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婚戒,两人出了珠宝店。
    沈繁搜了下附近餐厅,有一家最近很火的日料店,离得不远。
    沈繁问道:“日料吃吗,我请客。”
    他说着,又伸出左手,左手上的蓝钻很夺目璀璨。
    同样夺目的还是他眼里的光亮,他笑着道:“算报答。”
    庄景延帮他“买”了戒指,也算是节省了他一笔不小的开销。
    庄景延:“好啊,你导航。”
    沈繁抓了下他手臂:“不用开车,就附近,走过去吧,七百多米。”
    两人往餐厅去,路上经过了一家酒店,酒店后面有一条林荫小径,花繁叶茂,桂花香气四溢。
    两人从小径过去。
    沈繁闻着桂花香,不由道:“这跟学校那条小径有点像。”
    阳光碎金般抖落在地面,风吹过,蝉嘶鸣。
    庄景延:“你以前常去那里吗?”
    沈繁:“也没常去,体育课有时候会过去那边。”
    那边安静,没什么人,他有时候体育课会去那边一个人睡觉。
    当然,仅限于没有什么蚊虫的时候。
    “你呢,常去那里吗?”沈繁问道。
    庄景延以前住的地方,从那条小径穿过,会比走高中正门较快一些,因此他经常走那条小径。
    “算挺常去的。”庄景延道。
    沈繁听了,不由看了下庄景延:“那说不定我们见过呢。”
    只是当时不认识罢了。
    沈繁说着,觉得这里适合为他们的爱情故事,再加上几分真实感。
    他伸出左手,放在沿着树叶缝隙洒下来的阳光下。
    蓝钻在阳光下折射耀目深邃的光泽。
    他看向庄景延:“你的手,一起,拍一张。”
    庄景延想到某件事,故意问,“发朋友圈?”
    沈繁坦荡:“嗯!”
    庄景延:“不拍。”
    沈繁:?
    他看着庄景延:“为什么?学长,我有必要提醒你,这可由不得你,配合我扮演恩爱,这是合同义务。”
    庄景延扬眉:“谁家恩爱夫夫还屏蔽对方的?”
    沈繁:“……”
    庄景延怎么发现自己屏蔽他的?
    他不就上次屏蔽了一条吗?怎么看出来的?
    啊,对了,上次新加了庄爷爷,庄爷爷看得到。
    但沈繁并不心虚,他心想,我屏蔽你也是出于好心的呀。
    他嘀咕:“我这不是怕你看了烦,才屏蔽你的,你要是不介意这些秀恩爱的,那我下次不屏蔽你就是了。”
    他说着,直接抓过庄景延的手,“学长,配合点嘛,拍一张。”
    声音软软的,有种自己不自知的意味。
    虽然婚戒不需要买一对的,但最后两人买的都是蓝钻的。
    区别在于沈繁戴的那枚蓝钻要大很多,而庄景延的那枚,只是宽戒上嵌了一小颗。
    两人的手放在斑驳又灿烂的阳光下,一大一小的蓝钻相邻,沈繁拿着手机,咔嚓,拍了一张。
    照片的右上角,还有一簇丰硕的桂花钻进来。
    沈繁拍好,满意一笑,“不错,学长,你手很好看诶。”
    他很自然地夸了一句,又道,“顺便发给爷爷看。”
    “我会告诉爷爷,这条路很像我们高中那条小路。”他说着,抬头看庄景延,“这件事我做比较符合,你看起来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我贴心吧?”
    阳光下,语气自夸,笑容骄矜。
    -
    周末很快过去,一个周末相处下来,沈繁觉得这同居生活比他想的要融洽很多。
    庄景延虽然有点冷漠,偶尔嘴巴还有点欠,但其他方面都还蛮好的。
    他们周六晚上甚至还一起看了一部电影。
    但相处的再融洽,到底也还是不如自己一个人住自在随意。
    因此当沈繁得知庄景延周一要去出差,而且要周六才回来的时候,面上不显,但心里已经在欢呼庆祝了。
    可以一个人独享大house一周!
    可以想唱歌唱歌,想大叫大叫,想怎么瘫在沙发上就怎么瘫在沙发上,不用担心庄景延觉得自己有病。
    沈繁一边吃着庄景延做的早餐,一边想着自己这一周的“单身”大house生活。
    庄景延做了早餐,那沈繁就要负责洗碗,因此庄景延吃完后,就没管了,换上衣服,准备出门。
    沈繁看着走到门口的庄景延,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忙道:“等下。”
    庄景延停住脚步,看向他。
    只见沈繁放下三明治,擦了擦手,快步走了过来。
    他在庄景延面前站定,眼睛亮晶晶,“庄景延,在我身上留点信息素。”
    庄景延:?
    沈繁跟他大眼瞪小眼:“难道你有在我身上留信息素?”
    庄景延:“……没有。”
    沈繁:“那你要在我身上留点呀。”
    庄景延无言看着他,留信息素这种事情,在非骚扰的情况下,其实是很暧昧的。
    但这一周相处下来,他已经差不多了解了沈繁的行事风格。
    简而言之,过分自然熟、过分没有距离感。
    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吗?还是因为没把他看做alpha?
    庄景延想着,眼睛微眯了下。
    沈繁见他没反应,解释道:“在我同事那边,我们是跨国恋五年的新婚夫夫,自然应该是非常浓情蜜意的,那这么久了,我身上没有一点你的信息素,这合理吗?太不合理了。”
    他说着,又往庄景延跟前凑了一点,“留信息素应该不难吧?这个距离够吧?”
    在他的常识认知里,留信息素应该是不难的,但他毕竟是beta,又没真的闻过,哪知道到底难不难。
    庄景延看着沈繁毫无距离感的行为,挑了下眉。
    他抬手,将自己左腕的抑制环关了,然后漫不经心地道:“留到什么程度?”
    沈繁不确定地道:“就,恩爱的程度?”
    两人这会离得够近,但庄景延还是拢住了沈繁,他右手贴在了沈繁颈后。
    沈繁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弄得呆了下,不太习惯地在庄景延怀里动了下。
    他觉得庄景延的手掌,好热,弄得他后颈微麻。
    他耳根也跟着有点热,但心想,还是乖乖配合庄景延好了,要不然这人等下又不给他留信息素。
    他垂着眼睛,目之所及,是庄景延线条流畅的下颌,和凸起的喉结。
    时间好像变得很慢,他能清晰感觉到庄景延的呼吸,甚至庄景延的心跳。
    听着心跳声,过了会,头顶终于传来一声,“好了。”
    庄景延松开了他。
    沈繁知道自己闻不到,但还是下意识往自己身上嗅了下。
    他揉了下自己后颈,然后看庄景延:“够恩爱吗?”
    庄景延薄唇弯了下:“应该挺恩爱的了。”
    他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但隐约觉得庄景延的笑,有一点点可疑。
    不过他也没多想,庄景延离开,他吃完早饭收拾了下,就戴上了周末买的蓝钻婚戒,乐呵呵往公司去了。
    他心想,这把狗粮,绝对完美。
    事实证明,确实很完美,但就是完美得有点过头了。
    从进公司,到坐下,一路上收获了十几枚意味深长的笑容。
    沈繁:?
    怎么感觉大家笑容怪怪的?
    沈繁疑惑地去茶水室弄咖啡,然后在茶水室遇到了范盈栀。
    只见范盈栀用同样古怪、意味深长的笑看着他,然后凑近,同他小声道,“新婚夫夫,就是浓情蜜意啊。”
    沈繁:?
    五分钟后,沈繁终于后知后觉懂了同事们的笑,以及庄景延那句话的意思。
    庄景延在他身上留的信息素,故意浓到让别人觉得他们出门前刚刚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