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穆里尼奥对着胡尔克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嚼了他的肉吃,另一边的波尔图主帅费雷拉则站在场边为这个赛季转会到自家球队的胡尔克大声叫好。
“没错胡尔克！就是要这么踢！干碎他们！”
比赛开场后第15分钟，波尔图球员布鲁诺.阿尔维斯在自家后场长传将球给到了中场，马里亚诺.冈萨雷斯头球摆渡,来自阿根廷的前锋利桑德罗.洛佩斯在国米中场接球,晃过坎比亚索后一脚抽射，足球直挂死角,波尔图率先取得突破。
波尔图1：0国际米兰。
“洛佩斯！”葡萄牙解说员十分激动地大喊,“球进了！！”
“面对强势的国米,我们葡萄牙的球队波尔图率先进球！”
“各位亲爱的观众朋友们,这就是波尔图,这就是我们葡萄牙巨龙的黄金一代！”
“此前十一场欧冠连续不败就是我们波尔图拿下这场比赛的底气,所以我真的想不明白,那些意大利媒体到底是哪里来的信心认为国米可以轻松拿下这场比赛的胜利？因为法兰克？那个踢了不到十几分钟的比赛就累到吐血的法兰西球员？”
他们波尔图取得了领先,这个时候不上嘴脸那什么时候上？
之前那个故作忧郁的解说员也不忧郁了，声音十分洪亮地隔空调侃起了法兰西的法兰克，“将比赛胜利的关键交给法兰西的法兰克？那这真是一个糟糕的决定，毕竟在拿破仑之后,法兰西的人总是喜欢在获得胜利之前认输。”
两位解说员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就是不知道这场比赛穆里尼奥什么时候把他们国米的救世主换上来踢球了。”
“嘟——”
哨声响起,波尔图的庆祝时间戛然而止。
现场的镜头时不时地扫过坐在看台上的席州，似乎是想看到他突然站起来走下看台热身，但席州一直稳稳当当地坐在替补席上,时不时往嘴里塞上一颗樱桃。
‘这颗很甜，这颗有点酸,这颗还行，嘶——这颗非常酸！喝口水吧。’
“额……”意大利的解说员们目瞪口呆，虽然他们意大利人在享受生活这方面确实很有一手,曾经还坑得自家盟友德国泪洒法国兰斯——等等，法兰克这该不会是代表法兰西制裁，不对，为什么法兰西要制裁他们意大利，他们是盟友，还是不对——为什么法兰克在球场上这么紧张的比赛中吃东西但穆里尼奥完全不反对的？！
“难道，法兰克这场比赛不上场？”
两位意大利解说员面面相觑，还想继续琢磨一下呢场上原本正在拉扯僵持住的比赛场面发生了新变化：伊布一脚直塞将球给到右路插上的斯坦科维奇，后者带球突破至波尔图后场禁区后就要射门，波尔图后卫阿尔维斯上来拼抢，铁肘对着斯坦科维奇的胸口就是一下，斯坦科维奇吃痛地皱起眉头，余光瞥见了人在左侧的伊布，后退一步将足球直接捅了出去。
“斯坦科维奇射门——哦不！传球！”
“伊布接到了球，射门！球进了！！！”
“波尔图门将赫尔顿完全没反应过来！”
“国米追平了比分，现在双方球员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
双方解说员现在都期待能在上半场接下来的时间中看到一场激烈的足球比赛，但解说员们的激烈是指国米和波尔图争先恐后地将球踢进球门，并且每一个射门都极具威胁性：差一点点就能进球的那种。
但……现在场上的比赛激烈是指国米和波尔图的球员互殴，你给我一下我给你一下就差戴上拳套上演全武行了，甚至斯坦科维奇都积极参与到了球队防守中就是为了还刚才阿尔维斯给他那一肘。
主裁判沃尔夫冈连着吹了三次哨发出了三张黄牌才将比赛场面重新稳住，但双方教练对此都十分不满：就一张黄牌，对手那么对我们家球员你就应该直接将人红牌罚下啊！这什么垃圾教练，裁判证怎么考的？
“这场比赛法兰克应该不会上场，就现在比赛这样的对抗强度，法兰克上去不到一分钟就要被担架抬走吧？”
另一个解说员默默点头，“是的，这样的比赛感觉完全不适合法兰克上场。”
“所以这是早知道自己不上场，法兰克才这么悠闲？”
“夸雷斯马原来是波尔图的当家球星，对于自家老东家怎么踢球还是很了解的，有他在，穆里尼奥做出这样的调整是很正常的。”
“现在就看下半场双方教练的排兵布阵了，比赛总不能一直这么僵持下去，总得有一方球队率先打破现在的比分。”
在解说员的闲聊声中，上半场比赛结束，双方球员陆续回到了更衣室。
席州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推开门就看到了穆里尼奥教练的笑脸。
“准备好了吗？”
席州点头，“准备好了。”
“好，”穆里尼奥伸手拍了拍席州的肩膀，“原本想着你不用上场的，但现在看来还是得靠你。”
更衣室里，除了夸雷斯马之外的所有球员都抬头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席州，眼睛亮晶晶的。
夸雷斯马坐在更衣室里，也跟着抬头看向席州，但他左看右看没觉得现在的席州跟之前有什么不同：该死的，他不过就是在医院躺了几天，见没人来看他气闷之下又多躺了几天吗？就这么短短十几天的时间，整个球队就都变了？
这个该死的法兰克到底给这些人吃了什么东西？怎么瞧着脑子都不正常了？
在夸雷斯马没有停歇的腹诽声中，中场休息时间很快结束，双方球员通过球员通道前往比赛现场。
夸雷斯马以前的队友纷纷同他打招呼，并问他为什么这场比赛连个替补都没捞上。夸雷斯马的笑容僵在脸上，臭着脸加快脚步，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席州，并打定了主意一会儿一定要坐在这小子旁边问问他到底是何居心。
但——席州没有前往替补席，他站在场边开始热身了。
镜头立即给席州来了个放大特写，解说员语气兴奋，“法兰克要上场了！”
“是准备热身之后再上场吗？”
主裁判沃尔夫冈一看到席州就感觉自己脑袋嗡嗡地响，他下意识将手伸向口袋，摸到自己提前准备的东西后心下顿时松了口气。
而在这之后，场上每一次停球沃尔夫冈都会忍不住看向穆里尼奥：还不来找边裁申请换人吗？不是，你玩呢？到底什么时候让法兰克上场啊？就让他光在那里热身不上场的？
“应该不会吧，都让热身了怎么可能不让上场？”
这是下半场比赛刚开始的时候解说员的说法，但等比赛时间来到了第70分钟，解说员的声音也有些不自信了，“额，距离下半场比赛结束只剩下二十多分钟了，看来让法兰克热身只是一个幌子？”
“应该是？但我想不明白这个幌子有什么用？既不能让对手害怕，也没有让国米球员奋起反抗将足球送进球门里，他现在热身完毕就那么站在那里，对这场比赛有什么用？”
第72分钟，波尔图踢出了一场教科书式的进球：波尔图球员梅雷莱斯中路分球，刚刚被换上球场上的前锋罗德里格斯在左路内切，随后在国米禁区线上用右脚外脚背搓出诡异弧线，门将塞萨尔完全没反应过来足球就已经冲进了球门。
“GOALLL！！！球进了！”
“来自巴西的前锋克里斯蒂安.罗德里格斯制裁了国米同样来自巴西的门将塞萨尔，后者完全没反应过来，这一脚球踢出的弧线太诡异莫测了！”
“是的，跟法兰克上场比赛在曼联进的球十分相似。”
“不，不能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踢球风格，也许罗德里格斯就是擅长这样的进球方式呢？况且法兰克也只不过才进了两个球而已，还远远达不到那种职业标杆的地步吧？”
……
……
主裁沃尔夫冈看了一眼正在球场上庆祝进球的波尔图球员，收回视线扭头看向穆里尼奥，后者正走向他的边裁：上帝啊，穆里尼奥这家伙终于要让法兰克上场了吗？
沃尔夫冈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把心重新提了上来，总之这一刻他用手捏紧了哨子，心想一会儿他可得把对面波尔图那群莽夫给盯紧了。
边裁走了过来表示穆里尼奥申请换人，沃尔夫冈立即点头同意，视线落在席州身上，追随着他走上了球场。
看到席州的国米球员们非常开心，纷纷凑到席州跟前同他打招呼并顺便拥抱击掌。
“法兰克上场了？”
“上帝啊，国米球员这么相信法兰克吗？这完全不像是在打招呼而是在提前庆祝这场比赛的胜利？”
“我看国米球员们这表情像是差点都笑出声了，”解说员十分无奈地摇摇头，“所以这到底是波尔图的庆祝时间还是国米的庆祝时间？”
解说员是局外人对这件事能开口调侃一二，但球场上的波尔图球员看着国米球员的眼神都不对了：不是？什么意思？领先的明明是我们波尔图，但你们国米倒是先装上了？
“嘟——”
哨声响起，比赛继续，球权来到了国米球员脚下，所有波尔图球员都对正在持球的伊布虎视眈眈，只待伊布再稍稍往前一靠就直接冲上去干他。
这念头刚起，就看见伊布他动了，波尔图球员心下正喜，但很快发现不只是伊布一个人动了，剩下的国米球员除了门将塞萨尔之外全都动了。
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国米球员在匀速移动中保持着他们的阵型，足球从伊布脚下滚到另一名前锋巴洛特利脚下，不等波尔图球员上前断球，巴洛特利就将足球回传给了他斜后方的斯坦科维奇，斯坦科维奇接到球后将球传给萨内蒂，后者又将球一脚捅给了麦孔。
麦孔接到球后没有像之前那样快速前插，而是继续保持着阵型带着球往前趟了几步后将球传给了坎比亚索。
国米球员来回传接球的速度很快，波尔图球员折腾了半天完全抢不到球，但同样的，国米这样一味地压上有什么用？就光传接球浪费时间是吗？
场上的波尔图球员被这种之前没遇到过的踢法给踢懵了，他们的主教练费雷拉却没有懵，甚至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席州，注意席州的动向，在看到席州没有参与到国米频繁的传接球活动中后立即冲着自家球员大喊：“注意法兰克！注意法兰克！”
现场的镜头在不同持球的球员中来回切换了一下后就听从解说员的说法将镜头对准了法兰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敢保证这种踢法能否进球的关键是法兰克。”
“看！法兰克虽然一直在前腰的位置上跟随队友一起移动，看上去平平无奇，但他一直在观察四周注意着足球的位置，我敢肯定他在憋一个大的。”
“我是相信法兰克的门前嗅觉的，但是国米现在这么踢法兰克的视线受阻，禁区空位不多，就算法兰克发现了机会但我感觉他是很难将这种机会转换为进球的。”
“是的，应该会试错好几次，”另一位解说员说着说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那穆里尼奥应该早点这么踢，或者下半场一开始就这么踢。现在距离比赛结束只剩下二十几分钟了，国米顶多再进一个球。在主场踢平可是劣势啊！”
场上，听到了自家教练喊声的波尔图球员将视线放在了席州身上，但当他们想要靠近席州盯防的时候就被拦住了。
波尔图球员大喜：果然有问题！
玛里亚诺.冈萨雷斯立即冲上前，被巴洛特利拦住，冈萨雷斯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大力出奇迹一肘子将巴洛特利干得往后退了几步，冈萨雷斯大喜，立即冲向席州就要干翻他。
“嘟嘟嘟——”
主裁判沃尔夫冈吹着哨子赶了过来，抬手就是一张黄牌，冈萨雷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不是？怎么就给他发黄牌了？他上半场比赛也这么肘人了但是没发牌啊！
“裁判，这不对吧……”
冈萨雷斯想要申诉，但沃尔夫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又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牌：再哔哔再给你一张黄牌。
冈萨雷斯立即住嘴，一脸憋屈地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沃尔夫冈转身离开球场，一点也不虚：上半场肘人的时候还知道避着点他，下半场直接不避人了，不给他发黄牌给谁发？
是，他之前是鼓励进攻不想让比赛频繁暂停影响到比赛的连续性所以没有管这些小动作，但现在……现在不是有点不一样了吗？
沃尔夫冈单手插兜，心中默默祈祷今天这场比赛法兰克千万不要再吐血了：那太可怕了，这要真死在球场上了，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再当一个裁判了。
……
……
“嘟——”
比赛继续，刚刚被主裁制裁的冈萨雷斯再次发起冲锋，正常对抗直接晃过了巴洛特利冲到了席州跟前。
是的，冈萨雷斯他其实能正常过人的，但这么做哪有直接把人肘翻来得快，来的爽呢？
席州终于被冈萨雷斯贴身盯防了，冈萨雷斯很开心，站在场边的主教练费雷拉也松了口气：冈萨雷斯踢球很凶并且不怕犯规，就算法兰克发现机会了但只要他一动，冈萨雷斯就会拦住他，不给他移动进球的机会。
“国米这是在干什么？就这么任由冈萨雷斯盯防住法兰克吗？”
解说员嘶了一声，“我不太明白国米在做什么？法兰克被盯住了，就算他找到了进球的机会也很难摆脱冈萨雷斯进球。”
“是啊，国米这下危险了。”
现场和屏幕前的国米球迷也十分紧张，但穆里尼奥跟国米球员们却差点直接笑出声：终于上钩了！
外界媒体都觉得席州一碰就倒，但实际上在训练赛中席州可是一个能哐哐哐连着撞翻三个强壮男人的猛人，跟曼联的比赛中席州不是也直接将斯科尔斯给肘翻了？
但就是因为席州吐得那四口血，现在外面都觉得席州是一个弱柳扶风的人。
这种刻板印象非常好，因为人人都是这么想的，对面球员和教练也都是这么想的，甚至觉得只一个冈萨雷斯就能拦住席州了，那他们国米的机会不就来了？
鱼饵已上钩，席州开始频繁脱离球队阵型移动，冈萨雷斯立即跟了上去，这一次，席州启动速度更快了，冈萨雷斯没跟上席州也不犹豫立即伸手拽住了席州的球衣阻止他。
席州脚步不停，手上用力拽住自己的球衣，冈萨雷斯被拖行了几步后松手倒在了球场上。
主裁沃尔夫冈正要吹哨就见席州已经冲到了斯坦科维奇和萨内蒂两人中间，起跳，鱼跃冲顶，足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一头扎进了赫尔顿守护的球门。
“球进了？！！”
解说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一句“球进了”直接喊破音了：“这个进球的路数我是见过的，但就这么进了？波尔图这边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哦，其实是有的。
之前他们觉得冈萨雷斯能行，指望冈萨雷斯呢，结果一转眼冈萨雷斯躺在了草坪上，而足球躺在了他们波尔图的球门里。
更让波尔图这边难受的是，那个上半场明明手很松的主裁沃尔夫冈竟然雪上加霜又给冈萨雷斯发了一张黄牌！两黄变一红，冈萨雷斯直接被罚下场。
天杀的沃尔夫冈！冈萨雷斯他直接上手拽人是犯规了，但法兰克也拖行了冈萨雷斯，他最后还＊＊＊的进球了！抛开事实不谈，难道他法兰克就一点错也没有吗！
他法兰克要是上手用手将冈萨雷斯的手拨开，而不是只拽紧球衣，那他们波尔图不就不用少一个人了吗？
现场的波尔图球迷忍不住发出嘘声，但国米球迷们热情的欢呼声完全压住了他们的嘘声。
穆里尼奥视线落在沃尔夫冈身上，嘴角上扬并默默撤回刚刚对沃尔夫冈的辱骂：好裁判，全世界的裁判都应该向你学习才是啊！
球场上，国米球员们纷纷冲向席州想要跟他一起庆祝这个进球，但进球的席州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球衣若有所思。
伊布看到席州这个眼神后脚步停顿了一下，直觉不妙。
但桑顿嘴很快，看席州这样子就直接开口询问，“法兰克你在想什么？”
“这球衣质量是不是太好了？”
“啊？”桑顿愣住，“球衣质量好难道不好吗？”
席州摇头，“要是质量不好一扯球衣就碎的话对面只能拽掉衣角，我不用管他，刚刚的速度就能更快些，能更早接到足球，进球的把握也就更大了。”
桑顿呆住，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一副画面：激烈的对抗赛中，他们国米球员的球衣一扯就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对面球员跟他们国米十个光膀子的壮汉……
NONONO！
桑顿连忙摇头，瞧着席州这深思的模样连忙开口，“不……”
“不行？”席州抬头，皱眉，“为什么不行？我觉得可以。”
“额……”桑顿愣住，不知道怎么跟席州解释，余光一直瞥向队友：都干嘛呢？别发呆了！快救一救啊！
众人默默移开视线，假装没看到桑顿求救的眼神。
“额……”桑顿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因为，因为国际足协不允许我们不穿衣服踢球。”
席州愣了一下，“嗯？你在说什么？怎么会不穿衣服？只是让对方把衣角拽下去而已。”
“咳咳！”伊布上前一步，“那个，我们不是来庆祝进球的吗？”
“嘟嘟嘟——”
听到比赛重新开始的哨声后，席州意识到自己耽误自家队友庆祝了，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抱歉耽误时间了，大家先踢球吧，等一会儿进球了再庆祝。”
“不耽误不耽误，”伊布立即开口，飞速道：“现在这个进球也只是踢平而已，也没那么值得庆祝。”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伊布这话说得对。
席州：……
虽然知道原因，但还是请不要太溺爱了吧？他可是一个会恃宠而骄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