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短暂的自由


    “需要我做什么?”


    “只要你开口,我都会为你做。”


    秦戎不是在替他哥弥补白槿华,只是他自己想要这样做。


    他想给白槿华一点什么,能够让他开心的东西。


    白槿华摇摇头:“我喜欢什么会自己去做,不用别人帮我。”


    “秦戎,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对了,我不会恨你,你跟你哥是两个人,这点我分得清。”


    “谢谢。”


    秦戎喉咙哑着感谢白槿华。


    他不是那种和人待久了才会认可的人,有的人,只是看一眼,就能知道是可以做朋友的。


    他是真想以后能多和白槿华接触,随时看着的脸,感觉心都跟着暖了起来,热了起来似的。


    “我休息会。”


    “去屋里吧。”


    “里面有房间,在客厅沙发上睡,总归不是床,不会躺着太舒服。”


    “嗯。”


    白槿华起身,身体晃了晃,秦戎伸手想来搀扶他,但被白槿华给礼貌拒绝了。


    秦戎看着自己落在半空中空荡荡的手。


    他忽然后悔起来,那天其实都不该联系他哥,让他哥去那个酒会,这样一来白槿华就不会和他哥遇见,也就不会让他哥来强取豪夺。


    他想,都是他的错。


    他陷入到一点自责里。


    白槿华走到客房里,掀开被子躺了上去,他刚才吃了颗退烧药。


    药效估计得一会再起来,先睡一睡。


    希望醒来,烧就退了。


    白槿华闭上眼睛,入睡得非常快,只一会呼吸声就微微地传出来,秦戎静默地站在了门口,被子盖住白槿华的身体,只露出一张脸来。


    原本白皙的脸庞,这会却异常的脆弱,薄薄的一层皮肤,秦戎莫名担心,白槿华会不会一睡,就不会再醒。


    秦戎压下心头不该有的念头,他把门给无声带上,走出到客厅里,拿过电话,秦戎给他哥打了过去。


    秦邺看到是电话,不是短信,他这次接得快。


    一般秦戎不会给他电话,如果打了,多半是有什么事,秦邺下意识以为是别的什么,比如工作上的情况,他安排人去处理就行。


    结果电话那头的秦戎开口就说:“他生病了。”


    “你说谁?”


    秦邺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声音是惊讶的。


    “你的人,刚不是给你发了照片吗?”


    “那会还是好的,可忽然就头晕开始发烧,我找医生过来给他看过,他……”


    “得好好地养一段时间。”


    秦邺听出来一点秦戎的话外之音。


    “哥,你……能让他住我这里吗?”


    秦戎说这话时胆战心惊,他假装不知道白槿华和他哥之间的事,他哥也不知道他已经都清楚了,肯定只会以为他是很喜欢白槿华,看到他生病,所以想要照顾他、


    但是这也不对,白槿华是他的人,他的情人,怎么都轮不到一个做弟弟的来帮他照顾情人。


    “秦戎,你喜欢他?”


    秦邺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分辨不出来。


    “朋友的喜欢,没有别的。”


    秦戎马上为自己辩驳和解释。


    “你要真喜欢他,也没有事,但人你得不到。“


    “哥!”


    秦戎压着声音在喊,他还走到窗户边,以免声音会传到屋里,将白槿华给惊醒。


    “一会我让人过去,把他接走。”


    “哥,他现在已经睡着了。”


    “我和他的事,秦戎,我希望你不要随便插手。”


    “哥,你连病人都不关心,你果然伤害了他。”


    “你知道些什么?”


    秦邺自然是个敏锐的人。


    “没什么,就是医生说他情绪不好,情绪郁闷才导致这次的病,如果哥你没欺负他,他一个人好好的,不可能说生病就生病。”


    “哥,别伤害他好不好?”


    “秦戎,你真的管太多了。”


    “别让我送你出去。”


    秦戎拿着手机,想笑又实在笑不出来,他们是兄弟,但秦邺却连他的话,一点都不在意的。


    还要送他出过,将他扔到别的地方去?


    秦戎手臂落了下去,没什么好说的了。


    秦戎走到卧室前,他抬起手握住了门把,却在笑过后,他拿开手,走回到沙发边,坐在沙发上,秦戎攥着手指,他想他能帮助白槿华吗?


    哪怕那是他亲哥哥,他作为弟弟的,却根本没有力量去和秦邺抗衡。


    以前秦戎没觉得自己就这点能耐,现在算是现实给他打了一耳光了。


    秦戎两手垂在膝盖下,意外的,他怎么想要自己来庇佑白槿华了。


    如果真的他和他哥说,他喜欢白槿华,他要他,他哥会不会把人给他?


    这么些年来,他从来没有主动和他哥要过什么。


    他以弟弟的身份去和他要,他能给他吗?


    反正七天时间,明天就结束了,那今天可以让白槿华待在他这里的吧。


    秦戎很少这样在意过一个事,一个人。


    白槿华,比起他送给自己的情人付游,他对他更加有兴趣。


    刚才白槿华躺在沙发上的那一幕,秦戎这会回想起来,心都疼了一下,他想或许不只是喜欢,而是有点爱了。


    秦戎想好后站起身,他朝楼下走,如果他哥的人来,他不会让他们进屋。


    就算是秦邺自己来,他也不想让他把白槿华给带走。


    那样一个人,不该被好好地爱护和呵护吗?他哥是怎么能狠心成这样,将白槿华给伤害得,整个人都忽然发病。


    秦戎坐在一楼,等待的时间,有汽车声音在门外,秦戎盯着门口,几乎没一会,敲门声响了起来。


    秦戎走了过去,当他看到站在门口的人之后,他表情还是停滞了一瞬。


    真的是秦邺自己来了。


    他来接白槿华走。


    秦戎没有動,直接堵在门口正中,哪怕是今天早上,他都没有想到过,居然会跟他哥争锋相对起来。


    秦戎知道他哥的为人,就算是家人,他也未必会温和对待,在他眼里,他们只是有血缘关系的人。


    可即便是这样,这个人,秦戎下定了决心,也算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尝试。


    尝试一下挑战他哥,会有什么后果。


    “哥。”


    秦戎喊人是尊敬的,可喊过后,他眼眸直勾勾盯着他哥,拒绝的态度非常明显。


    “秦戎,让开。”


    秦邺没有多余的话,眼底阴鸷一片,他要秦戎给他让开道,他好去楼上接人。


    “哥,我要他,你把他给我好不好?”


    “反正你不会疼惜人,那么好的一个人,给了你也是浪费。”


    “秦戎,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


    居然跑来和他抢人?


    秦邺真没想到,白槿华魅力能这样大,导致他们兄弟都要因为他而反目了。


    “他不会喜欢你。”


    白槿华是看不上秦戎的,再说那天,他都见过秦戎了,却还是来引誘他,就足以说明这个问题。


    秦邺脸色阴森森的,如果站在他面前不是秦戎,而是别人,他早就一脚踹上去,给人踹飞了。


    正因为他是自己弟弟,所以他才对他这么和颜悦色。


    但似乎秦戎好像不领情。


    秦邺往后退了半步,很快他身后有两人走上来,都是体魄壮硕强健的人,一个人分当普通人的两倍体型。


    那两人秦戎甚至认识,曾经还在他身边跟过一段时间,他知道他们伸手如何,一个人他都对付不了,何况是两个人了。


    秦戎嘴角扬起来,笑得有些暗淡。


    要打吗?


    他必然会输,而且身上还会受伤。


    最终也保护不了人。


    怎么就是他哥,如果是别人,他能随便就去把白槿华给抢过来。


    明天是吧,明天他哥会真的放开白槿华吗?


    秦戎怎么觉得,或许根本就不会放。


    秦戎摇着头,他只能往屋里走,跌坐到沙发上,秦戎看着他哥径直上楼,然后去了一个房间,屋里白槿华昏睡着,哪怕被秦邺给抱起来,打横抱着走出去,依旧没有醒来过。


    “哥,你哪天不要他了,我会去找他的。”


    “到时候再说。”


    秦邺抱着白槿华去了车里,将人放在怀里,白槿华睡得很沉,秦邺拿手背贴了贴他额头,温度是烫的。


    早上离开那会,人还没事,下午就这样病倒了。


    秦邺又去用嘴唇贴了白槿华的脸颊,确实很烫。


    白槿华整个身体都是滚烫的。


    秦邺深暗着眼,将人给缓缓搂紧了些。


    回到家里,秦邺安排的医生已经来了,给白槿华直接上吊瓶,白槿华睡得不安稳,眉头紧紧皱着,秦邺看他难受,将他抱进来,抱进自己的怀里,他安抚地拍着白槿华的后背,白槿华闭着眼,完全没有别的反应。


    如果不是确定他在呼吸,秦邺心都揪了一下,他抚模着白槿华柔軟的头发。


    他觉得自己对人算是温柔的了,按他真实的性格,他完全可以让白槿华连这个家都走不出去。


    但他却允许白槿华随便出去。


    只是显然他的放任,在白槿华这里依旧是束缚。


    因为情绪差,所以生病?


    是他让他生的病?


    秦邺稍微用力扣紧白槿华的腰身,把人都箍疼了,睡得都呜出声来,秦邺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松了手。


    秦邺抬起另外一只手,抚在白槿华的眉宇间,给他轻轻抚平。


    “我要说其实我喜欢你,你是不是会当场呕吐起来?”


    “白槿华,我不会放开你。”


    “是你先走到我面前来,明明我给过你机会,但你自己来的。”


    “所以,别怪我。”


    秦邺往窗户外瞥过去,今天就让白槿华好好养病,到了明天,他就送他走。


    让他得到自由。


    短暂的自由。


    第32章 生病


    夜深了,秦邺倒是睡意不多,他搂着浑身都高热的白槿华,白槿华吃了药,也打过吊针,但身上的温度依旧还很高,起码比正常人体的温度,高了很多,秦邺把人轻轻抱在怀里,随时都能清楚感知到,来自白槿华身体的那种高热。


    这种热度,倒是有些和他们在做某个游戏的时候,在特别的时候,白槿华的体温也这么高。


    那会的秦邺,只会非常喜欢,还会继续在他身上各个地方点火,让白槿华几乎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秦邺低头,屋里没有开灯,灯都已经关了,床头的灯也同样关了。


    但他视力好,哪怕是在黑夜中,从窗户外透进来的一些光亮,可以让他很轻易就看清楚白槿华的脸庞。


    他喜欢白槿华的脸,最初看上白槿华的脸。


    尤其是白槿华琥珀的眼眸。


    秦邺偶尔想过一个问题,如果白槿华没有这样一双眼睛,他会不会看上。


    起码第一眼可能不会,正是他有这样的眼眸,才会瞬间令他心动。


    但换个来看,如果是别的人,脸上有这么漂亮琥珀眼眸,他就能真的看上吗?


    秦邺在想到的瞬间,就否定了。


    只能是白槿华,只能是长在白槿华脸上的才行。


    本来秦邺早上出门那会,还有个打算,那就是既然这是最后的一天了,前面的六天,他都算是相对温柔地对待白槿华。


    好歹是最后一天,他得给白槿华留下一点更为深刻的影响,甚至要比前面六天加起来都还要深刻。


    他甚至都找人去提前把东西给买好了,用来在玩的过程里增加许多的乐趣的。


    那些东西,就放在楼下的一个盒子里。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谁能知道,白槿华忽然就倒下了,还浑身烫成这样。


    如果是六天前的秦邺,他皱着眉头,他竟觉得那个时候哪怕白槿华真的发烧了,他估计都不会多怜惜他。


    反而会因为他浑身的高热,而更加地占有他的吧。


    都说发烧的人,那里的话,应该也同样的烫,进去会非常舒服。


    秦邺想到这个事,他不免摇头,这样的行为,真的做出来,被骂一声禽兽,都是正常的。


    他自然不想自己去当一个禽兽。


    所以,即便怀里的白槿华,楼起来,整个人非常柔軟,因为生病的缘故,导致他整个人似乎从里到外,都散发出一种相当得诱人的姿态来。


    秦邺最多就是親一下白槿华,然后将人稍微抱紧一点。


    秦邺将手放到了白槿华的腰间,感受着他呼吸间,小腹的起伏,显然他对白槿华的这具身体,已经有很深的眷念了。


    皮肤饥渴症,用专业术语来说,应该是这种症状。


    明天他就得放开他,让他离开他的家,离开他的怀抱,他的房间。


    秦邺有想过,出尔反尔,反正他哪怕是食言,又有谁能到他面前,来说他遵守约定。


    哪怕是白槿华再不愿意,他多的是方法来强制他。


    白槿华和家里关系一般,他母亲再嫁,现在和她的丈夫感情很好,对白槿华也不是很关系,两人之间基本很少会有联系。


    白槿华身边的朋友,在当地是没有太多的,有几个比较好的网友,但都在外地。


    白槿华真出了事,不会有人来帮他。


    至于说秦戎,一个做弟弟的,难道还能管的了自己哥哥床,上的那点事。


    秦邺完全不会把秦戎放在眼底。


    没有人能帮助到白槿华,白槿华的简单背景就注定了,他空有冷艳的美貌,却没有太多能力来自保。


    秦邺不免有点庆幸,还好是他想得到白槿华,如果是别的人将白槿华给得到的话。


    不可能七天,七十天七百年,七千天都不可能将白槿华给放手了。


    这个人,哪怕是老了,应该也会是迷人的。


    他的灵魂,那个就算是拥抱,深深的拥抱,也很难暖起来的灵魂,秦邺想,肯定是不关乎年龄的。


    秦邺低头,拿额头去贴着白槿华的额头,用这种方式来感知白槿华身体的温度。


    黑夜浓稠,秦邺的眼眸在黑暗中,却又亮得很。


    他很少会有想要特别得到的东西,太多别人祈求的,他唾手可得,反而拿到后,根本不觉得有多么的重要和无价。


    唯独对白槿华,他砸破他的头,让他流血,他却从未想过让他家破人亡,这个人只能到自己的床上来,被自己给拥有着。


    秦邺有些困意袭来,搂着白槿华他睡了过去。


    但这个夜晚,秦邺却醒了好几次,两点多莫名醒来,他一向睡眠质量其实挺好的,很少会中途醒。


    却在这个夜晚,来回醒了几次。


    而他醒了后,倒也不会多烦躁,感受到怀里的柔軟身体后,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摸摸白槿华的额头,温度没有上升。


    秦邺自己都松了口气,过了好一会他才意识到,一个小感冒,但却让他好像比自己感冒生病还要在意。


    如果是他生病的话,他反而不会在意,吃点药就行。


    不会让人来守着自己,更别说是夜里还随时都盯着了。


    结果换到白槿华这里,秦邺逐渐察觉到,他对这个人,或许那点喜欢里,还有些多余的东西。


    比如,他想要这个人一直跟着自己。


    不是一周两周,不是一个月两个月,而是一年两年甚至更久。


    有这样的人,每天都在家里待着,等着他,当他从外面工作回来,一打开门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漂亮的人,雪堆雕刻出来的美丽的人,怎么能不让人心动,不让人去行动。


    他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


    他要白槿华。


    他要以后的以后,都能够随时在他的家里看到白槿华。


    秦邺将白槿华的手给抓着,从被子里拿出来,他轻轻吻了上去。


    如果真的放手,以后再也不见面,他不主动的话,兴许这辈子,都再也不能见到白槿华了,他绝对相信这个结果。


    那样的日子,他的生活。


    莫名的,秦邺居然心都在那一刻,似乎隐隐寂寞和寂寥了起来。


    秦邺看向白槿华黑暗中沉睡的脸。


    他知道他讨厌他,可那又能怎么样,人是会屈从于习惯的。


    多数的人,甚至可以说百分之一百的人,要说完全的做自己,肆无忌惮地去放纵自由,不可能。


    连带着秦邺自己,他拥有无数的金钱和权势,然而他都不能想什么做什么。


    他也得遵守一定的规则,社会明面的规则,或者是潜在的规则。


    只要是一个人,站着走路,除非是精神异常的人,但哪怕真精神不对劲,也有他们的规则要去遵守的。


    秦邺不会因为白槿华抵触他,就只是站在远处安静看着。


    他不会看,他会走过去,伸出手把人给抓到怀里来。


    是白槿华先选择的他,既然白槿华自己做出了选择,那就不能再来,说他抓着他不放了。


    秦邺将白槿华的脸搂进自己怀中。


    大概五点多,他又醒来了,一睁眼,意识特别清醒,一点迷茫都没有,自然第一时间是去感知白槿华的体温,好像又降了一点。


    秦邺把白槿华的手拉过来环在他的腰间,他们身体紧紧贴着对方,一点缝隙都没有。


    如果只是看外在的话,仿佛他们是一对,是深爱彼此的恋人般。


    恋人……


    秦邺从未有过恋人。


    白槿华,如果他需要有一个恋人的话,那只能是白槿华,不会再有另外一个其他人。


    这不是芝麻和西瓜的关系,他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这颗小小的,但独特诱人的小芝麻。


    秦邺起身去了趟浴室,在里面放过水后出来,走到窗户边,将窗帘给完全拉上。


    一瞬间整个屋里异常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适应了一会黑暗,窗户并不是百分之百遮光,依旧有那么一点光芒。


    秦邺走到床边,他坐回到床上,掀开被子躺下去,一伸手,又把白槿华给搂住了。


    “突然发现,我对你的感情,可能有点不同了。”


    “你呢,恐怕则是更讨厌我了吧?”


    “但你逃不了的,你注定只能是我的。”


    “你也别想跑。”


    白槿华整个夜晚都睡得很沉,没有醒来过,自然也就不知道秦邺因为他,来回醒了几次。


    到了第二天,白槿华的体温,基本上都降了下来。


    他睁开眼睛,看向头顶的天花板,是在秦邺的房间里。


    也是刹那,白槿华即便身体还有些不适,可他却神态尤为的轻松,他想一会他就可以离开,他就可以自由了。


    从未有一天,会像现在这样,以前不觉得珍贵的东西,居然变成了令他只是想一想,就身心都雀跃起来的事。


    白槿华起身,旁边没有人,只有他一人在卧室里。


    起身后发现身上似乎睡梦中都出了汗,他先去浴室里放热水,洗了个热水澡。


    洗过后,白槿华走到柜子前,拉开规则里,里面都是高档豪华的衣服,价格也昂贵,但白槿华却没有选择那些挂起来的衣服,而是弯腰从里面拿出一套衣服来。


    这是七天前他被秦邺给带过来穿的衣服。


    他当时什么都没有带,就带了个手机,然后空手空脚来的。


    如今要离开了,自然也不会带走这里的任何东西。


    穿上自己的衣服,白槿华站在了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变,但白槿华心底却比任何人都清楚,有一些东西,其实已经变了。


    就算他想把这七天当成是梦,可事实就是事实。


    不容他否定和拒绝。


    白槿华低头整理袖口,也将衣服给理了理。


    穿戴好后,白槿华走出卧室,穿过走廊,走下了楼。


    秦邺坐在客厅沙发边,听到脚步声,他往右边方向看过去,白槿华烧退了,但他下楼时,动作似乎并不快。


    秦邺目光沉沉盯着白槿华,白槿华往餐桌方向看,没看到早饭。


    “在厨房里热着。”


    秦邺起身,他走到白槿华面前,伸手想去碰白槿华,白槿华把手给拿开了。


    现在就开始拒绝他的碰触,他该说点什么吗?


    秦邺想要发火,但在注意到白槿华过于軟白的脸庞后,上面还残留了一丝生病的痕迹。


    秦邺把手拿了回来,他去到厨房里,将锅里的早饭给拿了出来。


    火是关着的,之前开过,把水烧开了,早饭放在热水上蒸着,也算是保温。


    拿出来后,放在餐桌上,都是比较清淡的饮食,白槿华病刚好点,也不能吃太油腻的。


    坐到餐桌边,白槿华拿起筷子安静吃饭,他不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随时都透露出一种冰雪一般的冷感。


    又因为眼眸是和常人不同的琥珀色,导致好像就算他真说话了,那股冷意也是浸透在骨子里。


    秦邺注视着白槿华的那张脸,像是忽然间,他意识到了最近几天来的一个问题。


    似乎白槿华在他这里的七天,他没有对他主动地笑过,没有像最初的那天在就会里,白槿华跟他进了里面一个房间,那个时候白槿华的笑异常的开心。


    秦邺恍然想起来,白槿华已经没有那样笑过了。


    秦邺把手里的筷子放了下去,他目光是犀利阴暗的,白槿华努力当看不见,但当他放下筷子后,白槿华莫名觉得,似乎餐厅这边的空气在变得稀薄,气氛已经压抑沉闷到他得努力呼吸,才能攫取到氧气一般。


    白槿华把碗里的蔬菜瘦肉粥喝完后,他放下碗,拿了纸巾擦拭嘴角,他差不多吃完了也吃好了。


    缓缓抬起眼,琥珀的眼瞳没有丝毫的转移和动摇。


    白槿华坐在椅子上,眼神要多平静就有多平静,给秦邺一种感觉,如果他这个时候不说点什么,白槿华会从他眼前消失了似的。


    他的皮肤太过雪白了,皮肤也纤薄,薄薄的一层,青色的血管,紫色的经脉,一眼就能看的很清楚。


    他就是个雪做的人一般,稍有不慎,或许就会融化,然后消失。


    秦邺伸出手,这次他抓住了白槿华的手,白槿华琥珀的眼落在两秒,又重新抬起来。


    “放心,我不会食言。”


    在白槿华表露出来担忧之前,秦邺先开口说了。


    白槿华微微提起的心,往下落了些。


    “这七天的相处,仔细回想一下,其实我得感谢秦少你的照顾。”


    “我照顾你?”


    “呵呵,昨天我弟可是说,我根本就不会照顾人,还让你因为我生这样的病。”


    “我没照顾过你。”


    秦邺笑着,将白槿华的话都给否定了。


    白槿华左手左手弯曲了几下,最终还是选择遵从他的内心,他左手移动过来,然后把秦邺抓着他手指的手,给一点点拿开了。


    “既然秦少都言而有信,那我自然也该回到我最初的身份。”


    “和秦少你是……陌路人的身份。”


    “秦少,谢谢你,既往不咎。”


    “七天,已经算是一种网开一面了。”


    “谢谢。”


    白槿华说罢他站了起来,拉开椅子,白槿华走到餐桌了另外一边。


    “我就不打扰到秦少了,马上就离开。”


    “秦少,有可能的话,希望我们……”


    “后会无期。”


    白槿华明知道,都在要离开的关键时候,他该表现得温顺一点,起码不该说这些一看就会让秦邺不高兴的话。


    可他都委屈了自己七天,还在最后一天生了一场病,高烧来得太快,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倒下了。


    虽然只是头晕身体困倦,别的地方似乎没事,但只有白槿华自己知道,他有多么的压抑和难受,偶尔想要歇斯底里地叫喊出来,嘴巴张不开,喉咙里堵着东西。


    他想要发疯,想要发狂。


    却总有一点理智在压制自己,不让自己去做那些事。


    好像即便不会有人来说他什么,他会自己觉得自己可笑。


    白槿华往门口走,拉开这扇门,他就自由了。


    一墙之隔的自由。


    白槿华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他的鞋子,穿上鞋子,伸手握着门把,在他准备开门时,身后一把声音传来。


    白槿华琥珀的眼眸直直盯着眼前的房门,他不愿意再回头去看秦邺,哪怕是一眼。


    一个眼神,都不要再给秦邺了。


    他这辈子,最不喜欢被人命令去做这个去做那个,哪怕是出于好意的,他也不想听。


    好不好,他自己会有判断,他能自己将自己照顾好,不用别人来替他担忧。


    每个人将自己顾好就够了,总跑去关心别人,未免太浪费珍贵的感情。


    何况是白槿华这种,他自觉自己是个冷漠的人,他不会珍惜他人的感情。


    也还好,没有遇到过,爱他的人。


    前面的情人,他的爱?


    或许有一点,但那种爱,并不值得珍惜。


    白槿华站着没有動,秦邺叫了他的名字,过了片刻后他这才嗓音沉了不少地说:“如果我反悔,不让你离开,白槿华,你会怎么做?”


    要怎么来反抗他?


    茶几上还有一个烟灰缸,虽然秦邺很少抽烟,但还是会准备着,偶尔会来一根,来两口就摁灭了。


    秦邺往客厅里看了一眼,玻璃烟灰缸安静地放在上面。


    白槿华会去拿它吗?


    回忆一下那天,白槿华用他漂亮修长的手指,抓着烟灰缸往自己额头上砸。


    如今秦邺额头的伤口已经好了许多,结疤的地方只能看到一条浅浅的痕迹,涂抹的药膏很有效果,几天时间就愈合得很好。


    秦邺竟不太记得当时的痛,头骨被炸裂的疼,好像都变得微弱起来,更多的是白槿华拿起烟灰缸,砸过来的他的表情。


    那份冷漠中带着的凶狠,令秦邺记忆犹新。


    秦邺手指微动,想去摸摸额头的伤口,转瞬还是忍住了,他的手放在桌子上,暗沉的眼,凝注在白槿华颀长的身体上。


    “我不想坐牢。”


    白槿华背对着秦邺道。


    这话太简单了,导致秦邺一时间差点没明白白槿华的意思。


    很快,秦邺从白槿华站在门口,冷决的背影上,他隐隐察觉到了白槿华的真正意思。


    不是说他不想因为砸破他的头,导致他去坐牢。


    而是他不想,拿刀来捅穿他心脏,导致他杀人,成了杀人犯而去坐牢。


    前后两者,完全不一样。


    秦邺呵呵呵低声笑起来,笑着笑着声音猛烈起来,那是相当阴鸷的笑声,哪怕没有回头看秦邺的脸,白槿华都能预感到他此时是用什么样的一种表情来看待他的


    自由。


    他真的走出这个门,能有自由吗?


    白槿华抓着门把,将门给打开,屋外的阳光洒落进来,白槿华的心莫名地颤抖了一下。


    似乎有个声音再和他说,跟着秦邺他不吃亏,只要他稍微顺从一点,或者哪怕不顺从,做自己都行,秦邺会宠着他的,他喜欢他,是一种强烈的占有的喜欢。


    和别人的感情不同,秦邺的喜欢,只要开始,就会一直一直地存在。


    他该转身回去,回到秦邺的身边,回到秦邺的怀里。


    不然以后,走出这个门,会发生什么事,兴许是白槿华根本就预料不到,也难以承受的。


    白槿华眼底莫名涌出了一股热意来。


    他知道什么选择或许是最合适的。


    可人活着,难道要为了一个合适,就违背自己真实的内心,真实的感情和感受吗?


    他不喜欢,他讨厌,他厌恶,他感到恶心。


    那种不被尊重的喜欢,跟路边的杂草没有任何区别。


    他从来都没有去喜欢和接受杂草的爱好。


    他不接受的事,拿刀子比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接受。


    “秦邺……再见。”


    多余的任何一句话,白槿华都不想要再和秦邺说了。


    他们的混乱的关系到此为止。


    至于说以后,他离开秦邺这里后,会有什么等着他,他惹过一些人,那些人估计很快会找上门来。


    能怎么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他何曾怕过什么。


    白槿华走出秦邺的家,走出院子,有车停在门口,但白槿华看都没有看一眼,他不会再主动去接触任何有关于秦邺的东西了。


    车也不行。


    他一个人快步地走着,先是慢走,后来速度越来越快,疾走,最后看到出口时,他甚至是小跑着过去的。


    周围有行人,只觉得身边有一阵凉风吹过去,但想看看对方是谁时,人已经走远了,只能隐隐瞥到一抹与众不同的漂亮身影。


    第33章 他一笑


    白槿华站在路边,他还想再走走,虽然手机在,可以叫车,但他想多走一走,感受一下自由的周遭。


    他快速走着,穿过街道,穿过马路,没有方向,只是往前走。


    这一走,竟然走了快一个小时,等到终于觉得累了,他停了下来,往旁边一个街边的花台上坐,刚生病好一点,这样剧烈走动,希望病情不会反复。


    不过哪怕真反复了,去医院就好了。


    生病才不是什么大事,和被秦邺给控制着,简直算是小事中的小事了。


    白槿华扬起头,享受着落到脸颊上的阳光,那份温暖,似乎太过久违了,以前根本不会关注这些细节,失去了才知道什么是重要的。


    白槿华睁开眼,刚好旁边有人拿手机在偷拍他,白槿华忽然转头看过去,他弯着嘴唇微笑,冷淡的一张脸,忽然间因为有了个那抹笑,变得极致的绚烂起来。


    拍照的人,拍过白槿华的笑脸后,她将手机放下了,可表情却早就愣怔住了。


    那个人,坐在一片小的荒草边,周遭环境并不算优美,可他却展露出美好到令人心潮澎湃的笑容来。


    那抹笑发自他的内心,似荒漠中一汪清泉似的,女生最近工作不顺心,感到烦躁,在目的到白槿华的微笑后,她只觉得压抑许久的烦闷,似乎都消减了许多。


    她能走上去和他说声谢谢吗?


    不等女生行动,白槿华已经起身走开了。


    他走到前面的路口,在那里用手机叫了个网约车,汽车来的很快,不到两分钟,就停靠在了白槿华的面前。


    白槿华坐到了车里,女生往这边跑了两步,骤然停下脚来。


    “谢谢你。”


    女生对着远去的车尾说。


    等汽车了离开了视线,女生正要转头,身后忽然出现一个男人,男人个子尤为的高大,比女生几乎要高两个头,女生下意识以为自己挡住男人的道了,随即往左边走,然而她刚移动一点,男人却也跟着她在走。


    女生不得不抬起头来,仰视着男人。


    男人只是微微垂眸,和那双似乎任何的光芒都投入不进去的漆黑阴暗的眼一对上,女生心跳几乎骤停。


    天堂和地狱,就在咫尺间。


    刚才那抹笑,对她来说是天堂,那么现在男人阴鸷的眸光,女生后脊背发凉,她张开嘴巴,喉咙里难以发出声音来。


    “你刚才拍了照?”


    男人开口,声音和人一样,是阴鸷危险的。


    女生愣愣地点头。


    “发给我。”


    男人又道


    照片,发给他?


    女生眨眨眼,似乎没听懂男人的话。


    “刚才你拍下来的那张照片,那个青年对你微笑的照片,马上转发给我。”


    秦邺已经想动手了,他可以把女生手机抢过来,这对他而言都是小事,然后他可以还给女生十个一百个手机,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她。


    只要有那张照片。


    这种念头一起,立刻被秦邺给圧了下去,他不至于真的去抢一个小女生的手机,他努力克制着,伸出手,示意女生把手机拿出来。


    女生身体都是僵麻的,她打开手机,翻出刚拍的照片。


    只是一打开,都没有点击放大,但和其他的照片相比,似乎这张绝美的微笑照片,都应该单独的存储起来。


    女生手指紧张地点开照片。


    秦邺则拿他的手机,先加了女生的号,女生将白槿华的照片发给了秦邺。


    秦邺收到照片后,深暗的眸紧紧盯着那抹璀璨笑意弥漫整张脸的面孔,他居然对一个陌生人,还是路人,都可以笑成这样。


    却吝啬给自己一个笑。


    但凡他可以对自己这样笑,天上的月亮他都能给他挵下来。


    从月亮上挖取到了稀土,他可以出极高的价格买一点,然后送给白槿华,他会为他做任何事。


    然而明显的,白槿华对他给他的,不屑一顾。


    秦邺把照片给保存好,他看了眼女生,没再说话,转身回到车里。


    坐到车上后,秦邺给路边一个人使了个眼神,那个人收到指示后马上点头,汽车随后开走,而另外的人则开始跟着女生在走,一直到女生住的地方,记下了门牌号,具体的位置后,对方开始另外联系人,让那头的人,准备一点礼物,好送给女生。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女生家的门被打开了,屋外站了一个快递模样的人,将手里的快递给她。


    女生以为是她买的快递,没有太在意,将盒子拿到客厅,用刀子拆开,在看到里面放置着的昂贵手镯后,还是金手镯,女生惊得以为自己在做梦。


    到底女生什么反应,秦邺不会去关心,他坐在车里,重新点开白槿华的照片。


    白槿华刚好对着镜头在笑,而女生也正巧捕捉到了他的笑。


    哪怕是跟着手机屏幕,白槿华的笑都太过鲜朗和鲜艳了,所有的冷都好像都消失不见,只有柔柔的暖意。


    秦邺的心脏跳动快了一点,他从来不知道,只是一抹笑,就让他的心恨不得立刻冲去白槿华身边,抓着他的手,将他拉到车里,然后在扣着他的后颈,狠狠地吻上去。


    他不该放走他的。


    不该让他的笑,这样绝美的笑,被别人看见。


    白槿华周围分明荒败,可他一笑,世界都染上了无尽浓郁的色彩。


    秦邺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白槿华弯起的嘴角,还有他琥珀的眼瞳。


    秦邺指尖在微微地发麻,他的心,也在那一刻,一点点地发麻起来。


    如果非得用一个什么词来形容现在的感觉,秦邺想,那大概是沉醉吧。


    他为白槿华的一抹笑,而控制不住地沉醉着。


    所以,接下来他更不能将人放开了。


    白槿华那样地吸引人,他都能被迷上,别的人,谁会不被他给迷惑住。


    以前没有,那是因为白槿华足够低调,现在他家里拆迁,有了钱,他都能包养情人,他想低调,也会被人盯上。


    他就如同是一块油滋滋的肉,一旦香味弥漫出去,将会引来无数的肉食者,而一旦他不注意,他那点钱,不够,他没有权,钱在权面前,连敲门的资格都没有。


    他会被他不知道的人,给抓住,然后像他一样占有。


    秦邺能允许那种事发生吗?


    秦邺低声笑了,笑了两声,他阴暗的眼眸中,狠厉快速浮现。


    谁都别想越过他,去沾染到他的宝贝。


    “白槿华,你是我的。”


    “我……会让你的眼睛只看向我。”


    秦邺将手机给放到膝盖上,他闭上眼睛,许久后这才睁开。


    强迫过人七天,显然白槿华和其他人不同,不是靠强取豪夺就能令他真的顺从的。


    还得用别的方法来。


    他不仅要得到他的身体,他还想得到他的微笑,能够随时对自己露出发自内心的笑。


    他秦邺什么时候失败过,从未有过败北。


    在白槿华这里,过去他不用,不是不想用,而是觉得没必要。


    但他有很多手段是可以拿出来的。


    白槿华不会是他的对手,他会输给他。


    他会屈服于他。


    秦邺对此没有丝毫的迟疑。


    “白槿华!”


    秦邺在唇齿间,来回地温柔咀嚼这两个字。


    另外一边,白槿华坐网约车回到家里,七天没回家,家里忽然空荡了许多似的。


    白槿华走到窗户边,将窗户完全打开,感受着熟悉的气息。


    金窝银窝,果然不如自己的小窝。


    狗窝肯定算不上,他租的这套房子,是小洋房,环境装修都相当不错。


    白槿华拿了水杯洗过后接了点水来喝。


    他端着杯子坐沙发上,头还有一点的晕,他在手机上买了点感冒药,特别便宜,二十多块钱。


    手机放沙发上,白槿华打开电视,看了会新闻,想到什么,他把手机拿起来,和群里的几个好友发信息。


    “终于忙完了,能休息一下了。”


    白槿华把那七天当成是一个工作来看待,似乎这样一来,心底的烦闷也瞬间缓解了很多。


    再坐到自己家,烦闷已经快彻底消失了。


    “忙什么,没听你说过啊。”


    朋友们出来,询问着。


    “被人包养了,我陪了金主七天。”


    “你被包养?那不得一天几万块?”


    “看不起谁,就白白那种姿色,一天几十万差不多!”


    其中两个朋友争论起来。


    “你去陪金主,你不是上面的吗?”


    “对啊,我是上面的。”


    “所以金主给钱让你玩他?”


    “什么绝世好金主,不如介绍给我?”


    朋友南姜极其好奇,也希望能遇到这么大方的金主,不但给钱,还给愺。


    简直是奇迹。


    “呵呵,别想了,我能看上的金主,你觉得能对你们感兴趣?”


    “哼,长得好看了不起啊?”


    “就是了不起哦!”白槿华发了一张炫耀的图片,随即遭到了来自三个好友的围殴。


    表情包的围殴。


    挨过打后,白槿华给了个乖巧的图片。


    “说笑的,没什么金主不金主的,我自己有不缺钱,还能靠卖身去赚钱了?”


    “就是一点小事,都结束了,自由了。”


    “既然都自由了,那来我这边玩几天?忽然间特别想你了。”


    “你倒是想得美得很,白白过去不花钱吗?不耽搁时间吗?”


    “再说你不是最近工作早出晚归,大晚上的都在加班,白白过去后,独守空房?”


    “你也能狠得下心。”


    “残忍!”


    另外一个朋友,指责起南姜来,大家都是用的网名,其实有说过各自的名字,可都懒得记,还是网名好记一点。


    “屋里的你朋友?”


    “不用管他们,吃饭又不用我喂,他们自己吃自己的。”


    秦戎抬手想揽白槿华的肩膀,但又意识到他们的关系,其实还没有这么近,何况他的身份摆在这里,他想当一个无关者,也不太容易。


    秦戎走在前面,摁了电梯后,他进去后,将手放在门旁边,等白槿华到了,他才把门给关上。


    电梯下行,秦戎的车就停在门口,正要开车,忽然想到自己喝了酒。


    白槿华虽然会开车,但他今天没有带驾照,所以只能叫代驾了。


    两人站在路边又等了一会,代驾来了后,坐到驾驶位。


    白槿华把车门给关上,汽车转头开了出去。


    秦戎是带白槿华去一家茶楼,酒吧就不去了,太过吵闹,不方便他们说话。


    茶楼不远,十多分钟就到了,秦戎经常来这边跟朋友喝茶,今天算是第一次和白槿华来。


    包间居然全部都满了,只能在外面大厅坐,选了一个比较靠边的位置,刚好有隔板当着,算是比较安静。


    白槿华要了一杯苦丁茶,秦戎意外了一下。


    “你喝这种,不怕苦?”


    “还好,我倒是觉得味道可以,比其他茶好喝一点。”


    那种苦,和其他的苦涩,似乎有点不一样,起码白槿华是喜欢的。


    喝过一次后,基本到茶楼,他都会主动和苦丁茶。


    茶很快端了上来,白槿华微微低头喝茶,他眉眼低垂,纤细浓密的眼睫毛,整个人肤色雪白,安静的时候,看起来好像睫毛上都缀了点冰霜似的。


    虽然人是冷的,可却莫名的,如飘飞的雪花一样,哪怕冻人,却也叫人忍耐不住想去靠近他,想要伸手去碰触一下他。


    秦戎圧了圧心头的一些波动。


    他看向白槿华:“你状态不错,都没事了?”


    白槿华睫毛扇了扇,蝴蝶羽翼般无声地勾着人的心。


    “嗯,再说能有什么事,我又没损失。”


    白槿华嘴角勾着,笑容很淡,一张脸都冷冷淡淡的。


    “倒是你,感觉你反而想太多。”


    “不觉得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秦戎一愣,没想过白槿华会说出这种话来,他一个受害者,转头来安慰他。


    秦戎低头看了下握在茶杯上的手,他盯着自己弯曲的手指。


    “你不放在心上,当然最好了。”


    “我要是放在心里了,你又能做什么?”


    “子非鱼,安知鱼之……苦?”


    “哪怕你能感同身受,我喝的这杯茶,你都不能完全体会到它的味道。”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总之,挺感谢你的。”


    “你和我说谢?我根本没能帮到你。”秦戎摇头。


    “不过说起来比起他救,我向来只喜欢自救。”白槿华说着真心话。


    “你真帮我,我自己不往前走,也没有用。”


    “你觉得呢?”


    白槿华自有一套他的处事规则,他一直都按照那套规则在走。


    目前为止,即便出过事,他的规则,依旧还有效,甚至是非常有效,帮助着他,即便面临难事,也能慢慢走出来。


    人生,不就是在喜和悲之间,来回地穿梭和度过吗?


    比如秦戎,即也为了他而有些悲。


    倒是他大哥秦邺,似乎没有悲的时候。


    可能总有人稍微特殊一点。


    白槿华端起杯子,浅浅喝了一口。


    爽苦的味道,滑入喉咙,反而带来一点回味的甘了。


    白槿华眯了眯眼,品味着苦丁茶的那份苦和甘。


    秦戎坐他对面,他以为自己算是能看透人的,结果到了白槿华面前,他总能个自己一点惊讶和惊喜。


    秦戎心头的一丝沉闷,随着白槿华的轻松表情,也在慢慢地散开。


    他低头喝他的白茶,忽然间觉得下次或许可以试一试苦丁茶了。


    他应该也会喜欢喝的吧。


    两人彼此都沉默地喝了一会茶,后来是秦戎另外起了一个话题,谈到他身边认识的一个人,他家乡那边的事。


    说是有个男的,妻儿在医院难产死了,转头跑去讹了医院和医生。


    “……妻儿刚死没两个月,尸骨未寒,就立马跟新的人结婚了。”


    “有人在传,其实那是小三,甚至小三肚子里都怀了一个。”


    “这事还闹得挺大,舆论都在关心男的,还同情他,给他捐钱,转头,男的拿死去老婆孩子的钱,去养情人和曾经的私生子。”


    “这样的人,如果你遇见了,你怎么看?”


    秦戎询问白槿华的意思。


    白槿华在新闻媒体上,看过好几起类似的。


    只能说,男的这种生物,哪怕他自己是男的,但他清楚,男的比很多女的,还会计较利益得失。


    重感情的多半是女人,反而不是男的。


    但男的,似乎基因里自带的一种能力似的,天生就会演戏,演深情,演深爱,演一出他超爱的戏码来。


    偏偏就能骗到很多人。


    “各人有各人的命运。”


    “但如果我有能力的话,大概会挵他。”


    “这样的人,也配家庭美满吗?”


    “法律和道德都无法约束的话,那就私,刑好了。”


    白槿华对善恶有他的判断,对于这种利用妻儿死亡的东西,真的跟杀人犯,其实没有两样。


    因为他们骨子里就是绝情和恶毒的。


    杀人犯,有的好歹还重情重义,有的是被迫杀人,不是自愿的。


    白槿华指的那些反抗而意外杀人的。


    他们比那种渣滓好太多了。


    “哈哈,果然,我猜你可能就是这种看法了。”


    我虽然不是那种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但那个东西我见过几面,装得一副普通的样子,结果背地里,却根本不干人事。


    “我已经让人去招待他了。”


    “有家经营不怎么好的餐饮店,准备关了另外开别的,正好请他进去玩玩。”


    “你要给他下套?”


    “怎么能是下套,投资的事,要是能起死回生,自然是最好的。”


    “如果不能,只能说一句,投资有风险。”


    “你不做投资,你也听说过这句话,难道不是吗?”


    白槿华抿着唇,对渣滓他是没有同情心的,秦戎能够对那种东西下手,只能说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了,大家只会拍手称快。


    白槿华能去阻止吗?


    他巴不得跟着一起看好戏。


    白槿华点点头:“有时间让我一起看个现场。”


    “行啊,明天估计就行。”


    秦戎就打算这两天下手了,他找的人,已经跟那个东西联系上,大家吃喝玩乐,这会男人,基本已经被前面吊着的蛋糕给勾得口水直流了。


    估计用不了多久,让他拿多少钱出来都可以。


    他的钱,都是医院赔的,据说还提前买了保险,保险也陪了,加起来小一千万,这点钱,秦戎是看不上的,但他却想要给他全部都挵出来。


    而这些钱,后面是打算给死去的女方的父母,男的和那家人,现在分开了,还特别搬了家,不让对方找到他们,来打扰他。


    这样的渣滓,秦戎最近刚好闲着,他得好好得挵一挵。


    秦戎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他看着白槿华,早认识白槿华就好了,他们估计能非常玩得来。


    不过现在,虽然有点意外,可结局似乎看起来还好。


    希望这之后,不会再出什么状况了吧。


    两人继续聊着,也喝着茶。


    到了深夜,白槿华近来都睡得着,今天喝了茶,估计会晚点睡。


    还是提前回了家,秦戎将他送到小区外,看他走进去后,这才让代价往他的住处开。


    白槿华站在电梯里,电梯上行,出了电梯后拐了弯往左边走。


    来到门口,他的是指纹锁,按指纹开锁,从鞋柜里拿出鞋子,弯腰穿鞋,打算穿了后在关门,谁知道就在这极短的空挡里,忽然门外有人闯进来,直接来了好几个,一个手里拿着沾湿迷药的帕子,直接捂在白槿华的脸上,另外一个人则手里拿着刀,横在白槿华的颈边,白槿华感受到喉咙的冰冷,也感受着呼吸不畅的窒息。


    难以挣扎,手也被人给摁住了。


    迷药的药效来得很快,不到十秒钟,白槿华睁着的眼眸就缓缓闭上了。


    他的身体也随之軟了下去。


    后面的人接住他,拿着刀子的人,慢慢把刀子给慢慢拿开,门外还有一个人,那人推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


    走到屋里后,门关上,只一会时间,白槿华就被装进了行李箱。


    然后让人拖着行李箱,给带出他的家,带到电梯里,带去了停靠在地下室的面包车里。


    几个人一起上车,把行李箱给轻轻放好,他们是收了高额的价钱的,对方要他们保证万无一失,不能让人有闪失。


    面包车开动起来,载着昏迷过去的白槿华,去往他已经未知的方向。


    车子开了近半个小时,到了另外一个地下室,那是一个私人别墅的地下室,包括地下室,一般人都进不来,小区里里外外有很多到门。


    面包车进去后,停靠在别墅的电梯口。


    车里的人将行李箱给拿下来,电梯口站了人来接行李箱。


    接过后,告知他们尾款马上打过去。


    几人回到车里,不出十分钟,尾款就立马打了过来,前后他们就出去一趟,一小时左右时间,就赚了十万块。


    几人拿着钱,当即就打算出去好好玩一番。


    面包车开走,先去换了车牌,然后就开去城市外的乡镇上玩了。


    被他们搬下来的行李箱,转手给了另外的人,那人推着行李箱进了电梯。


    第34章 迷葯


    电梯门关上,往楼上一楼大厅走。


    大厅里早就坐了好几个人,还都是白槿华曾经见过的人,其中两个还让打过。


    两人早就计划好了,一旦白槿华不跟秦邺后,立马下手。


    只是碍于前几天秦邺的人好像跟着白槿华,到今天,那个人这才撤了,可能也有他弟弟秦戎的原因在里面。


    加之,秦邺出差去外地了,起码今天想赶回来,一两个小时是不够了。


    而这一两个小时,则足够让他们把该做的事,都给做完。


    行李箱摆放在宽阔豪华的客厅里,沙发上的四人等待了有一会了,谁都没有不耐烦,因为对于即将到来的礼物,他们都非常期待。


    送箱子来的人,也在蹲下打开箱子后,没有多看里面的人,起身就低头出去了。


    他走到屋外,在外面做安保。


    屋子里,四个人先后彼此看一眼,那个被白槿华踢踹过,好几天都肚子疼的人,今天才好一点,他先站了起来。


    走到箱子前,蹲在旁边,他伸手去抚模白槿华冷白的脸庞。


    这张脸,那天就觉得不错,后来他白天外出的时候,有特意去盯了一下,白天的这人,似乎比在酒吧那会,更加的惑人。


    这种人,才有资格被秦邺看上,还陪了秦邺整整七天。


    但秦邺是不是太不会享受了,居然舍得放开手。


    让他们有机会得到。


    男人手背抚过白槿华的脸庞,眼底的慾色和邪念,在慢慢的爆炸开。


    时间多得很,所以并不着急马上就把人给動了。


    他们专门给白槿华用得特别的迷药,这种药能让人一晚上仿佛是睡着一样,发生任何事都不会知道。


    到第二天正常醒来,甚至会连被绑架的事,可能都会模糊起来,会认为是一场梦。


    有的人还会直接忘记之前的事。


    他们找了不少人实验过了,没有一个人记得。


    所以不管今天他们对白槿华做过什么,怎样地打开他玩挵他,是一个人,还是四个人一起,白槿华都不会知道。


    最多,明天只会觉得身体可能有点不适,但绝对不会想起来,他是在晚上,被他们四个人给好好地用过了,愺过了。


    单眼皮的男人,他拿起手,手指放到嘴唇边,親了一下,美人就是美人,似乎皮肤都是带着一股淡淡的馨甜。


    男人转头看几人,三个朋友同他微点头。


    单眼皮于是伸手将白槿华从行李箱里抱了起来,打横抱着,放到了一旁宽阔的沙发上,沙发非常大,躺着睡觉都可以,翻身也不是问题。


    这会身形瘦高的白槿华被放在上面,周围依旧还空旷着。


    白槿华被平放着,他闭着眼,面容冷艳,光是这张脸,都足够令人慾望澎湃。


    除开模过他的单眼皮,另外的三人,尤其是里面那个被白槿华打过一巴掌的,他站起身,来到沙发边,他抓着白槿华的手,仔细观察他每根修长纤细的指骨,就是这只手,在那天夜里,往他脸上来了一巴掌。


    当时他怎么想的,如果这个人落到自己手里,他得折断他的右手,让他痛到叫喊出来。


    只是人真的到了眼前,愤怒已经没多少了,转而变为了想要撕碎他,捣碎他的慾念了。


    高个的男人,抚模着白槿华的右手手指,低头把那只不会再打人的手放到他的脸颊上,漂亮的手,带着一点热度,但冷白的皮肤,有给人冷冷的感觉般。


    高个男轻声一笑。


    “倒吧。”


    他开口,他算是这四个人里,位置要高一点的,他发了话,单眼皮拿起茶几上备好的红酒,朝着昏迷过去的白槿华身上就倒了过去。


    从领口往里倒,白槿华穿的浅色衣服,红酒一淋上去,立马衣服就开始被染红,他冷白的皮肤,也慢慢地被红酒给弥漫着,酒水顺着他的锁骨往下流淌。


    流进衣领里,没入到看不见的地方。


    但衣服却又逐渐变得半透明起来,于是他姣好美丽的身体,就这么快速展露在四人的视线里


    单眼皮忽的喉骨上下滚動,喉咙饥渴感跳跃着,他想立刻就抓着人的肩膀,然后狠狠親上去,咬破白槿华的嘴唇,甚至是品位对方血液的味道


    大概会和红酒一样,是芬芳馨香的吧。


    一瓶红酒倒完,白槿华始终闭眼沉睡着,对外界的任何事都毫无感知,他睫毛被高个男拨挵了一下,指尖似乎都传来了麻和痒。


    “这样的人,居然先被秦邺给愺了,有点可惜啊。


    他们不能是他的第一个男人。”


    高个男勾着唇,掌心抚过白槿华柔顺的黑发,这个人的头发倒是柔軟,和性格一点不軟,反倒随便就打人。


    之前是仗着有秦邺的庇护,现在秦邺都不要他了,他还能做什么。


    “……一个无主之物,又长得这么特别,姿容独特,美貌单出就是灾难。”


    “虽说看起来他家是拆迁了,他有了点钱,但他那点钱,在这里可不够看的。”


    “几千万算什么,几个亿也就那样。”


    高个男捏着白槿华左边耳垂,忽然发现上面有两颗黑痣,他于是稍微用力地捏了捏,很快黑痣似乎都开始泛红,像血珠似的。


    高个男抿了抿嘴唇。


    “谁先来?”


    他问其他几人。


    三个朋友都不约而同的道:“一起呗。”


    难道不能一起?


    各玩各的,多的是玩的地方。


    手,脚,嘴巴还有特别独特的地方。


    四个人,够他们分了。


    高个男呵呵笑。


    “那我先玩玩他的手吧!”打过他的手,不知道拿了他的画笔,抓着他的画笔后会是怎么一副别样的光景,他可太期待了。


    单眼皮则喜欢白槿华的嘴巴,绯红的朱唇,小小的嘴巴,感觉和他接吻,可能舌头都难以进去。


    单眼皮指腹落在白槿华的嘴角,试着摁了一下,嘴唇微微地打开一点。


    这样可愛的嘴唇,吃他的画笔,肯定会很喜欢的吧。


    单眼皮开始解开他的皮,带,跟着准备拿他的画笔出来。


    另外两人自然不甘落后,先后走过来,将白槿华给围在了沙发上。


    客厅里灯光是晕黄的,光芒洒落在白槿华身上,那一身冷白的皮肤,散发出莹润的光泽来,每一处皮肤,似乎都是完美到毫无瑕疵的。


    好像也就左耳上有两颗痣,别的地方,连一丁点多余的痕迹都没有。


    红酒打湿的衣服慢慢被退下,漂亮到极致的身躯逐渐被展露出来。


    当白槿华全身都倮着后,四个人居然同时都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如果这不是绝色,那这个世间就没有绝色可言了。


    “所以……”


    “秦邺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把人送走的?”


    “不会其实他根本就不行,所以这么一个大美人到自己怀里,自己都根本吃不了,也就是放身边,看一看。”


    “吃不到,所以就松手了?”


    单眼皮只能这样认为,因为在他看来,白槿华的身体,太过妖冶和勾人了。


    那一片冷白的皮肤,衣服一拿开后,立刻就染上了无尽的慾色。


    肉慾的光泽在不停散发着,令四个早就不知道玩过多少人的人,一瞬间全都莫名地喉咙干渴和饥渴起来。


    “秦邺大概是真的有病吧!”


    “要不身体有问题,要不眼睛有问题。”


    居然让他们得手了这样的宝贝。


    高个男已经不想再等了,他抓着白槿华的胳膊,往他衣摆下单单拿出来的画笔上摁。


    即将要触及到的时候,关闭的房门外突然传来了轰隆的爆炸般的声响。


    院子的门被一辆车忽然冲过来,直接撞翻了。


    跟着一群人走了下来,那群人急速朝着别墅正门跑来,门口的人看到这一幕,当即吓得一怔,但那两人马上拿出了电棍来。


    可他们拿着电棍,而来的那群人,分明就谁都没有拿武器,但个顶个的都是体魄强健的人,两个人手里虽然有武器,却被冲来的人给震慑住了。


    尤其是当后面买一辆车里,一个人走下来后,那个人从正中间走来,走向门口的两人。


    两人认识他,知道他是谁,他们先是面面相觑,随后脸色顿时变得恐怖起来。


    秦邺只是看了两人一眼,如同看路边的垃圾桶般,他经过两人身边,用车子撞破大门,但这扇门,秦邺却是抬起手,敲响了门。


    咚咚咚!


    三下的叩门声,客厅里的四人,任何的动作都停了。


    来的是谁,巨大的声音,是怎么来的。


    必然是撞坏了什么地方。


    外面似乎有很多人,谁的人?


    四个人表情如出一辙地惊诧,他们都难以置信,那个人不是外出了吗?还是四个多小时的外地,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应该啊!


    他就算知道了,也赶不回来的才对。


    何况他自己不要的人,他们拿了,他凭什么来抢。


    哪怕秦邺是权贵豪门,可他都扔掉的东西,他现在又来跟他们抢算什么?


    四人谁都想不通,他们也不明白,秦邺既然都撞了外面的门,为什么还要敲门,直接闯进来不就行了吗?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从彼此的眼底看到了一丝惊惧和害怕。


    怎么会不害怕?


    秦邺不要的人,和他要的但只是放在外面的,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意义。


    所以他们这是动了秦邺的人了?


    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单眼皮是个行动快的,他扭头就往电梯方向走,从地下室离开,可以从那里跑,然后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


    对啊,他们做了什么,完全可以一起说,只是和白槿华玩玩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单眼皮马上走到电梯里,外面的三人这个时候也跟着跑过来,几人都慌张又紧张。


    电梯下行,他们全部都心脏如捣鼓般重锤着


    咚咚咚!


    鼓槌声炸裂在耳机。


    等他们到了地下室,电梯叮一声打开后,意外发现外面居然没有人。


    马上就走,马上买机票连夜离开,到了国外,秦邺手再长,权势再巨大,都不能轻易地对付到他们。


    四个人坐到车里,汽车径直往机场开。


    一路上都非常安静,可怕的安静。


    他们在手机上买好最近的机票,先出去,任何地方都行,先去外地再转机。


    有人手不停发抖,嘴巴开开合合,想要说点什么,但车厢里气氛太过压抑了,导致他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来。


    那人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


    到了机场,依旧没有人来拦住他们。


    是秦邺根本对他们不削一顾吗?


    几人不知道,他们前去安检,各自身份证就在车上,还好提前做了点准备,本来当时高个男提出的时候,其他三人还笑话他,这会大家知道,幸好有过准备。


    汗水从额头上滴落,单眼皮惊骇之余也在后悔,早知道就跟着去白槿华家了,车上的半个小时,也够他玩他好几次。


    到头来,连人都没有触到,就得逃命,简直是好笑。


    汽车飞速前行,他们不知道有人在机场等着他们,甚至是买了和他们一架飞机的机票,就为了在他们放松之后,再给他们最大的打击。


    这些事,都是秦邺提前安排好的,有人时刻盯着他们,他们买机票的事,机场那里有人,会告知信息。


    秦邺不管那几人接下来如何,他站在门外,屋里尤为安静,没有人来给他开门。


    守着门口的两人,这会自己都惊恐地退开了,秦邺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他抿着唇,眼底一片晦暗,狂风骇浪在里面翻搅。


    一人往旁边走,走到落地窗户前,直接抬起胳膊,拿手肘砸上去。


    玻璃应声碎裂,那人又用脚踢踹了几下,一个新开的门出现。


    秦邺转身过去,低头从破开的玻璃窗走进去。


    一到客厅,他就看到躺在沙发上无声无息的白槿华。


    白槿华浑身倮着,白皙的皮肤上全是沾染的红酒,他陷在沉睡中,显然无知无觉,不知道如果秦邺不来,他身上会发生什么。


    秦邺缓步走过去,他来到沙发边,低眸阴暗地注视着白槿华。


    “你啊,你不知道自己多吸引人吗?”


    “被你打过的人,却转头想動你。”


    “要是我不来,你被人愺了都不会发现。”


    意识到自己说再说都没人听见,秦邺停了声音。


    他知道这几人会对白槿华下手,他故意放任的。


    也知道他们多半会对白槿华做什么,他一直等到现在才来。


    只是没想到,白槿华完全昏迷了。


    他还以为最多是肌肉松弛剂,白槿华起码还清醒,结果是昏迷,一个完全不会给回应的人,那几人倒是喜好特别。


    如果是他,他不会让对方完全睡着,起码得知道玩他的人是谁。


    秦邺伸手,在白槿华的眼角边轻轻地滑过,带着极致的温柔,白槿华闭着眼,不会用冰冷的眼神看他。


    但越是这样,秦邺反而想看到白槿华能睁开眼来注视着他。


    秦邺微笑起来,他坐在白槿华身边,拿了纸巾给白槿华擦拭身上的酒,这个房子,以后他的主人将会换人,前面的那个,不会再拥有他。


    屋子周围环境到不错,秦邺还比较喜欢,以后他就拿了吧。


    秦邺起身到浴室,找了条干净的毛巾拆封后打湿热水,走到外面,用热毛巾给白槿华轻轻擦拭身体。


    看着白槿华冷艳的脸庞,秦邺没控制住,低头吻在白槿华的嘴唇上。


    “放心,他们一个都跑不了,我会让他们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谁叫他们不长眼,非要来碰你。”


    “只有我才能碰你。”


    白槿华眉头似乎皱了一下,秦邺起身,不打扰他睡觉。


    酒到处都是,秦邺擦了一会才擦干净。


    他随后脫下外套,将白槿华倮着的身体给包裹起来,白槿华的衣服就不要了,被人触过,已经脏了。


    秦邺打横抱着人,从门口出去。


    外面汽车开近,停在门口,车门打开,秦邺抱着人上去,先把白槿华给放好,坐到车里,他转眸看了眼刚才出来的房子,环境不错,但房子不行。


    “烧了。”


    秦邺阴狠地道。


    候在车外的人,只是眼帘抬了一下,又落下去。


    “是。”


    汽车带着秦邺和白槿华离开,不多时,豪华的别墅就燃烧了起来,在深夜里快速燃烧着,周围都是树木,这边就算起火了,也没有人立刻就发现,等到有人拨打报警电话,但秦邺的人,也提前打过招呼,那边没有人来灭火,也算是不浪费警力。


    一栋别墅,就这样在烈火中被烧毁。


    无人在意。


    车辆行驶,白槿华靠在秦邺怀中,秦邺抚摸着白槿华的下颚,又去摸他的耳垂,两颗小痣红红的,秦邺亲吻了上去。


    一路到了白槿华的住处,秦邺抱人去楼上,打开门后,他把白槿华放到卧室床上。


    白槿华的衣服,在随后被送了过来,和他先前穿的一模一样,只是完全是新的,刚摘了衣标。


    秦邺把衣服给抖开,放在床边,又去衣柜里拿睡衣,给白槿华一件件穿上,连带着底褲也是秦邺给白槿华穿的。


    这样一来,白槿华明天醒来,看到自己还在床上,兴许只会以为昨晚只是个梦。


    秦邺将白槿华放好,拉过被子给他盖上,他俯身親过白槿华的额头。


    “睡个好觉,宝贝。”


    “今天的事,你不会记得,也就算是无事发生。”


    秦邺笑了起来,阴郁虽然还在眼底,但又多了一丝柔情,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柔情。


    秦邺出去了一会,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又回到屋里,他合着衣服,睡在白槿华的旁边,将人轻轻搂着。


    这个夜晚,秦邺就这么陪着白槿华。


    到第二天六点多,他提前走了。


    走之前,觉得自己为白槿华做了这么多,让他免于被几个人欺负,轮着玩,他总得拿点好处。


    于是秦邺扣着白槿华的后颈,低头深深吻了上去,哪怕只是一个吻,接触到白槿华嘴唇的那一刻,秦邺感到他想要爆炸发狂杀人的心,都很快被抚慰动了般。


    他啜着白槿华的唇肉,上唇肉,啜着许久,又去啜下唇肉,还掰开白槿华的下巴,舌尖探了进去,即便白槿华没有回应,不会看向他,可就是尝到他口里的温度和湿度,还有气息,迷人的醉人的气息,秦邺想要沉醉在他的身上


    这个吻,本来计划几分钟,结果最后半个多小时。


    到最后,秦邺依依不舍地离开,他手指抚摸开白槿华嘴唇上的一滴血,他咬破了白槿华的嘴唇,实在没忍住,牙齿一用力,就把那片薄薄的嘴唇给咬出了血来。


    至于一会白槿华醒来,会怎么想,那就是他的事了。


    秦邺又吻在白槿华的脸颊上。


    “改天见。”


    “好好等我。”


    秦邺走出白槿华的房间,楼道电梯里的监控,秦邺都让人去清楚了。


    这样一来,白槿华哪怕有怀疑,也查不到任何情况。


    秦邺下楼坐到车里,他得回去一趟洗个澡,换身衣服,这才出门去公司,在公司吃的午饭,早上一直都在忙,到中午空荡一点,安排去盯着白槿华的人,发了白槿华出门吃饭的照片,似乎没有一点异常。


    秦邺盯着照片里的人,手指摩挲着那张冷艳的脸庞。


    白槿华坐在一家面店吃盖浇饭,早上起来刷牙那会发现嘴唇是肿的,也有道伤口,但他却对昨晚的记忆不太清楚,他似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到有人闯到他家里来,甚至将他给迷晕了,然后他倒下去,之后的事全然无知。


    鉴于他查看过身体,除了嘴唇异样红肿一点,别的地方,包括后面一个位置,他也试着去感知过,没有任何异物存在的残留痕迹。


    所以多半是嘴巴发炎,上火,所以嘴唇才肿的。


    看来得吃清淡点了。


    关键他已经清淡了很多天。


    白槿华吃着一个兔丁盖浇饭,这个饭他喜欢吃,经常会来。


    饭菜都不多,比较少,白槿华胃口一般,算是能吃饱。


    吃过后,回去也没事,他去超市逛一逛,买了点生活用品,提着回家。


    到了家里,白槿华拿着手机,窝在沙发上跟朋友们聊天,都是家长里短的小事,聊了一会,秦戎的电话打了过来,昨天说带他去看个好戏。


    白槿华打了个哈欠,睡个午觉再出门。


    眯眼困了会,白槿华起来,洗个冷水脸,他带着手机就出了门。


    他自己买了车,只是之前送去检修,刚拿回来。


    开车去秦戎那里,到的一家ktv。


    第35章 大冒险


    白槿华和秦戎到了一个房间里,那个房间就他们两个人,没有其他的,白槿华四周看了看,不等他问出疑惑来,秦戎先开口告诉他,好戏在隔壁。


    这会他们先坐一下,到时间了再过去。


    “戏台搭得挺大的嘛。”


    “当然,演戏就要演逼真,何况,本质上来说,餐厅是真的,就是准备撤资了而已。”


    “你撤资?”


    “是啊,都不赚钱了,还留着它干嘛。”


    “我另外一个合伙的朋友也另外有别的事情做,懒得花费时间再去管理了。”


    “要是他投资失败了,会不会反过来又走什么舆论喊冤之类的?”


    “他喊也没有用,一切都是合法的,是他自己眼神不好,随便相信人,投资失败,也是他活该。”


    “你之前还让我跟你做事,我有点担心,你会不会坑我。”


    白槿华顿时露出了怀疑的目光来。


    “哈哈,你能跟别人一样吗?”


    “不都说了,我借你钱,输了也是输我的,我不让你还。”


    “这么好的事,感觉没那么容易掉我头上。”


    “不会你对我其实有别的企图吧?”


    白槿华身体往后靠了一点,琥珀的眼瞳充满了假装的抵触。


    “喂,别把我当……别人。”


    秦戎差点想说是他哥,但他根本和他哥不同,他不会欺负白槿华的。


    这样一个人,他想护着他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去伤害白槿华。


    “开玩笑的,我相信你。”


    “不过还是上次那句话,我压根不是做生意的料,自己也没有太多往上走的慾望,就保持现在的这种安稳的生活就不错了。”


    “我很满足。”


    “人不能太贪心,越是想得到太多,可能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宁愿生活平淡点,也不想太过的精彩或者是刺激。”


    “你这些想法,说真的,和你的脸不太搭配。”


    “怎么,难道我得到处浪,到处疯吗?”


    “也不是说到处疯,但起码,你有的时候可以高调一点。”


    “高调……”


    “秦戎,我就高调过那一次。”


    具体哪一次,白槿华不用明说,秦戎也知道他的意思。


    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了片刻,秦戎低垂了片刻的眼眸,抬起来后,他嘴角笑了一笑。


    秦戎忽然盯着白槿华的嘴巴多看了一会,随后他伸手去,眼看着要碰触到白槿华的嘴唇,白槿华身体下意识往后避开了一点。


    秦戎意识到白槿华大概不喜欢这种稍微亲密的行为了,他将手给拿了回来。


    “你嘴巴怎么回事,看起来有点不正常?”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上火了吧。”


    “昨天睡觉的时候还正常,早上起来就肿了。”


    “而且左边这里还有点伤口。”秦戎手指了一个位置,白槿华舌尖舔了一下,舔到了那个伤口。


    这会自己扫一下,都能传来细微的疼。


    白槿华只能是摇头。


    “说起来我昨晚做了一个梦,还挺奇怪的。”


    “稍微真实了一点。”


    “什么梦?”


    看白槿华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秦戎身体也作坐正了一点。


    “我昨天从外面回来,刚打开家门,就有人从后面闯进来,一个人拿帕子捂住我的口鼻,一个人拿刀子横在我脖子上。”


    “几乎不到十秒钟的时间,我就昏迷了过去。”


    “昏迷后,梦也就断裂了。”


    “那几个人我都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们的来意,是谁安排的。”


    “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看,我是得罪过一些人,他们也说过,等我……离开后,没了保护伞,他们会对我动手。”


    “但如果真的是他们下手的话,我应该不会是在自己家醒来。”


    “而且除了嘴唇有点看起来肿一些,别的地方,脖子上没有痕迹,身上也没有一丁点痕迹。”


    “要说是某个人……”


    “要落到他手里,我肯定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就算不记得,以为是梦,但总归会有点察觉的。”


    “然而就是什么都没有。”


    “所以看来那个事,确实是梦了,就是过于的真实。”


    “那种触感,我想以往的梦境,很难有那种触感,非常地真实,清楚到,刀子横在我这里的痕迹,我觉得不像是假的。”


    秦戎听到这里,他眉头皱了一皱。


    “如果你有所怀疑的话,我可以送你去医院里做过检查,如果是有人绑架过你,那么你身体里必然还残留有一些迷葯的痕迹。”


    “这点事可以查出来的,昨天到今天,药效不会完全消失。”


    秦戎手里有医院,跟别人合资开的医院,甚至现在就可以去医院做检查。


    白槿华笑着摇头,虽然是有些怀疑,但既然他自己什么事都没有,也就当一场梦也行。


    他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那就不算是事。


    何况,他怀疑的那些对象,他们真把自己得手了,不会让自己这样好过。


    除了是梦之外,他也想不到会有谁只是来迷晕他,然后什么都不做。


    “那就未免太浪费昨晚的时间了。”


    “好了,一个小事。”


    “隔壁如何了,还不行吗?”


    白槿华今天是专程来看好戏的,可不想等太久。


    “我问问看。”秦戎拿过手机,正要给人发短信询问,对方先给他发了信息来


    秦戎打开信息看了后,立刻站起身。


    “好了,走吧。”


    “可以了?”


    “对啊,那边都谈得差不多,该我们上场了。”


    “你就坐旁边看就行。”


    “知道,你们说的事,我也不懂。”


    投资餐厅之类的事,他没接触过,先插话估计也插不了。


    一个那样道德低下的东西,白槿华还从未见识过,今天可得好好见一见。


    这样的人,在现实中,会是什么样,他非常地好奇。


    两人从包间里出来后,直接就去了隔壁,秦戎没敲门,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屋里沙发上坐了半圈的人,甚至都不需要谁来特别介绍,几乎在扫视一圈后,白槿华就能快速从人群里分辨出来,他们今天来观察看戏的对象是谁。


    那个人未免太好认了。


    和周围的人,即便是坐在一起,衣服穿着也算是高档,是个有钱的。


    但神态和气质不一样。


    那是一种暴发户的气质,同样作为暴发户的白槿华,他是能够感觉出来的。


    虽然说,他肯定不会像这种渣滓一样,去做那些糟糕的事,但后天有钱的,和家里本身就有钱的二代,是不一样的。


    白槿华走在秦戎的身边,他们两人一出现后,屋里众人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都是认识秦戎的人,自然会关注到秦戎,但白槿华虽然大家没见过,可他身高腿长,自带一种与众不同的清冷的气质,那种冷,让热闹的包厢,似乎都在瞬间,好像又冷风抚过似的。


    冰雪般的脸庞和眼神,落在屋里人身上时,有人和他眼神有所交汇,感觉似乎躁動的心都凉了一下。


    然后就更盯着白槿华看了。


    一些人下意识以为白槿华是秦戎的人,秦戎喜欢男的,这是总所周知的事,只是好像两人的表情又似乎不像是金主和情人。


    倒更像是朋友。


    朋友吗?有这么姿色清俊的朋友,秦戎倒是藏得严实。


    秦戎走过去,屋里的人都站了起来,好歹是秦家的二少爷,不会有人不给他面子。


    “秦二,巧啊,没想到今天你也在这里。”


    那个给秦戎发信息的人,当即开口,还对秦戎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使了个眼神。


    秦戎随即和他唱起了双簧。


    “是啊,所以是缘分了。”


    “这些都是你的朋友,有人没有见过。”


    “哈哈,最近才认识的。”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秦戎,想必你们或许都该听过他的名字。”


    “秦家的老二,他这人没什么架子,都叫他秦二就行。”


    朋友性格和秦戎差不多,都是开朗爽朗的人。


    朋友徐攀随后跟秦戎介绍每个人的名字,他们今天的目标是最后那个人。


    那个人当然知道秦戎了,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却在这样的机会下,见了面了。


    男人当即就伸出两只手来握住秦戎的手。


    “幸会幸会啊,秦少。”


    男人抓着秦戎的手,有些用力,秦戎一看男人的笑脸,就觉得相当得反感和抵触。


    有的人,就是天上会让人不喜欢,大概也是人的第六感。


    下意识就觉得这个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戎的手被放开,那个人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但看外在,其实长得还不错,但看人的眼神太精了,仿佛连呼吸,似乎都是为了利益,为了慾望。


    “这位是……你的人啊?”


    徐攀故意音调上扬。


    “什么我的人,朋友,别乱猜。”


    “知道,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是朋友。”


    “你好,我叫徐攀。“


    徐攀朝白槿华伸手,他染笑的眼眸,快速将白槿华从头打量到脚,直接的打量,并没有多余的冒犯。


    白槿华和徐攀握了握手。


    “坐,别站着,来了都是客。”


    徐攀作为主场的人,招呼秦戎和白槿华坐下。


    白槿华坐在靠边的位置上,另外几人都有些好奇他的真实身份,感觉光是朋友这个身份,好像还不足够。


    不过徐攀很快就出声说话,把大家的注意力给拉了过去。


    白槿华则在这个时候点燃了一支烟。


    他很少抽烟,基本上自己都不会买烟,最近也就买了一包,一周多了,只来了两根。


    拿出烟,点燃后,他叼在了嘴里,烟雾缭绕中,白槿华琥珀的眼瞳,朦胧了起来,美到了一个奇特的高度,刚好徐攀看到烟雾中他的眉眼,马上就拿胳膊碰了下秦戎。


    秦戎跟着往右边望,这一看,秦戎几乎直接看待了。


    发现两人视线过于的尖锐了,白槿华把香烟拿下来,夹在莹白修长的手指间,他靠在沙发上,姿态里透着股冷淡和冷冷清。


    明明大家坐在一个沙发上,可白槿华就是和大家不一样,好像他跟他们中间隔着点无形的薄膜似的,他们就算伸手,也难以触及到白槿华,将他从那一片朦胧的冰雪世界里拉拽出来。


    秦戎虽然被一幕的视觉冲击力给冲击到了,可他又不喜欢白槿华距离他们太远,他当即伸手对白槿华要烟。


    “给我一支。”


    白槿华拿出烟盒来:“几十块的,你也抽?”


    “怎么不抽,十几块的饭我也吃过。”


    之前有次他去工地上视察,吃的就是外面十几块的盒饭。


    还别说,味道居然也可以。


    秦戎从白槿华手里接过了一支香烟,白槿华嘴角扬起抹浅浅的笑,似乎刚才的那种冰冷气息,消散了不扫。


    白槿华抬起手,又来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来。


    一个小小的烟圈,在他面前形成,往前飘了一会后,慢慢的消散。


    他哪怕是抽烟的随意姿势,都看得人赏心悦目。


    徐攀眸光又盯了秦戎一会,险些忘记了,他今天的一个小任务。


    “对了,继续刚才的事。”


    “我手里的那家餐厅,秦二也有参股,是吧,秦二?”


    徐攀胳膊搭在秦戎的肩膀上,两人一唱一和,配合地相当默契。


    “当然,我投了钱进去,都给你管理,是赚了还是亏了,你这家伙好像都没怎么和我说。”


    “当然是赚了。”


    “难道我还能骗你钱不成。”


    “倒是你,一点不关心店里的生意,我也就故意不给你分钱了。“


    “呵,说的好像我缺那点钱似的,你想拿着就拿着,哪天要给我,就给,难道我们之间的情谊,就值那点钱了?”


    秦戎嗤笑一声后,说的话全都是他和徐攀感情好的意思。


    给一边的男人听得,如果说先前还有所犹豫的话,那么现在既然知道有秦戎的参股,那么这个事,基本就十拿九稳了。


    简直比买股票还要稳赚不赔的买卖。


    自己运气好,能够和徐攀认识,跟着他也算是吃喝玩乐了一段时间,也接触到了所谓的上流社会,上流人员怎么回事。


    果然几千万,和几个亿是有壁的。


    他手里的一千多万,现在看起来,其实根本就不算是钱。


    对于徐攀或者秦戎这样的人而言,他们恐怕随便出来玩一玩,也许都是几十万几百万。


    他不用,他还是比较节约,最多来个几千块,多的还是会比较肉疼。


    “徐总,我看我要不这会就把钱转给你?”


    男人完全不想再多等了,甚至怕夜长梦多,那家餐厅,他也去过,人流量不错,菜品也味道好,是个中高端的餐厅,在周围都比较出名,很多有钱的人都喜欢过去吃,如果他投资了,他或许就能通过那家店,认识更多上流人士。


    再往后面,兴许某天他自己也能跻身上流,成为被众人艳羡的存在。


    那绝对是个香饽饽,他必须马上给钱,不能再拖下去。


    看男人这样积极,反倒是徐攀摇头拒绝了他。


    “急什么,好歹是投资的事,合同总得签一个吧,虽然我也不会骗谁,但既然是合作,话我也想该和你先说清楚。”


    “你应该以前投资的不多,别那么急,总得好好看个合同,签个字,再给钱。”


    “亲兄弟都得明算账,何况我们不是亲兄弟。”


    徐攀不说这些话还好,他一说,男人最后的那点迟疑和动摇,可以说彻底没有了。


    “我还能信不过你吗?徐总,别等明天了,现在就可以。”


    男人说罢拿出手机,做出要立刻给徐攀转账的架势来。


    徐攀看他都这样热情了,他再拒绝,似乎显得他不够义气似的。


    “行,那你转给我,备注一下是投资款。”


    “如果后面出事,你可以拿这个记录,去告我都行。”


    “徐总说什么玩笑话,我怎么能不信你。”


    “何况你和秦少是这么好的朋友,秦少,能跟你和徐总合作,真是我的三生有幸。”


    “谢谢二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男人即刻转账了两百万。


    转账有额度,明天再继续转。


    “你也是个爽快人。”


    “来,先走一杯。”


    徐攀看到手机里的转账,他端起了酒杯来


    秦戎同样也端酒,和男人分别碰杯,三个人达成合作,一起喝了一杯。


    事情就这么简单几句话谈拢了,接下来大家不谈公事,开始玩乐了起来。


    男人非常的积极和热情,他一个人,仿佛是一群人一样,随时都听到他的说话声。


    秦戎感到耳边尤为的刮燥,不过想到男人随便就赚钱,他那一点钱,几天就能全转了,然后变得身无分文,到那个时候,就该他们收网了。


    秦戎往男人脸上看,这会这个人还全然不知道他们给他做局的事,还以为自己真的要发财了。


    钱哪是那么好赚的。


    又或者该这样说,男人算个什么东西,身上有任何值得别人高看的有点吗?


    没有,连他手里拿一点钱,也是秦戎和徐攀完全看不上的。


    不过是出于无聊,所以逗他玩一玩,拿他开心而已。


    他却以为,他们真的愿意带着他一起玩。


    哪怕真要带,也是带白槿华这种类型的。


    光是坐在那里,白槿华周身独特的清冽气质,就让人想要把最珍贵的礼物都送到他面前去,然后讨他一个开心


    秦戎端起酒杯,缓缓喝了一口。


    男人在那里活络气氛,一杯酒接着一杯往肚子里喝,看架势要把自己给灌醉似的。


    他喝多了,站起来都在摇晃,笑得眼睛快看不见了。


    肚子里胀,他去洗手间上厕所。


    他一走,沙发上的众人当即都变了脸色。


    “蠢货。”


    “蠢到家了!”


    “他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真以为谁看得上他似的。”


    另外的一个人,头发染成栗色的,刚才都没怎么说话,人一离开,他就冷嘲热讽起来。


    “小声点。”


    徐攀往洗手间方向看,示意朋友注意,别被人给听见了。


    “呵,那点钱,也敢坐在这里。”


    “一身的臭味,你们没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吗?真的跟猪差不多。”


    “难闻死了。”


    这个朋友,对气味很慜感,一直都在忍耐着,要不是为了看个好戏,早想把人给踹出去了。


    “所以让你坐远点,你自己不坐。”


    “远一点看不清楚怎么办,我又近视。”


    “近视戴眼镜啊。”


    秦戎是不清楚这个人总不爱戴眼镜的缘由。


    “我没法戴,戴了走路不舒服,感觉世界都受到限制了。”


    “我说,你们两个也是,居然肯花时间来玩他。”


    “换我的话,根本不会浪费一丁点时间。”


    “我有什么办法,徐攀非要玩。”


    “别说的自己无辜似的,难道不是你指使我的?”


    现在到成了他的错了?徐攀冷冷睥睨着秦戎。


    秦戎歪着头,一派的他是无辜的模样来。


    “一个乐子嘛。”


    “我最见不得这种不爱惜家庭亲人的东西,那些还是他的妻子和孩子。”


    “听说孕期都在动手打人。”


    “但他妻子也不离,只能说是真爱。”


    “也许是为了孩子。”


    “有的人为了孩子,去死都可以。”


    另外的长相就属于普通低调的人,接话到。


    那人抬眼,刚好和另外一边的白槿华视线有所对上,白槿华对这种事不做评判。


    孩子和做母亲的都无辜,一尸两命,希望他们下辈子,能有个幸福的家庭。


    对于死人,白槿华是无能为力的。


    哪怕是活着,对方自己的选择,别人也不好去置喙。


    “这种忽然暴富的人,忽然间没了钱,会变成什么样?”


    栗发的人饶有兴致地自问自答:“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估计很容易会去借钱,各种借钱,来填补窟窿。”


    “是他自己眼瞎,活该。”


    “给过他那么多次机会了,自己不好好珍惜。”


    他们算是有错吗?


    哪怕后面男人真去告了,也告不赢他们,因为合同会签,一切都是走正规手续。


    只不过男人投资,但他和秦戎都会撤资,没人规定,合作者不能撤资,这是允许的


    然而男人那点钱,根本不足够支撑餐厅继续下去,一千万可不行,杯水车薪。


    他们只是没有提前和他说,这是他们作为投资者的自由。


    “煞笔。”


    那个栗发的朋友又骂了一句。


    他最看不起这种靠死老婆孩子发财的人。


    男人进去了一会后出来,回到沙发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好像周围氛围有些异样,不过很快那种奇怪又消失了。


    大家都对他很和煦,包括秦戎也是。


    男人酒继续喝,到最后说话都大嘴巴了。


    “秦少,你那位朋友,是明星吧?长得可真帅,估计一些明星,姿色都不如他。”


    秦戎听到男人居然当着他的面来评价白槿华,男人醉醺醺的,导致秦戎脸拉下来,他也没有察觉到,还站起身,摇摇缓缓往白槿华那里走,甚至伸出手,想要去摸白槿华的脸。


    长得未免太好看了,白得跟冬雪似的脸庞,这要是站在女人身上,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来追求他。


    估计是个男的,都会喜欢他的吧。


    男人虽然是个直男,但对长得好看的,尤其是比女人还好看的,酒也喝多,就找不到北,也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眼看着他的手要接触到白槿华,白槿华忽然随手抓了一个东西,朝着他的头就砸了过去。


    男人额头被砸到,顿时就鲜血直流。


    他愣怔在原地,酒精作用下,对疼痛的感知都是迟钝的。


    他脸颊鲜血流淌下来,恍恍惚惚地抬手去摸自己的额头,拿下手放到眼前一看,猩红的血液,他浑身踉跄了一下,身体剧烈的晃动。


    他嘴巴开开合合,愤怒顷刻间冲上头,攥着拳头,想给白槿华揍过去,但很快意识到,这是秦戎的朋友。


    以及很快想起来,他刚才做了什么,他居然会动手去碰秦戎的人。


    男人脊背都在发冷发麻,他僵硬着身体去看秦戎,喉咙都感觉到了无法控制的窒息。


    男人发不出声音来,额头的血还在流,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能够说什么,在座的大家,他们看他的眼神都太诡异了,似乎他和他们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他是那个该被驱逐的存在,而他们,就算在一个房间里,他们也跟自己不一样。


    男人嘴角扯了扯,他抬起手,赶紧摁住了额头伤口,白槿华直接扔了一个酒瓶过去,将男人的头给砸出了血来。


    男人哪里还顾得上去追究他的责任,只想要马上和秦戎说点什么,让秦戎不要再用那种厌恶掀起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喝多了,他无意去冒犯秦戎的朋友。


    再说,他的朋友自己长成那样,跟个妖精似的勾人,不是他的错。


    可是话说不出来,男人喉咙发出赫赫赫的声音。


    “哎,怎么忽然就动手了?”


    “流好多血,快,去医院,别站在这里,我立刻让人送你去医院。”


    徐攀当即站起身,拿出电话边走向男人边打电话出去。


    男人被徐攀抓着胳膊,带着往外面走。


    男人跟着走了几步,他回过头,主要是对秦戎在说:“抱、抱歉,我……多喝了两杯,秦少,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你朋友,对不起,我的错,我一时间认错人了。”


    “真的很对不起。”


    白槿华冷冷地望着男人,一点不接受他的道歉。


    男人被徐攀给拉了出去,走到门外,往楼下走,他叫来汽车,把男人给塞到车里,男人忙抓着他的手,说话语无伦次的。


    “徐少,徐总,你帮我给秦少多说几句好话,求你了,我没注意,我真不是故意的。”


    “知道了,一点小事,再说你都流血了,你不追究他的责任都算是好的,你要是想让他负责,都是你的自由。”


    “不不不,我怎么敢让对方负责,那是秦少的朋友。”


    “徐总,真的请你多说几句好话,求你了。”


    “放心,我当你是朋友,自然会帮你。”


    “快去医院好好看伤,别耽搁了。”


    徐攀将车门关上,站在路边目送男人离开。


    等汽车消失后,徐攀脸上的和煦顿时消失,只剩不屑一顾了。


    转身回了楼上,徐攀看了眼地上的血,猩红的血液,看得只让人想要笑。


    徐攀瞥向白槿华。


    “你倒是个有点脾气的人。”


    “不过也对,他都摸你脸了,砸他一下,也是他活该。”


    “骚扰犯,断他一只手都算是便宜他。”


    “何况只是让他流一点血。”


    “行了,别聊那个东西,现在没碍眼的人,玩几个游戏吧。”


    栗发的人低头看了会手机,似乎在发信息,随后他抬起头对大家说,他最喜欢玩点有趣的游戏。


    徐攀耸肩,他是可以玩的人。


    倒是秦戎的朋友,都能因为别人摸他,而打人出血,感觉他们的玩法不适合他。


    “我们玩的有点大,可能会脫光衣服的那种,你怎么样?”


    提前问好,免得到时候会闹得不高兴。


    “都是男的,难道我能损失?”


    “也可能会让你随便去吻人。”


    “我早就没初吻了。”


    “只要不是吻狗,狗也行,我喜欢狗,别是吻猪就行。”


    “哈哈,猪已经走了。”


    栗发的朋友说。


    白槿华略微挑眉。


    徐攀拉过茶几上放着的一个转盘,上面就写好了很多玩法,都比较刺激。


    “你是客,你先来如何?”


    徐攀请白槿华先来。


    白槿华快速看了一眼转盘上的游戏惩罚,各种各样的都有。


    他伸手转动转盘。


    第一次转,他就运气太好,居然是转到了去隔壁包厢,找一个人亲吻。


    隔壁包厢,就是他刚和秦戎来的,里面应该没有人。


    秦戎出了钱定的包厢,他们就算离开了,也是他们的。


    白槿华笑了起来,清冷而艳丽的笑,琥珀的眼瞳潋滟着无尽的春色。


    导致徐攀看得都不想让他过去,而是在这里选个人来吻了。


    徐攀往秦戎身上看,不会其实秦戎喜欢这人吧。


    总觉得有点可能。


    “你运气真好,去隔壁房间找个人接吻吧。”


    “秦二,你不会生气吧?”


    “我生什么气,他愿意就行。”


    秦戎虽然心头是有些不舒服,可既然白槿华都不在意了,只是玩,那怎么玩都行。


    他倒是愿意看到,白槿华能玩这种游戏,起码证明,他是个玩得起的,他是个无所谓的。


    等等,秦戎忽然意识到,隔壁好像是他们刚过来的包间,那不就是没人了。


    所以自己在担心个什么劲。


    秦戎脸色顿时完全不担心了。


    给徐攀看得挺意外的。


    白槿华起身正要走时,忽然栗发的人给他拿了一条领带,让他戴在眼睛上,这样一来不用看到对方是谁,直接吻就行。


    白槿华拿过领带,出门后到了隔壁的包房,在推开门之前,他把领带给戴上,推开门后,他对着空荡的房屋说:“和朋友玩大冒险游戏,不介意的话,可以来个人和我接吻吗?”


    安静,一屋子的安静。


    果然不会有人,有人才奇怪了。


    白槿华正要转身,忽然有人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给拉到了包厢里,身体骤然撞到门板上,跟着一个热烈猛烈的吻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第36章 蒙眼强吻


    既然被人摁在门板上亲吻,而起还是一个非常激烈的强吻,白槿华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他甚至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听到,男人就忽然出现,走到他面前,将他手臂给抓着,然后把他给强行摁在了门板上。


    是个男人。


    哪怕对方立刻抓着他的手,将他两只手都给摁到了头上,但是白槿华确定是个男人,女人不会这么大的力气,而且对方似乎还是低头来吻他的,显然这个是身体强健的男人。


    女人个子很少会比他还高,白槿华自己都有一米八几,比他还高的女人,他目前没有遇到几个。


    这个包间,理论上不该有人在这里。


    是秦戎订的包间,除非是这个人走错了。


    可是周围太过安静了,是那种根本就感觉不到还有别人存在的安静,男人却莫名冒了出来。


    白槿华几乎在刹那,他的心头是有个想法的。


    男人的吻,很熟悉,这种吻法,白槿华目前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过。


    别的人,他也没有和他们接过吻,哪怕是他包养的小情人,对方倒是很多次都想要来爬他的床,或者和他接近,但是白槿华都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然后小情人就自己知道他的意思了。


    白槿华被男人的手紧紧箍着手腕,那种力道和触犯,如果白槿华到这里还分辨不出来来人是谁的话,那他就真的,可能算是失忆把。


    然而他自然不可能失忆,所以黑暗中,他蒙着眼睛,看不到的男人,不出意外的话,一百分的可能就是秦邺。


    这个家伙,不是都放过他了吗?


    白槿华嘴巴被抵开,他下意识想要合拢牙齿,去给对方舌头来一口,这人已经快速将他的舌头伸到了白槿华的嘴巴里,还勾着他的舌头,来回的啜着,甚至相当地疯狂,扫过白槿华的每颗牙齿,还去扫他的上颚,嘴巴本来就是人体非常脆弱的地方,而上颚,哪怕是白槿华自己,都很少会去接触到。


    这会却被男人毫无收敛地扫过,带来的冲击感,白槿华实在控制不住他的身体,他浑身都一阵阵的发軟,似乎连脊椎骨都好像只去了一点力气,倒是他的身体贴着墙壁,以寻求一点支撑。


    但显然,男人对他的身体各种反应是清楚的,他也对白槿华的所有敏感的点,都无比清楚,他往白槿华的喉咙里靠近,哪怕只是轻微的触及到。


    都立刻让白槿华浑身一阵阵的发軟,那种似乎是爆炸开的酥麻和酸軟,一瞬家袭击到白槿华的全身,让白槿华根本就招架不住,白槿华嘴巴被堵住,只能从鼻子里发出一点难耐的声音,而这点鼻音,显然对男人而言,非常的受用。


    白槿华对他太过冷漠了,也就这种时候,他的身体会軟在他的怀里。


    他自己也往他的怀里靠。


    秦邺抓着白槿华的手,一只手就扣住他两只手,然后另外一只手落了下来,到了白槿华的后腰,将他纤细的腰肢给紧紧地扣着,然后往自己怀里摁。


    这样一来,两人的身躯,基本一点缝隙空挡都不存在了,也导致白槿华极其清楚的感知到来自秦邺那里的威胁。


    白槿华没有手能拿下来,去取下眼睛上的领带,但他到这里完全笃定,就是秦邺了。


    秦邺在吻他,偷偷来到这个房间里,就为了他主动走到他怀里来。


    那个游戏,发起游戏的人,白槿华想起来他先前在跟人发短信。


    不会他其实在和秦邺联系吧。


    要说起来,其实这也好猜测,谁能拒绝秦邺的意思,便是他的弟弟,秦戎也难以抗拒他的命令。


    何况是一个外人了。


    而且,甚至都不能怪对方,是他自己先玩,转盘也是他自己转的,他自己选到了找人接吻。


    所以碎发就算是听从了秦邺的话,但到头来,选择的人是他。


    他又一次,把自己给送到了秦邺的怀里。


    白槿华脸颊在发红,体温在不停地上升,他的这具身体,大概是在那七天时间里,他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那就是他的身体,好像已经被秦邺調教得还不错了。


    起码白槿华被秦邺给吻住,心底是抵触的,可身体上,却好像希望秦邺做的更多。


    和秦邺分开后这一段时间里,白槿华身体是有需求的,可很多时候他甚至就那么坐着,不管,等起来的火自己熄灭下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和谁置气,就像是在逼着自己,不要随便屈服于身体的慾望一般。


    然而当他再次接触到秦邺后,似乎曾经被压制下去后,在这一刻全部重新燃烧了起来。


    浑身的高热,眼睛都烫了起来,烫到白槿华难受,他的周身在细微的发抖,被秦邺给深深搂着,还有吻着。


    男人的手,只是掌着的后背,甚至没有钻到衣服里。


    白槿华却自己觉得还不够,他想要一些更多的。


    白槿华为自己这种的念头,感到可耻。


    不是当初在呕吐吗,不是自己感觉到恶心的吗?


    怎么转头,他居然在渴求着。


    他难道也变得和那些人一样,明明是被强迫的,却能从中感受到乐趣了吗?


    真恶心。


    这样的自己,还真的是可笑。


    白槿华猛地让自己清醒了过来,秦邺是站在他脚两边,刚好给了白槿华一个机会,白槿华完全不客气,抬起脚就朝秦邺的两腿间狠狠顶了上去。


    而秦邺似乎早就有所准备一样,当白槿华把他的脚送过来时,他几乎是立刻,就用他的膝盖去将白槿华的那条蹆给荚住了。


    好一会,白槿华才意识到怎么回事,他眉头用力拧起来,先前如果是身体感受到的秦邺的那支画笔的凶狠,那会都已经足够疯狂了,而现在,他的膝盖给秦邺给捆住。


    膝盖上的触感,和肚子的感知不一样。


    很奇怪,真的形式一个垂吊下来的钢铁似的,即强又重。


    白槿华隔着薄薄的布料,可以感知到那支画笔,这会燃烧得有多旺盛,有多么的疯狂。


    一种危机感扑面而来,甚至似乎和那天,最初他和秦邺认识的那天,在里面房间里的,危机感如出一辙。


    不能在这里,他和秦邺再继续下去。


    起码他自己是不想在这里的。


    得离开,马上离开。


    白槿华渾身地掋触着,他的胳膊上的肌肉似乎都绷得随时要碎裂了般。


    秦邺是可以看到白槿华的所有的,即便蒙着眼睛,可他的脸,他的表情不会因为有了一条领带,就什么都看不到。


    反而眼睛蒙着,别的地方,眉头深深的拧着,拧出来的痕,迹,让秦邺看到后,那份心底深处的狂躁和滚烫,慢慢地消散了一点。


    他先前对白槿华太过强势了,人现在离开,他打算用温柔一点的手段来慢慢追求人。


    虽然他本人的个性是喜欢什么,立刻就弄到手里来。


    但白槿华还是稍微不同。


    大概七天的强迫,算是他的极限。


    尤其是最后一天,他忽然就发烧时,昏迷躺在秦邺的怀里,秦邺当时有一种非常深刻的感觉。


    如果他不放白槿华离开,他在第二天将白槿华给继续困在身边,他有理由相信,白槿华可能会真的碎裂掉。


    他绝对是那种宁肯这段脊骨,也不会愿意去弯折的人。


    这样类型的人,秦邺是头一次见。


    他是很想把白槿华给锁起来,锁在他的家,甚至是地下室,然后让白槿华连屋里的一张床都离不开,最多是能去个厕所。


    然后他的所有,包括他吃饭都是他来喂他。


    秦邺不是没有过这种想法。


    他向来不是好人,他也从来不去当什么好人。


    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


    秦邺更喜欢自己去当一个坏人。


    然而白槿华,却是那个极其不同的存在。


    他对别人再狠,可以逼得人绝望,他却无法去逼迫白槿华。


    只是一个小感冒,秦邺搂着人时感受着白槿华身体的高温后,他的心,他能感知到,他清楚那个时候的感情。


    他竟然是有点自责的,不该那么每天都摁着白槿华没有节制地欺负,好歹是男的,不是女人,哪怕是女人这样对待,也不会好受


    何况白槿华一个男的,在这之前,他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


    他的身体,是接受不了的。


    可秦邺却只要兴趣来了,都会拉着白槿华来玩,完全不顾白槿华到底能不能承受的了。


    他真的觉得,自己过分了点。


    他发现自己对白槿华算是动了点心。


    然后也意识到,他不是想要几天几个月,而是想要和更长久地拥有白槿华。


    几年,甚至是几十年。


    哪怕是将来老了,他想他他不会觉得白槿华不好,他是最美丽最特别的存在。


    秦邺将怀里的白槿华给放开一点,但还是继续吻着白槿华。


    白槿华自己可能不清楚,他的身体是享受这一切的,秦邺也就慢慢地满足他。


    他叼着白槿华的唇肉,在轻轻地啄着,親到他下嘴唇的伤口时,秦邺故意在那里停留了好一会,更是用力了许多,导致本来好一点的伤口,竟然又渗透出鲜血来。


    伤口不深,因为在嘴唇上,带来的疼感即便细微,却还是让白槿华嘶了一声。


    空气在快速升温,关上门的包厢,好像气息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不流通了起来,导致白槿华逐渐感觉到呼吸都有点不畅了。


    而秦邺倒是没有这些感觉,他依旧是吻着白槿华,他将白槿华嘴唇的伤口给啜出鲜血来后,不停地攫取着流出来的血。


    腥甜的鲜血,明明不是酒,但秦邺却觉得自己,好像只是尝到一点白槿华的血液,他就快要醉了。


    迷醉在白槿华的身上。


    白槿华刚菗过烟,虽然只有两口,但他嘴里的烟味,依旧还存在。


    秦邺和他接吻,自然能品位到那些烟味,秦邺自己其实和白槿华差不多,很少抽烟,对烟一点瘾都没有,甚至很多时候,都不过喉咙,就是在嘴巴里,过一下,然后吐了出来。


    他们都不是需要靠烟来排解情绪之类的。


    他们的情绪,自己会调节,因为足够强大,所以靠自己就行。


    尝到白槿华嘴里淡淡的烟味,仿佛和皮肤饥渴症一样,秦邺想他可能对烟以后会有瘾了吧。


    不过也得是白槿华来过的烟,他再来。


    别的烟,不会有白槿华嘴巴里的这种味道。


    这点,秦邺还是会分得清楚的。


    秦邺搂着白槿华的腰身,感受到怀里身体的細微緾抖,他们親着彼此,互换着体温呼吸还有彼此的口水。


    秦邺这一周多时间,白槿华离开的时间,他每天都只能看照片或者视频,也有到过白槿华的身边,但都是坐在车里,没有下来和白槿华接触。


    这个吻,他真的等待了太久。


    一周多,却好像几个月,甚至是几年那种。


    哪怕是以前,秦邺都不觉得自己算是纵慾的人,自从白槿华出现后,似乎名为慾望的牢笼就这样打开了,他的慾望,开始如同轰然坍塌的山脉一样,朝着他冲击而来。


    那是他的理智和自制力都根本无法去抗衡的存在。


    他也不想抗衡。


    慾望是美好的。


    怎么能不美好。


    拥有白槿华的身体,是美好的。


    秦邺开始温柔地啄在白槿华的嘴角,也去親他的下巴,细瘦的下巴,好像这种弧度的下巴,算是美人尖。


    他的宝贝,身上哪里不算是完美的。


    大概白槿华的存在,就是完美的最好象征。


    秦邺心底发出嗟叹声。


    白槿华听到了他的声音,这是靠自己而满足的声音。


    白槿华心口起伏着,感受到秦邺抓着他手腕的手,似乎力道也缓了不少,很快他就抓到一个机会,在秦邺低头去吻他耳垂的时候,他忽然挣脱开手臂,然后一把就抓住了秦邺的脖子。


    他即便看不见,但知道秦邺的位置,他一把抓住秦邺脖子后,一点没有留有余地,扣着秦邺的身体,朝着旁边就撞过去。


    那里应该是墙壁,他直接把秦邺的脸,往墙壁上摁过去。


    重重的砸过去。


    白槿华瞬间听到了人的头骨撞击在冰冷墙壁上的声音。


    没有声音,秦邺不会发出痛呼声来。


    哪怕是那天,他拿烟灰缸来砸秦邺,秦邺也只是用诧异的眼神看他。


    便是后面他额头鲜血淋漓,他也连眼睛都没有眨动过。


    白槿华把秦邺给推到墙壁上之后,他拿开手,身体快速后退,抓着门把手,白槿华用力打开门。


    他迅速走到了门外,站在门口,他将眼睛上的领带给去了下来,嘴唇微微一动,顿时传来了撕扯般的疼,他背对着打开的房门,屋里,这个时候白槿华就感知地非常清楚了,有个人在里面。


    那道阴鸷的目光,可以说无法忽略,似乎一路穿透到白槿华的心里,将他的一颗心脏都给缠裹了起来,随时要碾碎他的心脏。


    白槿华听着耳边砰砰砰剧烈跳动的心跳声,他没有回头,不用回头,他也知道秦邺是用什么样可怕和阴厉的目光在盯着自己。


    只要不去看,就可以当是别人。


    白槿华不想看到秦邺的脸,他抓着领带的手,用力到了痉挛,每根指骨似乎都在发疼。


    白槿华往秦戎他们所在的房间走回去。


    到了门口,抬起手将嘴唇上的鲜血给擦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猩红的鲜血。


    白槿华咬牙切齿,他刚才砸秦邺那么一下,不知道他会不会流血。


    那种力道,应该不能和烟灰缸相比吧。


    可以的话,希望秦邺这会脸上在流血。


    他都咬伤他了,他也都流血,这样才公平。


    白槿华推开眼前的门,走了进去。


    他身影一小时,另外隔壁房间的秦邺,他往门口走了两步,但没有真的出去,免得别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即便这里没有镜子,但是秦邺非常清楚,他的额头,那个几乎好了的伤口,再次流血了,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淌下来,滑过他的眼睛,从他的脸颊一路流到了下巴上。


    他微微低头,鲜血滴淌到了地上。


    猩红的鲜血,第二次看到自己的鲜血。


    在过去的近三十年里,从未有人能让他流过血。


    到如今,却有个人,一而再的让他受伤流血。


    还会有第三次吗?


    虽然受伤,伤口是疼的。


    然而,秦邺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莫名地期待第三次。


    如果真有,那必然也是他欺负过白槿华,才会惹怒到他,被他给挵出血来的。


    秦邺勾起了唇角,那是一抹堪称食肉动物的凶狠且残忍残酷的眼神。


    白槿华,但凡他当初不砸破他的头,或许他都不会这样的在乎他的。


    让他流了血,那么就得一辈子赔给他。


    这样的回报,才可以。


    秦邺笑得无声,且癫狂。


    白槿华回到了隔壁房间,他走到秦戎边上坐下,刚一坐,秦戎就意外惊讶?


    “怎么回事,过去了这么久?”


    好像来回都快十分钟了,不会隔壁真有人吗?


    不然白槿华为什么去这么久,不会来。


    但不应该啊,他的包间,不该有人才对。


    白槿华拿过纸巾擦拭嘴角上的鲜血。


    “流血了?”


    “怎么像是被咬的?


    “真找了人接吻?”


    “还吻这么激烈?”


    栗发的吴亮眯了眯眼,来回仔细地打量白槿华。


    白槿华把沾染了鲜血的纸巾给扔进了兜里。


    对着吴亮的好奇,白槿华给了他一抹,你难道会不知道的视线。


    吴亮眸光细微闪烁,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做的态度来。


    “男的还是女的?”


    他继续装作不知情的问。


    “男的。”


    白槿华抬起脸来,琥珀的眼瞳,都能看出来有些泛红。


    眼尾更加的,仿佛是春色一般弥漫了一抹薄红,秦戎就在他旁边,看得极其清楚,秦戎攥了一下手指。


    “隔壁有人,走错屋的吧?”


    所以那人和白槿华接吻了,什么类型的人,会对一个来要和自己接吻玩游戏的人,毫无拒绝?


    秦戎定格在白槿华脸上,这张脸的话,哪怕是蒙着眼睛,应该也难以有多少人会拒绝的吧。


    真是便宜到对方了。


    他们将白槿华送到他怀里。


    要是自己知道是谁,真想打断他的狗腿。


    秦戎不免残忍地想。


    “没有,没和人接吻,是我不小心没看路,直接撞墙上了,把嘴唇给撞破了,然后加上身体有点不舒服,晕了一会。”


    “不会是又感冒了吧?”


    秦戎伸手去摸白槿华的额头。


    被白槿华给微笑着推开手:感冒倒是没有,可能最近饮食上吃的一般,所以有点营养不良。


    “你是太瘦了,感觉如果抱怀里,估计都得硌肉。”


    吴亮又接话道。


    白槿华盯着他好几秒,吴亮意识到了什么后,他抿着嘴唇,扮演他的无辜人员。


    “我天生吃不胖,天天大餐,也不长肉。”


    “不知道多少人会羡慕你这种体质。“


    “长得不仅帅,而且还怎么吃都不会胖。”


    “估计能一直帅到老。”


    白槿华被人这么夸赞,他笑出了声,靠在沙发上,他抬手摸了摸嘴唇上的伤口,本来就还没好完全,这会又被人给咬得更深了。


    忽然的,白槿华身体坐直了。


    他昨晚上……


    不会其实他昨晚,被人迷晕的梦,是真的,而且始作俑者就是秦邺。


    不对,秦邺没必要做这种事,他的性格,该更直接才对。


    那大概是他睡着后,秦邺跑他家里来,偷情他,所以他早上起来嘴巴才会肿的。


    但是又好像不对劲,秦邺吻自己,能把他嘴巴吻肿,还咬伤他,没道理他能睡那么沉,一点感觉都没有。


    所以,多半就是秦邺找人来迷晕他的。


    那么要去医院做个检查吗?查一查他身体里还有没有迷药的残留物。


    一旦查到后,他能做什么?


    被人吻一下,他难道还能跑到秦邺跟前,拿东西再砸他吗?


    白槿华笑着摇头。


    算了,被吻,而不是被睡,再说刚才他砸过秦邺,听身体,估计都够他疼几天的。


    这样算起来,也算是公平。


    白槿华捏了捏手指。


    又想到一个问题,秦邺不会拿这次的事,又来要挟他吧?


    又让他陪他七天?


    白槿华真想立刻扑到秦邺身上,然后撕下一块肉来嚼碎了。


    白槿华忽然眼底一片狠意,把秦戎都给看愣了。


    第37章 技术好


    白槿华很快调整了表情,把狠意给收了,导致秦戎一时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后面大家继续玩游戏,白槿华倒是意外的没有再转到过什么太独特的情况了,最多是喝一杯酒而已。


    大家年龄相仿,虽然都是刚认识,但玩起来,个性比较相投,所以也算是玩得开心。


    至于那个吴亮,不管是怀疑还是真的,他有和秦邺联系,白槿华相信,哪怕不是他,肯定也有别人。


    何况他砸过秦邺了,所以现在心情还行,不会随便把气堵在心底。


    应该说,那次的感冒后,他就发现,其实很多事是真的没必要,该放手就放手。


    只要当下,过得好就行。


    哪怕过不好,总不能一直都被欺负吧,总会有好的那天。


    他是一直都相信,别人如何他不清楚,但他小时候其实就知道,他是个好运且会幸福的人。


    没有缘由的信念。


    一直都在支撑着白槿华,不让他去太受到外界的影响。


    白槿华跟大家喝酒玩游戏,到深夜才散场。


    秦戎依旧想送白槿华回去,被白槿华给拒绝了,他一个成年人,他会保护好自己。


    如果真不能保护到,秦戎来了也没有用。


    他们只是朋友,可以一起玩,但多余的事,白槿华不想麻烦别人。


    白槿华单独在街边等车,车子到了后,他坐到了车里。


    汽车刚走,后面又一辆车跟了上去,秦邺坐在里面,他的额头上,再次贴了个纱布,鲜血已经被处理过了,这会脸上看着干净,但额头的伤口,还时不时的仿佛是心脏在那里似的,跳动着。


    秦邺静默地坐着,汽车一路跟着白槿华到他的小区外,白槿华推门下车,秦邺还是在车里,白槿华依旧没有任何回头,径直往小区里走。


    秦邺抬起手,在额头的纱布上摸了一下。


    要不要,拿这个事来胁迫白槿华?


    秦邺很快就摇头了。


    已经做过一次了,同样的事,还是别来第二次。


    反正以后多的是别的机会,他能再拥有到白槿华。


    白槿华其实骨子里是个爱玩的人。


    以前没钱,也不会多出去和别人接触。


    现在作为拆二代,哪怕他自己再低调,身边总是会有人,再说现在秦戎和他走得近。


    倒是令秦邺意外,秦戎居然会那么喜欢白槿华,还差点为了白槿华和他兄弟闹反目。


    这点,确实是秦邺没有想到的。


    不过,他并不担心,秦戎会来和他这个做哥哥的抢,白槿华和他睡过后,是看不上别人的。


    这点自信,秦邺还是有的。


    秦邺把手拿下来,放在膝盖上,手指弯曲,轻轻敲击了两下。


    秦戎是个乐子很多的人,他会经常叫白槿华出去玩,他身边认识的那些朋友,好些秦邺都提前和他们打过招呼了。


    不用他去操心,都有人会把白槿华的事,发送到他手机上。


    自然的机会,也会有很多。


    今天不就是一个好机会吗?让他终于能吻到白槿华,肖想了好几天的吻,总算吻到了。


    大概能管个几天吧。


    秦邺让司机开车返回,到了家后,他坐在沙发上,拿过手机翻出白槿华微笑的照片,那是一个路过的女生拍摄的,尤为光彩夺目的笑。


    只是看着这抹笑,秦邺心头的火,猝然燃烧起来,燃得他根本就控制不住。


    他也懒得去控制。


    就这么坐着,然后将他的画笔给拿了出来,抓着已经墨水满满当当的画笔,秦邺一边拿画笔给自己绘画,一边盯着白槿华微笑的照片。


    几乎没多久,他画笔里的墨水就逸散了出来,墨水洒了他一手都是。


    秦邺拿过纸巾来擦了擦。


    擦完后,重新拿起手机,将照片给放大,即便先前刚親过,但这会还是不一样,他親在照片上,隔着手机屏幕,和照片里的白槿华接吻。


    白槿华这会则在自己家洗澡。


    洗过后,他也坐到了沙发上。


    很奇怪,先前在包间里消失的渴求,这会又冒了出来,来势汹汹,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


    白槿华低头,往自己带着的画笔上看,真奇怪,他的画笔,简直像是别人的东西似的。


    而不是他的。


    能不管吗?


    白槿华真的不想管,但意识,似乎难以控制,很快,他就没控制好,将画笔给拿出来,白槿华注视着他的画笔。


    以前其实很少仔细看,今天来回上下左右的仔细看。


    每个人的画笔应该都不一样。


    人为什么,要有画笔,为什么要保留动物的一点习性呢,不能没有吗?


    不能去追逐别的欢乐吗?


    为什么,非得用画笔来找寻快乐。


    尤其是作为男的,可能女生的话,应该会好一点,起码多数不会像男的这样,特别容易沉溺在这些东西里。


    白槿华过去都能放开,不当一回事。


    但大概像那句话说的,吃了一次荤,感受到不一样后,想要忘记就变得很难很难。


    反正让他忘记,是不可能的。


    他微微眯起眼,竟是瞬间想起了,之前的那几天里,有几次男人给他做过的事。


    男人低头叼他的画笔,那种湿热的触感,令白槿华的莫名的怀念。


    他只能自己拿画笔,虽然是可以找人来给他叼一叼。


    但白槿华却下意识就抵触了。


    不想别人来拿他的画笔,他自己来绘画好了。


    白槿华转头看着窗户外,视线却慢慢地模糊了一点,在某个时候,他竟然幻想到了一个画面,那就是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男人低着头,脸颊靠近他的画笔。


    那样一个天之骄子,权贵的太子爷,却可以给他叼画笔。


    说出去,估计都没有人信。


    但秦邺确实给他做过。


    那个人,如果不是逼迫他的关系,他们或许可以一起玩,一起作为契合的炮友吧。


    至于感情,白槿华就不和他谈了。


    谈感情,太累人。


    他即便没接触过,但知道,感情的事,是需要去维持和呵护的。


    很多人,之所以在一起后,好像觉得对方就变心了,主要也是,他们都以为爱情是保险。


    是买了后,就能一本万利,就能一辈子幸福的存在。


    可所谓的幸福,难道不是需要自己随时去关注,去在意和回馈的存在吗?


    连活着,都要每天呼吸,好像那么珍贵的感情,就不需要去呼吸,在一起,就能相爱到永远。


    感情会变,需要比任何事情,都还要关注才对。


    白槿华想象了一下,如果他有个爱人。


    要是真爱,他确实爱对方,他会怎么做。


    他会对他好,他会给他所有的爱,全部的爱。


    他不会吝啬给出去,他的一切,他都会给他。


    然而那个人,又能是谁?


    白槿华想要得到真爱,但又是个胆小鬼。


    觉得自己活到现在,算是运气好了,不可能再更好。


    那样一来,连老天都会嫉妒他的吧。


    所以还是满足于现状吧。


    有健康的身体,有不错的脸,也有一点小钱,这辈子一个人,也足够他开心过一生了。


    白槿华后脑勺枕在沙发上,看着吊灯,他轻声地笑,画笔里的墨水冒出,白槿华起身去洗手间。


    洗过手后,他打了个哈欠。


    夜色深了,也该睡觉了。


    夜里一个人睡在床上,没有其他人。


    偶尔,真的是偶尔,白槿华会觉得有些孤寂,想要有个别的人来陪着他似的。


    不过这种感觉持续时间不久,他始终还是更喜欢孤独的。


    一个人,久了,就不想有另外的人来打扰自己的生活。


    一夜无梦,第二天白槿华去城里逛了一圈,他喜欢自己逛,自由自在。


    意外的遇到了几个人,是之前的人,这段时间,他很少和他们联系,导致几个人再次看到白槿华,还都很惊讶。


    “还以为你出去旅游了,结果在啊。”


    “有点事,所以最近都没有出来。”


    这些人,就是他之前和付游这个前情人接触时,经常玩的。


    后来知道付游背叛他,把他当替身后,他跟他们的来往也就少了。


    刚好大家清楚他的性格,为人比较冷淡,所以不常联系他。


    今天偶然遇到了,也算是有缘,所以几个人把白槿华给叫上,去不远处的一家饭店吃饭。


    饭店里菜的味道不错,来吃饭的人很多,他们到得早,居然都要排队拿号。


    几人坐在门口,其他朋友倒是长相一般,帅是帅,单他们走一起,不少人会多看他们一眼,但和白槿华坐一块,大家的视线只能放到白槿华身上了。


    那张脸,哪怕是坐在饭店门口,都显得异常的两眼,眼睛漂亮,琥珀的眼睛,冷淡看过来的时候,哪怕不带任何多余的感情,都让人心下为之一动。


    有的人本来打算去其他地方吃饭,看到白槿华后,被吸引了,这样的美色,哪怕饭菜不好吃,看着他,估计都能吃得下去。


    于是好些人都来外面坐着,等号进去吃饭。


    一些人拿手机出来拍了白槿华几张,白槿华靠在椅背上,一个朋友把手伸过来,搭在他的椅背上。


    “听说你和付游分手了,还转头把他送给了秦戎?”


    “秦家的二少爷?”


    “你倒是大方,居然把他送给那个人。”


    “那他不得鸡犬升天?”


    朋友余洋勾着唇,白槿华虽然为人比较冷淡,作为朋友,却也还可以,所以即便他对谁都不热情,大家还是愿意和他来往。


    “他伺候得我还不错,所以我给他推荐更好的金主。”


    白槿华淡声说道,他自然不会告诉余洋他们,是因为付游欺骗了他,而且付游喜欢的人,是秦戎的哥哥。


    这些事,是他们之间的私事。


    “你现在单身了,需要我们再给你介绍人吗?”


    “有几个不错的,今天应该都有空,一会给你叫来?”


    白槿华当初会包养情人,其实也就是玩玩,并没有真的要去爱对方,都是拿钱打发时间。


    如今,他其实没心情再和谁一起玩,但既然余洋这么热情了,反正没事,那就看一看。


    “行啊,你都叫来。”


    “哈哈,别给他们钱了,你给他们钱,可你这张脸,反倒是让大家觉得,是你既给钱,又让他们来……”


    余洋稍微停了下话语,他不说,白槿华也知道他的意思。


    后面的意思是,让他们来玩他。


    他给钱,又给人。


    白槿华先前花了几十万出去,比起投资炒股输了的,其实那点钱还好,起码砸进去,好歹能听到一点声音。


    他拿一百万去股市,几天时间,就少了许多,还不如给人,起码对方会对自己笑。


    股票可不会对他笑,只会让他哭。


    白槿华虽然不至于真哭,但这辈子是知道,想靠股票赚钱,不可能。


    其实,股票某种意义上,是一种看起来合法的赌博。


    本质上,就是全看运气。


    不,甚至都算不上运气。


    就是赌博,被官方背书的赌博。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输,都会亏本。


    从开始想赚钱,到最后的想要回本。


    然后,回本都是难事,只希望别再继续亏下去了。


    白槿华不爱赌博,股票也只是玩了几天,亏了就提前跑了。


    等他走了后,后面居然又狂跌,现在还有许多人被困在里面,跑不了。


    偶尔白槿华会再去看看,只看,一分钱不再投了。


    股票他不玩,情人他同样也不玩。


    就像余洋说的,他这张脸,和谁在一起,难以会有比他颜值高的。


    所以,他没必要再给钱。


    一起玩玩,吃个饭逛个街,就差不多了。


    给钱,他的钱还是存起来吧,留到以后养老。


    白槿华靠着椅背微笑,他笑起来,别样的动人。


    引来更多的注目了。


    他们算是早,所以很快轮到了他们,几人进去饭馆吃饭,坐在外面的大厅,人来人往,相当得热闹。


    白槿华手指修长纤白,拿着筷子,似乎姿势都比别人好看。


    “感觉看着你吃饭,胃口都能好不少。”


    这是在拿白槿华当下饭菜来说的暗示了。


    白槿华左手伸出去。


    “什么?”


    余洋没懂他的企图。


    “给钱啊。”


    “我不是给你当下饭菜了?不给钱,你想白嫖啊。”


    “哈哈,你还是能缺钱的,不是家里拆迁了吗?”


    白槿华是拆二代的事,这里的朋友都知道。


    这些人,家里算是小康,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人,但每个月的开销,有的人能几十万,他们比白槿华其实家庭要好一些,算是普通富二代。


    不像白槿华,只是忽然暴富的拆二代。


    “能和你们比吗?随便穿一件衣服就上千,我可舍不得花这些钱。”


    他就穿几十的,几百块在他看来,都贵了点。


    反正衣服舒服就行,至于什么品牌不品牌的,他不在乎那些。


    “你几十块的衣服,和我们几千的,谁能分别出来,你披条麻布,大家都会觉得好看。”


    余洋撑着下巴,白槿华就在咫尺间,所以他比其他人都要看得更清楚,白槿华脸是真的长得太好,皮肉细嫩,冷白的肌肤,薄薄的一层,下面的血管经脉,都非常清楚。


    靠近了,似乎连脸上细微的小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得亏他没有进娱乐圈,不然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为他疯狂。


    余洋拿起筷子,夹菜吃,偶尔盯白槿华两眼,白槿华吃饭很少发出声音,轻轻地咀嚼,脸颊微微的鼓起。


    他找情人,谁来都是对方赚到了,赚翻了。


    也就是白槿华喜欢乖一点的,不然他都要毛遂自荐了。


    余洋低头笑。


    几个人吃过饭后,去了一家游泳馆,在里面换了衣服游泳。


    白槿华没有下水,坐在岸边喝茶。


    余洋游了一圈上来,询问白槿华为什么不下去。


    白槿华摇头,说今天暂时没兴趣。


    余洋拉开椅子,坐白槿华旁边,他忽然盯着白槿华来回的看,然后问白槿华:“总觉得你和之前那次见面,好像有点不同了。”


    “哪里不同?”


    白槿华没觉得自己哪里变了,不管发生什么,他始终都是他,不会改变的他。


    “怎么形容呢,感觉你好像……整个人更撩人了似的,尤其是看人的眼神,哪怕是冷的,但这种冷,不会让人觉得你很远,到更想要走近,然后碰一碰你。”


    “你想碰我?”


    白槿华借着余洋的话,反问他。


    余洋哈哈笑:“倒是想碰,但你给碰吗?”


    “随便啊。”


    白槿华在外面,是可以玩的,只要不过分,他都可以被随便的触及到。


    余洋看白槿华这么大方,他也就不跟他客气,伸手在白槿华脸上摸了一下,白槿华侧眸,似笑非笑地觑他,余洋哪里敢多停留,很快拿开了手。


    “触感很好,很细滑。”


    “不如摸自己,你自己肯定也嫩滑。”


    白槿华改了个子,意味就有点不同了。


    “你让我自摸啊?”


    “哈,我可没有自摸的喜好。”


    “你不摸?”


    白槿华目光下落,停在郁烊的衣摆下的位置。


    余洋一愣,明白过来白槿华的意思。


    “这种自模肯定还是会。”


    “但自己来,哪里有别人来有趣,还是别人来,这里……”


    余洋抬起手,手指弯了弯,又将手放在嘴角边,嘴唇做出了一个噢的形状来。


    “这里也不错,还用自己出力,有点舒服。”


    余洋对着白槿华挤眉弄眼,白槿华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吗?


    一目了然。


    白槿华打了个小的哈欠,那边泳池里其他人再游来游去的。


    “一般吧。”


    白槿华随口说。


    “我知道一个活儿特别好的,要不要推荐给你?”


    “干净得很。”


    余洋极力给白槿华推荐人。


    “给别人来过的?”


    “肯定啊,不然技术怎么好?”


    “我喜欢没有过的。”


    “没有过的,怎么能技术好,天生就好?不可能。”


    余洋摇头,他可不信天生就能叼得好的人。


    “你别说,我就遇到过一个,相当地不错。”


    “要不是一点原因,我还真想找他。”


    “啧,你都能这么夸赞的,肯定是个优秀的。”


    “不如介绍给我,我不嫌弃被用过。”


    “给你?”


    “你怕不是想死。”


    让他把秦邺推荐给余洋,余洋是真不怕死字怎么写的


    “怎么,舍不得啊。”


    “不是舍不得,而是……”


    “你别想了,他只能给我做。”


    那个人,白槿华还真不是自夸,这是打定主意只挵他,不会去挵别人。


    余洋这种,以秦邺的目光,他绝对是看不上的。


    要是真有比自己长得好的……


    “对了,你有遇到比我脸更特别的人吗?”


    “有。”没想到余洋真的点头了。


    白槿华顿时眼睛微微发亮。


    琥珀的眼瞳,直勾勾盯着人时,把人的魂魄都快给勾出去了。


    “梦里的人。“


    “现实里,我可一个没见过。”


    “连你一半的人,大概都没有多少。”


    不是余洋说瞎话,这是真的,白槿华的好看,是那种,完全看不厌的,不会有任何的审美疲劳。


    明明和过去是同一张脸,但每次和他一起,都能感受到新的不同的感觉。


    似乎他就是个随时都能带给人新鲜感的人似的。


    余洋倒是想找个跟白槿华一样的,最好是性格能柔和些的,别像白槿华这么冷,感觉不管做什么,都很难将他给暖热起来。


    他们之所以在一起,也是他们经常约白槿华,大家都知道,白槿华是谁都可以,他不在乎身边的人是谁,他好像连朋友,都不需要似的。


    他们却不同,喜欢有朋友,能混一起玩的朋友。


    余洋耸耸肩。


    余洋坐了片刻,又去下水游泳了,白槿华则往外面走,外面有个小阳台,他到阳台边站着,看外面的风景,只是过了几分钟,他稍微脸色变了一点。


    总觉得哪里有什么存在感强的视线盯着自己,他往四周寻找一圈,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当他抬头,往左边斜上方看的时候,一下子就撞进一双深暗的眼眸中。


    那双眼眸,尤为的阴暗,漆黑不透光,在白槿华的楼上阳台边,不知道看了白槿华多少。


    估计是白槿华一出来,他就在那里等着了。


    白槿华意外见到秦邺,想转身离开,脚步忽然一顿,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往秦邺的额头上看,那里的伤口居然猩红,看起来似乎又二次受过伤。


    二次受伤!


    白槿华嘴角勾了勾,不出意外的,是那天他在房间里,把秦邺的脖子抓着,往墙壁上掼的时候砸破的吧。


    那会以为只是撞痛,没想到会撞到旧伤,说不定当时就流了血。


    白槿华心下警惕了起来,就怕秦邺会忽然走下来,然后对他说不久前说过的话。


    让他在破产进局子,和给他睡之间选。


    而结果其实只有后者,前者根本就选不了。


    白槿华的警惕被秦邺给捕捉到了,他没有离开下楼,只是拿过手机,给白槿华发了信息。


    白槿华将他的号码给拉黑了,但他另外还有号,于是拿那个号给白槿华发短信。


    随后秦邺摇摇手机,示意白槿华看他的电话。


    白槿华把电话拿出来,打开秦邺给他的短信,在看到那行字后,白槿华后槽牙都咬得咯咯作响。


    “我打算追求你,可以吗?”


    第38章 半推半就


    在意外看到秦邺居然发要追求他的短信来的那瞬间,给白槿华惊得,差点把手里的手机给甩掉,好在他还是有点理智,真的把手机扔了,他不是没有钱买,但手机的很多东西,会立刻没有,到时候会变得很麻烦。


    所以手机白槿华没有扔,他盯着那条短信,琥珀的眼眸深处,一丁点感情热度都没有了,思考着是直接拉黑还是转身就走。


    想到秦邺的阴暗性格,怕是这会他手里保不准有两个手机,他想彻底拒绝他的一切是不可能的。


    只是那条短信,真的太过碍眼了,白槿华随即快速操作,将短信给删除了。


    落在秦邺眼底,他不知道白槿华具体在做什么,下意识以为白槿华这是肯定把自己的号码给删除了。


    他转而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开个小玩笑,知道你不会同意,放心,我不会太打扰你的。”


    不是不打扰,而是不太打扰。


    这两者之间差距可就大了。


    白槿华猛地抬起头,恨不得这个时候手里有个砖头什么之类的,他好立刻朝着楼上扔过去。


    显然,砖头是不好找的,白槿华自然不能扔东西去砸秦邺了。


    对方只是发两条信息,就已经让白槿华心情不好起来,白槿华连那个人的脸都不想再看到,转头就走。


    回了游泳馆。


    朋友们还在继续游泳,没人知道白槿华刚才见到过谁。


    白槿华思考着要不干脆回家,但还真的会担心,秦邺会跑到他家里来堵他。


    想想,反而在外面会好一点。


    到了饭点,朋友们游得也差不多了,纷纷起来,洗过澡后换了衣服。


    白槿华跟着他们离开了游泳馆,驱车去了一家饭店吃饭。


    吃过饭后,先前余洋提到的事,他已经联系到人了,不过不是在饭店见面,而是在一家ktv。


    他们先到的,等了一会,几个人一起来的,当那几人推开门,走到屋里来,被余洋介绍给白槿华后,几个年轻的男生,可以说你看我我看你,相当地惊讶和难以置信,没想到还能遇见这样类型的,这种姿容修浚成这样的,根本就不用去找人吧。


    只要他愿意的话,不,哪怕他不愿意,都多的是人会想要去接近他追求他。


    几个人,可以说,第一眼看到白槿华,就有所心动了。


    很难不心动,他们也算是见识不少的人,可没有一个能够和白槿华相提并论,脸长得好,坐在那里,就算是靠在沙发上,做的并不笔直,背脊是弯曲的,可整个人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好像谁都进不了他的视野中的淡淡的冷漠。


    就是那么奇怪,比温和的类型的人,还要吸引人。


    如果是自己到他的身边,让他那双冰雪般冷淡的眼眸可以望着自己,肯定会非常特别吧。


    谁都想成为那个特别的人。


    几个人开始做自我介绍,比如自己的名字,和一些个人的事。


    白槿华安静地听着,冷淡的眸光扫视过每个人,谁对他而言,存在价值似乎都差不多。


    他的性格就是很难去重视谁。


    包括他的朋友之类的,今天可以有说有笑,但甚至可以在分开的那一刻,他立刻变得冷漠,和朋友成为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陌生人。


    他就是这样,对谁都一视同仁的人。


    不会因为是朋友,所以就另眼看待。


    也就是网络上的那几个朋友,稍微有点不同,对于别人,他真的是能立刻就转身离开,一点都不停留。


    所以对于这几个想要给他当情人的人,白槿华感觉都差不都,还不如他上个情人,付游让他喜欢点。


    好歹付游,长得还不错,那张脸是白槿华能够欣赏的。


    这几个人,是外形看着都可以,但没兴致就是没兴致。


    注意到白槿华一脸的兴致缺缺的样子,余洋是知道白槿华肯定要求高。普通人哪能随便被他看上。


    他天天在家里,镜子面前看自己那张脸,估计都看够了。


    别的人,想轻易走到他的身边,和他有点关系,那是很难的。


    他们这些朋友,余洋是一开始就知道,白槿华想要远离他们,完全就是在顷刻间。


    所以余洋,尽量会收敛一点,不去做太多令白槿华不高兴的事。


    “一个没看上?”


    余洋算是明知故问了。


    “你们两个过来。”


    白槿华抬手,指了两个人。


    那两个人忽然被白槿华给叫到,马上喜上眉梢,绕过了茶几后,走到白槿华的面前。


    不用白槿华继续说,两人也是在这种场合待过的人,不是什么刚来的人,自发就坐到了白槿华的身体两边。


    “可以叫他白哥。”


    “白哥,我敬你一杯。”


    左边戴着耳钉的年轻男生,端起一杯酒,仰头就喝了,喝罢他拿着空酒杯,还专门给白槿华看了一眼。


    白槿华嘴角勾着抹笑,冷意却始终都弥漫在他的眼底。


    不是别人要和他喝酒,他就必须喝的,没这种道理。


    白槿华有他的自己的一套规则,天王老子来了,他不想喝,他就不会喝。


    何况是作陪的这些人。


    白槿华连手指都没有动过。


    那个耳钉男生看到白槿华丝毫没有动作,脸上讨好的笑,当时就僵了一下。


    不过不等他露出点尴尬的表情来,余洋先一步抬手在他肩膀上搭了搭。


    “不用在意,他就是这种跟冰块一样的性格,看他的脸就行的,别的,就算是你哭着求他,估计都不可能。”


    余洋虽然话是在对男生说,但眼睛看得却是白槿华。


    倒是想等白槿华为自己反驳两句,结果白槿华歪了歪头,显然是非常认可余洋对他的评价。


    “哈哈。”余洋感到今天笑的次数都比往常多很多。


    “这会该玩点什么呢?”


    “先前玩了转盘,大冒险之类的,这会……谁有想法。”


    余洋让其他的朋友来想个好的玩法。


    正好其中有个人,他今天身上带了点东西,偶尔会带,作为助兴用的,而且一般不给他们自己用,是给别人用的,就为了看点好戏。


    那人随即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不仔细看,或许都要以为是什么维生素的瓶子。


    “要不要来试试谁运气最好。”


    十杯酒,刚好这里人有十个,先前还只有六个,后面又来了四个,这会凑齐了十个。


    那人说话间,已经把瓶子放到茶几上,跟着他叫来了服务生,让对方另外拿十个空酒杯进来。


    服务生速度很快,不到两分钟时间,十个空的酒瓶就放到了玻璃差劲上。


    拿药的人,快速把酒倒进杯子里,每个杯子都倒满了酒。


    “我们十个人,我会在里面的两杯加点药,然后我们各自来选一杯。”


    “看哪两个人倒霉,选到加了料的。”


    “也不是什么伤害身体的东西,如果只是一两次,不多喝,很快就能消化出去。”


    “就是大概会让身体热一点,比平时热很多而已。”


    说到这个份上,哪怕白槿华以前没接触过这种药,但也差不多清楚是什么类型的。


    助兴的,准确点来说,是催,情的药吧。


    白槿华虽然不常跟他们玩,本质上,他这人,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


    不然当初,也不会跑去勾引人了。


    也就是后面,稍微没控制好而已。


    这里,一杯醉而已,再说十个人里面的两个,他不至于还能和白天那会一样,一来就选到了最独特的。


    要是再被他选到,只能说,是命了。


    催,情药,再怎么厉害难道还能让人理智全失了,又不是迷药,只有迷药才会迷晕人。


    这里的玩法,白槿华还是相信他们不会拿假药来。


    等等,白槿华忽然看向了吴亮,这个家伙都有可能是男人的眼线,那么拿药的人会不会是……


    白槿华片刻后放松了全身,真是又能如何。


    如果秦邺真的想挵他,他有的是方法和手段,根本不用这样舍近求远。


    一个能逼迫自己一周的人,难道还能立马就当好人。


    白槿华可不信。


    白槿华没意见,沉默就表示和大家意见一致了。


    “大家都睁着眼睛选?”


    吴亮往白槿华那里瞥了瞥,这种玩法,他也是头一次,还是比较期待的。


    不知道哪两个人会选的加料的。


    这会大家都十双眼睛可以看到是哪两杯。


    所以怎么选,好像成了问题。


    “来划拳呗,谁赢了谁第一个选,以此类推。”


    “在选之前,他先闭眼,由别人来将位置给调换,之后继续闭着眼睛盲选。”


    “行,这方法不错。”


    众人都点点头,很期待谁会喝到有药的酒,然后当着大家的面,浑身发热,并且开始發情


    这画面,想象,都有点好看。


    一群人站了起来,坐着距离太远,还是站着划拳更合适点。


    白槿华弯曲手指又张开,对于划拳的事,还是来了点兴致。


    十个人彼此互相看了看,大家都存着一股气,想要自己赢。


    十选一的概率总归是最大的。


    众人准备好了后,由吴亮开始还石头剪刀布。


    大家各出各的,第一次不行,第二次继续来,虽然人是多,但到第三次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赢了。


    白槿华就是赢的那四个中的一个。


    他于是和赢的四人在划拳,另外的六人,自然是他们几个在旁边来。


    白槿华跟其他三人划了五次,没有赢到最后,算是第二个。


    他排第二,也就是九分之一的概率。


    也不错了。


    九个里面,有七个或者是八个,是正确的。


    白槿华坐回到沙发上,另外六人也决出了胜负来。


    第一个赢的人准备好了,别的人,把杯子换来换取,你换了我也换,到最后,大家都不知道那两杯加料的酒在哪里了。


    第一个选了一杯,睁开眼睛后毫不犹豫地仰头就喝光。


    第二人是白槿华,白槿华闭上眼睛,并不犹豫和迟疑,伸手随便选了一杯,他也将酒一口给喝完。


    剩下的八人,都陆陆续续地选择一杯酒,到最后一个人,他都不用选,只剩一杯酒,拿了那杯酒张开嘴巴就咕噜噜地喝得一干二净。


    众人都把酒给喝了,还坐回到沙发上,有片刻的安静,像是每个人都在等待着其中的两个人身体里的药效发挥起来似的。


    “一般是十到二十分钟。”


    “看个人体质,也有人是半个小时后发作的。”


    给药的人,倒不是说他非常有经验,他用药的时间不多,没给几个人用过,都是根据其他人,别的用药的人的反馈。


    “半小时啊。”


    “可以等,反正时间还早,慢慢来呗。”


    白槿华一杯酒下肚,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但到底他有没有喝到,只能再等等了。


    希望不是他吧。


    要确实是他,他也不逃避,不就是發情吗?


    他还挺好奇的,一个人發情起来是什么样。


    白槿华另外端起酒,喝了两口。


    喝过后,他看向前面,有人点了歌,开始唱了起来,似乎还挺专业的,唱的比较好听,白槿华靠在沙发上,专心听歌。


    旁边那个耳钉男生,犹豫了片刻,再次鼓足了勇气,他靠近白槿华,望着白槿华在光芒下美的动人的琥珀眼,男生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白哥,你……是还在上大学吧?”


    白槿华的年龄看起来最多就是二十左右,如果他穿着高中生的服装的话,估计也不会有人怀疑他是高中人。


    他的脸皮,太过的白皙和白嫩了,哪怕一股冷意弥漫着,可真的看起来,非常的年轻。


    白槿华嘴唇轻轻地开合:“我早毕业了。”


    “不爱读书,最讨厌的就是学习了。”


    “啊?哈哈,看不出来,还以为你是喜欢学习的那种。”


    “完全不是,考试的时候六十分万岁,也就考试前夕抱着书看一看,平时上课根本不听的。”


    白槿华确实大学期间就没有好好的上学,选的专业是经济学,天知道怎么会乱选那种专业,什么都学,到最后什么都不会。


    样样通,样样不精,感觉完全就是大学用来凑人数的。


    本来还担心大学以后怎么找工作,许多班上的同学的不是考研考公,就是自谋出路的,还有人自学各种其他技能。


    一个宿舍里,四个人,其他三个都非常努力,天天往图书馆或者外面跑,也就白槿华,经常是窝在宿舍里,不怎么出门。


    他简直成了一个另类。


    专业无法找到好的就业,白槿华还真的想过,要不靠自己的脸,去走点什么捷径好了,比如开直播骗钱之类的。


    然而,只能说是命运比较偏爱他。


    大四上学期,家里就忽然拆迁了。


    到最后,他自己网上随便弄了个就业协议,盖的假章,送上去应付老师,免得毕业证被卡。


    当其他同学都在忙着做各种事的时候,白槿华已经一跃成为了拆二代。


    几千万,对于普通家庭而言,是真的够用了。


    其实几百万也够用。


    很多人,一辈子都存不了几百万。


    何况是几千万了。


    白槿华是向来没有什么太远大的梦想和抱负的,能安稳地过一生就好。


    两千万,够他一个人用了。


    白槿华往右转头,男生一看就是学生,说不定刚上大学。


    “我今年大二了,不过读的是专科,上课老师讲他的,下面的大家玩自己的。”


    “学校也根本不管,只要别闹出事来就行。”


    “大学是比高中轻松很多。”


    这事白槿华倒是认可。


    至于说有的专业会忙碌些,那种也是少数,多数的专业,都相对高中轻松很多,还能轻易逃课,尤其是大课,公开课那种。


    白槿华以前虽然不经常逃课,但到了教室后,趴桌子上睡觉是常有的事。


    “那白哥,现在在做什么?是自己开了公司?”


    “还是现在就到处玩?”


    “感觉像是后者。”


    白槿华抬起手,放在后脑勺,整个人姿态非常地放松,他琥珀的眼底有了点笑,冷冷清清的笑。


    “到处玩,反正吃个馒头也不会死的日子,能玩就玩。“


    “哈哈,白哥说笑了,你怎么可能啃馒头。”


    男生根本不信白槿华会是啃馒头的类型。


    哪怕他是家里普通,甚至是贫困的人,单就他这张脸,精致妍丽,眉眼冷却无端地勾人,他要是出来跟任何人玩,别人都是愿意给他买单的。


    说他是个大美人,完全不过分,男的也能是大美人。


    即便对人不热情,非常有疏离感,可他坐在这里,就让人赏心悦目了。


    如果他要是再热情起来,那就未免太过完美。


    冷一点,也好,不然什么类型的人,估计都会凑上来,反倒会麻烦。


    男生拿过了小零食,询问白槿华吃不吃,是一袋瓜子。


    白槿华摆摆手,他牙齿以前没保护好,所以补过牙,现在对牙齿比较保护,瓜子就不随便磕了。


    男生看白槿华不要,他自己拿着瓜子咔嚓咔嚓地磕起来。


    声音不大,因为在白槿华的耳边,所以似乎变得很响,前面的唱歌声都不能阻挡这种清脆的声音。


    大家目前各玩各的,偶尔关注下其他人,看到好像脸色都正常,没有谁不对劲


    导致余洋有点怀疑,于是他问那个拿药的人:“不会是假药吧?”


    “怎么能,前几天刚给人用过,一点不假。”


    “那怎么,好像快二十分钟了,都没人發情。”


    “也许都是体质特别点的,得半小时?”


    “反正药绝对没有问题。”


    那人话刚说完,有个人,忽然觉得身体不对劲起来,一股燥热莫名就弥漫到了全身,速度非常快,导致他都差点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身体忽然感冒之类的。


    然而那股燥熱,和一般的感冒不同,那是一种灼烧的热,让他想立刻把全身的衣服都扯下来,因为穿着衣服,似乎皮肤不能呼吸,所有的热都被阻隔在了表皮上。


    导致他好像身体都快燃起来了似的。


    “码的,我……靠,我喝到了。”


    一身燥熱的人,说话声都是顫抖的。


    他开始拉拽衣服,手指上都燃着火一样,导致力气快被烧没有了。


    “哇,效果这么猛?”


    余洋惊讶地睁大了眼。


    还有人拿出手机,把倒霉的朋友發情的样子给拍下来。


    “别拍啊!”


    那人连忙向去阻止,但手哪里能伸过去,自己刚起身,脚都是軟的,又跌了回去。


    不只是身体着火,有个地方,应该说他的画笔,他随身携带的画笔,在火焰燃起的那瞬间,就已经跳起来了。


    导致穿着的薄褲,好像都成为了一种阻碍,束缚得他难受,让他恨不得立刻把褲子给脫下来,然后将画笔给拿出来。


    “我去洗手间!”


    再这样下去,真要给众人表演一个现场的。


    这种丢脸的事,就算大家一起去泡过澡,该看的都看过的,有时候开玩笑,还摸过。


    但此一时彼一时,那会可不像现在,他这会简直要爆炸了,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那人不说是连滚带爬,但跑起来的姿势,要多滑稽就哟多滑稽,简直跟小鸡仔走路一样,将两脚给夹着,跌跌撞撞地往厕所方向走。


    推开门后他冲进去,将门给关的震耳欲聋的响。


    他一走,好戏没有了。


    有人顿时露出遗憾的表情来。


    “哎,既然药效是有的,那么还有一个人是谁?”


    吴亮开始在四周寻找起来,肯定不是他自己,他是一点异常感觉都没有。


    只能是别人。


    毕竟都半个小时了,再不发作,那就是那人真体质特殊到,催,情药都没作用。


    然而真的是没作用吗?


    不,其实是有的。


    只是相对于刚哆,嗦着跑开的那人,另外一个喝了加料的酒的人,他的药效也在顷刻间爆炸,但他能忍一点,本来就是冷淡的人,哪怕这会着了火,正好包厢的灯是晕红的,导致没人注意到,白槿华那里手指在细微的发麻。


    他不久前感冒过,那会也是浑身滚烫,大概是那个时候和现在感觉有些类似,虽然那会他的画笔是不会这样地燃烧滚烫的,但除开画笔外,别的地方,四肢躯干之类的,就和发烧比较相似了。


    起码是白槿华可以忍受的,这片刻时间,他还可以控制住。


    白槿华站起身,在数道视线过来时,他开口冷冷地说:“我去隔壁洗手间。”


    他太过平静,一点异样都没有,所以大家虽然在他起来那会有过好奇,以为是他,但他看一点迹象都没有,所以只当他是过去上洗手间。


    不等人说话,白槿华转身就走,他要去洗手间,只是提一句,不需要谁来允许他。


    快速走出房间,白槿华到了门外,还能听到屋里的余洋他们在好奇,到底第二个人是谁。


    吴亮更是站起身来,他开始去摸每个人的手了,看对方体温高不高。


    然而一圈下来,体温都正常,他自己的也正常。


    “额,难道是个有抗药性的?”


    吴亮只能这样想了。


    余洋拳头抵在了嘴唇上,刚白槿华离开时,步伐是沉稳有力的,发作起来的样子他们都见过,所以不需要再到隔壁房间厕所去求证,肯定也不会是白槿华。


    “好吧,只能说我们中的某个人运气好了。”


    余洋摊手耸肩。


    既然都找不出是谁,那这个游戏就玩到这里,他们这里的洗手间里,跑进去的人把水龙头给打开了,用水流的声音来掩盖自己拿着画笔绘画的声音。


    这边众人聊天玩别的,隔壁的房间,准确来说是厕所里,白槿华坐在了地上,哪怕知道这种地方的地面不会干净,但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来保持站立。


    太过的滚烫了,渾身都在燃烧,烧的他五脏六腑都快融,化了。


    他想要控制,可是理智根本就掋抗不了身体的那种滚烫,他只能把画笔给拿出来,然后用掌心给圈着。


    很奇怪,他自己绘画,似乎总是不够,差一点,他也不知道差什么,就是画笔外壳都疼起来,细微的疼,却好像依旧不行。


    以后这种游戏还是少玩,又或者,下次得注意,一旦运气不好,就不能再来第二次。


    不然糟糕的运气只会继续下去。


    白槿华低头看他掌心里的画笔,画笔已经非常地紅了,快被他自己给蘑破了般。


    白槿华呼出的气,都是火一般,他的喉,咙也烫得似乎难以发出声音来。


    不知道药效有多久,他不能再这边待太久。


    不然肯定会被他们怀疑。


    白槿华想到这里,顫抖着手去把手机拿过来,然后给余洋他们发了短信,告诉他们,他有点事先走一步。


    这样一来,就不会被人过来找,然后看到他这副不堪的样子了。


    白槿华把手机扔一边,但马上又心跳加速,这个包厢不会来人吧。


    要是忽然有人来,而且是聚会那种,他又该怎么办。


    白槿华起身,他知道走廊尽头还有厕所,他去那边或许会好点,公共的厕所总比房间里好太多。


    只是没等他走两步,身体又軟了下去,完全走不出去。


    白槿华低头呵呵地笑。


    简直是自己给自己往坑往里面跳。


    白槿华抬起头来,把后脑勺往墙壁上撞,打算用这种疼来抑制难以排解的燥热。


    就在这个时候,关闭的厕所门被人推开了,白槿华视线有些恍然,等人走到他面前,看到他拿着自己的画笔,不得章法地在那里乱绘画,来人眉头皱了皱。


    随后来人蹲了下来,他蹲在白槿华的跟前,白槿华得以看清来人的脸,不是白天游泳馆见到的那张都是那张。


    这人是在自己身上装了定位器吗?不然为什么,总是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


    白槿华抬起手,用那只没拿画笔的手,朝着秦邺的脸上就扇了一巴掌。


    他手臂没力气,打人跟抚摸似的,他的手,扇过来,带来一点风,那股风,好像都是怡人的。


    秦邺抓着白槿华的手腕,在白槿华刀人的凶光下,他低头,竟是探出舌,尖,然后甛在了白槿华的掌心。


    濕熱的触感扫过,带来令白槿华身体无法招架的酥,麻。


    白槿华知道他又栽了,这次,严格来说,也算是他主動的。


    他怎么总是栽秦邺手里。


    白槿华在秦邺靠近他,准备親他时,他偏头咬在秦邺的颈边,用了一咬,咬得血液渗透出来。


    秦邺感受到颈边的刺疼,不仅没有身体,还手掌扣着白槿华的后脑勺,将他脸摁进他的颈边。


    白槿华挣扎起来,男人身体有一种无法忽略的气息,那是一种阴沉的强煭侵,占的气息。


    只是白槿华的所有反抗,都在秦邺一把抓着他的画笔后,全部都沦为了空。


    秦邺阴鸷瘆人的视线,始终都锁着白槿华,白槿华努力避开他骇人的随时要扯碎他的漆黑目光,他脸转向一边,可身体的感知又是极其敏锐的,导致他再逃避,该有的事,也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知道自己的画笔是怎么被秦邺给拿着,然后抓着去来回左右前后地绘画的。


    他额头的汗水滴落下来,顺着脸庞,滴落到嘴,唇边,白槿华尝到自己汗水的味道,带着一丝的咸味。


    秦邺这时俯身,他親上白槿华,也同样尝到了白槿华汗水的味道,但秦邺却觉得那是甜的。


    一路甜到了他的心底深处。


    他本来只是好奇,白槿华进来这个屋,怎么半天没出来,然后那边的吴亮就给他发信息,说白槿华有事离开了。


    可白槿华没有走,还在旁边的房间里。


    那就是他在说谎了,而为什么说谎,秦邺想他得进来看看,因为担心白槿华的身体,他上次就能一下子感冒,怕他这次也是。


    所以立刻进来,然后看到了白槿华坐在地上。


    他一脸的绯艶,不是发烧,而是另类的發熱。


    秦邺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吗?


    他可不是正人君子,他自然要抓住老天送来的机会,好好地给他的宝贝,做一点让他开心的事。


    不然他会以为,他对他只有強迫。


    怎么可能,他已经有点喜欢他了,也希望他可以快乐。


    秦邺是个技,巧好的,只一会就帮白槿华把火给灭了不少。


    白槿华靠在秦邺的肩膀上,他看着前面的洗手台,听着自己的呼声,他很快闭上了眼睛,他想,这次或许不能算是強迫,算是半推半就了。


    第39章 血腥味


    白槿华的画笔垂落着,已经画过几次画了,不用再继续了。


    只是他的身体,大概在高热的影响下,这会没有多少力气,起码他想要起来,但浑身都是軟的,导致他继续坐在地上,地砖是冰冷的,但也是先前,这会白槿华只觉得他连带着他后背贴着的墙壁,似乎也是高热的,没有了任何的冰冷。


    秦邺还在白槿华的面前,显然不是他来帮白槿华拿个画笔,他就会走的,他也舍不得把白槿华单独放在这里,到时候如果别人来,看到白槿华这副样子,别说只是窥视到一点,秦邺都会有种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觊觎的不快。


    所以他打算将白槿华给带走,就在他准备伸手去抱白槿华起来时,忽然白槿华拉着他的衣领,将他拉拽了过去,秦邺下意识以为白槿华这是觉得被他再次欺负了,所以准备对他动手。


    谁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令秦邺眯起眼,显得特别惊讶。


    白槿华竟是自己抓着他,将他拉近后,然后吻了上来。


    面对白槿华的主动亲吻,虽然不知道白槿华这会是什么意思,但秦邺自然是受用的,他立刻手掌贴着白槿华的后背,将他整个人都捞到怀里来深深的扣着。


    白槿华不是不会接吻,这还事多简单,何况他在秦邺学到了很多,虽然极其不想承认,但秦邺吻过自己的那些时候,白槿华想忘也忘不了。


    所以他学着秦邺吻他方法,来亲吻秦邺。


    显然,秦邺是喜欢白槿华主动吻他的,似乎周身的那种逼迫人的气息,似乎都缓解了不少。


    白槿华感受到了,但他这会,心底圧着点东西,即便清楚,秦邺来,这次要说真欺负他,算不上,是他自己没注意选错了,如果秦邺不来,靠他自己的话,不知道他能拿他的画笔怎么办。


    他该和秦邺说声谢谢的。


    然而这句谢谢,真让白槿华莱说他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反而他浑身圧着一股火气,不是慾火了,而是别的,愤怒的火,甚至是一种对自己反感的火。


    他竟觉得秦邺的掌心,那种温度很舒服,他意志力想要拒绝,可身体阻挡不了,他想要秦邺靠近他,甚至不只是拿他的画笔,而是做更多的事。


    这样的念头,一冒出来,就让白槿华觉得自己相当可笑。


    所以他主动地親秦邺,在秦邺深邃的眸光里,白槿华忽然眸光极其冰冷,牙齿一个用力合上,他将秦邺的舌尖给咬破了。


    鲜血立刻涌了出来,白槿华抓着秦邺的衣服,随后打算把人给推开,然而秦邺怎么可能给他这样的机会。


    哪怕是白槿华将自己的舌尖给咬破,立刻传来了钻心的疼,但白槿华会咬他的这个行为,该怎么形容,秦邺一点都不会生气,反而被他忽然冒出来的凶狠,而心潮澎湃着。


    秦邺其实有点意识到他对白槿华的感情,这份感情里面,他不希望白槿华变得和别人一样,看到自己就低垂头,然后非常听话和温顺。


    那样的人,太多了,不需要再多白槿华一个,白槿华还是一直就当自己就好。


    他不需要去成为那个听话的人,他做自己,秦邺只会更加喜欢他。


    所以白槿华又一次让他流血,这次和前面两次不会一样。


    是舌头的血,而白槿华还主動親自己,是他主動到自己怀里来的,秦邺怎么会舍得放手让他离开。


    他的鲜血,也要让白槿华尝一尝。


    这样一来他的血就会流到白槿华的身体里,似乎,白槿华的体内,就会流动着他的血。


    难得的,秦邺觉得这种事竟是挺有意思的。


    秦邺于是扣着白槿华的后背,不准他逃避和离开,他紧紧扣着人的后背,纤细的后背,一直手掌都能轻易拢括在怀抱里。


    秦邺丝毫不放开白槿华,他们嘴唇紧紧地贴着,秦邺还将舌头放到白槿华的嘴巴里,这样一来他被白槿华咬破的地方,流出的鲜血,就算白槿华不断的挣扎,想要推开他,想要将秦邺给推走,然而根本就不行,他只能被迫地不停吞咽着秦邺舌尖流出来的鲜血。


    浓稠的腥甜的鲜血,浓烈的铁锈味,几乎瞬间在白槿华的口腔里爆炸开。


    他不喜欢别人的鲜血,何况是被逼着去吞咽了。


    喉咙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着,不断吞食着秦邺的血液。


    秦邺完全不管血流了多少,不停地吻着白槿华,让他吃他的鲜血。


    白槿华眼前视线都逐渐混乱起来,好像天花板和周围的墙壁都开始颠倒。


    他头晕目眩起来。


    就在他感到眼前真真发黑,要昏迷过去时,秦邺察觉到他的状态后,将他给缓缓放开,被喂给白槿华的血,来不及吞咽后,沿着他雪白的下巴,流到他的颈边。


    秦邺看到这一幕,简直是视觉的巨大冲击力,他被冲击地,凑上去,把那抹鲜血给啜走了。


    白槿华张着嘴巴不停地呼气,喉咙里全都是别人血液的味道,鼻子里呼吸到的,仿佛也是鲜血的味道。


    浓烈的恶心的鲜血。


    “呕!”


    白槿华实在受不了,背脊一躬,他趴在旁边就吐了起来。


    然而,不管他怎么吐,却始终无法将吞咽进去的鲜血重新吐出来,反而是把自己吐的,浑身难受,头也非常难受。


    头皮都是快裂开般的疼。


    白槿华脸色有些苍白起来,他浑身哆嗦着,他倒是不觉得疼,但就是不舒服,忍不住地颤抖。


    还抖得,过于的厉害,仿佛随时要碎裂开,整个身体都无缘由的碎裂开。


    秦邺见到白槿华忽然状态不对劲,他将外套脱下来,裹在白槿华的身体,白槿华周身的体温,感觉一会烫,一会冷。


    秦邺顿时眼底担忧了起来,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会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在白槿华抬头看过来,白槿华拳头攥了起来,他想他要给秦邺狠狠来一拳,就打在他的鼻子上,最好是让他鼻梁骨瞬间就裂开,让他痛苦,让他以后都变丑八怪。


    然而当白槿华忽然撞进到秦邺的那双阴沉但凝视自己的担心眼眸后,白槿华的手臂,拿不来,他当时竟是无法做到,将拳头砸在秦邺的脸上。


    这个人,他明明几次三番地欺负自己,逼迫自己,可现在他却在担心他。


    白槿华不知道秦邺到底是什么想法,他错开视线,秦邺的那种在意和关心,即便白槿华过去没有见过,可他对于人的感情,他还是明白的。


    到底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他不至于看不出来。


    秦邺,这家伙喜欢自己吗?


    哪种喜欢?


    白槿华低声笑了起来,笑声是嘶哑的。


    他缓缓抬起头,眼底一片地猩红,他对着秦邺咬牙切齿,凶狠地说:“秦邺,你真的是个混蛋。”


    秦邺一愣,头一次听到白槿华骂他是混蛋。


    他眼瞳微微一缩,想要反驳一下,他是来帮白槿华的,并不算是真的欺负他。


    不过很快秦邺想到了过去他对白槿华做过的事,那些事的话,白槿华说的确实没有错。


    他是个混蛋,而且是个大混蛋。


    秦邺伸手,将白槿华从地上抱了起来,打横抱在了怀里。


    地上凉,白槿华这样身体一热一冷,很容易就生病。


    秦邺抱着白槿华往外面走,刚好出去,撞见了余洋了,余洋打算出去下楼买包烟,想要抽烟了。


    然后忽然发现到秦邺,他和秦邺是差距很大的人,但却知道秦邺,也认识秦邺。


    倒是非常惊讶,这样的小地方,秦邺居然也会来。


    等等,他怀抱里抱了一个人。


    只是那人被秦邺给紧紧抱着,而且身上还裹了件秦邺的衣服,一看那件宽阔的衣服,必然就是秦邺的。


    秦邺走得快,以至于余洋看得不是很清楚,他站在秦邺的右手边,只能隐约看到那个人的头发,细短的头发,一看就是男生的。


    不会是女人。


    秦邺喜欢男的?


    余洋愣了愣,以前根本没在秦邺身边见过其他人,大家都说秦邺就是个跟大众不一样的存在,他的慾望都放在事业上了,不会去玩床上那点事。


    余洋是真意外,和秦邺这么近距离的相处,居然会看到他抱着一个男生。


    男生的下巴露了一点在外面,不知道是不是余洋的错觉,感觉那个下巴都是精致美丽的,那张脸,肯定也是个顶级出色的吧。


    余洋站在旁边,给秦邺让出道路来。


    等人走远了,消失了,余洋这才跟了上去,他还得下楼买烟。


    等秦邺他们进了电梯后,他这才按了电梯。


    电梯上行,余洋走到电梯里,楼层不高,所以下去的很快。


    等余洋快速出了大厅,他站在路边,往左边一看,秦邺坐到了车里,他抱着的人,这会正跨坐在他的怀里,外套还在那人身上,秦邺手落在那人的后颈,似乎轻轻捏了一下。


    鬼使神差的,余洋竟是往前走了两步,他想要去看清楚,能够被秦邺看上的人,是什么国色天香。


    当他来到车窗外时,还是隔了好几米远,余洋努力认真地去看,怀里的那个男生,他似乎在动,刚好要往窗外转头,余洋心如捣鼓,马上就要看到了。


    就在余洋快窥视到男生的脸时,一只宽阔的手掌抬起来,将男生的脸给挡住了,跟着搂着男生的秦邺朝余洋瞥了过来,那是到漆黑的浓稠的目光。


    阴暗的危险可怖的视线,霎时就将余洋的整个身体都钉在了原地,余洋张开嘴巴,但是喉咙被堵塞住了,他无法呼吸到氧气。


    直到汽车快速开走,将秦邺和怀里的人给带走后,过了好几分钟,余洋这才找回了他呼吸,他大张着嘴巴不停地喘气。


    余洋浑身冰凉,仿佛落到了冰川里似的,秦邺不会记得他吧?


    他们以往从未有过接触,秦邺不会因为他只是看了眼他的情人,就来对付他吧?


    应该不会吧。


    听说秦邺为人相当的阴鸷,有时候甚至没有原因,只要他觉得谁碍眼,都能轻易让人家破人亡。


    余洋失了魂般去了烟店,买了烟后,他颤抖着手,拿出烟来。


    然而手指太麻了,导致他拿烟出来,香烟立刻掉在地上,余洋蹲下了身去捡烟,抓着烟,却太过用力,香烟立刻就变形。


    可即便变形了,余洋还是把烟叼在嘴巴里,他拿出打火机,护着火,来了好几次,才将烟头给点燃。


    狠狠来了一口,余洋头皮都在发麻。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吴亮他们所在的包厢,他坐在沙发上,拿起一瓶啤酒,跟着仰头就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一瓶酒下肚,但是根本不够,无法压制住他心头的那股恐惧。


    他不会遭殃他,不会就因为窥视过秦邺的情人,所以很快会被秦邺针对,然后他一家人都立马遭到巨大的打击吧


    “怎么办?该怎么办!”


    余洋抓扯自己的头发,他这边忽然整个人动作怪异,仿佛发了疯般,眼看着快把头发都给薅下来许多了,吴亮直接摁住了他的手。


    吴亮满眼的错愕和关切:“怎么了,出去一趟,是撞鬼了?”


    吴亮摁住余洋的手,瞬间感受到这个多年的好朋友,浑身的冰冷,而且还在剧烈的颤抖。


    “我……完了。”


    “什么完了?”


    “说清楚,不会真是撞鬼吧?”


    但不对啊,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


    “你在说什么,说清楚点。”


    “我……刚刚遇见秦邺了。”


    “秦邺,你知道吧,秦家的那个太子爷,他……”


    “都说他眼底一点东西都容不了,我却……”


    “我刚刚想要去看他的情人,他怀里抱着一个男的,一个皮肤特别雪白的男的,大概和白槿华有些相似的皮肤。”


    “我只看到一个下巴,我大概真的中邪了,我居然跑了上去,站在他的汽车旁边,我想要看清楚他的情人长什么样?”


    “我想,不会比白槿华还漂亮吧……”


    “我,哈哈哈!”


    余洋笑得相当惨烈,他语无伦次,以为他这样胡乱地说,吴亮或许根本听不懂,然而一听到秦邺,还有情人,吴亮几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吴亮抬起手,落在余洋肩膀上,还用力捏了捏。


    “那你……看清楚了吗?”


    “没有,刚要看到,秦邺忽然发现我了,他从车里朝我看过来……”


    “我完了,我肯定也会连累到家人,如果现在和家里断绝关系,会不会好点?”


    “吴亮,我真的完了,我鬼迷了心窍,我发了疯,我居然想要去看秦邺的情人。”


    “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办?”


    “连夜逃出去吗?”


    余洋想要起来,他陷入到无比的慌张恐惧中,他六神无主,他不复以往那种镇定的状态了。


    吴亮一把用力按住了余洋的肩膀,余洋挣扎了起来,吴亮眯起眼,直接朝着余洋脸上来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包厢里其他的人都把注意力放了过来。


    大家难以置信地看着发了疯的余洋。


    他们坐的位置比较靠边,所以两人的话,听到人不多。


    吴亮指甲都快掐进余洋的皮肤里,他靠在余洋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对余洋说。


    “我知道秦邺,我和他接触过,他不是真的那种连别人看一眼他的宝贝都不行的人。”


    “哪怕是和他的宝贝在一起玩,只要他的宝贝开心就行。”


    “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我可以和你保证,秦邺他,绝对不会报复你。”


    余洋无法相信吴亮的话。


    吴亮咬了下牙齿,他拿出电话来,翻出了秦邺的号码。


    “这个号码是秦邺的,至于我们怎么认识的,只能说是比较凑巧。”


    “虽然我也和他说不上太多的话,但还是大概了解他,和外界传言,也不是完全相同。”


    “只要不过分,其实秦邺也不会故意去针对谁。”


    “你只是好奇了一点而已,没看到他的情人,那就是没事。”


    “他不是那种什么都不分的人。”


    “相反,他其实为人还挺大方的。”


    吴亮只是给他发了几条短信,百万的钱就入账了。


    虽然是自己在做不合适的事,但这都不是钱的事,而是秦邺这个存在,就是不容质疑和去反驳的存在。


    余洋算是白槿华的朋友,秦邺应该不会针对余洋做什么。


    倒是余洋,这会跟随时要崩溃似的。


    吴亮知道,他必须做点实际的事。


    吴亮给秦邺发过去短信。


    “秦总,刚才我的朋友似乎做了点不合适的事,他站在你车子前了,他没有恶意,他这人就是好奇心大了点,希望你不要责怪他,他只是无心之失。”


    吴亮编辑好短信后,先给余洋看了一眼,随后点击发送。


    两人都低头盯着手机屏幕看。


    秦邺很快回了一条:“嗯,没事。”


    看到这三个字,余洋愣了许久,随后他裂开嘴笑了起来,如临大赦般。


    过了半晌,他渐渐冷静了下来,然后看向吴亮的眼神都逐渐变了。


    “你……”


    吴亮把手机收起来。


    “所以说是偶然认识,估计秦邺都忘记我这号存在了,也就是你,让我又到他面前去露了个脸。”


    “他不会记住你吧?”


    然后去针对吴亮,余洋开始替吴亮担心起来。


    “放心吧,他不会的。”


    吴亮勾着唇,他和秦邺之间,可是有他们的交易,虽然这其中是把白槿华作为对象来交易,但吴亮还真没得选。


    如果他不这样做,他拒绝秦邺的话,他都无法想象,会有什么下场。


    只能答应。


    何况秦邺对白槿华的在意程度,看得出来,他是真喜欢白槿华。


    至于白槿华那里,就不知道了。


    白槿华应该也不是会让自己受太多委屈的人。


    他是那种不管外界如何,他内心都是坚定和冷淡的人。


    哪怕是遇到秦邺,吴亮都有种预感,白槿华跟别人不同,他多半不会对秦邺卑躬屈膝。


    吴亮眼瞳缩了缩,还真怪,白槿华居然和秦邺有关系,完全是两个棒子都打不着的人,却能在不知道的时候,忽然亲密成这样。


    不出意外的话,两人肯定早就做了。


    这样一来,白槿华多半是下面那个,秦邺不肯能在下面。


    白槿华被人给睡了,吴亮想到他那张脸,确实太过地冷艳了。


    会被秦邺看上,似乎也是说得过去的事。


    吴亮端起酒杯喝酒,多余的他就不去乱想了,反正他只自己该做的事,不该做的,他一点都不会沾染。


    余洋那边也沉沉呼出一口气。


    抬手把额头上的冷汗给擦拭干净。


    忽然的,他脑袋里一个念头冒出去。


    如果秦邺抱着的人,是白槿华会如何?


    念头一起,余洋自己都被吓到了。


    这种事不可能,白槿华能给人当情人?


    余洋连连摇头。


    这边包厢里如何,白槿华不得而知,他被秦邺给扣在怀里,嘴巴里满是鲜血的味道,喉咙作呕感依旧很强烈。


    汽车载着他们,不知道具体是开去哪里,白槿华其实很想让自己停车,他在路边下车,实在不想和秦邺待在一个空间里。


    但对于秦邺的脾气,白槿华跟他也算是相处过,知道他这人不能太过去忤逆,不然到时候倒霉的只有自己。


    可这样让自己受委屈,白槿华是越想浑身不舒服。


    他身体温度已经降了很多,弯曲手指,力量也回来了不少。


    白槿华一般是不想随便动用暴力的,但似乎和秦邺相遇后,他就开始经常打人了。


    包括那些,讽刺过他的人,他也会立马动手。


    以往,就算有人嘲笑他,白槿华根本懒得搭理他们。


    不要回应。


    越回应他们越来劲,完全无视,用冷漠去对待,反而很容易让那些东西破防。


    可是秦邺出现后,白槿华似乎很难控制住,身体里的暴戾基因似乎都被唤醒了,让他随时都觉得呼吸都是充满了火气,想要砸碎一切。


    最好是能砸碎秦邺的头盖骨。


    白槿华缓缓抬起眼,他看向搂着他的秦邺,秦邺倒是心情好,虽然时刻都显得阴鸷,但他开心和不开心,还是有区别。


    起码白槿华,能够隐约看出来不一样。


    白槿华舌尖抵着牙齿,发现嗓子眼不舒服,他低声咳嗽了两声。


    秦邺锐利的眼,落到白槿华雪一般的脸庞上,细腻的脸庞,似乎随时都散发出一种肉慾的色彩来。


    第40章 地下室


    白槿华眉头始终都没有完全舒展开,导致他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太舒服,也主要是被秦邺给搂着,但凡秦邺拿开手,或许白槿华都会好受点。


    可他好受了,秦邺就会觉得怀里空荡。


    只要看到白槿华,不,哪怕是想到他,秦邺都会怀念他身体的触感,他的体温,他的柔軟和潮濕。


    怀念他那双琥珀的眼瞳,希望可以一直都放在自己身上,不要去看别人。


    最好是他能够成为白槿华的整个世界,白槿华的心里眼里,只能有他一个人。


    秦邺本来是打算送白槿华回去的,但临时改了主意,让自己往他的住处开。


    他有点东西,想给白槿华看。


    秦邺抓着白槿华的手,和他说:“耽搁你一会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我就让司机送你回去。”


    白槿华紧绷的身体有所放松,他沉沉吐出一口气。


    “我喝了加药的酒,是你安排的吗?”


    白槿华下意识地问出口。


    得到了秦邺否定的回答。


    “没有。”


    “我最多就是让有个人,提一下你那里的情况,我甚至没有给他安排什么事。”


    白槿华皱眉,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秦邺。


    秦邺捉着他的手,親他的手指间。


    白槿华的手是白的,可他的手指间,却泛着股粉嫩,那种粉,还是扩散的,往他纤长的手指下扩散,极其诱人的粉嫩,这样的指尖,最好的最合适做的事,秦邺感觉是抓着被单,又或者放在他的后背上,抓他的后背。


    抓出点血痕来都可以。


    秦邺低眸仔细凝视白槿华的手指,白槿华牙齿发痒,想在秦邺那张帅得过分的脸上来一口。


    “我说了放开你,就不会食言。”


    “只是偶尔如果像现在这样,那也不能怪我,不是吗?”


    强词夺理,如果他不来,自己最多就是在厕所里多待一会,药效会自己过去的。


    秦邺捏着白槿华的下巴,将他脸抬起来。


    “你不会以为你那个样子,一点不勾人吗?但凡有别的人进去,不管男女,都会扑上去。”


    “如果是一群人看到,一群人都会扑上去。”


    “一群人?”


    这倒是让白槿华想到了某天的事,秦邺生气,然后将他带去一个地方,让那里的一群人来動他。


    虽然后来没能成功,可那天的事,也足够白槿华对秦邺有一个足够明确的认知。


    秦邺的爱,哪怕是真爱,但这份爱里面,也掺杂了太过他个人的慾望,疯狂的自私的慾望。


    这种自私的爱,白槿华不想要。


    “秦邺,我不会躺下来自愿给你愺的。”


    “要不就是你再等着,我砸了你,然后你好威胁我,不然,这辈子你都不要想。”


    “话别说这么早,你的身体,可和你的想法有点不同。”


    “它比较喜欢我。”


    □*□


    给白槿华惊地身体彈了一下。


    白槿华拿随时要杀人的目光瞪着秦邺,秦邺拿开了手。


    “或许你该对自己的慾望诚实点?”


    “怎么诚实,诚实地張開蹆,给你随便愺?”


    “你倒是想得很美。”


    “你要找什么绝色没有,为什么非得针对我?”


    非得来强迫他,白槿华真的很想不通。


    难道他就那么特别,导致秦邺睡过他后,就很大爱上他,或者爱上他的身体了。


    做出来的愛吗?


    那可真有些好笑了。


    “该怎么说呢……”


    秦邺呵了一声,随即他抓着白槿华的胳膊,将他的掌心忽然往一个地方按。


    “它非常喜欢你。”


    在触到秦邺紧邦邦的烫得吓人的画笔后,白槿华猛地缩回胳膊来。


    这个人,以往是这种性格吗?


    好像关于他的传言里,没有他是疯狂纵慾的人。


    □*□


    白槿华倒是觉得,自己好像快被耗尽了。


    结果秦邺是越来越精神。


    所以后面白槿华才忽然病倒,都是秦邺导致的。


    白槿华真希望手上有把刀,不然他一定给秦邺把那二两肉给剁了,剁碎了拿去喂狗。


    白槿华转头去看窗外,黑夜在弥漫,车里却气温始终都是高的。


    汽车一路安静行驶,到了秦邺的住处后,秦邺将白槿华抱下车。


    白槿华一身的汗,到屋里房间洗过澡,穿上整洁的衣服,秦邺在楼下等他,说是有点东西要给他看,看过后,他不跟着他,只让司机送他走。


    白槿华暂时选择相信秦邺,如果秦邺真要逼迫他,他确实跑不了。


    总之,白槿华还是不想和秦邺直接对上。


    秦邺带白槿华去了地下室。


    长长的通道,走在上面,声音轻微。


    到了地下室,一个不算特别宽阔的客厅,客厅里沙发静静地放着,又朝前走,到了一个房间,秦邺站在门口,示意白槿华往里面走。


    白槿华顿时戒备和警惕起来,看秦邺的眼神,俨然在看一个预备绑架犯一样。


    秦邺摊开手,做出了他什么都不做的姿态来。


    “如果我真要挵你,白槿华,你在家里的时候,我随时都能找人上门。”


    白槿华眉头紧皱:“所以那天,是你找人来给我用迷葯,让我在家里晕倒的?”


    虽然那个记忆太模糊,可白槿华后来被吻得嘴巴肿,还被咬伤了,丝毫没有感觉,他只能认为是秦邺做的。


    没想到秦邺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


    “不是我。”


    “晚上我确实去过,还親了你,但迷葯的事,不是我。”


    秦邺拒绝背这个锅。


    但他也不会告诉白槿华,他差点遭遇到什么,那些腌臜事,白槿华不用知道。


    他会用他的力量,来守护好白槿华的。


    能够動白槿华的人只能是他一个。


    白槿华沉默注视了秦邺好一会,都到了这里,他再逃跑,已经为时已晚。


    白槿华朝着打开的那扇门往里走,从门外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进去了后,白槿华当即呆住了。


    他看到一条金色的铁链,颜色似乎和他眼瞳的色彩有些相似,从床头一直眼神到床尾,铁链就那么无声地落在被单上,柔軟的被单,可白槿华却在注意到铁链的存在后,他的心猛地紧缩起来,漏跳了好几拍。


    背后一个温热的身体靠上来,男人的胸口,贴着白槿华的后背,热度不断蔓延,可白槿华的体温,却在慢慢的下降。


    铁链的前段,是一个铁环,而那个铁环是用来做什么的,白槿华不用去想,他都可以猜到。


    白槿华手臂落在身体两侧,他的脚僵站在原地,手腕和脚腕,都在同一时间传来了紧绷感


    或许会圈在他手腕上,也可能是脚腕上。


    这样的地方,是装置来玩的?白槿华不会这么天真的以为。


    更多的可能,是这里在等着一个人进来。


    而那个人,不出意外,是他。


    白槿华慢慢往后转头,他只是脸转向后面,身体没有動,他眼底的错愕克制不住,他目光呆呆地看向了秦邺。


    秦邺伸手,两只手轻轻地穿过白槿华的腰间,在他腹部前十指紧扣,秦邺还低头,把下巴轻放在白槿华的肩膀上。


    然后他笑意染在了声音里,也染在眉眼中,阴鸷的眉眼,多了笑后,并没有中和掉他身上的那种可怕的侵略,反而更加的汹涌澎湃了。


    “不久前让人定制的,怎么样,我审美还可以吧?”


    白槿华能点头吗?他喉骨微微地疼起来,他手指僵着,他的心也快僵麻了。


    “你想把我关在这里?”


    “嗯,想。”


    秦邺居然没有否认,他肯定了白槿华的话。


    白槿华嘴巴开开合合,半晌没发出声音来。


    “但只是想,应该不会去实际。”


    “我怕到时候伤到你。”


    “我可以流血,但你最好不要流。”


    “最多是流点别的。”


    秦邺话说的暧,昧和旖,旎,白槿华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白槿华攥了攥手指。


    “如果你看上别人了,会不会放过我?”


    总得给他一点希望吧?


    比他好看有趣的人肯定会有,只是目前秦邺没见到,或许未来哪天他遇到了,就会立刻扔掉他,对他不屑一顾。


    白槿华期待秦邺再次给出肯定的回答。


    结果秦邺搂着他,将他的身体往后揽,白槿华感受着股間快挤破他褲子,挤到他縫隙里的那只可怖的画笔了。


    “不会,我想我这支笔,大概认主了。”


    “认了你当它的主人。”


    白槿华头一次听说,人随身携带的画笔还能认主的。


    他琥珀的眼里全是无法相信,只认为秦邺这是在说胡话,不会是这人本身就是个不正常,是个变态吧。


    他就这么倒霉,会眼瞎,勾上一个变态?


    白槿华没说话,可表情太容易分辨了,看他把自己当变态神经病来注视着,秦邺搂着他,笑得身体都在抖。


    抖过后,秦邺叹息了一声。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应该说在看到你的第一眼,你对我笑的时候,我就已经非常确定,你会是我的。”


    “而我……”


    “也会是你的。”


    秦邺嘴唇贴着白槿华的颈边,浅吻了一下,白槿华颈边的那片皮肤,鸡皮疙瘩直冒。


    “我是你的,白槿华。”


    “你可以拥有我。”


    “我没兴趣!”


    白槿华要多冷漠就有多冷漠。


    听到白槿华一秒钟都不多想,立刻就拒绝了他,秦邺心头,居然有点小小的受伤。


    不过马上他就弯起了嘴唇来,白槿华就在他的怀里,他的权势和地位,是白槿华这样身份的人根本就抗拒不了的。


    而在强迫过白槿华后,秦邺逐渐发现了自己对他更多的感情。


    光是搂着这个人愺,是不错,滋味让他上瘾,可那天见过白槿华的温柔且绝艳的微笑后,他还想要白槿华对他笑。


    秦邺是个想到什么,就去抓住的人。


    他要白槿华的笑,那么现在所做的,就都是为了白槿华能够对他露出那样的微笑来。


    秦邺搂着白槿华,手指贴着白槿华的腹部,可以清晰感受到白槿华呼吸间身体的起伏,低头也能轻易嗅到白槿华身体的味道,那是一种相当清冽的清晰,似乎真的是雪的味道。


    秦邺吻了吻白槿华的头发。


    白槿华背脊站的笔直,目光从秦邺脸上落回到铁链上,冰冷的铁链,如果真锁在他的身上,他会变成什么样。


    那就真的从一个人,变成了宠物,动物。


    即便被秦邺给宠爱着,可是这种宠物一般的爱,白槿华知道,他绝对不可能接受。


    秦邺是用这种方式来告诉白槿华,他本来可以束缚住他,但他没有这样做。


    他希望白槿华清楚,白槿华目前可以做的,能做的,就是慢慢接受他,然后躺下来,由着他来玩挵他。


    白槿华头一次对钱权,有这样深刻的认知。


    但他宁愿,他从来不知道,钱和权,能够肆意的控制和威胁到一个人。


    白槿华闭上眼睛,黑暗袭来,身后的人仿佛是一座巨大的山峦似的,他朝着白槿华倾斜而来,那股磅礴的力量,是白槿华一个人,根本就撼动不了的。


    白槿华勾起了嘴唇来。


    换成任何人,看到眼前这一幕,都该意识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努力去摆正,或者都该把衣服脫下来,然后让秦邺去玩了吧。


    白槿华呵呵笑了两声。


    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


    白槿华没有再转头,他琥珀的眼,只冷冰冰地注视着那条链接在墙壁上的冰冷的铁链,他用同样冰冷的声音对秦邺说:“如果你敢把那个东西绑在我手上,秦邺……”


    “我死之前,我一定会弄死你。”


    他不是怕死的人,死亡是每个人必须抵达的终点。


    只是有的人早一点,有的人晚一点。


    而死亡,又是这个世界上对谁来说,都是绝对公平的存在。


    哪怕是亿万的富豪,是权贵之人,到死的时候,就算能够继续多活两天,该走的时候谁都留不住。


    死亡是公平的。


    铁链如果绑他手上,那么长,那么坚硬,能绑住他,就能同样绑住秦邺。


    刀子握在手里,刀刃看起来像是对着别人,可只要握着刀,就有自伤的可能。


    白槿华可以受秦邺的威胁,为了家人,他屈服于他。


    可如果真的突破了白槿华的最深处的底线,他可以用自己这条命,去换秦邺一条命。


    他不吃亏。


    白槿华目光坚定,毫无动摇。


    秦邺听着他要杀他的话,他的心海逐渐的浪涛翻滚起来。


    还有谁能对他说这种话,再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他果然没有喜欢错人。


    白槿华就是那个绝对独一无二的存在。


    “我不会锁着你,只是既然都挵了这个地方,所以让你看看,没有别的意思。”


    “要是你不喜欢,我把这里封起来都行。”


    “你一句话的事。”


    秦邺把选择权交给白槿华。


    他这是在维护他吗?


    白槿华对秦邺的这种好意,可敬谢不敏。


    白槿华拿开秦邺扣在他腰间的手,他转过身走出了房间,也走出了地下室。


    走到楼上客厅,等了片刻,秦邺跟着出来,白槿华看向他,精致的脸庞,除了霜雪笼罩,再没有别的了。


    但也同时,美到令秦邺手指微微一动,恨不得立刻将白槿华给抓着手,然后推倒沙发上,再倾身圧下去,撕开他的衣服,侵占他的身体,让他一脸的冷漠,逐渐被慾火给弥漫着,让他的身体也随着他的侵占,而变得高温滚烫起来。


    秦邺几乎刹那间,已经在心头幻想过很多的画面了。


    但真正做的,他只是走到白槿华的面前,抬起手,抚过白槿华的耳垂,那只耳朵有两颗小小的黑痣,秦邺揉了一会,黑痣逐渐泛红起来。


    “我就不送你了,回去睡个好觉。”


    秦邺拿开手,对着白槿华,表现地尤为的和煦,可他的眼神,又分明是别的意思,他看上白槿华了,他势在必得,他迟早会重新拥有白槿华,让他完全属于自己。


    白槿华离开秦邺的住处,汽车停靠在门口,司机早就认识白槿华,白槿华上车后,司机多看了他两眼,白槿华没说话,不用说,司机也知道是要送他回去。


    汽车开起来,车里开了暖气,暖洋洋的,可热度只在表面,白槿华的身体里,他觉得快被冰冻起来了。


    呼吸一下,喉咙都是寒冰一样冷到他颤抖。


    汽车将白槿华送回家,到了自己家里,熟悉的环境,总算能够让白槿华放松一点。


    白槿华坐在客厅沙发上,他微微躬着背,两只手落在膝盖上,他低头看着脚下的那片空地。


    秦邺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他能撼動到秦邺?


    怎么不来一辆车,直接把秦邺给撞死呢?


    每天那么多车祸,怎么就没有一个事故,发生在秦邺身上?


    不然那个人,接下来只会利用各种方法来侵蚀他。


    侵蚀他生活的点点滴滴。


    白槿华感到头疼,他把身体砸到沙发上,沙发往里凹陷,白槿华仰头看向天花板。


    他想要寻求一点庇佑了,哪怕是心的庇佑都可以。


    白槿华轻声哈哈哈的笑,笑过后他眼尾有些泛红,他闭上眼睛,许久许久后,他才慢慢睁开眼。


    一夜过后,白槿华坐车回家。


    到了家里,母亲还意外他怎么回来了,继父在沙发上坐着,白槿华叫了一声叔叔,他说回来待一天,明天就走,他去楼上房间,这是套复式的跃层,不过楼上一般母亲他们不会上去,楼下房间足够了,白槿华到了楼上,站在窗户边,外面就是一座大桥,桥下是流动的河水。


    这座桥,似乎这几年开始,经常会有人上去往下跳,后来加高了护栏,但却依旧有人来,他们还会提前拿一个板凳来,站在板凳上往下跳。


    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样痛苦的事,会选择结束生命。


    偶尔白槿华走在桥上,散步的时候,看着桥下潺潺的河水,他会想,他遇到任何事都不会轻生。


    除非完全没有选择,但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他都会苟且偷生下去。


    白槿华望着远处的大桥和河流,到了家里,似乎遇到的那些事,好像都变得无关紧要起来。


    什么被逼迫,什么被睡了,好像都成了小事。


    一如那句话说的,生死面前,没有大事。


    只有出生,和死亡,才是最为重要的两件事。


    秦邺算什么,他能让他死吗?


    他最多就是玩玩他。


    玩,怎么玩不是玩?


    他难道是玩不起的人。


    白槿华琥珀的眼底,渐渐多了丝笑意来。


    如果是玩,他可以比任何人都玩得开。


    他很难对谁产生多余的感情,爱或者恨,其实都可以轻易就放手。


    之前还有人在他背后通过刀,大学那会,后来白槿华知道了,也没有对他怎么样,因为他不在意,那就不会伤害到他。


    倒是那个人,自己过于在意某些东西,慾望无穷,反而自己天天过得不好。


    白槿华抿着嘴唇,眼底的冷意淡了很多,总归是家里,和外面不一样。


    家,是一个能够避风的港湾,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里上的。


    母亲如今有了新的家庭,她和继父感情不错,两人过得好,显然就足够了。


    母亲做了饭,白槿华下楼吃饭,夜里,白槿华在小镇上到处走着逛着,虽然不如城市中心那样繁华,但熟悉的街景,熟悉的气息,让白槿华的心,都跟着平静和宁静了不少。


    白槿华知道,这次回来的很合适。


    逛了一圈,夜里白槿华整理床铺后睡觉。


    第二天,他吃过早饭就离开了,母亲还让他在外面多注意,财不要外露,防人之心不可无。


    对于母亲的关心,白槿华很感谢,表示他会注意的。


    白槿华开车回城,他手头其实也有在做一点小的事情,比如做一些简单的营销,自己有个账号,虽然粉丝不多,但他知道一些规则,所以偶尔发的东西会爆火一下。


    他不靠那个赚钱,就是打发一下时间。


    他也偶尔会去找一些地方吃好吃的,然后拍点照片或者视频,再帮忙做个推广也算是打发点时间。


    这天他找到一家不错的自助餐,下午茶餐厅,白槿华提前过去点餐,还没开吃,意外的有人先认出他来。


    白槿华听到有人叫自己,他转过头,花了一会时间,认出来人是谁,居然是他大学的同学。


    同班同学,还是隔壁寝室的。


    “真是你?”同学诧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