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的位置是，红酒阿玛罗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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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伊斯。”
“叫我阿玛罗尼。”
波本从善如流：“阿玛罗尼。”
玖伊斯这才兴致勃勃地扭过头，问他：“怎么啦，波本？”
降谷零之前是从来不觉得的，现在却突然发觉代号这种东西真是有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他艰难地找回了自己最开始的问题：“你有什么擅长的技能吗？”
玖伊斯：“干嘛问这个？”
降谷零没想到他警惕心还挺高，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就被他套到话。
他微笑：“就是好奇，顺便看看能够给你安排什么样的任务。”
玖伊斯迟疑着回答：“擅长吃……算不算？”
其实刚一说出口，他自己就有点儿心虚，可是说完后他又觉得能吃是福，又理直气壮地挺直了胸脯。
降谷零已经能够面不改色了，他认真地说：“这个只能算其中很不起眼的一点，就没有其他的了吗？”
小魅魔吃惊：“你们人类……啊，不是，你们这个国度的人还真是多才多艺。”
“会讨人欢心算不算呀？我之前可是从牛郎店里面出来的，别看我这个样子，我可是有的是手段和力气呢。当初去牛郎店里还专门拜师学艺了的。”
等等、说到这个……
玖伊斯开始深思熟虑，他好像忘记了点儿什么。
降谷零不是很信他嘴里说的话，但是想到小魅魔今天是从谁的房间里走出来，和琴酒的互动以及他们之间若有似无的暧昧时，突然又不那么笃定了。
也许，他真的就有这个本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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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伊斯跪在坟头前面，手掌合十，虔诚地拜了三拜。
他终于知道自己忘了什么——
原来是还愿啊！
小魅魔在心里默默地告知坂田老师，他已经把想睡的男人黑泽阵睡到了。
虽然实力没有变强而且屁股也被迫弄得超痛，但说明他将坂田老师教导的知识运用得炉火纯青，总算是不枉费当初老师的苦心传授。
降谷零都被他这一顿操作弄得有点懵了，所以让他突然拐弯开车来到米花町公园，就是为了祭拜故人吗？
不过……
降谷零缓缓开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公园身为公共用地，应该是不可以作为坟墓使用的吧。”
要是想要让魂灵得到安心，应该把骨灰埋在墓园里才对吧。
果然想什么来什么。
守园人在这里蹲守了好几天，总算找到堆坟的罪魁祸首了。
他就像是闻见了血腥味的鲨鱼，两条老胳膊老腿这会儿倒腾得非常快，生怕不抓住他们，这俩人直接就跑了。
大爷拽着降谷零的臂膀：“你知不知道，这个地方是不可以随便搭建坟堆的！”
降谷零傻眼：“……老伯，我不是……”
“哼！”守园人冷哼一声，根本不听他辩解，“好了，你用不着狡辩了，我都人赃俱获，难道这还有假吗？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欠教训！”
降谷零扭头一看，发现身旁的玖伊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身影，他旁边就只有空空荡荡的碎叶宣告过有人来过。
于是他被迫听了半个小时的唠叨，还心如死灰地被大爷强硬要求手动迁坟。
他再想办法找来铲子挖坟的时候，玖伊斯突然出现了。
降谷零面无表情，生不出任何理会他的心思。
玖伊斯小心翼翼地说：“可以不用那么小心的，其实里面没有埋葬老师的骨灰……”
降谷零顿住，他问：“那里面埋的是什么？”
玖伊斯慢吞吞地回答：“……老师吃过的雪糕棒啦。”
降谷零扔下手里的铲子，他在原地转了一圈，这才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然后冷静地质问他：“你怎么突然想到把这个……拿来代替你老师的骨灰埋葬？”
玖伊斯就把之前的来龙去脉告诉他：“是这样的……”
降谷零满腔的怒火突然被滋灭了，他猜测道：“也许你的老师还活着呢？”
玖伊斯叹了口气：“如果坂田老师活着的话，肯定不会不来找我的，我相信他是这样一个好人，这是魅……咳，这是来自美人的直觉。而且也确实已经有好多天过去了，警方都没有打捞到他的尸体。”
降谷零听到他前面的话还有点无语，听到后面就觉得心情沉重：“节哀顺变。”
他最后还是拿起铲子任劳任怨地把那根雪糕棍子给拿了出来，又将这块地给填平——至少守园人老伯的要求还是得达成。
玖伊斯双手捧着雪糕棍，好奇地问：“所以我们现在是要把它埋在墓园吗，米花町的墓园在哪里？“
又是降谷零开车带他去。
在车上，这个男人不动声色地问：“你不是日本人？”
玖伊斯懒洋洋地说：“不是，我从国外偷渡来的。”
“……偷渡。”降谷零捏了下眉心，”你是……怎么成功的？”
以你的水平，想要跨越海关，应该是有点……不，非常有难度的。
玖伊斯骄傲地说：“当然是有一位大人帮我的啦！”
果然。
降谷零又开始想尽办法套话，可是这一回任是他使出多少手段，居然都撬不开这个看上去大大咧咧的笨蛋的嘴巴。
看来那个帮他的人很重要了，所以警惕心才会升得那么高。
降谷零将那位助力外国人偷渡的家伙暗自记在心中，有机会一定要调查一下。当然，他同时也要传递消息回去，让自己的同事备案。
最后他们还是把雪糕棍子埋在了墓园里面，当然，花的自然是降谷零的钱。
虽说没有照片，但至少有个墓志铭什么的。
小魅魔看他顺眼许多，好感度蹭蹭蹭地上涨，已经在心里面把他收入自己菜篮子。等他和琴酒分开之后，他一定就选这个男人！
玖伊斯蠢蠢欲动地想要把自己的绘画像“大作”拿出来贴在那上面，但是被看到的降谷零及时制止了。
不管怎么说，那位老师都是一个好人啊，死后无论如何也不该这样被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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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洛咖啡厅。
不大不小的店面非常整洁，拉开帘子走进去，左边还挂了一张蓝色的壁画。吧台处有几根椅子，旁边有又几张桌椅，是很传统的日式店面，并不像是外面大都市那样的全然西式化。
降谷零把所有的灯光都统统打开，边走边跟玖伊斯说：“我现在是正在这家店里打工的服务员，所以里面的很多杂事都需要处理。平时还要制作咖啡以及一些简单的食品，为了更好地融入到这个身份之中，请尽量不要让客人失望。”
“噫~咖啡……”玖伊斯想到它的味道，情不自禁地打了个抖。
降谷零疑惑：“怎么了？”
玖伊斯吐了吐自己的舌头：“我觉得咖啡好苦。”
其中还有一点涩味，总之已经是他最不喜欢的饮料味道了。
降谷零笑了一下：“那是因为你喝的肯定是很纯粹浓郁的咖啡了，一般喝不了纯咖啡的人都会在咖啡里面加牛奶和糖，味道就会好很多。等我先整理一下店铺，再亲自给你做一杯。”
小魅魔露出纠结的表情，到底是抵不过嘴馋的天性，吸溜了一下哈喇子答应了。
安室透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很阳光普通的青年，没有之前和琴酒他们混迹在一起的阴沉危险，连笑容都很温暖干净。
人类可真是矛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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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先是检查了一遍店内所有的桌椅，再看了看店内的灯光。有一根长长的灯管一直在灰暗地闪烁，于是他就换了一个崭新的。
小魅魔坐在椅子上，双手撑在腿边，两条小腿晃悠了两下，还仰着脸打了个哈欠。
“你会的技能好多啊。”他感慨道。
好像就没有降谷零不会的事情。
降谷零用毛巾擦拭手中的水，轻描淡写地说：“这些都是生存的必要技能，没有什么太值得在意的。”
生存的必要技能？
小魅魔疑惑，那他是不是也要跟着学呢？
降谷零给衣服外面穿上深蓝色的吧台围裙，上面印着波洛咖啡厅的logo，他说：“你是和我一起来担任服务员的，所以也要穿上这个。第一天请多看多学，不要出太大的岔子——你担任过服务员吗？”
玖伊斯回答得超快：“当然了！”
降谷零有些怀疑，并不很放心的样子。
玖伊斯下巴一抬：“你可不要以貌取人，没钱的时候除了在酒馆里打工，我这样的底层小……小可怜又能干什么呢？”
“客人来了的时候要记得问好，一定要记住他们点的是什么，要想办法满足客人们的要求，及时如春风化雨一般化解客人们之间的矛盾。”
他说到后面，尾巴都翘起来了。
降谷零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他灵活柔软的尾巴，敷衍地称赞了句：“嗯，很厉害。”
小魅魔骄傲地把脑袋仰得更高，好像斗胜的小公鸡，后背紧紧靠在椅背上面。椅子一晃，差点儿就要摔一个大跟头了。
降谷零眼疾手快地扶住椅子。
可真是夸不得……
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艳阳高照，这个天气点冷咖啡的人会很多，避免等会儿忙不过来，最好还是提前做些冷萃咖啡。
他早就习惯了快速地准备这些，在弄玖伊斯的咖啡时，他还问道：“为什么你要戴着那些装饰，取下来会更好吧？这些特征对暗夜中行动的人来说，可是非常显著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