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不是蒋离离对自己有信心,而是她知道晋城市场的重要性，更何况把晋城市场授权给张经理以后，等于这片的销售压根不用她们操心,张经理会自己扩张领土。
“那些事需要回去和程总谈还是电话里说？”对于蒋离离的话,蒋玉兰总是莫名信服，既然她说程云天不会介意,那她也不必再担忧这一点。
“等会电话里提一嘴，具体的合同条款她那边也需要自己定制,和容城那边的人见面等回去再说吧。”这是陆伯的人脉,她没有足够的信心一次拿下,张经理那边她信心十足，则是因为之前有过合作的前提，当然,如果能一次拿下容城的市场更好。
“那等下还是去报亭那边给她打电话吧。”蒋玉兰指了指她们刚才打电话的报亭。
*
程云天正在打包全套的牙胶，顺便让她爸发动人脉,在今晚之前这套牙胶必须到达晋城那边。
陈大彪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有事的时候就知道找我了,送过去能谈成吗？”
“不管能不能谈成，我们起码要让人感受到诚意，你以为现在还是那几年,卖货的才是大爷不成？”程云天朝自家亲爹翻了个白眼,提醒他,时代早就变了。
“也不嫌麻烦，你们现在有订单吗？”程大彪说话的时候长腿一伸从办公室走出来，在厂子里四处转悠,一边转悠一边点头，看起来还算有点模样。
电话就是这时候响起来的，一看是晋城那边的号码,程云天就知道对面是蒋离离她们打过来的，她拿过听话筒夹在耳边：“在找人带过来了，谈得怎么样？”
听出她语气里的期待，蒋离离轻笑一声，随后道：“成了。”
“真的，还是你厉害啊！”
“不过他们有个条件。”蒋离离慢条斯理地开口。
原本满是兴奋的程云天不由皱眉，脸上的笑意还来不及收敛：“什么条件？”
“他们要独家经营权。”蒋离离慢条斯理地开口。
“蒋离离，下次说话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独家经营权就独家经营权呗，市场有需要了，他们自己就会扩张销售点，还不用我们操心，这完全是一件好事。”程云天语气带着兴奋。
蒋离离勾了勾唇角，随后道：“那你找律师制订下合同条约吧。”
“我这就去办，你和蒋姐这次可是厂子里的大功臣。”程云天之前提出晋城那边的市场，原本只是一场试探，没想到她不声不响地直接搞定，怪不得她敢要求百分之十的股份，这就是底气。
“那有奖励么？”蒋离离扬了扬唇角，她这人一向务实，喜欢看得见摸得着的奖励。
“那必须的，等你们回来。”程云天挂断电话就看见程大彪双手背在后面一脸悠悠的样子，她轻哼一声，也算是到了她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爸，你找到人了没，可别耽误我的生意。”程云天故作不满道。
“人家下不下订单都还是一回事呢，这就耽误你生意了？”程大彪语气里带着嫌弃。
“下不下订单还不知道，但人家要先和我签独家经营权呢。”程云天一脸嘚瑟地看向他。
“独家经营权？”程大彪有些惊讶。
“嗯哼。”程云天难得在他面前这样神气。
“看来你们这次去谈的人能力不错啊。”程大彪想起出门前，家里人的叮嘱，便趁机夸赞道。
“那可不，所以你赶紧安排人把这个给我送过去啊，耽误了我生意，我可真的要和你翻脸。”程云天强调道。
“急什么，再过二十分钟就会有人来取这东西。”程大彪就和大多数人一样，觉得牙胶的存在完全是多此一举，之前没这东西，他们不照样把孩子养大？现在养孩子花样真是越来越多了。
*
从报亭离开，母女俩再回到陆家的时候已经中午，李淑华笑着上前：“还顺利吗？先吃饭吧。”
“挺顺利的。”蒋离离说完还不忘点头确认可下，确实挺顺利的，接下来只需要签订合同，合作就开始正式生效了。
“顺利就好。”李淑华很为她们高兴。
“陆爷爷和陆叔不在家吗？”蒋离离还打算问问陆伯容城百货大楼经理的喜好呢。
“嗯，他们今天中午不在家里吃。”李淑华说着替她们盛了汤。
午饭过后，蒋离离就开始犯困，见她打哈欠，李淑华笑着道：“困了就去午睡。”
“好，谢谢李姨。”蒋离离说完又打了个哈欠，她捂着嘴巴朝她暂住的房间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李淑华不由感慨：“当年还觉得小小一团的小女孩，一下竟然变得这么能干了。”
“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蒋玉兰也忍不住感慨道。
“我听说林文康也去了云城那边的医院，他没打扰你吧？”对于林文康的行为，李淑华很是不屑。
“来棉纺厂这边两次都被我爸和爱国赶出去了，现在还算安分，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林文康可是有单位的，她现在可是自由人。
“这么想就对了，他那人一向没担当，现在他女儿正是高二关键的时刻，他竟然直接把女儿扔给他妈，他妈这些年一直不满他们只有一个女儿，一直张罗着给他相亲再生一个，那边知道后直接把孩子接回去了。”李淑华语气里满是鄙夷。
为了莫须有的孙子而忽略自己唯一的亲孙女，这是林文康母亲能干得出来的事蒋玉兰扬了扬唇角：“我一直觉得当年的退婚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幸运。”
李淑华很有分寸，她主动提及林文康也是对蒋玉兰的一种提醒，见她有所应对，便很快揭过这个话题。
回到房间里的蒋离离虽然很困，但她没有立刻入睡，而是复盘自己和张经理的谈话内容，很多内容晚上或许都会用到，复盘后，蒋离离才闭眼入睡。
这一觉蒋离离睡得有些沉，直接睡了三个小时，刚醒她还有些懵，还是蒋玉兰推门进来：“赶紧起来清醒下，你陆伯回来了，说和容城的刘经理约了晚上六点。”
“好。”蒋离离打了个哈
欠，脑子里还是有些不清醒。
“今天中午谈得怎么样了？”去的路上，为了打破车内的寂静，陆良旭随口问道。
“挺好的，他们打算和我们签订独家经营权。”现在，晋城的百货大楼也算是她的筹谋。
“那很不错了，看来这边很认可你们厂子的玩具。”陆良旭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
“应该是吧，上次的变装娃娃就卖得挺好的，所以他们这次很快就做了决定。”销售的时候不能太过谦虚，要把自己的战报拉出来。
“容城那边只会比晋城更好，等下能不能打动刘经理，就要拿你们的实力说话了。”陆良旭的意思也很明显，我可以帮你们牵线，但其他的不可能。
“我知道的，陆伯，我已经做好准备了。”这次来的目标就是拿下张经理这边的市场，能在容城刘经理面前混个熟脸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如果能继续打开容城的市场，那就更是天大的惊喜了。
见她神色平和，陆良旭心里对她的评价又高了几分，想到林文康他不由摇头，如果当年不是他糊涂，这么聪明的闺女可就是他的了。
车内很快恢复到之前的静谧，李淑华主动开口调节气氛：“玉兰，那你们现在和晋城这边有了合作，以后是不是会经常来这边？”
“大概吧。”一方面是维护客户，一方面是每次上了新款，都需要过来一趟。
“来之前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好去火车站接你们。”李淑华温声道。
“那岂不是又要麻烦你们了。”蒋玉兰语气里带着笑意，她旁边的蒋离离也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她脑子里只闪现出两个字，那就是买房。
以后晋城的发展可是大于云城的，现在买房，不管是投资还是自住都稳赚不赔，不过这事得从长计议。
很快，车子停了下来，蒋离离扫了一眼，她隐约记得这是晋城最好的饭店之一，回去之后真的需要一份礼物来表达他们对陆伯夫妇的感谢。
刘经理看见跟在陆良旭身后的蒋离离有些惊讶：“陆哥，你说的就是她吗？”
来之前，陆良旭告诉他家里有个小辈设计了些玩具，看他那边是否方便给个位置展销，刘经理没有拒绝，没想到他口中的小辈竟然这么小，待蒋离离入座后，他忍不住问道：“上高中了吗？”
“刘经理，我已经高一了。”蒋离离严肃的神色倒是让她多了两分成熟。
刘经理顿时哭笑不得，就算是高中生，能设计出什么玩具来？大抵又是那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可现在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这种东西可不好售卖，但这话说出来也不知道会不会伤害小姑娘的自尊心。
看出他眼里的无奈，蒋离离也不急，等他和陆鸿哲交谈完后才开口：“刘经理，能给我一会儿时间吗？”
“当然。”虽然不能合作，但刘经理还是打算给她一个机会。
这时候蒋离离从背包里拿出整套牙胶来，打开后递给刘经理，一边介绍一边把实验报告展示到他面前，末了蒋离离才开口：“希望刘经理能给我们一个合作的机会。”
这下轮到刘经理目瞪口呆了，他看向蒋离离，语气都有些不利索了：“你真的是高中生？”
“对，如假包换的高中生，对了，刘经理这次来晋城，不知道有没有看到过变装娃娃？”蒋离离问得漫不经心。
“我今天刚去看过，这款这段时间卖得不错，容城那边也开始流行，但做工不够精致，我这次来也算是为了这事来的。”刘经理坦言。
“如果刘经理想要售变装娃娃，我可以帮您联系，那是我设计的第一款玩具。”蒋离离语气很是淡定。
“变装娃娃也是你设计的？”这下刘经理是真的坐不住了，现在的交通和网络都还不发达，变装娃娃在晋城这边火了有一阵，但容城那边才刚开始兴起，而且还是仿制的那种，这也算是一种反向流行，从晋城到容城。
“对，当时和我们当地的国营玩具厂合作的，如果刘经理需要，我可以把厂长的联系方式给您。”这对一厂来说也算是个好消息。
“那就麻烦你了。”有了联系方式，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那牙胶刘经理要考虑一下吗？容城的经济比晋城这边还要好，那些年轻的父母应该更愿意给孩子花钱吧。”蒋离离分析道。
“确实是这个理，不过我还需要回去和领导商量一下。”这也算是一种大家心照不宣的托词，基本有戏，不过细节还需要商定。
“那我就等着刘经理的好消息了。”蒋离离扬了扬唇角。
“那这样品我能带回去吗？”刘经理对牙胶确实挺感兴趣的，再加上变装娃娃的事，都需要回去再开会统一下订单。
“当然，您请便。”蒋离离说完从包里拿出本子和笔，这下杨厂长的联系方式递给刘经理。
“期待我们的合作。”刘经理朝她射手，不管到时候是两种都选，还是单独的变装娃娃，都一样是和她合作。
“期待我们的合作。”蒋离离也伸出自己的右手。
蒋玉兰从头到尾的目光一直落在蒋离离身上，除了骄傲的情绪外她还有些自责，如果她能扛起这些，离离就不用做这些，她明明才十六岁，却被迫长大。
回去后，母女俩在蒋玉兰房间聊天，她说出自己的想法，蒋离离不由失笑：“妈，你怎么会这么想，难道你没发现我很乐在其中吗？况且等读了大学出来以后不也还得工作吗？我这可是直接少走了好几年的弯路，直接一步到位。”
蒋玉兰被她的话逗笑，不过仔细回想一下，她确实每次都表现得很开心，既然是她喜欢的事，那就继续努力，而她也要更加努力才是。
“妈，我的身份证是不是该到了。”蒋离离提醒道。
“算算时间确实该到了，怎么了吗？”她突然提起身份证，肯定是有其他事。
“那笔钱也不用转到我户头上，我们用那钱买房子吧，就买在晋城。”蒋离离补充道。
“晋城？”蒋玉兰眼里满是惊讶，就算以后因为厂子的事需要经常来这边，也没必要买房吧？
“对，晋城不管是人口还是发展都比云城好，现在买绝对不会吃亏，而且总不能我们每次来晋城都麻烦陆家吧。”
“可我们手里的钱应该不够。”蒋玉兰皱眉。
“可以和银行贷款，妈，你相信我，现在是买房的好时机。”这时候单位的福利房政策还未取消，大家买房的意识也不太强烈，所以价格很适合。
“贷款就算了吧！”听到贷款，蒋玉兰下意识地皱眉。
蒋离离隐约记得房贷是一九九九年才开始施行的，蒋玉兰接受不了很正常，于是她改了主意：“那和外公他们借？这一次晋城这边应该是大单，容城如果愿意下订单，数量估计也不少，运气好的话，等季度盈利出来，我们就能还清借款了。”到时候也能怂恿蒋爱国他们到晋城买房，运气好的话，买到要拆迁的房子不就大赚特赚？毕竟城市需要改造，九九年开始，就会出现越来越多的拆迁户。
“我再想想。”对于蒋玉兰来说，她们现在已经有住的地方，然后现在借钱买房，她心里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好，不急，你慢慢想。”话虽然这样说，但蒋离离脑子里已经开始思考买在哪个地段比较好。
蒋离离不知道的是，因为她提议买房的时候，让蒋玉兰彻夜难眠，一边是担心手里没余钱应付突发情况，一边又担心万一欠款还不上该怎么办，但离离不是无的放矢的性子，她既然提出买房的时候，那就证明她已经考虑好了，经过一晚上的思想斗争，蒋玉兰决定还是尊重蒋离离买房的提议，买，有时候压力也会是一种动力。
第二天一早，蒋玉兰顶着黑眼圈出现在客厅里，李淑华见状有些担心：“怎么了，没睡好吗？”
“嗯，第一次陪离离出来，张经理那边就签下了这么大的订单，有些激动。”蒋玉兰随意扯了个借口，反正张经理下单一万个牙胶的事是真的。
“这跟我当年一样，当年他赚了第一笔钱以后，我一晚上都没睡着，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赚钱也能这么容易，再等几次，你就会习惯了。”李淑华笑着和她说起当年的经历。
“好，我努力早点适应，刘经理那边要是下订单，估计比张经理还多。”蒋玉兰说着笑了出来，是啊，她这不是在赚钱的路上吗？借钱又怕什么，只要她足够勤快，很快就会还清的。
在陆家吃了午饭，这一次依旧是李淑华开车送她们去的火车站，她还叮嘱道：“下次来记得打电话哦。”
“好。”蒋玉兰点头应了下来，心里却想的是，离离说得对，如果晋城有房子她们会方便很多，还有小汽车，只要她努力，有一天她们也会拥有的。
见她的
目光一直追随着李淑华车的身影，蒋离离有些意外：“妈，你这是舍不得李姨吗？”
“不是，我在想以后买车的事。”蒋玉兰语气认真。
蒋离离有些意外，这大概也算一种进步了，很快她就听到蒋玉兰道：“离离，你昨晚说的买房，我考虑了下，确实有这个必要，不过去银行贷款就算了。”贷款是她的底线，这时候，大家对于贷款的接受度还没那么高。
“行，借钱也可以。”蒋离离有些意外她的想通，不过这样也好，不用她再做她的思想工作了。
“那咱们买在什么位置比较好呢？”蒋玉兰随口问道。
“火车站附近吧。”蒋离离心里有了盘算，晋城火车站那边估计扩建的机会很大，买到火车站附近的话拆迁的机会也会大很多。
“这倒是，这样就算我们是晚上的火车也不怕了。”蒋玉兰点头表示赞同，不过这位置应该很抢手才是。
“不急，我们可以慢慢看，到时候不是还要和张经理签合同吗？到时候我们再过来看看。”顺便再找找靠谱的中介。
“好，都听你的，等下上了车你再睡会儿？回去还要写作业呢。”回程蒋玉兰依旧买了卧铺票，蒋离离休息好了回去才能赶紧把周末作业写完。
“嗯，这儿的作业不多的，不用担心，等下回去记得先把我身份证拿回来吧。”蒋离离提醒道。
“不一定到了呢。”满打满算也才两个半月，有时候回卡在三个月那天才到。
“好。”母女俩说话的时候走到了检票处，蒋玉兰突然轻笑一声，见蒋离离看过来她才小声道：“以前一年到头坐不了一次火车，现在倒成了家常便饭。”
“以后你就会慢慢习惯了。”蒋离离还是倾向于张经理刘经理这种关系，掌握在自己手里，这也就意味着每次需要蒋玉兰过来维护。或许等熟悉以后，也可以选择直接邮寄样品，等检票员把票递给蒋离离时，她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她弯了弯唇角，算了，这些事等以后再担心吧。
卧铺比起硬座确实舒服了不少，蒋离离机会睡了一路，等她醒来的时候，距离到站还有二十分钟，察觉到她的动静，对面的蒋玉兰也跟着起身：“睡醒了吗？”
“嗯。”二十分钟很快，不过是蒋离离上个厕所洗个脸的时间，车厢的广播就响了起来，母女俩出站后直接选择公交车回家，蒋玉兰还记挂着蒋离离的作业没完成呢，至于程云天那边，倒是不急，毕竟明天才是工作日呢。
一天的时间，足够程云天准备好张经理要求的独家经营权合同，她盯着眼前的合同，在思索蒋离离的奖金该怎么给，和订单数量挂钩还是自己定制数字？
第62章
对于蒋离离来说,奖励是什么不重要，而是让程云天意识到她们的价值，从火车站回家,她整个人身上都透着喜悦,她想，这大抵就是人们说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回到家,不用蒋玉兰催促，蒋离离直接去房间写作业,写作业的时候也不忘分神想刘经理那边的情况,顺利的话,容城市场也能顺利打开。这样一来，童趣玩家的商品走得越来越远，或许她们的下一个目标是打开全国市场,想到这里，蒋离离不由勾了勾唇角。
第二天一早,蒋离离下楼的时候看到陆嘉泽时有些惊讶：“你昨晚住的这边？”
“嗯,你们去晋城谈得怎么样？”陆嘉泽随口问道。
“很顺利，比我预想的还顺利。”提起这事，蒋离离眉眼里都带着笑意。
看她这样,陆嘉泽也忍不住为她开心,他知道他她对这份事业的在乎,如今顺利打开晋城那边的市场，接下来的时间，她或许也能安心下来学习。
期中考试悄然逼近,有了前两次月考的经验，大家对考试的态度也越来越淡定，只是纪明月有些犯愁,郑高杨的攻略值又开始纹丝不动。这次自己又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呢？还有考试的时候，她明显觉得现在的内容比之前的吃力，她垂头盯着面前的笔记本，超越蒋离离先不想，她现在的目标是保持住现在的名次。
纪玉书这几天很忙，为了不再浪费房租，他们准备搬到新买的院子那边，也是这时候他才发现，真要搬进来，还需要重新粉刷墙壁，更是需要置办很多必需品，而这些，又是一大笔的花销，钱财的压力让他出摊的次数更加勤奋起来，而叶秋菊的肚子也一天天地大了起来，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眉眼里都是笑意，等它生下来就能直接住属于他们的大房子，以后还会有大别墅的，想到这里，叶秋菊的视线落在纪玉书背影上，所以他的机遇到底在哪里了？她记得报纸上说的他就是九六年开始发家的，但现在已经十二月月底了，难道是自己记错了不成？叶秋菊不由皱眉。
比起前两次，这次期中成绩大家相对淡定了许多，第一名和第二名还是由蒋离离陆嘉泽保持，至于纪明月，更是掉出年级前二十的排名，之前还觉得她能和蒋离离一较高下的同学们也傻眼了，怎么回事？不是说她是最有可能取代蒋离离成为新年级第一的吗？为什么她的成绩却一次不如一次了？
“估计第一次运气好呗。”有人随口分析道。
“第一次月考之前她都住蒋离离家里吧，估计蒋离离没少辅导她。”有人这样猜测道，其他人觉得很有道理，不由跟着点头附和。
这样的猜测每时每刻都钻进纪明月的耳朵里，她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毕竟住在蒋离离家里那段时间，确实是她最轻松的时间，现在她完全成了家里的保姆，做完家务，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复习了，每当这时候，她都开始怀疑叶秋菊话里的真实性，但看她乐在其中的样子又不像是作假，她只能告诉自己，再等等。
容城那边的好消息是在期中成绩出来的第二天传来的，容城和童趣玩家预定了一万套牙胶，程云天满是笑容地看向母女俩：“行啊你们，消息竟然藏的这么深，回来这么久没透露一星半点。”
“没定下来的事当然不能透露，要是最后没成，岂不是很尴尬？”蒋玉兰语气里满是满足，这是离离靠她的本事签下来的订单。
“也对，谨慎一点是好的，这次也会有奖励。”程云天想了想，觉得她们说得也有道理，关于奖励的事，她最后决定直接给奖金，这样大家都开心。
“对了，晋城那边的合同蒋姐你这周需要再跑一趟。”经过双方的沟通，合同细节目前都已经签订，不过需要他们派人过去签订。
“没问题的。”蒋玉兰说完母女俩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出喜悦来，这次去晋城刚好能把房子的事定下来。
昨天蒋玉兰就已经拿到蒋离离的身份证，但这次没来得及去给她开户，反正这笔钱她们已经准备用来买房，倒是没必要再折腾一次。
从厂子里回来的路上，蒋离离偏头看向旁边的蒋玉兰问道：“妈，买房的事你和外公他们提过没。”
“还没。”蒋玉兰摇了摇头，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和他们提这件
事。
“那借钱的事？”蒋离离有些惊讶。
“不急，今天回去再和他们说吧。”蒋玉兰虽然嘴上说着不急，但脑子里已经在想，该如何和他们提起这件事。
蒋离离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若有所思，她大抵明白她的心思，说起来还是她们赚钱的速度不够快才是。
“在晋城买房？”蒋建义和蒋爱国都是一脸的惊讶。
“对，往后往返的次数只会越来越多，最重要的是随着城市的发展，以后晋城会比这边更好，现在买的话，将来不管是自住或者转手，都不会亏。”这些天，蒋玉兰也没有完全闲着，她做了不少对比。
“这话倒是有理，晋城的发展确实优于云城的。”周清芬一脸地赞同。
过了好一会儿，蒋建义才慢慢开口：“既然做了决定就去做吧。”
这意思是同意借钱了，蒋离离有些高兴地开口：“外公，我会努力赚钱，提早还清的。”
“这事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该操心的，去和彤彤玩吧。”蒋玉兰说着轻轻推了一下她，让她去和那边看电视的蒋绮彤一起玩，蒋离离猜他们大概有事要商量，于是点了点头：“好。”
“离离姐，快来，广告要放完了。”听到提及自己的名字，蒋绮彤趁着放广告的功夫朝她招了招手。
“这就来，你个小电视迷。”蒋离离说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姐妹俩很快在沙发上笑乱作一团。
这头的大人局，蒋玉兰有些愧疚地看向其他三人：“又要麻烦你们了。”
“一家人，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既然决定了要买，那就挑选适合自己心意的，钱的事不用担心。”这些年，蒋爱国夫妻俩手里攒了一笔钱，老爷子手里也还有一些存款，这次晋城买房，大抵会掏空家里的钱包。
“爱国说的是，既然以后会经常去晋城，自己买房子也方便，不然总不能一直麻烦陆家吧。”这也是蒋建义支持她们买房的原因之一。
“嗯，这也是我们考量的条件之一。”蒋玉兰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自己明天去订票，然后先看，确定好了打电话回来，我们直接汇钱过去。”带那么多钱过去总是不安全的。
“好。”蒋玉兰从未像这一刻般渴望成功。
蒋玉兰这边订好去晋城的票，还未到出发的时间，杨厂长倒是先找了上来，看到他蒋离离有些惊讶：“杨厂长，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感谢你的，容城那边的刘经理说了，是你向他们提起了我，离离，你真的是咱们厂子的贵人啊。”云城这边多数市场已经被跟风的厂家占领，这段时间，他们的订单都来自晋城那边，随着订单的完成，大家都开始担忧厂子会步二厂的后尘，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容城的人会主动联系他们，而这一切，都是蒋离离带给他们的。
“杨厂长过誉了，我不过也是和他们随口一提，主要还是咱们厂子里的玩具质量过硬，他们才会在众多厂子之中选择你们。”蒋离离倒是没说假话，现在跟风变装娃娃的厂家越来越泛滥，但质量和做工都差强人意，所以他们保持好的品控就是脱颖而出的办法。
“那也得感谢你。”杨厂长是真的感动，所以他这次来是为了投桃报李，周边销售点的联系方式他整理了满满一页：“这些你们都可以试着去联络，我们厂子里的玩具他们已经基本不上了，你们可以试试看。”
短期内蒋离离不能生产变装娃娃，所以这些联系方式杨厂长给得很爽快，总要有来有往，才会有下一次。
这份联系方式对她们母女俩来说完全是个意外惊喜，蒋离离摸了摸下巴，看来还是要多做好事，做好事可是有回报的。
这一次去晋城，她们没有选择周五的火车票，而是周六早上七点的，这样到了晋城刚好赶上午饭时间，和张经理约的是下午签合同，今天剩余的时间和明天的时间都是用来看房子的。
这时候筒子楼比较多，商品房等彻底取消了分房的福利才会大力推行，蒋离离看中的片区依旧是火车站附近，这时候如果家里有租房信息或者卖房信息，很多人都会写在楼下的小黑板，或者贴在附近的电线杆上，当然，最好的方式还是去找中介，毕竟他们对这里一点也不熟悉。
她们先是自己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决定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办，比起后世动辄百分之十的中介费，这时候的费用蒋离离还是能接受的，但两人都没想到，会在中介这边遇到陆鸿哲。
第63章
陆鸿哲这次回来是为了处理之前商铺的遗留问题,那是家里送给他上大学的礼物，在这里遇到她们，她语气里满是惊讶：“蒋姨,离离？”
“鸿哲哥,好巧！”蒋离离显然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他，于是有些尴尬的场面就这样出现了。
“你们这是准备买房子？”陆鸿哲是昨天回来的,听父母提起过蒋离离，说她现在很厉害,靠自己的才能换取玩具厂百分之十的股份,对于蒋离离的聪明,陆鸿哲以前会觉得惊讶，毕竟她经常在自己面前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后来他想,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这句话果然是正确的。
“有这个想法，所以先来看看。”蒋玉兰笑着点了点头,说得有些含糊。
陆鸿哲很快明白,她们会选择买房，大抵是不想每次都麻烦他们家，不过在他看来,现在买房确实是个好时机,晋城近几年发展得不错,未来则会更好，现在买房，也算是一种投资。
好在陆鸿哲是个有边界感的人,他没继续追问，只是邀请她们中午来家里吃饭，但两人都有些为难,蒋离离更是道歉地开口：“下次吧，这次时间太紧了。”
“好，那你们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直接打电话给我妈那边。”陆嘉泽说完扫了一眼他们身后的中介，这人他接触过，还不错。
“好。”母女俩点了点头，等陆鸿哲和他们挥手告别走远后，他们身后的中介小李才问道：“蒋姐，你们认识啊？”
“以前的邻居。”蒋玉兰说得随意，小李却忍不住嘀咕，那可是陆家人。
“原来是这样，来，你们这边请，根据你们刚才提的要求，我们这边有好几套符合你们预期的房子，我先带你们去看看？”小李询问道。
“可以。”想要买到符合心意的房子，不多看看又怎么可能找到呢？
*
陆鸿哲到家的时候，李淑华在客厅看电视，听到门口传来的响动，一抬头就看到来人，她随口问道：“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在走最后的流程了。”陆鸿哲温声道。
“那你回学校的机票买了吗？”现在已经十二月底，太冷了，还是坐飞机方便一点。
“嗯，明天晚上的飞机。”陆鸿哲说完看了李淑华一眼，想来她是不知道蒋家人来晋城的事，看她们的样子，大抵也不希望自己说出来，所以他没和李淑华提及这件事。
“晚上啊，那回学校会不会不方便？”李淑华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不会，很方便的。”陆鸿哲示意她不要担心。
“也好，你二叔他们一搬走，感觉家里冷清好多。”之前两家住得近，经常串门，现在邱韶丽他们搬走了，她怪无聊的。
“爷爷不是很快要去云城吗？你可以送他过去的时候顺便在那边玩几天，说起来，我们很久没回过云城了吧？”陆鸿哲说完陷入回忆，开始回忆他们有多少年没回云城了，他们离开的时候，蒋离离还是个小女孩，现在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今年过年咱们就去云城过，你二叔身为领导，肯定要带头加班的，这么多年都是咱们两家一起过年，今年总不能破例。”他们夫妻已经商量好过年去云城的事了。
“我都可以。”对于陆鸿哲来说，确实去哪里过年都无所谓。
“不过你刚才的提议确实不
错，好些年没回云城了，这次倒是可以趁机待几天。”李淑华越说越发觉得这提议不错，还能把老爷子亲自送过去，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去吧，反正爸这几天也在出差。”陆鸿哲倒是赞成她去，她一个人在家确实太无聊了。
“那我先去问问你爷爷要买哪天的票。”李淑华顿时来了精神，一眨眼她的背影就消失在自己的事业里，陆鸿哲眼里不由闪过笑意。
想到刚才在中介碰到的母女俩，他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她们所在的玩具厂发展不错。
*
中介一共带她们看了五套房，都在火车站附近，母女俩都中意三楼那套房子，但价格比起其他要贵了差不多一千，也就是说一共要两万八，这明显超出了蒋玉兰的预算，她的预算在两万三和两万五之间。
“姐，这个价格不贵了，房子的原主人要不是急着卖出去，这个价格还买不到呢。”房子的原主人是一对老夫妻，儿女都在京市发展，现在要接他们去京市养老，两老才决定忍痛卖房。
屋子里所有家具都在，地面也都干干净净，看得出原房主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蒋离离倒没觉得两万一贵，但现在是讨价还价的阶段，她不能露出满意的神情来，还需要尽量挑刺才行，说起来，这些技巧也是她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之前一直没机会试试，今天倒是有这个机会了。
蒋离离找了几个无伤大雅的缺点后，蒋玉兰很快配合：“我倒是挺喜欢这个房子，但我女儿有些不满意，我们再考虑下吧。”
这附近合适的房子都看完了，再看就得其他地方了，旁边的小李这会开始对蒋离离输出，一一反驳她刚才说的那些缺点，总而言之，不管什么东西到了中介嘴里，都是无价之宝。
蒋离离并没有理会他的反驳，只是慢慢开口：“除了我刚才说的那些，还有最大的缺点，那就是贵，所以我觉得大家没必要互相耽误时间。”小李刚才和她们强调过不议价，但蒋离离觉得还有便宜的空间。
“这可是在火车站附近，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小李试图说服她，这并不贵。
“你也说了火车站，又不是市区，两万六能成的话，我们就买。”少的两千块就当他们特意从云城过来的辛苦费了，而且这房子已经有些年头了。
原房主夫妻俩目前已经去了京市，已经把卖房的事全权委托给小李了，同时也包括他们能接受的低价，蒋离离出发价格可以说刚好踩在他们的底价上，所以小李有些犹豫。卖的话又觉得太过便宜了点，不卖的话又怕之后连这个价都卖不到，这房子喜欢的人不少，但能出得起价的人却很少。
“那等我先和原房主联系，你能能等一下吗？”看得出来，小李并不想失去这位潜在客户。
“好，那我们就等一等。”蒋离离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已经保持着严肃，等小李离开后，蒋玉兰忍不住问道：“离离，这是不是有戏？”
“我觉得大概率是，打电话的情节估计也是为了骗我们，像这种委托，房东应该会把自己的最低价告诉他。”蒋离离分析道。
“那我们再等等，今天能搞定这件事明天就不用那么累了，对了，刚才鸿哲碰到我们了，我们忙完要不要去那边一趟？”蒋玉兰有些纠结，于是和她商量道。
“他不会说出去的。”蒋离离记得陆鸿哲的嘴很严，想来刚才那种情况他应该明白她们的心思才是。
“那就等之后房子买了之后，再告诉他们这件事吧。”蒋玉兰说着看向里面打电话的小李，两万六的房价，她一大半都是借的，这一刻，蒋玉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不一会儿，小李挂掉电话从里间出来：“我刚和原房主通了电话，他们愿意接受这个价格，但希望能尽早办手续。”
“我们也可以。”蒋玉兰点头表示没问题，鉴于原房主还在外面，所以买卖合同得过几天才能签了，今天他们也只需要付一千块的押金就好。
房子的时候算是搞定，从中介出来，母女俩心情都很美丽，蒋离离更是挽上蒋玉兰的胳膊，笑着提议：“妈，这也算是件喜事。我们去庆祝下吧？”
“好，我们去吃顿好的庆祝下。”蒋玉兰笑着应了下来，下午还要去百货大楼签合同，确实该吃顿好的。
下午，张经理早早地在办公室等着了，虽然合同细节都是双方商定好的，但他还是带了律师来提前规避风险的。
蒋玉兰见状不由有些紧张，她小声和蒋离离道：“我们是不是也该找个律师才对？”
“不用，这合同都是程总找人拟定的，她已经提前规避了风险。”蒋离离摇了摇头表示不用。
虽然是第二次合作，但之前都是杨厂长亲自对接，某方面来说，他们也算是第一次合作，合同签署完毕，蒋离离朝张经理伸手：“张经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你们厂子里如果继续出了新款，记得告诉我。”就目前来看，张经理挺看好他们的，或许该说她很看好蒋离离的设计。
“这是当然。”蒋离离立马点头，新玩具永远需要销售商，即使他不说，每次出了新品，厂里都会给他发来一套才是。
合同一式两份，蒋玉兰把属于玩具厂的合同那份合同装进牛皮袋子里，然后和张经理礼貌告别。
从百货大楼出来，蒋玉兰看向蒋离离：“回去的车票需要改时间吗？”
“不了吧，刚好趁着明天熟悉下晋城。”等房主回来签了合同后，她们在晋城就有房子了。
“好，明天也能睡个懒觉了。”这还是蒋玉兰这么多年第一次期待睡懒觉，这段时间虽然很疲倦，但她却很开心，开心自己原来还能有更多的潜力可以发掘。
“那就明天睡到自然醒再起来。”对高中生来说，睡到自然醒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了。
十二月底的天气，六点天色就全部暗了下来，街道上倒是还有不少行人，但她们却没有再逗留的心思，回到提前定好的旅店，铺上她们自己带来的床单被套后看起来舒服多了，母女俩躺在一张床上聊天：“以后来晋城也能住在自己家里了。”虽然和陆家相熟，但住在别人家总是会觉得不自在。
“是啊，到时候让舅舅他们也在附近买房子，继续当邻居。”蒋离离赞同道。
“你舅舅他们会愿意吗？”蒋玉兰盯着头顶的灯泡，她倒是希望能继续和家人住在一起。
“会的，舅妈不是很认可这边的发展吗？早买早赚，就算不自住，也能用来投资，城市发展得越好，越能吸引人来务工，到时候把房子租出去也能赚房租。”这些在蒋离离心里都是小赚，她最期待的还是拆迁，晋城作为周围几个城市的中心，火车站扩建是必须的，他们需要做的就是等。
“你说得有道理，等回去和他们说说吧。”那这样的话，她更要加紧赚钱了。
“嗯，这次晋城和容城的订单都挺多，等手撕书书出来，感觉又会是一笔大订单，所以舅舅他们那边的钱我们很快就能还清了。”蒋离离感慨时间飞逝，再过几天就要进入九七年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这一晚，母女俩都睡得很好，即使都说了要睡懒觉，但叫醒她们的依旧是生理钟，一晚上的时间，足够消点身上的疲倦，蒋玉兰感受这难得的静谧，旁边的蒋离离很快也转醒，她打了个哈欠，很快做了决定：“我再睡会儿。”
“睡吧，时间还早着呢。”蒋玉兰说着替她掖了掖被子，她也试着闭眼入睡，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她知道，她这是迟来的兴奋，兴奋她和离离又将拥有另外一个家，一个没有纪玉书痕迹的家。就像离离说的，这次牙胶晋城和容城的订单都不少，她名下的百分之十股份应该能分一些盈利，她们应该很快就能把买房的钱还清。
蒋离离再次醒来已经快十点了，她从床上坐起来，才发现房间里并没有蒋玉兰的身影，她不由皱眉，这时候，她会去哪里？不等她继续思考，门从外面打开，蒋玉兰提着包子和馒头进来，看她醒来，她扬了扬唇角：“算算时间，也到了你醒的时间，我买了包子，赶紧洗脸起来吃。”
“好。”蒋离离点头。
吃过简单的早餐，她们就在附近转悠，熟悉周围的环境，下次再来就知道该怎么走了。之后童趣玩家需要和张经理对接的事，都是有蒋玉兰来负责了，厂子开始发展，不可能每次都把时间挪到周末。
“以后你就不用奔波了，好好上学就好。”蒋玉兰说着替她捋了下乱飞的发丝。
“好。”蒋离离点头，这样来回奔跑，还要兼顾学业以及投稿的事，她确实吃不消，毕竟她不是超人。
大抵是离火车站近的原因，这边的缺点就是吵，吵的程度两人都算能接受，回程的火车
上，母女俩依旧选择的卧铺，这次运气不错，车厢里只有她们母女俩，倒是可以稍微放心地睡一下。
回到蒋爱国他们这边时，蒋绮彤拉着蒋离离询问她作业的事，蒋建义问道：“看得怎么样？没有合适的吗？”
“不是，房主还在外地，估计要过几天才能办手续。”蒋玉兰说着主动和他说起那边的状况。
“听起来还不错，你们都满意就行。”蒋建义倒没有干涉她们的想法。
就这样，这件事在元旦后终于落实下来，彼时童趣玩家这边对晋城的牙胶订单也已经完成，根据张经理的反馈，大家对牙胶的评价都很高。
老一辈或许觉得一根花椒棒就能解决的事，为何还要花钱去买这玩意，但年轻一代已经开始遵循科学育儿理念，在他们看来，不到十块钱的牙胶就很好，至少让他们觉得比花椒棒安全。
这次蒋玉兰去晋城除了办房子的手续，更多的是走访晋城的市场，得到顾客最真实的反馈，这样有助于他们后续的改进。
正如之前蒋离离和程云天想的那样，张经理既然拿到了独家经营权，那么他自然会努力发展更多的销售点，目前从订单上看来，他发展得不错，它甚至开始催促起新品，这是第一次，新品还未出来，就有人开始期待。
蒋玉兰忙于奔波晋城的市场，蒋离离又被全权托付给了蒋爱国这边，她昨晚写故事写得有些晚，眼下的青色有些明显，去学校的时候，陆嘉泽终于忍不住道：“你晚上要不还是在蒋叔家和彤彤一起睡吧？”
“为什么？”蒋离离有些诧异，他都知道在一家睡得比较舒服，怎么还会说出这种话？
“你一个人不是害怕吗？”陆嘉泽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眼底的青色上。
“不是，我怎么不知道我害怕？”蒋离离觉得他有些莫名。
“你这几天没睡好，难道不是因为害怕？”陆嘉泽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毕竟除了这个，他也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这下轮到蒋离离哭笑不得了，但想到他这也是关心自己，于是解释道：“不是害怕不敢睡，是写东西忘了时间，今天不会了。”蒋离离说着打了个哈欠，并在心里做了今晚早睡的决定。
“写什么东西？”陆嘉泽皱眉，最近应该没什么作业才是，都是让他们自主复习。
“随便写写啦。”蒋离离说得含糊，临近期末，学校里的气氛也跟着紧张起来，毕竟期末的成绩关系着过年的压岁钱，所有人都变得很努力。
比起童趣玩家手撕书更先到的是期末考试，蒋离离倒是挺期待的，考完就能迎来一整月的寒假，等之后的高二开始，可就没有这样多的假期了，所以她得好好珍惜这次的假期。至于成绩，纪明月早已不是她的对手，她已经很稳定地待在年级二十多名，似乎还有继续下降的可能。
这样的结果蒋离离很满意，如若纪明月这样的状态还能继续考出第一的成绩，那她真的就没有挣扎的必要了，现在看来，所谓的剧情也是可逆的，哪怕她是拥有女主光环的人。
期末考试以后就能离校，不过七天之后还需要回学校来领成绩单，对此，很多人都把这七天当作最后的疯狂，毕竟成绩出来后，有的人可能会吃上家长精心准备的竹笋炒肉。
成绩的事蒋离离并不担心，一放假她就明天和蒋玉兰一起去厂里，一直盯着手撕书的进度，手撕书的主题都是征文选出来的，目前有十个主题，这十个获奖的童趣小故事都有一百块的奖励，双方都很满意这个结果。
“布很柔软，但这个魔术贴不能改进下吗？”蒋离离提出建议。
“还在改进之中，已经再等下一个版本了。”程云天也有些头疼，为了做到更好，她已经改了好几个版本了。
“哦，那就等等吧，对了，容城那边后续还有继续订牙胶吗？”蒋离离问道。
“前几天刚下了订单，我爸前几天去泉市那边出差，他说他在那边的百货大楼看到我们的牙胶了。”程云天的语气带着惊喜。
“确实是我们的而不是仿冒的吗？”蒋离离一语惊醒梦中人，毕竟泉市离云城、晋城以及容城都挺远的。
第64章
程云天的犹豫告诉蒋离离她的猜测是真的,她提议道：“不如让叔叔买几个回来，我们对比看看？”
“嗯，只能先这样了。”程云天说完变得沉默,泉市和这里天南地北,总不能是张经理发展到那边的吧？
程大彪在年二十七这天赶了回来，他买了那边全套颜色,蒋离离和程云天大小他买的牙胶和童趣玩家的几乎一模一样，之所以用几乎是因为对方在细节上做了改变,猛地一看完全一样,这也是为什么程大彪会认错。
两人盯着这一套几乎一模一样的牙胶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蒋离离才笑着开口：“想开点，它好歹出现的地方是泉市,不会和我们抢市场。”
蒋离离努力活跃气氛，程云天依旧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随后道：“即使注册了版权，但维权估计很难，也不知道那边是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东西来？”
“我打听了下,他们在泉市那边有厂子,是个小厂,听说老板姓张。”程大彪也是生意人，这是他目前套出来的信息。
“姓张？”两人对视一眼，脑子里都想到了晋城的张经理,会是他吗？老实说，蒋离离对张经理印象不错，如果他真的做了这样的事,她们该如何选择？不再继续供应新品给他吗？
“先不急，等年后我过去一趟吧，不管是谁，总要弄清楚，不然这样，这件事就是根刺，让人难受。”程云天想，总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才是。
“但愿是同姓。”如果真的是张经理，那么他们就算放弃晋城市场，但谁能保证他不会去其他地方买童趣玩家的产品？
“先好好过个年吧。”程云天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蒋离离回到家后还在继续思考这个问题，真的是张经理的话，那么泉市那边应该不可能只出现牙胶一个品种才是，但如果真的是他，他们又该怎么维权呢？在晋城重新寻找合作伙伴？蒋离离只觉得头疼。
蒋玉兰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她上前一步，在她身边坐下，笑着问道：“怎么了，是牙胶的事有结果了吗？”
“那边供货的时候个小厂，听说是刚开的，老板姓张。”蒋离离说完看向蒋玉兰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得僵硬，看吧，不止她这么觉得。
“程总那边怎么说？”蒋玉兰负责维护晋城那边，现在处理方式越来越成熟了。
“她说年后她亲自去一趟，不管是不是张经理，弄清楚大家才好更好地合作。”蒋离离道。
“那我们就先不管这件事，先好好过年吧。”今年是她离婚后的第一年，得过得热闹些才是。
“好，那明天我们一起去置办年货？”蒋离离突然对置办年货来了兴趣。
“嗯，明天带上彤彤一起。”蒋玉兰提议道。
第二天一早，她们去隔壁接蒋绮彤，周清芬见状连忙道：“姐，年货我们都准备好了，你就随便逛逛就行了。”
“行，我就带她们去感受下气氛。”之前没离婚的时候，离离对这些倒是没兴趣，这次难得开口，自然要带她好好逛逛。
于是三人一起朝供销社出发，蒋绮彤已经安排好了，“姑姑，我们先去供销社再去百货大楼，我想吃奶糖，可以给我买吗？”
“当然可以，彤彤还想吃什么？”蒋玉兰问道。
“有喔喔奶糖就行了。”蒋绮彤摇了摇头。
“好，那我们就去买喔喔奶糖。”
之前过年的时候，家里年货都是蒋玉兰置办，蒋离离觉得供销社很挤，不愿意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来置办年货，供销社里的人并不多，随着百货大楼和各种商店的崛起，供销社不再是大家唯一的选择。
转了一圈，给蒋绮彤买了奶糖，她们就准备去百货大楼那边看看，刚进去，嘴里还吃着奶糖的蒋绮彤扯了扯蒋离离的袖子：“离离姐，是陆哥哥。”
蒋离离闻言朝那边看了一眼，才发现不只是陆嘉泽和邱韶丽，还有陆鸿哲一家，她有些意外，陆家今年在云城过年？
大抵是对面听见了蒋绮彤的声音，邱韶丽一脸高兴地和他们打招呼：“玉兰，你们也来置办年货？”
“对，你们这是准备在云城过年吗？”蒋玉兰有些惊讶，她以为他们会回晋城那边过年，陆老爷子前两天还和蒋建义一起去钓鱼，也没提他们在这边过年的事。
“对，今年老陆要值班，大
哥他们也很多年没回来过了，索性今年就在这边过年了。”邱韶丽解释道。
原本的三人行变成了组团，蒋玉兰她们几人在前面聊天，蒋离离牵着蒋绮彤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奶糖的蒋绮彤正快乐地给陆家兄弟发糖：“陆哥哥，吃糖。”说完她又看向旁边的陆鸿哲，一时有些犯难了，都是陆哥哥，她该叫他什么呢？
陆鸿哲察觉到她的犯难，笑着道：“你可以和他们一起叫我鸿哲哥。”
“鸿哲哥，吃糖。”蒋绮彤从善如流地叫道，然后把奶糖塞进他手里。
“谢谢彤彤。”
蒋离离一直知道彤彤是个社牛，但她没想到她已经社牛到这个地步，她清了清嗓子，提醒道：“彤彤。”
“离离姐，我跟着鸿哲哥，你不用担心。”小丫头说完还一本正经地朝蒋离离挥了挥手，然后继续和陆鸿哲说话。
陆鸿哲抬眸看了一眼前面略带纠结的人，正色道：“放心吧，丢不了。”
“那就麻烦鸿哲哥了。”蒋离离扯了扯唇角，朝他扬起一抹感激的笑容来，如果可以，她并不愿意麻烦他。
“没事。”陆鸿哲说完看了她一眼，随后又垂眸听旁边的小丫头天南地北地开口：“鸿哲哥，大学好玩吗？我下次也能去吗？”
陆鸿哲勾了勾唇角，他想，她们还真是姐妹，至少在满嘴跑火车这一点上，两人很像。
学校放假后，陆嘉泽就回了机关大院那边，两人也有快十天没见面了，感受到他的低气压，蒋离离有些奇怪：“你看起来好像并不开心？”
陆嘉泽看了她一眼，随后道：“也没有，只是有点迷茫。”不管是她，还是陆鸿哲，都已经精准地找到自己的方向，而他好似断线的风筝，依旧没能找到自己的方向。
“迷茫什么，你之前不是还说你飞行员的梦想没有变吗？为什么现在觉得迷茫，陆嘉泽，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你不需要因为别人的选择而动摇你自己的梦想。”蒋离离能感受他对自己的关注，他或许自己都没发现，他内心深处，其实是把自己放在竞争对手这个位置上。
“但是我们的差距越来越远了。”陆嘉泽的语气很平静，他初三会上辅导班，会努力学习，就是因为不想落后她太多，可现在他突然发现，不管他怎么努力，自己始终不能赶超她的时候，他就有些迷茫，他真的有那么差劲吗？她每次考第一，所有人都会觉得天经地义，他考年级第二，爸妈都觉得他进步大，虽然这是对他的肯定，但他心里却还是觉得不舒服，因为他们潜意识里就觉得自己不如蒋离离。
“你说的差距是什么，是成绩还是玩具设计的事？成绩你可以继续努力，玩具设计难道你要因为我涉足这个就放弃你自己的梦想吗？陆嘉泽，我觉得你需要好好想想你当年大声说出你飞行员梦想的时候在想什么？更何况，这不算什么差距，只是个人选择。我们是朋友，是学习上的对手，不是生活中的，你好好想想吧。”蒋离离语气一直都很冷静，她大概能明白陆嘉泽的心情，但他搞错了一件事，她不是他的竞争对手。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算小，跟在他们后面的陆鸿哲和蒋绮彤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蒋绮彤虽然才八岁多，但她知道一旦离离姐用这样严肃的语气说话时，就是最不好惹的时候，所以她默默剥开一颗奶糖放陆良骏进嘴里，还不忘递给陆鸿哲一颗，然后朝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这时候要保持安静哦。
陆鸿哲眼里闪过笑意，伸手接过她的好意，不过奶糖被他捏在掌心，他从来云城就察觉到陆嘉泽的不对劲，到了这会，他大抵明白了他颓废的原因，成绩上他比不过蒋离离，现在连其他方面更是比不过，他唯一能比过的似乎只有家人这个选项，也怪不得他会这样。倒是蒋离离的思绪有点意思，就差直接告诉他，他没有必要和她比较，他们是不同的个体。
进了百货大楼里面后，蒋离离回头看了一眼蒋绮彤，见陆鸿哲的视线一直跟着彤彤，她彻底放下心来，加快脚步追上前面的蒋玉兰，陆嘉泽抬眸看了一眼，很快又垂眸。
这时候陆鸿哲牵着彤彤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先选年货吧。”
“好。”陆嘉泽没什么精神气地说道。
见他这样，陆鸿哲皱了皱眉，随后直接一针见血道：“嘉泽，你介意的不是你们差距越来越大，而是介意她什么都比你强吧？”
第65章
陆嘉泽下意识地想要否认,他才不是那样小气的人，但此刻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告诉他，是这样的,他介意他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又何尝不是介意她比自己优秀？甚至于这次考试之前，他也在想,自己能不能超过她一次？
见他不说话，陆鸿哲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你要想的是你想做什么,而不是看到她的成功后,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更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等到高二文理分科就是你们第一次面临选择的时候，不需要谁迁就谁,选自己觉得正确的就好。”
“走吧,等下看不到我们她们该着急了。”陆鸿哲说着先牵着旁边的蒋绮彤进了里面，看着他们的背影，陆嘉泽眼的困惑一闪而过。
走了几步,确定陆嘉泽听不到,蒋绮彤不由抬头问道：“鸿哲哥,你刚才的话是在说陆哥哥嫉妒离离姐吗？”
“不是嫉妒，是羡慕，就像你羡慕你们班的第一名一样。”陆鸿哲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蒋绮彤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确实是这样，她每次都很羡慕班上的第一名，因为考了第一名除了得到夸奖还会有礼品。
见她点头,陆鸿哲蹲下身和她平视，温声道：“彤彤，刚才我说的那些话是秘密，不能告诉别人哦。”
彤彤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真棒，聪明的小孩会有奖励，你想要什么奖励。”陆鸿哲笑着问她。
“什么都可以吗？”蒋绮彤连忙问道。
“当然，什么都可以。”陆鸿哲点头。
“那我还要变装娃娃。”姑姑给她买了一套，她还想要其他的仙女，可是妈妈不愿意再给她买。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也是蒋离离设计的，陆鸿哲不由挑眉：“你们家里没有吗？”
“只有两个娃娃，我想要集齐七个。”蒋绮彤说完吐了吐舌头，妈妈说她这样是太贪心了，鸿哲哥会不会也觉得她太贪心了？
“好，那今天我就帮你把另外的五个都买下来好不好？”
“不用，我只要有两个娃娃的那种套装就好。”蒋绮彤连忙摇头。
“你不是想集齐吗？”陆鸿哲有些意外？
“对啊，但这是鸿哲哥你送我的礼物，我不能太贪心。”蒋绮彤连忙解释道。
陆鸿哲想了想，这确实是蒋家的家风，于是他点头：“好，那就两个。”剩余的三个等他回学校之前再买来送给她。
“谢谢鸿哲哥。”想到很快自己又能拥有两个变装娃娃，彤彤就觉得开心。
这头的蒋离离和蒋玉兰正在买干果和糖果，虽然周清芬说什么都准备好了，但过年她们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准备吧，蒋离离拎着干果，小声提醒蒋玉兰：“妈，不要忘了红包。”
前几年，大家都会用写对联剩下的红纸来做红包，但现在大家也越发讲究起来，会单独买红包。
“嗯，等下就买。”原本她只准备了两个，现在陆家也在云城过年，那就至少要准备四个才是。
李淑华和邱韶丽说着话，顺便往后面看了眼，不由疑惑：“鸿哲和嘉泽跑哪去了？”
“估计在外面逛吧，我们先买东西吧。”邱韶丽倒是不担心，
那么大的两人了，总不能丢了吧。
“也好。”李淑华想了想也是。
等陆嘉泽找过来的时候，她们东西已经挑选了一大半，邱韶丽随口问道：“你们刚去哪了？”
“就在外面。”陆嘉泽指了指他刚才待的地方，刚才陆鸿哲点破自己内心深处最不愿意承认的事，现在他刚平复好心情，至于陆鸿哲最后的建议，倒是没那么急，距离分科还有半年呢。
“嘉泽，你哥呢？”李淑华问道。
“带彤彤去买礼物了。”陆嘉泽说着随手挑了一包饼干。
“鸿哲这孩子现在倒是对小朋友有耐心了，以前你和离离缠着他的时候，他可没这么好的耐心。”邱韶丽闻言有些意外。
“这倒是，小时他可没少嫌弃你们。”李淑华还记得有天回家，她发现陆鸿哲一个人在家，她便问他怎么不在院子里和嘉泽和离离一起玩，陆鸿哲语气里满是嫌弃地告诉她，他们两个太幼稚了，和他们玩，他宁愿自己待在家里，现在他长大了，倒是对小朋友有耐心了。
“谁说不是呢？”小时候的那样场景还历历在目，陆嘉泽唇角也扬起了笑意。
“韶丽，你们买得怎么样了，我和离离差不多了。”蒋玉兰说话的时候还在他们周围寻找陆鸿的身影，离离跟着他的呢。
“蒋姨，我哥带彤彤去买玩具了，应该快过来了。”瞥见她四处张望的眼神，陆嘉泽大抵知道她在寻什么，连忙告诉她蒋绮彤的下落。
“这丫头。”蒋玉兰有些无奈地嗔怪一声，她刚还在疑惑，她今天怎么这么乖呢。
也是这时候，小丫头抱着变装娃娃朝他们一蹦一跳地跑过来：“姑姑，离离姐，看，这是鸿哲哥送我的。”
“说过谢谢了吗？”这时候在外面，自然不适合教育孩子，蒋离离只是捏了捏她的脸蛋。
“当然说过了。”蒋绮彤紧紧抱着怀里的娃娃，就怕她们会让自己还回去。
蒋离离看了她一眼，随后朝陆鸿哲点头：“让你破费了。”
“不破费的，离离姐，这个我们回去一起玩。”蒋绮彤连忙开口。
蒋离离显然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她的事，她伸手攥住她的胳膊，咬牙道：“我可没说我想玩这个。”
“可家里那个我们不是一起玩的吗？”蒋绮彤有些困惑。
算了，和她争辩，就算赢了又怎么样，她再次朝陆鸿哲点头致谢。
“不用这么客气。”陆鸿哲想，或许是长大的缘故，她对他们倒是越来越疏离了。
从百货大楼分开的时候，大家都互相邀请对方来家里做客，等陆家人走后，蒋离离才低头看向蒋绮彤：“怎么突然收别人礼物？”
“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蒋绮彤摇了摇头，她还记得自己和陆鸿哲的约定。
“行吧，但是下次可不能收别人这么贵的礼物了，知道吗？”蒋离离叮嘱道。
“我知道了，离离姐，等会儿回去我妈问我的话，你能不能帮帮我？”蒋绮彤说完仰头看她。
“这会儿知道怕她的竹笋炒肉了？刚才怎么不怕呢？”蒋离离没好气地考了她一眼。
“哎呀，离离姐，你就帮帮我吧，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彤彤拉着她的手臂撒娇。
“行了，记住你自己说的，就这一次。”反正礼物已经收了，再上纲上线叶听没意思的，倒不如想想怎么回礼。想到回礼蒋离离就有些头痛，上次去晋城麻烦他们，就该给他们送些礼物的，但她现在都还没个头绪。送云城特产？他们自己也能买到，想了半天蒋离离都没想到有用的信息，她总不能送他们厂子里的玩具吧？
陆家这边，妯娌俩买了不少东西，现在都是哥俩拎着，邱韶丽见状不由轻笑一声：“你俩也是这时候有点用了。”
这话兄弟俩都已经习惯了，两人倒是没反驳什么，只是扬了扬唇，李淑华想起之前邱韶丽说陆嘉泽成绩进步的事，不由问道：“嘉泽，这次期末成绩你考得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说起成绩的事陆嘉泽就有些无力，他已经够努力了，但前面那座叫作蒋离离的大山还是不能翻越，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或许是和她差距越来越小的时候？以前差距太大，他反而不觉得有什么，但随着他的追赶，两人成绩之间的差距慢慢缩小，他竟然开始不满足这样的现状，他想要超过她，可是至今依然没能成功过。
“不满足是前进的车轮，有这样的心态也是好的。”李淑华笑着鼓励他。
“妈，快过年咱们就别提成绩的事了，先过个好年吧。”陆鸿哲提议道。
“你说得对，先过个好年再说，回去我们再商量下菜单。”这话是对邱韶丽说的，陆嘉泽朝陆鸿哲投去感激的目光，他这一刻是不想讨论和成绩有关的事。
蒋离离她们回到家里，她遵守承诺替彤彤挡住了来自舅妈的惩罚，小丫头为此晚上非要跟着她们一起回家睡，蒋离离一眼识破她的计谋：“你这是担心我们回家后舅妈再揍你吧？”
“离离姐，你就说愿不愿意吧？”蒋绮彤挽着她的手臂不断摇晃。
“愿意，愿意，你赶紧松开。”蒋离离连忙投降，沙发那头的几个大人见状不由会心一笑，现在都是独生子女，他们自然希望姐妹俩感情能好一点，以后也能相互扶持。
第二天就是二十九了，想到明天就是年三十，明晚或许要守岁，蒋离离就不想动，偏偏这时候程云天来了家里，她有些意外，连忙穿上衣服到客厅：“程姐，是有什么急事吗？”
“也算是急事吧，我打算初五去泉市，你要和我一起吗？”程云天发出邀请，她觉得去那边看牙胶的情况，带上蒋离离或许会事半功倍。
“泉市吗？”老实说，蒋离离心动了，来这里快十七年了，她还没去过这么远的地方，虽然现在的火车很慢，但也有这个时代独有的风景。
“嗯，我等会就去买票，你要赶紧做好决定。”程云天说完看了她一眼，看出她的心动。
“程姐，你等我十分钟。”蒋离离想，十分钟用来说服蒋玉兰应该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