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惩罚性地求原谅
    宁琛坐在公交车站上,淅淅沥沥雨水砸在他的脚旁,看着来来往往撑伞的人群,他的手机屏幕在这一刻因为没电而关机了。
    他站了起来,看着准备搭乘的公交车停到他的对面。
    而他因为口袋没钱只能懊恼看着它向前飞驰,飞溅出来少许的雨水把他裤脚浸湿了。
    他无奈笑着,打算撑伞回医院打个免费电话让先生接他回去时,迎面走来一位笑容甜美的Omega。
    “你好呀,我在那边看你坐在这里很久了,你一个人吗?”
    Omega清甜红袖味的信息素穿透雨水缝隙中,沁入到宁琛的呼吸中。
    他抬眸看了几眼,便随后移过视线,“你好,我不是一个人,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
    宁琛抱歉对他点了点头,雨滴下的越来越猛烈,嘈杂的声响让他听不清Omega到底说了什么,从手臂上只能感受到一股强劲的力气挽着他手臂。
    他茫然地看到Omega凑到他耳边说道:“现在雨势不适合行走,相见即是缘,我请你喝热饮。”
    “不用……真的不用。”宁琛不知所措地推搡着这突如其来的关心。
    Omega甜美无害的笑颜,又加上那甜蜜的信息素,总让人招架不住这盛情,宁琛也不知为何紧绷的弦被迫放松下来,被他牵着走。
    便利店里,Omega为他带来了热饮。
    宁琛小口抿着,微烫的咖啡顺过干燥的喉咙进入胃部,瞬时间升起来一股暖意,驱散了阴雨天的寒冷。
    Omega一直给他讲着自己生活中的趣事,好像自己是他的朋友,甚至自己一些难以挂齿的事情到他嘴边都能转换成小段子,让人捧腹大笑。
    宁琛时不时会附和几句,他从来没有享受到这种平等的交谈。
    即使Omega很热情邀请宁琛去见他的其他朋友,宁琛也没有多想。
    一下午在医院里深陷那种无助悲伤的气氛,找不到人倾诉让他内心积累的负面情绪达到无法消解境界。
    现在突然有一个人敞开胸怀,聆听你那无足挂齿的唠叨,排解你的坏情绪,甚至为你出谋划策,这对宁琛而言无不是一件幸事。
    “怎么了?我的朋友住的地方就在尽头,不用怕的。”
    但走的小巷越来越偏了,宁琛也不由警惕起来,“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门禁,下次我们再约吧。”
    在他说完这一句话时,对面的Omega突然转变了嘴脸,勾起嘴角肆无忌惮地,从脚底直到头部用一种打猎猎物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
    “你们……到底是谁?”
    “终于把你引过来了,真的比以前的Omega还好骗,蠢得太天真了吧。哈哈哈!”
    宁琛愈发不对劲了,他只想逃。
    他脑中好像闪过先生说的话,可是他晕乎乎的脑袋让他想不起内容是什么,强烈的不安感让他想迅速撤离,可是……
    躲在巷子的里人闪了出来,把他层层包围住。
    宁琛恐惧地看着这么多人持着铁棍向他奔来,那一瞬他僵在那里手足无措,脚底似乎有千斤重让他无法动弹,隐藏在内心的恐惧让他惶惶不安。
    摧毁一个人,只要在他幼小的内心埋下一根针,不管日月如梭,那根针总得在特定的时间提醒你,通过零碎的画面让你再一次陷入恐慌。
    宁琛惊恐的抱着头蹲在地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求求……你们了。”
    预想到的铁棍便没有狠狠砸在他身体上,反而传来他们撕心裂肺的求饶声。
    他小心翼翼从臂弯中探出无法聚焦的眼睛,只看到地面上黑色西装裤下那双锃亮的皮鞋。
    还没看清楚,上方传来一股劲道,把他整个身体往上拽,直接拖着他往已经敞开的后座上往里扔去。
    “宁琛,有家不回,出去玩的潇洒吗?差点就被人卖了。”
    沈景川身上挂着少许的雨滴,他的眼神阴沉的很,仿佛一头嗜血的狼,恨不得把这个身下之人吸光精血。
    宁琛刚才的恐惧并没有消散,新来的压迫又让他脸色煞白,嗫嚅着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
    “给我说话!”沈景川捏着宁琛下巴,使得他被迫仰起头。
    “对,对不起先生,我错了。”
    宁琛感受到头部的痛感愈发明显了,眼翼上还挂着泪珠,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先生气消散。
    “先生……我真的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一定早点回家。”宁琛哭的身体颤抖起来。
    沈景川粗鲁地擦拭掉他断了线的泪水,“别哭!”
    “我今天要是来晚了,你将会被贩卖到穷苦的边境,被人欺压在身下,只能当无止境的繁衍工具,一辈子你都无法逃脱那个鬼地方。”
    宁琛被恐吓到停止哭泣,懊悔地蹭了他的鼻尖:“我今日的确错了,不该跟着陌生人走,先生……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原谅你,也得付出实际行动。”
    宁琛一下子脸部通红,抬眸盯着沈景川毫不掩饰地欲望。
    这些天积累的疼痛现在还在持续,一想到那让人羞耻的画面,两腿就忍不住打颤,真的不能持续了。
    “先生,真的不能再做了……”宁琛低下头不安地揪着自己的衬衫衣领。
    沈景川微眯着眼,“确定吗?不要逼我让你第二天上不了学。”
    “我做,我做。”
    宁琛试探性观察到先生眼光有所缓和,这才敢小心翼翼地环上他的脖颈,用冰冷的嘴唇舔舐着先生的嘴角,舌尖小心撬开唇齿,与他舌尖缠绵,可是自己的青涩吻技直接被先生全盘否定。
    “太慢了!”沈景川暴力地撕开宁琛的衬衫的扣子,宁琛羞红了脸撇开对焦的视线,却被沈景川把他脸扭转到前方,“看着我。”
    “先生……慢点,慢点。”
    窄小的后座位上容纳着两位成年男性属实困难,宁琛只能被迫坐在沈景川的腿上,脖颈往上红了一大片,他低下头看自己的腹部突起某个东西的形状。
    “先生,求求你……不要咬那里。”
    “嘶,好痛!”
    宁琛临时标志的腺体又被沈景川锋利的尖牙撕咬,大量密集的水仙花的信息素蜂拥涌进来,让他飘乎乎地只能仰起头了。
    交欢情事结束之后,宁琛无力地躺在沈景川的怀里,昂着头看着先生一脸餍足后的神态,心里好像松了一口气,“先生……我想回家。”
    “嗯。”
    沈景川替宁琛穿好衣服后,便吩咐在外面已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归来之后等待已久的保镖,下达指令回去。
    宁琛这一晚睡得迷迷糊糊,在梦境中闪过大量的模糊的记忆碎片。
    梦中那位救过他小哥哥又与现实中的先生重合了,但是神韵却是极其不相似,可能自己这几天没休息好,出现幻觉了。
    何柏松看到眼底青黑的宁琛一脸疲倦走了进来,“你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像是被人吸了精气神,病殃殃的。”
    宁琛从书中掏出《高中语文必背》,翻到了被便签标志那一页,才缓缓转头对他说:“我帮我家先生渡过了易感期。”
    何柏松听到之后,张大嘴唇:“你知道alpha的易感期与平常完全是两幅面孔,你,你肯定是遭了不少罪。”
    “没有了,能够帮助先生,我很高兴。”宁琛如实说,完全忽略后桌一脸惊恐的眼神。
    宁琛头部又在隐隐作痛了,今早在先生的眼神逼迫下才吃完一碗虾仁粥,现在胃里不知为何有点反胃,看书时候也恍惚起来。
    但看到黑板上写着:高考倒计时92天。
    他不由地紧张起来。
    宁琛曾休学一年,年龄比他们都要大上一岁,准确来说他已经快迈入二十的年龄段。
    这种年龄落差感,让他无可奈何地咬紧牙关逼迫自己清醒。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