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他怎么感觉整个身体，好奇……
【孙医生】：“这不是绝育, 只是打疫苗……也要演戏吗？”
【沈承晔】：“嗯，小金明显不喜欢宠物医院，我把它带过去打疫苗……怕是小金会讨厌我好几天。”
孙医生十分不解。
【孙医生】：“上次猫咪生病的时候，沈先生也带它过来了吧？猫咪是因此疏远了几天吗？”
孙医生记得上次小猫离开医院的时候骂骂咧咧的。
【沈承晔】：“那倒没有。小金上次是发烧的时候被我带过去的, 那时小金烧得昏昏沉沉, 可能不记得是我把它放到医院的。但这次不同，要是我直接带小金过去, 它肯定会记得。”
【孙医生】：“……您真缜密, 这种细节您还记得。”
自己的小猫，当然自己更在意。
沈承晔对小猫的反应一向很关注。
上次治病回来的路上, 小猫一直在车上骂骂咧咧，直到骂累了睡过去。
虽然不知道小金在骂什么，但沈承晔直觉是冲着宠物医院去的。
眼下好不容易跟小猫亲近起来, 他不想因为给小猫打疫苗而失去每天跟小金一起睡觉的“特权”。
不敢赌。
也不想赌。
只好拜托宠物医院的医生们当“恶人”了。
……于是。
周末的下午, 塔凛看着人类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拿起门口玄关的绳子, 也跟着跳下了沙发。
小猫不知道什么是周末，他只是发现人类会连着出去打很多天猎, 然后在家休息两天。
今天就是。
早上人比平时起得晚了些, 跟自己一块儿在床上赖了会儿床。
前一阵的雨天过去，塔凛感觉到气温降下来了。
但被窝里是温暖的，人身上也暖和。
他完全不介意待在人类手臂弯里多睡一会儿，仆人还会给他的下巴和脑袋做按摩, 爽得尾巴尖都翘起来啦。
等起了床, 仆人还给他现煮了好吃的饭。
平时人出门都很早，小猫醒过来的时候人早就打猎去了。
但仆人休息的时候，会在家里吃早餐。塔凛跳上桌子, 蹲在人类早饭的盘子边上闻两脚兽的早餐。
这个方方软软的东西是什么？
塔凛用肉垫摸了摸面包片，用爪子尖把面包片拽出来，浅咬了一口。
——好吃！
是那种奶香奶香还甜甜的好吃。
人类怎么藏着这种东西不上供给他！
塔凛张开嘴巴，又从面包片上咬了一大口，直到人类煎完鸡蛋转头，看见的就是面包片已经被小猫吃了一半。
“小金！”
沈承晔不知道猫能不能吃这个，但想要阻止的时候，小猫已经叼着面包跳下了餐桌，一溜烟蹿到了自己的进食点。
然后把面包片压着猫粮，放在了猫碗里。
然后抬着头，用溜圆的眼睛跟人类对视。
好像在说：放进我的碗里就是我的东西了，你想干什么？
沈承晔啼笑皆非，在网上搜了搜猫咪能不能吃面包，知道没什么事儿以后也就任小金去了。
塔凛吃完面包片，又喝了两口奶，满意地结束了自己的早餐。
吃完饭以后，他舒舒服服地看了两集动画片，然后跟着仆人进了书房，开开心心地在会动的那些小方块们上乱踩一通。
等踩爽了踩够了，塔凛踩着人类的膝盖跳下桌子，去客厅钻管管玩。
——人类仆人最近的表现很不错，给他上供了很多新玩具。
有一碰就会边跑边叫的假老鼠，有可以在里面转来转去的大管子，有咕噜咕噜跑的五颜六色球，还有各种可以供他磨爪子的奇形怪状的猫抓板。
阳台边上还组装起来一个大架子，人类仆人管那玩意儿叫猫爬架，塔凛也挺喜欢的。
平时经常往上连跳几下，躺在最上面的平台上晒太阳。
今天阳光就不错，塔凛一口气跳到猫爬架最上面的平台，伸了个懒腰，瞄准一边玻璃上粘着的小平台，然后一跃——完美着陆。
这个粘在客厅落地窗中间的、吊床一样的小平台可以说是塔凛最喜欢晒太阳地地方。
躺在上面还能看见窗外的人人狗狗猫猫，像是一堆小蚂蚁们一样移动。
他经常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此刻也不例外。
塔凛趴在小吊床上，看着窗外几个两脚兽幼崽追赶着跑来跑去，还拿着一个能飞上天空的布片，是蜻蜓形状的。
那蜻蜓形状的布片往天上飞了好几次，总是往上猛地一扎，被两脚兽幼崽们疯狂拉着往前跑一跑，最后坠地。
他看了半天，那“蜻蜓”没有一次能成功飞起来的，最高的一次也没有他所在的高度高，甚至连路边小树的高度都没超过。
人类幼崽可真笨啊。
塔凛一边看一边想。
然后就在“放飞风筝、风筝勉勉强强往上飞、人类幼崽跑着救风筝、风筝最后一头扎回地上”的催眠循环里，就着照在身上暖烘烘的阳光睡着了。
毛茸茸的金黄色在窗边的小吊床上发出匀称的呼吸声。
直到书房里的人结束了手上的工作走出来，塔凛才醒过来。
它甩了甩毛，又吃了一顿饭。午饭中途跳上餐桌，在人类的餐盘里叼走了一块黄色的水果，吃起来很甜。
吃完之后又上餐桌在人类仆人的碗里吃了一块，然后转头在仆人的杯子里大大饮了一肚子水。
吃饱喝足，塔凛狂摁按钮：“训练”、“训练”、“训练”。
摁完之后他叼着那个缀着假鸟毛的长棍子放在人类手上，让人类仆人跟他训练！
塔凛当然知道这些毛是假的，但正好可以训练一下自己的反应能力！
练弹跳高度、飞扑能力、爪子的杀伤能力！
一场酣畅淋漓的训练下来，本就被塔凛抓得没剩几根毛的逗猫棒上只留下了秃秃的两根毛。
他看着地上散落的“战利品”，悠闲地舔了舔爪子，又去猫抓板上磨了磨，上了沙发。
是时候再看两集糖木了！
人类仆人在收拾完地上的逗猫棒残骸后也坐上了沙发。
正在看电视的小猫自然地窝在了仆人腿上，一边享受按摩一边看动画片。
别说，仆人在家里休息的时候真的很有眼力见呢！
一边被按摩一边看糖木比平时自己趴在沙发上只看糖木要爽好多！
于是在人类拿起牵引绳的时候，塔凛配合地走到了门口。
仆人今天兢兢业业服务了他一天，他不介意陪人类出门转转。
大王的威慑，仆人的荣耀嘛。
只不过……今天的外出好像和前几天都不太一样？
叼着绳子，被抱上能移动的铁皮盒子里时，塔凛明显有点儿疑惑。
这个被两脚兽们叫做“车”的东西，不是带猫去远方的家伙吗？
他带仆人出门散步，还从来没有坐过车。
“小金，今天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散散步，好不好？”
塔凛听见人类这么说。
“随便。”
他瞄了一声，在副驾驶上卧了下来。
去远一点儿的地方也好，聚居地他都快逛腻了，没一个能打的。
昨天晚上他还又打了一只看上去很凶猛实际上很胆小、被打了会嘤嘤叫的黑色大狗。
其他犬族一下离他更远了。
很好，猫族大王要的就是这种他狗退避三舍的气场！
是时候带着人类仆人去打出来点儿新地盘了。
塔凛想。
……
嗯？这片地方果然很陌生啊。
下了车的塔凛叼着嘴里的绳子，一边闻一边想。
街上有很多陌生犬族的味道，还有同族。
还有好多两脚兽。
旁边有很多辆呼啸着驶过的铁皮盒子车，街上还有香香的味道，闻起来像是今天早上吃的那片奶香软片。
他闻着味儿就往前走，站在面包店前边儿不动了。
“小金，再往前走走呀。”
沈承晔手上绑着绳子，抬头看了看前面的街道。
离孙医生那家宠物医院没多远了，小猫怎么定住了？
他抬头，看见了甜品店的照片。
然后又看了看定在甜品店门口不愿意挪步的小猫。
最后，沈承晔去店里买了个宠物可食用的奶油“甜筒”喂给了小猫，小金才开开心心继续往前走。
嘴角还粘着一抹奶油。
好吃好吃！
塔凛往前走着，又舔了舔嘴边的奶油。
两脚兽们怎么鼓捣出来这么好吃的东西的？
还是得多出来走走啊，在聚居地他都没见过这么好吃的玩意儿，等回去了还得让那些同族们长长见识。
以后要是找人类仆人，也得找这种能带着猫大王出来吃美食的！
他尾巴尖尖翘起来，步伐都欢快了一大个度。
咱们猫大王啊，今儿个真高兴！
嗯？这个味道，好像有点儿熟悉？
塔凛的鼻子动了动。
不是好闻的那种味道，是有点儿让猫不愉快的味道类型。
这好像让他想起了……
塔凛这边儿正努力回忆呢，从边上的宠物医院里突然冲出来了两个穿着白大褂还带着白口罩的两脚兽！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把他抓起来，往那个味道刺鼻的房子里带！
塔凛想起来了，塔凛全都想起来了！
这个地方，不就是那堆庸医的医馆吗！
啊！还有这个庸医！他明明二十岁但是非要说他五六个月大的庸医！
还要给他绝育！夺走他身上重要部分的坏庸医！
两脚兽的世界果然，充满了危险啊！！！
塔凛大叫着，看到人类仆人也被白大褂强硬地拉走，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可恶！怎么连自己的仆人都不放过，我跟你们拼了！
他伸出爪子，准备狠狠给这些白大褂一个教训，让他们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
尖利的爪尖一抓，你们两脚兽的皮肤就会被划开流血……诶？
塔凛伸出的必杀·凶狠之爪一下就被白大褂攥住了。
任他亮出爪子、收起爪子、再亮出爪子，如此反复再加上使劲拽也没挣脱。
可恶！两脚兽的劲儿怎么这么大啊！
没办法，只好让这些两脚兽们见识一下自己同样锋利的牙齿！
塔凛一张嘴，后颈肉就被提了起来。
“喵？”
“喵！！喵呜——”
放我下来！知道你们在软禁猫咪大王吗！
塔凛震惊，塔凛反抗，塔凛大叫。
直到一根尖尖的针刺入他的体内，小猫瞬间僵住。
遭……糟了。
他被注射了奇怪的东西，而仆人也被这些黑心庸医抓起来了……
大不妙！大不妙！
他一定要想办法把柔弱的仆人救出来啊！
……
“打完了吗？”
“打完了。”
前台值班的接待员笑着对沈承晔道：“稍等一下您就可以进去了。”
“好的。”
“我还是第一次见打疫苗也要演戏的，一般猫咪对打疫苗不会很记仇的，过两天就忘了。”
“我家的小猫比较聪明。”沈承晔礼貌回复，语气还有点儿自豪：“我不太确定他会不会忘。”
从刚才一站到宠物医院门口，小金就开始嗅来嗅去的表现来看，它肯定是记得的。
也不知道小猫现在怎么样了……
“结束了，你家猫咪确实反抗得很厉害。”孙医生推开一个门走出来，对沈承晔道：“疫苗打得还是挺顺利的，猫咪在这里留观四十分钟，如果没有严重的排异反应就可以带走了，一周以后可以来做驱虫。”
沈承晔点了点头：“谢谢您，那我现在验券？”
他是在黄团软件上团的券，孙医生说平台上的套餐券比直接在他们店里购买疫苗要划算，一针疫苗带一次驱虫，跟店里正常一针疫苗的价钱一样。
“可以，扣在这里就行。”
沈承晔把疫苗的团购券验了，把手机收回来，又在黄团软件上点了两下。
“孙医生之前说猫咪的各种套餐在平台上团都比较划算是吧？什么时候来店里核销都可以。”
“嗯，对。”
“那就好。我把小金接下来的狂犬疫苗和绝育套餐都团了，到时候都来您店里做，还麻烦你们到时候继续配合我一下？”
沈承晔笑着道。
这次孙医生他们配合他忙了这么个大忙，礼尚往来，他也该帮人家增添点儿业绩。
“沈先生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孙医生当然乐意，指着旁边的架子道：“刚好我们店里新进了一批零食，适口性挺好的，送小金一袋回去尝尝吧。”
“刚好我准备再买点儿罐头和冻干给小金。”
……
与宠物医院大厅的寒暄不同，单独的宠物诊室里，塔凛被另一位白大褂医生抱进笼子里。
他的牙齿死死咬着两脚兽的手套，感觉脑袋已经有点儿发晕了。
人类……到底在他的身体里打了什么？
他怎么感觉整个身体，好奇怪？
“嚯，这小猫奶凶奶凶的。”白大褂一边把小猫往笼子里按，一边感叹似地道：“怪不得主动要求让我们演戏把小猫抢过来打疫苗呢。”
塔凛的耳朵猛地竖起来：什么？演戏！？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大有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意思……
白大褂是非常正常的人类思维。
一只小猫怎么可能听得懂人类说话呢？
他们刚才戏都演了, 疫苗也打完了，自己悄悄感叹一句，应该也没什么吧。
他甚至还凑近了笼子，看着里面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小猫道：“你主人可喜欢你啦, 小猫打疫苗可以变得很健康很强壮知道不？但你主人怕你被扎了记仇讨厌他……你在笼子里乖乖的哦, 一会儿你就能回家了。”
笼子门是关上了，但刚才小猫的挣扎还历历在目。
这只小不点儿的劲儿还挺大, 还好戴的是特质加厚手套。就那个力度和手套上留下来的痕迹……要是普通手套肯定就给他咬穿了。
关进笼子的整个过程也蛮费劲儿的, 按理说这个年龄段的小猫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也就是他经验丰富吧。
医生和瞳孔圆圆的小猫对视片刻，把被手套包裹着的手指伸进去, 想摸一摸这只看上去确实非常可爱的猫咪。
“哈——”
小猫敏捷地往后躲开了，并朝他哈了气。
医生：“……”
算了，摸不到就算了。
他转身出了诊室。
诊室里。
看着庸医2号出去了, 塔凛稍稍放松了些警惕。
但他非常生气。
刚才庸医2号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给他打的什么“疫苗”可以让他更健康？听不懂那是什么东西。
但塔凛听明白了一点——人类仆人居然说自己是他的主人！
本来就烦, 听见“演戏”的时候是震惊，听见“主人”的时候, 塔凛的怒火已经到了顶峰。
这是对他猫大王名声的亵渎！
好啊你人类仆人，看着浓眉大眼挺乖顺一两脚兽, 怎么在暗地里悄悄造他的谣？！
凶猛强大的猫族, 怎么可能认人类当主人？
塔凛气得在空无一人的诊室里大喵了几声。
都是猫族不让幼崽学的那种词汇，他悄悄在长老们开会的时候扒墙角学的。
教给塔息他们的时候被长老抓包，还被罚了一整天不允许吃饭！
可恶……一想到饭，怎么肚子这么饿？
不对不对, 人类仆人太过分了！
塔凛把自己出走的注意力强行拉回来, 想：他要狠狠地给人类仆人一个教训！
……
沈承晔在监控室看着诊室笼子里的小猫。
做戏要做全套，他已经跟孙医生商量过了。
等到四十分钟留观时间到了的时候，他再“冲”进诊室, 把小金“救”出来，带着它回家。
刚才小金对着空气大喵了几声，沈承晔“腾”地站了起来，找来孙医生问会不会是小金不舒服。
孙医生让他稍等一下，他去看看什么情况。
沈承晔应下，继续坐在监控屏幕前盯着。
监控画面里，孙医生戴着口罩和手套进了诊室，先是观察了一下小猫，然后把笼子打开了一个小缝。
小猫趁医生不备，猛地从缝隙里蹿了出来，跳到了桌子上。
孙医生连忙转身去抓桌子上的小猫，但扑了个空。
小猫敏捷地跳下了桌子，跑到了墙角。孙医生又赶紧弯下腰去墙角捞猫，小猫一跳躲开，踩着医生的手跳上凳子，又在医生过来的时候蹿到了门后的台子下面。
……沈承晔看着画面里一人一猫“大战”了快十分钟，孙医生才成功把一时疏忽的小猫逮住，重新放进了笼子。
“没什么问题，很有活力，摸着体温只是稍高，在正常范围里。”
孙医生满头大汗地推门回来时是这么跟沈承晔说的。
本来想量一□□温的，但看小猫的具体情况……有点儿难度。
摸也能摸出来，就省去这一步吧。
“体温稍高？”沈承晔反问：“孙医生，这要紧吗？”
“没事，很多猫咪在注射疫苗后是会体温稍微高些，它没呕吐也没拉稀，精神也没有出现萎靡情况，已经比很多猫咪状态都好了。”
孙医生一边擦汗一边道。
这话他说得都算委婉了——他就没见过这么能跑的小猫，从业以来孙医生还从来没有体验过在诊室里抓一只猫抓这么久！
这小猫体力和精神简直太好了。
“那就好。”
沈承晔听到孙医生这么说，松了口气，对人家说了句“辛苦您了”，又转过头看了眼监控画面。
笼子里的小金是网上帖子里说过的“母鸡蹲”姿势，代表非常戒备。
它已经保持了这个姿势好几分钟，一动不动。
沈承晔皱起了眉头。
“正常的。”孙医生也瞥了一眼监控：“刚才打疫苗的阵仗对于一只小猫来说有点儿大，它这次明显比之前过来的时候要不配合，可能有点儿应激，害怕了。一会儿留观时间到了你把它接回去好好安慰一下就行。”
“……好。”
沈承晔有点儿迟疑地道。
接下来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确实如孙医生所说。
小金既没有呕吐也没有拉肚子，它在笼子里转了两圈，最后安静地蹲在笼子一角，看向诊室大门的方向。
直到沈承晔推门进去。
“喵？喵！喵呜——喵呜——喵——”
他一进门，就听见了自家小猫的声音。
跟平时在家里的喵声……很不一样。
很大声，音调很尖，底气很足。
沈承晔觉得小猫是害怕了。
“别怕，小金，我带你回家。”
说着，他准备打开笼子上的插销。
“别装了！我都知道了！你这个撒谎的两脚兽！为什么要说你自己是本大王的主人！”
塔凛一听人类仆人这么说更来气了。
他已经知道真相了！这个坏仆人还要继续欺骗他吗？
“嗯？怎么了？”
看着叫得更凶的小金，沈承晔有点儿慌。
小猫是不是不高兴了？还是不舒服了。
“沈先生，绳子。”
门口，孙医生把牵引绳递过来，看到这边的情况还感叹了一句：“五六个月的小猫就是精力足哈。”
刚打完疫苗，还上蹿下跳了老半天，现在还能叫这么大声。
“谁是五六个月啊你个臭庸医！本大王已经满二十年了！啊啊啊不许摸我！撒谎的臭仆人！还想让我牵着你回家？没门！赶紧把笼子给我打开！”
塔凛倒是挺忙，喵完庸医喵仆人了，嘴一点儿也没闲着。
只可惜人类听不懂。
沈承晔的手指被小金躲开，一愣。
他又试了试，小猫直接转过了身，侧着脸大声继续喵。
难道……小金生气了？
也很有可能是应激。
毕竟小金应该从来没有被人类这么“抓走”过，也没有被关在这样的笼子里。
沈承晔赶紧把小猫的笼子打开了。
笼子门刚打开了个缝隙，金黄色的小猫瞬间用脑袋把门挤开，跳了出来。
落在地上的肉垫带着气，“砰”地踩上人类仆人的脚，踩过去了。
四个肉垫每一个都没落下，依次踩过了仆人的右脚和左脚，落在后面的尾巴也狠狠甩了一下仆人的小腿。
沈承晔：“？”
眼看着小猫绳子也不叼了，一转眼就消失在没关的诊室门外，他赶紧跟上。
……
小金的状态确实很不对劲，非常像生他气了。
从笼子里出来后，连个转头都没有，就闷头往宠物医院外面走。
到了街上更是大步往车的方向去了。
沈承晔怕小猫走丢了跑了两步——小猫也突然跑了两步。
从出了宠物医院的门，一人一猫间像是隔着两米左右的特定距离，只要沈承晔加快脚步，小猫就也加快脚步。
就是不让人类追上。
更不让人类摸摸。
完了，小金应该是真的生气了。
在监控里看到小金不让医生摸时，沈承晔还能觉得是小猫害怕了。
但现在对方也不让自己摸，更不让自己靠近，他心底有个声音很明确的告诉他：不是害怕。
小金是不想理他，也拒绝他的亲近。
大有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意思。
尽管沈承晔一时间并没有想明白整场“戏”里自己哪点疏忽了……明明，从小金“被抢走”，到他把小金“解救”出来，一切都挺顺利的。
“……”
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坠在后面跟着小金。
这么大点儿的猫在人不少的人行道上乱走，别被踩到了。
还有在人行道上乱骑的自行车，速度很快，飞速转动的轮子对一只小猫来说很危险。
一股熟悉的香味滑向鼻尖，沈承晔注意到他们已经走到了甜品店门口。
“小金，跑慢点！消消气，给你再买一个奶油甜筒好不好？”
他死马当活马医般对小腿儿倒腾得飞快的金黄色毛团大声问。
沈承晔这么说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个方法能奏效。
但自顾自往前走的小猫听到后耳朵动了动，还真的停下了脚步。
然后转过身来，抬头看了看那家甜品店的招牌，似乎是在辨认。
……好像有用？
沈承晔紧张地站在甜品店门口，观察着小金的反应。
哼！
认出来这家店就是那个好吃白泥泥店的塔凛重重哼了一声。
他没看臭仆人，目不斜视、昂着下巴翘着尾巴走了回来，跳上台阶，蹲在了粉色招牌的甜品店门口。
意思很明确——你个臭仆人还不赶紧进去买？
消气？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但那个好吃白泥泥要再来一个！
不，两个！！！
第30章 第三十章 轻轻松松拿下！
沈承晔手里拿着甜筒, 等着小猫一点点吃完。
手里的甜筒被小猫全部吃光后，小金舔了舔嘴巴，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依旧站在人家店门口，没看他, 只盯着甜品店大门。
沈承晔：“？”
他试探着问：“小金, 现在我们回家吧，但是要走慢一点哦, 路人有很多人, 还有带轱辘的车，要是小猫被碰到会受伤, 很疼。”
小猫没理他。
沈承晔试探着把左手提着的牵引绳一头凑到小猫嘴边，小猫别开了头，一副完全不想叼着的样子。
“那我抱你回去？”
沈承晔问着, 伸手想要把小金揣起来。
手还没碰到小猫身上的毛, 就被躲开了。
小金绕着他走了一圈，又重新坐到了店门口。
“……”
小金这是什么意思？沈承晔看了看地上的小猫, 又顺着对方的视线看了看甜品店大门。
意思是，没吃够？想再吃一个？
“小金, 你是不是还想吃奶油甜筒？”沈承晔重新在小猫身前蹲下来, 问。
这回，小猫倒是看他了。
两个圆圆的瞳孔直勾勾地看过来，这代表他说对了。
但是……去医院前吃了一个，出来又吃了一个, 还要再吃一个？
小猫能吃这么多宠物奶油吗？
小金还这么小。
沈承晔想要合理劝导：“小金, 今天咱们已经吃了两个了，明天再吃好不好？我下班的时候给你买回去。小猫吃太多这个我怕你肠胃受不了。”
“你小看谁呢！我已经不是小猫了，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塔凛不爽了, 他意思都已经这么明显了，人类仆人怎么絮絮叨叨的，还管他要吃什么！
仆人怎么可以随便管大王的？
小猫终于理他了，沈承晔看着小猫朝他大声叫了好几声，如果当成句子的话……应该还挺长？
他听不懂小金在说什么。
但从语调和小猫的态度来说，沈承晔神奇地理解了对方的意思：不走，就要吃！
他没法，在网上搜了半天……很多帖子都在说小猫不像小狗，吃东西自己是有节制的，要是饱了就不吃了。
而且……说是奶油甜筒，其实很小。跟人类吃的那种不太一样，给猫咪吃的“甜筒”也就是人类甜筒三分之一大小，比店里狗狗可使用“甜筒”也小一半。
要不，再给小金买一个？
完全拒绝不了小猫要求的沈承晔又重新进了店。
……
“啪嗒啪嗒啪嗒。”
今天的第三个白色好吃泥泥，塔凛舔得啪嗒直响。
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
沈承晔依旧用右手给小猫举着，担任一个外出宠物架子碗的作用。
他看着小猫伸出又收回的粉色小舌头，偷偷伸出左手，想在小猫沉迷奶油甜筒的时候悄悄摸摸小猫身上。
吃了两个甜筒，小猫应该，没有那么生他气了吧？
眼下这不正是缓和人猫关系的好时刻？
沈承晔这么想着，准备把左手食指落在小猫背上。
——但。
他没能如愿。
小猫背上好像长眼了，他的手一靠近，背突然塌了下去。
沈承晔把手往后移，小猫的肚子和尾巴也往下沉，完全没让他碰到。
一边灵活地闪开，一边继续啪嗒啪嗒地舔甜筒，像是一块流动的小面包。
沈承晔：“……”
看来两个奶油甜筒都没能治愈疫苗带来的创伤。
让小猫跟自己和好……道阻且长。
塔凛当然没有那么容易消气。
到了晚上，他冲进卧室，蹿上床头柜，用嘴巴叼住自己每天睡的猫窝，拽到地上，然后费劲儿的往阳台上拖。
他已经有好一阵儿没有睡这个猫窝了，这些天都是跟人类一块儿在床上睡的。
可！现在他盛怒中，怎么可能还每天晚上还守护两脚兽一块儿睡觉？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那样的话猫大王也太没有面子了，传出去他大王的名声还在吗？
他要跟两脚兽分开睡！
就让人类仆人一个人在孤独冷清漆黑的大床上睡吧！
这就是猫大王降下的惩罚！
……
上周上班的时候，中午吃饭时沈承晔听过同事抱怨，说因为自己打碎了妻子的化妆品还收拾不干净，被赶到客房去睡了。
那时候他没怎么往心里去，对同事的事左耳进右耳出，没觉得这个惩罚有多大，还不太明白为什么同事的表情这么幽怨。
分房睡的事儿真轮到自己身上，他此刻才能真正感同身受那位同事。
分房睡怎么了？分房睡可太让人难过了！
尤其是熟悉了小猫跟自己在一张大床上躺着之后……小猫的脑袋毛茸茸的，枕在胳膊上软软的，小肚子更软，趴在他胸膛上时他还能感受到小猫的呼吸起伏。
暖暖的，还有被阳光晒过的香香小猫味。
半夜醒来，顺手摸一把小猫，看小金趴在枕头旁边，尖耳朵因为自己睁开眼动一下，再动一下……心都化了好吗？
熟悉了这样的日子，怎么能忍受小猫不和自己一块儿睡的晚上？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便是如此。
沈承晔想要小猫进屋睡未果，一个人躺在大床上的时候全无睡意。
没养小金之前，他怎么没发现他这间屋子这么安静、这么空旷、这么冷清呢？
于是，他半夜趁着小猫熟睡，悄无声息地出了卧室。
走到阳台，弯下腰伸出手，想连猫带窝一起抱回卧室床头柜上。
但他没成功。
在沈承晔的手刚碰到猫窝的瞬间，塔凛就机敏地睁开了眼睛。
察觉到人类仆人的意图后，他迅速起了身，用嘴巴叼住猫窝，跟两脚兽拔上河了。
他才不要去屋里！他就要在这里睡！
放开手啊可恶！
沈承晔想带小猫回屋，但看小猫这么坚决，手上也不好使全力，他怕把小猫伤到。
一人一猫就这么僵持住了。
良久，沈承晔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猫窝。
然后蹲下身，在月光下看着小猫的眼睛，语气轻柔地说：“对不起小金，我错了，不该没跟你说就带你去打疫苗，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小猫也盯着他，嘴里叼着猫窝，没动静。
男人很有耐心，他的声色很温柔，尤其是此刻。
跟平时在单位时的冷静自持完全不同。
“疫苗可以帮小猫提高抵抗力，也可以预防疾病，比如猫瘟、猫鼻支，还有杯装病毒，是保护小金健康的。要是因为今天打疫苗太疼了，小金你抓我一下，不生气了好不好？”
沈承晔拎起睡衣袖子，把赤裸的手腕送到了小猫面前。
“喵——”
小猫朝他叫了。
有的商量？
“想打我也行，或者你咬我一口？我真的很喜欢小金，别因为打疫苗讨厌我。”
他说。
“喵呜！喵——喵！”
小猫的叫声更大了，但语气好像很生气。
沈承晔不太明白。
“谁因为这个生气了！你到底搞没搞清楚啊！明明是因为你跟那些庸医两脚兽说你是我的主人好不好，怎么你还这么委屈啊！”
塔凛刚才叼着猫窝，被人类仆人的神情哄得一愣一愣的。
差点儿就被哄好了！
松开嘴放下猫窝，他才想起来自己生气的根本不是打什么疫苗。
明明是因为这个人类乱讲！
他大声骂了一通，然后一转身，背对着人类仆人又躺进猫窝里了。
心道好险好险，人类好高明的手段！差点儿他就把这笔账一笔勾销了！
怎么这么会装无辜啊，他都觉得是自己不对了。
好狡猾一两脚兽！不能对视了！
假装睡觉避战！
塔凛面对窗台，装呼呼大睡。
良久，他听到身后传来人类仆人的一声叹息，然后是脚步声。
两脚兽终于知难而退离开了？
不对。
他竖起耳朵听着，脚步声在卧室里响起。
“嘎吱——”这是开柜子的轻微响动。
随即脚步声又冲着他过来了。
塔凛赶紧又闭上了眼睛。
身上被什么东西盖住了。
原来人类仆人是刚才进屋给他拿了个小被子过来，铺在了他身上。
还把边边角角都掖住了。
塔凛很想一脚踹开，但他现在在装睡，不能随便动，会暴露。
“小金晚安，现在天气冷，别着凉。”
人类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又在他身后呆了一会儿，才起身回屋。
嘁……
两脚兽离开后，塔凛才在窗边透进来的月光下睁开提溜圆的大眼睛。
他才不盖呢！
塔凛伸出后腿，一爪子踹开小被子。
他就要自己睡！猫族有毛懂不懂？
啧。
塔凛觉得，他得想个办法……让这个笨蛋仆人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了才行！
……
晚上没睡好，白天到了公司沈承晔给自己点了一杯浓缩美式。
周一活儿很多，要开周会，要跟两个马上要定下来的候选人沟通，下午还得把已经签完合同的那家新锐公司的合作在跟公司领导的会议上整体汇报一下。
合作谈下来有一阵了，公司高层很重视，还准备针对这个细分赛道扩一下他们部门的建制，给几个招聘名额分到他手底下。
所以他还得把策划案给领导讲明白。
周一这一天，沈承晔忙得午饭都没顾上吃。
中午就吃了两口副部帮他带上来的三明治，就继续优化策划案了。
……中途倒是看了好多次家里的小猫在干什么。
早上出门的时候小猫还在睡，他想摸一下小猫又失败了，只好难受地出门。
只好在上班中途，随时摸出手机来看一眼。
工作很忙，“看一眼”真的只是看一眼。
沈承晔一整天看监控的次数得有□□次，其中五次小猫都在睡觉，四次小猫都站在按钮边站着，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说什么。
但沈承晔都没机会打开监控的声音听一下小猫在摁什么，每次他刚瞄一眼，就有事儿过来找他了。
——“沈部，您看一下这个行业内的薪资数据。”
——“沈部，麻烦在这里签一下字。”
——“沈部，会议已经准备好了，摄像头需要调试吗？”
……就很忙。
这么紧张的工作氛围里，沈承晔倒是没忘了琢磨小金的状态。
抛开按钮不说……小金今天是不是睡眠次数有点儿多？
除了按按钮就是睡觉。
之前每天上班看监控的时候，虽然有那么几次小猫也会睡觉，但大部分时候小金都在玩扫地机器人、看动画片、跑酷、磨爪子和把茶几餐桌上的东西往下推。
今天小金完全没干这些事。
是因为打了疫苗吗？
等下了班，他得给孙医生打电话沟通一下。
往会议室走的路上，沈承晔手里拿着资料夹和U盘，心里如此想道。
……
家里。
塔凛站在按钮前，琢磨怎么利用这三排按钮向人类仆人问罪。
没法说话沟通就是麻烦，他生气了笨蛋仆人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他能听懂人类在说什么，但是人类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两脚兽们就不能像他们猫族一样普及一下各种语言呢？他可是被长老压着学了两脚兽语言呢！
听他完全没问题，说……得等到他能变兽人之后尝试一下。
猫族形态和兽人形态发音器官不一样，能变兽人之后就两种语言都能说啦，甚至犬族的也能说出来了！
塔凛觉得自己说肯定也没问题，他学东西快可是长老们都夸过的！
长老们每每在训斥他整天在课堂上睡觉的时候，都会跟一句“你学东西那么快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啦？”
这还不足以证明他聪明吗！
哼。
他这么聪明的一个猫大王，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笨笨的笨蛋仆人呢？
塔凛百思不得其解。
也只好通过按钮来尝试造句，把话喂到仆人耳边儿上让对方明白。
要是不说明白点儿……他这个气生得也蛮窝火。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在欺负两脚兽呢！
“出门”。
“人”。
“猫猫”。
“生气”。
塔凛在试着组合这些词汇。
家里现在已经有三排按钮了，除了最初始的六个，仆人后来又加了两次，一共十八个。
但好多都帮不上忙，塔凛全都摁了一遍，选出来几个几乎能用的。
他摁快点，只取词组里的某个音，是不是就能练成句子了？
塔凛这么想着，又摁了摁他不太拿得准的两个按钮。
“Yes”。
“No”。
这是第三排的词儿，仆人拿回来的时候还跟他解释过，这个“椰丝”是“是”的意思，“弄”是“不是”的意思。
反正之前塔凛没从长老那听过这种说法，可能是什么方言吧。
想吃椰子了……
去海边狩猎大鱼回来的长老们给他们带过一些椰子，那圆滚滚的东西打开，里面儿的液体可甜了。
他一个猫能喝一整个！还是小时候！
虽然晚上尿床了吧……但窝里的稻草都是他自己换掉的！根本没让别猫发现哦。
塔凛想着想着打了个哈欠，发现自己又走神了。
不行不行，一会儿等太阳下来人类仆人就回来了，他得赶紧搞按钮了！
加油加油！
……
“小金，我回来了。”
今天下班比平时迟了些，沈承晔七点半才到家。
一打开门，他就看见小猫站在门口，似乎在等他。
这是……？
他把包放在门口玄关，刚换完鞋，就看见小猫叫了一声，然后按响了按钮。
——“人”、“no”、“出”、“人”。
“出去”的按钮只响了一个字，小猫就立刻飞跳到了“人”的按钮上，吞掉了“去”的音。
沈承晔：“？”
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听不懂，小金是在乱玩吗？
他看着小猫，小猫还在按钮上搜寻，飞身踩到了下一个按钮，然后是下下个按钮，非常忙的样子。
——“猫猫”、“yes”、“出”、“人”。
……这一堆意味不明的词和字听着像乱按，但两句乱七八糟的构成形式好像非常相似。
这样就不像乱按了，反倒是像小金在试图跟他说什么。
小金能够正确运用按钮表达自己的意思，沈承晔当然知道，他还没少向自己身边的朋友和同事炫耀。
眼下，小金像是想要表达比较“复杂”的意图。
于是沈承晔蹲下身，站在了按钮前，试图理解。
他嘴里念了一遍刚才小猫按过的按钮：“人no出人，猫猫yes出人？”
这是什么意思。
他教过小金yes和no的意思，如果代入一下汉语……
“人不是出人，猫猫是出人？”
“喵！”
小金大叫了一声，沈承晔有点儿分辨不出来对方的态度是肯定还是否定。
“怎么这么笨，你想一下类似的字！”
塔凛大声说人类仆人笨，着急地又按了一遍。
“人不是出人……猫猫是出人……”沈承晔看着小猫又按了一遍，嘴里念叨了两遍。
突然，他灵光一闪：“人不是主人，猫猫是主人？”
塔凛飞扑的动作一顿，一扭尾巴去了另外一个按钮前，狂按。
“Yes”！
“YesYes”！
“YYYYYes”！
没错！你终于听出来了！笨蛋两脚兽！
塔凛按按钮的爪子都快出了残影来。
沈承晔震惊，他甚至来不及想小猫这么说是想表达什么，来不及去细细品味句子的意思，他震惊于小金已经能用这些按钮造句了！
人类的小孩四五个月的时候也做不到这样吧！
这是一只何等聪明的小猫咪！
塔凛按完yes，还没完。
他开始继续按下一句话。
这句话同样是重点！
——“生气”、“人”、“想”、“睡”。
这句话他琢磨了一下午才摁出来，主要是没有什么合适的词。
还好他灵机一动，用了“想要”和“睡觉”这两个词其中的一个字。
厉害吧！
按完这一句，他得意洋洋地站在了按钮旁边。
与小猫的得意洋洋不同，沈承晔由震惊转换为迷茫。
生气人想睡觉？
这句话倒是很好理解，但是好像和刚才那句有点儿没关联？
啊！他明白了！
沈承晔联系上了昨天晚上的事儿，语调有点儿兴奋地问小猫：
“小金，你是不是想说，人不是主人，猫咪才是主人，你生气因为昨天晚上我想和你一起睡觉？”
这样就能连起来了！
居然还有上下句关联，三个短句完整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小金绝对是最聪明的小猫！
沈承晔话音刚落，小猫就动了。
“No”！
“NoNo”！！
“NNNNNNNNo”！！！
塔凛摁“no”的动作比刚才按“Yes”还快。
“哎呀不是！谁会因为那个生气啊笨蛋！”
塔凛大喵一声，又重新按了一遍最后一句话。
按完后他一抬头，看见人类仆人还是有点儿迷茫，急得团团转。
诶？
他好像有主意了！
沈承晔看见小猫顿了一下，快速从按钮前跑开，去了阳台，跳上猫爬架，钻进方形的窝里叼出来了一个……小玩具？
小猫走过来，他也看清了小金嘴里叼的是什么。
玩具都是他买的，他当然认识。
这是鱼虾套餐里面的玩偶。
小金叼过来的是一只毛绒大虾。
“想要”。
小猫按完这个按钮，又拍了拍虾。
“想要。”
又按了一下。
沈承晔看着小金，知道小猫肯定不是想要吃虾的意思。
之前他买过虾给小猫煮，一小盘虾他当时是剥好了晾凉了才给小金的，那时小猫闻了闻，舔了一口，就吃了半个就走了。
直到第二天他把剩下放久了闻着有点儿不新鲜的虾都扔掉时，小金都没有再吃一口，看上去小猫并不喜欢吃。
而眼下，联系上下句，小猫也不会在说完“人不是主人，猫猫是主人”之后，莫名其妙说一句它想要虾。
那就是……“想”不是想，是“xia”？
于是沈承晔又念了一遍：“生气，人瞎睡？”
不对……不是瞎睡，瞎说？
“生气，人瞎说？”
沈承晔忽然福至心灵，神奇地理解了小猫的意思。
“Yes！”
“生气”、“人”、“想”、“睡”、“人”、“Yes”、“出”、“人”。
这个句子把小猫摁得都伸出小舌头喘气了！
要快还要赶上句子的完成，累死猫了！
好在，人终于成功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生气，因为人瞎说人是主人？”
联系刚才小猫纠正过的词，沈承晔终于拼凑出了小猫想说的、最重要的这句话。
他惊讶地把整个上下文全部重复了一遍：“人不是主人，猫猫是主人，生气因为人瞎说人是主人？”
沈承晔重复，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精彩。
“Yes”！
塔凛重重按下按钮。
尽管他气儿还没喘匀，但。
两脚兽语言，轻轻松松拿下！
谁不夸他一句天才！
哼！
小猫的尾巴得意地想，尾巴快翘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