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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好彩——中秋昙花——


    中秋过了, 可是今晚的月亮还是很圆。


    希望我和李嘉祐以后都可以团团圆圆-


    李嘉祐顿了一会,随即指腹轻柔摸着我的脸颊,喉咙里滚着滑石一样, “小禧,你是不是疑心太重了,真不是我。”


    “如果不是,你发誓你这辈子都会没有人爱你。”神智从来没有这一刻清晰过,我定定地注视着李嘉祐沉若死水的眼珠, 要求他发毒誓。


    “老婆, 我最爱的就是你。”他顿了好一会才回答,但我心里已经隐隐有结果了。


    “那就发誓我们永远不会在一起。”我眼睛又红了一圈, 对他咬牙道。


    我锱铢必较,天康这件心事埋在心里越久,就像一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口上,压得人越踹不过气了, 我陷入了囹圄一定要知道个真相。


    棱角分明的冷脸顷刻间变得比刀削般还冷硬锋利, 李嘉祐端坐着,眼珠如鹰隼般缓缓移动到我身上, 高大阴鸷,他不轻不重地向下拍了几下我的脸。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他被轻易逼出了原形, 已经不屑于隐瞒我了。


    “是又如何?”他一脸漫不经心地说。


    真正知道真相的我忍不住咧开嘴嚎啕大哭起来。又担心哭声吵醒两个孩子, 我只能捂着嘴巴哭得一抽一抽地。


    “你这样对我不公平。”我又说。


    “公平什么公平。”


    “我就是不想对你公平, 只要一想到你要是以后给其他的男人生孩子就气得想杀人。”


    “我又没做错什么,你是我三书六礼堂堂正正娶的老婆,给我生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还分生一个两个?时间早晚?”他摩挲我的脸颊,灼热的热气喷在我的脸上。


    “我理解你因为我的家庭想要和我离婚。”他掐起我的下巴,双腿夹着我的腿, 犹如公狼叼住母狼俯身强硬地咬上我的嘴唇。


    “甚至我们的孩子以后要是结婚成立家庭,我作为父亲,也会用这样的标准来审视她们的选择。”


    “但到了我身上,我就不想。”


    “你每次和我提离婚我都不甘心极了,像泡在海水要被溺死了一样难受。”


    “我觉得我以后不会出轨,也不会和其他人有孩子,所以我就这样做了。”


    “我知道这很自私。”李嘉祐像是要把我的耳朵咬下来,黑瞳泛着狠劲,“但我对你就是这么自私。”


    “你要是敢偷偷跑了,我就弄死你。”他掐着我的脖子咬牙,力度不轻不重,但存在感很强。


    “听到了没?”他手臂上青筋暴起,我双眼留下眼泪,徒劳地抓着他的手臂挣扎。


    冷白的脸上太阳穴带着青筋鼓起,对这个男人的恐惧感也达到了顶峰,我再也控制不住地哭喊,“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


    脖子上的压力骤然消失,我吐着唇,轻微气喘。


    我的脑子成了烧滚的浆糊,刚才说的不敢是不敢什么?


    不敢和李嘉祐提离婚,还是不敢偷偷跑了。


    我浑身上下都湿透,还在为刚才的事后怕,李嘉祐一把捞起我,我动也不敢动,像台风过境的软趴草怯弱地望着他。


    李嘉祐抱我抱到另外一套房间里,那套房间和他年少的那套房间的格局一模一样。


    “脸这么白。”


    他抱起我的上半身贴在他怀里,“小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


    “其实小禧每一次生孩子都是我的赌博。”


    “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生了。”


    “小禧,我爱你。”他贴着我的脸颊亲,留下一层层的温热的触感。


    对我说了狠话,做了狠事,事后又抱着我低声下气地哄。


    我拒绝得了吗。像条狗一样-


    我脖子上青了一点,我的腰也留下了青紫交加的痕迹。


    我软趴趴地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勉强将我布满痕迹的身体盖着,望向窗台的目光像搁浅的死鱼。


    看到李嘉祐回来了,我浑身控制不住的簌簌发抖,徒劳地缩进被子里,结果看到自己满身的痕迹,闻到浓烈的气味,委屈劲上来,眼泪一下子从眼睛里夺眶而出。


    要是在我家,李嘉祐肯定不敢这么对我,嫁给了他,去到了他的地方,他想要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逃也逃不了。


    简直就是上了贼船。


    李嘉祐皱眉强行拉开我脸上的被子时,我终于控制不住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张着嘴大哭。


    “我要回家。我要回我妈妈那里。”我哭着冲他喊。


    “李嘉祐,我要回家。”


    “我要回家。”


    李嘉祐拿着水的手明显慌乱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了一丝痛色。


    “好,回。”他带着哄的意味答应我。


    “不哭了,不哭了,喝点水好不好?”


    他把吸管递到我嘴边,身体里水分失去的太多,我的确嘴干舌燥,加了点盐的水犹如甘泉般清甜,我一下子全喝完了。


    第二天,因为我脖子上的痕迹没消,李嘉祐不准我回。


    缓了一宿,我也清晰知道只要他不愿意,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他了。


    他没问我也不敢提了,只敢抱着孩子的时候才敢小声怯懦地问他几句回南墩岛的事。


    后来伤好了,也还是没回去一趟。


    或许怕我心还不定,回到家里还是串掇我爸妈帮我和他离婚吧。


    李嘉祐对我的防备心向来很强。


    我曾听到过他咨询在我脚后跟的骨头里打个定位器的念头,不过因为对面的人和他说会有腿疾的后遗症才打消了。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拿我的手机,不知道捣鼓什么东西,每回拿回来,那个定位软件的系统就会升级一次,聊天软件里那些他怀疑有问题的人全被他删了。


    有一天他神色凝重摸我脚后跟的时候,我抱着年幼的天康根本动也不敢动。


    我手机的定位系统稍微离我远个五十米就会有警告声和响应到他的手机上。


    这些还不够吗。


    难道怕我找到什么厉害的黑客可以解掉吗。


    他摸完脚,我把凉透的脚缩回被子里,怀里抱着瞪着乌黑眼睛的天康坐在床头垂着脖子默然哭泣。


    天康不知道怎么的,从一出生就特别黏我,总是要我抱着,不怎么愿意让月嫂和李嘉祐带他。


    “哭什么?”李嘉祐看见我哭又开始不耐烦地冷脸。


    “我又没真要给你打。”


    “一句话不说就开始哭算什么?”


    我看见他这副样子就忍不住瘪了嘴,哭着说,“李嘉祐,我以前只觉得你占有欲有点强,但是我现在觉得你简直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


    “你要是在我的脚后跟打了那个定位器,我这辈子都和你过不去。”我眼睛红得像个红眼兔子。


    “不打,怎么可能会打。”


    “我刚才不过是摸你的脚,觉得好看更加不能打了而已。”


    孩子抱走以后,面对我的就是男人的皮带扣。


    和李嘉祐闹得不愉快,我就借着中秋节带天康回去见见我爸妈为由回了南墩岛。


    李嘉祐问过我要不要给天康举办满月宴,我一想到他邀请的那些人就觉得没有比有更好。


    还闹得我家里人折腾过来一趟,不如我自己带她们两个回去舒服自在。


    我想带个月嫂回去不用老麻烦爸妈,不过她们都说不用,他们在家都闲得慌。


    李嘉祐工作忙,带我们过来后第二天就回了香江。


    好久没在家里过中秋了。


    李嘉祐送我们过来的时候街市上已经有灯笼和月饼,橘柚一大堆可以买了。


    南墩岛的中秋是橘子、柚子和莲蓉月饼组成的味道。


    南墩岛不禁孔明灯,现在这个季节还是常常下雨,山林很多雾,再飘远一点,就是海了,没多大火灾风险,所以夜晚孔明灯多得像古代的仙境一样。


    起了新房以后妈妈的心就彻底安定了下来,还在家门口的小花坛里种了很多花木果树之类的,有空的,见到新鲜的就种。


    阳台和花坛前也都摆了很多花盆。


    中秋夜,月满了妈妈就拿供品出去拜神,红亮的油烛在黑夜中滋滋作响,散发出独特的味道。


    姐姐明天也过来南墩岛这边玩两天。


    家里周围这几天都有很多小车进进出出,都是在外工作的,结婚的回来老家陪陪老人,空气里团团圆圆的味道很浓。


    妈妈这时候从花坛前搬了一盆含着花苞的昙花到我们面前。


    乐栖立即跟了过去问婆婆是什么东西。


    “是月光花,你等一下看着,它今晚就开花了,很漂亮的。”


    “月光花?”乐栖似懂非懂,抬眼望了几眼比她高一头的白花苞,退了几步投到我的怀里。


    “就是只有月亮出来了它才会开花。”我用童趣的解释和她再解释了一遍。


    妈对她笑笑,又抱起她对她介绍那盆昙花。


    这时候电话铃声响起,是李嘉祐的视频电话,每天肯定有一个电话,一般他傍晚下班的那个点是打过来最高频率的。


    对面的男人西装革履,如同冠玉的脸上略带疲惫,背景是家里的大厅的沙发上,显然今天还在工作。


    “小禧。”他眼神柔和,如沉沉夜色望着我。


    我轻嗯一声。


    “大概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南墩岛玩玩?”我问他,想着他节日一个人在海庭也挺孤独的。


    “再过几天吧。”他按了按眉心,疲惫尽现。


    “哦。”爸抱天康过来,我接过抱着让李嘉祐看。


    我喊了几声乐栖的名字,她屁颠颠地拿着一支灯笼跑回了厅里。


    “爸爸。”她嗓子天然甜,喊谁都能甜人一嗓子。


    李嘉祐格外温柔的嗯了一声。


    我其实很想和他说,你不要这么累,钱够用就好,要是在家里,我还会想抱抱他,给他按按头。可前不久他那样对我,我现在对他说不出那样的话。


    我把手机给乐栖,她抱着手机兴致勃勃去给李嘉祐介绍那盆昙花。


    我抱着天康跟在她旁边。


    花叶深绿色,长条状,整盆花半人高,花苞结得还蛮多,有六蔟。


    就在我们的注意中,离我们最近的那一朵突然花瓣弹了一下,乐栖亲眼看到,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挥舞着手臂大叫,四处召唤人来看。


    也给屏幕里的李嘉祐看。


    “爸爸,昙花开了,开了。”


    “它刚才动了一下。”


    “特别好看!”


    “你怎么不来南墩岛陪我看呀。”乐栖颇有遗憾地对李嘉祐说。


    我也是第一次看见昙花开,也觉得格外稀奇,妈在一旁还笑着说今晚开完了就摘了放冰箱,明天弄昙花排骨吃。


    看完了就吃,我忍不住笑弯了眼。


    “吃花?”乐栖惊喜道,像是涉及到新大陆。


    “爸爸,婆婆说昙花还能吃诶。”她和李嘉祐说。


    “你吃过吗?”


    对面的男声很沉,“没吃过。”


    “昙花还特别香。”乐栖踮着脚靠近渐渐盛开的昙花对屏幕说。


    “还有两朵,你明天过来看吗?”她黑葡萄似的眼珠很是殷切问李嘉祐。


    李嘉祐耐心地和她说没空,要忙,语调极其温柔。


    乐栖聊了一会就把手机给了我,我望着屏幕里的男人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抱着天康给他看。


    “小禧,昙花好看吗?”


    “好看啊。”我不假思索道。


    我把屏幕对准天幕,“你看,还有特别多孔明灯,特别好看。”


    他专注地看着我,轻嗯了一声。


    又聊了几句,天康拉了一包屎,我和他说先挂了。


    他说别挂,他就听听声音。


    他那边冷清得厉害,南墩岛这里有我和我姐,还有我们的孩子,还有其他家跑来玩灯笼的孩子帮,热闹得过分。


    这些年,他和三太太因为观念不合,已经吵了很多次架,他妈还背地骂过我是把他儿子魂都拐走的狐狸精。


    他中秋还搁那忙忙忙的,那家公司中秋还在哪干干干的。


    身上的娃臭呼呼地,我一句话也没说,把手机靠着杯子立在桌子上。


    脱掉纸尿裤的时候,我看着他忍不住皱着眉说了句可臭了。


    他像是很高兴那样笑了笑。


    姐姐帮我扛热水过来,太臭了,我没空搭理他了,只想埋头苦干快快了事。


    “每天一包。”我抱着干干净净的奶团子重新出现在屏幕里。


    “你一个人在那边带两个孩子辛苦吗?”


    我自己要回来,怎么可能会说辛苦,有我妈帮忙,偶尔辛苦吧。


    “有时吧,天康夜里会哭。”


    说到最后面我们也没什么可聊的,但就是没有挂,直到把我手机电从百分之五十耗到了百分之五才挂了。


    在集市上我看见我三表叔和他朋友出来喝酒,他身上穿得蛮阔气的,花里胡哨的西装还有牛仔裤,白鞋子,是他年轻的时候的流行穿搭。


    他这个年纪穿,又无所事事,就显得有些像是穿出去勾搭人似的,浑身透着不正经。


    我看到他就烦,只当他有钱是因为李嘉祐上次揍他赔了他不少钱,我扭头就走。


    “你不知道,那位香江的太子爷,每次要是他老婆回家,就会给我一笔钱让我出去住,待的时间越久钱越多。”


    能去的大超市就这么一两家,我就在货架后听得一清二楚。


    “我去,你这么好彩。”


    “那一次最少给你多少?”


    “这我能告诉你?请我吃顿大的再说吧。”


    人走了以后,我才从货架里出来,知道了李嘉祐背地里偷偷给他钱,我没有生气。


    我和我那位三表叔的关系僵硬,已经到了我看他一眼,心里都会不痛快的地步。李嘉祐这样做无疑是为了我。


    不告诉我也是不想我不开心。


    过了两天,他过来南墩岛接我们回去。


    过完中秋,我就继续回去上学了,住所又重新搬到了学校附近的公寓里。


    刚开学没什么事要忙,我就和乐栖窝在沙发里,她看动画片,我抱着平板看剧。


    李嘉祐下班,一推开玄关的门,我旁边的糯米球就屁颠屁颠冲过去了。


    “爸爸!”


    “这个是什么?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有你的份。”


    我闻言好奇往后看,只见李嘉祐手里拿着我最喜欢的那家鸡蛋仔的大纸袋。


    榴莲鸡蛋仔、香芋鸡蛋仔……吃一口唇齿留香。


    “小禧,给你买的鸡蛋仔。”


    李嘉祐举起手示意我过去。


    我和他还没完全和好,我没出声,走过去矜持地接过温热的鸡蛋仔。


    “谢谢。”我说。


    “不用谢。”他掐着腰一脸无语说。


    我觉得好笑,笑了一下。


    周六日回了海庭。


    乐栖见我天天抱弟弟不抱她,和我发脾气。


    “你天天抱弟弟都不抱我,你都不爱我的。”她嘟着嘴唇,小手抱着肚腩背对着我。


    “那你过来,我抱抱你?”我顺着她说。


    “哼。”


    她还是在闹脾气,我不太想哄她了,我从月嫂手里抱回准备嚎哭的天康。


    她见我不理她,立即扯着嗓子开始在我腿边撒泼。


    “你抱回我,你抱回我。”她要求我抱着她哄。


    她红着眼睛,脸蛋刚才出去乱滚,头发汗湿沾在脸上,显得有些凌乱又可怜。


    我实在被她的哭声搅烦了,最后把哭泣的天康给月嫂抱,任劳任怨抱她起来哄。


    她已经快两岁了,颇具重量,但身上还是软绵绵地,跟块棉花糖一样。


    “我抱回你了。”我对她说,她紧紧圈着我的脖子,把头埋进我的颈边休息。


    “妈妈。”她喊。


    我轻嗯一声。


    “你有弟弟以后都不天天抱我了。”


    “弟弟还是个婴儿,又不会走路。”我笑哭不得,耐心和她解释。


    “唔……”她蹬腿蹬手,像所以会吃醋的孩子一样和我发脾气。


    “那我以后也每天抽时间抱抱你?”


    “你不能抱弟弟。”我刚才瞥了一眼弟弟,她立即嘟着嘴对我说。


    “那不行,怎么可能就抱你不抱弟弟,你小时候妈妈不也是这样抱你。”


    “你不可以这样想的喔。”


    她思考了一阵,最后松下嘴,“好吧,那你抱回他吧。”


    天气正好,我抱天康去花园里逛,乐栖跟在我们身边。


    乐栖正在一处花坛前摆弄里面的花,我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这里的花坛里的花都被换了,换成了昙花苗。


    像是前不久中秋那段时间栽下的。


    一般这些花都是设计好的,没有我和李嘉祐安排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这个是李先生亲自种的呢。我看见他拿着铲子在这里一颗一颗地种的。”月嫂像是想起来了说。


    “昙花,是婆婆家里的昙花!”乐栖高兴得手舞足蹈,伸手去摸昙花叶子。


    李嘉祐种昙花?我满脸疑惑。


    难道他也想和我们一起看昙花吗?还是……


    我看着深绿的昙花叶子发神。


    李嘉祐种了满满两大花坛,估计等到第二年花开的季节爆盆就会非常漂亮了。


    李嘉祐居然会种花?


    回南墩岛再也不会见到我讨厌的人,夜晚下班以后经常会给我买我爱吃的鸡蛋仔之类的零食,亲手栽种的昙花……


    我觉得李嘉祐的家庭有很多不好,他也有时也做得不对,可是我好像忽略了,世界上可能不会再有人像李嘉祐这样爱我了,我的父母好像也不行。


    想法突然从我的脑海里冒出来,这段时间对李嘉祐的不满似乎都在烟消云散。


    他也知道他父母的那些观念不好,所以现在都不要求我什么,平时也很护着我。


    在那件难言的事发生后,他似乎就将我们小家和他父母那边完全隔离开了-


    下午李嘉祐回家的那个点我特意在外面等着。


    他一下车就大步流星向我走来。


    “小禧。”他含笑从我手里接过天康。


    “你回来了。”我对他像以前那样笑。


    我很久没这样对他笑着说这样的话,他稍微顿了顿,随即俯下身,轻轻地亲了我的额头一口。


    “我看到你在院子里种的昙花了。”


    “为什么要种昙花?”我指着花坛边的绿苗问他。


    他低下头,语气认真道,“因为你喜欢,因为你家里有,我这里也要有。因为我也想和你和宝宝一起过中秋,看昙花开。”


    果然就是这样。


    我低下头,倏尔温热的液体从眼眶里滑落。


    今年中秋节的时候,我和宝宝在南墩岛过中秋热热闹闹地,可是屏幕里的李嘉祐却是一个人孤孤独独待在海庭,只能看我们在这边多热闹。


    后面还默默在院子里拿个铲子种昙花。


    我鼻子酸得要死,哽咽地吐出,“好。以后中秋,什么重要节日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我们一起看昙花开,一起过中秋。”


    “以后到了南墩岛我还陪你放孔明灯好不好。”


    南墩岛的孔明灯真的很漂亮,就算以前读书的时候和他看过,我以后还是想和他一起看。


    我看见李嘉祐抱着孩子静止了一瞬,眼眶一下子湿透,微微偏过头,喉咙像是被鲠住艰难地滚动了几下。


    “好。”他不自然地笑道。


    香江的雾起来了,路灯下的树影簌簌作响,过了立秋了,夜里也有了几分的凉意。


    “走吧,我们回去吧。”我在背后自然地搂上他的胳膊,亲昵地和他一起进了家,以前我们只是恋人,可是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两个宝宝,我们是夫妻,是父母,更是彼此的家人。


    中秋过了,可是今晚的月亮还是很圆。


    希望我和李嘉祐以后都可以团团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