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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chapter15-16婚后同居……


    陆西林拿出医药箱,从里面找出喷雾和膏药贴,示意涂雪微坐下。他给她简单处理了下手腕的扭伤,叮嘱她:“今天先这样,有时间你最好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这样保险些。”


    说完,他没听到回答,奇怪地抬头,就见涂雪微盯着一个方向目不转睛。他先是不解,随后一惊,倏地回头看向涂雪微注视着的那面牆,一瞬间出了一身汗。


    牆上挂着一副油画,画上一个小女孩握着剑,狠狠地刺向自己的心口,而她的脸上却露着诡异的笑容,似乎得偿所愿。整幅画的基调恐怖阴暗,盯着看久了,会让人産生一种毛骨悚然的不适感。


    涂雪微起身走到那幅画前,抬起头认真看着:“画家的‘有罪者’,这幅画据说是她公开的第一幅作品,问世的时候她还没什么名气,没想到我会在你这儿看到这幅画作。”


    涂雪微回头,问:“你买的?”


    陆西林心口直跳,下意识攥了攥拳,眼神闪躲:“……朋友送的。”


    “哪个朋友?”


    陆西林刚要回答,涂雪微先一步开了口:“不可能是沈成渊,他不喜欢的绘画风格。”


    “……”陆西林把到嘴的名字咽了回去。他在涂雪微具有压迫性的目光中出了一身冷汗,来不及细想,捡了个名字就回道:“苏弗云,她送我的。”


    涂雪微稍稍一愣,有些意外。


    陆西林见状,绞尽脑汁地补充道:“她平时就喜欢收藏各种各样的油画,之前我这房子重新装修,她就送了我一幅,喏,就是这幅。”


    “她为什么不送自己的画给你?”涂雪微问。


    陆西林卡了下:“大概是……不好意思?”


    有些人比较谦虚,会觉得将自己的作品拿出去送人,多少有点儿自夸自耀的意思,苏弗云是极为自谦的人,送别的画家的画的确像是她的做事风格。


    涂雪微不疑有他,重新看向那幅画,说:“的画现在在市面上基本上买不到,没想到她会送这幅画给你。”


    陆西林恰当地露出一个讶然的表情:“这画这么珍贵啊,我还以为就是普通的油画,这个画家……我都没听说过。”


    涂雪微神情淡淡,盯着画上那个女孩濒死的眼神,说:“没听说过很正常,她不是什么大画家,只不过这几年才有了些名气。”


    “你喜欢她的画?”涂雪微问。


    陆西林默了下,点点头:“她画得挺好的啊。”


    “不觉得压抑吗?”


    “还好,大概是我没什么艺术细胞,只分得出好看不好看。”


    涂雪微笑了下:“很多人都说的绘画风格阴暗,看着渗人,还有人说这样的画不吉利,有传言说她的父亲就是被她克死的,收藏她的画会被诅咒。”


    “你不怕吗?”涂雪微看过去。


    陆西林耸耸肩:“‘子不语怪力乱神’,一幅画而已,哪有这么邪乎?都是别人瞎编排的。再说了,我是医生,天天和死神抢人,就算传言是真的,我命硬得很,不怕克。”


    涂雪微的眸光微微一澜,泛起了一丝涟漪,淡笑道:“要是知道这幅画被你收藏了,应该会很高兴。”


    “是吗?”陆西林看了眼涂雪微,轻咳一声,“那就好。”


    油画这一茬总算是翻了篇,陆西林抹了一把汗,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了。他一颗心又吊了起来,险些忘了今晚最大的难题还没解决。


    “涂小姐,时间很晚了,你……”


    涂雪微转过身:“你还是想赶我走?”


    陆西林被问住了,刚才涂雪微说得对,对她,他的确是有一份责任在的。


    进退两难,他觉得自己要裂开了。


    “我累了。”涂雪微平静地说,像是没看出陆西林的挣扎。


    大半夜的,也不好再折腾了。陆西林眼一闭,牙一咬,认命道:“你今晚……就先住下来吧。”


    涂雪微唇角一牵,笑了。


    陆西林拖着沉重的脚步,将涂雪微带到一个房间前,推开门,有气无力道:“你睡这间。”


    涂雪微挑眉:“客卧?”


    “难不成你还想睡主卧?”陆西林瞪圆了眼睛,应激了:“涂小姐,让你睡客卧已经是我的底线了,你可别得寸进尺!”


    “我只是随口提了句,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涂雪微笑笑的,“难不成陆医生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我对你做什么不成?”


    陆西林的表情千变万化:“……这也不是没可能。”


    涂雪微叹一口气,抬了下受伤的手,遗憾道:“可惜我现在就是有心,也无力啊。”


    陆西林:“……”


    又被调戏了。


    涂雪微怎么比他还会耍流氓?


    陆西林说不过她,也不想自取其辱了,他耷拉下肩膀,认栽似的,说:“这间房平时不住人,床单被套都是干淨的,你放心睡。”


    涂雪微点头,把行李箱推进房间里,问:“浴室呢?我想洗澡。”


    陆西林心口一跳,嘴唇发干:“你的手才上了药,不能沾水。”


    “我会注意的,还是你想帮——”


    陆西林猜到涂雪微想说什么,二话不说,抬手指向旁边的一道门,板着脸说:“这一间是浴室,你自便。”


    涂雪微笑吟吟的,见好就收,不再戏弄陆西林,打开行李箱收拾起东西。


    陆西林觉得自己站这儿不合适,转身回到客厅,没一会儿就听见浴室里传出了淅淅沥沥的水声,他的表情登时一凝,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浑身不自在。


    今晚喝了酒,他本来是微醺的,现在已经被吓清醒了。


    这叫什么事啊?!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涂雪微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搬到一个半生不熟的男人的家里住?还洗澡?她对他就一点儿防范之心都没有吗?还是说他在她眼里根本算不上男人?


    陆西林抓着头发,整个人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焦灼地在客厅里打转。


    领证说白了也就一纸证书,结了还能离,心大点儿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同居意义就不一样了,他们要是真住在了一起,就是没发生什么也说不清。


    他要怎么和沈成渊交代?就没法儿交代!


    陆西林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涂雪微真是神人,不仅语出惊人,行动上也是疯得吓人。碰上她,他简直无解。


    正抓狂着,浴室的门开了。


    涂雪微走出浴室,见陆西林跟被下了定身符一样杵着,理了理散落的头发,随口问:“陆医生,你在等我吗?”


    陆西林抬头,很快又垂下眼,不敢乱看:“……没有。”


    “不休息?”


    陆西林胡乱回道:“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你不用管我。”


    涂雪微看出了陆西林的不自在,上前一步。陆西林就如惊弓之鸟,立刻往后退了好几步,防备道:“涂小姐,我、我都让你住下来了,你还想干什么?”


    涂雪微低笑一声,说:“放心吧,我没有霸王硬上弓的癖好,除非……”她眼尾一挑,“你还帮着别人算计我,那我不介意生米煮成熟饭,让你和沈成渊两个人同时死心。”


    涂雪微洗了澡,就穿着单薄的睡衣,嘴上说着“生米煮成熟饭”这样的话,陆西林的眼珠子不敢乱瞟,脑子里却控制不住地浮想联翩。


    他干咽了下,有种清白摇摇欲坠的感觉,他相信涂雪微真能干出这种事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陆西林立刻举起手保证:“我明白了,今天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那你就安心睡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涂雪微说道。


    陆西林无语凝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和涂雪微的角色是不是反了?


    “……该担心的人是你才对。”他小声嘀咕了句。


    夜里寒凉,陆西林刚才为了让自己清醒一些,打开了阳台的落地窗,此时一阵冷风吹进来,涂雪微打了个喷嚏。


    陆西林见状,转身去关窗:“很晚了,涂小姐,你去休息吧。你今天大概是太累了……”


    言下之意就是涂雪微脑子不清醒才会说要同居。


    涂雪微了然一笑,不和陆西林争辩,转身走向客卧。


    陆西林眼看着她关门,刚要松一口气,那扇门又打开了。


    “差点忘了。”涂雪微看向陆西林,粲然一笑,语气亲昵道:“晚安,老公。”


    陆西林:“……”


    晚什么安,他就安不了!


    客卧布局简单,一床一桌一衣柜,虽然没人住,但打扫得很干淨。涂雪微躺上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换了个地方,她不大适应,身体很累,却没有睡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开关门声,陆西林出门了。


    涂雪微并不感到意外。


    虽然陆西林一直说自己不是正人君子,之前在沈成渊身边,他也是没什么正行,看上去不太可靠,但最近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涂雪微发现陆西林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他表面上看着不正经,其实骨子里正经得过分,看似不着调,但细节上却又惊人的细心。


    涂雪微觉得自己误打误撞的,嫁了个好男人。


    诚然,她一开始选陆西林结婚,只是看中了他的身份。他是最合适的人选,既可以膈应到沈成渊和陈嘉懿,又不用担心自己会被缠上。


    尽管她现在的想法没有变,但对陆西林的印象却是改观了。对她来说,他不再是一个工具人,开始有了血肉和温度。说真的,如果他们是正常的相遇相恋,一起走进婚姻殿堂,那么陆西林会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丈夫。


    对她这么一个看不惯,甚至讨厌的人,他都能做到照顾有加,更别说是心上人。他对待喜欢的人只会成百上千倍的好。


    涂雪微破天荒地对陆西林是沈成渊的好兄弟这事感到惋惜。


    他注定不会爱上她。


    ……


    陆西林出门后就没再回去,而是找了个酒店,凑合了一晚。


    虽然说涂雪微不在意,但他不能像她一样不管不顾的,他们要真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一晚,就算安安分分清清白白的,也会被怀疑。


    她做事总是冲动,不给自己留退路,他得给她留一条。


    就一晚,如果明天她还在的话……


    想什么呢,陆西林自嘲,明天她怎么可能还在?


    酒店到底没家里舒服,陆西林不是龟毛的人,但那天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就好像床上有针一样,扎得他难受。一想到涂雪微现在就睡在他家,躺在客卧的床上,他就脑子发热,怎么都睡不安稳。


    囫囵睡了一觉,醒来后更没精神。


    陆西林起来后冲了个澡,随便捯饬了下,没精打采地去了研究所。他现在在医院工作,但还是有科研的任务,要做研究,要发刊,要竞赛,所以除了上班,他业余时间大多泡在研究所里。


    刘政那天难得的也在,一见到陆西林,立刻双眼放光,贱兮兮地说:“你今天怎么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啊,是不是昨天晚上干坏事去了,嗯?”


    他在“坏事”两个字上还加了着重音,意有所指。


    陆西林看见刘政就来气,白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劝你离我远点儿,不然一会儿别怪我把你当小白鼠练手。”


    刘政“噢哟”一声,无辜道:“我哪儿惹你了,一大早的跟吃了炮仗似的。怎么,昨晚不如意啊?”


    “滚滚滚。”陆西林不客气地乜了刘政一眼,“少在这儿旁敲侧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没有!”


    刘政嘻嘻一笑:“我都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又忍不住凑近了问:“你和涂小姐昨晚真没发生什么?”


    “没有!”陆西林越说越来气,瞪向刘政,“你怎么随随便便就把我的住址告诉别人,万一那人对我有不轨之心怎么办?”


    刘政把手一摊:“涂小姐说有事找你,我看她挺着急的,就把你家的地址告诉她了。她又不是生人,再说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还怕她对你动手动脚不成?”


    “……”


    刘政:“她还真对你动手动脚了啊?”


    陆西林噎了下,没好气道:“没有。”


    刘政紧接着问:“她找你什么事啊?还要上门去?”


    陆西林眼神一闪,含糊道:“唔……拿东西。”


    “她能有啥东西在你家里,要大晚上过去拿啊?”


    陆西林答不上来,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推开刘政,说:“你问这么多干什么,闲着没事啊?实验做了吗?报告写了吗?还不赶紧干活。”


    刘政见陆西林避而不答,眼睛一眯,道:“有古怪,你和涂小姐之间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陆西林心虚:“我和她能有什么事?她有男朋友的。”


    “就是这样才古怪,她有男朋友,你们还走的这么近,西林,你不会真撬人牆角了吧?”刘政试探道:“那么多漂亮姑娘喜欢你,你都不动心,你该不会……只喜欢别人的女朋友吧?”


    陆西林额角一跳,忍无可忍,骂了句:“我有病啊?”


    “喜欢别人的女朋友还真是病,得治。”


    陆西林差点儿背过气去:“我没这个癖好!”


    刘政眉头一挑:“那你说,你和涂小姐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她大晚上的去找你?你们昨晚都干了什么?”


    刘政一脸正义凛然,包拯审案似的刚正不阿,就差来俩衙卫拿着廷杖喊“威武”了。


    陆西林本就心虚,一时间还真被唬住了,后来一想刘政好聊八卦的尿性,现在不过是装模作样的想套话罢了。真要把他和涂雪微的事和他说了,不用等明天,下个小时全院的人就都知道了。


    他又不是犯人,凭什么问什么说什么。


    “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昨天晚上什么也没干,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陆西林破罐破摔,摆出一副“你爱怎么想怎么想”的模样,不再和刘政掰扯,转身进了实验室。


    刘政询问无果,“嘿”了一声,嘀咕道:“不对劲,陆西林不对劲。”


    因为涂雪微昨天的意外之举,陆西林一整天魂不守舍的,实验数据都弄错了好几次。沈成渊之前说过,涂雪微一有什么状况,要及时告诉他。


    她搬到他家来,这算是大事情了,陆西林觉得应该要告诉沈成渊,但,要怎么说?


    ——嘿,兄弟,你女朋友搬到我家里来住了。


    他会被沈成渊人道毁灭吧!


    陆西林斟酌了下,还是决定,暂时把这件事按下不提。


    兴许今天涂雪微就走了,那这事也就没有说的必要……再看看吧。


    在研究所里待了一天,陆西林是所里最后一个离开的。


    他开车回家,在车库里待了会儿。边上一老大哥见他迟迟不下车,降下车窗问他,小兄弟,你下了班不回家,也躲老婆吗?又说,不应该啊,你这么年轻,才结婚不久吧,现在不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吗?


    陆西林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婚姻状况比较特殊,只能敷衍地笑笑。


    那老大哥又以过来人的姿态,感慨说结婚越久,下了班在车库待的时间越长,你现在就受不了了,以后可有得熬喽。


    “不会的。”陆西林下意识就回了一句,见老大哥愣住,便又说了句:“大哥,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嫌弃我的老婆,结婚越久,我只会越想回家。”


    他会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一秒钟都不会在车库里停留,前提是——这段婚姻真能长久。


    老大哥摇着头说陆西林到底年轻,陆西林也不争辩,一笑置之,複又叹一口气,下了车,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毅然决然地上了楼。


    他想一晚上过去,涂雪微应该是冷静下来了,她昨天就是气不过,想“报複”下他,不至于真搬到他家来住。今天醒来,大概就会离开。


    陆西林上楼,走到自家门前,抬手按密码的时候犹豫了下,莫名其妙地有些紧张。他一下一下地按着密码数字,最后重重地按下“#”号键。


    “咔哒”一声,门开了,屋子里没有任何动静,看不到人影。


    涂雪微果然不在,陆西林应该松一口气的,但这口气好像一下子松过头了,他感觉不到任何的喜悦,反而觉得很没意思。


    进了客厅,换了鞋后,陆西林习惯性地先给鱼缸里的鱼投食,再弯腰盯着水里游来游去的金鱼看了会儿,问:“她什么时候走的?”


    “走的时候说什么了吗?”


    “今天还会来吗?”


    没有鱼回答他的问题,陆西林自嘲一笑,低声道:“把别人的生活搅得一团糟,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一点儿责任都不负,真坏。”


    嘀咕完,他抬手摁了下眉间,觉得自己是有点魔怔了。


    陆西林把手上的鱼食全丢进鱼缸里,拍了拍手,正想去客卧看一眼,门铃响了。


    这个点大概是快递上门,他没多想,转身走过去打开门,然后愣住。


    涂雪微提着一个大袋子站在外面,见陆西林站着不动,眉头轻轻一挑,问:“怎么,今天又不愿意让我进去了?”


    陆西林的心口莫名一荡,讷讷道:“你怎么……”


    “我不知道密码,进不来,看你还没回来,就去附近的超市逛了逛。”涂雪微说完,提了提手上的袋子,说:“不先让我进去吗?很重。”


    陆西林闻言,伸手接过涂雪微手上的袋子,她要进屋,他也没拦。


    “我以为你走了。”陆西林看着涂雪微,神色複杂。


    涂雪微换了鞋,回过头问:“所以你才回来的?”


    “……”陆西林轻咳了下,没有否认。


    涂雪微笑笑:“不好意思,陆医生,让你失望了。”


    陆西林不知道该说什么,先把涂雪微买回来的东西放在了客厅的桌上,他扫了眼,里面装的是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他懵了下,心情微妙。


    涂雪微拿了新买的杯子去了厨房,倒了一杯水。她明明才在这里住了一晚上而已,却好像是家里的女主人,行动自如,半点儿不见外。


    相比之下,陆西林反倒像是个外人,哪哪都不自在。他瞄了涂雪微一眼,清了清嗓,问:“你进不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没必要。”涂雪微从容道:“我猜你今天会回来一趟,确认我还在不在。”


    陆西林语塞了下,问:“万一我不回来,你就一直等啊?”


    涂雪微噙着淡淡的笑,说:“我会直接去找你。”


    “……”陆西林一个哆嗦,庆幸自己今天回来了。


    天色暗下,室内昏幽。


    陆西林把客厅的灯打开,看了眼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纠结地摸了摸脑袋,找了个话茬,问:“你吃饭了吗?”


    涂雪微捧着杯子喝水,摇了摇头。


    陆西林自己一个人,怎么样都凑合,平时他都是去医院食堂或者外面随便找家饭馆就把晚饭解决了。今天涂雪微也在,他肯定不能让她和自己一样应付了事。


    “小区附近有很多餐厅,我带你出去吃?”陆西林问。


    涂雪微刚回来,不太想再出门走一趟。她放下杯子,问陆西林:“我们不能在家里吃吗?”


    涂雪微把这个房子称作“家”,陆西林恍了下神,问她:“你会做饭?”


    涂雪微很坦荡地摇了摇头,看着陆西林说:“你不是会吗?以前在国外,你给我做过,味道还不错。”


    陆西林的眼神微微一动,像是没想到涂雪微会记得这么小的一件事。他别开眼,敛了敛情绪,说:“我是会做几道简单的家常菜,但是家里很久不开火了,没有食材。”


    涂雪微经他提醒,才想起一件事,说道:“隔壁邻居今天送了新鲜的蔬菜还有水果过来,我放冰箱了。”


    隔壁的王叔孙姨和陆西林的父母相熟,平时对他多有照顾,知道他自己一个人住,经常给他投喂吃的。


    陆西林想到王叔孙姨上门送东西的时候,只有涂雪微在家,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没和他们说什么吧?”


    “没什么。”


    陆西林才要松口气,下一秒就听见涂雪微不徐不缓地接着说道:“就是打了个招呼,告诉他们以后会经常见面,请他们多多关照。”


    陆西林:“……”


    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