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昕柔目瞪口呆地看着昔日的好友,如今竟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拼凑出死亡轮盘这种精密而残酷的杀人工具。
她瞠目结舌,身为记者,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秦照含注意到了角落里的姜昕柔,嘴角勾起一抹病态的笑。
她揪着陶桃的头发,将她的脸强行转向姜昕柔,尖声喊道:“骂我,骂够了吗?现在,我就送你去死!”
陶桃捂着嘴,泪水混合着绝望涌出,声音破碎:“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
姜昕柔看的心胆俱裂,痛心不已。
她承认,当年在外国语学校,她确实与曲芳竞争过数学竞赛的名额。
她亲眼目睹了曲芳的死亡,却因为那稍纵即逝的名誉与欲望,没有伸手去拉她一把,最终导致了曲芳跳海的悲剧。
她咬牙,声音颤抖道:“秦照含,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做的,下二十层地狱都不够!”
秦照含笑得越发癫狂。
“姜昕柔,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在乎吗?既然迟早要下地狱,不如多杀几个,让我路上不寂寞!”
她的愤怒如火山般喷发,完全不顾陶桃撕心裂肺的哭喊,猛地一推,将她推向了那台恐怖的装置。
陶桃踉跄着踩在侧卧室的地板上,冰冷的触感从脚心传来。
下一秒,地板下暗藏的血槽被触动,微弱的电流顺着她的身体传导,装置被激活。
低沉的机械运转声在房间里响起,如同巨兽苏醒前的低吼。
隐藏在地板和墙壁里的机械臂瞬间弹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锁住了陶桃的四肢和腰部。
她被牢牢固定在刑台中央,动弹不得。
刑台上方,由焚化炉零件拼装改造的加热仓开始工作。
里面的石蜡被迅速加热至熔点以上,化为滚烫的液体。
空气被灼烧得扭曲,一股呛人的气味弥漫开来。
一个由键盘键帽串联而成的漏斗状装置缓缓移动到陶桃头顶。
滚烫的蜡液开始沿着键帽间的缝隙,一滴一滴,精准地滴落在她的皮肤。
“啊!”陶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蜡液都带着灼热的温度,接触皮肤的瞬间便凝固,是撕裂般的剧痛。
很快,她的肩膀、胸口便布满了一层又一层白色的蜡壳。
蜡壳覆盖到一定厚度,机械臂末端的金属爪开始工作。
它们像冰冷的手指,抓住蜡壳的边缘,猛地向后撕扯。
“撕拉!”一声,蜡壳连同附着的皮肤和汗毛被硬生生剥离。
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袭来,陶桃的哭喊已经嘶哑,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的身体在机械的固定下剧烈地颤抖,呼吸都牵扯着伤口,痛得她几乎昏厥。
装置不知疲倦地重复着滴落、凝固、撕剥的过程。
白色的蜡壳与鲜红的血肉在她的身体上交替出现,形成一幅令人作呕的画面。
空气中弥漫着石蜡的焦糊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秦照含站在一旁,欣赏着这一切。
她接着口中继续轻轻哼唱着那首诡异的童谣:“转呀转,业火燃,指尖停处赎罪难……”
姜昕柔不忍再看,她闭上了眼。
这不仅是对陶桃的折磨,更是对她精神上的凌迟。
此时旁边蹲趴在地上的其他三个女人哭得泣不成声。
她们紧紧地挨在一起,不停祈求秦照含不要杀她们,说她让她们做什么都行。
秦照含若有兴致地说道:“你们如果不想像陶桃这样死,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主动出一个人帮我处理尸体。”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三个女人,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那三个女人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女人似乎动了心,想讨好秦照含,便要答应。
另外两个人赶紧拉住了她,惊慌地说:“你疯了?你答应她,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们!你也要处理我们的尸体吗?”
她甩开两人的手,厌恶地抠挖了她们一眼,道:“你以为你们是什么好东西?闻闻你们自己身上的屎味,待在这里只有死!”
三个人立刻起了内讧,争吵不休。
另外两个女人甚至威胁说,如果她敢去,她们就先一起上,弄死她。
秦照含抱着双臂,冷眼看着她们狗咬狗。
她最终不耐烦地摇了摇头,说:“看来还要杀一个才行,不过今天晚上我没兴趣了。”
她扭头看向那台依旧在缓缓运转的死亡装置,陶桃的惨状已被定格。
一股暗黑的成就感从她心底蜂拥而至。
“我得赶紧处理掉这具尸体,不然夜长梦多。”她喃喃自语。
秦照含出了侧卧室,在主卧室里翻找起来。
她的目光很快落在了衣柜顶上的两个行李箱上。
“有了。”
她搬来凳子,将行李箱取了下来,粗暴地把里面的冬季衣服全都倒在地上,胡乱塞进了衣柜里。
接着,她又从工具箱里找出一双皮质手套。
这是她为了杀赵明而准备的,如今派上了新的用场。
一切准备就绪,她戴上手套,将空行李箱推到一旁。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走进了那间充斥着焦糊味和血腥味的侧卧室。
秦照含先将刑台的电源切断,让装置完全停止运转。
然后,她找来几个水桶和一个大的塑料盆,将它们摆放在刑台周围。
她拧开浴室的水龙头,用温度计仔细测量水温,将其稳定在40-50c之间。
这个温度既能有效软化蜡层,又不会因过热而破坏尸体的完整性。
她用一个小水泵和软管,将调好温度的温水引到刑台上,开始对陶桃尸体表面的蜡膜进行初步的冲洗和浸泡。
温水顺着蜡膜的裂缝渗入,白色的蜡层开始变得透明、软化。
她耐心地移动软管,确保尸体都被温水覆盖。
待整体蜡层软化后,秦照含开始进行分区处理。
她从陶桃的四肢开始,用一把软毛刷蘸着温水,像刷碗一样,刷拭着蜡膜表面。
软化后的蜡片在刷子的作用下,一片片卷曲、脱落,露出下面已经被高温和撕扯蹂躏得不成样子的皮肤。
她将这些脱落的蜡片随手拨落到地。
对于一些蜡层特别厚、或者与毛发紧密粘连的部位(腋下、腹股沟)。
秦照含选择用海绵蘸取温水,长时间敷在上面,待其彻底软化后,再用刷子和指甲小心地抠、刮。
遇到特别顽固的小块,她就用刀片轻轻挑起一角,然后用钳子夹住,完整地揭下来。
大部分蜡膜被剥离后,她将尸体从刑台上解下来,费力地拖到铺在地上的塑料布。
她拧干毛巾,开始仔细擦拭尸体表面残留的蜡屑和血水。
擦拭干净一处,她就用手将尸体的四肢摆放到一个方便装箱的姿势。
确认尸体表面的蜡膜已基本清理干净后。
秦照含打开行李箱,将尸体的脚踝先塞进去,然后用力将僵硬的身体一点点地推挤、折叠,使其勉强符合箱子的形状。
这个过程需要极大的力气和耐心,她不时停下来调整角度,直到箱盖能够合拢。
最后,她将地上散落的蜡片、擦拭过的毛巾和塑料布一并收集起来,丢进一个大垃圾袋里。
她环顾四周,确认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痕迹,才关上了侧卧室的门。
秦照含站在门口,摘下手套,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对她来说,这不仅是一次清理,更是一次完美的收尾。
她的表演,暂时谢幕了。
她的目光落在门口的行李箱上,脑中已经盘算好了下一步。
“废弃水库……”
她低声呢喃。
“正好,跟姜昕柔那辆烧得稀烂的越野车做个伴。”
她将行李箱推到玄关处的鞋柜旁,然后转身回到侧卧室。
她将那几个女人的绳子重新勒紧,并刻意拉开了她们之间的距离,确保她们无法互相解开绳索。
“别想着逃跑,你们跑不了的。”她冰冷地警告道。
确认一切都万无一失后,秦照含才退出侧卧室,关上了门。
她戴上帽子和口罩,拉上兜帽,推着行李箱出了家门,径直走向旁边的消防通道。
糯糯安静地跟在她身后,一人一狗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下去。
楼道里光线昏暗,只有她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秦照含小心翼翼地避开夜间巡逻的保安,带着糯糯从小区后门一个鲜为人知的缺口钻了出去。
夜色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的行踪彻底吞没。
她驾驶着那辆套牌金杯车,一路驶向郊区的废弃水库。
这条路正如她所料,没有任何监控。
车停在水库边,她熟练地从后备箱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汽油。
秦照含将行李箱拖到水库中央那片干涸的土地上,倒上汽油。
“轰!”
火光瞬间冲天而起,熊熊燃烧的火焰照亮了她冷漠的脸庞。
看着行李箱在火中逐渐化为灰烬,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
“完美。”
她转身准备离开,脑中已经开始盘算:“得去仓库再补充些汽油了。”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
远处的水面上,似乎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秦照含停下脚步,眯起眼睛,警惕地望向黑暗深处。
“谁?”她低声喝问。
回答她的,只有风吹过水面的声音。
她皱了皱眉,转身就要离开。
她没有看到,在水库另一侧的土坡后,一双幽绿的猫眼正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
一只毛色杂乱的流浪猫伏在土坡后,身体因寒冷微微颤抖,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它的瞳孔在火光的映照下,捕捉着秦照含的动作。
她转身离开时,这只猫低低地叫了一声。
待秦照含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它才小心翼翼地靠近燃烧的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