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 15(两章合一) 大……
南久拖着步子跟在宋霆身后。酒她也喝过几回, 同学过生日,同事请吃饭。她喝酒没醉过,但要看状态。今天情绪不好, 又熬到这么晚, 酒劲比以往都要猛烈。
宋霆走出去一段路, 她还落在后面。他只有停住脚步等她:“怎么样?想吐?”
南久摆摆手:“不至于,就是这里有点堵。”她捂着胸口,呼吸急促。
“刚才不是还说哪到哪?”宋霆调侃归调侃,步子还是折返回去, 停在她跟前,背过去俯下身:“上来吧。”
南久没跟他逞能, 双臂穿过他肩膀。
午夜的巷子浸在水蒸气里,连呼吸都带着湿漉漉的回音。他宽阔的肩背承载着她的重量,脚步踩在石砖上,每一步都踏实有力。
眩晕的下坠感让南久的脑袋无力地坠在他颈后方, 绵软的呼气喷洒在他的皮肤上,丝丝缕缕钻进衣领, 带着令人昏沉的起伏。
“你谈成生意吗?”她声音含糊地黏在喉咙里。
“李总在南城的几家店,后面会从我这里采购茶叶。”
“唔。”南久身体里的骨头像被抽掉,往下滑。她下意识收紧手臂, 抱住宋霆的脖颈,手指垂在他的肩胛骨下。偾张的线条绷在薄薄的布料里,随着步伐颠簸,一种模糊到近乎本能的探究欲驱使着她的手指贴着他坚硬的肌肉, 轻轻划过。
宋霆的声音沉沉砸落:“手规矩点。”他脚步略微停顿,短暂到几乎难以察觉,却足以让背上微醺的南久感知到那份突兀的凝滞。
笑意在她眼中荡漾, 凝成微小的钩子。她移开手,脑袋垂在他的肩头:“今天要不是我来酒吧,他们也不会找上门,我算不算间接促成了一笔大单?能分到提成吗?”
“我看你意识清楚得很,要不你下来自己走。”他作势要放下她,南久双腿缠住他的身躯,像个耍无赖的孩子。
“下午你把警察找来,万一监控没有拍到他们损坏茶具的证据,你打算怎么收场?”
“不可能拍不到。”
“这么自信?”
“我不是自信,我是信你。你前一晚刚检查过的茶具,怎么可能出问题?”
浮动的光在宋霆眼底掠过,他收紧握住她膝盖的手,将她往背上拢了拢。
暗巷里的路灯仿佛随着深夜的来临一同罢了工,黏稠如墨的巷子深处如沉甸甸的深渊。无数次,他独自走向深渊,没有期待,没有尽头。
今晚,背上多了个人儿,她的呼吸轻柔而真实,落在他的耳廓处,裹挟着欲燃欲灭的火星子,让这条巷子有了未知的光亮。
回到帽儿茶馆时,南久已经歪在他肩头睡着了。宋霆打开门,将南久背回偏房。
他背过身,把南久放在床沿。南久歪歪斜斜地倒在床上。宋霆蹲下身脱掉她的鞋,起身瞧见她的身子挂在床沿边上,摇摇欲坠的模样。
他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提起,弯腰抽走自己的夹克。
她的身体落入他的手掌间,隔着布料,他手指的温度在她体内里流窜。南久缓缓掀开睫毛,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昏沉的感觉在脑中弥漫,她不受控制地扬起下巴,衔住他的下唇,牙齿轻轻咬住。
宋霆猛地将她按回床上,动作太过迅速,她的唇齿还没来得及松开,硬生生被扯离,铁锈味在唇间弥漫开来。她唇上沾着他的血,那抹猩红在暗夜里宛如罂粟的花瓣,妖异而醒目。
血腥味和她身上清冷的香混合成危险而心悸的撞击,砸在宋霆的心脏上。他下颌紧绷,直起身与她拉开距离。
呼吸在克制中渐渐冷却,他转过身,低沉而冰冷的嗓音留了下来:“你今晚有点过了,我当你喝醉酒,大脑不清楚。”
他走向门口,握住门把手,用力拧开、攥住:“我要是做了什么让你误会,我会注意分寸。”
他走出房间,“咔嚓”一声,房门关上。
南久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眼角流露出一闪而逝的落寞。她缓缓合上眼,黑暗袭来,身体坠入一个空荡、只有回响的梦里
宋霆离开偏房,上楼冲了把澡,把换下的衣服洗净,挂在天台上,做完这些已经不早了。南乔宇四仰八叉地睡在床上。宋霆回屋,动作放轻,铺上地铺,躺了下来。嘴唇上若有若无的疼痛像急促的闹铃,好几次将他从半梦半醒中拽了回来。
他躺了几小时,没怎么睡安稳,索性一早起来,下楼去了厨房,将小米放入锅中,守着锅煮沸后,调到文火。
南久这次回来,是替南老爷子干活的。她倒也自觉,每天赶在茶馆开门前起床,不像从前过来总是睡到自然醒。
唯独今天,日上三竿了,她房门还是关着的。
南老爷子喝完最后一口小米粥,抬头对宋霆说:“今天粥熬得不错。”他放下碗见南久还没起床,嘀咕道,“昨晚就没吃,早饭都凉了还不起来,我看是管不了这丫头了。”
南老爷子对宋霆指了指拐杖:“拿过来,我去喊她。”
宋霆没动,出声道:“昨晚回来也不早了,让她多睡会儿吧。”
南老爷子靠回椅背里,目光看向宋霆:“你们几点回来的?”
南乔宇吧唧着嘴:“你回来我都不知道。”
宋霆在茶杯里投了茶叶,视线微落:“去郑坤那儿待了会儿。”他一句带过,“通过郑坤见到了昨天来茶馆找事的几个小伙子。”
南乔宇坐直了身子,停止吧唧。宋霆将沏好的茶端到南老爷子跟前:“那几个人确实不是奔着喝茶来的,他们是旁边茶社的人。”
南老爷子端起茶,吹了吹浮在表面的茶叶:“处理好了?”
“嗯。”宋霆将碗筷收到一边,“昨天小久把事情闹大也不是坏事。那几个人故意把茶碗的事情跟前阵子的新闻联系在一起。即使息事宁人,这消息背地里也会传出去。把警察喊来,也算将这事在明面上说清楚,免得其他客人心里有顾虑。”
南久昨天看似冲动的行为,被宋霆用另一种方式摊开到南老爷子面前,将矛盾化于无形。
南老爷子低头抿了口茶,目光落在浮浮沉沉的茶叶上。他这一辈子经营茶馆总想着和气生财,买卖不成仁义在,遇到事情能化解就尽量不起冲突。别人来茶馆解决事情,也是冲着南老爷子这处事的风格。南久跟他的行事风格截然不同,她做事锋芒毕露,虽如疾风骤雨,心中却有杆秤砣。她有明确的底线和原则,一旦旁人来犯,她便竖起尖刺。昨天那件事,看似莽撞,却让茶馆杜绝了后患,干脆利落地将谣言扼杀在摇篮里,不给竞争对手任何操作的空间。
南老爷子放下茶杯,叹一声:“时代变了”这几个字道尽南老爷子复杂的心绪,他转向宋霆,“我昨天那话是不是重了?”
南乔宇长长“嗯”了一声,头直点。
宋霆含笑道:“她没怨你。”
南久一觉睡到上午十点多,茶馆客人都换了一批。她拿着换洗的衣服走出偏房,特意朝茶堂瞄了眼,没见着宋霆。于是绕过茶堂跑去二楼的浴室,关上门。
舒舒服服洗完热水澡,南久换了身干净的背心短裤走出浴室。刚拐到楼梯处,宋霆恰好上阁楼拿东西。狭窄的楼道,避无可避的碰面。她长发盘在脑后,水蒸气留下的晕染蒸腾在她的皮肤上,清透中泛着红晕,洁净的皂香随着她的步伐款款而来。
宋霆斜过视线朝她看来。南久却偏开头,表情淡漠地侧了下身子,贴着墙从他身旁掠过。
南老爷子回过头,见南久坐在柜台里,拄着拐杖走了过来,对她道:“去后头吃点东西。”
南久听他这语气便知,昨晚她跑出去的事被南老爷子揭了过去。既然爷爷没有拿这件事出来说教,她也就将老爷子昨天那番责备抛之脑后。
温锅的插头一直亮着,南久从里头盛了碗热粥出来,窝在柜台里喝粥。南老爷子瞅见她包得粗大的手指,三两步走过来,问她:“手是怎么回事?”
“指甲掀了点。”
南老爷子探头细瞧,见包裹着手指的纱布是湿着的,说她:“就叫你别留那么长指甲,纱布潮了不拿下来换吗?”
“等会换。”南久低头喝粥。
“有伤口就别吃辣的,多喝两碗粥,你宋叔一大早熬的。”
南久拿起碗的手停在半空,扬起视线:“他熬的?”
“怎么了?”
南久将碗一放:“那我不喝了。”
宋霆拿完东西下来路过柜台,这句话结结实实地落在他跟前。他的脚步没有停留,径直走向储茶柜。
南老爷子侧过目光,瞧向宋霆,问南久:“好好的又跟你宋叔闹什么脾气?”
南久垂着头,声音闷在喉咙里:“没闹脾气。”
“越大越古怪。”南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远。
另一边,宋霆将分好的茶叶拿给吴婶。吴婶接过茶叶,又跟宋霆一一对照了一遍。说话间,她的视线落在宋霆的嘴唇上,临末了,对宋霆道:“你嘴怎么破了?是不是上火?我待会买菜的时候给你带几个梨。”
南久拿着账单的手骤然顿住。宋霆的声音从那头传了来:“不用,泡点菊花茶就行。”
吴婶点点头,拿着茶叶去忙了。南久眼珠子滑至眼尾,目光像羽毛拂过宋霆的嘴唇。他的唇生得薄,线条却清晰,没有唇纹,有着十足的诱惑力。饱满的下唇上斜着道隐秘的痕迹,他无意识地抿唇,微小的动作牵动了那道伤痕,无声的涟漪在南久的瞳孔里漾开。
宋霆抬眼,视线毫无设防地射来。南久的眼神倏地弹开,投向别处,余光却察觉到宋霆的身影绕过储茶柜向这边走来。
南久别开眼,他的脚步不断靠近,她拿着黑笔的指节逐渐泛白,在账单上落下几个无力的黑点。宋霆的身影停在柜台前,遮住外头的日光,他上身前倾,几乎将柜台笼住。南久垂着眉眼,呼吸变得轻而浅。
“咚”的一声轻响,那瓶香槟落在了柜台上,她昨晚丢在茶叶店没带回来。宋霆放下香槟,没有多余的话,转身去忙了。光线重新覆在柜台上,南久的呼吸恢复顺畅。
南乔宇看见那瓶香槟,立马凑了过来:“哟,从哪弄来的?”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拿。南久一把抱进怀中,警告他:“不许碰。”她起身将香槟收回屋中。
没多一会儿,南老爷子见南久手上沾了水的纱布还没换掉。转头对宋霆说:“你找点纱布来给小久换了,她手上纱布都湿了还闷在那儿。”
宋霆应了声,忙好这桌,他上了楼取来纱布,放在南久面前,转过身走开。南久斜了眼纱布,目光微挑:“我自己换?”
宋霆脚步顿住,又折返回来,拖了把椅子过来坐在柜台边上。他伸手刚欲拿起纱布,南久快他一步夺过纱布攥在手里。人声喧沸的茶馆,暖烘烘的日光里,她薄刃般的眼尾对着他轻轻一划,疏离而漠然:“不需要。”
宋霆掀开眼皮,沉静地注视了她两秒,起身将椅子挪开。
瞧见他微沉的脸色,南久心头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意。她低头剪开纱布,换上新的。
一整天,南久没再跟宋霆说过话。晚上吃饭,她端了碗坐在柜台里,就连南老爷子都察觉出气氛不对劲。趁着宋霆去厨房的空档,他把南久叫到跟前,问她:“你到底对你宋叔有什么意见?每回过来对他都没个好态度。”
“说得他对我多热情一样。”
“他就这个性格,凡事不会挂嘴上,对你差了?你哪次过来,他不把房间收拾好,该买的买上。”
“那不是对我好,那是看在您的份上。”
“这话说得就没良心了,他那年茶叶生意还没起来,身上没几个钱还给你买电脑。要是看在我的份上,这事能瞒这么多年?”
南久垂着眼睫,没说话,眼里粘滞的情绪被睫毛掩盖。须臾之间,她踱去柜台拿了手机往门外走。
南老爷子瞪眼道:“又往哪跑?说你两句就往外跑。”
“买卫生巾。”她头也不回,走出茶馆。
南老爷子喃喃念叨:“这风风火火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宋霆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南老爷子侧头瞟了眼宋霆,说道:“大概是像她奶奶,她奶奶怀老大时,叉腰往巷口一挺,方圆十里没人敢惹。”
宋霆唇边划过笑意,低头将抹布挂在一边。
南老爷子话锋略转:“她小时候爹妈心思都不在她身上,为所欲为惯了,有时候不懂规矩。”
“我知道。”宋霆目光落向巷子,那抹身影很快消失在悬窗外
南久买了几包卫生巾,拎着袋子往回走。走到巷口的时候,一辆大货车从她身后掠过,缓缓停在街边上,一个年轻男人从大货车上跳了下来。
南久抬头瞧了眼,男人也正好望了过来,神情顿了下,叫出声:“南久?”
南久将男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不大确定地问:“李崇光?”
“是我啊!”李崇光龇个大牙,笑了起来,“你不会都不认识我了吧?这才几年没见?”
南久眼皮挑了下,再次将他打量了一番:“你去非洲深造了?”
天色压了下来,光线本来就暗,李崇光站在阴影里,笑起来只有两排洁白的牙齿比较显眼,身上晒得黢黑。
李崇光关了车门,乐呵呵地向南久走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六月底。”
“你还在读大学吧?”
“是啊,放假。”
“现在能见你一面不容易。大学生,走,我请你撸串。”
南久瞟了眼他身后的卡车:“你才回来吧,你确定不要先回家?”
“回家机会多得很,见到你的机会可不多。”
两人几年没见,双方生活情况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李崇光还是那副自来熟的性格,聊个两句,过去在一起玩的松弛感都回来了。
南久给南老爷子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在巷口碰见了李崇光,跟他吃点东西就回,让南老爷子不用给她留门。南老爷子嘱咐她别吃辣的,李崇光抢过手机,跟南老爷子问了声好,说明天白天去茶馆看他。
如此挂了电话后,两人来到老街尾的一家烧烤店。李崇光点了两大盘,交代老板不要放辣。
南久笑说:“别听我爷爷的,没那么矫情,就手破了。”
她竖起包扎的手指,李崇光耸起眉:“包成这样了?那还是注意点好。”
上一次南久见到李崇光还是她读高二时。那会儿李崇光整日在家游手好闲,养得一身白皮。如今开大货,东南西北地跑,人黑了好几个度,瞧着没从前那么细皮嫩肉,人长得糙了些。
串上来后,李崇光打开话匣子,跟南久谈天说地,都是他跑大货时遇到的奇闻逸事。南久偶尔说两句,大多时候都是听客。
她坐在李崇光对面,冷白调的肤色像浸透的瓷器,没有刻意打扮,也没有精致的妆容,却有种大城市女孩松弛的时髦感。李崇光的眼神一直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两人往回走,再次路过那辆大货。南久停下脚步,拍了拍车门:“我还没坐过货车,打开给我看看呗。”
李崇光打开车门,南久拽住把手跃上驾驶座。李崇光绕到副驾驶,打开车内灯光。
南久握住方向盘,脚踩油门,那巨大的、裹着磨损皮套的轮盘在她纤细的指掌间显得异常庞大。她将手搭在粗壮的挡杆上,抬起下巴睥睨着前方的道路,模拟着开车时的姿势。重型机械巨兽在她的驯服下形成强烈的反差,她的身躯非但没有被吞噬,反而散发出一种掌控全局的霸气。
李崇光见她如此娴熟,问道:“你会开货车?”
“我连驾照都没有,你说呢?”
“”见她装得那么像,他差点把车钥匙递给她。
“这趟回去我得挤点时间出来考个驾照。”她转过视线,“难吗?”
“什么?”
“考驾照。”
“我反正在科目一卡了半年,你脑子好使,应该不用那么久。”
南久点点头,认同他的说法。
“这是干吗用的?”南久指着副驾驶下面的那口锅。
“烧饭啊,有时候在高速上一堵几个小时,得吃饭。”
南久啧啧称奇:“行走的电饭锅啊!牛波依!”
“这算什么,都是基操。”李崇光将车顶一掀,“我上面还有睡觉的地方呢!”
南久难以置信地抬起头:“这都可以?”
她站在椅子上,双手一撑,爬上小二层,上面垫了层大小刚好的软垫。独特的空间给人一种强烈的包裹感。南久新奇地关上顶棚,上面的空间被独立开。
“这也太黑了。”
“有灯,你开一下。”李崇光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南久将盖板打开:“哪里?”
李崇光站到座位上,爬到二层,摸到开关,四周立即亮起了来。南久发现开关上不仅插了盏小灯,还插了个手机充电器,躺在这看手机惬意得很
每晚茶馆打烊后,宋霆会再去一趟老街的茶叶店,那里关门晚。宋霆从茶叶店回来,瞧见李崇光的大货车停在巷子口,车内亮着灯,座位上却没人。宋霆走到跟前,李崇光恰巧从车顶的空间爬了下来。他刚坐回副驾驶,一双女人纤直的腿从上面伸了下来。宋霆扫了眼,刚要收回目光,南久踩住驾驶座,探下身子坐回位置上,视线与正前方的宋霆相撞,双方神情都顿了下。
李崇光打开车门走下车,朝宋霆点了点头:“宋哥,这么巧?”
宋霆的视线从南久身上缓慢收回,瞥向李崇光:“才回来?”
“是啊,今天晚上刚到南城。”
南久推开驾驶座车门,走下车。回去的路上,李崇光走中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宋霆闲聊。南久走在李崇光另一边,沉默地瞧着自己的影子。那袋卫生巾被她来来回回拎了一晚上。
到了帽儿茶馆,李崇光停下脚步,跟宋霆道了声别,转过身对南久说:“我这几天休息,明天来找你玩儿。”
南久冲他挥挥手:“你好好养足精神吧。”
“我精神头足得很。”李崇光笑着走远。
宋霆打开茶馆的门,南久跟在后面迈入茶馆。走进堂屋,她没做停留,径直往房间走。宋霆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跑他车上做什么?”
南久脚步放缓,渐渐停住,回过头,耀金色的长发披着月光甩到肩膀一侧,微挑的眼尾轻轻一扫,周遭的空气被无形的线抽紧。
“能做什么?”她反问,又倏尔一笑,嘴角弧线荡出惑人的涟漪,“学开车啰。”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进屋,带上门——
作者有话说:每天章节都是定时的,后台自动发布,系统有滞后的情况,一般滞后不过超过十分钟。建议大家不要熬夜,可以白天看。
明天更新时间,依然是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