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酒桌


    林简破天荒地打了个车,一路上凶神恶煞地瞪着眼,吓得司机差点闯了红灯。


    小旋风似冲进小区,到齐淮知家里的时候气势却突然矮了下去。


    因为突然想到,他压根没有任何理由阻止齐淮知去见宋雯。


    小羊小羊是他捏造的身份,连光明正大站在齐淮知面前的机会和可能都没有。


    心里聚起的一股气又被针扎似的,唰得跑走了。


    林简茫然地站在客厅中央,也不知为什么心里酸涩得像吃了一斤的柠檬。


    齐淮知换了一身正装,手上拿着领带,从卧室出来,看见站在客厅中央踌躇的林简,有些意外。


    “怎么不在家休息?”


    按照林简这个小性子,能放假绝不会给自己增加工作量的。


    “我……”林简手脚都不知道往哪边摆,“我就过来看看有没有卫生要做。”


    人在迷茫的时候,总是显得格外忙碌。


    齐淮知站在那,看着林简一会去客厅把果盘拿到阳台,一会去卧室把他的睡衣拿到沙发上。


    直到林简从厕所出来,拿着抹布要放进他吃饭的碗里。


    齐淮知抓住他的胳膊,“林简,这个是厕所的抹布。”


    “那我放回去。”他慌张地想要抽回手,使了两下劲,都没有成功。


    齐淮知抓得很紧,手臂一拉,将他拽到跟前,“林助理对我的意见这么大?”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林简耳朵里却怎么也不是滋味。


    靠!


    他小心小意地服侍着这个大爷。


    结果倒好,转头就要和别人炒绯闻了。


    林简憋着的那股气又起来了,抬起胳膊想要将他的手拍下去。


    齐淮知不松手。


    他拼命挣扎,靠近料理台的手肘往后一撞,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林简下意识回头,看清后眼睛一亮。


    是那个贴着丑不拉几贴纸的铁饭盒。


    他抓起来,像是抓到了圣旨一般,抬起头,上目线瞧着齐淮知,一股脑地将心里话吐出来。


    “你一定要和那个谁炒cp吗?”林简连宋雯的名字都不愿意读。


    说完就撇开头,侧着脸还能看见委委屈屈瘪起的小鸭子嘴巴。


    齐淮知对他这副样子感到格外的新奇。


    见过林简嚣张、装乖、鬼精的模样,这样委屈巴巴,头顶的发丝都透着一股无精打采的劲儿还是第一次见。


    抓着铁盒子,露出的那一点手掌肉,像缩着爪子的猫咪肉垫。


    齐淮知骨子里的蔫坏又蠢蠢欲动,故意看着他,不说话。


    这长达数秒的沉默彻底将林简点燃了,啪地将铁盒怼到齐淮知面前。


    “亏得还有人惦记着给你做饭送饭。”


    “吃完了就翻脸不认账。”


    “辛辛苦苦喂给狗吃了。”


    “你这样还对得起给你送饭的人吗?”


    “对得起吗!”


    林简越说越气,张牙舞爪的,铁饭盒几乎要贴到齐淮知的脸上了。


    眼睛气得圆咕隆咚,一只手还叉着腰,哼哧哼哧地喘着气,要不是顾忌着这张脸还要赚钱,早就哐哐拍上去。


    齐淮知挨了几下,心里舒坦了,态度认真地道歉,“你说得有道理。”


    林简勉强顺过气。


    “但那边已经定好,不能轻易放鸽子。”齐淮知说着,林简刚下去的气焰又要嚣张起来,抓着铁盒的手蠢蠢欲动,齐淮知抓着他的爪子,揉了揉。


    心随着那双眼眸里燃起的火苗,再一次冲动地做出来决定。


    “不如这样,你陪我一块去。”?


    林简“啊”了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抓着手腕,塞到了车里。


    齐淮知一脚油门,在猫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开车到了市中心商圈的一个小巷子里。


    七拐八拐,通过一片绵长的小路后,竟然出现了一片石子地。


    石子地边缘有一片竹林和一扇门。


    拱门是竹子编出来的,旁边有一块刻着葵园居的牌匾,上方攀着艳丽的紫藤萝,风吹过簌簌作响。


    两侧是假山,绵延出一小片重重的影子。


    葵园居显然有不少艺人出入,服务员见到齐淮知那张脸,也没有作出什么过多的反应。


    只是眼神在林简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问了包厢号,就带着两人穿过长廊,领到了最深处的独立包厢。


    百来平的包厢里,装潢得那叫一个诗情画意。


    林简拉开椅子坐下,酸溜溜的,“真会选地方约会,照片一拍都不用加BGM,就能把人骗得嗷嗷叫。”


    齐淮知坐到他旁边,将热毛巾递过去,“所以要你陪我。”


    林简甩手不接,看着窗外的小桥流水。


    一想到如果他没有跟过来,齐淮知就要在这种环境下和宋雯约会,气不打一处来,骨头里挑刺,“有助理在怎么了。”


    “真要有心炒绯闻,有助理还能宣传成小情侣掩人耳目带着助理约会呢。”


    “到时候把我的脸马赛克,照样甜甜蜜蜜的。”


    齐淮知笑着看着他,不说话。


    “看着我干什么?”林简翻了个白眼。


    “林助理怎么这么着急?”他问。


    林简卡壳了,脑袋空了片刻。


    对啊。


    他着什么急啊?


    慌乱地找补,“我这是怕你走上负心汉的歪路。”


    “歪路!”


    那双大眼睛满满当当的,全是齐淮知的身影,明明醋到不行,还强撑着,小嘴叭叭找着其他的借口。


    齐淮知的心柔了下去,刚要说话,包厢门被敲响三下,走进来两个人。


    一男一女,领头的正是今天的绯闻女主。


    宋雯穿得很漂亮,白色长裙,走动间裙摆扬起的花和这片山水景格外配。戴着口罩,仅仅露出一双精致的眉眼。


    后面跟着一个脸有些浮肿,穿着商务的中年男性。


    宋雯的经纪人,业内鼎鼎有名的营销毒手,杨杰忠。


    “好久不见。”杨杰忠走上前,笑眯眯地伸出手,“前段时间齐导在壹心的年中会上还跟我提起了你。”


    “哦?”齐淮知和他握了几秒,松开手。


    “这部影片,齐导也是十分看好的。”杨杰忠说完给宋雯使了个眼色。


    宋雯走到齐淮知那一侧,拉开椅子坐下。


    她摘了口罩,露出那张极其漂亮的脸,手指别过耳后的头发,一对金丝镶嵌的红宝石耳坠,漂亮地在耳尖晃荡,“淮知,我们坐下聊?”


    齐淮知眼神落在宋雯的耳边,很久没有移动。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宋雯没察觉出来,被盯着红了脸。


    林简发现了点异样,走过去,手指悄悄地挠了挠齐淮知的掌心。


    “齐哥。”林简推了他一把,“坐下聊吧。”


    齐淮知回神,走到对面,拉开椅子坐下了。


    宋雯的脸顿时挂不住笑。


    杨杰忠看向林简,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是?”


    齐淮知说:“我的助理,林简。有什么事,和他联系就好。”


    杨杰忠有些意外齐淮知的态度,又打量了几眼林简,捧了几句。


    “我还以为是签约的新人,这张脸做幕后屈才了。”


    “杨哥过奖了。”林简笑笑,在齐淮知旁边拉开的椅子坐下。


    杨杰忠只好坐到宋雯旁边,和她打了个眼色。


    菜很快上齐了,服务生端着酒放到桌边。


    杨杰忠站起来,亲自到了一杯酒,递到齐淮知的面前,“齐老师,我们小雯还要仰仗你多照顾。”


    宋雯白玉的手腕端起茶杯,盈盈地带着笑。


    林简在旁边看着,脑袋突然转动。


    他还不知道齐淮知酒量怎么样呢。


    万一喝醉了,他一个人肯定打不过对面两个人。


    对面要是铁了心炒绯闻,把齐淮知绑出去拍照,那不就遭了嘛!


    不行!


    不能让齐淮知碰酒。


    林简“哎呀”一声。


    餐桌上三个人都看过来。


    “我差点忘了。”林简紧张地抢过杨杰忠手里的酒杯,“齐哥今天不能喝酒。”


    齐淮知挑了眉。


    “中午刚吃了头孢。”林简桌子底下的手拉了一把齐淮知。


    “是有这回事,我最近身体不舒服。”齐淮知立马跟上,捂着脑袋。


    林简挡住齐淮知的手,端起酒杯,“我替齐哥喝。”


    说完一口闷了,高度数的白酒像一枚大炮轰隆地冲进肺部炸开,差点让他把隔夜的饭都吐出来。


    嘶。


    这玩意真难喝。


    林简躲在杯子后面龇牙咧嘴,杯子拿开又装作一副老派的模样,将杯子朝下,抖了抖,“哥,我先干了啊。”


    杨杰忠眯起眼睛,举起杯子,一口闷了。


    “雯姐?”林简看向宋雯。


    宋雯敷衍地端起杯子,沾了沾唇。


    林简也不在乎她的态度,满意地坐下去,加了一筷子菜往肚子里塞。


    杨杰忠不死心。


    接下来的几十分钟内,找着机会和齐淮知攀谈,拉近关系,扯着各种理由端起酒杯。


    下一秒林简就跟小炮弹似的,弹起来夺过杯子,涨红着脸全部喝了。


    齐淮知扶了他一把,看着他摇摇晃晃地坐下去,眼神都有些迷离了。


    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


    【别喝了。】


    林简没理他。


    齐淮知手伸过去,掐了把细腰,林简敏感得厉害,抖了下,偏过头,眼睛水汪汪地看过来。


    齐淮知指了指手机。


    林简晕乎乎地抓起手机,脑袋凑到屏幕前,唰唰点了几下,又抬起脑袋,跟站岗似的盯着杨杰忠。


    齐淮知去看他发过来的消息。


    【你老实待着!】


    凶巴巴的,还有一个拿着小鞭子的凶凶猫猫头表情包。


    一看这盛气凌人的模样,就知道林简醉的不轻。


    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倒是稀奇,几乎要让齐淮知冷硬的心化成一汪水,舒服得不得了。


    齐淮知面不改色地将手伸进桌子里,抓住林简的手。


    还在兴高采烈跟杨杰忠拼酒的人一顿,脑袋迷迷糊糊地往桌底下钻,差一点就要露馅。


    齐淮知感觉抵住他的脑袋,“坐好。”


    “哦。”林简没有反抗,齐淮知慢慢地将手与他十指相扣。


    掌心汗津津的,紧密地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等到九点多,酒桌上那瓶白的已经少了一大半。


    林简软软地倒在桌子上,神智不清地砸吧着嘴。


    杨杰忠吃了两口菜,浑浊的眼睛已经恢复清明。


    他慢慢地嚼着,咽了下去,看向几乎变成局外人的齐淮知。


    “齐老师,今天这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大戏预告预告,后面几章都挺黏糊


    下一本:《职业情人》伪背德x金主文学x掉马:


    风港百年动荡,存余下来的家族屈指可数,一个巨头梁家,还有一个靠着皮/肉上位的程家。


    程家男男女女都有一副漂亮的皮囊,而这其中最漂亮的叫程因,是个小瞎子。


    成年之日便被敲锣打鼓地送上了梁家老爷子的床,来保程家下一个十年的富贵。


    可惜好景不长,梁家老爷子嘎嘣一下死了。


    丧礼那日风港天空都飘满了黑白的花。


    年轻漂亮的寡夫穿着黑衣,跪在雨中。


    背后是数不清的豺狼虎豹。


    小瞎子吓破了胆,仓惶地在一个雨夜,送上了脆弱而美丽的脖颈。


    他听说那人是风港最显赫的存在。


    小瞎子露出了他最漂亮的笑,哀求。


    “先生,求求你,救救我。”.


    程因偷听的没有错。


    那人真的很厉害。


    雨夜之后,身边的窥伺都消失了。


    只是那人在床上实在凶猛,常常将他欺负得眼泪流干了,也不愿意停下。


    还说这是他该付的酬劳。


    程因抱着双腿,在床上说不出话,只能咬住唇,竭力讨好他。


    好不容易挨过了那一段日子,程因脱了丧服,偷偷背上了小包袱。


    他想离开风港。


    可是出了门,却被堵住。


    那人钳住他的下巴,虎口捏得他骨头生疼。


    程因听见下人唤他:“梁先生。”


    梁先生,梁宗廷。


    巨头梁家这座斗兽场里弄死了垂垂老矣的狼王,被拥簇而立的新王。


    是梁老爷子的继任者,


    是他三个月的床上情人。


    tip:


    1.年龄差10岁,daddyx金丝雀


    2.受的眼睛后期会恢复


    第27章 红苹果印章


    齐淮知把玩着林简喝过的杯子,指腹碾磨在润湿的唇印上,并不接话。


    宋雯有些急了,联系的狗仔催了两回,再不出去可就要走人了。


    她倒了杯酒,柔柔地走过去,让光落在她的眼睫下,漂亮又妖冶。


    “齐哥,宣传这事我也是跟着吩咐走的。”她委屈地含起泪,示弱地看着齐淮知。


    “只能找我?”齐淮知问,半是讥讽地掀起眼皮。


    “齐哥,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宋雯手像蛇信子一样,想要攀过去,“我不是你的女主角吗?”


    “我的?”齐淮知站起来,将她的手甩开,拿过桌上的毛巾擦手,“应该是齐建海的吧。”


    宋雯的脸一下煞白,后退了两步,惊疑不定地和杨杰忠对视一眼。


    杨杰忠这会沉不住气了,站起来,将她拉到一边,勉强打着圆场,“时候不早了,齐老师要是不愿意,我们就散了吧。”


    “今天的事是我们顾虑不周,您多担待。”


    齐淮知淡淡地撇了他一眼,转过身手掌落在林简的头上,轻轻地摇了摇,“醒醒,回家了。”


    和刚刚简直是两个人。


    杨杰忠不免又多看了一眼。


    林简叫不醒,只是迷迷糊糊地将脸偏到另一边。


    齐淮知将他抱起来,手臂放在脖子后面,半搂在怀里往外走。


    溪水长廊里已经亮起一排排油灯,昏暗幽静的光落在两人的身上,像要融在一起的花儿。


    杨杰忠不死心地跟了出去,死死盯着两个人的背影。


    他们俩特意从西北跑过来,火车转飞机,折腾得够呛,哪能轻易放弃。


    “跟上,等到门口直接凑上去。”杨杰忠到底不死心,给宋雯使了个颜色。


    软的不行。


    直接来硬的。


    照片一拍,齐淮知有八张嘴也说不清。


    宋雯点点头,狠厉的神色在脸上闪过。


    要不是眼馋齐淮知的流量和热度,她何苦收这个气。


    白色的裙子幽幽地坠在后面。


    后面的动静没有瞒过齐淮知的眼睛,他眼里闪过的讽刺。


    怀里的人哼唧了几声。


    齐淮知点了点林简的脸蛋,搂着他的手收紧。


    两人半搂半抱地朝门口走,没几步路,就要到竹门处,齐淮知留意着身后的动静,慢慢停下来,捏住怀里哼唧的鼻子。


    林简挣扎了两下,手柔软地打上去,不愿意睁眼。


    齐淮知幽幽地说,“再不醒,你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还在砸吧嘴的人眼睛一睁,像触发什么机关似的,瞪圆了眼睛,“谁!谁敢!”


    他歪歪扭扭地从齐淮知怀里挣脱出来,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气势汹汹地朝前面走。


    齐淮知像抓滑溜的鱼一样,快要跑到大门口,才抓住他。


    “骗你的骗你的。”齐淮知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赶忙安抚。


    林简瞪了他一眼,眼神迷离地往四周打量了片刻。


    慢慢地歪了脑袋。


    诶!


    出来了。


    “齐哥,你等等。”身后传来轻柔的女声。


    林简回过头,看见宋雯追了出来。晕乎乎的脑袋慢慢地加载环境信息。


    竹林,拱门,美女,夜晚。


    不好!


    是狗仔!


    大脑像被打入了一剂清醒剂,瞬间活了过来。


    几乎在宋雯要抓住齐淮知的同时,林简转过身,一头砸进了齐淮知的怀里。


    双手双脚和八爪鱼似缠在齐淮知的身上,一张巴掌大的酡红脸哼唧地往他的怀里拱,用力到要被自己嵌入齐淮知的身体里。


    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紧接着快门定格的声音响起。


    齐淮知搂住往下滑的林简。


    怀里那张巴掌大的脸抬起来,往后瞥了一眼,转回来,薄薄的脸皮已经醉透了,像一颗熟烂的桃子。


    诱人的桃子眨巴着水润的大眼睛,嘿嘿一笑。


    “我赢了!”


    说完这句话,林简先前醉酒的乖劲儿全没了,和打赢比赛的大公鸡似,昂首挺胸地在就要往假山后面去。


    还撸了撸不存在的袖子,凶神恶煞地嘟囔着,“破坏小情侣是要遭雷劈的!”


    齐淮知哭笑不得地拦住他,半拖半抱地往外走去,看都没看身后脸色已经铁青的两人。


    司机老李已经将车停在了门口,打开了车门。


    齐淮知将活蹦乱跳的猫儿塞进车里,跟着坐进去。


    林简迷瞪着一双眼睛,晕乎乎地软着就要往下滑。


    齐淮知捞了回来。


    林简安静了几秒,又化成液体滑到座位下面。


    齐淮知捞。


    林简滑。


    捞。


    滑。


    齐淮知被他弄得没脾气,双手嵌入林简的腋下,把他到腿上固定住,面对面抱着,手臂卡在他软绵绵的腰间。


    “别乱动。”齐淮知警告他。


    林简脑袋毛茸茸地顶着他的胸口,脸一撇,露出一只眼睛,水汪汪地往车外看。


    安静地呆了几秒,脑袋总算接收到了新的信号,“他们走了?”


    “嗯。”


    “我厉害不?”林简得意洋洋地歪起嘴角。


    齐淮知竖起个大拇指,往他红苹果似的脸颊上盖了个章,“多亏了你。”


    林简眼睛亮亮的,晕乎乎地捂住那边脸,嘿嘿傻笑。


    过了会,转过脸,露出另一边脸颊,软乎乎地凑到齐淮知面前,口齿不清地哼唧,“这边也要。”


    等了几秒,没反应。


    林简抬起脸,“太远了?”他又蹭蹭,脸凑得更近了。


    那一团雪白透红的肉几乎快要挨到齐淮知的唇,甜滋滋的冒着香气一般。


    林简实在是磨人。


    齐淮知不敢动,咬着牙根,才能将喉咙里痒意吞咽下去。


    怀里的人不满意了,闹腾地在他腿上扭来扭去,“齐淮知你也太小气了。”


    “乖,别动。”齐淮知的声音沙哑,双手交叉地在他腰后收力,往怀里带了带,将他的脑袋摁在胸口。


    “不要!”林简突然生气,“老李,我要回家。”


    “好好好。”齐淮知将手放在他的背上,给猫儿顺毛,“现在送你回家。”


    前头司机的声音响起,“齐老师,去臭水巷?”


    “不用,回荣鼎山庄。”齐淮知不放心林简一个人待着。


    “那又不是我家!”林简醉乎乎地抗议,左右扭动想要从齐淮知的上下去,


    跟陀螺似的,屁股在齐淮知的腿上打转,兴致高昂地和齐淮知作对。


    晕乎乎的人精力充足,可就苦了齐淮知。


    林简屁股肉多,软乎乎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齐淮知明显感受到有一处地方被折腾得兴奋起来,憋到青筋暴起。


    “林简”他低低地呵了一声,含着快要蓬勃的火气,听上去有些凶。


    林简这会醉了,一点亏不愿意吃,抬起脸,眼睛瞪了回去,“你吼我!”


    被酒灌得迷迷瞪瞪的脑子里开始转动,不太清晰地算着旧账。


    用完就凶他。


    齐淮知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说不定早就想和美女炒cp了。


    林简瞪着他,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把自己给绕了进去,扑上去,扒下齐淮知的衣领,嗷呜一口,尖牙咬了上去。


    森白的牙齿狠狠地咬着,含进去一大口,把脸颊都塞满了。


    齐淮知痛得嘶了声,托着林简的下巴,手伸进去想要掰开小米粒的牙齿。


    “乖,松口。”齐淮知低声哄他。


    林简不松口,牙齿又用了几分力。


    齐淮知扯着他的脸,揉了揉,和面团似的。


    林简不管,脸都被掐红了,还死死咬着,死犟死犟地看着他。


    嘴巴鼓鼓囊囊的,凶巴巴地瞪着,偏偏眼睛醉红了,又润又软,瞧不出一点威慑力。


    “你说什么都行,只要松开。”齐淮知投降了。


    “我要回家。”林简含糊不清地控诉。


    这副呲牙的小兽模样,要是不答应,齐淮知胸口的肉可真会咬下来。


    “好好好。”齐淮知托着他的脸,朝前面吩咐了一句,“先去臭水巷。”


    说完看着他,“满意了?”


    林简不松口,直到看着老李将车开往城北的方向,才松开嘴,腮帮子都咬得发酸。


    齐淮知顾不上看他一片狼藉,又青又紫的胸口,先替林简揉着腮帮子。


    凑近,认真地拖着他的下巴,轻轻地揉着。


    林简迷瞪地眨了眨眼,盯着齐淮知瞳孔里的倒影瞧。


    新奇的像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样子。


    他的脸好红啊。


    林简晕晕乎乎的想着,乖乖地待着,张着嘴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嘴巴和两腮被齐淮知报复似的揉起来,又掐了几下,手指都快滑进红润的唇里,抵到软肉,还是呆呆的,一动不动。


    齐淮知掐住,两指抓住滑腻的小蛇,惹得林简吃痛得叫了声,伸出手要抵抗,撑到他的胸口。


    这下总算注意到齐淮知胸口,被他咬出来的杰作。


    青紫青紫的,看上去很是恐怖林简缩了缩脖子,突然有些慌,左扭右扭地向后躲。


    “又在想什么歪点子?”齐淮知替他擦了唇上亮晶晶的口水,以为他又在捣乱。


    林简安静下去了,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神色,手软软地贴上去,“痛吗?”


    齐淮知指着胸口上的伤,“你说呢。”


    林简呆了一会,突然蹦出一句话,“那你为什么不打我?”


    齐淮知脸严肃起来,抓着他的手,“有人打你?”


    林简点点头。


    齐淮知又想到了宁城那一晚,掀起林简的衣服想要查看。


    “那是好久之前啦。”林简轻轻地说。


    他醉呼呼地笑着,突然捧起齐淮知的脸,很认真地问,“我不听话,你不打我,那要是”


    “我骗了你呢?”


    齐淮知勾了他的鼻尖,下巴放在他的发顶,密不透风地搂着他,几乎要嵌入怀里。


    “那我就一直缠着你。”


    “像鬼一样。”——


    作者有话说:啊啊啊,怎么还没到电话play。天呐看了一眼营养液比收藏高了,宝宝们你们对我太好了[爆哭]


    第28章 蕾丝羽毛包臀裙


    “像鬼一样。”


    “像鬼一样。”


    很显然,单程的脑子里目前无法处理齐淮知的那句话。


    林简信了。


    车稳稳地停在臭水巷的入口,滴答一声,车门被打开。


    醉呼呼的林简提起屁股,哇哇大叫地溜下车,手忙脚乱地往家里跑,一边跑一边往回看。


    齐淮知也没想到这句话的威力这么大,担心这家伙左脚绊右脚,也跟着追出去。


    林简吓得跑更快了,一气呵成地开门关门。


    砰的一声,门哐当地在齐淮知面前关上,差点撞上他的鼻子。


    敲了敲门,没人理,退后几步,拿出手机,拨出了电话。


    嘟嘟嘟地几秒,电话接通了。


    林简的声音软绵绵地响起来,“谁啊。”


    “我。”齐淮知顿了顿,害怕林简又像见到鬼似的挂了电话,“高昌。”


    “高哥?”林简很疑惑,“听起来不像啊。”


    “我最近感冒了。”齐淮知面不改色。


    “好吧。”醉酒的猫儿很好糊弄,抱着手机点点头,语序颠乱,“高哥你有事,什么吗?”


    齐淮知耐心地说,“你把门打开。”


    “不行哦。”林简拒绝。


    门边似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齐淮知凑近,听到电话那头呀了声,“鬼还在外面呢。”


    猫儿在看猫眼。


    “不能开门。”林简死活也不肯打开门,拿着手机和他对峙着。


    齐淮知听着声音,林简似乎还趴在门边,一动不动的。


    “想让鬼离开吗?”齐淮知哄着他。


    林简嗯嗯两声。


    “那你去洗漱,洗完换上睡衣躺床上,乖乖睡觉,鬼就走了。”齐淮知慢慢地重复了几遍。


    破旧的老铁门另一侧似乎有了轻微的动静。


    林简说,“真的?”


    “真的。”齐淮知抬起头,看着几乎只有一线的夜幕,“别挂电话,你弄完我就把鬼赶走。”


    林简半信半疑地站起来,脚软趴趴地走到浴室。


    “记得用热水。”齐淮知不放心,叮嘱他。


    “知道啦,你好啰嗦。”林简大着舌头,软软地抱怨了一句。


    下一秒,电话的听筒似乎被什么东西罩住了,像是布料盖在上面。


    然后闷闷响起一连串的水声。


    齐淮知静静地听着,心里莫名地感到踏实。


    外头的臭水巷很闷,也很热,水声绕在耳朵里,竟然没有升起一点多余情、色的心思,满心眼地只想让林简乖乖睡觉。


    过了几分钟,水声停了。


    沾水的脚踩在地上走近了,电话里也跟着响起啪嗒啪嗒的动静。


    林简乖乖地拿起手机,报备,“我洗完了,也刷完牙了。”


    “好,很乖。”齐淮知握着手机,慢慢地朝巷子外走去,“你现在乖乖上床,睡觉。”


    “哦。”林简点点头,穿着睡衣,往外走。


    然后半途转了个方向,闭上一只眼睛,凑到了猫眼前。


    外面已经空了,真的没有人影了!


    林简欢呼一声,握着手机,斜斜地往床边走去。


    突然右脚被一个东西绊住,晕乎乎地栽了下去。


    “嗷!”


    林简掉下去,几件裙子被甩得飞了起来。


    全部落在了他的脸上。


    林简手在脸上胡乱地扒拉几下,抓起来定睛一看。


    一条镂空性感的透视裙,一整件的布料还没有拳头大。


    是Q哥给他买的女装。


    晕乎乎的脑子突然像看到了任务npc似的,一下子就活了起来。


    对哦。


    小羊小羊今天还没和Q哥联系感情呢!


    林简挣扎着起来,抓起这一团布料,踉踉跄跄地边脱衣服,边往床上走。


    今晚勾引齐淮知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送完林简,齐淮知回到车上,让司机老李开车回去。


    车内没了闹腾的醉鬼,彻底安静下去,反倒让齐淮知有些不习惯。


    他摇着头笑,也是被这家伙套牢了。


    冷静了片刻,拿出手机给高昌打电话。


    “喂,结束了?”高昌似乎等着他的电话,接得很快,“那我让人去盯着公关。”


    “不用。”齐淮知说,“狗仔手上的图片不敢放出去。”


    高昌啊了声。


    “放出去,齐老头子的心肝可要变成倒贴的了,他怎么舍得。”齐淮知语气刻薄。


    鲜少地露出一副森冷的模样。


    高昌倒喝一声,没想到宋雯真的搭上了齐建海。


    “那齐导那边怎么交代……”


    “不用管。”齐淮知闭上眼睛。就能想到那一对鲜红的吊坠,喉咙里递出古怪的笑,“夫妻之间都不在乎,我在乎什么。”


    高昌叹了口气。


    齐淮知挂了电话,沉默地坐在一侧,失语了很久,冷硬的轮廓近乎要融入到夜色里,薄唇紧紧地抿着,肃穆又冷漠。


    很难将他和荧幕上那副绅士体贴的模样联系起来。


    直到车停稳,司机在前头叫他,齐淮知才动了动。


    面无表情地打开车门,手机亮了一下,竟然过去了快半小时。


    齐淮知下意识地想到了林简。


    九十点的城北城南主干道车很少,这样都要半小时。


    林简骑着小电炉,大早上的肯定遭罪。


    过段时间让他搬过来住好了,省得他天天起这么早。


    坐上电梯,他又改了主意。


    醉酒都要闹着回家的人,说不定还不愿意和他住一起。


    齐淮知盯着电梯显示屏不断上跳的楼层,若有所思。


    那干脆在荣鼎给他买一套房子。


    先找个借口先让他搬进去,后面在把房子转到他名下。


    这个主意不错,齐淮知立即动了起来。


    他的举动时刻都被关注着,不好出手,过几天让高昌去出面买房。


    齐淮知思量着,走到书房拿起高昌接机时递给他的那一沓资料。


    都是有关林简的。


    第一张是林简应聘助理时的个人简历,后面几张都是高昌找中间人了解到的情况。


    中间人和林简是高中校友、大学校友,大了他一届。又和高昌是亲戚关系,当时是看见了高昌发的招聘临时助理的朋友圈。


    这才让林简误打误撞地投了简历过来。


    齐淮知拉开椅子坐下,将桌边的台灯点开,一字一句地细心读着。


    大一上学期,军训获得优秀标兵。


    参加志愿者活动,累计志愿时长100h。


    校园爱心流浪动物救助站成员。


    有学生会新媒体工作经验,负责过12/4宪法日推文、校园微电影推文、校园歌手大赛幕后……


    几分钟后就被满页的学生工作经验绕晕。


    齐淮知扶额,拿出手机找到高昌给他的电话,照着号码拨了出去。


    “喂?”


    “你好,我是齐淮知。”他将那一沓学生荣誉介绍放到一边,“想找你了解林简以前的一些事情。”


    宁城那晚,他拒绝了林简的坦白。


    让他亲自破开伤口,血淋淋地撕开好不容易愈合的肉。


    齐淮知不舍得。


    但也不代表他会不采取任何行动,将那晚骚扰林简的人轻拿轻放。


    高昌似乎提前和中间人打过招呼,接起电话,也只是短暂地激动,就稳定下来。


    “我写的那些还不行吗?”中间人问。


    “我想知道林简高中的情况,听高哥说您和他是校友。”齐淮知说。


    “是倒是。”中间人回忆了下,“不过林简是高二下转过来的,那时候我都高三了。”


    “转学?”齐淮知抓住关键字眼,“大概了解是什么原因吗?”


    林简不笨,如果在一中被所谓的青哥骚扰过,他是绝对不可能推荐齐淮知到一中去的。


    那只有一种可能,青哥是在林简转学之前出现的,在毕业后不知道为什么跑到一中那一片地段撒野。


    中间人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林简是他推荐的,自然也不愿意把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情说出去。


    “林简这段时间做得很好。”齐淮知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因为考虑到转正成长期助理,所以要更多的了解。”


    中间人这才放下心,先是叠了个甲,“我也只是听说啊。”


    “林简家里做生意欠债,爸爸没过多久也自杀死了,就留了个他和他妈。”中间人断断续续地说,“孤儿寡母的还不上钱,被债主找了混的人追债。”


    “被打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


    齐淮知眉头紧皱,捏着纸张边缘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


    “听说还……”中间人嗯啊了半分钟,才接下去,“差点被卖到会所。”


    齐淮知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铁青,后知后觉的心疼铺天盖地地用上来。


    他的眼神落到了第一张简历上,林简贴着的寸照很稚嫩。


    剪着寸头,眼神阴翳,倔强地抿着嘴巴,死死地盯着前方,眉眼青涩地像是刚刚高考毕业的模样。


    他的指腹轻轻地落在上面,想要透过纸张和时光擦去眼里的灰败。


    “后来呢?”齐淮知连声音都轻了,心口跟着密密麻麻地泛痛。


    “后来林简就转学过来了。”中间人的语气轻松了点,“当时学校都在传来了个帅哥,弄得大家都在做操的时候偷看。”


    齐淮知的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甚至生出几丝骄傲。


    他的猫儿,就该被这样围绕注视。


    “我们学校管得严,林简成绩好,老师护着,就没太多的事。”中间人又想起件事,“后面他加入学校的摄影社,我才跟他熟起来的。”


    “有他拍的照片吗?”齐淮知问。


    “一中的太久远了,大学的应该有。”中间人笑着说,“相机贵,林简就去参加宣传部,撑着活动拍照的机会都摸摸。”


    摄影。


    齐淮知翻到中间人给的资料里,果然看到了很多相关的活动经历。


    原来林简喜欢这个。


    齐淮知想着,眼神落到第一张简历出生日期那一栏,看到他的生日日期,知道该怎么讨他欢心了。


    再后面就没什么能问的了,齐淮知挂了电话,转了红包给高昌,让他代为转达,靠回椅子上,拿起林简交过来的那份简历。


    静静地盯着那张寸照,借着刚刚得到的只言片语,试图描绘出他从前的形象。


    看了会,又觉得连生日都等不及了。


    齐淮知全身心的怜惜无处发泄,又搂不到人温言安慰。


    做了个最简单的动作,拿起手机,点开匿名账户,又给林简转了个52000。


    甚至尤为自觉地加上了备注。


    自愿赠送。


    转了一个还不满足,齐淮知又转了两个52000,心情才平复下去。


    没过多久,手机弹出一条新的消息。


    【好多钱呀】


    后面还跟着几个奇形怪状的表情。


    上蹿下跳的花果山猴子。


    傻兮兮的,平时林简清醒状态下一定不会发出来。


    齐淮知觉得这只猫实在是不听话。


    【怎么还不睡觉】


    那边显示在输入中,状态持续近半分钟,才慢悠悠地跳出一跳新的消息。


    【我在想你呀。】


    又装乖。


    齐淮知很受用,但忍耐着没回。


    让这家伙兴奋起来,今晚就不用睡了,明天起来头疼的还是他。


    过了一会,林简用表情包戳了戳,可怜巴巴的。


    齐淮知看着心软,干脆关了手机,去洗澡了。


    林简可不知道,还在锲而不舍地骚扰。


    【你不想看我的照片吗?】


    没回。


    【换了一套羞羞的衣服诶。】


    没回。


    林简趴在床上,手机举高高,眼神迷离地盯着屏幕。


    他身上还穿上了薄薄的裙子,吊带款的黑丝短裙,只有胸前和靠近胯部的位置是实体的黑色羽毛。


    十来分钟都没回,林简有些急了。


    方才看到账单的那一点小雀跃统统消失不见,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只剩下一个月念叨到魔怔的目标。


    林简乱糟糟地在床上扭来扭曲。


    羽毛细长细长的,随着林简的翻动,轻微地骚/乱着肌肤。


    醉酒后的白豆腐很敏/感,醉醺醺地被挠,又不知道是哪儿出了错乱,咯咯咯地笑出泪,双腿反复地交叠摩挲。


    都没有找到舒缓的劲儿。


    反倒让他开始轻喘,小猫叫似的,呼吸喷在床单里。


    林简的手在身上胡乱地抓,怎么也找不到舒缓的地方,哼唧得快要逼出眼泪,整张脸都逼红了。


    因为酒精异常活跃的身体反倒被折腾出了奇怪的感觉,痒劲儿变成了浴//火焚//身的滋味。


    好难受。


    林简咬着唇,晕晕乎乎的,脑子里还惦记着Q哥。


    心里的委屈劲上来,手一点,打出了一个视频通话。


    等待接通的界面,露出一张令人血脉喷张的含/春脸。


    第29章 哥哥,求你


    含着喘息的铃铛声响起的时候,齐淮知刚刚从浴室出来。


    简单地披着浴袍,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随着走动,残留热气的水珠没入健壮的胸膛。


    隐约间听到铃声,齐淮知有些奇怪。


    这是他故意逗弄林简设置的,只关联了他的电话和账号。


    齐淮知走进书房,拿起手机,点下了接听。


    他还在用毛巾擦着头顶的水,接通的那一瞬间,脸罩在白蒙蒙的毛巾下,没有看到画面,轻微掐着蜜的哼哼先传到了耳朵里。


    又甜又娇。


    齐淮知擦水的动作一顿,把毛巾掀开,看到了一幅香艳至极的画面。


    林简竟然换上裙子,和他打了视频。


    手机被林简放得有些远,大概是架在了杆子上,将他身后的墙面都框进去了大半。


    鸭子坐地跪在床上,穿着他亲自选出来的一套衣服。


    这件衣服布料少得可怜,细细的带子吊在林简的肩膀上,锁骨拱起一小块圆弧,柔顺的黑丝贴服地勾勒出腰部的弧度。


    齐淮知怀疑那一截腰,他一巴掌就能盖住。


    林简在屏幕里哼唧,在撒娇,羽毛被他弄得乱糟糟的。


    整个人像是落陷的鸟儿。


    齐淮知沉默地看着,心里猛然升起一股微妙的醋意。


    林简攻略的到底是他齐淮知,还是黑x上的Q哥。


    在臭水巷死活不愿意打开门,转头就换上了衣服殷勤地勾搭起Q哥。


    他连门都进不去,Q哥却能看到林简毫无保留的全部。


    如果Q哥不是他,是其他人呢?


    是不是也会这样?


    齐淮知越想,心里那股子邪火就烧得越快。(to审:这是吃醋,不是小腹那个火……)


    大概真的醉得不轻,见齐淮知沉默着,林简竟然连脸都不挡,凑近到床边。


    俏白的下巴都快要染上红,更别提其他的地方,混着眼里的水光,像刚抽条的桃花芽。


    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凝在镜头里,“你怎么……不说话呀。”


    齐淮知拉开书房的椅子,坐下。


    他没有开灯,整张脸陷入了昏暗,只能依稀露出点锋利分明的下颌轮廓。


    林简不满意了。


    痴痴地缠着让他将灯打开,整个人软软地贴在床单上,搅弄着羽毛,有若隐若现的白浪。


    自己同自己玩得高兴,都要将屏幕另一边的人忘个干净。(玩羽毛,没玩其他的……)


    “林简。”齐淮知突然叫住他。


    屏幕里痴缠的猫儿停下来,软乎地望着他。


    “知道我是谁吗?”齐淮知问。


    林简没有思考,醉着的嗓子吐出三个字,“齐……淮.知。”


    他总算满意了,将灯打开,露出脸,很有耐心地盘问着,“告诉我,你打过来是为什么?”


    【我好难受。】


    林简顺着脑子里的欲念想要脱口而出。


    但大概是执念太深,竟然在这一瞬间战胜了欲/望。


    林简手肘撑着床,支起上半身,摇了摇头,露出的半截脸满是乖切的引诱,“我好想你呀,哥哥。”


    他声音轻轻的,含着蜜。


    屏幕里的齐淮知却不接招,异常地冷漠,垂下眼,甚至不看他。


    林简混沌着描摹他的动作,不满地歪着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


    往常对他热情,提出无数变……态要求的Q哥,怎么一夜之间冷淡了下去。


    连穿着这样的衣服,都不能将他的目光夺过来吗?


    林简脑子里又冒出车上那个讨要不到的奖励。


    没有得到奖励的失落混着大脑里要燃烧一切的yu望。


    几乎要将他身体的水烧开了,像一场燎原的火,掠夺仅剩不多的理智。


    彻底将小羊小羊和林简那一点所剩不多的边界一起烧了个干净。


    林简撇了撇嘴,嗓子里带了一点软颤,“你果然还是嫌我坏了你的好事,连奖励都不肯给我。”


    字词咬到最后,已经带上了哭腔。


    “什么奖励?”齐淮知问,看了眼异常火热的某物,来不及抚慰,先调着猫儿。


    林简凑到镜头前,露出一边的脸蛋,打了个酒嗝,手指在脸上戳了戳。


    齐淮知明白了,还惦记着车上那半边脸的盖章呢。


    但却决心不让林简轻易得到满足。


    得吃点苦头,长长记性,野猫才能听懂主人的话,改掉半夜作乱,假寐的毛病。


    齐淮知伸出大拇指,凑近屏幕。


    林简眼睛一亮,高兴地将脸贴上去,却又看见齐淮知最后时刻将手拉了回来。


    林简顿时失落地撇起嘴巴


    “想要?”齐淮知凝着林简失落的脸。


    他点点头。


    齐淮知露出笑,“想要,从现在起听我的话。”


    林简“哦”了声。


    齐淮知审视着,说话的半分钟,他就在床上胡乱地磨蹭,发丝都粘到了脸上,湿润润的红霞,手也不安分地想要抓住羽毛。


    “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用手碰。”齐淮知语气里带上了一点点强制。


    林简条件反射地松开手。


    没几秒,又偷偷摸摸的将手塞到屁股底下,“可是我好难受。”


    他无意识地喘息着,唇瓣张开露出一条细细的缝儿,软白藏在黑色的羽毛地下,翻滚着花。


    真是一点儿也不听话。


    “拿手kao来。”齐淮知的声音骤然冷下去,像冰碴子冻得林简一抖,宁城酒店那晚的折磨又翻涌上来,他抗拒地摇头。


    “那就结束。”齐淮知没有商量,起身就要离开,连一丝眼神都没有施舍。


    冷漠绝情得让人害怕。


    “不要!”林简将手从屁股下拿了出来,举到镜头前。


    齐淮知状似失望地看着他,摇头,“这个要求你已经失败了。”


    “我等你三十秒,林简。”他说。


    林简咬着唇,和他对视,试图引起他一点的怜惜。


    但男人只是抬起手腕,手指点了点表面,冷漠又无情。


    眼里的耐心肉眼可见地流失。


    林简不敢再赌,踉跄地软着腿,蹲在箱子前翻出了一对银色软胶材质的手环,爬回床上,举到镜头前。


    “还剩三秒。”齐淮知低头看了眼表,露出一丝安抚的笑,“很乖。”


    “可是我不会戴。”林简摆弄着手里的玩意,无措地看着他。


    时间缓慢流逝,染上的红霞并没有随着一起流失,只是因为畏惧,勉强压下去。


    但心依旧痒痒的,难耐。


    “跟着我。”齐淮知慢慢地引导他,“戴上。”


    银色软胶套进了林简细白的手腕骨,松松垮垮地在那处晃荡,中间有一根细长的松紧绳垂落下去。


    “咬住中间的绳子,往外拉。”齐淮知凝着他的脸,注视着他彷徨无措。


    (to审:受咬的是手环的松紧带,冤枉啊,他一个人戴手环,不方便操作,肯定就用上嘴巴了TT,没写别的)


    给了他一个笑,“宝宝,低头。”


    林简望着他,慢慢低下头,套着软胶圈的手腕送到嘴巴,舌头试探着伸出一小节,将在半空中晃荡的松紧绳卷到嘴里。


    黑色的绳子夹在红||艳的唇肉中。


    “很好,继续。”屏幕里齐淮知的声音总是在他关键的时候响起。


    林简刚刚蹿起的不安又消了,抬起眼从他的神色中汲取到勇气,牙齿咬着绳子,头往后一仰,手腕朝相反的方向拉。


    (这里是受自己带手环,咬的是手环的带子!!!)


    软胶圈快速收紧,啪嗒一下,银色的锁扣落到最底端,两指手腕骨被压迫着紧密贴合,连带着小臂都不得不贴在一起。


    双手彻底不受他的控制了。


    齐淮知满意地看着,眼神危险幽深,像狩猎围剿时刻的饿狼。


    (攻和受打视频电话)


    林简有些不安,双手合拢,放在两腿上。


    经过刚刚的那番挣扎,细带的吊带裙不堪重负地歪向一边,肩带落到了手臂上。


    挡在双臂后面。偏偏又不遮挡完全,露出一点点红痕的边。


    to审(只是肩带掉了)


    琵琶遮面,更为诱人。


    齐淮知深深地凝着,呼吸慢慢变重,移开视线,落到了腰部下方的羽毛上。


    那一圈的羽毛乱了,似乎还差一点就能探出头来。


    他的注视太过直白。


    林简不好意思地哼唧着,“你不准看我。”


    齐淮知沙哑着低音,一句轻语落下,调笑着。


    林简被他说得耳垂蹭地红透了,一直蔓延到脖子。


    若不是身后是床,没有钻地洞的空间,他真就要躲起来了。


    齐淮知逗够了,总算大发慈悲,替猫儿开始解决困难。


    再憋下去该坏了。


    “难受?”齐淮知哄着。


    他点点头。


    齐淮知在他身后巡视了一番,看到了那一堆娃娃,突然跳了一个话题,“那些是怎么来的?”


    林简不知道他怎么又变了,又不敢擅自动手,只能跟着回过头,乖乖地回答,“我自己无聊的时候去夹的。”


    “最喜欢哪一个?”齐淮知问。


    林简有些纠结,两弯眉毛绞在一起,思索半天指着最中间的那个老虎,“那个。”


    凶巴巴的,和齐淮知一样。


    不过他没敢说出来。


    “那把它拿过来。”齐淮知语调平稳。


    林简爬过去,手腕并在一起,伸出手指,一点点地将娃娃堆中间的大老虎勾过来。


    老虎大概有林简的小臂那么长,毛发材质很硬,从视频里就能看出来格外地扎手,棉花填充得饱满鼓起,很宽。


    放在腿上,几乎能挡住林简大半的腿。


    齐淮知眼神描摹过那一双摆乱的腿,细长细长的,“膝盖并起来,脚腕绞在一起。”


    林简迷雾似的眼睛眨了眨,对他的话下意识信服,乖乖地对着镜头,两条腿成九十度,膝盖碰在一起,脚腕交叉。


    羽毛一点点翻了起来。


    果真如齐淮知预想的一般。


    很嫩,很乖。


    “放上去。”齐淮知的声音还是总算乱了点。


    林简伸出手指头,在老虎的鼻子上戳了戳。


    老虎不是那种棉花心的软娃娃,表面有粗粗的毛发,很扎肉。


    看了屏幕一眼,林简才慢慢伸出手。


    一点点,含羞地勾住。


    (勾住的是老虎娃娃……)


    ……


    他立刻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痛?”齐淮没想折磨他,“别坐着。”


    林简被折腾得难受,脑子没多想,将小腿放在床上,但手被绑着格外不好受力,便要松开玩偶,跪起来。


    “不准掉。”齐淮知监督着,让他不敢放松,只好拼命用力。


    ……


    林简打了个哆嗦,双眼润着水,有些不解。


    齐淮知却不放过他,“快些。”


    ……


    老虎一点点下落,快要挨到了床上。


    齐淮知审视地凝着,让他心急,直接心一狠。


    双腿跪实,坐下。


    (指的是娃娃,不是攻……)


    ……


    呼吸变得急促。


    ……


    小小的房间被咿呀咿呀的叫声充斥,齐淮知唤了他几遍,也没将猫儿叫回来。


    …………


    屏幕另一边,蛰伏的早已蠢蠢欲动。


    齐淮知却看都没看一眼,忽略狼藉的地方,那张面孔依旧称得上绅士温良。


    瞧着屏幕里的人快要被折磨得疯了,湿哒哒的一张巴掌脸凑近,甚至可以看清唇边亮晶晶的唾液。


    “哥哥,你救救我。”林简摇尾,哼唧着。


    齐淮知俯身,手握着手机,像是捧着他的脸。


    “告诉我。”


    “你在求谁?”——


    作者有话说:齐哥突然大发正宫瘾,吃自己的醋哈哈哈哈。


    没招了,删了三百字,真的没写啥……


    第30章 猫儿啊猫儿


    “齐淮知。”林简立刻就说。


    嘴里带着哭腔翻来覆去重复一句话他的名字,企图通过这个来对抗越来越崩溃的欲。念。


    此时的他姿态实在是有些糟糕,露出一截细白的腰肢,毫无章法地挤压着凶神恶煞的老虎。


    (两个主角视频通话,没脱衣服,没亲没抱,求放过)


    软白的嫩豆腐怎么比得过毫无人情的死物。


    肉被可怜兮兮地挤扁,折腾得几乎眼睛都要翻了过去,露出痴态,脑子里已经不清晰,仍然翻来覆去地含着齐淮知的名字。


    不像是求救,更像是勾引着人玩弄。


    不管身体,连心里、脑海里,嘴里都属于他一个人的。


    齐淮知被他这个念头激得脖子处的青筋暴起,某处精神地抖动着,再也难以压抑。


    “乖宝。”他嗓子哑得厉害,含着的情欲浓烈惊人。


    林简抬起那一双水光艳艳的眼。


    “手放下去,圈住。”齐淮知松了口。


    林简像是得到大赦一般,迫不及待地探下去。


    身体那一层薄红更加浓烈了,腰肢彻底软下去,像飘荡在水里的枝条,顺着水波团着各种形状。


    齐淮知看出他的窘迫,又害怕他将自己玩坏了。


    耐心十足地引导着,连自己都顾不上。


    混暗的书房里,压抑着带着痛苦的喘息逐渐转变成欢愉。


    折腾了半宿的猫儿总算得了趣儿,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嘴里的叫声也咿咿呀呀变了调。


    “加快。”齐淮知冷声吩咐。


    林简下意识服从了,然后咿呀一声,浑身颤抖着向前倒去。


    脸贴上了冰蓝的床单,眼睛向上翻着白眼,无声地痴痴张着唇,拉出一条细长的银丝。


    林简就这么呆呆地听着自己喘了很久。


    直到身体里的余波勉强平复,小腹不在难以控制地发颤,撑着胳膊抬起眼去看屏幕里的齐淮知。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手机拿近了,脸出了画,只能依稀看清下巴,和紧紧绷着的唇,线条冷硬性感。


    林简忍不住咕咚咽了口水,隐约捕捉到一点奇怪的动静。


    他呆呆地视线下移,落到了屏幕底部。


    那处的浴袍下正在有规律的起伏,偶尔从翻动的布料下看见一个可怖的庞然大物。


    林简吓了一跳,下意识要闭上眼睛。


    “睁着。”齐淮知声音里夹杂着喘。


    林简只好睁开眼睛,看见他将手机放远了一点,上下都框了进来。


    那双眼睛略着惊人的侵略和压迫,死死地盯着他,如果不是隔着屏幕,下一秒就跟小羊入了虎口,立即被拆吃入腹。


    “看着我。”齐淮知喘得很性感。


    林简仿佛被引诱着,不再移开视线,就这样看着齐淮知在他眼前,对着他的脸。


    欢愉到达了最顶端的时候,连齐淮知也不能幸免。


    性感的喘息带动着胸膛起伏,脖颈线条紧绷出一种克制的魅力。


    林简眼神下移,黏在起伏饱满的胸肌。


    眼睛直了。


    “好大哦。”他嘿嘿一声,晕乎乎地往前凑。


    “想摸?”齐淮知声音沙哑,带着若有若无的引诱。


    “唔。”林简点点头。


    “乖些,手放下去。”齐淮知故意勾起他的欲望。


    他喉咙咕咚一声,手又不老实地探下去。


    这种玩法实在新奇,醉酒将他的羞耻全部吞噬,只剩下寻求欢愉的本能了。


    最后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林简几乎是吊着最后一丝神智。


    在大脑绽放出烟花,念头全无的那一刻,眼睛一翻,栽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爽晕了,还是昏睡着了。


    视频通话没有断开。


    屏幕里的人已经没了,只剩下一面单薄空旷的墙壁。


    齐淮知对着墙壁,默了许久,凑近,在屏幕上落下来一个吻。


    也不知道猫儿在梦里能不能接收到这个奖励。


    书房外的夜色已经浓稠到了极致,马上就要迎来新的一天。


    他休整了片刻,拿起手机,结束了通话,发了条消息。


    黑x聊天框里定格到了最后一句。


    【晚安。】


    林简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


    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脑袋快要爆炸了,像被人用重锤砸过一样。


    “喝酒果然坏事。”林简嘟囔着,揉着脑袋,手往床边摸了摸,没找到手机。


    往窗外看了一眼,被刺目的太阳光线刺激得迷上眼睛。


    在狭窄的巷子里能见到太阳,只有正午的情况能够做到。


    林简一骨碌坐起来。


    他今天还要去上班呢。


    着急忙慌地就要下床,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刺啦一声,身上一凉,低头一看,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跳出来了。


    他什么时候换上这件裙子的!


    吊带裙挂在他身上,腰部豁开了一道口子,让下摆的裙尾摇摇欲坠。


    林简两根手指捏起裙子胯部的羽毛,突然注意到黑色羽毛丛之间可疑的白色干涸痕迹。


    他又不是傻子。


    自然知道这是什么玩意。


    “我靠!”林简没忍住爆了粗口,扶着脑门一屁股坐下,又被弹了起来。


    屁股光溜溜地坐在冰丝床单上,触感特别的奇怪。


    林简拽了一条裤子垫在下面,开始头脑风暴,回忆他昨晚上做了什么。


    他昨天冲到齐淮知家里,用他那张三寸不烂之舌打动了齐淮知。


    齐淮知把他带到葵园居。


    见到了杨杰忠和宋雯,然后为了不让计划落空。


    他似乎一直在和杨杰忠拼酒。


    对!


    拼酒!


    林简双手一拍,激动起来,开始绞尽脑汁回忆。


    然后呢?


    然后呢?


    林简敲着脑袋,企图通过外力唤醒记忆。


    他是怎么回来的?


    然后为什么换上这套衣服?


    又为什么看起来像纵欲过度?


    啊啊啊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林简绝望地抱着脑袋。


    喝酒坏事!


    喝酒坏事!


    哭嚎了半天,林简往脸上一抹,突然看到了夹在拍摄架子上的手机。


    一个不好的猜想浮现在脑海里。


    他该不会喝醉了去骚扰Q哥了吧?


    林简嘶了声,走过去取下手机,忐忑地输入密码。


    手机解锁,立即跳出一个app画面。


    果然是黑x。


    屏幕里最新的两条消息率先弹出来,占据了他的视线。


    【视频通话360分钟】


    【晚安】


    林简眼睛唰得睁大。


    不可置信地看着倒数第二条消息,反反复复地读了十几遍,甚至复制翻译成英文,再翻译回中文,折腾了好几遍。


    直到确认他没有看错。


    视频通话。


    还是3个小时。


    咚咙一声,林简似乎听到他心态炸了的爆炸声。


    靠。


    视频通话,这不就废了吗!


    齐淮知肯定看到了他的脸啊。


    这努力快一个月的成果全部报废了啊!


    不对,这不是着急掉马的时候。


    他是不是应该连夜打包行李跑路啊。


    林简简直不敢想象齐淮知昨天接通电话,看到是一张男人脸,听到粗粗的嗓音的表情。


    甜蜜热聊的对象是男的。


    还是他的助理。


    放在林简的身上,他一定会气死的。


    林简想到齐淮知平时偶尔阴嗖嗖的表情,打了个哆嗦。


    脑袋上冒出汗,手忙脚乱地开始在房间里整理行李。


    好在昨天才从机场回来,行李箱没有收拾。


    林简快速地换了衣服,洗漱完毕,合上箱子就准备先避避风头。


    手挂上门把的时候,却是一顿。


    诶。


    不对,通话结束后齐淮知还给他发了晚安呢。


    要是他露馅了。


    齐淮知怎么可能是这个反应。


    林简心里又升起一点期待,舔了舔嘴唇,试探着发了条消息。


    【早安呀。】


    不对。


    【中午好呀哥哥。】


    他捧着手机,站在门口,一只手抓着行李箱的杆子。


    只有一有不对,就立刻跑路。


    等了一小会,齐淮知回了。


    【睡醒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也琢磨不出什么。


    但至少透露出齐淮知的态度没变。


    那大概率齐淮知没有看到他的脸,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嘿!


    奇了。


    林简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在视频通话的情况下还不露馅的。


    难道他还有这等聪明才智!


    他有些好奇,迂回地继续试探。


    【昨天太累了TT】


    【谢谢哥哥陪我这么久】


    林简左扯一句,右扯一句,缠着齐淮知不放,但也不聊什么有内容的话题。


    齐淮知陪着他聊了一会,就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了。


    这只猫喝断片了,怕不是火急火燎地在家急哭了。


    齐淮知暗笑,又松了口气。


    他还真怕林简睡醒,想起来直接撂挑子跑路。


    也就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嗯。】


    【你心情不好?】


    【昨天打了个视频,也不说话也不露脸的。】


    【发生什么了?】


    林简这下是彻底松了口气,拍着胸脯后怕地冒出一身的汗。


    还好还好。


    他喝醉了智商也还在线。


    林简庆幸过后,熟练地开始扯借口敷衍。


    【爸爸最近几次检查情况不好,我】


    【我有点难过,好像只能找到你陪陪我。】


    【嗓子哭哑了,眼睛也哭肿了,害怕哥哥看到担心,所以才这样的】


    齐淮知被他装模作样的把戏逗笑了,顺杆子往上爬。


    【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林简咦惹一声,手机拿远了。


    搞这么深情。


    【下次让我看看你的脸吧。】


    齐淮知发过来一句话。


    立刻让林简跳脚,警惕起来。


    那是绝对不行的。


    但林简又不能这么回,想了半天又装作没看到溜了。


    【哥哥,我爸爸要检查咯,我先走啦。】


    【拜拜。】


    最后还附赠上一个萌萌的拜拜猫猫。


    真是用完就扔。


    齐淮知磨了磨牙,对着最后的猫猫头表情包手痒。


    又偏偏揉捏不到这个磨人的家伙。


    “诶!”高昌在他旁边,手伸过来在他眼前挥了挥,“叫你两遍都没反应。”


    齐淮知面不改色地收起手机,“我听着呢。”


    谁信。


    高昌心里嘀咕,拿出iPad到他面前,上面是四五套yl的超季秋冬秀款。


    还有几天就是电影节,齐淮知代言的奢牌将衣服备选送了过来,给他过目。


    走的是yl家一贯的斯文败类风,明面上的克制绅士中带着一丝丝暗含的骚包。


    齐淮知往那上面扫了几眼,冒出了个新的逗猫法子。


    他按下iPad,“明早这几套都送过来,我找人帮我看看。”


    yl家和齐淮知合作很深,全球代言人的面子,送几套衣服备选,高昌说一嘴的事儿。


    “行。”高昌走到外边联系去了。


    齐淮知点开林简的工作聊天界面。


    【明天早上工作室会面。】


    发出后又补了一句。


    【以后都九点半到。】——


    作者有话说:来噜来噜[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