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严梦寒！
他们家放古代就是世代为皇家服务的巨商,改开以后他们除了正经生意以外，还把目光转向文娱，他们也深知舆论的好处,严梦寒就是他们家负责文娱板块的主导者。
于是严梦寒选中了在国际上闯出自己名号的闫凯瑞,而后是袁文柳，再然后……林楠前世因为京影没能推出他们看重的导演,除了两位京影导演以外,就开始广撒网,举办过多届华国新世纪导演大赛,挖掘过很多好苗子。
正因如此,即使在互联网资本大举入侵的时候,文娱圈依旧能稳住重心,在烂片横行的时期,每年都有至少三部兼顾文艺与商业的电影。
资本潮流退去后，文娱圈依旧留下了自己的风骨，重建起来总归还是比那些被资本冲击的只剩残骸的圈子容易了少许。
重生有什么了不起的？重生就了不起在，林楠知道接近二十年的社会发展,连闫凯瑞这种大导演都在迷茫，想要讨好即将到来的资本潮流的时候,林楠知道，华国才是闷声发大财。
二十分钟的路程，郑宏涛破天荒的打了车,五分钟不到两个人衣冠楚楚的出现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门口。
“你们来了，诸位,让我们欢迎华国新生的天才导演！”
严梦寒见到两人出现在宴会厅，立刻将手中的杯子随手一放，快步走到两人面前,招呼众人并带头鼓掌。
《檐虎之劫》的主演张志英，《绯色轶事》的主演许飞鸾，紧随其后，其他人也跟着起身鼓掌。
“严老板，这位就是林楠，我们学校目前最优秀的学生。”
郑宏涛在‘学校’两个字上加重了口音，想要为林楠之后的合作加一层背书。
如果是袁文柳亲自引荐当然不会有这个问题，他引荐就相当于和严梦寒明说这是下一代。
郑宏涛强调就是因为之前学校有个研究生，不知从哪里知道学校和严梦寒之间的默契，某次聚会结束，自己跑上门自荐。
严梦寒不明所以，但基于对京影的信任，确定了是京影学生以后就进行了初步投资，当然成片……怎么说呢，在学生的视角是很不错了，但严梦寒给的是接棒导演的资源，这就很不够看了。
虽说这个学生也因此得到了一些资源，后续虽然没有大笔投资，也算是有了些许交情。
但这些都是消耗了学校的信任度，像严梦寒这样和上面能直接联系不说场面话，打款又很痛快，几乎没有任何要求的资源，放哪里都很珍稀。更何况只要是确定了是京影的接棒导演，她是不惜一切代价帮助导演拍戏，过审，递奖，让导演能在绝对公平的环境下竞争奖项。
严梦寒认真地看了看林楠，“嗯，一表人才。”
“严老板，你好。”
林楠伸手，客客气气地和严梦寒握了握手。
“很高兴认识你。”
“原本应该是袁师兄带着我的，但他因为五年前的那件事，也因为接到了好莱坞的新片邀请，这边就冒昧的请郑主任先行引荐了。”
“哈哈，文柳脸皮薄，等他回来了我们一起羞羞他。”
严梦寒显然没有因为不是指定人推荐而轻视林楠，将林楠放在了和她平等位置上相交。
在不远处的许飞鸾面露异色，她努力钻营，为的就是能够进入严梦寒的目光之中。
没想到她相比林楠出道更早，名气更高，但从严梦寒对林楠的态度来看，她更重视林楠。
果然，还是导演更受人尊重啊，演员真的太难了。
还没出道的导演，不过拍了一部短片，因为获得了金色橄榄，就得到了与严老板平等结交的机会。
显然，林楠也抓住了这个机会，没有把自己放低。
一阵寒暄过后，严梦寒聊起了《黑洞》。
“小林，最近联系你的片商，不少吧。”
“不少，得奖后更多了。”
“最高报价是多少？有十万刀吗？”
林楠摇了摇头，“目前报价最高的是TBC，他们报价是八万欧。”
短片无法在院线上映，单独DVD发行市场的收益也不
高，不过TBC是英吉利最大的电视台，他们可以打包制作【康奈短片金色橄榄合集】之类的。
更何况林楠的《黑洞》只有三分钟，所以八万欧的价格是十分诚恳的价格了，毕竟这是2001年不是2021年，就算是2021年，三分钟的短片能卖到八万欧元也是很不错的。
来康奈前后，林楠打听过，也有不少人报过价，历届金色橄榄的报价在10-15万欧元的样子，而林楠的《黑洞》时长过于短暂，片商在报价上也是十分犹豫。
“嗯，这个报价还行，但那是我们还没认识，”严梦寒轻描淡写地说着，“这样，我帮你牵个线，TBC下次来报价就是九万欧，我再单出一万欧。”
“买你《黑洞》的影片母版，还有原始剧本摹本，怎么样。”
严梦寒这样说带给林楠的不是诱惑，而是威胁，林楠反而有些迟疑了。
真的要和她绑定吗？
但随机林楠清醒了过来，这一万欧，买的是两个人长长久久的交情，不是让她起凌驾严梦寒的心思，严梦寒已经和京影深度绑定了，真有什么问题，自有个子高的来顶。
“那就多谢严老板赏识了。”
林楠举起侍者放在托盘上的香槟。
“合作愉快？”
‘叮铃——’
酒杯轻轻地碰了一下。
“合作愉快。”
严梦寒的酒杯传来一阵花香，像是玫瑰、茉莉和桂花糅合在一起的香味。
“我记得，小林才刚满19岁对吧。”
“是的，她81年的，今年年底过二十周岁的生日。”
郑宏涛连忙接茬，林楠这人，这些日子也是有点了解，因为月份小，家里给过的是加两岁的年纪，但公家和学校算的实际年纪，同龄人算的是加一岁的年纪，她自己是懵的厉害，连自己年纪都算不出来的。
“那香槟就别喝了，”严梦寒看了一眼，侍者连忙上前，接过香槟，又换了一杯香槟杯装的茶水。
“喝点花果茶吧，微微带甜，温的。”
“我都忘了这茬了，林楠平时人稳重，和我们这帮老家伙在一起是喝的茶，忘记提前说别给她上酒精饮料了。”
林楠接过香槟杯，有些新奇地闻了闻，是挺香甜的。
“谢谢严老板，也谢谢郑老师。”
在酒杯交错的宴会结束以后，林楠迎来了久违的自由活动时间，身负帮忙购买异国商品重任。
直接翻身做主当大王，拖着郑宏涛、谢展鹏、方书白和刘大伟四个人当苦力，杨朝见势不妙，说自己要准备下一部电影，跑去梅斯的大学托关系看书去了。
拿着长长的购物清单，林楠一一规整，顺便加上一些自己准备购买的伴手礼。
回国的时候，林楠的行李完全不够放，借用了另外四人的额度，勉勉强强通过限额。
首都机场刚落地，拿上行李的林楠等人还没走出通道，就看到学校接机的人了。
远远地，举着用伸缩杆展开的横幅。
【恭喜林楠导演征战康奈斩获金色橄榄大奖！】——
作者有话说：新的榜单要来了，明日不更，我看下我被分到哪里了，不要再是纯PC榜单了，我对于掉的收藏耿耿于怀
顺便我想问一下，林楠的第一部长片有人有推荐吗？我推荐了三个，但是没有一个人给我回应[可怜]
其实严格来说，林楠重生后一直到现在，她都是本能的在改变人生轨迹，但自己是没有什么目标的。
她只是，前世做错了事情，今生更改。
但是这场酒会，让她看到，一个女人拥有权力是什么样子，她也因此收益。
第28章
林楠看清横幅上字眼的那个瞬间,前进的脚步有些迈不出去。
被走在身后的方书白撞了一下，方书白看了一眼，瞬间了然。
“慢这一两步没意思,早晚都要面对的。”
方书白也没想推着林楠往前走,拍了拍林楠的肩膀，先行向横幅走去。
林楠正在考虑是不是可以从包里掏出在法兰西买的墨镜,假装不认识,回去再说。走了两步,横幅下的人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是官方消息灵通的京城晚报、京城青年报和C2TV,小道消息灵通的中华网,喜欢扒着老大哥步伐的星朗媒体。
除了星朗媒体都是学校安排的,但星朗媒体能出现,说明学校这边也是认可了,那就不能躲。
C2TV是最正规的，记者是正经外景的装扮，还有一台被三脚架撑着的摄影机。
“林导，你好。”
林楠走出通道的瞬间,她就被摄影捕捉到了。身穿标准电视台外景制服的男性记者快步向前，先向林楠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将林楠引导到站位点。
“我是C2TV的记者荀彧。”
“荀记者，你好。”
“首先恭喜你拿到了华语电影首座短片金橄榄的奖杯，也为国内的获奖记录填补了空白。这里想问一问你,宣布你获得金色橄榄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我很不敢相信,也很激动。”
林楠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微笑。
“嗯，所以当时我感谢了很多人，在这里也要再次感谢我的母校,京影所有的老师们，没有他们悉心的指导，严格的要求，我肯定不会获得这座奖杯。”
学校的安排，当然给面子，花花轿子人人抬，你好我好大家好。
中规中矩的采访，没有什么所谓劲爆的提问。
一个是因为C2TV是电视台的，并且也是接受了京影的邀请才特地外派记者。就像是你公司派你去签合同，你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情况下，非拉着对方要回扣吧。
还有一个就是当下的生态环境了。
2001年，国内基本上是没有娱乐记者的，对于从事新闻行业的人而言，最风光的最符合他们入行宣言的是调查记者。
不仅没有记者，娱乐版块也少的可怜，在大多数报社，娱乐新闻是没有自己的板块的，他们一般被归属为‘文化新闻板块’。
全国上下专门从事娱乐新闻采编的记者，不到百人。
后来，互联网行业大爆发，无数资本挥舞着钱涌入，快速、耸动、刺激的新闻或真或假的到达看官们的视野，真相被流量覆盖，博人眼球才是最重要的。
而记者，如今的无冕之王，社会监督者，就在群众们人云亦云中隐入烟尘。
等C2TV的记者采访完，京城晚报，青年报、还有中华网、星朗媒体先后上前拍摄回归照片，然后跟着林楠一行人回到了京影。
纸媒和网络媒体都不需要录像，在哪里采访都可以。
等回到学校，C2TV的记者再次开始拍摄。
这一次林楠就乖巧的坐在一边，当起了背景板。
这些领导，尤其是书记，当年上学的时候就没见过几次，更不用说毕业后了。
领导在前面侃侃而谈，林楠在一边微笑聆听，只在提到林楠的时候乖巧点头，漫长的采访时间就过去了。
等到采访结束，时间已经是到了晚餐，为了表明自己的形象，校领导们在学校食堂办了一场朴素的庆功宴，又考虑到唯一的主角是女生，这次的庆功宴连酒都没上。
就算是这样，院里的领导、教授们高谈阔论到满脸通红，和喝酒也没什么区别。
林楠在庆功宴上被夸奖了一遍又一遍，端着金色橄榄的奖杯作为打卡点，合照拍了一张又一张。
等拍完合照，奖杯就被专人装好放入了校史馆妥善保管。
什么时候毕业，什么时候领走。
就算暑假林楠回家，也只能带着康奈的获奖证书回去。
这天，所有人里面最高兴的是乔梁。
他因为优异的成绩留校执教，但他是个导演啊，相比教书育人，他心里更多的是想要拍戏。
虽然留校执教也是不错的选择，可看着现在入学的学生对于拍戏这件事，变得敷
衍。
他着急啊，这几年觉都睡不好。
这下好了，出来了一个林楠，他可太高兴了。
之前林楠组建剧组的时候就经常有矛盾，正式开拍之后矛盾突然尖锐到林楠丢下整个剧组，他着急啊，还没毕业就在剧组里搞小动作。
还好林楠没有放弃，在外散心过后痛定思痛，将累赘丢掉，重新组建自己的剧组。
三分钟的剧情拍的流畅，富有深意。
此时的乔梁，看着林楠那是越看越满意。
有了林楠这个得意弟子，他的教师生涯也算是有了交代。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就到了期末作业评分发放的时刻。
罕见的，班里的人在一个学期的末尾都到齐了。
评分这个事情是导演系的老传统了，学生们花一个学期雕琢一部作品，这部作品交由老师评分后还会挑一天在班上公开，也让学生们同步一下班上同学的学习进度。
“咱们今天上午的课就是看各位的作品，我的评分评价不公开，你们自己评价一下。”
乔梁站在座位前方，前排的座位空置，被乔梁放了同学们这个学期的作业。
下面的同学面面相觑，自己的作品还要公开处刑？
“老乔，你这是杀人诛心！”
反对的声音从人群中想起，就十几个人，很快，乔梁就找到了嚷嚷的人。
“赵云！行，你说我杀人诛心，我这第一个就放你的。”
“啊！”
赵云装作收到重击的样子，夸张地趴在桌子上。
班里哄笑声不绝于耳。
“行了，装什么，以后你们是要把作品给全国人民观赏的，他们要掏钱去买票看，你们现在不敢给同学看，以后是不是还不敢给观众看，不敢给投资人看，不敢给评委看？”
说着，乔梁就将赵云和李兴的合拍短片在多媒体教室放了出来，片长大概二十多分钟，中间可以明显看到两个人的拍摄理念极其不合，很混乱。
等到片子播放完毕，教室里一片安静。
“赵云，还有李兴，你俩站起来，先和同学们说说，你们两个合伙拍出来的片子原本想要拍什么？”
“我俩一开始想拍一个混混的诞生。”
李兴率先站起，人高马大的，也是痛快的阐述了。
“那成片是什么？”
“躲避家庭管束的小畜生堕落史。”
“你觉得成片和你们一开始的设想差距大吗？”
“我觉得没啥区别，但赵云觉得特别大，他在拍摄和剪辑的时候老想搞点美化。”
“什么叫我想美化，我只是在深挖主角的内心世界。”
“拉倒吧，还深挖，那帮子小畜生，要不是拍片子，我当时就和他们干上了。”
还没说两句话，这两个人又吵了起来，赵云有些语塞，转头就对着乔梁告起了壮。
“乔老师，你看看，这就是李兴这个蛮不讲理的思想，我真是想不通为什么非要安排我俩一起拍摄。”
……
等到所有的片子播放结束，乔梁收起录像带。
“其实我觉得各位同学拍的还不错，就是片长限制了你们的发挥，有一些铺垫没有拍进去，有一些反转没有调合。”
“乔老师，你骂的真脏啊。”
林楠感慨，不小心说出了声，恰巧大家都陷入沉默，安静的教室中只剩林楠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大二结束了，林楠前生的恩怨也就此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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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乔梁被林楠的感慨给说笑了,“那我也不可能指着鼻子骂吧，都是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骂狠了套我麻袋我可打不过。”
教室凝固的气氛突然就软化了。
“在你们所有人里面,我没有让林楠起身讲她的拍摄设想,因为她来找我的时候，是拿着一份已经画好的分镜头来的,虽然只有三分钟,但看完分镜的那个瞬间,她整部片子就在我脑海里过了一遍。”
“她的拍摄百分之八十是按照分镜来拍的,她的作品在完成之前我就有了预设。因为有这样一个完成度高的作品,学校才试探性递送了电影节,才有她后面的荣誉。”
“还有一个学年你们就要毕业了,要写毕业论文还要拍摄毕业作品,所以对于你们我只能说，你们的作品要做减法，越简单越好，简单的都拍不清楚,还怎么让投资人相信你？”
“不管以后你们是做电影导演，做电视剧导演,做广告导演，都只有一件事情是最重要的，就是拍清楚一个故事。”
“你在学校拍不清楚花的是自己和学校的钱,在社会上拍不清楚，浪费的是投资人的钱,观众的钱。你不可以和投资人说，我还没想清楚，你要为投资人的钱负责,为你自己的前途负责，懂了吗？”
“诶，你们还是学生，我说了也没办法理解，你们的学长们在学校里也不理解，毕业后入了社会，三个月就懂了，我只希望你们能在毕业前真正的理解这个道理。”
同学们也许懂了，也许没懂，不管懂没懂，第三学年的最后一堂课就这样结束了。
下学期就是最后一年了，基本上除了和老师沟通毕业论文，完成自己的毕业作品，和老师的沟通变得很少。甚至有些同学能一年不见老师，到毕业季把作品和论文寄回来，参加一个毕业答辩拿毕业证就结束了。
乔梁回到办公室，长叹了一口气。
“小乔，这最后一节课，不舍得？过俩月就回来了，又要吵吵你一年呢。”
比乔梁早入职几年的导员沈高澹凑过来，还以为乔梁舍不得学年结束。
乔梁摇了摇头。
“不是不舍得，是我今天把所有人的作品当众播放了一遍，没有对比才没有伤害，和林楠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林楠都金色橄榄了，他们的作品去大学生电影节估计也就是个入围的水准，差距能不大吗？”
“苦口婆心的说了很多，也不知道他们听不进的进去。”
“咱们导演系，本来就是优中选优，毕业了寂寂无名的有很多，可能到退休都拍不出一部，你那一年也算是人才大爆发，出了好几个，可惜……”
都跑去拍地下电影了，话还没说完，门就响了。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请进！”
“乔老师？”门后探出一个头，是林楠。
“嗯？林楠，有什么事情吗？”
“嗯……有一个小事……”
“是去闫凯瑞剧组的事情吗？说起这个，闫导那边托人给你送了一份他电影的剧本，在我这呢，差点给忘记了。”
林楠进入办公室，快步走到乔梁办公桌前，和乔梁同时递出剧本。
“就是这个……”
“我的新剧本……”
“！！！”乔梁接下来的话被吞进去，有些惊喜的看着林楠递到眼前的剧本。
“你剧本改好了？”
“嗯嗯，我回来也半个月了，每天都有抽时间改，已经改好修好了。”
“闫导的剧本你拿回去看，”乔梁将闫凯瑞的剧本往前一递，然后接过林楠的剧本，快速打开。
虽然之前看过一部分，但林楠表示有已经彻底推翻改编，于是乔梁干脆就将剧本当做全新的，从头看了起来。
《调音师——盲调》
剧本梗概：钢琴师盛欣（女，28岁）因为一场意外，视力暂时性受损，但她意外发现在旁人眼中无法看见的她比正常的她能活的更好，索性伪装成盲人谋生。一次寻常的上门调音任务中，她在退休刑警老周（男，55岁）的公寓，发现他的尸体。老周妻子表面和善，实则步步试探她的“盲人”身份。逼仄的房间里，盛欣不得不用琴声、谎言与冷静周旋，却逐渐堕入更深的杀局……
开场（预计三分钟）
场景：阴雨绵绵的街道，盛欣坐在咖啡厅的钢琴座上弹奏《月光》。
“人的一生总要做一件事情，生命的旅程才能继续，像我，只要继续弹奏钢琴，我的人生就不会结束。”
……
场景1：摊牌（5分钟）
和经纪人约见西餐厅，摊牌视力已经恢复。
闪回曾经在西餐厅调音，服务员的傲慢
现在坐在餐厅里，服务员嘘寒问暖
经纪人：你不是瞎了，怎么还出门
墨镜滑落，展现灵动眼眸
经纪人：你好了？
盛欣：我可以没好
将残疾人音乐比赛海报打开，放在桌子上递出
经纪人：你要装……
被打断
盛欣不悦：我没有装，我有残疾人证，我只是突然好了。
经纪人：所以
盛欣：我有这个权利参加不是吗？
经纪人无奈妥协
盛欣志满意得走出西餐厅
画外音：失去视力并没有让我的人生陷入低谷，它给了我新的机会。
……
场景7
阶段一：调音破绽（3分钟）
入门后没来得及指点，盛欣已经调转方向往琴房摸索。
踉跄中盛欣灵活跨过散落在地上的鞋子。
陈素娟拿走随身包，盛欣无法阻止，只能抓住工具包开始调音。
盛欣用分律仪校准基准音组，指出“湿度导致弦轴板膨胀”（展示专业性）
阶段二：意外见尸（0.5分钟）
动线——
起身拿起盲杖不小心撞开虚掩的卧室门，尸体正坐于沙发，面色苍白，有血迹。
阶段三：终极博弈（2分钟）
陈素娟发现手机里未发送的短信和笔迹新鲜的工作簿。
盛欣调音速度加快但音准精准
镜头同步显示盛欣的弹奏与陈素娟寻找并确认盛欣没有失明的证据
（重点）阴影对比一大一小，彰显强势与弱势
陈素娟握扳手的手指关节发白
镜头对比：
陈素娟瞥向女儿婚纱照（闪回钢琴声曾平息暴力）
盛欣不敢回头，直视前方。
阶段四：黑屏终局（0.5分钟）
盛欣弹《离别练习曲》
画外音：我的人生只有在弹奏的时候才会继续下去……
陈素娟扳手挥至最高点（同步钢琴盖反光掠过两人面部）
黑屏：琴键嗡鸣声持续2秒后骤停
……
整个剧本和还没改完之前又有了不小的差距，时间也被拉长到了33分钟，等到拍出来，片头片尾一加，能有接近35分钟。
“这个和你之前说的时间相差有点大？”
“我认真想过了，原定的15分钟也行，但节奏偏快一点……”
乔梁又将剧本翻回中间，再次看了起来，头也不抬的说道。
“说实话。”
林楠讪笑，“我想投柏尔灵电影节和克莱蒙费朗国际电影节。”
“柏尔灵电影节要求短片时间要30分钟以上，克莱蒙费朗要求40分钟内，卡一个中间值是吧。”
“今年……”
乔梁再次打开他的笔记本，“你算的挺好，柏尔灵有首映要求，今年时间提前到2002是2月10开始，克莱蒙费朗没有要求，2月23日开始，正好打一个时间差，而且费朗对于已经在别的电影节获奖的短片也能接受。”
“你投这两个，还有什么小心思？”
“嘿嘿，还是瞒不过老师你啊。”——
作者有话说：新剧本写好啦！
用了原版的名字和故事梗概
角色性别更改，她的整个动机也完全改变，当然误入现场的她是否能逃脱依旧是个迷
第30章
“这不是说,克莱蒙费朗有奥斯卡的认证吗？我想，如果我能拍出他们认可的短片，然后被推荐到奥斯卡,我第一部长片的审核是不是可以松松手？”
乔梁挑了挑眉,将剧本轻轻放在桌子上。
“曲线救国？你小心思蛮多的嘛，你就这么自信能得奖入围？”
“作为京影的导演,短片已经获得金色橄榄,我的自信当然有了！”
“好！这剧本一气呵成,还带着你上一部的悬疑,对人性的思考。”
郑宏涛发出了感叹,林楠才结束上一部短片的拍摄多久,又有一部,情感表达,人性思考，比上一部还要好。
“这部的结局是开放式的？还是没决定？”
“开放式，引人深思当然要开放式，不过前期的铺垫也现实大概率是悲剧。”
郑宏涛点了点头,抬头看向乔梁。
“小林送剧本，你来做什么。”
“我？”
乔梁挠了挠头,从身后掏出一张初步的预算表。
“我是制片啊。”
郑宏涛看到乔梁掏出预算表就头皮发麻，上次就坑的他藏得私房钱没剩几块，还好林楠争气,给挣回来了，这次又坑他,逮着一只羊薅啊。
“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我上次预备金都被你坑完了,《调音师》的钱我指定没办法出完啊。”
“诶——老师——”乔梁有求于人就开始喊老师，喊得郑宏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学生我怎么会呢，上次那是林楠的片子短，又有学期作业的名头，才让您稍微找补点的。这次是假期拍摄，大头得另外找人。”
“而且，林楠这次野心可大了。”
听到说不让自己全出钱才敢伸手拿预算表的郑宏涛，听着乔梁的话茬接话。
“多大？报威尼斯？柏尔灵？”
“你小瞧了吧。”
乔梁得意洋洋地将手虚搭在林楠的肩膀上。
“小林要报柏尔灵和费斯两个，理想计划是通过费斯推荐参与奥斯卡评比。”
“小林，真有这野心？”
林楠重重地点了点头。
“可我记得柏尔灵有首映要求，费斯和它前后脚，一般是比它早举办的。”
郑宏涛没注意到今年两个奖很特殊的反了过来。
“今年柏尔灵比费斯早，正正好早了十三天。”
乔梁将自己记录的消息递给郑宏涛，他在开幕日期这块用红笔圈了起来。
“天公作美，小林运气不错。”
郑宏涛也在自己的本子上记了一下。
“你剧本有复本吗？”
“有的，这个就是。”
“行，预算单和剧本都给我留下，我来给你好好盘算一下。”
“主任，林楠的意思是出资的那边最好有点……”乔梁往上指了指。
郑宏涛有些不解，但思考了了一下，有些了然。
“也难为你这么早就想好，到时候把剧本给我，我先去找人参谋一下。”
林楠大喜，鞠了一躬。
“谢谢主任。”
乔梁连忙把她拉起来，“诶哟哟，不至于，不至于。”
“你这丫头，太见外了，你能按规矩来，老老实实询问意见，比你那帮学长好太多了，问问剧本，没啥。”
“盘算下来，你现在可以去勘景找演员了。”
郑宏涛又重新翻了一遍剧本。
“你是要真会的还是可以剪辑？”
“又会钢琴又会调音的演员没有，专业钢琴师也有很多不会调音的，所以……会弹钢琴这个一定要，调音我再单独找一个专门的调音师，现场教学。”
“嗯，那就是要一个会弹钢琴的演员，肢体掌控能力强，还要找个盲人钢琴师学一下没有视觉的弹奏。”
“俩电影节要求都是十月底之前递交，现在是六月中旬，一个月前期准备，一个半月到两个月的时间拍摄，一个月后期，十月份就是审核，投递。”
“是不是太紧张了？不是说让林楠去闫导剧组学习的吗？”
乔梁一听这个盘算，心里还想着闫凯瑞那边的剧组实习。
“还有一礼拜，学校正式放假，你好好想想，要不要这么着急，我是觉得你慢工出细活也挺好。”
林楠也想到了这一点，前世看过闫凯瑞这次的冲奥片，又对比了今生拿到的剧本
，以及之前和严梦寒的谈话，她断定，闫凯瑞这次的片子，搞错了重点。
今年的入世谈判，上层应该是心里有数，所以让闫凯瑞拍一部大片，是眠龙初醒的第一声龙吟，几乎奠定了后续文娱作品的基调。
所以大家都在等，等这一部片子出来，看上层的指向。
如果林楠没有会意错的话，这个电影是一种对内警示，也是对外建交的友好呼唤。但闫凯瑞不知道怎么回事，拍成了示弱，臣服。
难怪前世电影上映后，闫凯瑞板上钉钉的奥运导演推荐没了，和普通导演一样递材料等审核，又在小女儿出生后突然被爆出违反生育条例，罚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巨款。
一直到2010年，他的风评才略有好转，拍摄了建国甲子年庆贺电影。
“主任，你是说这个吗？”
林楠拿出前几天到手的闫凯瑞剧组的剧本。
“哦，剧本你已经拿到手了，好好看看，这个剧本可是审核了十几遍呢。”
“那我觉得，所有审核的人，都需要被查一遍，这个剧本……”
林楠露出一种很难形容的表情，但郑宏涛一看就知道不太妙。
“乔啊，你先过去，这边要聊一下。”
乔梁点点头，快速离开了郑宏涛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什么情况，剧本有问题？”
林楠没说话，点了点头，将剧本递给郑宏涛。
这个剧本其实郑宏涛看过，粗看是没什么问题的，他也相信经过审核组十几遍的审查不会有问题，但林楠作为导演的敏感度不能忽视，她还和严梦寒聊过，说不定是哪个点被他们忽视了。
剧本打开，里面用红笔圈出了数段台词，边上写了字。
两相一对比，郑宏涛坐不住了，他失态地站了起来，双手微微颤抖。
“林楠，你怎么看出来的？”
“如果让袁导现在回国，然后直接看这个剧本，他也能看出来，而且比我更快。”
言下之意就是……
“啊，主任你别误会，我没有说闫导的意思，他一直在看，他眼里的剧本已经被拆开了，注意力转移两天再看也能看出来的。”
“行，林楠你先回去，剧本放我这，你去校导处发招募演员的单子，我这边……我这边……”
郑宏涛有些语无伦次了。
林楠体贴的表示自己离开，郑宏涛只茫然的点了点头。
办公室的门刚被关上，原本有些茫然的郑宏涛立刻拿起了电话，一道道电话通过层层审核，到达了我们无法知晓的地方。
随后，闫凯瑞筹备了好几个月的剧组被叫停，涉及剧本的工作人员全部被叫走。
林楠和于秋阳说好的暑假实习也变得遥遥无期。
“楠楠，你听说了吗？”于秋阳神秘兮兮的跑到女寝租的房子里。
“闫导的组居然因为投资人意见不合，暂时停工了。”
于秋阳反手撑在书桌旁，一脸的感慨。
“就连闫大导演都会因为资金问题被迫停工，这世道，也太难混了。”
“啊？资金问题？”
林楠想过官方给的停工理由，没想到居然是如此简单粗暴。
“期末作业交上去的时候，老穆还和我说因为你那个短片的事情，闫导让我去他剧组实习呢。诶——没戏喽。”
于秋阳叹了口气，失去大导演剧组的实习机会还是很可惜的，闫凯瑞剧组停的突然，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新的实习剧组。
“要不……你来我这？”——
作者有话说：拍摄赶不上片场观摩了……
林楠认真钻研，发现漏洞，直接将整个剧组ban了
剧组……高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