    “嗯。”薄一鸣快乐起来,拉住他的手腕,“走咯,我们去打网球!”-
    商场。
    某名表的品牌专柜,店长接到消息后早早在等。
    品牌店内一共两层,二楼暂时清场。
    VIC客户厅,也早早布置好精致的点心茶水。
    温辞书带着保镖抵达后,被请到二楼去。
    他摘下帽子和墨镜,直奔主题:“我想看看店里的经典款和新款。”
    店长立刻让人送过来,戴着手套一一介绍,顺便请客人试戴,试探性的询问:“温先生,请问是您自己戴,还是送人?”
    温辞书看着几块新款手表。
    设计足够新颖时尚,但不够沉稳,可能更合适二十五六岁的男孩子。
    他看着店长,微笑解释:“送人的,三十多的男性,气质偏向于稳重内敛。”
    店长一下子就有了具体的佩戴者形象,送来更多款式。
    温辞书听着介绍,挑出两块在自己的手腕上进行佩戴。
    最终选定一款。
    店长适时地给予提醒:“温先生,这款手表也有情侣款,您是否需要看看?”
    温辞书笑了:“你猜到我要送给谁?”
    店长点点头:“薄先生。”
    “不过,我本人日常基本不佩戴手表。”
    温辞书话说出口,顿了顿,“算了,那就买一对。”
    图个好事成双的彩头。
    店长喜笑颜开,迅速让人打包和开票。
    温辞书坐等,顺便饮茶吃小点心。
    此时,他收到一则消息。
    薄听渊:【一鸣说中午不能陪你。我陪你一起吃饭?】
    温辞书靠在沙发上,心里惊奇:小猴子很有孝心嘛,都知道给他安排大爸爸。
    【不用,你忙你的,我顺便在外面吃就行】
    薄听渊:【外面哪里?我过去。】
    温辞书看一眼送手表过来的店长,快速输入:【那我去公司吧,你别出来了。】
    他清楚,最近公司忙得很。
    两人就这样约定,温辞书离开时,店长送到门口,连连说等他下次再来。
    温辞书心里轻快地想,等下次靠他自己赚的钱来购物,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他又去选了其他的礼物,等离开时,刚好经过一整排暗色调的哥特式风格橱窗。
    人台模特穿着白色衬衣,捆绑着各式各样的黑色皮质背带。
    温辞书顿步,透过墨镜看向其中一个捆绑复杂的背带,登时想到,假设这些背带是穿在薄听渊的身上……
    他看向三个保镖,视线再看向店内
    ——自己直接进去购物的话,似乎不太妥当?
    温辞书扫一眼店名,暗自记下。
    等坐上车后,他上网搜索这个品牌,的确有可以订购的官网平台。
    他认真研究一番后,为薄听渊精心挑选三件,下单并加急送到家中。
    做完这一切,温辞书压抑不住地对着窗外而笑。
    ——薄听渊穿上必定比人台模特性感无数倍。
    轿车徐徐开向公司的专用停车位。
    温辞书远远地注意到一道修长挺括的身影。
    车子挺稳后,薄听渊拉开车门,伸手扶着他踏出来。
    温辞书打趣:“怎么还劳薄总亲自接呢?真是太客气了。”
    刚说完,肩头的宽大手掌就用力揉了揉,他顿时闭上唇,老老实实地跟着踏进电梯中。
    助理保镖分开乘坐电梯,因此这架电梯里只有夫夫二人。
    温辞书悄悄望着电梯镜面墙里映着的人。
    在公司的环境氛围下,薄听渊脸上的镜片越发冰冷,视线也无比锐利,周身都释放出一种极其强烈的压迫感。
    薄听渊对上他悄然观察自己的眼神:“特意去商场挑了什么?”
    “额……”
    温辞书大脑里蹦出不合时宜的画面,轻声道,“没什么。就是用综艺节目给的报酬买了点礼物。我让保镖先送回家了。”
    薄听渊推了推眼镜,看一眼电梯显示的楼层数字,再缓缓看向他:“没有我的?”
    “当然有啊。”
    温辞书瞪他,嘀咕道,“薄听渊,你怎么好这样质疑我?”
    他用胳膊肘抵开他,顿感委屈,“亏我还……”给你买了两份呢。
    薄听渊紧紧地揽住他,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
    温辞书被他抱得没法动,握住他的手也掰不开,只得愤愤不平地问:“你不知道中文的反问句,语气是加重吗?听起来阴阳怪气的。”
    薄听渊在他额角亲了亲,再次诚恳道歉:“对不起。”
    电梯正好抵达。
    温辞书顿时收手,在外面自然是要做一个体面的成年人。
    薄听渊也松了松手臂,只是简单地搭在他的肩上,显得亲密又不会太过亲昵。
    等两人并肩走入办公室,门一关,温辞书刚抬手要推开他,就被他打横抱起来。
    薄听渊抱着人进入平常午休的房间,抬脚推上门。
    温辞书被放在床沿,见他气势紧迫地俯身靠来,眼神飘忽,视线游移:“不是一起吃个午饭吗?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怕你生气伤心,跟你好好道歉。”
    薄听渊上前欲要吻他的唇,可是温辞书双手撑在身后,往后仰:“哪有这样道歉的?唔——”
    薄听渊在他说话嘟嘴的瞬间吻上去,又快速松开:“这样可以?”
    温辞书抿了抿湿润的唇。
    不知为何,今天看着薄听渊的模样,心里竟然有点意外的甜蜜。
    他故意找茬一般幼稚地咕哝:“眼镜都没摘,不算哦。”
    说完,他绷住脸,要笑不笑。
    薄听渊捕捉到他望着自己时,温柔甜蜜的神色:“你摘。”
    “我不。”
    温辞书早就已经在单方面宣布,自己和这副眼镜进入水火不相容的敌对状态。
    话音落下,他被按着肩膀往后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薄听渊俯身凑过来,“你……”
    薄听渊捉住他的两只手腕拉到头顶处,单手握住,嘴唇贴着他的耳边,低沉道:“那就不摘。”
    唇间的热气涌进温辞书的耳朵,敏感得缩了缩肩。
    下一秒,耳垂被唇含住,他不设防地发出一声暧昧的低吟。
    在薄听渊偏着脸注视他的眼眸神色,在柔软圆润的耳垂上继续加重。
    温辞书有些禁不住地挺腰,垂落在床沿的两条长腿都动了动。
    ——呜呜,非但没有得到甜甜的亲吻,耳垂还遭受“酷刑”。
    薄听渊却像是上了瘾,反复欺负如珍珠般嘟圆软嫩的耳垂,齿间轻磨,别有一番滋味。
    温辞书的呼吸越发浓重,低喘间,双手试图挣扎却丝毫不能动弹,只能央求道:“不要了,不要了好痒啊……”
    他恨不得要在床上翻滚一圈,才好解解痒意。
    结果薄听渊依旧不为所动,反而越发变本加厉。
    他着急得如鲤鱼打挺,却被他沉腰覆住,只能无法忍受地乱扭一气,口中快速说:“我摘眼镜还不行么?你快松开啊~”
    薄听渊挑眉,抬起脸俯视这张染上红晕的脸庞。
    此时面覆春色的温辞书,诱人极了。
    薄听渊凝眸欣赏,从温辞书的眉宇到抿紧的唇瓣,再到湿润柔软的耳珠,视线几番流转。
    温辞书被他如此注视,如何受得了。
    他的身体慢慢地柔软下来,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没有打扰,只静静地感受眼神中对他的爱意与眷恋。
    当然,还有带着几分克制的欲望。
    几分钟后,他的手指戳戳薄听渊的手背:“不是吃中饭么?”
    现在哪里像是要吃饭的样子,仿佛他成了盘中餐,要被薄听渊吃干抹净。
    “嗯。”薄听渊冷静下来,松开手,还揉了揉他的手腕,怕刚才按疼了他,再将人搂住坐起身。
    温辞书:?今天第二次了!怎么回事啊?说撤就撤吗?
    他的脚尖轻轻地踢了一下薄听渊的小腿,抬起眼眸眼巴巴地看着他。
    像个祈求糖果的小孩子。
    薄听渊读懂他眼底的神色,托住他的下巴抬高:“又不饿了?”
    温辞书笑着伸手圈住薄听渊的肩膀,整个人猛的倒下去,带动身前的人也跟着倒下来。
    他的视线描摹薄听渊的唇,有些羞涩地低声说:“五分钟的话,也不会很饿吧。”
    说完他去摘眼镜。
    暧昧的相视中,两人同时吻向彼此。
    任由最原始的欲望作祟,近乎撕咬般吮吻彼此的唇舌。
    温辞书含含糊糊地道:“给你买了两份礼物,都是我亲自挑的,你不可以拒绝。”
    薄听渊抱紧他:“当然不会。”
    “唔……”温辞书想起那套性感至极的捆绑式背链背带,燥热得不能自已。
    第93章
    吃过午餐
    助理送来清茶,收走两人的简餐参合。
    温辞书擦拭过嘴角,喝一口茉莉花茶清清口:“好咯,我回家去了。你好好工作。”
    两人面对面坐着,温辞书的手就搭在桌面上,薄听渊伸手拉住。
    他也不语,只是反复以拇指摩挲他细长如竹节般的手指。
    “嗯?”温辞书以为他总有话要说,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犹豫。
    他抬起手敲了一下他的手背,揶揄:“薄总?怎么回事?”
    ——要是想我留下,就直说嘛!
    薄听渊的绿眸里藏着欲语还休的情愫,重新握住他的手指:“辞书,等我一起回家?”
    温辞书几乎没有犹豫就点头答应了。
    他自己从未曾想过,“一起回家”如此简单平淡的四个字,从薄听渊口中说出来,竟然拥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奇妙魔力。
    不过,薄听渊有个重要会议,无法临时改期。他便让温辞书先在休息间小憩。
    温辞书躺在床上后,见他没有要立刻离开的意思。
    “你去忙吧,我很快睡着的。”
    “我等你睡着再出去。”薄听渊翻看手表时间,“还来得及。”
    他按住窗帘控制开关,将室内的光线调整到睡眠状态。
    虽然是陌生环境,但有薄听渊在,温辞书也并没有不适感,闭上眼。
    薄听渊靠坐在床头,掌心搭在他白瓷一般细腻的侧脸,镜片后的眼帘轻阖,以心感受这难能可贵的陪伴-
    办公室门外。
    一位楼下上来的助理是临时有事需要询问薄总意见,但被Albert制止。
    “薄总交代,半小时后他直接去开会,这期间要休息下。”
    助理意外:“薄总今天午休?身体不舒服?”
    他印象里,薄总通常是为了准点下班,经常跳过午休环节。
    Albert道:“薄总家里人在,可能要多说两句。”
    助理表示理解。
    只是等他要离开的时候,才想起来“家里人”这三个字的含金量,用文件挡住嘴,侧身问:“是家里那位温先生?”
    Albert点头-
    昏暗静谧的休息间。
    正当温辞书迷迷糊糊即将睡着之际,床头柜的手机忽然亮屏震动。
    薄听渊眼明手快地拿起,避免制造出过重的声响。
    是一个未知来源的电话号码。
    温辞书隐约听见动静,但困倦得睁不开眼,只道:“你接……”
    薄听渊松开他的手,走到休息间外面。
    “你好?”
    “陈先生您好,我是……”
    薄听渊客气道:“稍等,你应该是打错电话。”
    “就是这个手机号码在我们官网下的订单,是自动回拨,我们系统操作,一般不可能出问题。”
    对方详细地说出上午订单的具体时间,购买的衣物数量等内容,最后道,“因为您填写的地址比较特殊,在送过去之前需要再确认一下。”
    地址,的确是薄家大宅。
    薄听渊回眸看一眼休息间的门。“地址没错。”
    “好的,那一会儿会有一个回执消息,请您查收。非常感谢您的配合。”
    通话结束后,手机屏幕跳出一则图文消息。
    包括购物清单。
    几件特殊的“衣物”出现在薄听渊的视线中,他逐一点开,再关掉屏幕。
    回到房内,安静得只有温辞书浅浅的呼吸声。
    薄听渊将手机调成静音后,放在床头柜,手指轻柔地抚过披在枕上的黑发,在温辞书的唇边落了个吻。
    ——他已经开始期待这份特殊的礼物。
    去开会时,薄听渊刚走到会议室门口,就接到了儿子的电话。
    他让其他人先进去,自己在外面站了站。
    “一鸣?”
    “大爸爸!小爸爸呢?吃过饭了吗?”
    薄一鸣确认小爸爸并没有落单后,才放心下来,提出另一件事,“大爸爸,我想今晚和星星一起去农场过夜,可以吗?”
    薄听渊的眸光投向办公室所在的方向。
    “大爸爸?”薄一鸣怕大爸爸指责自己贪玩,“就跟上次一样,我们会很听话的哦。星星爸妈已经答应了,说没问题。是徐爷爷帮忙打的电话呢。”
    薄听渊听他这话的意思,便问道:“现在就要去?”
    “嗯。”
    薄听渊没说太多,只道:“那你多照顾星星。”
    “好耶!”
    薄听渊怕他还要再联系温辞书,便道:“你小爸爸在午睡,你不用打给他。等他醒来,我会说的。”
    薄一鸣自然是满口答应:“好的哦~~”
    薄听渊挂断电话,站在原地默了默,才让助理推开办公室大门踏进去-
    温辞书睡醒后,已经不记得电话的事情。
    等薄听渊结束会议回到床边,他伸出双臂主动去抱他:“这间屋子还挺安静的,一下子睡了很久。”
    薄听渊只觉得有一团香软的云扑进自己的怀中,温暖柔静。
    他紧紧拥住,在他蓬松微乱的头发上亲吻,告诉他两个孩子去农场玩的事情。
    温辞书知道他会安排妥当,也没什么好操心的,打了个哈欠。
    身体明明是慵懒得没骨头一般靠着他,口中却道:“那你快去工作吧,我继续眯会儿。”
    薄听渊收拢臂弯,拉开他的一条腿跨坐,随后托着人站起身。
    “嗯?”温辞书诧异,平视他深邃的眉眼。
    薄听渊往外走:“陪我上班。”
    “这是办公室呢。”温辞书晃了晃长腿,稍稍有些不自在。
    “没有监控,没有外人。”
    薄听渊言简意赅地让他安心下来。
    温辞书绷紧的神经松懈,下巴靠在他肩上,唇瓣贴上他的颈侧,轻声打趣:“敢情薄总是仗着没人可以扣你工资,就随心所欲地乱来是吧?”
    薄听渊抱着他坐在办公椅上,沉眉敛目地注视他,明明视线格外严肃,掌心却暧昧地揉了揉温辞书的膝盖,若有所思般反问:“随心所欲地乱来?”
    “诶诶——”
    温辞书赶忙推开他的手掌,真怕他敢在这里“乱来”,连忙往他怀里一歪,嘀咕道,“我刚睡醒,口渴呢,你也不照顾照顾我?我下次可不来了。”
    薄听渊刚才回办公室时,已经让助理送来清茶,正好端过来喂到他唇边。
    温辞书抿两口,看他一眼;抿一口,又抬起眼帘看他。
    薄听渊疑惑:“嗯?”
    温辞书默默垂眸
    ——只是想起一些晚上会收到的礼物,就有些抑制不住地兴奋而已。
    下午,公司上下都传扬着八卦。
    说是温先生今日中午抵达公司后,薄总除了开了一次重要会议,再也没有踏出过办公室,以及也没让助理进入。
    到傍晚下班的点,夫夫俩准时离开公司。
    薄听渊亲自开车,温辞书坐在副驾驶。
    前后两台保镖的轿车随行。
    在舒适的晚风中,夕阳的光芒漫溢进来。
    温辞书侧着脸看他。
    尽管薄听渊全神贯注地在开车,却意外的愉悦与放松,甚至带着难得一见的松弛性感。
    温辞书眼帘回落,如小扇子般的睫毛颤了颤,嘴角漾着一丝笑容,朦胧微妙。
    薄听渊估算着到家的距离,右手的两根手指插进严丝合缝的衬衣领口,往外拽的同时松了松脖颈。
    到家后。
    徐叔上前迎向夫夫二人。
    在落日余晖的光芒里,他亦是满心欢喜,交代完小少爷去农场的细节后,又道:“先生,下午送来的包裹我已经送上二楼的卧房了。”
    “好的,谢谢徐叔了。”
    温辞书迫不及待想上楼看看,只见薄听渊眼神淡淡地看向自己,他便维持住表情,提醒道,“礼物。”
    “嗯。”薄听渊将外套递给徐叔,揽着他往古董楼梯走去,“那我们先去看看我的礼物。”
    “诶——先吃饭吧。”
    温辞书拉住他,压低嗓音,“你先去餐厅,我去楼上看看,万一送错了呢?我确认一下再给你。”
    薄听渊镜片后的视线在他脸上停驻,判断这话有几分可信。
    在温辞书已经迫不及待要上楼查看时,却突然被他抬手揽住肩。
    薄听渊带着人往餐厅走去:“送来的人不至于这么糊涂,晚点再一起看,先吃饭。”
    “……”
    温辞书心里嘀嘀咕咕:饭天天吃,有什么好吃的啊!
    他心不在焉地吃饭,喝汤,还跟小崽子通了个电话,确认他和星星吃过晚餐。
    这个点,钟姨和另一个阿姨留在农场照看,晚点回大宅休息。
    终于结束用餐,温辞书直直地看他:“现在我好上楼了?”
    薄听渊起身,帮他拉椅子:“嗯,我陪你去。”
    “不用啊,我自己去。”
    温辞书突然想起第一期节目的时候,小柒说爸爸是粘人精,现在怎么回事,自己家里也突然出现一个?
    薄听渊却一弯腰,打横抱起他:“不是给我的礼物,我不能第一眼看到?”
    本来要进餐厅的阿姨见状,往后退一步离开。
    温辞书没辙,只能被他抱着进电梯。
    他嘟囔着唤他的名字:“薄听渊。”
    “嗯。”
    薄听渊欣赏着电梯雕花栅栏落在他身上的虚影,梦幻浪漫。
    温辞书揶揄:“你今天霸道总裁上身了?”
    薄听渊语气淡然地纠正他:“我是董事长。”
    “……”
    温辞书自然知道他的职位。
    他继续打趣,“你觉不觉得董事长听起来很老吗?有一种年过半百的气质。”
    电梯门徐徐打开,薄听渊走出去:“嗯,明天早上就开除公司现有的总裁,我来兼任。”
    他的语气格外郑重,听起来颇为重视这件事。
    温辞书戳戳他的脸,嘀咕:“……真难聊,我不要跟你讲话了!”
    两人进房间。
    温辞书一眼望去,没有什么东西。
    “在我那边。快放我下来。”
    薄听渊抱着他有如抱住一团棉花,既不费力还格外安心,哪里舍得放下,便直接往屏风处走去。
    果真,都摆在起居室。
    几个品牌盒都包裹得极其精良,盒子上都系着大蝴蝶结。
    其中一个纯白的心形盒子,搭配的是黑色纯皮细带,中央位置更有一枚小爱心形状的纯黑皮扣,格外惹眼。
    温辞书扫过去第一眼,错愕。
    这品牌要干什么?
    生怕别人不知道这盒子里装的是……摆不上台面的东西吗?!
    他一下子看向薄听渊的眼眸。
    薄听渊注意到心形礼盒后,第一时间想起下午那通电话以及礼物清单,便垂下眸看他的反应。
    四目相对,各怀鬼胎。
    相比较薄听渊那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势,温辞书先败下阵来。
    他挣扎了下落地,弯腰捧起手表盒子,递给他:“送给你的。”
    薄听渊郑重接住他给的礼物。
    “用综艺的酬劳买的?”
    “嗯。”温辞书仰头,眨眨眼,“不拆开看看吗?”
    薄听渊坐上沙发,抬下巴示意心形盒子,好整以暇地问:“这是给我的另一份礼物?”
    “嗯……就是一些……”
    温辞书措辞无能,甚至想咬手指。
    事到如今,他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要不,要不你自己拆开看?我去……我去洗漱?”
    薄听渊见他耳根泛红,手指拨开长发,低头亲吻颈侧肌肤。
    “嗯,去吧。”
    温辞书侧过脸蹭他一下,望一眼盒子,快步走向洗手间,心跳如雷。
    缓了缓,他想开门看看薄听渊拆开的反应。
    奈何角度不对,什么也看不到。
    算了,洗澡吧。
    温辞书胡思乱想:以薄听渊的聪明智慧,是否知道该怎么穿戴上身?
    也许等他洗完澡出去,他就已经穿好了?
    ——真希望那个盒子里有穿戴说明。
    起居室。
    由于薄听渊已经看过购物清单里的图片,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便没有第一时间打开。
    他打开了手边的礼物盒。
    是一块黑色陶瓷表壳搭配祖母绿宝石的枕形腕表。
    表盘中央的黑色弧线遮盖在宝石之上,随着指针走动,弧线往一侧移动分毫,令宝石如月亮般呈现出动人的盈亏。
    薄听渊解开左腕的手表,换上新的腕表,抬手端详。
    右手拇指轻轻摩挲光滑的表盘,温柔得如同摩挲温辞书的脸庞。
    随后,他才扯开心形盒子上的系带。
    多张卡片下方,是镶嵌在盒内的纯黑皮质背带。
    盒子一共两层,卡片上是详细的穿戴方式图例。
    另外还有一个纯黑色的心形小盒。
    薄听渊掀开盒盖,露出一团黑色面料的东西。
    他指尖挑起细到随意一扯就可能会断裂的系带,慢慢抬起。
    一件性感的黑色蕾丝内裤。
    第94章
    温辞书像是干坏事一般,躲在浴室洗了好一会儿。
    他一边冲热水,一边想象薄听渊不穿衣服,直接套上背带、腿环的样子。
    在热气的熏蒸下,他想到这件事一会就要发生,脸越来越烫。
    他洗了好一会才磨磨蹭蹭地出去。
    温辞书之前卧室的灯光都被关掉,只剩落地窗外洒进来的银白月光。
    屏风另一侧,薄听渊的卧室反而开着灯。
    “人呢?”温辞书裹着睡袍走过去,瞧见浴室门关着,隐约有洗澡的动静传出。
    刚才的心形盒子呢?
    温辞书回身,借着灯光在卧室快速梭巡一圈。
    桌上有他选的手表盒,床头柜上则已经摆着新的手表。
    但白色的心形盒子,却了无踪迹。
    温辞书有些焦灼:难道是薄听渊不喜欢,直接没拿过来?
    糟了,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是变态吧?
    他赶忙走向自己房间的起居室,打开灯光到处找,依旧一无所获。
    此时,传来脚步声。
    温辞书黑眸流转,快速想:
    要不就假装专柜送错,说自己买的其实是衣服?
    薄听渊走上前:“落了什么要找?”
    温辞书原地转身,刚要开口说盒子的事情,眼眸一下留意到他睡袍衣襟下的胸膛,瞬间卡壳:“额……”
    他却并不知道,自己在薄听渊眼里也是多么诱人的模样。
    温辞书的脸如同春日桃花一般的雪白透粉,些许被水汽染湿的黑发贴在耳鬓、脖颈处,系得松垮的睡袍覆在柔软的肌肤上,下摆露出两条修长的小腿。
    周身都透着一股子沐浴过后的柔软香甜。
    薄听渊在他拖长调子的迟疑中,上前一步,俯首碰了一下他晶莹红润的唇瓣,手臂沿着腰往下用力托起两条长腿,抱入怀中,还往上掂了掂。
    “嗯?”温辞书习惯性地抬手圈住他的肩膀,两条腿也已经非常熟练地夹在他的腰侧,轻声问,“那个爱心盒子呢?”
    他的眼神对上薄听渊幽深的绿眸,试图从他的反应中窥伺他的喜恶态度。
    “在我那边。”薄听渊走向卧室,腾出手关上灯光。
    “哦。”
    温辞书没看出端倪,“可是我刚才没看到。你放哪里了?”
    薄听渊略微停步,看着他道:“衣帽间。”
    “……”
    温辞书一下子两耳边轰隆作响,黑眸的瞳孔缩了缩。
    ——那个衣帽间,可真是发生过很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他原本自然放松的后腰,不自觉地往上提了提,飞速措辞:“那你……你打开过了?”
    薄听渊不语,只是将屏风推上,继续往衣帽间走去。
    温辞书悬着的脚荡了荡,抿紧唇。
    他为数不多的察言观色本事,在薄听渊这里压根不起作用,完全看不透他的态度。
    算了。
    温辞书原地放弃。
    “你怎么这个表情哦?是盒子里的……衣服,你不喜欢吗?”
    薄听渊踏入衣帽间,顺势将门合拢。
    “衣服?”
    温辞书后脊绷直,准备拿出毕生所有演技,刻意且做作地歪头:“嗯?不是衣服吗?”
    薄听渊顺势问:“给谁选的?”
    “给你啊。”
    温辞书理所当然地道,“我不是说,给你买了两份礼物?对吧。”
    此时,他已经看见摆在沙发边的白色盒子,明知故问地道:“难道不是衣服吗?”
    薄听渊坐进沙发中:“是衣服。”
    “啊?”
    这下轮到温辞书大懵,眼神如划过闪电,单手撑住沙发扶手,极其不自然地直起身。
    ——不会专柜真搞错了?
    四目相对,薄听渊抬手,掀开盒盖,挑起黑色蕾丝内裤:“这个尺码,是给我的?”
    “这是什么?”
    温辞书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一把拽过,低头借着落地灯的光晕研究。
    薄听渊就看到他的脸颊,肉眼可见地变红。
    温辞书捏着蕾丝面料和比头发丝粗一点的细带,指尖轻颤。
    抬眸时,他的脸得跟打了腮红似的:“我……这……不是我买的啊。”
    这品牌怎么回事啊?
    送个货都能送错?
    薄听渊抬手,手背缓缓蹭过他滚烫的脸颊、下颌,最后拇指搭在他下穿揉了揉:“那你买了什么?”
    “我……”温辞书难以启齿,低头看一眼烫手的蕾丝内裤,反正送都送错了,索性直接推锅给品牌,“就衣服啊……”
    他这幅着急嘟囔的模样,意外的勾人。
    薄听渊偏过脸,贴上去碰了碰扯谎的双唇:“给我的?”
    “当然是给你的。”
    温辞书往后仰,盯着他的眼睛,“你不会以为我买这个来……来……”
    他拿起内裤,不好意思把话说完,慌乱中眼神游移,语无伦次,“不是,你怎么没戴眼镜啊?”
    薄听渊捏住他的下巴,唇瓣摩挲,低声问:“你希望我戴?”
    温辞书此时倒是真希望他戴上,否则就不会像现在这般时刻散发出极其危险的信号。
    薄听渊一句话将他拽回来。
    “既然给我买的是衣服,那这些是给你自己选的?”
    他轻柔地捏着温辞书的下巴,两人的脸同时转向白色盒子。
    盒子里的黑色真皮背带、腿环等散发着柔润的光泽。
    寂静的房间里,温辞书因为惊愕而吞咽的声音显得无比清晰。
    ——额,这该怎么往下编比较合适?
    可是他想薄听渊穿上啊!
    温辞书把心一横,贴着他的侧脸,叽叽咕咕地说:“如果我说,这就是我给你买的衣服,你会不会信?”
    薄听渊轻飘飘地反问:“衣服?”
    温辞书前所未有地笃定:“嗯,衣服!”
    “哦——”薄听渊若有所思地反应过来,“既然这是给我的,那这是你的?”
    他托起温辞书的手腕,将他手里的内裤推高,“尺码是对的。”
    温辞书:……?
    这件两边可以解开的细带内裤,有什么尺码可言?
    不过这不重要,他揪住薄听渊的衣襟:“那你要不要试试我买的礼物?”
    薄听渊:“怎么试?”
    “就是……”
    温辞书伸手去够,拿起在腰上交叉绑带的背带,轻轻道,“你得先脱衣服才能试,这个是贴身的。”
    话还没说完,他自己的脸倒是更红。
    ——完全是在一本正经说荤话。
    薄听渊勾起他手里的内裤,更是同样正经地道:“你这件应该也是要脱了衣服试。”
    这语气,仿佛是在会议上,研究投资项目。
    温辞书看着被拉开的蕾丝内裤,足足愕然两秒。
    “我……”
    他感受到薄听渊的手臂如蟒蛇般又沉又缓地圈紧自己的腰,随后薄唇压在自己唇上。
    “只让我脱衣服试给你看。而你要偷偷试,不给我看?是这个意思?”
    灼烫的气息在耳旁,十分磨人。
    温辞书回过味来:
    薄听渊,是要跟自己做交易呢。
    不愧是薄老太爷都中意的家族生意接班人。
    天生的大奸商!
    薄听渊耐心地等待,似有若无地亲吻他的耳尖,深深嗅着柔软甜蜜的气息,同时静静地感受着他起伏波动的心跳声。
    “嗯……”温辞书额头靠向他的肩窝处,“可是……我也没有穿过这样的……”
    薄听渊温柔地吻他:“我帮你。”
    温辞书仰头抱着他亲吻厮磨,直到自己不再过度害羞,直到身体软下来,才被他扶着跪坐起来。
    当薄听渊的手掌探入睡袍下方时,温辞书连忙抬手捂他的眼睛,急促道:“我还是自己来,你不许看。”
    他慌乱地四处寻找,直起身子去够柜子里的一件衣服。
    睡袍的腰带松散,胸口的衣襟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自然垂落。
    薄听渊双掌扣在他的腰侧,稍一抬头,鼻尖就碰到了他的胸膛处,双唇贴上去,顺着他拿取东西的动作一路地往下吻。
    “嘶……”温辞书用力扯过衣服,胡乱挡在他脸上。
    高挺的鼻尖顶出的弧度,自然而然地让温辞书想起那晚的事情,不自觉地屏息。
    薄听渊隔着衣服,透过朦胧的光芒,以视线勾勒描摹他白皙柔软的身体,手指背缓缓地沿着细滑的腰侧上下流连摩挲。
    “啪”的一声轻响,温辞书拍开他的手。
    被蒙住脸的薄听渊依旧揉上去,甚至十分嚣张地挺了挺腰。
    温辞书视线往下,瞪了一眼。
    刚才就感觉到了,但没想到已经这么……明显。
    他自己其实也微有些反应,但还不至于如此。
    他侧坐在薄听渊的腿上,抬起腿先脱掉身上的,再换上蕾丝内裤。
    可是布料实在是少得可怜,温辞书自己看着都眼热,实在是——不堪入目。
    时尚行业日新月异,就是用来发展这种东西的吗?!
    一侧的系带细长光滑,温辞书紧张得指尖轻颤,打了两次还没弄好。
    谁知道,他低头努力时,薄听渊扯开脸上的衣服,“我来。”
    温辞书手一抖,就差转身跑路。
    薄听渊揽着他,让他侧靠在自己怀中,一条胳膊绕过他的细腰,慢慢地将细带系上。
    黑色钩花蕾丝贴在白腻的肌肤上,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性感勾人。
    温辞书两条长腿慢慢地收拢,却被他按住了一侧膝盖,只能跨坐着。
    薄听渊抬手将滑落遮挡的睡袍下摆,推到两边去,低声道:“尺码合适。”
    温辞书:“……”
    他埋在他颈窝,轻声问,“只有尺码合适吗?”
    薄听渊欣赏一番:“颜色也不错。”
    温辞书抬手在他后背敲了一下:“好了,轮到你了。”
    仿佛在玩一个成人间的小游戏,你来我往。
    薄听渊倒也没有推脱,扯起刚才的衣服搭在温辞书的脸上。
    温辞书很不满意地嘟囔:“你不给我看的话,会弄吗?”
    薄听渊不置可否,视线落在衬衣下方的唇上,指尖慢慢揉过去。
    温辞书感受到他的动作与注视,深深地吸气,用力抿了抿本就干燥的嘴唇。
    难耐的暧昧中,温辞书感觉到他隔着衬衣吻上来。
    两人的唇瓣隔了一层,却更渴望彼此。
    薄听渊的一只手掌在他背后护着,另一只却已经滑到了腰侧,沿着细带用力揉捏游移。
    温辞书在闷热桎梏中,仿佛受到比以往更大的诱惑,闭上眼不停地伸出舌尖,试图越过已经濡湿的衬衣。
    过于投入,以至于薄听渊褪去他睡袍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一味地往他怀里钻。
    当薄听渊一把扯掉衬衣,两人终于触碰到彼此。
    如火山骤然喷发一般,热吻瞬间加深。
    当闭着眼的温辞书感觉到凉丝丝的皮质背带贴上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额?”他惊讶地睁开荡漾着水波的眼眸,诧异地发现薄听渊竟然将东西往他身上穿戴。
    薄听渊的手绕过他的身体,握住腰上交叉的绑带轻轻收拢,在后腰处快速扣上。
    温辞书一只手推着他的肩,轻喘着道:“你……不是的啊。”
    黑色纯皮绑在他凝脂一般的肌肤上,简直勾魂摄魄。
    薄听渊吻住他的唇,性感的嗓音充满了诱惑:“不是这样穿的?”
    温辞书在急促呼吸间,一边试图推开他,一边又被勾引得去贴他的唇,渴望再多一点点的甜蜜。
    他的腰动了动,背带并不紧,可是自己这幅模样,实在是太过了,急得眼尾泛红。“薄听渊!”
    薄听渊吻住他的唇,把人亲得迷迷糊糊后,拿起腿环套上他的脚踝慢慢地往上推。
    温辞书浑身瘫软,根本没法反抗,脚掌在地上用力踩了踩,没眼看,只能主动亲他。
    薄听渊抱着他起身,快步走出衣帽间。
    他想在床上看看这幅充满诱惑的胴体。
    果真,当温辞书被送上床后,羞耻得双脚蹭动床单,水润的黑眸荡漾着旖旎风光。
    他看得懂薄听渊眼底掀起的风浪,既渴望又畏惧:“你别看了。抱抱我。唔——”
    薄听渊欺身吻上去,掌心在他肌肤上滑过。
    皮肤太嫩,掐得太狠他心疼,可是身体里积蓄的蠢动欲念,让他只想把人翻来覆去地狠狠揉搓一边。
    温辞书都感觉出来了,他今天手劲特别大,尤其是揉腿和腰时,像是彻底失控,收不住力。
    手指第一回 揉进去的时候,温辞书避开他的唇深呼吸。
    薄听渊感觉到他心跳稍稍有些快,放慢动作慢慢来。
    不一会儿,温辞书适应了。
    薄听渊坐起身靠在床头,抱起他换了个拥抱的姿势,让温辞书坐在自己怀中。
    双膝打开的温辞书,趴在他胸膛处,感受着他手指的力度,小幅度地扭腰。
    “嗯……薄听渊~”
    温辞书轻哼着,唤他的名字。
    薄听渊停下,有些紧张地问,“不舒服了?”
    温辞书摇摇头:“不是心脏。”
    他有些难以启齿,“你,换只手好不好?”
    薄听渊没理解他的意思,一边吻一边问:“怎么了?”
    温辞书埋在他怀里,小声呢喃:“戒指。”
    薄听渊反应过来,抽出手指快速摘下戒指,放在床头柜,随后继续。
    温辞书羞得不愿抬头,在他怀中哼哼唧唧。
    没多久,出乎他意料的是,自己完全变成一块湿透的海绵,被薄听渊反反复复地拧,却依旧湿淋淋地往外冒水。
    他想起做过的梦。
    梦里绿眼睛的蟒蛇,殷红的玫瑰,以及滑落的露珠……
    两者纠缠不清,正如同情爱与欲望,浓烈交织。
    当蟒蛇钻入玫瑰花瓣之间,温辞书仰头间,竟然是想要深深喟叹的冲动。
    史无前例的满足感,令他头皮发麻。
    薄听渊控制着节奏,手掌始终紧紧地覆在他的左后背,比他自己更了解他的心跳速度。
    温辞书在满足之余,有一种可以将自己的一切交托给薄听渊的安全感。
    第95章
    夜半时分。
    薄听渊用热毛巾擦拭过温辞书,快速地冲了个澡。
    回到床边,温辞书已然熟睡,可能是有些燥热,一条腿斜踢出被子露在外面。
    刚才的黑色腿环戴得有点久,薄听渊取下来时,软嫩的肌肤上已经留有一道鲜明的红痕,此刻也没有消除。
    他掀开被子上床,手掌揉了揉那一处晕开的痕迹。
    “唔……”温辞书轻哼着往他身边转,手掌搭在他的小臂处。
    薄听渊侧身揽住温软的人。
    时间已经显示后半夜,但他了无睡意,反而格外清醒。
    他躺靠在枕上,在极暗的光线中,注视着温辞书,从祥和静谧的眉眼到挺直秀气的鼻梁,再到柔软的双唇
    ——下唇有点肿。
    薄听渊刚才有点失控,又担心完全堵住双唇的深吻会让他产生窒息感,于是将口唇的欲望施加在了唇瓣上。
    幸好安然无恙。
    薄听渊俯身温柔地吻他,幽暗的绿眸中满是情动的余韵。
    然而,他没有想到,到日出时,温辞书竟然出现不舒服的症状。
    薄听渊骤然清醒,警铃大作,感受到他的身体过热,便立刻让阿姨送来温度计。
    一测,是低烧。
    薄听渊取过多张退烧贴,分别贴在他的额头、后颈、前胸等温度偏高的位置。
    随后,他端着温水杯,往温辞书的口中渡进去一些水液,轻声唤道:“辞书?”
    温辞书的脸颊上浮起不正常的红晕,身体排斥他胸膛的热度,手掌便往旁边推,难受地低呼:“好热……”
    薄听渊只能先让他躺下,并且交代阿姨请陈医生来一趟。
    温辞书刚刚痊愈,今天又突发低烧,家里上下自然无比紧张。
    陈医生来得很快,初步检查过后,只有低烧症状。
    他看一眼脸色沉郁、满眼担忧的薄家大少爷,踌躇为难。
    在医生抵达之前,薄听渊已经给温辞书换上长袖的家居服。
    可是陈医生毕竟经验老到,即便没有看到什么痕迹,也能猜得出一二。
    薄听渊见他欲言又止,主动抬手,请他到外面说话,留钟姨在房中照看。
    钟姨也是过来人,一下就猜到怎么回事。
    她拿着热毛巾给二少爷擦脸,心里想:还是分房间睡得好。
    门外。
    身为职业医者,陈医生也没什么可委婉的,直言道:“大少爷,温先生的身体您是清楚的。往后在你们二人的相处上,可能得循序渐进,不能太着急。”
    薄听渊镜片后的眸色很淡:“好,多谢你的提醒。”
    “应该的。”
    陈医生看一眼门内,“退烧药服用过后,再观察观察情况。我下午再过来一趟。目前情况不算太严重。您也请放心。”
    薄听渊点头应了,正好徐叔走来,就让他送下楼。
    他转身回房间。
    楼梯上,徐叔皱眉关切:“老陈,我们先生怎么样?”
    “哦,可能是夜里着凉。”
    陈医生解释道,“温先生身体底子弱一点,还是得多多修养。”
    “那是。”
    徐叔不疑有他,又问了问日常护理。
    陈医生细致地交代一边才离开。
    徐叔回客厅时,心想:
    是不是得联系身在农场的小少爷?
    刚好钟姨下楼,开口第一句就是:“大少爷说,让你先别告诉一鸣。等他自己回家再说。怕他担心。”
    徐叔点了点头,心里有数。
    他匆匆去厨房交代准备早点-
    卧房。
    退烧贴和退烧药的同时作用下,温辞书慢慢转醒。
    他哪里能想到一夜过后,自己竟然病了,因为发烧而湿润的眼睛缓缓转动,对上薄听渊满是忧虑的眼眸。“你……”
    嗓音沙哑的程度,同时让他和薄听渊都一愣。
    “别说话,先喝点温水。”
    薄听渊搂着他,转身去拿柜子上的水杯,喂了几口。
    水液流下去,嗓子却有轻微撕裂的疼感。
    温辞书皱眉,避开杯口,轻轻地摇头,示意他拿开。
    他搞不懂怎么嗓子这么难受,指尖触及喉咙,“啊——”
    薄听渊轻轻地捂住他的唇,亲了亲他的额角:“低烧嗓子难受很正常,没事,退烧就会好。”
    温辞书陷在他温柔的怀抱中,昏昏沉沉地想,该不会是昨晚后来他没忍住呻吟导致的吧?
    以及这突如其来的低烧,是怎么回事啊?!
    他绝望地闭上眼,既羞耻又难过。
    薄听渊问道:“身体的其他地方怎么样?”
    “其他地方?”
    温辞书喃喃跟着道,视线看向他的眼睛。
    有气无力的沙哑嗓音,听起来令人心疼不已。
    薄听渊握紧他的手贴在自己的颈侧揉了揉:“我昨天清理过,没有发现伤处,但我怕检查不到位。”
    “……”
    温辞书默了默,本就低烧的脸像是被点了一把火,熊熊燃烧。
    他整个人鱼儿似的往下滑,就差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闷死,半晌才哑着嗓音质问,“你趁我睡着都干什么了啊?”
    泛着水汽的通红眼睛显得过分柔弱。
    薄听渊吻上去,正准备要开口,又被温辞书单薄纤细的手指按住唇。
    温辞书:“算了,你别告诉我。”
    “那你继续睡,别说话了。”
    薄听渊揉着他的脸,“我今天不去公司。”
    温辞书无语凝噎。
    ——呜呜,怎么会这样子啊!
    可是他又睡不着,满脑子昨夜的情事,浑身长刺似的在他怀中动来动去。
    薄听渊是隔着被子抱他,问道:“跟上次一样身体难受了?我给你揉。”
    “你——”温辞书正要说什么,顿时戛然而止,“嗯。”
    揉就揉吧,反正他的确腿酸腰酸。
    等揉得温辞书稍微舒服些,他又想起另一件事,仰眸看着他:“那些东西呢?”
    薄听渊:“在衣帽间。”
    温辞书既愕然又羞窘,转过脑袋,将下巴藏进被子里。
    他居然知道自己在问什么?
    “你昨天——呜——”
    他刚要开口,就被薄听渊捂住嘴,只能发出可怜兮兮的“呜呜”声。
    混蛋,还不让他说!
    薄听渊皱眉叮嘱:“等嗓子痊愈再说。听话。”
    温辞书心道,我又不是你小孩,你让我听话我就听?!
    他幼稚地抬脚,轻轻踩住他脚背上,掌心碾了碾。
    薄听渊倒是看着他有力气跟自己闹情绪,心中放松不少-
    阿姨送来早餐后,薄听渊本来要喂他,碗都端起来了,结果温辞书自己撑着身体坐靠在枕头上,哑着嗓子道:“我自己来。”
    他垂眸,视线都没看向薄听渊。
    但薄听渊没动。
    温辞书不得已抬起眼帘。
    四目相对,薄听渊脸色深沉。
    温辞书抬手,依旧表示要自己喝粥。
    结果,薄听渊起身将羹汤放回桌上,反常地拉开抽屉,取出什么东西。
    温辞书疑惑地皱眉,谁知道,等他回到床边就握住自己的两只手腕。
    墨绿色的缎带绕上他白皙的手腕时,他的眼眸缓缓瞪大。
    薄听渊镜片后的眼眸专注地盯着手腕,系得非常柔和。
    随后,他重新取回羹汤,一勺一勺地喂到他唇边去。
    温辞书黑眸直直地瞪着他,小口小口地抿。
    居然绑住他这个病人?
    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喝到中间,他委屈地耷拉眼眸,细长的手指戳戳薄听渊的腿。
    薄听渊沉默时,眼神冷得很。
    温辞书只能张张嘴,无声地喊着“Daddy~”
    薄听渊任由他又戳又捏又央求,不为所动地将剩下的三分之一喂完。
    温辞书终于喝完,鼻尖重重“哼”了一声,侧起身体往另一侧转。
    结果还没躺好,又被一双大手给按住平靠在枕头上。
    他并拢的双手举起,在薄听渊面前晃了晃,无声地示意他解开。
    绿色的丝带垂落在小臂处,像是皑皑白雪上覆着的两片清逸的嫩竹叶。
    薄听渊的眼神注视着他,在他手腕细嫩的皮肤上亲了亲,低声道:“如果病情再严重点,可能需要医生检查其他部位。”
    温辞书:“……”
    瞬间熄火,表情凝滞。
    第96章
    薄一鸣到家时,从徐叔口中得知小爸爸身体不适,晨起就没有下过楼。
    他原本脸上眉飞色舞,正准备同徐叔分享在农场的快乐瞬间,听到这话,神色登时显得无比凝重,拔腿冲向楼梯,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二楼。
    徐叔清清楚楚地看到小少爷情绪的转变,在原地愣了愣。
    这可能是他第一回 ,从这孩子的眉眼间瞧见与大少爷几分相似的神色。
    二楼。
    钟姨刚好走出卧房,对急冲冲跑来的孩子轻声叮嘱:“你小爸爸吃过饭睡着了,还没醒。”
    “好~”薄一鸣正要往里走,忽而扯住她的衣服,眼巴巴地问,“钟奶奶,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钟姨拍拍他的手背:“大少爷怕你担心,而且医生都来过,不是很严重。”
    薄一鸣点点头,这才悄悄推门进入。
    他生怕自己吵醒小爸爸,双脚从家居拖鞋里抬出来,踩着短绒地毯往主卧走去。
    床边,薄听渊正坐在沙发上,一眼看到儿子回家,扫了眼他没穿鞋的双脚。
    薄一鸣加速走过去,仔细端详小爸爸柔和的脸色,才安心下来,噘嘴隔空亲亲小爸爸。
    随后,琥珀色的眼睛瞪一眼大爸爸。
    小儿子一个眼神,薄听渊就知道他心里在琢磨什么,也没言语,只无声地起身走到门口。
    他把儿子的拖鞋拎回来摆在床侧,揉了揉他的头发。
    薄一鸣却表情严肃地指指门外,示意大爸爸自己有话要说。
    父子俩一前一后地走到起居室。
    薄听渊看了看床上的人,确保对话不会吵醒他,随后镜片后的视线落在小儿子的脸上。
    薄一鸣本来想沉住气等大爸爸先问,结果死活等不到,只得咬牙切齿地低声道:“大爸爸,不管我担不担心,以后小爸爸不舒服都必须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薄听渊的神色沉静。
    小儿子的要求合情合理,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薄一鸣见大爸爸表情淡淡,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急得踮起脚、龇牙咧嘴:“这是命令!不是商量!哼!”
    说完他转身,一溜烟地蹿向床边。
    薄听渊的视线顺着他跑走的路线,看着正在抽条的细瘦背影,若有所思。
    床上的温辞书正好转醒,一睁眼适应了下淡淡的光线,便看到小崽子的脸庞,抿唇微笑:“一鸣啊~”
    “小爸爸,我吵醒你了?”薄一鸣紧张起来。
    薄听渊走回床边。
    温辞书握住他的小手掌贴在自己的脸上,笑眯眯地道:“没有,今天睡得太多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试图坐起来。
    薄一鸣连忙跪坐在床上扶他,口中催促:“大爸爸你快点啊!”
    薄听渊的手已经扶住温辞书,扯了两个枕头垫在后面,听见这话也没跟小儿子计较,随后抬手去拿床头柜的水杯。
    薄一鸣嘟囔:“快点给小爸爸喝点水啊!”
    温辞书:“?”
    这是干什么?
    他抿了温水润润唇,眸光疑惑地看着小崽子,“嗯?”
    薄一鸣轻柔的整理小爸爸的长发,鼓起脸颊,嘴巴一瘪一瘪地嘀咕:“我不在家,大爸爸都不好好照顾小爸爸了。”
    手掌气咻咻地拍在被子上,“一定是半夜还抢了小爸爸的被子,不然怎么会发烧呢!”
    两个爸爸同时沉默。
    温辞书正不知道怎么开口时,薄听渊直截了当地道:“一鸣,安静点。”
    温辞书诧异地抬眸看他,眉眼动了动。
    ——怎么这种态度啊!
    薄一鸣解读出小爸爸的眼神,立马弯腰把脸埋在他身侧的枕头上,喃喃“哭诉”:“小爸爸,你听啊,大爸爸就是这样凶我,还不让人联系我,呜呜……”
    要不是薄听渊本人在场,温辞书很想抱住儿子“痛哭”:
    没错没错,你大爸爸太坏了,我生病呢还绑我的手;不仅如此,还语言威胁我,不让我自己吃东西呢!
    薄听渊语气淡然地提醒:“别压着你小爸爸的头发。”
    “哦。”薄一鸣立刻往旁边挪了挪。
    温辞书搂着格外乖巧的小猴子,慢慢道:“一鸣,你说说跟星星在农场玩什么了?”
    薄一鸣小小声地说起来。
    说完,他疑惑地问,“小爸爸,你和大爸爸昨晚都没有看监控吗?”
    温辞书:……快别提昨晚了!
    薄听渊代为回答:“我们休息得早。”
    薄一鸣欣然接受这个理由,继续叽叽咕咕地分享。
    此时,徐叔敲门进来。
    “大少爷,阿伯特到了。我请他去书房等。”
    “嗯。”薄听渊看一眼挨在一起父子俩,正要说话,被小儿子打断。
    “大爸爸,你快去忙吧~没关系的,反正工作比小爸爸重要。”
    温辞书:……哪里来的火药味。
    薄听渊推了推眼镜,眸色深沉。
    陡然间,温辞书从他墨绿的眼眸里解读出六个大字
    ——法国寄宿学校!
    他慌神,连忙伸手搂住儿子,对薄听渊道:“快去吧,别让Albert久等。”
    “你少说两句话。”
    薄听渊留心温辞书的神色没有大碍,便也没有多说。
    出门时,他交代徐叔让钟姨进房间陪着。
    徐叔照办。
    薄一鸣也知道小爸爸嗓子不好,主动道:“小爸爸你不要讲话,听我说好了。”
    “嗯。”温辞书笑着扯扯他的脸蛋-
    晚餐时,温辞书感觉身体有些力气,提出要去餐厅吃。
    薄听渊没有再反对,抱着他下楼。
    薄一鸣又是盛汤又是夹菜:“小爸爸,今晚我洗完澡就去给你讲故事,哄你睡觉哦。”
    这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商量,像是通知。
    温辞书自然不会拒绝儿子的好意,瞥了眼给自己夹菜的薄听渊:“好的哦。”
    等回房时,温辞书被薄听渊打横抱起,走进电梯。
    他轻声道:“今晚跟一鸣睡我那边。”
    薄听渊低眸看他:“嗯?”
    温辞书清晰地看到他皱了下眉,像是有些情绪,连忙尴尬地解释:“你那个床……我们……”
    薄听渊侧过脸,唇贴在他鬓角亲吻:“那我呢?你没打算我?”
    温辞书感受着他胸怀的热度,手臂紧紧环抱他的脖颈:“当然是一起。”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可等温辞书想亲亲他嘴唇时,却见他稍稍避开。
    薄听渊淡声道:“你身体还没好。”
    温辞书懵,就亲一下也不行吗?
    走出电梯时,他凉飕飕地道:“那你今晚一个人睡吧!”
    薄听渊不置可否,没有做声。
    温辞书更郁闷了。
    这人是接受过什么特殊训练,拥有钢铁意志吗?!
    等薄听渊抱着他进卧房时,温辞书嘟囔:“错了,去我那边。”
    但没想到,薄听渊不为所动,并且径直走进衣帽间坐进沙发中。
    温辞书一下子看到他眼底的神色,低声问:“要干嘛啊?”
    等薄听渊沉默中摘眼镜时,他后仰,“你——”
    薄听渊吻住他的唇角,慢慢地游移到耳垂去,深深地嗅着他周身柔软的气息,呼吸渐渐浓重。
    温辞书单手搂着他不得不抬起修长脆弱的脖颈,任由他肆意蹭弄。
    哪里来的混蛋?
    不允许他亲嘴唇,结果自己这么乱来!
    温辞书像是块滑腻的香皂,通体被揉了个遍,揉得骨头都酥软了,沉沉喘气。
    不知不觉手搭在薄听渊左手上,摸到了戒指
    ——戒指!
    想起一些奇怪的细节,他碰到烧红的烙铁似的缩回来。
    哪里知道薄听渊仿佛跟他有心灵感应,完全知道他在想什么,反而推开他的手指,五指交叉握紧。
    温辞书:故意的!过分!
    等薄听渊靠在他肩头,吻着他圆润的耳垂时,鼻息间的热气过分滚烫。
    温辞书低声问:“你是不是又打算吃药了?”
    他其实早上发烧时,就猜到他应该会这么做。
    “嗯?”薄听渊迷恋地贴着他颈侧柔软的肌肤,“你希望我吃?”
    “当然没有。”温辞书嘀咕,“我的意思是……”
    他坐在他怀里呢,又不是感觉不到,稍微碰了碰,示意他,“你这样子,怎么办?”
    这个动作让薄听渊的喉结狠狠地滚了滚。“我一会洗澡的时候解决。”
    温辞书闹个大红脸。“你这么……说的这么直接。”
    薄听渊听见这害羞的话语,暧昧地低笑:“可以做,但不可以说?”
    温辞书想,平日里他难得笑,但笑起来时格外有魅力。
    他心痒痒,忍不住便侧过脸想亲他的唇。
    结果薄听渊在他下颌亲了一下:“等你身体好了再——”
    温辞书的手捂住他的双唇,嘟囔着央求:“求求了,你别说。”
    薄听渊笑得愉悦,抱他起身走出衣帽间,经过屏风。
    薄一鸣还没来。
    温辞书被放在床上,视线刚好对上他的裤子,羞耻地快速避开,轻声问:“这样真的不会坏吗?”
    没等薄听渊开口,他立刻抬眸找补:“我是说你的身体!”
    薄听渊揉了下他的脸:“嗯,我去洗澡。”
    温辞书:……
    他的眸光一直看向薄听渊走远的背影,拽高被子,满脑子是他在浴室可能会做的事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97章
    连着两日,薄一鸣都跟两个爸爸同床而眠。
    隔天早晨,温辞书醒来时,见这孩子坐在旁边,盘着双腿,静静地端详自己。
    薄听渊今日一早去公司,已经不在家。
    “一鸣?”
    温辞书抬起头,“在看什么?”
    薄一鸣的视线从衣领往上移:“小爸爸,你这两天为什么总穿大爸爸的睡衣啊?”
    他现在回忆,似乎从农场回家那日,就已经穿过,只是当时他全神贯注地在意小爸爸的身体健康,并未立刻察觉。
    温辞书倒回去用被角盖住脸。
    他还以为只有他和薄听渊知道呢!
    在装傻充愣和认真解释之间,他选择前者。
    “是吗?可能我拿错了。我们现在共用一个衣柜,难免弄错。”
    刚说完,他宽大的袖子被小崽子拽住。
    薄一鸣:“小爸爸,大爸爸的睡衣大这么多哦。”
    温辞书缓缓闭上眼:容我想想,我该怎么编。
    “要不,你打电话给大爸爸咨询一下?”
    薄一鸣二话不说,真的打了电话。
    当薄听渊的声音出现时,温辞书对小崽子侧目。
    ——不愧是亲生儿子,真是“为所欲为”。
    不过,他也立刻好奇身在公司的薄总会如何回答这种问题。
    薄一鸣喊了一声“大爸爸”,开门见山地抛出问题。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几秒。
    温辞书哑然失笑。
    当家长真的好难,竟然一大早还要应对小朋友这种问题。
    正当他以为薄听渊要敷衍时,手表响起他一字一句清楚解释的低沉嗓音。
    “一鸣,这就像你看到星星用你专属的网球和你一起玩会感觉很开心。你小爸爸穿我的衣服,我也会满足。”
    他的语气平静,举例恰当,让这件事显得无比合情合理。
    温辞书和骤然抬头的小猴子,视线交汇。
    薄一鸣歪头:“小爸爸,那你穿大爸爸的衣服,也是很满足很高兴吗?”
    温辞书心道:臭小孩一大早不睡懒觉,这么多话!
    他瞥一眼手表,“嗯,跟你大爸爸一样。”
    “好吧~”薄一鸣耸肩,“原来只有我觉得奇怪。”
    电话很快结束。
    温辞书催促小崽子去洗漱,自己也准备起身。
    床头柜的手机震了震。
    他毫不设防地拿过来,是薄听渊的微信。
    【你昨天不是这么说的】
    当时,薄听渊给温辞书拿睡衣,他随口抱怨过一句衣服太大。
    温辞书神色默然地飞快输入:【记性这么好干什么?】
    ——又不给亲!
    都第三天了!
    温辞书怀疑薄听渊又开始吃药。
    奈何这人油盐不进,压根管不着他。
    他正侧身坐着皱眉,接到一则电话。
    朱薇。
    温辞书轻咳两声,调整嗓音,生怕对方知道自己这个点才睡醒。
    “薇姐?”
    朱薇先关心了一番他的身体情况,再说明这次联系他的缘由。
    原是上次她承诺的工作室入股的事情,需要温辞书签几份协议。
    “如果你不方便,让律师过来也可以的。”
    “方便啊。”
    温辞书在家也闷得慌,刚好身体恢复一些,“我和律师一起去。绒绒呢?”
    “如果你过来,那我带上绒绒。我们一起吃饭吧。”
    朱薇笑意洋溢。
    温辞书能从她爽朗的嗓音中窥见她的满面春风。
    “好,我带上一鸣。”
    两人一高兴,时间就定在今天下午。
    温辞书将此事告诉小崽子。
    “哇~~绒绒妹妹~~”薄一鸣飞扑上床。
    一米五的重量,动静不小,差点把温辞书弹起来。
    他揉揉小崽子的后脑勺,温柔地询问:“一鸣,你最近都没有说过进娱乐圈当爱豆的事情,怎么想的,可以跟爸爸说一说吗?”
    薄一鸣一骨碌躺在小爸爸膝头,望着他摇摇头,乖巧地道:“小爸爸,我觉得应该要做一些自由的事情。”
    “嗯?”
    温辞书一下子没有领会他的意思,“你可以跟爸爸说的具体一点吗?”
    薄一鸣抱住小爸爸的手臂,闭上眼慢慢解释:“如果去娱乐圈,或者是去做其他事情,会很不自由,不能随时到小爸爸身边来。”
    温辞书略感惊讶地看着稚嫩的小脸。
    “我要跟大爸爸一样,可以想做什么的时候就做什么。哦!不——”
    他睁开眼微笑,眼神纯澈而略带些许童真地道,“大爸爸还得去公司呢,我想在家里。小爸爸,我每天都陪着你。好不好?”
    “当然好啊。”
    温辞书弯腰抱住他,语重心长,“可是小爸爸不希望成为影响你做决定的人。小爸爸想成为你的后盾哦。”
    薄一鸣歪头卖萌:“那小爸爸,过阵子我可以不去上学吗?”
    温辞书:“!!!”-
    中午,温辞书父子俩出门赴约。
    薄一鸣精挑细选了亲子装,并且热情地发照片给大爸爸。
    到餐厅时,绒绒穿着蓝色的渐变纱裙,宛若一个小公主。
    她蹦跶着跑来。
    温辞书弯腰搂了搂可爱的小姑娘:“绒绒今天好漂亮。”
    绒绒害羞地拉住叔叔的衣服,乖巧地问两人好。
    薄一鸣拿起手表对准绒绒:“绒绒,哥哥给你拍照,你笑一下。”
    绒绒害羞地往叔叔腿后面溜,眼眸笑得如同两枚月亮一般。
    他们闲谈吃饭时,由两方律师洽谈沟通入股协议的细节问题。
    温辞书请来是一位中年女律师,姓何。
    谈的差不多时,她请温辞书借一步说话。
    温辞书见她面有疑虑:“何律,有什么问题吗?”
    何律师将协议几处指给他看:“温先生,这份协议的条约基本全都是有利于你,即便到时候朱小姐的工作室出现问题,也跟你没有干系。这……我需要冒昧地问一句,你和这位朱小姐是什么关系?”
    温辞书了然:“朱小姐之前遇到点困难,我恰好帮上忙。”
    何律师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缘由。
    “何律,按照这份协议的话……”
    何律师接过话茬:“按照协议内容,温先生往后只需要每年拿分红即可。包括且不限于朱小姐的演唱会收入,还有歌曲版权部分。也就是说,即便工作室经营不善,但只要歌曲在其他方面盈利,您依旧可以获得分红。”
    温辞书皱眉,这也太多了。
    等他试图和朱薇重新谈的时候,朱薇却表示:“我都已经想好了,这是我唯一能给的。没有你的话,我很难拿回版权。”
    她笑着打趣,“你别以为我的歌很赚钱,其实没多少,就是个心意。”
    见她的态度每次都如此笃定,温辞书便没有再推辞,签下几份协议。
    朱薇看着他的签名,发现新大陆似的道:“你今天才露真身呐……”
    温辞书盖上钢笔的笔帽,神色愉悦:“薇姐,你往后叫我辞书就可以。”
    “好。”朱薇郑重其事地伸手,“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辞书。”
    温辞书同样庄重地握住她的手,笑着道,“很高兴可以跟薇姐做朋友。”
    朱薇望着这张不论看多少遍都觉得非常俊美的脸,轻笑不语,心中却是无尽的感慨:实在是我太过荣幸。
    由于朱薇在综艺嘉宾四人群发了两个孩子的照片,周旭提议说晚上再吃一顿,他带上小柒。
    楚涵正在外地拍摄,今天只能遗憾地错失聚餐。
    她在群里发红包,说请大家吃饭,以提升参与感。
    三人自然是欣然接受。
    不过,温辞书打电话给薄听渊时,听出他似乎有些意外。
    “几点回家?”
    温辞书并不能确定:“吃过晚餐,估计七点多。”
    电话那端的人略一沉默,缓缓道:“我定了一张床。”
    “嗯?”
    温辞书听见这八竿子打不着的话,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说我的床睡着不舒服?”
    薄听渊不疾不徐地说,“用这么多年,是该换了。”
    温辞书心里想,我那不是气你不给我亲,随口一说的吗?
    “换了什么床?”
    “智能电动的。”
    薄听渊语气淡淡,“早点回来试试?”
    温辞书蓦地一怔:
    他这话好像还有第二层意思。
    可能是薄听渊没在眼前,他心直口快地问:“连亲都不让我亲,试什么?”
    薄听渊反问:“你不是整天担心我身体坏了?”
    温辞书:“……”
    这是可以在电话里说的吗?
    他压低嗓音:“薄听渊,你真的是——不知羞耻!挂了,再见!”
    结束通话后,他琢磨琢磨,似乎自己也没羞没臊地说着那些话。
    三秒钟后,温辞书欣然原谅自己,并对薄听渊施以严苛批判。
    但是智能电动床的话……
    的确是挺让人好奇的。
    温辞书点开对话框发消息:【有床的照片吗?发给我看一下?】
    薄听渊:【没有】
    温辞书:……肯定是故意的!
    【那我联系徐叔。】
    薄听渊:【嗯】
    温辞书:他怎么不着急阻挠?
    【我真的联系徐叔,还有钟姨】
    薄听渊:【需要我转告?】
    温辞书蹙眉。
    有一种被吃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此时屏幕上跳出新消息。
    薄听渊:【我在家里等你和一鸣,早点回来。】
    这一句话,直接让温辞书的大脑里出现他的神色,仿佛是在他耳边说的。
    他没再打趣玩笑,而是认真打字。
    【知道了,我也想你。】
    对话框里跳出一张截图。
    是温辞书的头像和“嗯嗯”两字。
    温辞书忍俊不禁地吐槽:“居然还存着图呢。”
    心里却格外甜蜜。
    第98章
    当晚用餐时,温辞书与朱薇、周旭,同时在社交媒体上po出聚餐合影。
    楚涵缺席,朱薇还特意把她和星星p上去。
    这档热播综艺的余热犹在,合影没多久便冲上热搜。
    节目粉丝们都在奢望他们还有机会再合作。
    【哇,好喜欢综艺结束后嘉宾聚会,感觉直播里的美好延续到了现实~】
    【没错!每个人状态都好棒哦~都拥有新启程呢(唯独老婆没有入圈,节目唯一遗憾】
    【没有一个美人逃得过内娱吗?为什么鸣崽小爸爸可以?】
    【甚至连鸣崽都没有入圈的信号,落泪】
    晚餐结束后,大家在餐厅门口等车来接。
    薄一鸣张望,眼尖看到家里的轿车徐徐开过来,望见后排的身影才悄悄瞥一眼小爸爸。
    温辞书跟小柒崽崽说话,没注意车里的情况。
    还是周旭给他使眼色:“有人的家属来了哈。”
    朱薇故意弯腰看看:“还真是呢。”
    车子抵达,薄听渊从后排下车,同他们打招呼:“你们好。”
    “鸣崽大爸爸好。”
    “下次一起吃饭!”
    薄听渊客气地颔首:“好。”
    温辞书惊讶,才反应过来是小猴子通风报信了。
    薄一鸣双脚往旁边挪动,在大爸爸开车门的瞬间,飞速钻进车里。
    随后三人坐车离去。
    温辞书坐在中间,无端端地想起两人通话时候说的“床”。
    他瞥一眼身侧的人:“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薄一鸣轻声道:“小爸爸~大爸爸不让我告诉你哦。”
    言外之意是,不是我故意瞒着的哦~
    温辞书轻哼:“串通一气!”
    “呜呜~”薄一鸣歪头贴着小爸爸的胳膊蹭蹭,“小爸爸~”
    薄听渊语调沉沉地开口:“一鸣。”
    “啊?”薄一鸣探头看向大爸爸。
    温辞书也瞥向他。
    车外,正好有一道流光滑过他的眉眼,一闪而过的绚烂惊艳。
    薄听渊的视线停驻几秒,牵住他的手拉到腿上搭着,才看着小儿子的脸:“没事。”
    薄一鸣:?
    小崽子没搞懂为什么大爸爸欲言又止,但温辞书却看懂了薄听渊的眼神,视线转向别处,手在他的掌心动了动。
    夫夫俩无声地牵着手-
    到家。
    薄一鸣先推门下车,温辞书本来要跟着他一起下去,但薄听渊没松开他的手,只能等他先下去。
    薄听渊站定后,弯腰将他从车里抱出去。
    温辞书没说什么,揽住他的肩膀,望着他立体的侧脸线条。
    沉默的薄听渊,有一种反常的性感。
    时间已晚,三人径直上楼。
    徐叔送了温水到卧室。
    薄一鸣这两天都睡在小爸爸这里,今天也不例外。
    他在楼梯上道:“那我回房间洗澡哦,一会儿过来!”
    薄听渊搂着怀里人,停下脚步,对小儿子道:“先别回去,我们谈谈你上学的事情。”
    “啊?”薄一鸣呆住。
    温辞书也吓一跳,陡然间感觉薄听渊的镜片后的视线冰冷无情。
    薄听渊没给小儿子说话的机会,直接走进卧房起居室,先弯腰放下温辞书。
    薄一鸣只得乖乖地坐进另一张沙发,双手插进屁股下面垫住。
    徐叔送温水进来时,空气里已经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气息。
    他心道,这是怎么回事?
    温辞书轻声问:“什么事情?”
    薄听渊拿起水杯递给他:“一鸣学校那边有一些开学事宜。”
    温辞书抬手去接杯子时指尖剐蹭过他的手背,腹诽:你能一次性说完吗?我可是心脏病人呐!
    薄一鸣却像是小河豚的肚子般鼓起脸。
    呜呜,他不同意开学!
    薄听渊说起学校开学安排和具体时间。
    他低沉的语气十分正式,完全是一排在公司开会的严谨态度。
    温辞书看着小猴子小心翼翼地在挪屁股,一秒幻视自己学生时代的模样,不仅掬一把同情泪。
    不过孩子上学的话,就没那么多幺蛾子
    ——对家长是大大的好。
    薄听渊望着满脸厌学的小儿子,皱起浓眉:“开学前会有一次家长会议。”
    “嗯?”温辞书眼前一亮,望着薄听渊镜片后的绿眸,“是你去吗?”
    薄一鸣抢先道:“小爸爸去好不好?!”
    他委屈巴巴地问,“小爸爸,你还没有参与过我的家长会啊~”
    温辞书点点头:“好的,我去~”
    他看向薄听渊眨了下眼,表示这件事就这么定下。
    薄听渊注视着他微润的唇瓣,抬起手摘掉眼镜,修长的手指缓缓合上镜脚。
    温辞书:“?”
    等意识到他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时,赶忙转向小儿子,“我需要准备什么呢?”
    薄听渊:“学校有一份资料。今天时间有点晚先休息,明天我给你。”
    “哦。”温辞书捧着水杯,“一鸣,那你今晚还跟我们一起睡觉吗?”
    薄一鸣低头,哭唧唧地说:“小爸爸,我感觉我需要跟星星弟弟说说话……”
    小语气十分委屈了。
    没等温辞书开口安慰他,薄听渊发话:“去吧。”
    薄一鸣便磨磨唧唧地离开了,合门时露出一小脸:“爸爸晚安~”
    呲溜扭头就跑,眼下狂飙出两道无形的宽面条泪。
    门咔嚓一声扣上,起居室寂静。
    温辞书看着他骨节分明的长指慢条斯理地把玩眼镜,简直是将之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意味。
    “你有话要跟我说?”
    薄听渊抬手,将眼镜放在茶几上,再重新看向他。
    温辞书的视线随着眼镜再回到他脸上,抿了抿唇。
    刚喝进去的水液像是突然升温,刻意垂眸,避开他带着几分侵略性的眼神,语气凉飕飕地问:“怎么了?薄总今天又有兴致跟我亲了?”
    话音刚落,薄听渊倾身,如猛兽般靠近猎物般靠过去。
    温辞书下意识地往后仰,后背抵在沙发背上,直直地望着眼前的脸,双唇抿了抿。
    “我,我今天累了,想泡个澡。”
    薄听渊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视线垂在唇瓣上,低声问:“不亲了?”
    温辞书咕哝:“不是你不让,嘶……”
    他嘴唇吃疼,蹙眉扬起脖颈,欲拒还迎的姿态。
    在腰侧的手臂越圈越紧时,他的双唇被堵住,稍启唇便被狠狠侵袭,舌尖勾弄间,呼吸渐浓。
    十多分钟后,温辞书晕陶陶地陷进沙发里,想起要紧事,手掌撑在他胸口,用力推了下:“有事跟你谈。”
    薄听渊贴着他柔软的唇:“一边泡澡一边谈?”
    “哦。”温辞书刚答应,就听见敲门声。
    随后,徐叔的声音传进来。
    “大少爷,我有点事情。”
    “去我书房。”
    薄听渊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温辞书推开他:“我自己去泡吧。”
    薄听渊抱着他进浴室。
    温辞书见他也不急着走,便差遣道:“去,给我拿本书来。”
    刚说完,后颈被他宽大的手掌给托住,被迫仰起脸。“干嘛呀?让徐叔一把年纪等你哦?”
    薄听渊吻下去,手掌滑到他腰上用力往上一抱。
    温辞书整个人都被他抱高,又落地,喘着气。
    两人晦涩的眼神看着彼此
    温辞书低声催促:“快去啊。”
    薄听渊狠狠地揉了一把他的腰侧,压下眼底汹涌的欲望。
    他快步去卧室,拿出抽屉里的诗集回到浴室递给温辞书。
    “等我回来。”
    温辞书心道:这么黏黏糊糊地干什么?
    说起来,他都没着急去看看那张智能床到底多智能呢。
    他慢悠悠地洗漱后,躺进浴缸的热水中,长长地叹气。
    舒服。
    他翻开诗集,慢慢欣赏。
    十几分钟后,薄听渊才结束和徐叔的对话,回到浴室。
    温辞书听见他的脚步声,抬了下眼帘,“徐叔怎么了?”
    薄听渊走上前,瞥向一汪蓝色的泡澡水。
    “他有点私事要处理,请半个月的假。”
    温辞书后颈枕着浴缸,仰头看他,疑惑地问:“说这么久?你不让他请假?”
    薄听渊垂眸看他的脸,解释道:“他自己心里过意不去。”
    当年,他都疑心是不是自己过于严苛,以至于徐叔做任何事都无比小心周道。
    随着时间推移,他才了解,徐叔为人如此,怎么对薄老太爷的就怎么对他,或者也不是他,是徐叔认定的雇主。
    他顺势揉了下温辞书的脸,拎过椅子摆在旁边坐下,抽出他手里的诗集,“我给你念。”
    温辞书在浴缸里动了动,还以为他也要泡呢。
    他闭上眼,“嗯。”
    薄听渊坐得近,一手举着书,一手搭在他修长的脖颈上,指尖来回摩挲细嫩的皮肤。
    温辞书耳中听着他低沉性感的法语,喉结轻轻咽动。
    浴室里弥漫着泡澡球化开后的紫罗兰香气,浓郁而令人迷醉。
    薄听渊的嗓音听起来格外专注,仿佛心无旁骛,手却偏偏做着极其暧昧的动作。
    手掌由温辞书湿润泛红的颈部滑到下巴处,最后停留在他双唇间,曲起的骨节慢慢地抵进去。
    闭着眼睛的温辞书随着他的细微动作,仰起脖颈,舌尖蹭舔他的手指。
    无声之中,静谧又旖旎。
    “对了。”温辞书睁开湿润的黑眸,提起自己的事。
    他先是简单提了入股朱薇工作室的情况,慢慢地直起身子,看向薄听渊,神色正式地道,“我打算设立一个心脏病患者救助基金。”
    薄听渊合拢诗集放在一侧的立架上。“我能做点什么?”
    温辞书莞尔:“那可多了,我又没有操作经验,到时候都要请教薄总咯~”
    他抬起手,快速地往的脸上弹了点水珠。
    几滴水液浸润黑色的衬衣,还有几滴落在薄听渊的脸侧,顺着下颌线滑落。
    薄听渊静静地注视他。
    温辞书见他沉眉不语,眼底欲望炽烈,便下意识地往水里沉了沉肩。
    薄听渊站起身。
    “嗯?”温辞书不解地仰头,以为他要离开,谁知他竟眼神如鹰隼般俯视自己,抬手开始解衬衣扣。
    温辞书想着要收回视线,却忍不住紧紧盯住他的衣襟。
    衣摆垂落时,胸腹恰到好处的肌肉实在是起伏诱人。
    等薄听渊解裤子,温辞书才转开视线,在浴缸里挪了挪,给他腾出位置。
    哗啦一声,薄听渊坐进浴室中,把他拉过去。
    温辞书疑惑:“你不急着给我介绍下你新买的床吗?”
    薄听渊鼻梁贴在他脸上蹭了蹭:“有一整晚的时间体验,不急。”
    他的手沿着他的腰线游移,没入水中。
    “额~”
    温辞书仰头,后脑勺抵在他的肩膀上,阖拢的眼帘处是碎钻一般闪耀的灯光。
    每次薄听渊的手掌以一定力道揉捏时,温辞书总觉得自己懒散的骨头架子被紧紧地密合起来,轻微的酸胀感之后格外舒服满足。
    但是,偶尔也会痒得在他怀里乱动。
    薄听渊的手捉住他的手搭在自己身上,带着他一起握紧。
    温辞书骤然睁开眼,浴缸仿佛突然升起高温,烫得他要跳起来。“你怎么……”
    薄听渊俯首靠近,没给他问的机会。
    他最近没有服药,身体里的欲望积压过盛,每天晚上和凌晨都要解决两次。现在两人这么靠在一起,更不可能控制得住。
    水波激荡,温辞书睁开一只眼睛悄悄窥伺。
    薄听渊察觉后,腾出手按住浴缸放水的开关。
    随着水面慢慢地往下降,温辞书本就紧促的呼吸更是浓重,脸埋在他湿漉漉的颈窝,羞耻得低喃:“别啊。”
    水降到一定程度停下,薄听渊紧紧地贴着他的耳鬓,抑制不住的性感声音全部灌进他的耳中。
    温辞书都被他勾起一簇火,双眸迷离地主动亲他。
    第99章
    泡过澡后,薄听渊抱着人一起简单冲了下,便将人送到床上。
    新床上是丝锻面料的床品,墨蓝如夜空的色泽。
    温辞书躺上去,一条长腿微曲,掌心贴着床单,无比精准地呈现出中式古典作品中常常提及的“玉体横陈”。
    他眯着眼帘,唇角浮现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意犹未尽中又带着几分羞臊。
    当薄听渊躺上床,为他拉被子时,他蓦地清醒几分,疑惑地发出一个“嗯?”
    薄听渊调暗灯光,侧过身靠来,亲吻他的额头:“睡吧。”
    “啊?”
    温辞书懵,一口气没上来,直瞪瞪地看着诱人但沉静的绿眸,“薄听渊,你把我当工具呢?”
    薄听渊将他的长发抚到一侧去,唇靠在他耳上亲昵解释:“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被子里,温辞书抬起胳膊抵在他结实的胸膛,“啊对对,我身体没好,所以给你打个下手就行了,不用管我。”
    他一边说,一边往左侧过去,肩膀被宽大手掌扳过去时,他抬肩试图挣脱。
    薄听渊按着他平躺,见他气咻咻地闭上眼,睫毛紧紧地压成一弯毛茸茸的弧度。“打下手是这么用的?”
    温辞书口齿伶俐:“中文博大精深,你外国人当然不懂。”说完嘴角被亲了一下。
    薄听渊沉声问:“生气了?”
    手臂绕过他的腰往怀里搂了搂,“听医生的,等过几天……”
    “呵!”
    温辞书鼻头重重哼了一声,一叠声地道,“嗯,谢谢薄总无微不至的精心照顾,晚安。”
    话音刚落,将被子往头上一蒙。
    薄听渊得了他噼里啪啦两句怼,眸色反倒是有些说不出的愉悦。
    他的视线隔着被子,描摹底下活色生香的脸庞,温柔道:“辞书?真生气了?”
    “没有。”温辞书语气寥寥,“关灯睡觉吧。”
    “嗯。”薄听渊听他似乎有些困倦,也就没提新床的事,关掉屋内的灯光。
    房间内安静下来。
    温辞书见他竟然真的是要这么睡觉,越想越气,简直想扑上去咬他一口。
    ——凭什么他想亲就亲,想用手就用手,自己就不行?
    气归气,没有得到满足的身体依旧带着几分燥热。
    温辞书嗅着他周身的荷尔蒙气息,闭上眼睛,大脑里满是刚才浴缸里的画面,修长的手掌慢慢地揉过薄软的胸腹。
    薄听渊原以为他是要睡着了,结果发现不对劲,正要开口时,却他轻声低喃,嗓子有些发紧发涩:“你转过去。”
    此时,他才意识到温辞书的手在被子里一点点的游移,上下抚揉香软滑腻的身体。
    一想到他接下去会做的事,薄听渊周身似有细小电流窜过。
    他快速地重新打开一盏远处的壁灯:“辞书?”
    温辞书后脑勺抵着软枕,仰起纤细修长的脖颈。
    深深呼吸间鼻翼翕动,眯起的眼睛视线模糊,他轻咬软嫩的下唇,满脸的春色旖旎。
    他并没有理会薄听渊,曲起一侧的膝盖撑起被子,入迷一般自渎。
    欲望如夕阳的云光染透了温辞书的脸,他简直成了古希腊神话故事中诱人堕落的欲念之神。
    薄听渊头皮发麻地紧紧抱住他,脸颊贴着他的鬓角蹭动,手掌贴着他过分薄软的腰滑下去。
    温辞书的后腰刹那弓起,湿润的舌尖抿过干燥的唇瓣。
    鼻息渐浓的两人,无声地交缠在一起。
    直到温辞书感觉到他的强烈反应,“哈”的一声,卷着被子往另一侧转过去笑得弯腰簌簌发颤。
    长发披散在雪白的后背,微弓的纤细脊骨极其精巧,美得动人心魄。
    但他立刻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捞回去。
    视线交汇,薄听渊眼底的欲望简直放肆又泛滥。
    他便再也笑不出来,笑容方收敛,柔软的唇便被堵住。
    肆意的亲吻中,温辞书被抱到他身上,两条腿也被强势地分开。
    两人覆贴在一起时,都不禁皱眉。
    薄听渊抬手按住床侧的启动开关,床头缓缓抬升而起。
    “嗯?”
    温辞书撑住他的肩膀,想起来新床的事情。
    他的手指拨弄薄听渊的嘴唇,轻声道:“难不成买床就是为了干坏事啊?”
    薄听渊抿住他的指尖,轻咬:“不是你想干?”
    温辞书倒也不疼,只是湿润的舌尖扫过手指时,异常敏感,但他也没有立刻抽出来。
    薄听渊仰头啄吻他的唇,圈在他后腰的手指动了动,摘下戒指套进他的无名指。
    “你——”温辞书意识到他解下来要做什么,浑身轰然灼烧。
    薄听渊耐心地亲他:“又不想要了?”
    温辞书曲起手指握紧无名指上的两枚婚戒,埋头在他颈窝,羞耻咕哝:“轻一点……”
    “嗯。”薄听渊的右手搭在他的后背处感受心跳的速度。
    过了好一会儿,温辞书被揉得眼尾发红,双臂圈在他的脖颈上,闷闷地道:“……好了……”
    薄听渊却道:“医生说要循序渐进。”
    温辞书懵了一下,气急败坏:“别提医生啊。”
    薄听渊按着他的后腰。
    两人胸膛相贴,让他可以更清晰地感受他的心跳,不需要过分担心自己莽撞会疏忽。
    …………
    等结束时,温辞书又累又倦,却无比满足。
    他仰躺在床上,有些难耐和有些大胆地想:
    等他养好了身体,一定要用这个姿势再好好地感受下。
    想到这里,他嘴角浮现一丝暧昧的笑意。
    薄听渊托住他的下巴,疑惑:“在笑什么?”
    温辞书往他怀里钻,嗓音有点哑地嘟囔:“薄听渊,你欺负我。我明明都要睡觉了。”
    薄听渊挑眉,刚才是谁要的?
    但是软香在怀,他抱着人温柔地哄了哄:“好了,睡吧。”
    温辞书心满意足地在他怀里入睡。
    薄听渊却没有立刻睡着,若有所思地想着两人的事情。
    回忆刚才温辞书坐在自己怀里时的妩媚情态,不受控制地又有了反应。
    过去多年,他得不到,所以越发渴望;
    现在是得到了,却又越发迷恋。
    也许只要是面对温辞书,薄听渊的欲望就有如不灭之火,永恒燃烧-
    温辞书早晨起来的时候,发现薄听渊的婚戒在自己的手上。
    自己竟然一整晚都蜷着手指握住没放。
    而薄听渊已经不在床上。
    “人呢?”
    温辞书撑起身,迷糊地往远处看去。
    薄听渊正好从衣帽间出来,身上裹着松垮的睡袍,手里拿着要换上的衬衣长裤。
    “我吵醒你了?”
    “没。”温辞书的手从被子里探出来,“喏,戒指?”
    薄听渊抬手取走时,戒指在手指皮肤上留下鲜明的触感。
    温辞书立刻收回手埋进被子里,瞅着他戴戒指。
    这个动作明明很日常,但两人视线一触及,就有一种难掩的暧昧。
    温辞书抿了抿唇,刻意道:“新床还蛮舒服的哦。”
    “嗯。”
    薄听渊转过身去脱掉睡袍,拿起衬衣穿上,淡然道,“今晚还可以试试别的姿势。”
    温辞书:(ΩДΩ)
    薄总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东西啊!
    现在是大早晨啊!
    天亮了啊!
    他拉起被子本来准备蒙住脸,但舍不得眼前的大好“风光”,便悄悄地露出两只眼睛。
    随着薄听渊穿衣服的利落动作,温辞书心中念念有词:
    大长腿,我的;
    胸肌腹肌,我的;
    窄腰宽肩,我的。
    包括这张英俊的混血脸,还是我的。
    嘿嘿~
    被子下面,温辞书幼稚地咧嘴一笑。
    薄听渊穿好衬衣西裤后,往手臂上套黑色的皮质臂环。
    黑色衬衣外,臂环恰到好处地勒出上臂肌肉的线条,有种异常的禁欲感,又无比性感。
    温辞书眨眨眼,感觉不对劲:“这是哪里来的啊?”
    薄听渊微抬下巴,整理衬衣领口:“你送我的,这么快忘了?”
    “不是啊——”
    温辞书懵,“没有手臂的啊。而且这个……”
    他一下子就记起那天夜里,薄听渊明明将这玩意儿套上自己的腿。
    此时此刻,他都还清晰地记得当时的场景,也记得薄听渊的手掌在腿环处又揉又掐的力度。
    薄听渊见他凝眸思索,模样诱人,便俯身单手撑在床侧贴靠过去:“嗯?想起来了?”
    温辞书近距离对上他的绿眸,羞涩地低声询问:“你,你就这样戴去上班?”
    薄听渊的手指抚过他的唇瓣,淡然自若:“我上班穿西装,别人看不见。”
    温辞书慢慢地将被子拉到头顶,内心尖叫:
    喂,警察叔叔吗?
    有个人白天搞一些不正经的行为,快来抓起来?!!
    他挡住脸,闷声问:“那你什么时候,穿那个背带我看看啊?”
    上次明明是让他穿的,结果穿自己身上了。
    薄听渊没立刻回答。
    温辞书的黏黏糊糊地轻唤:“Daddy~~~就穿一次好不好?”
    床边,薄听渊的指尖轻柔地揉他的耳尖儿,并未做声。
    温辞书缓缓露出亮晶晶的眼眸:“OK,你答应了。”
    薄听渊若有所思地垂眸:“就这么想看?”
    温辞书抬眉,瞥一眼臂环。
    ——不想看的话,我买什么啊?!
    第100章
    因为即将开学的事情,薄一鸣整天闷闷不乐。
    温辞书问他要不要去一趟法国时,他茫然地问:“小爸爸,去了可以不回来上学吗?”
    温辞书捏捏他的小耳朵:“小笨蛋,法国是没有学校可以给你上吗?”
    “嗷!”薄一鸣扑倒在沙发上,脑袋直往抱枕下方钻,扮鸵鸟。“我要去外太空!我要登月!”
    他的屁股撅着,温辞书抬手就敲了一下:“好了,你去玩吧。”
    “不要。”薄一鸣起身,盯着毛毛躁躁的头发,还故意往小爸爸身边挪动,贴紧。
    他耷拉眼眸,委委屈屈,“小爸爸,等我上学就不可以每天陪你玩,你难道不伤心不难过吗?”
    “难过啊~”温辞书语气温柔,“但为了你的将来考虑,我会暂时忍住的。”
    薄一鸣还以为小爸爸的态度松动,谁知道……
    他满脸崩溃。
    温辞书想,这孩子都九岁了,怎么还以为能通过“卖惨”来回避上学问题。
    “那你不想去玩的话,就跟我一起研究设计基金会的资料吧。”
    他将平板推到小崽子面前,“能看懂吧?”
    “那当然!”薄一鸣立刻双手捧住平板,认真研读。
    温辞书总算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抿一口清茶。
    薄一鸣粗略地看懂资料,疑惑地问:“小爸爸,如果成立基金会,怎么才能找到先天性心脏病的小朋友,再帮助他们治疗呢?”
    温辞书道:“医院、学校,还有相关的登记部门,都是可以的。还有互联网社交媒体。”
    他的手掌搭在儿子的肩头,“你愿不愿意跟爸爸一起做这件事?”
    “那当然啊,我也要帮助有需要的小朋友。”
    薄一鸣忽然放下平板,转身搂住温柔的小爸爸。
    温辞书有些意外,摸摸他的头发,轻声问:“怎么了一鸣?”
    薄一鸣侧着耳朵静静地听小爸爸心脏跳动的声音,瘪瘪嘴,小小声:“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不要有小朋友得心脏病。”
    天真的语气让温辞书不禁愣怔,掌心贴在他后背上用力揉了揉,低头亲吻他的头发:“爸爸也是这么希望的。”
    随后,温辞书联系Albert,聊了半个多小时,确认基金会的所有细节。
    电话结束没多久,他就接到薄听渊的电话。
    温辞书以为是基金会相关的事情:“喂?”
    谁知薄听渊问:“怎么谈了这么久?”
    “……”
    温辞书迎着午后的阳光轻笑出声,丝毫不客气地反问,“薄总,你以什么身份管我呢?难不成是Albert的老板?不允许他跟我谈这么久?”
    薄听渊淡声:“我以为你看完资料会跟我谈。”
    落地玻璃窗外,小崽子突然骑着米白色的单车穿过绿意盎然的草坪。
    温辞书压低嗓音:“你不早说?刚才Albert给资料,我肯定是默认你交代给他处理。”
    薄听渊转而用法语道:【我当然默认我们沟通。】
    温辞书原本语气还带着一些戏谑,听他用法语,稍稍坐直身体。
    ——薄听渊低沉的语气听上去,就像是被伤了心似的。
    他语气诚恳地道:“对不起,是我缺乏一丢丢默契。向你道歉。”
    “过几天补偿我一次约会?”
    温辞书这才反应过来,忍俊不禁地反问:“你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给我设置一个陷阱?薄总,上班这么空闲吗?”
    他诘问两句,薄听渊反而愉悦地轻笑。
    “答应了?”
    温辞书听着他性感的嗓音,未置可否,只咕哝道:“你还没答应我呢!”
    他一提,薄听渊自然清楚是什么事:“约会那天?”
    温辞书咬牙切齿,奸商!
    “薄听渊,我们俩又不是做生意,你还跟我谈判呢?就今晚,不穿你就自己睡吧。再见!”
    说完,他就按断电话。
    “吱”的一声,轮胎摩擦地砖的刺耳响动,让温辞书扭头。
    薄一鸣单脚撑着自行车,疑惑地问:“小爸爸,你在跟谁打电话?”
    “一个很狡猾的生意人。”
    温辞书起身,去接住小车的把手,“来吧,让我玩一会儿。”
    薄一鸣非常乐意地帮忙调整座椅高度:“小爸爸,你慢点哦。”
    “知道了。”温辞书跨上小车,兴高采烈道,“出发!”
    随后,他骑上车从小厅转进走廊。
    虽然大宅格外宽敞,但他还是一路打着车铃,提前提醒大家避一避。
    徐叔见状,笑眯眯地望着。
    温先生只要身体好,人就格外有趣,能给整个大宅带来鲜活气息。
    钟姨从二楼下来时见他绕着客厅的大沙发兜圈,提醒道:“慢一点,别摔了。”
    薄一鸣却拉住钟姨:“钟奶奶,我小爸爸高兴呢,不要说他哦。”
    钟姨回神看着他,替二少爷欣慰。
    这孩子真是越长越懂事了。
    温辞书骑出客厅,进入更广阔的花园。
    薄一鸣追出去,用小手表拍摄如此美好的画面。
    没多久,身在公司的薄听渊,收到小儿子发来的一段视频。
    正是温辞书在大宅花园里骑车的画面。
    他专注地望着前方,两条长腿适应小自行车,一下一下地蹬着,黑色的长发随风扬起,周身溢满放松与快乐。
    午后的阳光正好,在他周身镀上一层浅光。
    薄听渊手指随意点按屏幕。
    每一次暂停,画面里的人都完美无瑕。
    只可惜此时此刻,他不能够存在于屏幕中,不能够陪伴在温辞书的左右。
    “笃笃,薄总?”
    Albert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薄听渊这才退出观看多遍的视频,推了推无框眼镜。
    镜片后的绿眸恢复到往常的严肃锐利:“进来。”
    Albert是来汇报筹建慈善基金会的具体事项-
    午后。
    温辞书玩的有些困倦,便回房间小憩。
    等刚踏进卧房,眼眸对上那张新床,不堪的画面历历在目。
    他一边往前走,一边咕咕叨叨:“……好端端地换床,就没安好心。”
    等脱掉外衣外裤躺上去,他闭眼想:薄听渊白天上班呢就净想这些事情?
    思绪绕啊绕,又绕回昨夜他骑坐在薄听渊的腿上……
    温辞书的手指搭在手腕的白玉手串上,心中默念阿弥陀佛,试图驱散少儿不宜的念头。
    十几分钟后,他清醒得毫无睡意。
    黑眸骤然睁开,他恼怒不已地瞪一眼旁边的枕头。
    薄听渊真是个祸害!
    人不在家,还给他惹麻烦。
    温辞书看一眼睡衣,是不是穿得不对才睡不着?
    说时迟那时快,他掀开被子跳起来跑去衣帽间,拿了一身宽大的黑色睡衣换上。
    更衣镜前,他颇为满意地瞎转悠,甚至幼稚地缩起手,如同戏台上的人一般甩了个“水袖”。
    视线望向镜子深处,是那张单人沙发的一角。
    温辞书凭空起了个“歹念”,拔腿冲去床边操起手机又折返回衣帽间。
    他将门悄悄合拢关好,把沙发推得正面对着大更衣镜,又关掉光线明亮的顶灯,只留下色调暧昧的落地灯。
    他坐进皮质沙发中,拿起手机对镜子寻找合适的拍摄角度。
    拍摄几张后,不是很满意。
    他索性大着胆子解开两粒衣扣,拽住领口往外,露出锁骨和些许胸口……
    随着相机发出轻微的拍摄声响,温辞书不停地尝试拍摄。
    拍完后,他坏笑着点开薄听渊的微信对话框,选择两张发送。
    温辞书扑上床,翻个身盖上被子,闭上眼脑补薄听渊看到照片后,可能会出现的表情。
    越想越好玩,忍不住靠着他的枕头笑出声-
    公司。
    薄听渊刚踏入会议室入座,没多久便收到新消息。
    他看清是温辞书发来后,便拿起手机点开。
    对话框里是两张尺寸较小的照片。
    其中一张里,温辞书侧身坐在宽大沙发中,身着宽松的黑色睡衣,两条叠放的长腿,骨肉匀停,莹白晃眼。
    薄听渊匆匆扫过,立刻按灭手机屏幕,抬起冷淡犀利的眼眸看向开始汇报工作的下属。
    下属意识到薄总视线的转变,心里一咯噔,态度变得无比谨慎。
    薄听渊神色沉静严肃地听汇报,手却一直覆在屏幕上,似覆在温辞书发来的照片之上。
    这场会议无比冗长,堪称煎熬。
    其他参会人员,则反常地感受到薄总突如其来的低气压,总感觉是不是自己疏漏了什么重要项目,以至于他眼神晦暗沉默。
    等会议结束,薄听渊拿着手机离开后,所有人面面相觑,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关系交好的两人,压着嗓音交谈。
    “薄总这是怎么了?家里有什么事情?”
    “肯定不是家里,不然薄总立刻就要去处理,哪能留下开会?”-
    办公室。
    薄听渊有力的手指松了松桎梏的领结,才点开手机,重新打开对话框。
    他这才清晰地看到两张照片。
    另一张中,温辞书仰靠在沙发里,举着手机拍摄。
    他的姿态慵懒散漫,一条长腿架在扶手上,小腿悬挂;另一条长腿则对着镜子舒展地伸长。
    大开的腿间,是过长的衣摆,欲盖弥彰。
    薄听渊墨绿的双眸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