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既然都是情侣了，给我看看不过分吧？
彭大发布通告声明这学期都不用上课, 外界不了解的人认为多此一举，太过于夸张。
真正在彭大的人学子才了解，整个学校连学生都不剩几个, 权威教师也被吃掉不少, 不谈有没有人上课, 授课的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自然无法开展课程。
强制休学的情况下, 陶珩当然把重心放在处理局上, 他抱着手里一摞检查资料, 甚至不用他在各部门来回跑，所有手续都办好了。
在无所事事的阶段, 装作闭眼休息, 实际上在偷听其他人讲话，大抵是对[净化]的推测。
“不对, 很有问题, 为什么这个数值时高时低，波动不断，最后又归于平静？我合理怀疑陶珩能控制自身散发的能量波动，我们不应该如此相信那本书的话，说到底也是[预言], 谁知道他背后藏了什么祸心！”
压低声音反对的是其中一位领导人，但他的权限明显不高, 几乎没有其他人搭理。
陶珩倒是听后默默点头，很好，看来人类不是完全的笨蛋, 还是能猜到一点嘛！
之前便发现处理局过于依赖[预言]的能力，但[预言]不是那只神出鬼没的污染物吗？她的能力又怎么会为人类所用。
报着几分好奇心, 陶珩伸长脖子仔细听。
瞧见他的动作僵持了许久，顾文莳还主动用手指放松陶珩的后颈，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也在偷听。
【肯定是在偷听啊，你还记得你说的话都被对方听见了吗？我严重怀疑他的能力是顺风耳。】
【狡猾，太狡猾了，你说这家伙会不会掌握整个基地的秘密？】
值得一提的是，[网络]终于修好延迟，两人的对话不再存在阻碍，当陶珩问起如何做到的，对方还颇为自豪地称自己是这方面的专家。
不仅是陶珩的能力得到提升，[网络]似乎也有部分提升，但这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陶珩也不太在意。
三人便这么继续偷听，他们为陶珩的处理产生争执，本以为还不会有定论，万万没想到最后还是一位年迈的老人抬手制止。
“行了，行了，你说的问题难道我们不知道吗？那你能有好的办法？无法否认的是，正是因为[预言]之书的存在，你现在否认价值，你是在瞧不起那位的牺牲吗？这种话你敢在陈术面前说吗？”
“抱歉，是我太冒失了。”
他们的对话点到为止，又说了一大堆陶珩不理解的事情，他扭头企图向顾文莳寻求帮助，但对方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如果你实在好奇那本书的话，不如你去问问陈术？他绝对比其他人都清楚。”
顾文莳轻笑，指尖轻轻摩挲陶珩的嘴唇，撬开下嘴唇，似乎想往内部探去，但点到为止，又在入口处收回。
“不过，说不定他根本不会告诉你？猜猜你们的关系有没有好到能把这件事告诉你？呵呵，我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啊。”
说话就好好说话。
这人怎么阴阳怪气的。
陶珩指指点点，陶珩表示不解。
“你……”陶珩瞥了眼，男人就在自己身侧，这个距离能直视那凸起的胸肌，他又摸了摸自己的。
怎么是软的呢？
下一秒，直接将顾文莳的脸推走，陷入思考状态。
但他们口中的那件事的确吊起某人的好奇心，都说好奇害死猫，对于背后的操控者，陶珩还是持有一定敬意与敌意的。
不如找个机会问问？或者从顾文莳嘴里再套点什么？
未尽的话语噎回去，几人朝他们走来，宣布关于之后的安排。
为了满足所有人的要求，陶珩没有加入任何小队，而是自己成立，成为队长。
“至于小队成员，如果你有满意的可以和我们说，但对方不同意的话就没有办法了，总之[净化]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按照顾文莳的猜想，陶珩本应该加入第一小队，也是顾文莳的手下。
正式入编后作为小队成员参加任务，现在看似拥有更高权限，实则手下无人，完全是架空状态。
如果让他们说实话，那肯定是把陶珩当作吉祥物。
希望他能帮助处理局[净化]畸形人，又希望他不会影响到重要决策，更阻止他接触大部分事务，权力的核心。
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但陶珩听后眨眨眼，他乖乖坐在板凳上，闻言缓了几秒，眼眸被雾气覆盖，刚从发呆的状态回神。
“啊，可以啊，我当然没有意见，挺好的，那我现在就是队长了？”
“你确定？”准备一套说辞的大叔瞪大眼睛，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停留在半空中。
“对啊，我骗人有什么好处吗？”
接过他们递交的工牌，陶珩仔细端详，没有展露任何抗拒的神情。
吃饭，还能躺着吃，不寒碜，他们的做法反而随了陶珩的愿望，这不正是咸鱼的好机会吗？
【又给你爽到了，他们还在背后笑呢，真是群傻孩子，最后都是你得利。】
【他们要是有人想着雪藏你，你是不是做梦还会笑醒？】
“那当然，他们要利用我肯定会让我来干活，觉得在驱使我使用能力，想要压榨我，但实际上我乐在其中。”
虽然被算计难免会有些不爽，但那又何妨，怎么样不都是躺平？
见陶珩应下得如此爽快，几人皆是一愣，他们背后偷偷交流，觉得陶珩估计是学习学傻了，根本不知道社会的险恶，还是清澈愚蠢的大学生。
很好拿捏。
当然，这件事也被[网络]的能力拦截，把所有消息告诉陶珩。
陶珩也愿意当这个傻子，和权力机关虚与委蛇：“你说，咱们这算不算半个宫斗剧？”
【呃，算吗？好吧，应该算的吧，不过确实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我还以为处理局会很团结呢，没想到态度都不统一，竟然还怕你夺权。】
【说真的，又不是皇帝，这个权利又有什么用，不明白，他们怕不是中病毒了吧。】
凡是有人的地方便有分歧，陶珩早已了解，他耸耸肩，没有再多言，接下明日展开[净化]的任务，他打着哈欠，朝着门板走去。
每天的睡觉时间需要保证，陶珩慢吞吞走在顾文莳后面，余光似乎瞥到张艺轩的影子，疑惑这家伙不是说回老家了吗？怎么会在处理局转悠。
揉了揉眼睛，暗自感慨自己最近烧糊涂了，连眼神都变得不好了。
冷风吹过脸颊，那股眩晕的感觉再次袭来，他走路都变得摇摇晃晃，后来被顾文莳搀扶着行走。
【现在谁敢认你是[吞噬]啊，这样子比你看的小说主角还柔弱，你干脆躺着让别人背着你走算了。】
“的确是好主意。”
如果状态再度恶化，陶珩会考虑让顾文莳抱着自己走路的，毕竟他们都是情侣关系了，指示对方做点事又何妨？
但刚刚拉开车门，陶珩却再次被某人的手掌要挟，一股大力迫使他往内部挤，两人也在推搡中倒在一起。
衣领摊开，滑落时露出肩膀，陶珩“嗯”了一声，换来对方的嗤笑。
“陶珩学长，我现在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直觉告诉陶珩绝不是正常的问题，锐利的视线仿佛要侵占自己的皮肤，车内开着冷气，空调的嗡嗡声格外刺耳。
窗外的阳光洒在眼眸上，将视线也分成一片片的光点。
陶珩闭上眼又睁开，还是回答道：“你说吧。”
下一秒，某人得寸进尺，一只手压制陶珩企图反抗的身体，另一只手搭在裤子上方，指尖隐约有向里的趋势。
“我其实就是比较好奇，你下面是不是没有毛？你刚刚要这么回答，对吧？”
“既然都是情侣关系了，那是不是可以展示给我看看？”
第62章 我能告诉你那究竟是什么感觉
事实证明, 某位姓顾名文莳的家伙心眼极小，尤其是建立特殊关系后，陶珩本人或许觉得没什么, 但更方便顾文莳进行某些僭越的行为。
比如这里摸一摸, 那里碰一碰, 头发撩一撩, 用嘴唇滑过耳廓, 留下暧昧的痕迹。
就算陶珩打算反抗, 顾文莳也会用张开修长的五指, 压住对方的小腹，在耳鬓厮磨, 灼热的呼吸洒在上面, 令整个环境升温。
无法忽略的触感从顾文莳的手掌传来，陶珩扭动着身体, 但胳膊又被制住。
心跳似乎加快了不少, 忽略悸动的感觉，陶珩把问题归结于车内空气浓度过低，缺氧所导致的结果。
【你说你心跳加速是因为氧气不足？不是，你身体构造虽然和人类相同，但缺氧的地方也能存活, 别和我扯有的没的。】
【你最好不要告诉我你其实喜欢这个家伙，你肯定不会这样说, 对吧？】
陶珩当然会在口头上否定，他可不会喜欢顾文莳，但无法掩盖的心跳声似乎太过明显, 宽大的手掌沿着身体曲线一路向上，食指指尖正对心脏的中央。
“你似乎比较紧张？是在担心之后的任务吗？放心好了, 陶珩学长担心的所有事情我都会解决的。”
顾文莳完全是明知故问，挑起暧昧的是他，主动灭火的也是他，莫名撑着陶珩的肩膀发出阵阵笑声，连带着胸腔都在剧烈抖动。
半晌，等长舒一口气后，又转头将中央扶手箱打开，翻找出猫咪样式的u盘，外表判断还是崭新的，估计是近期购买的。
可爱的样式与顾文莳本人格格不入，触摸是硅胶的材质，放在手心里也是凉凉的，按侧面的键还会散发微光，是女孩子们钟爱的款式。
“这里面整理目前所有污染物的信息，包括规律和弱点，可以有助于你了解污染物，哦对了，异能者的信息也在里面，包括我的，顺便告诉你，这是我亲手整理的，市面上仅此一份，会有主观的想法，但说不定对你的帮助更多，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陶珩把u盘塞进兜里，话题跳得太快，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思想还处于是否脱下裤子的阶段。
“不表示一下吗？”顾文莳开着熟悉的玩笑，手指轻点自己脸颊，明确示意陶珩该做些什么。
但下一秒，他又主动抽离，推开陶珩的身体，面露犹豫。
“算了，总是和陶珩学长开这种玩笑不太好，就当我没说过吧。”
脸上挂着更加熟悉的微笑，每个角度与弧度都是完美的。
但陶珩深知，顾文莳绝对在假笑。
【这家伙怎么回事，这是不行了？自己调戏人自己又离开了，这是什么说法？】
【难道人类都是如此反复无常吗？】
紫色的毛球偷偷探出脑袋，为了让自己的视野更加清晰，身体不自觉向前倾，还是陶珩用手托着，对方才免于暴露的风险。
【你快看啊，这家伙两腿之间的状态，我草我草，这得多大啊，是个小山包了吧。】
【我要收回前言，网上都说越大越好，你有福了陶珩！不对，也不能说是有福了，是你性/生活有保障了。】
【话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东西吗？如果不知道的话需要我给你科普一下吗？】
“不用，我当然知道。”陶珩倒是没有产生害羞的情绪，人类文化总是含蓄的，尤其是在华国，大家不会大张旗鼓诉说有关那方面的知识。
相关的大小，时长，这类信息是每个人的隐私，就算是偶尔提及，也会觉得冒犯，或是不自觉产生羞涩。
但污染物不会。
小怪物是不会产生这种感情的。
陶珩自然也不会。
他总是直来直去，伸手触碰凸起的部分，毫无自知地向下按压，没有察觉到某人拧紧的眉头，等体验过后，又倏地抬头。
挡光的玻璃将外界隔绝，昏暗的环境下，几根头发翘起，陶珩歪着脑袋，眼神中透露几分好奇与求知。
“这是什么感觉。”
陶珩展示求学的一面，令人心跳加速的脸蛋主动凑过来。
“就下面如果起反应的话，你的身体会出现什么样的症状啊，真的会脚趾蜷缩，然后有那种过电的感觉吗？那是生物电流吗？”
这是什么感觉。
快要发疯的感觉。
顾文莳咬牙切齿，忍住最深层的感觉，他就像动物世界里那早已准备好的雄性，分明是蓄势待发，但伴侣却只知道围着自己转圈，以为在玩什么游戏。
黑暗中，沉重的呼吸不断调整身体，但晦暗不明的眸子没有一刻从陶珩身上挪开。
“陶珩，你没有过吗？”顾文莳的回答再次将问题抛出，他没有直面陶珩的本意，企图靠问题冷却身体的异样。
陶珩同样陷入沉思，他正在思考如果回答“没有过”，会不会显得自己不像是人类。
即便他的马甲已经岌岌可危，但为了表示尊重，他还是得尽全力护着身份，装装样子。
【没事的，根据资料显示，呃，其实是网上的言论，大部分男人都是阳/痿诶，你就说你没有过呗。】
【不然他问你什么感觉你又要怎么回答？】
能不骗人自然是最好的，谎言只能用更多谎言粉饰，陶珩点点头，坦坦荡荡回应。
“哦，我阳/痿，所以没有过，怎么了？我其实只是单纯好奇，不是为了别的，就，你可以理解为求知欲望吧。”
毕竟在陶珩所看的小说里，主角总会在前几章就滚到一起，各种滚床单。
虽然有类似abo的设定，但污染物还是对人类的性感到新奇。
难道不会黏黏糊糊吗？
但正常人类，起码大部分人都是拥有性的。
那是□□上的感知，是生物本能的象征，陶珩或许永远无法切身体会，也有可能在某一刻开悟。
而顾文莳完美解决这个问题，他牵过陶珩的手，慢慢探入，转换成十指相扣的形式。
“那你想要试试吗？如果你想，我可以慢慢开导你，让你拥有这种感觉，人生重在体验，难道你就不想要感受吗？说不定你觉得你是阳/痿，其实你根本不是呢？难道因为自己给自己灌输的思想，你就要放弃体验？”
“我会教会你，我会告诉你，我会给予你想要知道的一切，你……”
顾文莳循循善诱，他是伊甸园狡猾的蛇，正在哄骗陶珩咬下禁果，品尝到鲜美的果肉，最后触犯禁忌。
他会褪去陶珩身上的衣物，品尝到肌肤最根本的味道，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明显的痕迹。
但在陶珩犹豫之际，顾文莳又主动回头，用手捂着脸，令气氛戛然而止——
“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原先还能调戏一二，但如今知道自己真实的想法后，顾文莳绷紧的裤子又在暗示着，他怕自己无法忍住，把眼前的人吓到。
曾经的队长堪称麻木不仁，不会对手下的队员手软，总是用那张笑脸哄骗他人，对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把戏嗤之以鼻。
好看就是好看，做得好值得夸，做得不好又为何要包庇？
直到事情落在自己头上，顾文莳才明白喜欢的重量。
喜欢是想要呵护某个人，想要拥有他的一切，在最深的夜里肌肤相切。
爱是突然松开的手，明白何时应该继续，选择忍辱负重。
在顾文莳的脑海中，陶珩的每寸肌肤，乃至每次呼吸都令人垂涎。
无处安放的长腿交叠，宽松的短裤无法束缚大腿的软肉，不小心擦过时手心的触感惹人深思。
像是在抚摸一块冰凉的玉，想要禁锢在怀中，避免美玉从掌中溜走。
还有太多太多，顾文莳的脑海里已经无法容下，更没办法思考，他转过头，以坚定的眼神目视前方，第一次放走陶珩。
也是放过自己。
“明天记得按时到达基地，我给你的东西也不要忘记看了……不，当我没说过吧，我会和你一起回寝室的，明天我会送你的。”
连引以为傲的气焰都消失了，游刃有余仅限除陶珩以外的人，现在的顾文莳，被陶珩无意识的行为刺激到难以忍受。
扯了扯衣领，回敬给对方的，只有回荡在车内的喘息，随着窗外不断掠过的景象散去。
第63章 他想到惩治顾文莳的办法了
回到宿舍的路程比想象更为安静, 陶珩本就不是乐于对话的人，不会主动挑起话题。
见顾文莳从头到尾保持沉默，他也乐得其所, 抱着手机观赏近期更新的小说与漫画。
定制的专用轿车划破夜色, 耳边除了顾文莳的呼吸声, 只剩下屏幕上的对话。
现在的汽车大多会附带智能驾驶功能, 驾驶室有一块可以导入信息的板子, 上面播放有关污染物的报道。
“长宏公寓的污染物已经被处理, 附近的居民在得到官方通知后可以回到住所, 之后等待……”
大抵是告诫居民在家待着，尽量不要与外界接触, 如有任何情况拨打热线电话。
科研组织已经有了重大发现, 会给全体公民发放智能手环，凡是有污染物数值的波动都会显示, 能够第一时间发现问题。
为了维持表面的平静, 不少人加班加点，奋战在第一线，将恶劣情况遏制在摇篮里。
【人类还是比想象中更厉害啊，好几次我都觉得要出问题了，没想到还是让他们压制住了。】
【你说巧不巧, 完全是上天在帮他们啊，现在污染物增多了, 嘿，人类异能者也增多了，完全是擂台战啊, 论坛里到处是新入职的异能者。】
【话说你是不是也有论坛，把你账号给我玩玩, 嘿嘿，不都说现在是网络时代吗？我来帮你营销一下。】
陶珩对异能者的团体不感兴趣，他是没有想法连接触都不会接触的人，退一万步讲，记那么多东西也会让身体觉得疲倦。
但[网络]一直絮絮叨叨，他也是大致了解到论坛相关的运作。
那是处理局专门设立的，其实更像是发布任务接受任务，以及拥有聊天功能的板块，不少人不想加入处理局，便在上面接受委托。
处理局也未强行收编所有异能者，有相关发现可以去站点检测上报，确认后会获得论坛的异能者资格，共分为五个等级。
由编外，编内，以及职责与阅历进行划分。
陶珩也感慨过，有人的地方便会存在问题，难道处理局不怕有异能者在外捣乱？
难道不应该让所有人强制加入？位于管辖范围之内？
面对这个问题，顾文莳给出答案，所有记录过或是未被记录的异能者都会被[预言]之书，以及[万象追踪]等异能者锁定。
他们无法逃过处理局的五指山。
虽然算不上一直监视，但倘若他们动了不该有的心思，[预言]之书也会先一步给出指示。
了解到处理局布置的天罗地网，仿佛所有人都在他们掌控之中的口气，提前将异己排除的速度，陶珩不禁咋舌。
他没有感慨处理局的强大能力，反而看透事情的本质——
让污染物的能力成为整个处理局行动的方针，是否有些太过于超过？
难道他们就不怕[预言]给出错误的方向？
起码在陶珩看来，[预言]的内容可不是绝对的实话，什么[净化]的能力，最终会让整个世界得到净化。
这种主角才会做的事情，陶珩才不会去追求。
他懒得很，若是人类能够冬眠，一到冬季他便会消失，找个洞躲进去，只露出毛茸茸的大尾巴。
【确实太畸形了，我其实现在还在思考，这真的是现实吗？逻辑根本不通啊，他们就这么心安理得用着，觉得无所谓？】
【唉不过都说魔幻现实，好吧我理解了。】
【总感觉接触到最深层的秘密了，处理局的势力还不清楚，你小心一点吧。】
撇开个别小势力，肯定还会有暗流藏在处理局内部，说不定是[预言]的爪牙。
巧克力那句要登顶，踩在所有污染物头上的说辞他还记忆犹新，难道[预言]也在背后偷偷摸摸干大事？
宛如接触到某些背地里的大阴谋，陶珩抖了抖，反正这些都和他无关，两方真要打起来了，他也会找个地方躲着。
觉得不会把脑袋露出去。
况且值得一提的是，陶珩由于队长的职务，他属于最高等级，第一次发帖便引来几乎所有人的围观，纷纷猜测是哪一位队长。
[网络]尝到当网红的甜头，作为污染物也没有半分羞耻心，他故意不直接表明，而是将陶珩的身份塑造成顾文莳的样子。
前面几句象征性发送自己的日常，“不经意”露出手腕上几十万的高定手表。
随后又开始胡乱造谣，将顾文莳塑造成恋爱脑，什么离了某人就不行，小心脏怦怦跳之类的话。
气得不少人破口大骂，告诫[网络]不要侮辱他们的男神，让其他人误会。
但他们气急败坏的模样更令[网络]更为兴奋，见帖子越来越热，[网络]疯狂在帖子里添油加醋，一度败坏顾文莳在新任异能者中的形象。
[网络]的奸计得逞后，还时不时传出几声阴险的笑声。
呵呵呵，传谣就是如此简单，只需动动手指，一会的工夫便能实现。
“你在笑些什么？从刚才起就奇奇怪怪的。”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啊，没什么。】
【你不用管啊，就是和网友聊天啊，你不是不在意这些吗？我懂的，你不喜欢社交，这种麻烦事就交给我吧！】
当然，这种舆论上的后话就不归陶珩管辖了，他还在专心欣赏喜欢老师更新的作品，躺在椅子上，手里抱着一袋子棉花糖。
等到车子停下都未发现，这段时间太忙落下许多内容，直到车门被拉开，顾文莳胳膊抵在上面，黑影被街边路灯无限拉长时，他才后知后觉。
“怎么了？”
顾文莳死死盯着他，抿着唇，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大眼瞪小眼了几分钟，又怒极反笑。
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未说出，叹息声落下后，他才反问道：“你什么感觉都没有吗？”
在某人的人际交往中，还未遇到过陶珩这般奇怪的家伙，都说气氛到了挡也挡不住，大部分人都是吃这套的。
只要主动一点，有进有退，在进攻中掌握对方的步骤，但又不冒犯原则性问题，大部分人都会落入陷阱之中。
那是顾文莳多年来得到的经验，从未实战过，从观察其他人的行为中总结的。
但陶珩就像带着天然屏障，打一拳，弹回来了。
再打一拳，又弹回来了。
如何都无法对其造成伤害，甚至引起注意都成为天方夜谭。
究竟怎样才能在他心中留下份量？
恐怕这是顾文莳需要花一生去探索的事情。
他本身也是不服输的性子，有人对着干他便会用蛮力压制，直到对方求饶才会放过。
不得不说，陶珩激起顾文莳最本能的战斗意志。
开车过程中不需要顾文莳过多注意，车内配备最先进的自动导航系统，方便异能者能够空出手追击污染物。
甚至方向盘都不需要自己控制，从头到尾，顾文莳都在装模作样，目光炯炯地盯着前方，脑子里却在思考如何应对陶珩的话语，准备了满腔话术。
但一切努力都在陶珩呆愣的语气中瓦解。
陶珩歪着脑袋，他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去理发店打理，颈侧的头发有些长，几缕头发垂下。
“你在指什么事？”
真正让人尴尬的，是对方甚至没有在意这件事。
“没事，回去吧，陶珩学长有没有什么要吃的东西？”顾文莳不去追究，两人并肩走在黑漆漆的小道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自从有黑色毛球后，陶珩的食欲减轻不少，他不追求顿顿都有污染物，人类的食物也能填饱肚子。
摇头拒绝后，两人的速度使他们一前一后走在路灯的光照下，最近天气邪门，秋老虎的日子本应该是三十多度，晚上竟下起鹅毛般的大雪。
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宿舍，他们心照不宣，没有提及方才的事件。
“哈。”洗漱过后，陶珩顺便检查毛球们的状况，再次叮嘱他们不要惹事，乖乖在架子上伪装好。
随即侧躺在床上，他背对着顾文莳，还在追更最新一话的内容，正在最精彩的部分，主角马上要对反派打出最后一集，一条弹窗吸引注意力。
“……”
陶珩根本没几个好友，这几天加的人比一年合起来还要多，他最讨厌有人在他专注时打扰自己。
就当作没看见吧。
将弹窗划走，接踵而来的，是更多的消息。
【呵呵呵，看这一副心急的样子，是顾文莳发的，需要我给你念出来吗？】
“你，算了……我自己看吧。”
等打开后，陶珩瞪大眼睛，他微微转身向后看，发现顾文莳也背对着自己发送信息。
宿舍大小有限，两人的床铺不过一米之远，对方有事情不当面说，却在不停发送信息-
“睡了吗？”-
“今天的检查你是不是隐藏了什么？”-
“陶珩学长？”-
“陶珩队长？”-
“。”-
“你的尾巴还好吗？”-
“其实我仰仗你很久了，不知可否摸摸你的尾巴，那个触感实在太让人怀念了，如此顺滑，我要是给你送药，你的尾巴会消失吗？我不希望他消失。”-
“你说我要是轻轻扯你的尾巴，你会发出什么声音？听说尾椎的部分是最敏感的，想和我试试看吗？”-
“？”-
“我知道你没有睡觉。”-
“陶珩，你往后看。”
满屏的消息应接不暇，陶珩吓得倏地转身，瞧见对方根本没有站在自己身后，还在埋头敲打手机。
没有营养的内容使手机震动，微弱的声音被陶珩捕捉，格外喧闹。
【这家伙是在骚扰你吧？】
【你不管管？我就说你别答应他成为伴侣这件事。】
【你看，不是让这人天天找机会戏弄你，你快把你的尾巴藏好，这种变态说不定会边压着你，边扯你的尾巴，专门听你嗓子里难耐的声音。】
的确，回想起来，两人虽然确定恋爱关系，但实质性的变化几乎为零。
陶珩当然不在意了，能少个麻烦就少个麻烦，但对于[网络]的话语，他持有不同的意见。
今天，他似乎见到不一样的顾文莳。
“我觉得，我可以换个方法。”
陶珩一步步朝着顾文莳走去，房间没有打开一盏灯，唯有手机屏幕的光线照亮方寸之地。
感知到脚步，顾文莳无所谓地转身，将双臂敞开，嘴角带着肆意的笑。
他像是悬在天际的太阳，举手投足都是自信的，眼神的攻击性犹如野兽。
“怎么，陶珩宝宝需要宝宝才能睡觉吗？没事的，来抱我吧，如果需要提供哄睡服务，我也能够接受。”
“嗯？还在犹豫？不想试试吗？”
看吧，又在说些看似轻佻的话语。
事实上对方是怎么样的人，陶珩早有所料。
“真抱了你又不乐意。”
“什么？”
人类在陶珩眼中是极为有趣的生物，他们会将真实想法隐藏，时常为未来的事情担忧，多愁善感，既想要得到他人的爱，又害怕自己付出太多，一片真心被摔在地上。
但正是如此复杂的模样，才让陶珩花费数十年观察。
他想，他已经有了答案。
他想，他已经想到方法。
回应顾文莳的，是一条从裤子里钻出的黑色尾巴，被压住的毛在瞬间伸展，扫过男人得意的脸庞。
“给你摸。”陶珩这般说道，又补充一句，“既然是情侣关系了，那你可以随便摸。”
于是，顾文莳溃不成军，在第一次交锋中宣布失败。
彻彻底底的。
第64章 工作第一天便大难临头
“处理局的东西齐全, 你不必要带着大包小包上阵，再者，那里的人心虽然不齐, 但也不会有人吃你。”
顾文莳的视线扫过, 停留在陶珩的眼尾上, 不知想到什么, 手臂悄悄搭在对方的肩上。
两人身处狭窄的车内, 内部空气还有昨晚的余热, 开窗后阵阵热风往里涌, 使人更加燥热。
他们正打算前往处理局，现在还在车位上折腾, 随意的内容下是针锋相对的暗流。
安全带系好后不允许他们做超出范围的运动, 但顾文莳还是勒着身体凑近，在陶珩耳边吹着热风。
“还是说, 你包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不能给其他人看？陶珩学长，这样可不好啊，明明就在我旁边，还把问题暴露得如此明显，难道是想给我送把柄, 让我可以尽情欺负你？”
手指蹭着肌肤表面，柔软的手感令顾文莳愈发放肆, 逐渐转换成捏的形式，话语间还带着暧昧的尾音。
“你这样要是把我宠坏了怎么办？”
“嗯？”
“怎么不说话？又在想理由？”
无法忽视的触感在脸上游走，陶珩抿着嘴, 他不是有意不回，奈何[网络]像是吃了一整桶炸药包, 不停在脑子里辱骂。
【他是不是偷偷看你小说了？怎么张口闭口就是这种话？】
【还有还有，手放在什么位置？不是，你管管啊，那只手都搭你腰上了。】
【你真不管？你真的不管？你都被他圈怀里了！】
宛如旧时代迂腐的长辈，类似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便会说上整整一天，还会教导各种畸形的婚恋想法。
陶珩尽量无视[网络]的话语，他的演技还是不佳，紧紧抱住怀里的书包，视线游离。
“你怎么这么喜欢血口喷人，你知不知道如果散播虚假消息可是犯罪，我只是习惯用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可以说毫无进步，心虚完全写在脸上。
理不直，气也不壮。
黑色的包中当然放着满满当当的违禁物品，陶珩一只手还紧紧抓着拉链，生怕里面的生物冒出来。
是的，书包内放置的，正是几十只圆滚滚，长着毛茸茸尾巴的小黑球。
清晨醒来后，陶珩眼神迷离，望向天花板的视野中，便看见架子上的毛球挨个探出脑袋。
一个，两个，三个……
他们的尾巴一摇一摆，伸长不存在的脖子，可怜巴巴望着陶珩。
在那一刻，就算他们没有发出声音，陶珩也明白他们的言外之意——
“在家里太太太无聊了，可以带上我们吗？求求了，真的要被闷死了。”
按照现实情况，陶珩理应拒绝，但当那群毛球用湿漉漉的眼神望过来后，他还是心软了。
但人的原则只会一退再退，在陶珩的允许过后，毛球们跟疯了般往书包里钻。
剩下几只钻不进去的，竟伤心到落泪，演技比陶珩高出一大截，令污染物动容。
最后，连口袋里都塞满小毛球，他们只在宿舍里乖乖待了一天半，封闭的房间再也无法阻挠他们，现如今，他们的目标是占领新的领地！
【说真的，这些毛球真是你一部分吗？你这人怎么什么事都这么随便，不明不白答应顾文莳的请求，还接受这群毛球的存在。】
【你的接受程度未免也太高了，是懒得管吗？】
连陶珩本人都无法具体阐述，他的想法都是跟随心意，这也导致自身的选择会根据心情产生变化。
有可能上次拒绝是因为没有吃到小蛋糕，心情不太美好。
这次因为刚刚饱食一顿，便半推半就地答应。
以上情况皆有可能。
陶珩不会对自身的选择产生过多的悔恨，那只会耽误他下嘴的速度，如今摆在明面上的问题，是如何敷衍顾文莳。
那只不安分的手勾着腰肢，隐约有向里探的趋势，薄唇更是频频擦过，颈部的皮肤仿佛要被烫伤。
“原来是这样，但我怎么觉得你……”
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追问，顾文莳企图用视线压过陶珩，可惜方才的几十秒里，陶珩脑中都在怀疑早上的画面。
“觉得我什么？”陶珩扭头对上视线，发挥十成的演技功力。
“我觉得你说不定在隐藏些什么，你书包里的，不会是什么活物哦，我看见那东西可是动——”
再往下追究自己的秘密都要暴露，陶珩只能使用杀手锏，也是针对顾文莳的无敌绝招。
翘起的尾巴轻轻扫过顾文莳的身体，从上到下，每块地方都没有放过，瞬间，某人就像是戳了一个洞的气球，呼吸再次加重，脸颊处更是有不明所以的红晕。
陶珩对此一直抱有疑问，为什么顾文莳能够主动抓住他的尾巴，还能上下其手，但一旦他自己动手，主动把尾巴送他面前，某人便瞬间偃旗息鼓。
尤其涉及某个隐私部位后，陶珩更是抱着学习的心态，感慨人类的身体比想象中更加神奇。
感知、荷尔蒙……不仅是表面，很多难以忍受的冲动造就人类无法摆脱动物的身份。
他将其定义为脆弱。
陶珩还发现，衣服越薄效果越好，昨晚他已经尝试过一遍，掌握到诀窍。
“我之前就想问了，陶珩学长，你是无法控制你的尾巴吗？”顾文莳想要握住在那不安分的尾巴，但扬起的手又收住，迟迟没有进行下一步行为。
他像是压抑着什么，说话的口气增添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陶珩疑惑地歪头，还演示了一遍：“没有啊，我控制尾巴得很好，这毕竟是我自己身上的部位，你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就和控制手一样，很容易的。”
“所以说，这难道是陶珩学长的想法，你竟然是如此，呃，开放之人，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和我做这档事，呵。”
这男人，无缘无故呵什么呢？
陶珩的疑惑更深：“什么事？”
清澈的眼眸不像是在骗人，气氛沉默了一瞬，直到顾文莳再次深呼一口气。
“你是故意让我这么说的吗？谁教你的，还学会调戏我了？”安全带倏地解开，顾文莳整个人扑上去，两只手按住陶珩的手腕，接触的部位迅速泛红。
赶在陶珩疼痛之前，顾文莳又莫名松开，用尖牙磨着泛红的肌肤。
啃咬着，回味着。
“如果你执意装傻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现在不可以，你可能对我有什么奇怪的印象，我本人不太热衷于在车上做这种事，从我没谈过恋爱就能看出来，我并不是□□太强了的人，怕你有什么误会，这点我必须说清楚。”
顶着那巨大的帐篷，顾文莳大言不惭，说着自己性冷淡之类的发言。
末了还要补充一句。
“我对陶珩学长的爱可是超越其他人的，不是那种庸俗的表现，但如果你实在是期待，我也只能代劳了。”
“啊，随便你吧。”听顾文莳叽哩咕噜说了一大堆，陶珩感到莫名其妙，他没有在意对方嘴里的事情，一心压制着毛球们，等到抵达处理局后，他也没有松手。
全程抱着自己的小书包，有专门的工作人员为两人开门，指引他们前往工位。
陶珩跟在不认识的人后面，他与顾文莳不是一条线，处理局的部分势力认为陶珩的能力存疑，还是抱有一定戒心，今日只分了最简单也是最不容易出错的工作——
处理那群即将发狂的畸形人。
失去污染物老大后，他们像是失去指向标，虽然意识没有被控制，却展现出骨子里的恶劣。
会对看守人员口出恶言，说着辱骂的话语，连送菜都得被那群人竖中指。
他们自认自己才是得到进化的人，畸形人才应该是社会存在的证明，只是他们的进化之路被人类斩断。
为了防止暴乱，也是为了方便打针等工作顺利进行，处理局只能把他们关押在特殊构造的牢笼里。
之前用金属打造，但那群家伙力气超乎寻常，竟直接将铁杆折断，打算逃跑。
处理局为此焦头烂额，他们找来畸形人的畸形朋友，但身体发生畸变后，曾经的感情也被一并舍去，更有甚者直接咬下亲人的头颅，放在嘴中咀嚼。
由于场面过于恐怖，看守人员紧急射击，之后便造成暴乱，相关诉讼堆积如山，上头只好紧急制定新的法律法规。
“好了，这就是前情提要了，现在关押他们的牢笼使用的是激光，人类的身体会直接出现一个大窟窿，你最好注意一下，千万不要触碰，一旦你要开始施展异能了，记得和我说一声。”
周熠拿着一整摞的数据，在陶珩身侧边走边提醒，他之前是做侦查与检查相关的工作，还和陶珩有过一面之缘。
被分到陶珩的手下，虽知道自己是因为没有觉醒异能被提出团队，但他内心也没有多少不服的气焰。
本身是抱着为人民做奉献的想法加入处理局，能者多劳是社会常态，他只想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就算是跟着新队长，他也不会有任何，哪怕一句怨言。
只是……
他的这位新队长，也是七队的队长，是否有些过于消瘦？
偷偷瞟了几眼，与另外几位队长完全不一样，倒不是周熠以貌取人，只是对方从外表以及气场看来的确软软的，不具备任何攻击性。
尤其是双手环抱书包的样子，完全是涉世未深的学生。
一队队长顾文莳是精明的狐狸，从不听从指令，做事我行我素。
二队队长陈术是死板的家伙，天天喊着要铲除污染物，每天都拧紧眉毛不好沟通。
三队队长是对兄妹，性格阴晴不定，凡是惹过他们的人下场都不会好。
四队队长是一位女豪杰，做事干净利落，是整个处理局速度最快的近战选手。
还有五队，六队……
大家都各有特色，脑中更是不缺算计，唯有陶珩此人软绵绵的，让人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每天都要买一块小蛋糕。
还要奶油最多的那种。
亲眼见到陶珩的模样后，他甚至产生某个荒谬的想法。
处理局那些老头分配给陶珩简单的任务，会不会是害怕他受伤？
出于对“幼崽”的关心？
听说年龄也不过是二十，还在上大学，如此的性子，又怎么在其他队长面前站稳脚。
周熠丝毫没想到自己年龄比陶珩还要小，他犹犹豫豫，呼叫总控制台将关押畸形人的门打开。
“总之我们配备的人员齐全，有任何事记得第一时间说，如果你感到有乏力，干呕，以及呼吸不畅的症状，请立刻呼叫我们，那是你能力使用过多的证明，我们会立刻暂停任务。”
堪比四层楼高的金属门在“滴滴滴”的声音中缓慢开启，惨白的灯光从门的另一头溜出，周熠站在门口，神情凝重。
明明在陶珩眼里是自助餐的工作，周围所有人都表现得像是要走进刑场。
“请记住，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祝你成功。”
第65章 他们就在面前叫，陶珩不过轻轻动动手指，几人便惨叫
大门敞开后还有一条狭隘但悠长的走廊, 四周都是特殊金属材质，表面增亮，明显经常打理。
踩在反光的地板上, 像是走进影片里的高科技建筑, 完全是村里人进城, 见世面来的。
【这人类科技都发展成这样了？我还以为是忽悠人的呢。】
【我草你看墙壁像是有全息投影, 上面的图案还会动。】
陶珩还是双手抱着格格不入的书包, 那是他高中时期购买的, 肩带老旧, 虽然不脏，但有种廉价的感觉。
循着[网络]的声音, 陶珩视线挪动, 墙壁上瞬间出现某个人影，是李铁龙的形象, 近段时间经常在各种人嘴里听闻。
固定的画面中, 李铁龙站在培养皿面前，后方是狂暴的畸形人，不断用手敲击罩子，拥有明显的暴力倾向。
手指着畸形人，疲惫的嗓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各位请看, 这是我们熟知的畸形人，他们身上未出现明显的畸变特征, 但早已丧失本性，变得狂暴，经常挑衅工作人员, 还设计咬掉看守人员的中指。”
画面随着李铁龙的动作挪动，来到另一个培养皿前面。
“这同样是没有出现明显特征的畸形人, 但十分安静，根据调查显示，此人在被污染前是沉默寡言的性格，经常蹲在家里不出门，和人说话时也是唯唯诺诺。”
深呼一口气，李铁龙的眼睛被放大，占据整个屏幕。
嗡鸣声倏地响起，压抑的声音引发思考。
“所以你发现了什么？”下一秒，是器皿破碎的响动，畸形人从实验台逃出，场面一度混乱，但李铁龙的神情却愈发兴奋。
“这意味着畸形人已经无法改变，探究改变的源头是污染物，污染物已经超出我们原本的认知，我们会遇到更多的畸形人，接触越来越多的污染物，不要用曾经的想法与知识去定义这个多变的物种，变化永远是最为恐怖的，因为——你不知道他们总有一天会变成什么，那会颠覆现如今所有的结论，哈哈哈！”
【没想到畸形人都有改变了，你说他们能够交流，拥有自己的思想，但是自身不认可法律，为所欲为，这算什么情况？】
【还不如丧失智力呢，你看的小说里不也说了吗，最可怕的不是没有脑子的怪物，而是坏心眼的人类。】
【而且李铁龙也是够好笑的，他真有点疯狂科学家的气质，可不能让他抓到你，否则肯定会把你抓过去做实验。】
在曾经的数据中，大部分畸形人在第二阶段便会神志不清，处理局眼中，那些怪物更像是影视作品里的丧尸。
无差别攻击人，在社会上造成破坏。
但现如今的畸形人，他们拥有思考能力，治愈能力更是凌驾于曾经的第三阶段，就算脑袋被穿孔也能复原，除非用□□等武器造成多区域的伤害，才能杀死这些小强般的生物。
曾经的结论与知识仅仅在数天时间里被打翻，研究部无疑是最忙的，颠簸的画面宛如是某次简单的记录，提醒路过的人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每当周熠观看这部分内容，都会由衷感到敬畏，他扭头再次提醒道：“门后面就是那些畸形人了，你一定记得离激光的方向远一点，不要……总之你有问题喊我。”
欲言又止的话语让人浮想联翩，陶珩点点头，抱着书包走进去，再次穿过一扇门后，门后的空间比大学的三个操场加起来还大，方方正正的。
从顶部到地面有无数条笔直的激光，畸形人被关在里面，犹如一群大型肉食动物瞥见误入其中的羊羔，眼里流露出新奇的神情。
“怎么会有新的人看守？还长得这么——呃，好吃？哈哈哈，他们终于放弃了吗？”
他们装模作样地往前俯冲，仿佛是喊着打打杀杀的暴徒，打算拿陶珩试刀。
但又在近在咫尺的位置刹住，捧腹大笑着打滚，见陶珩从头到尾没有反应，又觉得没有意思。
“切，这是找了根木头吗？哦！被吓傻了？我就知道，这种小白脸胆子最小了，随便吓一吓就会尿裤子，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你能凑过来让我瞧瞧吗？”
像是不小心为之，伸出的手被激光切割，“啪嗒”落在地上，但畸形人的治愈能力完全异于常人，那掉在外面的肢体竟自己往里爬。
部分通过激光时再次被切割，但找到身体后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黏合，长出血肉，骨头。
也怪不得整个区域没有任何东西，他们太过于灵活，每条铁律都是建立在他人的伤亡之上。
“这下总被吓到了吧！哈哈哈，上一个已经尿裤子跑了，你又算什么东西，啧，怎么还不说话，再强撑些什么？”
畸形人们哄堂大笑，纷纷断定陶珩一定是吓得不敢走路了，是胆小鬼。
和恶徒相比，顾文莳比这群人不知道好多少倍。
倘若让顾文莳知道陶珩此刻的评价与想法，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而此时此刻，面对挑衅，陶珩充耳不闻。
有谁会在意食物的话语吗？当他决心要吃下一头猪后，就算那生物在自己面前如何哼唧，那也是食物垂死前的挣扎。
“我怎么使用能力？这好像隔着东西，我没有办法施展。”
陶珩扭头询问身后的周熠，他倒是能控制影子经过激光网，但光是看看都觉得很疼，陶珩产生退缩之意。
但抢在周熠回话前，那群畸形人变得激动，他们的智商明显高于大部分人类，瞬间理解使用能力的隐藏含义，也联想起新的异能者。
早在之前的看守的嘴中，他们便听说拥有[净化]能力的异能者，可以让畸形人重新变回人类。
“你就是那个异能者？我劝你不要多想，你可能以为自己是多么高贵的存在，但我只能和你说你错了！”
“你知道异能者是什么吗？你们是社会的毒瘤，是世纪的罪人，异能者维护世界安全简直是整个世界最大的谎言！那是没有意义的，不过是你们旧时代人类思想迂腐的产物。”
“接受神明的馈赠成为更高级的存在不好吗？只有祂才能带领我们走向繁荣，我们才是新世界的最佳证明！”
畸形人口中的污染物都是神明般的象征，而他们是众神的追随者，所做的事情都是正确的。
陶珩仍是没有回应，周熠轻咳几声，挡在他与畸形人中间：“这旁边是专门提供给你的小房子，你可以使用这里。”
说是专门准备的，实际上只是其他人弃而不用的，上头本以为能从畸形人嘴里套出什么，但在相对恶劣的态度下，只收获了无数辱骂，以及两位队员的重伤。
丧失人性后的攻击是超乎想象的，迫于舆论压力与人文关怀，他们还不能当场射杀畸形人，各种事情堆积在一起，令人头痛不已。
陶珩缓缓向着大门走去，一路上不停有畸形人做着鬼脸，他懒得搭理，直到坐下后，他才察觉到屋内的结构和监狱差不多，巨大的铁栏将两边隔开，缝隙处还有激光填补，防止畸形人有逃脱的可能。
“放心好了，现在的安全系数拉到最高，不会有人伤害到你。”周熠在旁小声说明，却换来畸形人鄙夷的眼神。
“你怎么知道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你这模样，真不会被我们吓死？比如说——你看看这个？”
话音落下，畸形人竟然将自己的脖子扭断，那是人体至关重要也是极为脆弱的部分，陶珩曾在打斗片里见识过，那群特务杀人都是扭脖子。
但畸形人没有被自己杀死，断掉的脖子向下垂，摇摇欲坠，但另一边又在快速修复，伴随着阵阵笑声。
“害怕了吧！哈哈哈，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可能解决我们，有这么多人，你觉得你能行？怎么不使用你那破能力？我告诉你，还什么净化，你的能力就是蔑视神明的最好证明，你根本不配为净化，真正能净化世界的，只有神明！”
重击桌面，木桌中间出现裂痕，陶珩听着畸形人口出狂言，保持沉默，倒是周熠在旁边小声嘀咕。
说些又要换桌子的话。
畸形人的态度愈发嚣张，等到脖子断裂，他又面对面掰断自己的手臂：“吓到了吧？怎么不运用你那能力，呵，也不过如此。”
“我只是怕你会很疼，如果我现在让你变回普通人类，你会感受到骨头生长以及断裂的痛苦。”
“那又怎么样！怂包，我还能怕你不成！呸。”一口唾沫险些溅到陶珩身上，畸形人对净化尤其抗拒，恶劣的态度完全不遮掩。
虽然本人也不曾拥有什么[净化]之类的能力，但被人指着鼻子骂还是会产生些许奇怪的感情，陶珩歪着脑袋反问。
“你确定吗？”
掰断的手臂再次长好，畸形人又故意掰断另一条：“怎么，我有什么不敢的？”
不尊重的话语与叹息声一同落下，陶珩微微颔首：“那就如你所愿吧。”
空间内没有任何变化，分裂出的影子朝着畸形人的脚底溜去，对于陶珩而言，他只是撕下一块食物，像是风干的牛肉，要是能加点盐，味道肯定会更好。
嘴里吧唧吧唧咀嚼着零食，下一秒，畸形人爆发难以抑制的尖叫。
为了防止之后手臂接不回去，陶珩没有一次性吃完，而是在等对方的骨头长回去。
这也意味着，原本对痛觉几乎免疫的畸形人，现在要承受生长的痛苦，“扑通”倒在地上，止不住抽搐。
但他就算是口吐着白沫，也得把最后那句话说出来：“只有神明，只有污染物才是正确的，你们，你们做的都是错事，错误的，你们怎么能杀害祂，祂可是神明的孩子，我……”
话语因疼痛戛然而止，陶珩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成为神明的孩子了，撇嘴收拾好表情，尽量不表露出咀嚼的样子。
他扭头望向周熠：“这样可以了吗？”
周熠还在震惊中无法回神，就，这么简单？
异能者不都会有技能发动的等待时间，以及相关视觉效果吗？
陶珩是怎么做到的，又发生了什么事？
无数问题积攒在心里，但周熠只知道一件事——
或许，自己这位新队长的能力没有想象中那般简单。
瞧着地上扭动的不明生物，他与对讲机另一头联系：“[净化]很成功，可以派人把伤者拖出去，记得……呃，尽量不要触碰到他的左手。”
陶珩之后的任务也比预想中轻松，他解决了数十个畸形人，但自己的胃口明显比之前要小，[净化]到二十五个时，肚子那块有明显的饱腹感。
【说起来你还没有去看看吧，要不和顾文莳说一下？】
【他权限好像挺高的，帮你解决一下呗，你这拖着也不是事。】
【我今天才看见有人类感冒死掉了。】
“你还是少咒我吧。”陶珩抚摸着肚子，拍了拍周熠的肩膀，说自己有些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吃撑后慢悠悠行走，像是小区里背着手的老大爷，直到陶珩突然被其他人拦下，他往左边走，对方便往左边蹭。
他往右边挪动，对方又往右边堵。
这是在做些什么，给自己添堵的人吗？
眼前人高马大的家伙陶珩略有印象，是研究人员之一，外貌平平的中年男人，似乎觉醒了异能，和实验相关，是整个团队德高望重的存在。
难道有事情找自己，或是之前数据出现问题了？
陶珩面无表情瞥了一眼：“你有什么事吗？”
只见下一秒，终于调整好呼吸的家伙难以掩盖心中的惊讶，想要握住陶珩的双手又被躲开。
自己也没有觉得尴尬，而是兴奋说着：“你的能力实在是太厉害了！是你做的吧，对吧，绝对是你，也只有你了，你竟然让整个D区域的畸形人全部回归正常，有这能力怎么不提前讲呢！”
陶珩面露迟疑，瞬间明白是那群奔跑的毛球惹的祸，那群家伙到处吃饭，要是被发现，其他人肯定会联想起自己。
还未想好应对的办法，只听对方继续补充。
“把你留在这里绝对是屈才了，我就说那群老家伙一个比一个没有眼睛，像是这种人，就应该去最重要的地方，放心好了，我已经和上面申请了，你马上就能去前线作战了，当然，相对应的补偿也少不了你。”
等等，这是在说些什么？他不是后台划水的存在吗？
“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了，你绝对是那种为人民奉献，最后拯救世界的大人物，呵呵呵，我就说[预言]之书绝对不会出错的！太好了！”
陶珩：？
什么？
又发生什么事了，他村里断网了？
第66章 他的毛球都不见了，他的男友也不省心
“不,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不知道……”
对方的态度过于热情，陶珩几次欲言又止又被打断, 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起码在踏入处理局后, 他只去了规定的范围, 根本没有乱跑乱瞄, 怎么可能把整个D区的畸形人处理。
其他人的对话陶珩偶尔也会偷听几句, 那D区可是将近五千平方米, 那是仅凭他这张嘴可以解决的吗？
瞥了眼自己的影子, 很好，还黏在脚底板下, 不可能是影子出去偷吃的。
陶珩摸了摸自己的嘴巴, 又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绝对没有偷吃的痕迹, 但感觉涨涨的倒是真的, 一旦张嘴，总有种想打嗝的冲动。
“什么，你刚刚说了什么？没事，我已经和上面联系了，他们肯定会很快反应的。”
陶珩能捞到清闲的活, 睡觉都是笑着的，真要给他增加工作量, 那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暂且不论要给自己安排工作这件事，压制住内心想要呐喊的欲望，陶珩猛然想起一种可能性, 两只手来回按压书包。
“怎么了？”工作人员追问，见陶珩眼里的焦急之情不像是在演戏, “放心好了，肯定会安排人保护好你的，或许你刚进入处理局不知道，这里的年轻小伙子都可靠得很，很有奉献精神，尤其是顾文莳，听说后第一个要当你的随行保镖。”
低头处理屏幕上的消息，工作人员边说边处理：“有他在，你的人身安全绝对能受到保护，没事的，你的人身安全当然是最最重要的，哎呀，也怪我太开心了，难得……”
后面的内容陶珩根本没有心思听，他抬手告诉其他人自己得去趟厕所，急急忙忙从人群中挤出去，周熠还误以为他是拉肚子了。
但异能者的身体状态比较特殊，真生病了必须得使用特效药。
周熠追在后面：“队长，你等一等，如果你有腹泻症状的话，可以用这个药。”
声音越来越近，陶珩却跑得更快，像是有东西在背后追自己，等冲进隔间后，他第一时间拉开书包拉链。
没有，没有，这里没有，那里也没有。
将书包翻转提在手里抖来抖去，没有一只毛球从书包里掉出来。
“嗯？我出现幻觉了吗，他们人呢？”面对现状，陶珩甚至学会自欺欺人，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不是，那么多毛球都不见了？他们什么时候窜不见的，不是都在你包里躲着吗？】
【我靠，我都不敢想，你那三十多只跑出去，总有一只会被发现吧。】
【完蛋咯，你还是想好切割吧，这群家伙也太闹腾了。】
“……”
一瞬间，陶珩在脑中推断出来龙去脉，包里的活动迹象是在两个小时前逐渐减淡的，抱着的时候没有撞来撞去的感觉，正因如此，他才会换一种携带方式。
那些毛球极有可能是那个时间段跑出去的，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能力，但作为自己分出的个体，估计也拥有吃掉畸变部分的能力。
换而言之，D区的所有畸形人都是他们解决的。
仅仅花了一上午的时间。
怎么比自己还能吃？
暂时想不通他们是怎么逃出去的，周熠的影子从门外伸进来，隔着一扇门，对方的声音闷闷的。
亲眼见证陶珩的能力后，他对新队长充满敬畏之情，说话还会注意咬文嚼字。
“队长，我把药给你拿来的，你要是平时便秘也可以找我要其他药，没事的，十个男人九个都有痔疮，这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可他真没有，陶珩在内心喊着救命，对方的手已经从隔间缝隙探进来，连带着绿色包装的药盒。
不想认下莫须有的病情，陶珩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正当他犹豫之际，视野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来晃去。
似乎是——
尾巴？
“等会儿！”随着一声突如其来的呼唤，隔间内部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动，周熠听后忙不迭拍打厕所门。
“怎么了？队长您还好吗？出什么问题了吗？”
陶珩险些摔倒，他一手撑着墙壁，抽空回答：“没有什么问题，你快回去吧，不用管我。”
但作为队员怎么能丢弃队长，团队奉献精神在此刻体现，周熠一身正气：“不，队长你开开门，有什么问题我和你一起解决，如果还不行……我们可以问问顾队长，他见多识广，肯定能解决你的问题。”
现在整个基地都在传两人的身份，周熠更是亲眼见到他们从一辆车下来，自然会提及对方的名字。
但陶珩哪里敢开门，方才在视野里晃悠的，正是某只调皮的毛球，现在被攥在手心里，任意揉捏。
【这家伙竟然还敢在你头上放肆，审问他！快快快，我要看血流成河。】
毛球说到底也是身体的一部分，之前的感官还是连通的，不知何时起断开。
陶珩也不会故意折磨，但无奈的情绪还是要传达的，他望着毛球，瞪大双眼，然后，继续瞪得更大。
【……】
【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知道你跟网络上他们吐槽只会瞪眼的电视明星一模一样吗，你怎么做到这么强的拟人感的。】
但事实证明陶珩的做法不是无用之功，毛球竟真的抖动，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知。
“大家，出去，找找吃的了。”
“饿饿，饿饿，好饿。”
“我们，出去，给你打猎，晚上，吃大餐。”
【这家伙是不是说了什么？】
同样是毛球，但[网络]无法理解黑色品种所表达的意思，陶珩明白了，但他懒得翻译，他就像面对家里调皮但出发点又是好心的孩子，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可是我不是说了让你们不要出去吗？你们怎么做到的？我记得拉链没有拉开的痕迹。”
为了解答陶珩的问题，毛球现场表演缩骨功，他“嗖”地溜走，正好落在周熠的影子上，险些碰到那双手。
惊得陶珩张大嘴巴，说教的话还没有说出，只见毛球的身影融入影子里，还伴随一声逐渐远离的幼童嗓音。
“我也出去，找吃的了，再见，再见，等会见。”
陶珩：？
原来他们能够自主钻进影子里？仔细回想毛球的确是从影子里钻出的产物，那他们的想法是源于自身还是陶珩本人？
种种疑问积攒，在[网络]的提示下，他终于回想起门口的其他人。
假装按下开关冲水，陶珩喘着气推开门，整张脸处于紧绷的状态：“抱歉让你担心了，我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刚刚这样是早上吃太多，我有点想吐，和腹泻以及便秘没有任何关系。”
伸手不打笑脸人，陶珩解释自己的身体不存在任何问题，尤其提醒对方自己没有长东西，不用惦记自己的屁股。
那里只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普通人可看不得。
“啊，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周熠稀里糊涂点头，末了补充一句，“但队长你不是和顾队长一起吃的早饭吗，说起来他没事吗？”
整个处理局都有个习惯，会在陶珩面前提及顾文莳，重点还是某人太过于张扬，几乎见人就要介绍自己的男友。
几分钟的时间，顾文莳再次向其他人炫耀陶珩的存在，惹得群里到处是有关信息。
连周熠曾经的同事都闻风而来，打听相关情报。
“他？他应该没事的，那就是他给我做的，完全是往里面下毒，其实我和他的关系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好。”
约定也没有要求陶珩不能往外传播谣言，宿舍连大功率电器都用不了，更别谈做饭之类的。
从头到尾都是陶珩在胡诌。
“哦哦，原来是这样，好，好吧。”余光瞥了眼其他人的信息，周熠对两人截然不同的态度感到疑惑，但眼下应该放下儿女情长，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
“对了，在队长你，呃，吐的这段时间，新的任务已经下来了，检测到D城附近有不明污染物在活动，[预言]之书指示那个污染物的评级是A级近S级，周围已经出现不少难以控制的畸形人，甚至还出现变异的其他生物，组织下令我们立刻前往。”
还未等陶珩拒绝，周熠已经把任务报告塞到某只污染物手里，嘴里喊出振奋人心的话语。
“走吧队长，相信我们可以解决污染物，我们一定会处理好所有的问题。”
语气慷慨激昂。
而问题本身，也是[吞噬]本尊陶珩默默应下，半晌又越想越不是那么一回事，其他人顶多是隐藏身份，自己怎么还混上人类的高官了？
简单翻阅任务的报告，大学生晕字的属性被激发，陶珩只觉得一阵眩晕，对未来失去希望。
但细想这里管吃管喝，毛球们在处理局各处转悠，自己追更的小说和漫画同样没有完结，陶珩又决定忍忍。
对，等小说全部完结后，他一定要撒手不管，将所有麻烦事抛到身后。
思索片刻后，陶珩还是接下任务，慢慢吞吞坐上专门接送他们的飞机，一遍祈祷毛球们不要太过张扬，一遍希望这次的饭菜足够特殊。
起码得是五星级美味，才能弥补他这段时间的创伤。
第67章 他们是谁，我不认识
登上前往D城的飞机, 所有位置都被处理局包下，从外界看与普通飞机相差无几，内部却是一群穿着相同服装的人。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们的脸上画着针对污染物的特殊图案彩绘, 胸口更是别着对应的牌子, 刻着属于自己的名字与功勋。
陶珩低头瞥了眼自己的, 他还穿着自己的日常服装, 牌子更是根本没有, 颇有种上班路上太紧急, 忘记化妆的既视感。
见其他人板着张脸，像是一座座活佛, 威严之气从心底油然而生。
一想到他们每天的口号是将污染物消灭殆尽, 陶珩也不敢在此刻逗留，忙不迭夹紧尾巴, 加快脚步, 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麻烦让一让，我们家队长要往后面走。”
周熠紧随其后，他担任拎包的工作，手里拽着大包小包，轻轻松松举起40公斤重的货物, 令陶珩张大嘴巴。
实际上陶珩也能做到，他只是在惊讶怎么需要带这么多东西。
“嗯？”余光接收到自家队长的视线, 周熠明显会错意了，他压低身体解释，“现在情况太过于突然, 不是在搞特殊，属于你的牌子还在制作, 作为队长，你和其他人的都不一样，嗯……你没有看过顾队长的吗？你们应该是一个款式。”
“啊，这个我感觉，可能有印象吧。”陶珩深思一番，对于顾文莳的了解的确不深。
两人稀里糊涂确定恋爱关系，对其了解也只停留在表面。
【说到底，你到底为什么会答应，还有你之前就一直在逃避我的问题，你是和这家伙认识吗？】
【不然很多事情都说不准啊，就怎么说，看见他，你就像是老鼠见了猫？】
陶珩严肃回答，不知里面加了多少水分：“他贵为处理局的一把手，我感到害怕都是情理之中吧，只能说这段时间我变得更像人类了。”
【你就骗我吧，不是，到底是什么事啊，我记得我好几年前就被你吃了，是你在大灾难后的那段时间？那不也在上学吗？】
【你之前救过他的命？他救过你的命？】
【不是，你们不会要演苦情剧吧？】
无论如何推断，陶珩都不愿意张口，最后在[网络]的持续炮轰下，他才愿意透露一星半点。
“硬要说的话，我应该救过他的命，然后他恩将仇报想杀我，我就把他杀了，他是我吃掉的第一个人，也应该是最后一个吧，反正我再也不想吃人了，唉。”
【等会儿，你轻飘飘说了什么？我没有听错吗，什么杀来杀去的，你们之间还有这个故事？】
陶珩总是这样吊着人的胃口，但他也不是故意为之，完全是发自内心不在意，过去的事情那便是过去了。
不会影响到此刻的心态。
好吧，可能在与顾文莳的相处中会多出不少在意的点，但平时陶珩不会回忆起这件事。
之后再继续深究，陶珩都选择紧闭牙关，完全不打算满足某人的好奇心，听腻了便抬手打断。
“等一下，我旁边有人来了，先不理你了。”
陶珩不是故意打断，他躺在椅子上看不太清楚，只能瞥见几颗脑袋朝着自己的方向靠近，当他们把行李放下后，才发现啊是张艺轩他们。
与之同路的，还有王远与彭艳两人，都是近期遇到的老朋友。
“陶哥，你咋在这？”
“兄弟，又见面了！”
“陶珩学长，竟然又遇见了！”
三道惊奇的声音连声响起，语气里都有藏不尽的兴奋，这便是传闻中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处理局绝大部分人受过军事教育，剑眉冷眼，相处久了都像是一个出厂商设置的，散发生人勿近的气息，显得严肃又死板。
他们几位不过是近期觉醒异能才会加入，都不过是大学生，唯一年长的王远，还天天泡在实验室里，哪里接触过这种类型的人，宛如鸵鸟般缩在角落，根本不敢多言。
终于碰到熟悉的人，还是曾经仰慕的对象，由张艺轩带头，他们也自然打开话匣子。
“兄弟，你别怪我之前骗你，完全是我签了那个保密协议，我没有办法啊，既然你现在待在这里了，那好说啊，来来来，哥给你看新觉醒的能力。”
张艺轩先前一口一个陶哥叫着，如今获得新的超能力后，底气都变足了，自称为哥。
但彭艳听后惊愕不已，她推了推张宇轩的胳膊：“你疯了，这里都是人，你敢使用能力？”
偏偏张艺轩还装模作样地摆手，朝陶珩的方向眨眨眼：“放心好了，我现在已经学会控制了，好不容易觉醒为异能者了，不给陶哥秀一手怎么行，我之前做梦可都是能获取异能！”
陶珩：？
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难道是杀伤力极高？
只见张艺轩立刻憋气，他的身体随着手掌起伏的频率律动，其他人听到只言片语后，也探着脑袋查看，想见证是何等奇特的能力。
在万众瞩目下，只见张艺轩放出两道光波，从眼睛那里发出的，长度约莫二十厘米，一只手便能度量。
“怎么样，哥，我厉害吧！”张宇轩得意扬扬说着，视线下意识望向陶珩，这束光就这么射在他的脸上。
不太刺眼，就和直视手电筒是一个道理，只不过是眼睛有些许疼痛。
周熠伸手将光线与人一同拦下：“你还是不要在公共场合做这些事，可能会误伤到其他人。”
听到警告的话语，张艺轩毫无自知地挠挠脑袋：“我当然知道啊，放心，我懂的，我这就把能力收着，这方面还是自有分寸的。”
陶珩：“……”
不，你根本不懂。
甚至不知从何处开始吐槽，陶珩的视线又放在其他人的身上，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询问彭艳与王远的能力。
王远的能力是[真相解读]，据他所说可以看穿所有的真相，在使用期间，那双眼瞬间变得锐利，像是要把陶珩的身份看穿。
最后也只得出早上吃了包子的事实，除此之外的信息一条都没有。
而彭艳的能力更是用不到战斗过程，她能在他人睡觉时编制美梦，宣称自己之后能掌握定制梦的技巧，未来还能用这项能力找份兼职的工作，专门在下班后给其他人造梦，连价格都想好了。
【……】
【不是，他们都挺好笑的，怎么还有这种事。】
陶珩的屁股往旁边挪动几厘米，朝着他们相反的地方，企图撇开关系。
但天不如她所愿，张艺轩嘴巴从未停下来过，闲聊的过程中，突然提及令陶珩尾巴都险些竖起的话语。
“对了陶哥，你是属于哪个部分的，我告诉你，我们三个可是被分到针对污染物的特殊小队里面了，七队队长你知道是谁吗？对方是怎么样的人啊？”
第68章 人能倒霉一次，两次，三次……总不能倒霉十次吧？
在年轻人的观点中, 上司都是不苟言笑的狠角色，尤其是在周围都是活生生的例子下，三位对自家老大的印象完全被扭曲。
“听说大部分人是从基层坐起, 我昨天还听见他们说呢, 什么挤破脑袋都想去三队一队什么的, 这就是特殊作战小队吧？”
王远认为自己担任不得了的职位, 那种骄傲感从对话和语气中显露。
“说实在, 其实我还挺害怕的, 总觉得队长就是这样, 然后这样的角色，咱们任务估计会很危险吧——陶哥救我！”
张艺轩摆出搞怪的造型, 做着鬼脸, 肆意抹黑队长形象。
“咱们还是小声点吧，说不定队长已经在飞机上了呢？学长啊, 你的异能是什么哇, 这个方便透露吗？”
彭艳稍微聪明点，知道说人坏话不能太大声，视线到处扫过，警惕的态度并未让她免于被发现的结局。
作为七队队长，三人的领导者, 陶珩全程面无表情，他静静听着几人的言辞, 任由张艺轩拉着自己的袖口，被他们摇来摇去。
【你不表示一下吗？】
【这你都能忍？他们都说你异能是头上长角的了，呃, 不过你确实长了尾巴。】
最后还是周熠出面阻止，他死死拧着眉, 直接拍开抓住陶珩的手掌。
“如果你们不清楚的话，那我就告诉你们，在你们面前这位正是七队队长，陶珩。”
在其他人交谈期间，周熠一直在默默观察，他察觉到自家队长的耐力比一般人都要好，不会轻易动怒。
首先在本身的气度方面，已经超过大部分人。
但既然陶珩本人不追究，那周熠也愿意站出来管教其他队员，殊不知自己的行为像是爱护小鸡的鸡妈妈。
而其他人听后张大嘴巴，张艺轩是没有丝毫愧疚之心，竟直接搂住陶珩的脖子。
“陶哥，你啥时候混到队长了？怪不得你一直很奇怪，你是在高中就觉醒异能了？我记得你那时——”
嗯？高中？
周熠的动作一顿，思考自己得到的消息，据他所知，陶珩不是近段时间才觉醒的吗？
见周熠的反应，陶珩眼神一扫，立刻打断张艺轩的话语。
“我没有在那个时间点觉醒，总之我现在是你们的队长了，在外面记得改变称呼和部分言辞，认真点，腰也给挺直了，不要没大没小。”
这句话也是陶珩照搬最近看的小说，自从当上队长后，他便找出不少类似的小说。
里面的主角或是伴侣都是队长身份，从而分析他们的言语。
但文中写着“月色皎洁，男人的剑眉挤出八字，全身透露着肃杀之气，宛如一尊雕像”等词语显然不能安在陶珩身上。
某只污染物贵为世界最强，却生性懒散，那是骨子里透出的慵懒与随意，让人更好接近，放下戒心，甚至产生爱护的情绪。
没有人会欺负阳光下张大嘴巴，两颗虎牙连西瓜都咬不动的猫咪。
他们只会将小猫抱起来，一起躺在摇椅上。
晃啊晃，吸气，呼气，吸气，呼吸……
在安详的环境中闭上双眼，享受此刻的宁静。
按[网络]的分析，或许陶珩更适合出现在慢节奏的生活类文章里，而不是打打杀杀的末世剧本。
正因如此，才让三位下属愈发猖狂，知道真相后没有丝毫悔改，反倒是兴奋地叽叽喳喳。
“什么，真的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我都要怀疑这是上天的安排了。”
“我就说我和我兄弟的关系是最铁的，之前就不应该骗你回老家了，咱们肯定会再次相遇的！”
“太好了，能够数次相遇本来就是缘分，学长，啊，不对是队长，我可以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四人交换号码，周熠在旁阻止无果，又被迫加入大学生的团建活动，建成五人的小群。
“那从现在开始，多多指教了！我们一起加油，肯定能完成所有任务。”
瞥见其他人兴奋的神情，明明在不久前，他们还因为污染物的存在愁眉苦脸。
其中的缘由陶珩大概能猜出来，张艺轩先前也提到过，他要是拥有超能力，便是特殊的人。
无论强不强，会有种自己是被上天选中的归属感，那种完成什么的使命也会油然而生，不会像当下这般随便。
陶珩本以为是张艺轩为了逃避学习的借口，万万没想到，竟然说的是真话。
在介绍自己的异能时，张艺轩不仅眼睛在发光，内心也是熠熠生辉。
但为什么？
【你当然不知道了，网上很多人都希望自己是特殊的，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非要追求小众文化。】
【他们会故意去追求那些小众的，只是为了彰显自己特殊，自己与众不同。】
【但具体原因，好吧，我只能说，呃，可能是人类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打量的视线扫过几人的脸庞，陶珩没有多说什么，也任由他们闹腾。
几人跃跃欲试，带着满满的信心来到D城，却被分配到最外围的工作。
俗称找人的杂活。
他们需要抓到那些到处乱跑的畸形人，把他们带到陶珩的面前，根本算不上任务的核心。
几人甚至连具体信息都接触不到，一下飞机便被冷漠，最后被姗姗来迟的工作人员带到周围的小帐篷里。
他们离污染物爆发地隔着8公里远，设备简陋，只有最简单的检测仪器，以及几张破破烂烂的木头桌子。
陶珩踮脚查看，远处有极为明显的能量波动，对方散发强大的火锅味，混在风中，最后带到自己面前。
很好，离自己很远，绝对不可能被波及。
看来摸鱼划水的生活不会被打扰，自己又能躺在椅子上，手里摇晃着刚做好的卡布奇诺，享受宁静的下午。
嗯，真是美好的下午。
完美又舒畅的工作。
陶珩坐在椅子上，身体已经瞬间软化成一滩水，一只手偷吃着畸形人身上的畸变，另一只手随意滑动手机，观看更新的内容。
但其他人的心情便没有那么美妙了，尤其是新加入团队的三人组。
“我还以为是什么很困难的任务，临行前准备了一大堆东西，现在岂不是都用不上了，好吧，其实我的确有点怕，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是，我都准备好和怪物大战三百回合了，现在告诉我根本不用接触到污染物，只用处理这群乱跑的畸形人？”
张艺轩发动射线，在畸形人愣神的时刻，用三叉戟样式的武器束缚他们的行动。
“你们知道我现在像什么吗？我像是田里的闰土！”
“算了吧，有任务就算好的了，轻松点也是好事。”
对于彭艳的话，陶珩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这次的事件似乎涉及医院，主要场景与故事都是围绕一所将要废弃医院所展开的。
那些畸形人的变异也和预想中不同，他们身上的确有凸起的畸变部分，但内部更是长出仙人掌般的刺，到处都是，吃起来也十分扎口。
关键是刺的位置还不一样，奇怪的咀嚼感令陶珩不停在吧唧吧唧嘴，思索能不能有更快捷的方法。
当他的视线频频扫过周围一圈畸形人，身旁的周熠却会错意，他蹲下身告知。
“顾队长已经前往任务的中心了，这次的污染物不是以源头形式进行污染的，空间暂未扭曲，组织想让他尽快解决，将危害控制到最小。”
垂眸偷看手机上的内容，周熠再次补充：“顾队长离开前说了，让我们照顾好你，喜不喜欢自己精心赠送的礼物，可以和朋友一起工作，啊……总之他结束之后回来找你的，询问你是否要一起回家之类的。”
周熠面露“你们果然同居”的表情，再度感慨两人过于亲密的关系。
陶珩：“……”
不，有没有可能是你误会了什么？
等这次事件结束后，陶珩一定要找个机会说教顾文莳，他们连嘴都没有正式亲过，不过是合约恋爱关系，犯不着大肆宣传。
但转念一想顾文莳伴侣的形容词更容易隐藏自己的特征，小说里不都是这样吗，那些主角因为另一位主角锋芒过旺，大家都是从另一人的基础上认识主角，导致存在感变低。
存在感低代表不会有人发现自己的身份，代表他不会被分到复杂的工作。
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好事？
【不是，你前一秒觉得不行，现在又觉得自己可以了？陶珩心，海底针，这谁猜得透。】
【但我总觉得不会有这么简单，总之……你小心一点吧。】
陶珩摆摆手，他现在离案发地点十万八千米，驱车前往也得十几分钟路程，岂会被卷入事件之中？
他就像古时候的闲散王爷，虽手握大权，但一心只愿在远离朝政的地方生活。
拥有可以扳倒当今统治者的能力，却没有丝毫野心。
“人可以倒霉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总不能倒霉十次吧？”
细数近期发生的意外，陶珩感觉到自己都快成为小说里的人物，每当他想要放松时，都会将原本的计划与安排打乱。
俗称命运的推背感。
“我们就守好自己这个小小的岗位，不要做些分外之事就好，很轻松啊。”
眺望三个傻子在不远处跑来跑去，陶珩抿了一口可可奶茶，在他的嗅觉里，有抹茶味的食物在慢慢靠近。
嗯？有畸形人主动送上门来？
杯中的奶茶正好差了点调味，陶珩想都没想接过对方递交的病历，正在找机会下嘴，却发现畸变类型与预想中完全不同。
在陶珩看来，对方的变异堪称完美，几乎没有多余的部分，也不存在全身的毛刺。
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陶珩终于舍得掀开眼眸，正眼看眼时，眼前的畸形人嘴角上扬，笑声震得空气都在抖动。
“您接下来了！您真的接下来了！[预言]是成功的，[预言]是完美的，这是无法战胜的命运，您——”
畸形人的七窍疯狂出血，流淌的血液在桌面上形成一段文字。
“您无法从事件中脱离，直到您完成您所做的一切。”
随着字成型的瞬间，世界天旋地转，陶珩仿佛是被什么空间吸入，等到反应过来，他已经身处不知名的医院中。
第69章 他们被卷入事件里，无法脱身
这座医院是早已被废弃的建筑, 陶珩略有耳闻，由于闹鬼的传说，和城市建设规划, 附近的居民早已搬走, 只剩下老婆婆老爷爷在散步, 疏散工作的进展也极其迅速。
空间内的墙面斑驳, 到处是黑色的污渍, 摆放的设施老旧, 木头桌子被削掉一脚, 散落的报告被随意踩在脚下。
或许是之前搬空的缘故，大型设备都被搬走, 墙面有拆下的痕迹, 除去杂乱的摆放，这里更像是毛坯房, 连电力系统都损坏, 到处是昏暗一片。
天际的太阳正在落下，污染物笼罩在上空制造领域后，也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医院怎么能没有电？原本电灯的部分开始长出眼睛，向外发散光线。
那黏稠的眼珠让人联想到青蛙。
能力表现和张艺轩的如出一辙。
一旦想起对方得意的模样, 面前恐怖的景象也变得滑稽。
陶珩难以置信地眨眨眼，深呼一口气后, 用手指撑开眼皮，确保能最大范围以及最大限度观察眼前的世界。
好消息是，整个空间都散发各种食物的味道, 香味扑鼻，令人垂涎, 他的火锅又有着落了，这次还是藤椒口味的，正好陶珩嘴馋，想要试试。
坏消息是，他再次被卷入恶性事件中，从手笔上判断，又是[预言]的爪牙在背后搞事。
不仅如此，坏消息还不止一条——
他的队员们，包括那三个笨蛋也全部被吸进来，五人收到[预言]提前准备好的病历本，接受便会被污染，拖入污染物制造的领域里。
他们大眼瞪小眼，纷纷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愕，下意识举起手中的三叉戟。
“我们刚刚不是在外面吗？怎么被传送到这里了？”
“我草这是医院吗？不会又让我们遇到咱们学校出现的那种吧？呃呃，等一等，刚刚感觉空间扭曲了，我现在好想吐，呕。”
“你真别说，我也有点……呕。”
面对此情此景，陶珩先往后退了一步，再次确保自己所见不是幻觉后，以最快速度进行思考。
按照记忆中的味道，被[预言]污染的畸形人根本不是抹茶味的，难道从一开始就是伪装？
污染物与畸形人的确存在多变的特征，但能精准推测陶珩眼下做的事情，又派出刚好他需要的食物。
环环相扣下，足以体现[预言]的心思缜密，完全是最强大的幕后黑手。
用陶珩平时从小说中学到的词，完全是导演的存在。
但若是如此推断，[预言]难道就能容忍[预言]之书肆意向人类传播信息？
无论怎么想，那本书的能力肯定与[预言]本身挂钩，在顾文莳的介绍中，[预言]也曾多次派人接触处理局的人员，但传递的内容都是骇人耸听的言论。
不会像书般详细记载，告诉人类那些污染物会在何时出现，甚至透露些许能力，让人类抢在事故发生之前。
以[预言]的实力，他绝对不可能放任自己的能力被人类利用，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故意放出[预言]之书，希望人类铲除其他污染物呢。
毕竟从上个污染物的嘴里，陶珩大致了解其他同类似乎需要互相残杀。
[预言]是否是在借人类之手，铲除所有的敌人，从而让自己获利？
那对于目前的状况，人类方是否注意到[预言]的阴谋？
又或者，他们是明白其中的道理，在不懂装懂，互相利用？
作为平平无奇的世界第一，站在污染物顶端的陶珩，他莫名觉得脑子一阵钝痛。
感觉要长出脑子了。
【首先，你一点都不平平无奇。】
【其次，你担心这些有啥用，你不是史上最强吗？那现在[预言]要拉你入局，想要你的命，你直接把他吃了不就好。】
【打入处理局内部，与[预言]之书对话，掌握[预言]的动向，将其消灭，那不就好了。】
但陶珩想都没想便打算拒绝：“这明显是我找个机会辞职，然后跑路，这才是最明智的决定吧。”
【……】
【就是因为你这不担事，懒惰的个性，才让那些小垃圾踩在你头上的，你能容忍？】
陶珩再次用行动证明不计较，他伸手轻拍队员的后背，其他人误以为是队长关怀自己，体贴自己，却见陶珩的手指向垃圾桶。
“吐在那里比较好。”
没有掺杂任何感情，显得陶珩有些许不近人情，让少男少女们纷纷流泪。
“呜呜呜，陶哥你怎么这样，话说你觉得没啥问题吗？我第一次感觉空间被扭曲真的人都要吐没了，在床上缓了很久。”
王远在一旁端着最新版的手册，边解释边吐出早上刚下咽的食物：“我知道，这就是污染物展开领域后的空间扭曲，呕，效果巨大，让人敬佩。”
“所，所以，队长，你怎么什么事都没有啊，怎么做到的啊？”
所有队员包括周熠都在呕吐，几人离案发地点较远，污染物的传播止步于区域内，按道理他们几人也不会被传送到空间内。
偏偏有坏人在暗地里使坏。
在过长的距离下，身体被撕扯的感觉更加强烈。
那是五脏六腑都在搅动的感觉，急需要救援。
而面对问题，陶珩双手插兜，眼皮微微颤动，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污染物大王，二等小兵岂能撼动参天大树。
最后还是周熠出面，带着几分自豪与夸赞，忍着呕吐的欲望，伸手向众人介绍，像是商场内的导购员。
“在，在你们，面前的，是破格成为七队队长的人物，拥有[净化]能力，会，会给世界，带来净化之人，他是一切的关键，也是解决所有问题的起因，你，你们不知道吗？没事，不，不知道的话我可以给你们解释。”
见对方一句话要停顿十几次，陶珩听了也觉得难受，他强行打断。
“低调，低调，等你们有我这种水平，也能适应这种空间拉扯，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当然，知道真相的人都会明白，任由他们努力百年，也做不到陶珩这样。
连物种都不同，何谈努力？
但也架不住一番言论让陶珩再次收获三位小迷弟小迷妹，由于队长不务正业，几人根本没有进入领域内的自知之明，还在说说笑笑，开彼此之间的玩笑。
可惜，欢乐的氛围没有持续太久，几人虽被传送到角落，附近还是有人活动的迹象，一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注意到他们，板着脸走过来。
“你们，隶属于谁的手下？怎么这么没组织没纪律，知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还有心思在这里聊天？”
来者的五官扁平，身材倒是算不上臃肿，只是说话腔调颇有一番中年男人的口吻，带着说教的味道，彰显自己的地位。
几人的视线扫过各自的胸口，这才想起来出来执行任务太过于紧急，属于他们的牌牌还没有完工，没有证明自己的最直观证明。
他们正打算开口，却听陶珩悄悄抬手制止。
“先听听他要说些什么。”陶珩用唇语暗示。
几人的脑子也是明显转不过来，明明互通身份能得到更好的待遇，隐瞒反而会让其他人瞧不起，无论哪个圈子，什么职位，都是些看碟下菜的人。
但他们下意识相信陶珩的话语，纷纷选择闭嘴。
陶珩本人的想法也极为清晰，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被拉进来已经够烦了，他可不想被拉过去执行任务。
“按你的说法，我没有带领的人，我是最近才加入处理局的，刚刚觉醒，你能？”
象征性地伸手打算交好，对面却完全不领情，嗤笑一声，用命令的口气回答。
“哈，那不就是最底层的，知道我是什么吗？我可是获得一队队长赏识，未来可能加入一队的人物！现在遇到我是你们的荣幸，以后只能在电视里看见我的身影，啧，其实我也不太想一队，按照我的能力，我说不定可以成为七队队长呢，自成一队！”
众人听后拍起巴掌，捧读的口气夸奖“好棒好棒”之类的言论。
下一秒，王远快速偏头，低声询问身边其他人。
“一队队长是谁来着？”
“就咱们队长的姘头啊，那个叫顾文莳的，记得吗？还是我陶哥的室友呢。”
“哦哦哦，我知道，就论坛里的那个是吧？给咱们队长做牛做马那个？”
几人说悄悄话的行为惹怒某位“天之骄子”，他提高音量，继续说道：“也不怪你们不知道，以你们的能力这辈子也别想见识到我这种大人物。”
陶珩也象征性拍起巴掌，他的态度不像其他人那样轻浮：“所以可以麻烦这位大人物为我们讲解现在的状况吗，我们本来在外面协助的，也是不巧被拉进来的，什么设备都没有带，对讲的东西也不在身上。”
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逃出去，或是直接吃掉那只污染物，都需要掌握对方的信息。
而对方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陶珩的表现取悦了某人的虚荣心，语气与神态愈发放肆，仿佛自己是高人一等的存在。
“我接下来告诉你们的事情你们不要惊讶，我也是第一次经历，像你们这种没有经验的新人，会感到害怕也是正常的，没事，跟在我后面那就行了。”
根据男人的说法，他全名为孙奥，是上个月觉醒的异能者，被分配到这附近执行任务。
具体情况他也无从得知，处理局还未找到一切的源头是谁，那污染物似乎一直藏在废弃的医院，生活的痕迹长达数十年，直到近期才完全爆发。
而就在陶珩出现前的几秒，他们所在的区域被包围，出现污染物的领域，队员周身的空间被扭曲，他们被传到不同位置，下落不明。
陶珩从头到尾都用“我就静静看你装逼”的眼神望向孙奥，他与其他人的视线不由向下移，尽量屏住呼吸。
因为在他们的视角下，随着孙奥愈发激动的话语，他的肠子也从衣服中掉出，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第70章 我最近专门去研究了一下
“滋滋滋, 总，总部……总部，呼叫, 呼。”
“请汇报你们那边……编号Y023临时小队, 正在, 遭受, 畸形人袭击。”
“请尽快集合, 找……保证, 安全。”
空间再度被扭曲, 对讲机传达的内容根本无法辨别，像是摩斯代码般, 中间总会出现奇怪的消音。
派往任务地点的成员被分散, 他们使用加强版的通信设备，呼叫队员到达指定集合地点, 但显然, 污染物的能力更胜一筹。
在强大的手机，倘若附近没有信号，那也是白搭。
“看来，李铁龙的道具也就这样了，不过这只污染物的胆子似乎不大, 设置的障碍未免也太多了。”陶珩在内心感慨。
医院内的空间被分成无数块，就算是在走廊上正常行走, 陶珩也能感受到那种分裂感，像是有东西在阻止他进入。
与之相对的，其他人没有感觉到异常, 这道限制似乎只针对陶珩。
【哎哟，这次的聪明很多啊, 似乎看出你的能力了，直接禁止你进入了。】
只可惜，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陶珩已经经历过一遍，知道不同区域存在薄膜。
对方设置的障碍，在[吞噬]的口中，也不过是剥下来的糖霜。
可口又适宜，让人惊呼多来点，再多来点。
陶珩舔了舔唇，根本不把污染物放在眼里。
【你是在这里吃爽了，但你没有发现吗？】
【你看看你身边那个挂着肠子的家伙，现在都气急败坏，就差把你吃了。】
在几人走动期间，孙奥一直拧着眉捣鼓手里的设备，本来心情就不愉快，听见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时不时还传来压抑的笑声，扭头发现他们捂嘴偷笑的模样，那股气瞬间涌上来。
现在的新人是怎么回事？
工作时没一个人像样的。
最关键的是——
竟然对前辈大不敬。
骂人的话憋在心里，孙奥平时会克制一二，想着以后成为队长了，这些家伙也不会再看见，闹翻了容易给自己增添麻烦事。
他尽量沉住气，但眼眸中还是有藏不住的轻蔑。
“你们几个在笑什么笑，知不知道执行任务时必须保持严肃，你们究竟有没有受过训练，从哪个营出来的？我倒要看看你们的长官是什么货色，教出你们这些东西。”
视线随之扫过，落在陶珩身上，孙奥忍无可忍般举起手。
“还有你，从头到尾在咀嚼什么？你是有小儿麻痹症吗？嘴巴都闭不上去吗？像你这种废物根本活不了多久，等着吧，你现在不听话，等会儿快死了别找我求情，但……呵呵，你要是愿意跪下来求我，我倒也不是不能通融。”
从最开始坦言自己的地位和未来的发展，孙奥就是为了差使几人，平时也是靠着这张嘴皮子和其他人交好。
只要宣称自己前途无量，大部分人都会来巴结，反正自己也又在干活，稍微骗骗人怎么了？
万万没想到，当自己说完全部内容，打算喝一口水时，其他人竟都在捂嘴偷笑。
那和预期的完全不一样！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下意识命令其他人往右拐，他们的注意力都会放在名为陶珩的人身上，那个懒散的家伙上。
若是这家伙往其他方向拐，另外四个人也会跟在后面，孙奥望着空荡荡的走廊，便会自动跟上，半晌又恍然意识到自己被陶珩操控，完全在听对方的指令。
但陶珩真的很冤枉，经过上个污染物的事件，以及队长的身份，其他人都会下意识征求自己的意见。
他也知道一直动嘴太过于可疑，便会主动选择避开那些屏障。
但那只污染物又会在面前再续上，导致陶珩一直是蛇形走位。
“呃，我只是在吃东西，不过你也别喝水了吧。”
陶珩瞥了眼孙奥的衣服下面，挂着的肠子疯狂往外吐着刚喝的水。
类似于直肠子，吃什么拉什么，孙奥的大肠不再蠕动，只是运输食物的管道，恶心中又带着一丝滑稽。
不是其他人想要笑，而是这个场景没有人能憋住笑声。
他们也知道孙奥是被污染，掉出来的大肠极有可能是畸变部分，正常人的肠子挂在外面，暂且不提能不能活下来，说话等人体正常功能肯定会受阻。
起码不会健步如飞，还能在众人面前吹牛。
偏偏他那蔑视其他的人的眼神下，支撑他的资本是进入一队的名额，以及可能成为七队队长的妄念。
他面前就是七队队长，陶珩本人呢！
“总之你们乖乖听我的，你们才过来肯定不知道，这栋建筑一共有四层，我们现在在四楼，现在所有人去乘坐电梯，先从这里出去再说。”
自己的威严不再，孙奥也不愿意和这群人过多交流，陶珩听后也连连鼓掌。
他本人也不愿意被困在医院里，糖霜顶多是小零食，还无法满足他。
能够尽早出去当然最好。
当然，前提是他们能够出去。
几人找到中部的电梯，陶珩进入前望向空荡荡的走廊，虽然他没有亲自调查过，但以目前的角度，医院的占地面积早已超过自己的预估。
况且整层楼除了他们外，根本没有其他人存在，到处是破破烂烂的，骇人的灯光时而闪烁时而熄灭，伴随阵阵电流声，让人联想到封闭的空间内，相互之间展开厮杀的小游戏。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陶珩方才看见的剧情。
心里也琢磨着人类的联想能力未免太强，害他也产生不必要的想法。
【你还是别想那些，那人又找你麻烦了。】
“还愣着什么，连走路都要我教你吗？你是不是什么都不会？啧，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招你这种人进来。”
孙奥率先走入电梯的白光中，全程骂骂咧咧，伴随夸张的肢体动作。
而在他的头顶，那巨大的灯泡是颗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孙奥的头顶，宛如在锁定猎物。
“哦，我来了。”陶珩懒得和这种人追究，对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畸变了呢，还在扬扬得意，边说话肠子边往外漏水。
咳，不能再笑了，嗯。
他们挨个挤进电梯，陶珩走在队伍的末尾，他的右脚刚踩上去，电梯瞬间响起警报，是超重的提示。
陶珩立刻缩回右脚，犹豫了片刻，又将左脚悄悄放在电梯上，效果相同。
【不，这和左脚右脚根本没有关系吧，明明那老六不想你和他们一起走，估计早就想下手了。】
其中的道理陶珩也明白，他独自行动也会更加轻松，甚至能一路吃过去，不会被人打扰。
主动退后一步，陶珩贴心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还是等下一趟，我们在下面会合吧。”
孙奥满意地点头，难得夸奖陶珩还算识时务，不错不错。
“行，你知道就好，时间紧急，我们就先下去了。”
距离领域形成已经过去数十分钟，不知道内部其他人发生何事，他们必须争分夺秒。
但其他人却不同意，尤其是那三人，也不知道这段时间训练了什么，默契程度得到质的提升。
他们让周熠按着电梯按钮，强行把孙奥架住，任由对方如何扭动身体，强行将人拖到外面。
“陶哥，你再试试，你一个能不能成功站上去。”
盛情难却，陶珩朝孙奥的方向小声说句“对不住了”，便在众人的期望下踩上电梯，同样的情况，不同的变量，电梯还是发出尖锐的鸣叫。
三人立刻张大嘴巴，一副早有所料的神情，连周熠都在身侧频频点头，表示同意。
“这个电梯明明说可以搭十三个人，咱们这才几个人啊，六个人，我的天啊，难不成电梯里还有鬼不成？这污染物也不是鬼片吧！”
“呵呵，根据我最近研究的鬼片，那些人的死亡原因只有一条，那便是分开行动，你一个人也是超重，这明显是存在问题的。”
“我们可是一队的，不能因为这种拙劣的伎俩分开，被那只污染物逐个击破。”
陶珩听后双眸含着泪光：“你们……”
真的不必如此。
他还赶着吃饭呢，有其他人在场怎么行。
好在在场还有另外一人表示不认可，抢在陶珩回话之前，孙奥已经忍耐到极致，板着张脸，死劲跺着脚。
他的双目充血，完全是污染的症状：“他自己都说可以让我们先下去，那就我们先下去啊，你们难道都是蠢猪吗？非要一起在上面耗着？”
队员们可不管孙奥的想法，再次扫过垂下的肠子。
“那你自己下去？我们不拦你，你想快的话，我们当然把机会让给你啊。”
按照他们的想法，以及处理局教授的知识，发生畸变那便是本土人，是需要和人类分开的存在，治愈能力极强，还不会被污染物或是其他畸形人攻击。
若是孙奥打算一个人离开，他们也是举起双手赞同。
“你，你们！”
孙奥不知道自己目前的状态，当然不会贸然独自行动，只能忍气吞声。
在一旁看着众人把陶珩“请”进来，又见他们按不上电梯的大门，面露嘲讽的笑容。
“呵呵呵，我就说不行，超重了怎么可能让你们成功，真是浪费时间，白费力气！还不如一开始按照我说的去做！”
话音刚刚落下，陶珩拨开其余人，单手撑在周熠肩膀上，侧身按上电梯按钮，只见原本纹丝不动的电梯像是被调教好一般，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关上。
而陶珩也微微偏头，望向孙奥的方向，平静的，不掺杂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