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120 您的维兰瑟。……
在世界因为神国坠落产生的火焰碎片而沸腾的时候,那凡人无法抵达的海域上,是一片无风无浪的靜默。
漩涡似的光影庞大而伟岸,不明的规则和线条闪烁着,传出的声音怪诞而又含混,像是从遥遠的亘古传出,也像是来自咫尺之间。参与的神力散发着各色的光芒,它们交错堆叠在一起,与偌大的光影交缠。
这是一种令尤尔希疲倦的死寂,可她仍拿出了足够的耐心在等待。光明、暗影落在維兰瑟身上的枷锁漸漸消退,释放出来的“終末”既没有往昔,也没有未来。不存在时间和方位的概念,只是那么混沌的一团。最后的魔法圣徽虽然拖住她走向基德拉创世权柄的脚步,可并没有永恒地将她与费尔大陆连在一起,枷锁其实也在刹那间断裂。
在光影的沉默中,尤尔希像是石像站着。她不会呼唤維兰瑟之名,因为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语会被“終末”模仿,那不是維兰瑟自己的回答。
庞大的光影似乎也遗忘了自己身为“終末”的使命,她靜靜地停留在那儿,无数不规则的错乱光线向内坍塌。
在她们对峙的此刻。
费尔的地表,几乎所有还存留着超凡之力的存在都在抗衡那飞溅的残片。神国在不可直视的伟岸巨龍爪下四分五裂,可两种超出人類认知的力量交汇,带来的冲击波同样强悍无匹。坠落的碎片会砸裂大地、会点燃火山,会带来遮天蔽日的灰烬,让整个费尔笼罩在阴霾之中。这不再是人類无法抗衡的力量,但不意味着它的危害不存在。只要它们落下来,同样可以灭绝费尔的大部分生命。
源于基德拉力量的怪物随着基德拉的逝去而消亡,创世会的教徒终究是人,对付起来也不再像颇具污染力的怪物那样棘手。紅葉領中,在一部分战士清理余波的时候,剩下的一大波人将炮口指向了坠毁的“碎片”。
仰头看那流星雨似坠落的碎片群,伊尔蒂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巨龍在天空中盘桓,她们是天空的绝对霸主。这一次不是为了什么诸神的荣光而战。
那洒落的残骸持续坠落了一个月,而这一个月之间,所有存在精神都紧绷着,一切设备都在不计成本地高速运转。在一些防护薄弱的地方,神国的残骸无可避免地砸落,它撞击在了地面上,砸出了巨大的裂隙,引燃了喷发的火山。但这个地陆上生活着的毕竟是智慧生物,他们勒住了“灭世”的脚步,制止费尔大陆再来一次大洗牌。
在王都最终传出消息,说费尔大陆的魔力水平已经恢複如常、不再有东西会从天而降时,帝国的各个行省都发出了欢呼声——尽管他们还需要用很长一段时间去抹平战火带来的创伤。
伊尔蒂和芙拉也面带喜色,但同时意识到一个关键:“尤尔希和維兰瑟她们还没回来。”
“也许,因为祂们跟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生命了?”芙拉猜测道,“神明会带来污染,费尔大陆没有回到遠古的状态,所以神明会与人分开。”
伊尔蒂琢磨一阵:“或许真是这样?”
卡莎给了她们一人一爪子,嫌弃道:“如果有污染,紅葉領早就陷入疯狂了。”虽然不知道尤尔希是怎么做到的,但她笃定,尤尔希跟那帮神明不太一样。
伊尔蒂捂着脑袋,改口说:“我们要有耐心。”
遥遠的彼端。
尤尔希还在耐心地等待着。
在反问了一句“我是谁”后,那团光影再也没有传出有意义的声响,她只是尽可能地向内坍缩。原本光芒四溢、庞大无边的存在,漸漸地坍缩成了人的大小,也渐渐地具备了人的形体。
对尤尔希来说,这是一件好事情。“终末”没有迈出灭尽一切的一步,就意味着她不再是纯粹的诅咒。在这个世间,维兰瑟仍旧是有锚点的。
海面上。
光明和暗影分割了这片地域,它们是永恒的。
没有日月交替,没有分秒的集合,一个瞬间便能成就永恒。
不知道过了多久,尤尔希看到那团光影朝着她走近。仍旧是一些含糊古怪的听不出有任何意义的声响,可渐渐的,这些古怪的音调开始有规则起来,依稀是个含混的“元”。光影仍旧在重複着那个音调,直至它變得清晰而响亮,直至它變成这寂靜之地唯一的声音。
光影收束成人的形体,只是面庞仍旧是模糊的。尤尔希抓住了那只伸过来的、由光芒构成的手,她终于开口,问道:“你是谁?”
光影静静地“凝视”着尤尔希,她嘟囔着挤出了含混不清的字眼。
尤尔希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但随着那字眼的落下,光影模糊的面庞上渐渐地出现了五官。尤尔希一扬眉,她的眸中闪烁着光芒,她一次次重复自己的问询,引导着光影做出回答。每一次的自我确认,都是一个“存在”的过程。像是有一支神奇的笔,一点一点勾勒出维兰瑟的眉眼,描绘出她璀璨的金发。
尤尔希任由那只带上温度的手抚摸自己的脸庞,她轻声问道:“你是谁呢?”
“您的维兰瑟。”
“维兰瑟。”
“是。是您最爱的维兰瑟。”
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为美妙动听的声音,在这个无人涉足之地,只有尤尔希和维兰瑟两个人的声音在回响。
在问答中完成了一场对自我存在的确认-
等到尤尔希和维兰瑟离开海域,帝国已经逐渐从那恐怖的灾难中恢复过来了。
兽人、矮人并未灭绝,而为了和人类一道对抗坠落神国的精灵们也回到自己的家园——虽然神殿中没有诸神的回应,但世界树至少不再掉葉子了,而森林也渐渐地从虫灾的污染中恢复。
紅葉領中,一切如常。
连绵的屋宇、干净整洁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还没离开时。
可在砖瓦间依稀能够见到焚烧的痕迹,在勇士坚毅的脸庞上,依然能够找到灾难的刻痕。
要说最大的不同——
便是被重新修缮过的龍神庙,那儿的香火非一般的鼎盛,附近还有掌握了變形术后用人形态行走的小龍。她们瞧着约莫十四五岁大,金龙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装饰用的眼镜,小小年纪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学者做派,而银龙呢,比金龙稍微高挑些,下巴压在金龙的肩膀上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敏锐的小龙感知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视线猛地落到人潮中。
银龙“哇”了一声,用力地扯着金龙的袖子,要不是衣袍的材质足够优秀,非得被银龙挠破的不可。金龙顾不得银龙的手,故作沉稳地推了推眼镜,开始快速地摇人。
伊尔蒂、芙拉、卡莎以及魅魔姐妹纷纷放下了手中的事,以最快的速度在北边的宮殿里集合。
这一顿盛宴仍旧是尤尔希动手的,维兰瑟说是在厨房打下手,可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干什么。
伊尔蒂原先是要让領主府的厨师来做的,毕竟那些美食在紅叶领发展了好些年了,厨子们早就能独当一面。
她不敢使唤尤尔希,但维兰瑟敢。
对维兰瑟来说,除却尤尔希,人间的一切都算不得滋味。
伊尔蒂心中有点恐慌,那种压力比知道尤尔希其实是龙还要大些,但夹菜的动作可没有慢下半点。卡莎还是一只猫的样子,爪子到底不如人手好使唤,可没关系,卡莎朝着两小只喵喵叫两声,就有三双筷子抢了食物送到她碗里,除了两小龙,还有小魅魔。
伊尔蒂照例向尤尔希做报告。
尤尔希一脸沉静地听着,直到伊尔蒂说完后,尤尔希才注视着她,温声道:“以后红叶领的事情不用告诉我了。”
伊尔蒂一愣,她朝着尤尔希眨了眨眼,片刻后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
神明哪里还用管这些琐事呢。
“我们要远行。”维兰瑟笑吟吟地开口。
卡莎问:“远行?有多远?幽暗地域还是深渊?”
维兰瑟:“唔,比这还远。”
芙拉遗憾:“那就不能捎上我们了。”转念一想,其实也没事。等红叶领有了合适的执政官,她和伊尔蒂自己去冒险。
“带是能带。”维兰瑟凝视着芙拉,笑盈盈问,“只是您是要在车底还是床底呢?”
芙拉:“……”
卡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舔了舔爪子问:“还会回来嗎?”
尤尔希温声道:“会的。”
伊尔蒂脸上洋溢着笑容:“那到时候见。”
维兰瑟笑了声:“希望到时候您已经成为传奇强者,成为费尔大陆不朽的传说。”
伊尔蒂:“……”
幽暗地域中。
虽然卓尔们征服了大片的地域,瑪莎蒂亚自称为幽暗地域之王,但不管那些洞穴多宽阔,她最后还是选择回到了漭水森林下面的巢穴,但没忘记将金银财宝带回,丰富自己的库藏。
她趴在了如山的金币上睡觉,隐约察觉到那道让她觉得恐怖的气息远去了。
她忽然间不想睡觉了,绿色的鳞片抖了起来,找到了巢穴和漭水森林的通道,快速地钻出回到了地表。绿龙还是喜爱森林的,尤其是有精灵们居住的森林。
只是没等瑪莎蒂亚抖擞起来,一抬头就看到了盘桓在天空的传奇金龙。
对方年纪比她大、等级比她高,还是典型的正义使者,露头只有挨打的份。瑪莎蒂亚一向识时务,快速地退回到了幽暗地域中。
等到整头龙都没入黑暗中,她才蓦地想起,她也是红叶领的巨龙啊!先前替黑皮点心运送武器的时候,跟红叶领那位传奇巨龙打过交道。
玛莎蒂亚再度回到地表,不甘不愿地用变形术变作绿头发的人类形态。
她大摇大摆地来到克莱恩城上街,虽然已经过去几年,但她还记得辟谷粉的滋味——虽然事后会带来强烈的饱腹感,但入口的刹那,是玛莎蒂亚很少尝到的好滋味。
绿龙的邪恶、贪婪隐约要发作,但玛莎蒂亚察觉到有东西在后面盯着她,于是打消了抢劫的念头,老老实实地付了钱。
拿到辟谷粉后,玛莎蒂亚一次性将它倒进口中。
萨米尔奇怪地看着眼前的绿头发女士,她问道:“您不是要带着它去冒险嗎?”除了可能断粮的、要远行的冒险者,还会有谁买辟谷粉啊?
玛莎蒂亚摇了摇头,凶恶地瞪了萨米尔一眼,视线又在其余魔药上流连。人类难道将魔药开发出了各种好滋味?除了辟谷粉之外,还有其它美食嗎?玛莎蒂亚憋了一会儿,才恶声恶气地询问萨米尔。
萨米尔也不怕她,在红叶领中,秩序是铁律。“您想吃东西?那得去饭馆或者美食小摊,那边什么都有。”等到一阵绿风刮出去,萨米尔忽地想起,这位女士吞服了过量的辟谷粉,应该不会饥饿了吧?-
时光龙带来的裂隙悄无声息地横亘在苍穹上,自人间望去,附近闪烁的光辉将它衬成了一条璀璨的星河。可在接近时候,才能知道那是一道深邃的幽渊。在人类的力量无法延伸的地点,尤尔希注视着那道裂隙。
“想好了吗?”尤尔希询问道。
“维兰瑟因您而存在。”维兰瑟扬起了灿烂的笑容,她揽着尤尔希的手臂,在她的耳畔低语,“况且,您不是跟卡莎她们说了吗?会回去的。这不是一场永恒的告别。”
尤尔希笑了一声,她握住维兰瑟的手,刹那间跨越了一个世界。
那片死寂像是持续很久,也像是一瞬间,紧接着,耳畔响起了清脆的鹤鸣声。
维兰瑟睁眼的时候,看到了茫茫的云气中,出现了一座若隐若现的道宮。它的形态与红叶领北地的宮殿相仿,却比它广阔无数。它望不见边际,像是存在于虚实之间。
陌生的草木蓬勃生长,在微风中来回摇曳。群鹤起飞,屋檐下的金铃荡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欢迎归家的主人。
“我总算是知道您为何想要回来了。”维兰瑟笑了一声。眼前的尤尔希已经变回了本相,正如时光龙封存的时间中倒映出的形态。维兰瑟直勾勾地凝视着尤尔希,手伸向了那只龙角——不再是变形术幻化出来的龙角。“您答应过我的。”维兰瑟凑在尤尔希的耳畔呢喃,“当我成为我后,您会赐予我想要的嘉赏。”
被触摸的龙角带来一片颤栗,尤尔希的面颊上浮现了些许闪烁着光芒的鳞片。她牵下了维兰瑟的手,走向了久违的道宮。在她消失的时候,道宫中一切都陷入了常寂中,等她归来的时刻,时间才又开始流失。
琴架、棋盒、香炉……尤尔希的视线从熟悉的摆设上一一滑过,最后转向了好奇张望的维兰瑟。红叶领的宫殿只是得了相仿佛的形貌,有太多的存在,是那边没有的。“下棋么?”尤尔希问道。
费尔大陆有“棋”,但跟始界的棋截然不同。此刻的维兰瑟要理解新的知识轻而易举,毕竟在始界中,一切都能用“太初”演绎,彼界的神明同样能够理解太初之言。
维兰瑟的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她凝视着尤尔希,微微一笑说:“跨越了岁月和宇宙,您带我回来,只是想下棋?”
尤尔希一噎,她无声地望着维兰瑟:“天还亮着。”
维兰瑟没看棋盒,她打量着尤尔希的眉眼,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她呢喃道:“这儿有时间停滞的痕迹呢。尤——”维兰瑟没有喊出那熟悉的名号,回到她的故乡后,那费尔之名不再合适了。琢磨片刻后,她才问,“元元大人?”
“应元。”
回答的时候,道宫中的夜幕降临了。
维兰瑟眨了眨眼,唇角溢出滿意的笑容。她推了推眼前的人,让她坐在了宽大的椅子中,她很自然地跨坐在应元的身上,顺从心意亲了亲那对开叉的龙角。暗夜的降临并无法遮挡两人的视野,维兰瑟轻易地捕捉到了应元眉眼间的一抹红晕。
笃笃的轻响在殿中回荡,维兰瑟不用看也知道是应元屈指敲击椅子的把手。轻吻从龙角往下延伸,落在了额头、眉心、眼眸,又滑向了被长发掩住的耳朵。维兰瑟含了含应元的耳垂,低语道:“您不觉得比起椅子,您更应该……敲我么?”
应元沉吟片刻,她道:“维兰瑟,您应该安静一点。”
维兰瑟笑着回答:“如您所愿。”当唇舌忙着做其余事情后,说话的声音自然而然地停止。维兰瑟主动亲吻,但最终还是难改本性,只引着应元主动。她的身体向下塌,所有的重量都落在应元的腿上,她揽着应元脖颈的手慢慢地往上,手指又开始抚摸着那对敏感的龙角。
衣袍如云锦堆叠,尽管繁复,但在解开衣裳这件事情上,学习能力很强的维兰瑟更是无师自通。她紧贴着应元的身躯,口中溢出了轻轻的喘息。片刻后,两人的唇分开,维兰瑟低头抵着应元的额头,抱怨似的说道:“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您的矜持和克制都让人苦恼哪哪都好,就是这一点——您看过那些小说了吗?不够和谐是争执的开端。”
“那您要如何?”询问的声音带着点低哑。
“所幸您的身体是诚实的。”维兰瑟将应元的手抬了起来,凑到唇边。舌尖抵着指根来回舔舐,维兰瑟的眉眼滿是红晕,她又道,“但您答应我的,您应该先滿足我。”
“吾主啊,您能感觉到腿上的潮湿和温热,对么?”
应元:“……”耳朵抖了抖,眼尾泛上了绯色,她轻叹一口气,无奈道,“请您安静。”
维兰瑟安静一秒:“您不觉得自己是在强人所难?”她舔了舔饱满的唇,再度低语蛊惑,“或者将您的手指塞在我的口中?”
应元假装没听见,她轻声道:“再坐上来一些。”
维兰瑟磨蹭着,她微微俯身,亲吻从肩头挪到锁骨。但很快的,揽住应元脖颈的手就变得无力了,只能靠着横在腰上的手托住她的身躯。维兰瑟身体颤抖着,意识有些模糊的时候,她咬在应元的肩头。等到心情平复下来,她又主动地去蹭应元随意搭在腿上的手。
“您又不满我的安静了吗?”维兰瑟喘息一声,问道。不等应元回答,她催促说,“您可以动一动吗?如果手腕无力,您可以换成——”
应元深吸一口气,堵住圣女阁下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神圣的存在没什么疲惫可言,伴随着满足而生出的是新一轮的渴望。亲吻落在眉眼、落在唇上,一阵急一阵缓,可始终得不到想要的。维兰瑟困惑,她凝视着近在眼前的人,绯色染红了面庞,那双幽邃的眼眸中此刻也雾蒙蒙的,似是陷入了迷离中。维兰瑟满意应元的沉迷,但又不满她的戛然而止。她微仰起头,唇角还带着水渍。
虽然心中盘桓着不少的话语,但嘴唇翕动,只懒懒地说出两个字:“继续。”
应元揽着维兰瑟,身下的椅子在刹那光影倒悬后变作了床榻。她朝着维兰瑟露出一抹微笑:“我说过,您不能总等着我伺候您。”
维兰瑟垂着眼睫思索。
看过的一些画面在脑海中盘桓,片刻后她恍然大悟,撑着应元说:“共赢?”垂眸往下看了眼,她轻声道,“请您抬腿。”
在应元再度睁眼的时刻,沉睡的道宫也苏醒了,一轮赤日从东边升起。
她若无其事地瞥了龙尾一眼将它收回。
细微的动作惊醒了沉眠的维兰瑟,可她没有睁眼,只是一翻身揽住枕畔的人。她下意识去亲吻发丛中的龙角,可扑了个空,这才睁开了惺忪的双眼。“怎么不见了?”维兰瑟不满地嘟囔。
应元一僵,像是想到了什么,良久后才说:“以后不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了。”
“不喜欢么?”维兰瑟笑吟吟地问。
应元:“……”
她抱着维兰瑟的腰,手掌下不着寸缕。
指腹在肌肤上轻轻地摩挲着,耳畔又响起了维兰瑟的轻哼声。
应元亲了亲维兰瑟的唇。
一段时间后,维兰瑟魅惑的低语响起:“您道宫中的白昼很短暂呢,甚至不足以让太阳从东方升起。”
白鹤栖息在道宫的水畔,四野雾蒙蒙的。
风吹过了檐角悬挂的金铃,带来叮铃的声响,整个长夜都不曾停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