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龙傲天的替嫁炮灰8 男男双修可以吗？……
姚月析
修仙界很少有人不知道这个名字, 出身四大家族之首的姚家。据说从小礼待下人，六岁测天赋时，众目睽睽下测灵石大亮——单品木灵根。
当场, 正在游历的天衍宗宗主现身道：“此子天赋卓绝，品性上佳，前途不可限量。”
当场就收为亲传大弟子, 传为一段佳话。
进天衍宗后进步神速，10岁筑基, 15岁结成金丹, 又有惊人的炼药天赋, 年纪轻轻就是五品炼药师。
偏偏人又极为热心，多次下山斩妖除魔，安抚百姓, 实在是人人交口称赞的君子。
很多人都在暗中笃定——他就是下一代天衍宗宗主。
姚乐唯一能和这位天之骄子扯上的关系, 就是之前是这位公子的家仆，现在勉强称的上一句兄弟。
不过这位光风霁月的公子可能连替嫁这事都不知道。
毕竟他之前在地牢喊萧寂尘时, 这位公子也不记得自己之前的这位“未婚夫”的名字。
修为到一定层次就会老的很慢, 姚乐之前只道这人是个修炼多年的老家伙。
却忽略了, 金丹修为的炼药师有多少？
他之前怎么就不知道呢？他之前，怎么就不知道呢。
姚乐不说话，细细打量起这位名扬修真界的天骄。
姚月析见姚乐迟迟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打量自己, 莫名忐忑，手心已经沁出了湿乎乎的汗。
奇怪，他面对再强大的妖兽时也不曾这样，怎么此刻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公子这样紧张？
这样想着，姚月析却依旧动都不动一下, 呆呆站着任人打量。
须臾，被小公子那双好像时刻都含情的眼眸看着，姚月析脑子已经不清醒了，压根不知道过了多久。
终于，小公子灿然一笑，一双桃花眼含笑看着他，隐约间好像有无数复杂思绪：“我叫苏知乐。”
姚月析被美人含笑看着，头更晕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呆呆吐出三个字：“好名字”
“哈哈哈——”
清脆的笑声在屋内回荡，是姚乐。
他笑得激烈，腰都直不起来，纤细的肩膀不停抖动着。
这笑来的奇怪，萧寂尘担忧的走到小公子旁边看他。
姚月析也颇为疑惑，还有些无措忐忑，他说错了什么吗？
那姚乐笑什么呢？
苏知乐，是姚乐之前的名字，根本就没什么寓意，可笑对方还捧了他一番。
姚月析这个公子自然是不记得这个他这个卑贱的奴仆的名字。
可笑的是他自己也认不出他家公子，要是他还在姚府，不认识自家公子，可不就得好好挨一顿板子？
他笑自己都已经嫁过来了，对方说不定都不知道自己多了个弟弟。
他笑自己蠢钝——早知道，他还干什么巴巴捧着一块储灵晶当宝，还怕人家要回去。
真是拙劣。
姚乐下了定论。
笑了一会，姚乐就停下了，他眼中还有未退的笑意，脸上还带着潮红：
“原来是姚公子啊，是我见识短浅了，竟然没认出来。”
姚月析被他看的脸红，强装镇定：“没有，苏公子不必客气，你我之前没见过。”
“那姚公子此番除了蛇妖是要回天衍宗复命的吧。”
“是，”姚月析说完又急急补充：“但也不急。”
“这样啊——”姚乐声音拉长，推开旁边的萧寂尘，下床光着脚一步步走到姚月析面前，伸手牵起他的手，一双美目盈盈的看着他：
“我和同伴准备去天衍宗拜师，这一路上风险极多，还好遇到了姚公子，可否一路同行？”
边说，边指了下旁边不知何时又跟过来的萧寂尘。
“当、当然可以。”
姚月析忽然被巨大的喜讯砸中，感觉到手上柔柔的触感，整个人都不清醒了，说话都说不好，还咬了下舌头。
“那这一路上，就劳烦姚公子照顾了哦。”
姚乐柔柔的说道。语气缠绵，还有些热气朴到了姚月析身上。
身穿红衣，黑发白肤，像是下流话本中吸人精气的妖精。
方才还一本正经，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的姚公子，也像是被妖精吸走了精气，耳根绯红，成了从前最看不上的酒色之徒。
“不劳烦的，刚好我也要去……”
正跟小公子说这话呢，旁边的小公子丈夫突然上前一把抱住小公子，将人往床上带。
“萧寂尘你干什么！”
姚乐玩的正开心，突然被人悬空抱起，当然不乐意，挣扎的厉害，双足一直在空中激烈的扑腾。
萧寂尘无视这些，走了两步将小公子放到床上，一伸手，就抓住一只脚。
入手果然一片冰凉。
姚家二公子姚月析，萧寂尘当然知道。
他不懂为什么小公子会谎报假名，隐瞒身份。
他刚刚在旁边看小公子跟姚月析亲近，强忍了半天。
小公子情绪有些不对，他知道，他这时候打断小公子，小公子肯定会跟他生气。
可小公子不管不顾的光脚走在地上，他看的清楚，双足都已经被冻的泛红了，可怜兮兮的蜷缩在一起。
萧寂尘管不了别的了，害怕小公子受凉受冻，只能先做方才之举了。
白嫩的双脚在空中晃着。
萧寂尘蹲下，拿出块方巾，催动水灵根，瞬间，方巾就湿了，又催动火灵根，方巾上冒出热气。
一手逮住小公子还在不停乱动的脚，萧寂尘沉默的用方巾擦去上面灰尘。
感觉到他是在擦脚后姚乐就不乱动了，他若有所思的低头，看萧寂尘乖顺低垂的眉目。
难道他真的将人调教成他的奴仆了，怎么看到活就想上来干呢？
想到这，姚乐不禁有些得意，也不想追究这人突然打断他的事情了，不挣扎了，乖乖的坐着让人擦。
哼哼，这次就算奖励。
下次，他会好好教人——他说话的时候是不能来强行来服侍他的！
旁边的姚月析在小公子被强行抱走的一瞬间本来想拦，却又看到小公子在空中扑腾的双脚，都被冻红了，就停下。
在旁边静观其变。
后面小公子都愿意乖乖让人擦脚了，他这个外人能说什么？
只能站在身后看着罢了。
或许是他眼中幽怨太强，萧寂尘还抽空回头瞥了他一眼，满满的厌憎警告，就差没开口让他滚开了。
但姚月析不愿走。
明明这是他们夫妻两的事，与他也没什么干系，他却偏偏要站在这里碍眼。
一直到小公子也懒懒抬头看了他一眼，口中客气的说道：
“快出行了，姚公子先去采买些东西吧，免得路途繁重，多有不便。”
姚月析在外游荡多年，东西早已备的齐全，小公子这番话不过是赶他走罢了。
姚月析本就是个脸皮薄的人，萧寂尘赶他，他可以装着若无其事。
小公子也联合他丈夫一起赶他，姚月析再厚的脸皮也是待不下去了。
“好。”
姚月析声音沙哑，强装镇定的回了小公子一声后就又从来时的窗户翻下去了。
下去后，看着路边街道热闹平和的景象，姚公子心中却一片荒芜，颇有些失魂落魄。
他不明白，刚刚还对他笑脸相迎的小公子怎么转眼间就换了一副面孔呢？
转眼间又想到小公子的丈夫，是因为那个人吗？
想到这里，又皱眉，觉得小公子的丈夫怎得气量如此狭小！
如果小公子身边的人换成自己的话，他绝不会这样干涉小公子的自由的！
真是好一个翩翩君子，想的比唱的好听。
如若真让他成了小公子的丈夫，怕是会天天将人锁在自己的宅院中，连门都不愿意出，天天守着人寸步不离。
自由？都是空的。
此时，在人来人往大街上漫游的姚公子自是没发觉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出格。
这不是，觊觎人妻吗？
客栈房中，不顺眼的人走了，萧寂尘依旧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给小公子擦脚。
见此，姚乐猛地向前踹了一脚，正正踹在萧寂尘腹部，不耐烦道：
“有什么事就直说，不要摆脸色给我看！”
萧寂尘手一紧，发现手上还有小公子的脚，又立马放松：
“为什么让他跟着我们。”
萧寂尘知道小公子与姚月析无一点血缘，他在鹯城出去买东西时，时常听到人议论。
虽版本不同，但想也知道，姚家不会真的把自家公子嫁过来。
萧寂尘从来不在意，他要的不是姚三公子，只是他面前这个人。
只是为什么要让那个人跟着，小公子……很喜欢他吗？
“因为你不能保护好我啊。”
萧寂尘愣愣抬头，小公子满脸的理所当然，问他：
“出发之前你向我承诺过什么？”
萧寂尘想到小公子被蛇妖抓走，很是羞愧：“不会让你受苦。”
姚乐满意点头，“那你有没有做到？”
萧寂尘头低的更低了，“没有。”
“那我叫上姚月析一起保护我有错吗？”
“没有。”
姚乐满意点头，孺子可教，又告诫道：“你不许跟他透露我的身份。”
还没等萧寂尘问为什么，姚乐就提前打断：“不要问我为什么，你站他那边还是我这边的？”
这话一出，萧寂尘果然不问了，只是闷闷点头，很乖的样子。
姚乐更满意了。又想起话本里常说的驭下之术，要打个棒子给个甜枣，他拙劣的学习。
“你别擦了，已经很干净了。”
又拍了下旁边的座位，示意人坐上来。
萧寂尘眼睛一亮，起身坐到旁边，不过规规矩矩的，不敢离小公子太近。
姚乐往他那边挪了挪。明明周围没有人，却将唇凑近萧寂尘耳边，说悄悄话一般：
“我让他同行只是多个护卫，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不要想多了好不好。”
其实姚乐本来还想亲亲热热的拉一下萧寂尘的手的，但想起萧寂尘的手刚刚碰过他的脚，他嫌弃，就没拉。
这样敷衍的动作加话，哄小孩子都不一定会信的话，但萧寂尘信了。
他只要遇上小公子，思考能力就自动减半，小公子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心中甜滋滋的，小公子说他是最重要的人。
这样看来，小公子不会驭下，却很会训狗啊。
*
萧寂尘让小公子在客栈休息，买了马车，小公子的衣裳，还去了书店要了一套当下所有时兴的话本。
第二天一大早，才抱着昏昏欲睡的小公子上马车并一个护卫上路了。
*
姚月析开开心心的跟着小公子，走了两天就发现了不对劲。
小公子的丈夫很不对劲！
证据如下：
筑基都是可以辟谷的，萧寂尘明明知道小公子的食量，却还是每次做饭必做很多。
今日暮色苍茫，天色渐晚。
他们走到一处湖前，便决定停下休整，明日再出发。
小公子还未辟谷，萧寂尘下湖捉了条大鱼，支起火烤熟了给小公子吃。
那鱼估摸着能有五斤重，小公子当然吃不完，挑挑拣拣咬了几口鱼腹，就顺手把剩下的鱼给他丈夫了。
萧寂尘在姚月析惊讶的目光下接过，像狗啃肉骨头一样，丝毫不避讳的大口吃了起来。
姚月析出身好，从来没见过还要吃人剩饭的，萧寂尘吃的毫不避讳，小公子也是习以为常。
萧寂尘和小公子相处已久，怎么会不知道人家的食量？
由此推来——萧寂尘肯定是故意的，天天琢磨着吃人家的剩饭。
实在变态！
还有据他观察，平时小公子有什么事都是这人一手操办服侍，洗脚、洗脸、穿衣、束发……
简直是一点都不让人自己干，姚月析猜想，这人是想将小公子养废。
再这样下去，如有一日，小公子想要和离，却发现根本离不开他，又只能无奈的回去给他当妻子了。
用心之狠毒，可以想见。
姚月析越想越惊险，越想越严重，觉得这事简直是十万火急。
应该马上告诉小公子萧寂尘的险恶用心！
姚月析急急来到小公子的马车前，无视守在旁边的小公子丈夫，抬手准备敲门，却被萧寂尘拦住了。
“干嘛。”
对方警惕的看他。
姚月析淡淡开口：“我找苏公子有事。”
姚月析对人一向是温和为上，彬彬有礼的，但他觉得自己对像萧寂尘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是姚公子吗？”小公子听到外面的声音了，问道。
“是，我有事跟苏公子说。”
“刚好我也有事要请教一下姚公子，姚公子进来吧。”
旁边的萧寂尘听到这个声音，再不愿也只能无奈让开。
姚月析成功进入小公子的马车，这还是他第一次进来。
里面装的并不如何奢华，但整齐温馨，萦绕着小公子身上那种甜甜的香味。
小公子正半身伏在桌子上看话本，纤细的腰肢弯折起来，红袖下露出藕节般白嫩的手臂。
见到他进来了，小公子歪歪斜斜的坐直身子，拍了拍旁边的座位。
姚月析脸有些红了，马车中空间不大。
他要是坐在那里，肯定是和小公子肩膀贴着肩膀，腿贴着腿，离得很近的。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姚月析想着，手中掐出一个隔音咒。
这样，他和小公子在马车内说的话，外面的萧寂尘也听不到了。
虽说在后讲人闲话不是君子所为，但姚月析觉得这些虚礼都是可以变通的。
他要是不说出来，小公子最后被骗的不得了了，只能日日和萧寂尘这个心机深沉的人在一起怎么办？
姚月析坐到小公子正待开口，小公子却率先发问：
“我刚刚看这书有好多不解的地方，还好姚公子过来了，不知可否为我解惑？”
刚刚还觉得要十万火急戳穿萧寂尘阴谋的姚公子，此刻坐在人旁边却又不急了。
“我学识浅薄，但愿能帮苏公子解答一二。”
听到他同意，小公子欢欢喜喜的将手中话本拿给他看，纤纤玉指指向其中一段文字问：
“我看这话本中间些男女双修可以提高修为，这是真的吗？男男双修可以吗？”
“这、这”
姚月析本已做好小公子问他炼丹修为上事的准备，哪能想到看上去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小公子一开口就是、就是双修啊！
当即就闹了个大红脸，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偏偏小公子还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看着他，甚至为了得到答案还凑得极近。
小公子眼睛亮亮的，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是真的很好奇。
昏暗马车中，鼻尖上又都是小公子身上的香味，这场面不禁让姚月析想起那些被他强压下的……地牢往事。
当时的小公子是整个人都是软软的趴在他身上的，也是香香的，时不时还会泄漏出……
“啪”
正认真求知的姚乐愣了，不明的看着这个“修真界天骄”刚刚突然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这问题怎么难吗？要扇自己一巴掌才能想的起来？
姚乐不明所以，如果一定要扇巴掌的话自己可以代劳的呀，他刚好有些手痒。
姚乐蠢蠢欲动。
扇了自己一巴掌后，姚月析总算是清醒了，随即就是铺天盖地的羞耻，他几乎不敢去看小公子那双清亮信任的眼睛了。
人生第一次，姚月析感觉自己不配为人。
人家认真的请教他问题，他却乘人之危想这些……没头没脑的事，可不就是该打吗？
清醒之后姚月析突然想到，这些话本不都是萧寂尘置办后，拿给小公子的吗？
其中这些内容他真的不知道吗？
怕是因为小公子纯洁不开窍，才想用这样的方式诱导人家跟他行那等虎狼之事吧。
无耻龌龊！
萧寂尘这番实在是冤枉，昨日他去书店，只说时下时兴的话本都来一套。
书店老板见有生意自然无有不从，满满的给他装了一大堆。
数量这么多，有点擦边也是正常，何况这话本也只是略微提到一点点，无伤大雅。
姚公子从前为人宽容，从来都是把人往好了想，这次对萧寂尘却格外刻薄。
想来是自己私心不小，嫉妒成性，所以才萧寂尘做什么，在他眼中都是“心机深沉”缘故吧。
一想到萧寂尘的险恶用心，姚月析气的心中羞耻都忘了大半。
看着小公子单纯的样子，他只能斟酌着回：
“是可以的，”
小公子眼睛亮了，似乎有点跃跃欲试，姚月析又接了一句：
“不过双修之法极其复杂，一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还是小心为上。”
姚月析确实成功将姚乐吓住了。
走火入魔后，据说极为痛苦，会让人精神恍惚，生不如死，很可怕的！
解答完小公子的问题后，就到姚月析告诉小公子他丈夫的险恶用心了。
姚月析不想显得自己是为了挑拨他们夫夫关系才说这些的，想说的话在心中转了几个圈，才缓缓开口试探道：
“萧寂尘是主动愿意帮你……洗脚之类的吗？”
姚乐瞬间了然，他还道这人来找他什么事，原来是菩萨心肠发作，看不得他欺负萧寂尘啊。
姚乐顿时有些索然无味起来。
他又懒洋洋的趴在马车窗边，看窗外隐约的风景，说道：“是自愿的啊。”
顿了顿，像是怀着某种恶意，又道：“我不让他干那些事，他还不乐意呢。”
知道了吧，你情我愿的，不要多管闲事，自讨没趣。
姚月析听了更是笃定，果然，这萧寂尘就是心思深沉。
他一定要揭穿这人的阴谋！
“苏公子有没有想过，他坚持干这些事，是想要借此控制你。”
姚月析缓缓说道。
“哈？”
姚乐猛地转头回看姚月析，见对方一脸严肃认真，一点没有破功，很可信的样子。
姚乐不太信，他有什么好图的？
不过姚月析天生长了一副清风明月的好相貌，这样严肃说话时还真有点唬人，让人不由得想要信服。
姚乐起了点兴味，他倒要看看他这位二哥要说出什么骇人的阴谋。
他坐直身子，装作有点惊恐的样子：“姚公子怎么这样说？”
见小公子愿意听，姚月析心下宽慰。
他之前还怕小公子被那个萧寂尘迷惑太深，不愿听他的话，现在看来，小公子通情达理，是他想多了。
当下精神一振，将猜想全都一一说出，不过其中隐去了些萧寂尘的险恶用心，他怕吓到小公子。
姚乐听的目瞪口呆，他还从来没想过这个方向。
看来，他这二哥真是处处都是天才。
若有一日，他二哥别的都不行了，至少能去写话本，或是去唱戏。
为了将萧寂尘“解救”出来，这都编的出来，还能唱的下去。
心性之坚，毅力之强。怎么不算天才呢？
姚乐越想越想笑，真是太扯了！
特别是姚月析用他那张正人君子脸严肃的说出这种话，简直搞笑加倍。
为了不被发觉脸上笑意，姚乐一下扑进姚月析怀中，笑到发抖，却装作的被唬住害怕的说道：
“是这样吗？那怎么办啊，我现在已经、已经被他养的不能自己干这些事了。”
姚月析被小公子猛地抱住，虽然是金丹修为，却也来不及躲开。
他双手无措的举起，环在小公子周围，不知道放在哪里。
感觉到小公子都在发抖了，心下怜惜，也顾不得这些虚礼了，将手放在小公子背上，轻轻拍着安抚道：
“没事的，我会帮着你慢慢改过来的。”
怀中小公子不抖了，问：“真的吗？”
声音闷闷的，姚月析坚定回答：“真的。”
“那你替他做吧。”
姚乐在他怀中，传过来的声音都是闷闷的。
姚月析一愣：“什么？”
小公子直起身，眼圈还是红的，恐怕是吓的（其实是笑的），可怜兮兮的：
“姚公子不愿意吗？那就当我刚才那句是空话吧，不必当真。”
表面单纯无害，姚乐心中却撇嘴，很是鄙夷。
他就知道！说的好听，一到要做实事了就不乐意了。
伪君子！
“我愿意。”
姚乐一愣，随后嘴角勾起一个笑，眉眼弯弯煞是好看。
倒是他误会人家了。
“真的吗？”不能反悔哦。
“真的。”姚月析有些歉疚。
这样的小事，本不该犹豫，只是……他有私心，所以才犹豫，倒是让小公子多想，是他的错。
之后他一定会尽力帮小公子摆脱这些烦恼的。
*
姚月析出来时，萧寂尘还是盘坐在马车前打坐，看上去与之前姚月析进去时没有分别。
其实自从姚月析进去后就修炼不下去了，一直关注马车中的情况。
却没听见一点声，料想是姚月析施了隔音咒，有些烦躁。
现下他出来了，萧寂尘就睁开眼看他，眼神犀利，似要看他到底和小公子在里面说了什么。
姚月析察觉到，却也不想和这个心机深沉的人多说什么，接下来他会带小公子离开这个人的。
*
戌时，月光洒在周围树上，投射出一片片阴影。
快到小公子洗脚的时分了。
萧寂尘拿出烧水的锅支起，用灵力往里面注水，到差不多了将手放在下方，手上撒时间出现一捧火。
等水烧开的时间有点无聊，萧寂尘往前一看，正巧看到姚月析在河边舀了些水。
也装入锅中，变出些木架支起来，又钻木出了些火，下面放了些枯材。
看上去也是在煮热水。
萧寂尘有些奇怪，这人不是会净身术吗？热水干嘛？
其实他不是一个好奇心强的人，只是莫名感觉有些不妙。
萧寂尘的感觉是对的。
当他调好水往马车端时，姚月析也带着水紧随其后，之所以说是带着，是姚公子几乎不碰水盆。
身后有几根藤曼托着水盆跟着他移动，不知比萧寂尘优雅闲适多少倍。
萧寂尘眉眼一压，“你什么意思？”
姚月析方才去找小公子说话萧寂尘就忍了很久了。
现在可好，还要抢他的活干。
接近他人妻子，真是不要脸！
姚月析停下，温和道：“萧公子，苏公子看你一直帮他干这些有些愧疚，商量姚某代替一下。”
萧寂尘：“我是他丈夫，干这些是应该的。”
说完才再往小公子马车走，却已经来不及了。
姚月析停下了，他的藤曼可没有停下，趁着这说话的档口，藤曼已经完成任务，把盆水已送到马车上了。
“你——”
萧寂尘这才知中计，想说什么。
马车中就传出小公子的声音。
“人呢？”水到了，人却不见。
姚月析温和回道：“这就来了。”
然后施施然越过身旁还端着水的萧寂尘进马车了。
马车中，藤曼把水放到小公子面前，小公子也已经脱了鞋袜等他了。
灯火下一切都显得朦胧，特别是还照在小公子这等美人身上，恍然间，让人不知道今夕何年。
见到他来，小公子笑道:“姚公子终于来了，那我们快开始吧，水都快凉了。”
一想到天之骄子竟要给他洗脚，今后还要各种服侍他，姚乐就很开心，笑得都真挚许多。
“好。”
姚月析上前蹲下，将小公子的脚放到水盆里，然后……然后他就不知道怎么做了。
姚月析有些窘迫，他还从来没有给人洗过脚，自有记忆以来，也没人给他洗过。
就是昨晚萧寂尘给小公子洗的时候，他也只是站在外面听里面的水声。
完全不知道怎么洗。
姚乐见这人把他脚放下去就不动了，有些不爽。
这么敷衍？
“姚公子怎么不动啊？”姚乐问。
姚月析自来都是天才，还从未遇到过这类情况，只能请教一下小公子了。
“敢问苏公子，这……脚是怎么洗的？”
姚乐恍然，对哈，他这个二哥自来天之骄子，怎么知道洗脚怎么洗啊。
是他疏忽了。
那就只能由他亲自教了。
“你先拿起来。”
姚月析依言而做，一双平日里炼丹拿剑的手捧起小公子的脚，看上去竟也丝毫不维和。
只是他的手大，小公子的脚小，他可以将小公子的脚完全抓在手中，让人挣脱不得。
有些别又用心的人看来，能品出些亵玩之内的下流之意。
“然后揉。”
姚月析听话的揉了下。
“啊！”
姚乐低呼一声，想将脚抽出来，却发现抽不动。
死抓着人家脚不放的姚公子声音干涩，“怎么了吗？”
“你好用力！弄疼我了。”
听到小公子的控诉，姚月析这才放开了手。
果然，刚刚他揉那一下，小公子白白嫩嫩的脚已经被他弄红了，可怜兮兮的，上面有他拇指抓下的红印。
姚月析有些不可思议，他刚刚真的就是轻轻一揉，竟已经红了，小公子的皮肤好薄。
姚乐委屈了，萧寂尘从来就没有弄疼过他！
当下也不想欺负人了，想换萧寂尘给他洗。
“我不要你给我”
后面的话，姚乐说了，却没发出声音。
姚月析施了失音咒。
他也不知道为何，一听到小公子说不要他，想起之前种种相似场景。
心中一股戾气上涌，施了咒法。
小公子眼眸瞪大，像是害怕，姚月析顿了下，说了声：“抱歉。”
话是这样说，可姚公子不知是忘了还是什么，没给人解咒。
低头继续给小公子洗脚。
这次可以说是小心翼翼，虽还是不熟悉，洗了半天，却也未伤到小公子了。
马车内灯火昏暗，照的姚公子本来清俊的眉眼暗了许多。
姚月析半蹲在小公子面前，认真仔细的给小公子洗脚，神情有种诡异的温柔。
全神贯注的样子，要是让他门下师弟看到了，必会以为他在炼丹。
洗的再如何慢，都有洗好的一刻，姚月析颇为遗憾的放下手，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替小公子擦脚。
姚乐不蠢，他失声后姚月析还这么镇定，一点也不慌张，那就肯定是他搞的鬼！
这人竟然这样对他！
姚乐越想越气，怒从心起，扬起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在常人眼中算快，在姚月析眼中却慢，要躲过也容易。
姚月析没躲，一动不动任由小公子打。
“啪”
声音虽响，姚月析也被打的偏过头，实际脸上却一丝红痕也无。
姚乐的力气自然是打不动金丹修士的身体，反倒还把自己手打红了。
姚乐更气了！
眼眶是真的气红了，他指尖颤抖，指着姚月析想说什么。
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见此，姚月析赶紧将禁言咒解了，站起来躬身拱手道：“对不起。”
刚刚还给姚乐施法、强迫他，现在又这样一本正经的道歉，好像是姚乐一个人在胡闹一样。
姚乐气血上头，手上刚好摸到个东西，一把抓起就甩过去：“你滚！”
是本书，正正打在姚月析手臂上。
姚月析手翻转一下将书接住，踟蹰站在原地，还想说什么，萧寂尘已经进来了。
他一直守在外面，听到姚乐那句吼，进来查看情况。
看姚乐情绪不好，好像被欺负了一样，上前两步护在小公子身前，虎视眈眈的看姚月析。
姚月析还想解释：“苏公子……”
“你滚！”姚乐捂住耳朵，什么都不想听的样子。
小公子不想听，又个人横在中间，只能后面再说了。
姚月析转身，下车前顿了下，“抱歉。”
说完，才转身离开。
下去后，站在马车前，姚月析拿着话本，看马车里透出的光，很是失落不解。
他刚刚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人走了。
萧寂尘走到小公子旁边，小公子低着头，不看他。
萧寂尘就蹲下往上看，这才看到小公子眼睛周围都是红的，想是要哭一样，可怜极了。
顿时感觉自己心间也像是被撕扯一般疼痛，同时戾气顿时，恨不得现在就去宰了姚月析。
他深吸两口气，问：“怎么了？”
是不是姚月析欺负你了。
姚乐不说话，又转头看旁边，就是不回萧寂尘。
萧寂尘不会哄人，遇到这种事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也只能说出，“别难过。”“我帮你还回来。”
之类毫无安慰力的话语，姚乐一概不理。
萧寂尘急得不行，猛地转身大步往马车外走。
“你干什么！”姚乐叫住他。
萧寂尘低头看手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剑，眼中杀气浓重：“我去杀了他。”
姚乐吓了一跳，倒也没这么严重。
他这么生气，其实姚月析的行为只占了很小一部分，更多是气自己太弱，以至于被施咒的时候毫无还手之力。
就连还手都伤不了别人多少，像个跳梁小丑。
姚乐对力量的渴望从未如此强烈，只觉得如果此刻能变强，让他干什么、受多少苦都甘愿了。
只是他天赋低，寻常路子，再如何努力修炼也筑基不了。
寻常路不走，别的路呢？
有什么在姚乐脑中回荡。
双修可能会走火入魔，但进步飞速。
是不是说明，只要注意方法，他这样的五灵根也可以修为大涨？
想到这里，姚乐呼吸有些急促，心跳的很快，他问：“你知道，双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