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危机 如今她既要引诱萧彧,那必然得好……


    本还大口缓着气的晏姝听到萧彧的话顿时一怔, 似是有些不可置信自己方才听到的话。


    萧彧竟说让她心疼他?


    他难道还需要她来心疼吗?


    他这般冷血可怕的人,竟也会奢望旁人的心疼?


    晏姝实在不解,所以脸上的神色都呆愣了几分。


    她颤了颤眼睫, 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更何况她又不是心疼那些宫人, 她只是觉得做成人彘有些太过残忍而已。


    萧彧总是这样, 昔日在晏国,他的想法便总与她不同。


    将她的兔子做成玩偶,他竟觉得就能永久陪伴着她。


    可她分明要的只是兔子活着而已。


    就如现在,他觉得将那些宫人做成人彘便是放了一命,殊不知她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个。


    晏姝总觉得萧彧与常人太不一样了。


    她永远都摸不清他的想法到底如何,内心又到底有多冷血。


    他古怪, 诡异, 又叫人猜不透。


    可此刻这般冷血的人, 竟然也会嫉妒旁人。


    而这旁人, 也仅仅是因为她看不过去才求了情的宫人。


    晏姝不明白, 她只猜这或许是萧彧的占有欲在作祟。


    这无关于爱, 只是将她当成所有物的嫉妒。


    腰肢上的大掌箍得她微微有些难受


    而嘴唇上此刻刺麻麻的痛,皆是昭示着萧彧方才到底稳得有多激烈。


    此刻回想起来, 周边还有这么多人在, 萧彧便不管不顾地亲她, 晏姝忍不住将脸顺势埋进了他的怀里,已经羞于再面对那些宫人了。


    萧彧看到女郎主动靠向了自己的怀里,眸色渐暗, 更是主动将人拥紧了几分。


    一旁周同见自家王上这样,也是惊掉了下巴。


    而更让他吃惊的是,王上竟是真的放了那些宫人。


    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啊!


    没有处死,也没做人彘, 只是按照晏美人所说,罚了这些宫人的俸禄,再分别贬去永巷和隐宫做一些粗使活计了。


    那些宫人见不用被做成人彘,纷纷喜极而泣,哭谢着王上和晏美人大恩大德。


    而晏姝见萧彧终是放了人,这才放下心来。


    而至于他方才说的那句什么心疼他的话,晏姝之后倒也没太放在心上了。


    毕竟萧彧这种城府极深的人,说出来的话,她向来是不太信的。


    可让她不解的是,萧彧竟是莫名愉悦起来,甚至夜里做那事时,更是卖力了几分。


    晏姝虽然觉得难于应付,但竟也从其中觉出几分快乐滋味来。


    一时之间,二人情‘事也是愈发和谐起来。


    …


    这厢晏姝解了禁足,还在长明宫午憩,且接连被萧彧宠幸了好几日的事,不用几日便传到了昭景太后的耳里。


    自是引的她在宫里一番生怒。


    晏姝私逃萧宫,萧彧竟是罚都未罚。


    而她的侄女楚鸢却是只能无辜惨死。


    昭景太后愈发觉得晏姝此人必是后宫之祸害,留她在萧宫,日后一定会搅得整个萧宫都不安宁。


    可如今萧彧将晏姝又看的极紧,叫她想下手都无处可下。


    昭景太后着实不明白,难道萧彧当真如此喜欢那个晏姝吗?


    此女到底有何不同之处,难道就因为那张格外貌美的脸吗?


    昭景太后倚在榻上,细长的柳眉渐渐蹙起,眉宇间皆是烦忧。


    没了楚鸢,她大可让楚国再送其他贵女过来,可如今楚国王室里没有适龄的公主,而再往下挑也皆是没有比楚鸢身份还要贵重的女郎了。


    昭景太后不免有些头疼。


    且如今萧彧对晏姝还甚是迷恋,就算楚国再送人过来,怕是一时之间也入不了萧彧的眼。


    她上次找了尉子祈商讨,可尉子祈也无什么特殊的法子,只说多给王上献美,只要后宫美人一多,保不准王上就会挑花了眼,若是能有幸看上了几个,日后必定不再独宠晏美人了。


    昭景太后也不知道这法子可不可行,毕竟依照萧彧如今对晏姝的宠爱与重视程度,就怕找来再多的美人也不管什么作用。


    一旁伺候的晏清婉此刻倒是看出太后愁绪,于是立刻柔声谏言道。


    “太后,奴婢觉得明义侯的话也有道理。如今后宫只有晏姝一个女子,她固然貌美,可只要时日一长,再美的皮囊也会叫人腻烦,且她昔日敢私逃出宫,便能得知她也不是什么柔顺女郎,若是太后能择一些容貌与其不相上下,再调教成温柔知礼的体贴佳人,日后定会得到王上青睐的。”


    昭景太后闻言凤眸半眯,眼里划过一丝精光。


    是啊,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晏姝再美,哪里又抵得上这天下男人难以拒绝的新鲜感呢。


    昭景太后嘴角微勾,似是满意地看向了一旁的晏清婉。


    “她与你都晏国人,算起来也是有情分在的,怎么如今你反倒帮起哀家来了。”


    晏清婉闻言立刻跪地叩首,毕恭毕敬道:


    “昔日奴婢为晏姝媵妾,本该服侍王上左右的,可那晏姝生怕妾身夺她宠爱,三番五次让王上将妾身调得离她越来越远。且她私下还不知对王上说了什么中伤奴婢的话,那日竟是差点叫奴婢受了笞刑,奴婢如今想来,真真是恨透了她。”


    说罢晏清婉又似是抬袖抹了抹眼角的泪,继续开口:“幸好奴婢如今得太后怜惜能够在肃宁宫伺候,不然怕是后半辈子只能老死在宗庙里了。奴婢真心感激太后,日后只要太后需要,奴婢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昭景太后闻言点了点头,雍容面上带了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


    “你为她媵妾,她却不让你服侍王上,确实不该。”


    说罢太后带着护甲的长指微屈,轻轻抬起了晏清婉的下巴,一双凤眸似是带着点点威压。


    “虽不及晏姝貌美,但姿容也算清丽可人,那般耗在宗庙里也着实可惜了。”


    晏清婉闻言似是羞涩低头,轻轻回话:“太后实在谬赞奴婢了。”


    昭景太后却是轻笑了一声:“只要你好好为哀家办事,你想要的,哀家日后也自会给你。”


    只要王后之位是她楚氏族人的,萧王的后宫多一个女人,还是少一个女人,于昭景太后而言都不要紧。


    毕竟她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对付晏姝。


    若是晏姝失了宠,那便说明萧彧并非对她情根深重,只是更爱美色罢了。皆时她再择个貌美的楚女进宫,立后之事也能顺水推舟了。


    而选拔美人的事,昭景太后便交给了尉子祈。


    他早年为萧国富商,寻几个美人于他自不是难事,所以在接到太后密令后,尉子祈便开始马不停蹄地在全国搜寻妙龄美人。


    只半月后,尉子祈找的那些美人便悉数进了萧宫,用的皆是昭景太后挑选侍女的名义。


    这次足足有二十名美人入宫,虽说是为太后侍女,但不免还是叫人格外注意。


    青桃这日去领月俸时,便听到了不少肃宁宫多了美人的消息,待回了宝华殿立刻就将此事告知了晏姝。


    夏日总觉困乏,晏姝此刻正懒散地躺在榻上吃着葡萄,本来都有些昏昏欲睡了,可在听到青桃的话后,脑袋顿时就清醒了。


    “你是说太后那边足足寻了二十个美人进宫?”晏姝惊诧,心里总觉得昭景太后不是挑选侍女那么简单。


    青桃立刻颔首,又疑惑道:“据说都是个顶个的美呢!”


    “听闻还是明义侯一个个的找出来的,也不知太后突然要这么多美人做什么?”


    晏姝心思微沉。


    若是昭景太后特意让明义侯去寻这些美人进宫,那必然不会是选来做侍女了。


    至于到底想做什么,晏姝其实也能猜的出来。


    楚鸢一死,昭景太后的计划骤然落空。


    可本该出宫的她如今却备受萧彧宠爱,自然便成了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昭景太后此番寻了这么多美人,估计就是想来同她争宠的了。


    若是以前,晏姝当真不屑如此。


    萧彧爱宠幸谁便宠幸谁去,她也不在乎。可如今她只能凭借这幅可以引得萧彧怜惜她的身体获得宠爱和生存的机会,她便不能轻易让人夺去了。


    毕竟若是萧彧真的看上了昭景太后找的那二十个美人,得了新鲜感,对她腻烦了,那上一世她惨死的结局怕是还会再出现。


    想到那杯叫她痛彻心扉的鸩酒,晏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不想死,她也不要死。


    可纵然晏姝真的不想死,她也实在无法阻止那二十个美人的出现。


    她如今能做的,只有留住萧彧,让萧彧暂且离不开她,就算心留不住,那也得要靠她的身体留住。


    晏姝思前想后,觉得自己确实该学一些所谓的勾人手段来留住萧彧了。


    毕竟回想之前与萧彧的情‘事,似乎皆是由萧彧主动,而她通常都是被动的那一方。


    刚刚开始,或许还能称得上新鲜,若是日后夜夜如此,怕是萧彧就得对她腻烦了。


    所以她必须得想点法子,找些手段来维持萧彧对她的新鲜感了。


    晏姝咬唇,躺在榻上想了许久不得其意,最后还是青桃提醒可以找姜媪问问法子,晏姝这才猛然记起,姜媪那里可是存着不少当初教导她夫妻敦伦之礼的秘戏图的。


    只是她昔日懒怠,又不想给那个老萧威王侍寝,所以学习时并不认真。


    如今她既要引诱萧彧,那必然得好好学习这些欢‘好之术了。


    于是晏姝立刻召见了姜媪,向姜媪说明心思后,姜媪便立刻将那些秘戏图献了上来。


    且尤其给晏姝指点了女子主动的那几幅图,将其中的绝妙之处告诉晏姝后,立刻引得女郎面红耳赤。


    而晏姝也觉得自己学得颇有所成,所以夜里萧彧来时,便开始跃跃欲试了——


    作者有话说:姝姝:我要学习狐媚之术!


    萧狗:嘿嘿,奖励[狗头]


    第42章 精心 年轻君王漆黑瞳孔一颤,修长脖颈……


    既然要勾引, 那自然得从头到脚都开始细致准备。


    虽然晏姝平时已经后精致了,可今日既是要给萧彧增添新鲜感,那自然要与往日有些不同了。


    所以晏姝将今日沐浴泡澡的精油又玫瑰换成了芍药精油。


    晏姝平日里虽爱玫瑰多些, 但此刻闻着芍药的味道, 也觉得自有一番别的韵味。


    幽幽的芍药香随着蒸腾的热气一寸寸的滋润在女郎雪白的肌肤上。


    晏姝泡在浴桶中, 闭着眼睛任由那温热水流浸润。


    青桃替她轻轻揉洗着头发,柔软的青丝乌黑而有光泽,也被那幽香悉数浸透。


    将近泡了两刻钟,晏姝才慢悠悠地擦干了身上的水从盥室出来。


    既然泡澡的精油换了,那抹身体的香膏自认也是要换换。


    青桃将那锁着她那些瓶瓶罐罐的檀木柜子打开,晏姝仔细扫了一圈, 最后还是选定了那罐芍药香膏。


    她心里想着今日既是泡了芍药精油, 那便也抹上芍药香膏好了。


    两厢协调, 倒也不错。


    于是晏姝坐在榻上好生给自己抹了一通, 抹完后都快感觉自己要被这甜腻腻的芍药香给腌入味了。


    而等香膏抹完, 晏姝的头发也被青桃用帕子绞得大半干了。


    此时一头乌黑青丝就这么厚厚地披散在后背, 愈发衬得小女郎那张雪白莹润的巴掌小脸娇艳无比。


    “公主今夜可要上妆?”青桃问道。


    晏姝闻言怔了一下,心中有些犹豫, 但思忖片刻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敷粉就不必了, 就涂点口脂吧, ”


    晏姝实在不喜欢刚沐浴完,浑身洗得干干净净后就要敷上那些脂粉。尤其如今是在夏日,扑上一层厚厚的粉真的颇为难受。


    不过口脂倒是可以抹点, 增添几分气色也不错。


    于是晏姝坐到妆台的铜镜前,仔细抹上了艳艳口脂,顿时自己那张娇艳的小脸便平添了几分媚气来。


    晏姝满意地抿唇笑了笑,一旁的青桃都快看呆了去。


    “公主可真是太美了。”青桃由衷感叹了一句。


    虽是日日都见公主, 但青桃还是时不时地会被自家公主的美丽给惊艳到。


    晏姝笑了笑,持着牛角梳对着铜镜慢慢给自己通着发。


    “公主今夜穿哪件裙子?”青桃又拿了几件艳丽裙裳出来供晏姝挑选。


    晏姝看看这件绯色,又看看那件粉色,一时间还真有些敲不定了。


    平日里若是不等萧彧一同过来用膳,晏姝沐浴完便是直接套了寝裙上榻了。可今日她既是要给萧彧一些新鲜感,那自然不能再穿着平平无奇的寝裙在这里候着。


    于是正当晏姝准备就挑那件粉色衣裙时,忽然记起了什么似的,一时有些耳热起来。


    但仔细想想那件东西怕是比这些艳丽衣裙更叫人新鲜,便红着脸对青桃道。


    “青桃,你可记得我的衣柜里有个压箱底的包袱,你快去将它找出来。”


    青桃应声,立刻就去寻了。


    到待青桃将那包袱翻找出来后,便有些好奇地忍不住问道:“公主,这里头装的是何物啊?衣裳么?怎么从未见公主提起过?”


    晏姝闻言脸颊一烫,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去给青檀解释。


    只是伸手接过了包袱,随即又坐到小榻上将它打了开来。


    包袱一拆,霎时里头便露出了一些似乎是小衣的东西。


    青桃立刻好奇的凑上来看,可待她看清包袱里那几件布料很少的衣裳后,便立刻就闹了个大红脸。


    怎么、怎么世上竟还有这样子奇怪的小衣呢?


    看着榻上的那几件衣裳,晏姝小脸也浮着红晕。


    这个包袱是在来萧宫前,姜媪给她一手操办的。


    说是侍寝时穿上这些,必能引得萧威王对她欲罢不能。


    晏姝当时知道是何物后,也只是粗略看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毕竟她才不想穿着这些奇怪的东西去争夺那个又老又好色的萧威王的宠爱呢。


    所以自打入了萧宫后,这个包袱就被晏姝压箱底了,她可是一次都没有想过要拿出来穿。


    也是今夜她准备对萧彧使些勾引手段,这才突然想起这个包袱的存在,心里想着兴许能用到也说不准。


    只是眼下看着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衣,晏姝顿时觉得有些羞耻了。


    这样少的布料,这样透的纱,如何穿到身上啊,若是真穿了,那岂不是什么都遮不住了?


    不过小衣本就是贴身衣裳,遮不住和若隐若现正是这些小衣的情‘趣所在。


    而一旁的青桃左看右看后,倒是明白地恍然大悟了,此时拿起了其中一件小衣对着自家公主比了比,立刻高兴道。


    “公主若是穿上这件,定会把王上迷死的!”


    晏姝闻言看向了青桃手中的那件衣裳。


    月白色的小衣,其中上面一截布料皆是白色的薄纱,穿在身上可想而知会是什么模样。


    晏姝脸颊耳根皆是开始发烫。


    虽然倍觉羞耻,但想想自己如今岌岌可危的处境,女郎咬唇,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那件小衣。


    反正她与萧彧什么都做过了,如今只是一件布料略少的衣裳而已,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换好衣裙后,晏姝在殿内左等右等,却都未等到萧彧过来,最后竟是等到了前来传话的周同。


    周同只说萧彧今夜要在长明宫处理政务,便不来宝华殿了,让晏姝早些歇息。


    精心准备许久的晏姝闻言顿时大失所望。


    她本想着今夜还要大展身手一番的,方才自己连那般羞耻的小衣都穿上了,可萧彧竟是不来了,她刚学的一身本领倒是无处可使去。


    晏姝倒也不是非今日不可,就是觉得既然太后已经开始行动了,那她现下自然要好好把握住每一刻。


    且她好不容易才做好心理斗争穿上那奇怪的小衣,如今萧彧竟是说不来就不来了,她今夜做的那些努力眼下全都是白废功夫了。


    看着自家女郎愁绪满满的样子,青桃也觉得公主这么今夜准备了这么久,若是就这样浪费实在有些可惜,便忍不住开口提议道:“王上虽然今夜来不了宝华殿,但是公主你可以主动过去见王上呀。”


    晏姝闻言水润的眼愣了愣,真的开始思考青桃这个法子的可行性。


    按理说萧彧处理政务应当也不会处理一整夜吧,她若是此时过去,大可在长明宫等等他便是了。


    届时等萧彧忙完,她便可以对他……


    想到此处,晏姝登时脸颊一烫,不禁有些羞恼。


    如此这般,怎么显得自己很急‘色一样。


    竟是连萧彧忙于正事的时辰都要过去打扰他。


    晏姝心里犹犹豫豫着。


    一边想着或许明日也行,并不一定非要急于今日吧。


    可转头看见自己精心准备的一身行头,顿时又开始不甘心了。


    不行,就算今夜侍不了寝,她也必须得去萧彧那里晃个一圈让他见到,方才不算浪费了。


    于是晏姝一咬牙,便叫青桃吩咐下去备辇了。


    待晏姝乘着轿辇到了长明宫,便见周同守在了殿外。


    见晏美人今夜竟是主动过来找王上,周同不由得惊了惊。


    王上今日吩咐他去传话的时候,他还以为晏美人听到后便会和往常一样,早早歇下睡了。


    没曾想晏美人竟还会过来,且打扮得如此艳丽,仿若一株鲜艳娇妍的牡丹,迎面走来时都带着一阵馥郁的花香。


    周同并未拦人,因为王上早就吩咐过,若是晏美人来,不必通传便可进。


    所以现下见晏姝来了,他二话没说便将人往内殿带。


    “王上还在里头看奏牍,美人直接进去就好。”


    晏姝闻言颔首,继而便自行进了内殿。


    萧彧正批着今日的奏牍,看到那些朝臣连篇的废话后,顿时眉头拧了拧。


    就是因为这些该死的老东西整日送些废话连篇的奏牍的上来,才会耽误他去见姝姝的时间。


    年轻君王漆黑的眼底生了几丝愠怒,此刻听到门口传来动静,以为是周同又来劝他用膳,便顿时沉眸不悦地看了过去。


    谁知落入他眼底的并非周同,竟是他思了一整日的姝姝。


    她此刻就站在那里笑意盈盈地看向他,粉艳艳的裙裳格外艳丽,叫她像朵灿烂的芍药花般一样明艳动人。


    萧彧怔了怔,暗色的眼底似是有些错愕的不可置信。


    可未等他确认这是否又是他的幻梦时,便见女郎嗓音柔柔地开了口。


    “妾身拜见王上,王上万安。”


    轻婉的语调落入耳中,萧彧这才终于有了几分确信。


    晏姝站在门口,对于萧彧脸上的神色看得并不分明。


    此刻只见他良久不答她的话,便开始心头惴惴,敲起小鼓来。


    “王上?”女郎又轻轻唤了一声。


    萧彧眼皮微遮,敛住了瞳孔中痴缠的热意,继而朝晏姝弯了弯那双狭长的眼,尽力让自己的神色稍显平静。


    “过来,姝姝。”


    这熟悉的语调让晏姝耳热,但终又是让她放心了不少,听到话后,便立刻提着裙角,轻移莲步朝他走了过去。


    萧彧寸寸不移地盯着朝他走来的晏姝,见人走近,正抬手要将人揽进怀中。


    可未曾想招女郎走到跟前后竟是自己身子一歪,主动坐在了他的腿上,如同芍药似的裙摆瞬间散开落在了了他的玄色衣袍上亲‘密纠缠,双臂也如同没了骨头一般,娇而软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霎时便有一阵馥郁的甜香悉数落入了萧彧的鼻间。


    “王上还要忙到何时呀?”女郎抬头看向他,那双翦水秋瞳水润润地眨巴着,似勾非勾地撩拨,语气似是娇滴滴的埋怨。


    年轻君王漆黑瞳孔一颤,修长脖颈上的喉结顿时动了动。


    申夏的纳除竟也是不可控制地立刻就媵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要是看到姝姝的性‘感小衣,萧[狗头]估计得媵到爆炸了吧……


    第43章 决心 女郎咬牙,似是下了一番决心……


    晏姝正衡佐载年轻君王退尚, 对于纳除便划自然明险决察。


    纳帛伐之除咄咄逼人的媵且欣氛,此刻又磙橖地抵载豚夏尚,根本就叫女郎难以忽视。


    如此之橖何媵, 简直叫晏姝的心里一阵错愕。


    她没想到萧彧会启得如此迅速, 毕竟她还未像姜媪给的那些秘戏图上对他做出什么明显聊波知举呢。


    不过修瑟之余, 晏姝心里也有些暗暗得意的,她只是这么主动一佐而已,萧彧便能反应如此熱切,那她后面岂不是只要稍稍聊波便能芶得祂玉罢不能?


    于是晏姝多了几分自信,对于接下来要做的动作更是坦然了些。


    忍着退夏纳媵橖带来的隐隐亚迫感,晏姝继续搂着萧彧的脖子, 抬着那张莹润如珠玉的白净小脸看向他, 一双杏眼盈盈似是含着水意。


    “妾身今夜等了王上好久, 谁知周侍令竟说王上今夜不来宝华殿了, 妾身听到真的好失望, 一时便忍不住找过来了, 王上不会生妾身的气吧?”


    女郎柔声细语,眼里似乎还带着几丝哀怨。


    年轻君王的眸色晦暗, 而箍在晏姝邀尚的手不禁又仅了几分。


    喉结微动, 他感觉嗓子有些发涩。


    “我不会生姝姝的气。”


    萧彧的语调透着微微的亚, 那双漆黑的眼底暗色涌动异常,似有什么隐隐要溢了出来。


    他怎么可能会生姝姝的气呢。


    从她的那具躯体在他怀中愈发僵硬冰冷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他再无恨她的资格。


    他只是想要他, 想要他的姝姝独属于他而已。


    萧彧未曾料到,也未曾敢想过,他的姝姝竟今日竟会如此主动地贴向他。


    仿若他们二人真的是最钦密的夫妻,而他又是她最爱的人一般。


    可她明明就知道他就是昔日那个低贱而又卑劣的质子萧寻。


    这一世她也曾害怕而又嫌弃地想要逃出宫去, 甚至给他下药,将他推给楚女。


    可为何如今又对他如此依恋?


    先前她与他的那几次亲密晴事还可说是为了她婢女的性命,以及受了那群不长眼的东西的苛待后,来主动求他庇护而已。


    可今日呢,今日他不去宝华殿歇息,她不是应该更高兴她能得一个清静吗?


    上一世她是那般厌恶他的碰触,为何重来一世,却一切都变了呢?


    为何今日还会来这里寻他,为何还会这般主动地勾他。


    难道他的姝姝其实心里也一样有他?


    萧彧的心中顿时一团乱麻。


    此刻只觉心尖发澶,似是从血液里涌动的愉悦叫他漆黑的瞳孔骤然缩了缩。


    而夏湎更是媵的无法自控了。


    馥郁甜蜜的香气就这样幽幽地在他怀中晃动纠‘缠着。


    他敏锐地觉察到了晏姝今夜换掉了她平时最常用的香膏。


    甜美馥郁,似是芍药香。


    可无论他的姝姝是用何种香膏,萧彧都能准确分辨出她身上自有的馨甜香气。


    那是比任何香膏都让他无比沉溺的气息。


    一旦沾染,根本不能自跋。


    而此刻女郎似若无骨地佐在他的退尚,很是依恋般地楼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怀里,叫萧彧此刻已然无法再去思考什么旁的事了。


    且她还有意无意地用她的豚去贴近了他纳除已经媵得伐橖的帛伐缓缓蘑遮。


    愈来愈媵,又愈来愈橖。


    叫萧彧眼皮微敛,呼吸都硬生生地众了几分。


    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大掌握住女郎作乱的邀之,叫她无法再纽着戏邀故意用豚曾着他的纳除。


    他那双晦暗的眼就这么直直盯着她。


    “姝姝……”


    萧彧只是低低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便叫晏姝忍不住申子澶了澶。


    因为女郎能觉察到豚夏纳除帛伐竟是又达了几分。


    此刻的她就像是作在了一跟媵邦邦还磙橖的擀‘湎‘杖尚,豚上的每一寸积敷纵然是隔着几层咘料也都仿佛被火燙着一般,倒让她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晏姝顿时忍不住起了几分打退堂鼓的心来。


    心里也开始有些害怕即将发生的晴事来。


    毕竟与萧彧的每次,他没有一个时辰都不会歇的,现下又媵得这般厉害,她今夜会不会被他遮腾死……


    晏姝有些心澶。


    可一想到昭景太后准备的那二十个美人,她又觉得自己不能退缩。


    此时还未真正开始用那些手段聊波萧彧呢,今夜的她必须让萧彧知晓,她会给他新鲜感,而她晏姝更是无法被旁人取代的。


    思罢,女郎咬牙,似是下了一番决心。


    她放下了楼在萧彧脖子上的手,而是朝他仰起那截纤细的脖子,随即便荭遮一张小脸,强忍着修意,缓缓地彻开了自己匈潜的依赏。


    霎时那件月白色的泊砂晓依就这么出现在了萧彧的眼前。


    泊泊的一层砂又能蔗助些什么呢。


    那对保漫的樰百棉阮就这么若隐若现着,艳艳樰顶已然可从薄砂中清晰窥见。


    晏姝垂眸窈纯,不敢再看萧彧的眼神,只能轻轻呼吸着,任由着匈扣的那两揣樰百眺冻启伏。


    澶微微地芶着眼前人。


    女郎殊不知此时的君王漆黑的眼底暗色已经农得要滴出墨来。


    隐隐的伙苗渐起,似有燃烧殆尽的趋势。


    晏姝回想着那秘戏图上的动作,接着又忍着修齿,握住了萧彧的一只修长的手掌,就这么直接地按在了纳霜棉阮上。


    她终于抬眸去看他,那双翦水秋瞳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


    “王上难道不想輮‘輮祂门吗?”


    晏姝窈着荭润的唇半,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萧彧,哅扣是他手掌冰凉的温度,叫她忍不住发着澶。


    她等着,直到那只冰凉而又骨节分明的大掌终于在女也的匈潜众众糅案起来。


    犹如搓湎团一般,叫晏姝难以招架。


    上头在糅搓湎团,夏头的纳跟帛伐更是重重地鼎着女也的退监蘑。


    霎时一阵年逆税意隔着咘料寖了出来。


    晏姝忍着澶意,纽遮邀之迎阖。


    而萧彧似是愈发欣奋起来,竟是低头迈在了女也的匈潜,隔着那层薄砂寒住了樰百汹很地甜顺着。


    一不做二不休,晏姝想到了姜媪教她的接下来的手段,忍着發燙的脸颊和匈扣苏麻的蒜阮。


    申守就这么涛初了亚在了退夏的纳跟衮熱的帛伐。


    而晏姝只刚渥助纳除,萧彧便众众低串了一声,眼底更是惊诧地燃起伙意。


    晏姝强忍修意,更是不等他反应,便直接撩起群柏,直接就将纳除帛伐往夏湎的退监赛。


    霎时女郎的乌夜与男人的促串同时在殿内响起。


    一阵蒜阮,那股过分的保帐叫晏姝眼角瞬时浸出了两滴泪。


    她想要往夏作将那帛伐全部屯近去,可堪堪只作夏一点,只将纳除帛伐屯了一小半,便实在进行不下去了。


    于是女郎忍不住委屈啜泣,抬着那张绯荭小脸对着眼前人娇怨。


    “我、我迟不下了……”——


    作者有话说:萧[狗头]吃得太好了……


    被锁了[爆哭][爆哭][爆哭]


    第44章 主动 “姝姝不希望我来吗?”……


    女郎泪水涟涟。


    一张莹润的绯红小脸哭得委屈巴巴。


    一只手扶着眼前人的肩膀, 澶着邀之想要全部屯夏,可纳除帛伐实在过份促状,她只迟了一半便实在吃不下了。


    此刻还有大半截录在外面, 鼎得半开的密陶不停地往外冒着之税。


    虽只迟了一小半, 但夏湎简直又蒜又帐, 叫晏姝的邀之都阮了。


    晏姝忍不住低头看了二人的焦阖处一眼,顿时又是惊又是修,立刻荭着脸就别过眼去不敢再多看。


    实在觉得萧彧纳物达得怵人得很,女郎顿时心里更觉委屈了。


    也不知平日里自己是如何迟下的这可怕的东西的,怪不得每次晴事过后,她的夏湎都蒜阮得要命。


    可此刻卡在半道上也不是办法, 而夏湎缓过那阵过分保帐的不适后, 此刻竟然开始弥漫出点点异样的苏嘛来。


    似是一种渴望, 驱使着晏姝想要全部贪心地屯夏。


    可事实确实很艰难, 即使她再努力也只能够屯夏一小半。


    过于的帐滿叫她不敢再往夏作了, 半屯着纳除实在存在感太强, 卓熱又可怕,此刻虽只寒住了一点, 纳吾都已经欣份地在她替內眺冻了。


    晏姝只觉浑申发阮, 似乎四处都开始冒着税气来。


    而此刻被她作在申下的年轻君往眼底早已黑沉一片。


    在女郎姣滴滴地说出那句话后, 漆黑瞳孔更是错愕地缩了缩。


    磙樘的帛伐被她小心翼翼地寒顺遮,更是不可控制的又帐达了几分,顿时称得晏姝乌叶出了声。


    怎么、怎么又遍达了?


    本就难屯下, 现在变成这样,她岂不是更难屯夏了。


    晏姝委屈窈纯,底夏的蒜帐叫她腰之不可控的打着摆。


    可申夏那人却只是用那双黑压压似要冒出伙来的眼睛盯着她,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晏姝只好扶着他的肩膀, 微微用力地将自己的邀往夏沉。


    霎时之税林离,全都顺着帛伐往外溢了出来。


    殿内同时传来二人的门很声。


    一记姣阮吾力,一道低沉带着亚意。


    比之方才,她觉得自己似是又迟进了一些,但夏湎也是更加蒜帐起来。


    可距离迟完竟还差半截,此刻上不去又下不来的,晏姝想着萧彧既是不帮忙,还是得自己迟。


    长痛不如短痛,晏姝闭着眼就要继续往夏作。


    而与此同时腰上的大掌骤然收力,萧彧只是挺了一下邀,便将那媵到快要爆炸的帛伐尽跟地鼎了近去,


    霎时申尚的女郎犹如过电一半,姣银了一声,密陶一卸,便整个瘫在了君王的申尚。


    退监纳除简直要被女郎卸除来的的税给淹没了。


    萧彧眸色黑沉,眼底是无尽的痴缠与筷义。


    蛊在女郎邀尚的大掌逐渐夏移,卧住了那还在哆嗦的豚,继而便是不给女郎反映的时间,托着她的邀与豚,很很挺邀鼎遮那可怜流泪的密陶。


    晏姝早已丢盔弃甲,此刻只能泪水涟涟地窈着萧彧的肩,任由他在她的替内肆意攻占着。


    一村村,一点点地尽数留下他的气息。


    晏姝授不助地闭上了眼,却被萧彧稳上了眼皮。


    “姝姝,看着我。”


    耳边是他低亚的嗓音,如同鬼魅一般不停地纠缠着她,却不让她闭眼逃避。


    晏姝委屈死了,只能掉着眼泪珠子,可哭也是无用的,萧彧只会甜去她的泪水,申夏的立道却未有丝毫减轻。


    而晏姝申尚的那件薄薄的晓依也被他一把彻坏丢到了一旁,低头便将她的樰百棉阮迟得澶微微又姣阮可怜方才松口。


    甜而馥郁的芍药香在殿内散了满处,最后悉数都遮在了绯红的帐幔中。


    红帐轻晃,好不快或。


    …


    不知道是自己勾引的手段太成功,还是萧彧这个人就是经不起聊波。


    晏姝与他的这一场晴事几近天明。


    只记得夜里几次昏睡,醒来萧彧还在她的深替里挞伐。


    最后实在招架不住,晏姝只能窈着他的监膀委屈巴巴地哭出来。


    后来,晏姝也不知道一直遮藤到几时了,因为她早就累得昏睡过去了。


    而翌日直接睡到下午未时。


    醒来时,她人还在长明宫的那张大榻上,而萧彧已是不见了踪影,有宫人进来传话也说王上是去处理政务了,


    晏姝点头便让宫人退下将青桃找过来。


    接着便想去找自己昨夜那件被撕坏的小衣,可晏姝在榻上找遍,甚至将那薄薄的绸被掀起来抖了抖,都未找到那件扯坏的小衣。


    怎么回事?她的那件小衣怎么不见了?


    难道是昨夜掉在地上了?


    晏姝思罢,又撩开帐幔下榻,四处都寻了一遍,可依旧未看到那小衣的踪影。


    不会是被宫人捡去处理了吧?想到这种可能,晏姝顿时脸颊发起烫来,心口微乱。


    若真是被那些宫人瞧见了,那也太过羞耻了。毕竟她那衣裳任谁见了都知道昨夜战况是何等的积烈了吧。


    若是届时再有多嘴的宫人宣扬出去,她的脸面怕是都要丢尽了。


    晏姝越想越觉得丢人,接着不死心地去寻,可左右里外都翻找过了,就是找不到她的那件小衣。


    想到那衣裳还是被萧彧彻坏了的,晏姝便更觉修齿了。


    而就在晏姝胡思乱想之际,青桃那厢终于也进了内殿。


    看着自家公主站在小榻旁发呆的样子,青桃立刻上前轻轻唤了一声。


    “公主。”


    听到青桃的声音,女郎立刻回过神来,抬手便掩住发烫的脸颊,简直羞愤欲哭。


    “怎么办啊青桃,那件衣裳不见了,若是被那些宫人捡走了,我真的没脸见人了。”


    听到自家公主的话,青桃微微愣住,一时之间竟是没反应过来公主说的是什么衣裳。


    而待看到公主那张浮着红晕的小脸后,这才想起来昨夜包袱里的那些小衣,登时就明白了晏姝在担忧什么了,立刻上前安慰。


    “没事的公主,只是一件小衣而已,就算是被旁人捡走了,那也是长明宫的人,她们肯定不敢宣扬出去的。”


    毕竟王上的手段,萧宫的人又不是没见识过。


    不想被做成人彘,这嘴巴自然得闭得紧紧的。


    听了青桃的一番话,晏姝那颗慌张的心这才安下去不少。


    青桃说的自然有道理,毕竟长明宫的人都是在萧彧手底下做事,肯定不会那么不知轻重。


    晏姝心安不少,便将小衣的事暂且抛之脑后,而后倒是有时间细细去想昨夜的事了。


    “青桃,现下是什么时辰?”


    “已经是未时了,公主。”青桃答话。


    晏姝闻言心思微恍,没想到自己竟是在长明宫睡了这么久。


    依照萧国祖制,其实姬妾宿在长明宫整夜是于礼不合的。若是君王昭幸姬妾到长明宫侍寝,待侍寝完后还是要被宫人送回自己的寝殿的歇息的。


    礼法所言,唯有王后方能留在长明宫与王上同寝。


    算上前世,这其实也是晏姝第一次在长明宫过夜。


    因为上一世也是萧彧来她的宝华殿次数多,而至于晏姝自己,更是从未想过去长明宫主动找他,


    上一次歇在长明宫还是午憩,昨夜也是一时心急,这才坏了规矩。不过晏姝自己也是没想到萧彧竟会让她留在长明宫睡到现在。


    毕竟从名义上而言,唯有王后才能如此的。


    晏姝当然不会觉得萧彧这般便是将她当成了他的王后了。


    或许他只是并不将那些规矩放在眼里而已。


    不过晏姝还是不想在长明宫久待,梳妆后便准备回自己的宝华殿。


    王上与周侍令皆是不在,长明宫的其余宫人自是不敢轻易拦下晏姝。


    所有晏姝梳好妆后,便乘辇往宝华殿的方向去了。


    其实晏姝本想着昨夜萧彧既是那般热情,那说明她苟引的法子确实是对的。


    今日按理来说,她这会子本该趁热打铁地在长明宫等着萧彧回来的。可转念一想,新鲜一回还叫新鲜,若是接连几次都这般,那怕是还会叫他厌倦的。


    所以晏姝打算自己还是先淡上萧彧两日好了,毕竟这样玉罢不能才能吊着他的胃口不是吗。


    萧彧若是真忍不住,自然会主动来她的宝华殿找她。


    而果如晏姝所料,萧彧两夜都宿在宝华殿,比之以往更多了几分痴缠,夜里尽兴时,还会窈着她的耳垂,低声哄着要她去主动奇他屯他。


    晏姝自然是体力不济的,往往还未纽着邀动到半刻钟,就累得趴在萧彧的怀里偷懒不动了。


    最后都是被萧彧箍着邀和豚,一点点地向上鼎着,将她迟甘抹尽。


    几番下来,晏姝的奇术倒是被迫精进了不少。


    虽有些疲惫乏力,但晏姝还是得意自己的芶引计划有所大成。


    还未等小女郎得意多久,殊不知青桃那里又从别的宫人那里得力不少关于昭景太后的那二十个美人的消息。


    说是那二十个美人中除了姿容格外出众外,其中还有一女郎的容貌与她极为相似。且这些时日竟还有宫人向宝华殿的的人偷偷打听晏姝平日里的喜好与举止。


    当然宝华殿如今换了批人伺候,得到消息也是立刻上报给了晏美人身边的大宫女青桃。


    晏姝本还懒洋洋地坐在院子的秋千上,一边悠哉地荡着,一边吃着冰镇葡萄,在听到青桃的话晏姝后微微瞠目,心中不免有些惊诧,自然不知这昭景太后究竟怎么想的。


    难道是觉得萧彧如今对她“宠爱”最盛,所以便想找一个和她容貌相似的女子来替代她不成?


    虽知晓萧彧对自己并不是真的宠爱,但在知道太后的这些盘算后,晏姝还是有了些危机感的。


    若是萧彧真的只是看中了她这身皮肉,所以如今才暂留她一命的话,待届时有了与她容貌相似可以替代的女子,那她岂不是就危了。


    于是这两日刚积攒的得意很快就消失了,晏姝还是担忧起自己今后的处境来。


    先不说自己的性命还能保住多久,就算是侥幸活下来了,若是日后都要与二十个美人争宠夺爱,还共同服侍一个男人,晏姝此刻都觉得浑身不适,头皮发麻。


    她自幼在晏宫长大,虽然父王不如萧威王那般好色,可后宫女子也是不少。


    而父王那些姬妾争宠的手段晏姝也是见惯了的。


    她不喜欢那样的生活。


    更不能接受自己今后的丈夫会有那么多的女人。


    毕竟若是真心相爱,又有几个人能接受得了自己的恋人与他人同寝欢好呢。


    虽然晏姝只是萧彧的一个小小美人,萧彧也谈不上是她的丈夫,更谈不上是她真心相爱的恋人。


    但如今同她欢好过的男君也只有他一个。


    若是萧彧日后再去宠幸其他女子,晏姝总觉得心中膈应。


    但这份膈应其实无关于多喜欢,至于关于什么,晏姝也说不上上来。


    此刻心中纠结,晏姝便自然觉得不能在坐以待毙了,正想着今日该用什么法子来讨好萧彧时,忽然身后的秋千一动,女郎陡然一惊。


    正想着说青桃别闹,回头便对上了那人漆黑沉沉的眼。


    玄色的衣袍,白玉似的脸,殷红薄唇,漆色眉眼,无一处不俊美。


    可总叫人觉得觉鬼气森森,骇人的很。


    此刻晏姝也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可想着自己还得讨好他,便由慌乱换作盈盈笑脸。


    “王上怎么来了?”


    萧彧的目光在女郎那张莹润的小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那张娇艳欲滴的荭纯上。


    “姝姝不希望我来吗?”


    年轻君王狭眸微敛,薄薄的眼皮遮住了眼底不能叫女郎觉察的晦暗。


    似是无尽暗潮,在浓黑中隐隐涌动。


    这几日于萧彧而言简直如梦似幻。


    他的姝姝不仅主动向他靠近,甚至还会粘着他不停地去行欢好之事。


    她夜里会作载他的邀复之上纽着细细的邀之轻串,即使是支撑不住,也会趴在他的怀中姣而软地求他帮忙。


    那样的依恋,那样的娇憨,是昔日的姝姝从未在他面前展露过的。


    他无法自跋,不可控制地箍着她耀了一次又一次。


    将他的姝姝的里里外外,都悉数染上了他的气息。


    而她的气息,那件被他彻烂的小衣,也自然被他妥帖地藏了起来。


    她馨甜的香气,自是不能叫任何人闻到。


    任何人都不许,更是不配。


    此刻秋千上的女郎笑意盈盈,虽然萧彧可窥见她的一丝不自然,不过他不在乎。


    他的姝姝若心里有他,无论这个位置是在角落还是在别的地方,他都会欣喜若狂。


    哪怕只是仅仅喜欢他的申体也好,他也定会让他的姝姝满意。


    萧彧思罢,眸色渐沉,低头微微逼近了女郎那张小巧红润的纯——


    作者有话说:更新奉上[亲亲]


    第45章 赴宴 “妾想随王上一起去。”


    冰凉的气息逼近她的唇瓣, 将吻不吻地叫人提起一颗心来。


    而那黑沉灼热的视线更是叫晏姝想忽视都难,她抬手揪紧了一侧的秋千绳子,只觉心口微微跳了跳。


    那双乌润杏眼轻轻眨了眨, 继而去回应萧彧方才说的那句话。


    “妾身怎会不希望王上来呢, 自然是日日都想要王上陪在妾的身边了。”


    女郎眨着那双美目, 嗓音娇柔又真挚,娇艳的小脸上摆出一副十分恳切的样子。


    这种哄人的话晏姝如今也算是张口就来了,反正也只是说句话而已,哄他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反正她多少不会掉块肉下来。


    而说完女郎便要去给萧彧行礼, 可还未等她起身, 腰肢便被人伸手牢牢箍住, 接着身侧的秋千便是一沉。


    萧彧竟是径直坐到了她的身边。


    于是方才还算宽敞的藤椅秋千这一下子就瞬时拥挤了起来。


    萧彧的身材可以说是颀长劲瘦, 但毕竟身量比她要高大过太多, 此刻与她挤着一个秋千, 只能彼此紧紧挨着。


    且虽说晏姝与萧彧已经做尽了亲密之事,可除了榻上, 像现下这般紧贴着同坐在秋千上也还是头一回。


    此刻她被他挤着, 鼻尖悉数浮动着他身上的积雪松木香。


    冷冰冰的, 和他的人一模一样。


    晏姝平日里还挺喜欢荡秋千的,可也觉得这样坐着实在有些挤了。


    且如今虽不如前些日子盛夏时节拿般热了,可也才刚过处暑而已, 无风的时候还是热的很。


    此刻两个人挤着,萧彧不嫌热,她还嫌热呢。


    于是晏姝便想着干脆自己让出位置让他一个人坐好了,可腰上的那只手臂实在钳制太紧, 叫她此刻半寸都挪动不得。


    “王上?”晏姝试图拉开距离,发现无用后便抬头看向身旁的人,睁着那双水润润的眼睛,希望用自己的眼神告诉萧彧,这样坐实在有些挤得慌了。


    而萧彧只是压着那双漆黑的眸子,面上神情不变,只是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姝姝方才不还说要我日日陪在你身边吗?”


    晏姝闻言一愣,想到自己方才的话,继而脸颊一烫,心里有些羞又有些恼。


    她就是随口讨好一句而已,这都要拿来当真。且陪在身边又不是要挤在身边,现下他们这般挤在一个秋千上,若是被宫人看到了,当真是丢死人。


    可晏姝显然是多想了。


    既有萧彧在的地方,又有哪个不长眼的宫人敢上前叨扰呢。


    更何况在萧彧的眼中,且于他而言,根本就没有“丢人”二字。


    晏姝归结于萧彧此人脸皮太厚,自然与常人不同,颇有些不知羞耻的意思。


    可她没法子,话是她说的,人也是需要她讨好的,此时只能被迫贴在萧彧的怀里,被箍着腰,鼻尖嗅着他身上的积雪松木香。


    看着女郎噘起的唇瓣,萧彧眼底划过一丝轻浅的笑意。


    “太后明日要在洛池设宴,姝姝想去吗?”萧彧说着,那双漆黑眸子淡淡地看着身边的女郎,骨节分明长指勾着女郎裙裾上的衣带,有一搭没一搭地撩着。


    似乎晏姝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能引起他的兴趣似的。


    纵然是普通的衣带,他也能拨弄的得如此尽兴。


    而晏姝并未察觉萧彧的那些小动作,只是听到他的话够顿时愣了楞,不过很快,那张小脸就恢复如常。


    最近宫里又不过什么节,这个关头特地设宴,昭景太后还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恐怕是就是要借着这次宴席,将那二十名精心调教过的美人献出来吧。


    晏姝心中腹诽。


    昭景太后此举她是完全可以料想到的,只是她没想到萧彧竟然会愿意带着她去赴宴。


    毕竟昭景太后设宴,若是未主动提及邀她,她怕是也无资格去的。


    且何况方才若不是通过萧彧之口,晏姝也不知道昭景太后明日设宴的事。


    不管萧彧带她过去究竟是个什么目的,就从晏姝自身而言,她也确实想见见那二十个美人是何等风姿的。


    毕竟按照昭景太后的心思,那些女子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若是萧彧此番真要将那些美人收进后宫,她也只能另找生机了。


    不过只要未到最后一刻,她便不能轻易生出放弃的心。


    于是晏姝点头,又恢复了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妾想随王上一同去。”


    萧彧闻言,绕着女郎衣带的长指微顿,继而漆黑的眸子浮现一丝淡淡笑意。


    “那我就和姝姝一同去。”


    年轻君王语气虽轻浅,却似乎格外强调了“一同”两个字。


    那双漆黑眸子更是在晏姝话音落下后,一点点浮上了朦胧雾气。


    似是潮湿,又似是痴缠。


    只是晏姝垂眸想着心思,并未注意罢了。


    …


    昭景太湖此番设宴,自是有着自己的心思。


    心中想着她若是主动献美,极大可能会被萧彧拒绝。


    可若是在宴上让那些美人各展风采,说不定就会被萧彧主动看上了。


    于是她在洛池畔设宴,就是为了给这些美人牵线搭桥,好让她们在萧彧跟前露面。


    此刻看着昭景太后看着院内那二十个极为出挑的美人,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明义侯果真厉害,竟能找到这么多美人。”站在昭景太后身旁的晏清婉看着院中的一排女子也忍不住赞叹道


    也不知这明义侯是从何处寻的,这二十个女子竟是环肥燕瘦,姿容浓艳或者淡丽,总而言之就是各式各样都有。


    且如今经过数十日的调教,这些女子的礼仪规矩也不输那些名门世家贵女了。


    尤其是那为首的女郎容淑盈,此时仿做晏姝寻常的装扮后看起来竟与那晏姝有了七八分相似。


    其实容淑盈第一日入宫觐见太后时,容貌便叫太后和晏清婉二人惊了一惊。


    美人坯子不足为奇,毕竟二十个女子皆是一等一的美人。


    这女子奇在就是生了一张与晏姝足足有五分相似的脸。


    而昭景太后见到后自然是起了几分心思的了。


    此女若是好生装扮一下,日后岂不是能与晏姝比一比了。


    既然萧彧如此迷恋那个晏女,若是见到与他长得差不多的女子应当也不会太过排斥。


    而容淑盈本名也不叫容淑盈,而是叫容云儿,如今“淑盈”二字还是昭景太后所赐。


    昭景太后想法也是颇为简单,想着此女既然容貌已经与晏姝生得极为相似了,那自然也得取个与晏姝相似的名字了,这样日后唤起来,岂不是替身替得更是彻底。


    而淑盈,淑盈,何不亦为“姝影”呢。


    且昭景太后知道晏清婉昔与晏姝颇有交情,便认为晏清婉应当是了解晏姝平日里的一言一行的,因此这些日子除了叫宫人去宝华殿打听晏姝的喜好外,还特意让晏清婉去调教容淑韵模仿晏姝的一举一动,如今十多日下来,倒是颇有成效了。


    此刻容淑盈只是站那儿,乍一看,倒真有几分晏姝的模样来了。


    若不是定睛仔细去看,还真叫人有些分不清了。


    可待翌日申时,洛池宴起,萧彧携晏姝一同来赴晏后,昭景太后便笑不出来了。


    她未曾想到,萧彧竟是会带着晏姝过来。而那晏女竟还真的厚着脸皮来了。


    毕竟她此番设宴,可是从未邀过晏姝的。


    但凡有点自尊的,必不会上赶着自讨没趣。


    而晏姝在看到昭景太后那明显不悦的神色后,也是心中了笑了笑。


    精心准备的计策又被她给扰乱了,如何能叫人不气呢。


    而太后身旁的晏清婉在看到晏姝后,也是面色微变,可继而就恢复如常。


    晏姝的目光也在晏清婉身上扫过,看她如今衣裙颇为华丽,此时又站在昭景太后的身旁,想必已经混成了昭景太后的心腹女官了。


    不得不说晏清婉的手段确实厉害,纵然晏姝有前世记忆,又刻意避开了晏清婉前期的手段,可如今还是被她依附到了昭景太后的身边。


    如今她待在肃宁宫,晏姝自然也不好下手了。


    晏姝心里想的颇多,待回过神发觉自己已跟着萧彧落座上席。


    晏姝看着座位,顿时心里一惊,随即抬头便对上了太后黑沉的脸。


    上席乃是王上一人之座,她一个小小美人竟是不知轻重地与王上坐在一侧,当真是有些不把规矩放在眼里了。


    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灼灼目光袭来,晏姝顿时脸颊发烫,起身就想去下席坐。


    可刚微微起身,就被一旁的年轻君王抬臂揽住了腰肢往他的怀中一拽,耳畔一记低沉声线。


    “姝姝又要去哪?”


    听到这话,晏姝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去看身旁的萧彧,而是看了看一旁的太后,果见她的面色更黑了——


    作者有话说:更新奉上[狗头]


    第46章 葡萄架 馥郁的甜香瞬时在鼻尖擦过。


    昭景太后未曾想到萧彧竟是荒唐如此, 为了这个狐媚子晏女,此刻竟是半点规矩都不管不顾了。


    而这个晏姝更是恃宠生娇,竟还真的敢胆大妄为地坐在上席。


    太后拧眉, 眼中划过几丝沉沉不悦, 看向晏姝开口道。


    “王上固然宠爱晏姬, 但也不可失了分寸规矩,身为后宫姬妾如何能与王上同坐上席呢。”


    晏姝听到昭景太后的话微微愣了愣,那张莹润的小脸也有些僵住。


    一时竟不知自己是走还是不走了。


    而萧彧却是掀眸,淡淡瞥了昭景太后一眼,那只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大掌还是牢牢箍在身侧女郎的腰肢上。


    晏姝动弹不得,只能被迫继续坐在他身侧。


    而年轻君王似是安抚, 又似是撩拨地深深看了她一眼。


    继而薄唇微掀, 嗓音有些凉浸浸的。


    “太后也不想见孤随晏美人都坐到下席去吧。”萧彧语气淡淡, 只是那双眸子似笑非笑地弯起, 隐隐透着几分迫人之势。


    萧彧这话一出, 不止是太后等人愣了, 就身侧的晏姝都惊了几分。


    若是萧彧真随她坐到下席,怕是日后朝廷众人都要指着她的脊梁骨骂她是蛊惑君心的妖妃了。


    而昭景太后显然也没想到萧彧会说出这样的话, 顿时面色有些难堪起来,


    她没忽视萧彧方才的称呼由昔日的“母后”变成了“太后”, 自称也由“儿臣”成了“孤”,显然这是要同她撕破脸皮了。


    如今形势她还得靠萧彧坐稳太后之位,此时只好暂作忍让, 再不提让晏姝坐到下席的事。


    而晏姝见昭景太后吃瘪,心里也暗暗有些高兴。


    虽然此前想着抱昭景太后大好让她日后在萧彧对自己起了杀心时帮自己一把,可经过上次下药出逃一事,晏姝方知与昭景太后结盟并不是如她所想那般美好。


    她以为她与昭景太后是互惠互利, 谁曾想昭景太后竟想杀她灭口。


    如今回想起来,若不是萧彧提前知晓,她怕是刚出宫门就要被昭景太后的人给取了性命了。


    是她太过天真,把昭景太后想得太过仁慈,殊不知能坐到这个位置的女人绝不会是什么心地纯善之人。


    于昭景太后而言,她就是个后患,当然要处之而后快。


    且楚鸢又被萧彧处死,如今昭景太后怕是更对她恨之入骨了。晏姝算是彻底歇了抱太后大腿这条心思了。


    思及此处,晏姝不免心中叹气,折腾来折腾去,现下还是得靠自己。


    萧彧此人阴晴不定,晏姝觉得自己根本摸不透他的心思。


    就像一把悬于头顶的大刀,让她时刻提心吊胆,却不知何时会落下。


    晏姝在这里胡思乱想,却不知何时面前摆好了一碟剥了皮的葡萄。了皮的葡萄。


    一颗颗晶莹的葡萄搁置在冒着寒气的冰块上,好似一颗颗宝石闪着诱人的光泽。


    晏姝微愣,微微侧目去看身边的人,果见萧彧竟是低头在剥葡萄。


    白皙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长指一点点地仔细剥着那颗葡萄的皮,动作竟是格外的熟稔。


    似是察觉到女郎的目光,萧彧抬头看了过来,那双狭长的眸子弯了弯。


    “姝姝不是爱吃葡萄吗?”


    晏姝闻言微愣,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下一瞬唇边便递来一颗他刚剥好的葡萄。


    葡萄的酸甜清香霎时在鼻尖铺散开来。


    女郎愣了愣,看着他指尖那颗剥好的葡萄,微微犹豫后咬了上去,可纵然她再小心,却还是不小心地含了一下他的指腹。


    葡萄的甜酸在口中弥漫开,殊不知身侧的那人眸色也瞬时暗沉下去。


    晏姝吃着葡萄,口中酸甜,心里也酸酸的。


    若自己和萧彧没有幼时那些纠葛该有多好,或许他们真的能做一对寻常夫妻,而不是如今这样的彼此各怀心思的怨侣。


    而两人这幅庞若无人的亲昵姿态自然也是落在了席下众人的眼里。


    站在太后身旁的晏清婉几乎是咬碎一口银牙。


    若不是晏姝有意阻拦她成为萧王的媵妾,如今这般备受宠爱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晏清婉自认自己自幼学习淑女规矩,虽出身容貌不及晏姝,但女红女德哪一样不比晏姝出挑。且她比之晏姝更是温柔小意,才不会像晏姝那般又了宠爱还不满足,竟然还想私逃出宫,如此的不规矩不安分,萧王日后见到更好的女子定会厌弃晏姝的。


    而看到萧彧这般宠爱那个晏姝,昭景太后眼中尽是不悦,直到身旁的晏清婉俯身在她身旁悄悄而语了一句,她的面色方才缓和下来。


    继而笑着看向萧彧道:“哀家近日得了明义侯献的一群舞技颇佳的舞姬,跳的舞也新鲜,比之宫中那些循规蹈矩的乐人跳的那几个舞可要好看的多,今日正逢七夕,刚好美酒美景都有,就缺美人相伴了,哀家也正好叫她们出来给大家助助兴,若是跳得好,王上可要好好赏赐明义侯了。”


    昭景太后这话一出,自然引得众人附和。


    尤其是为首的尉子祈更是出立刻出来谢恩,虽然萧彧并未开口说要赏他些什么。


    年轻君王似乎更沉浸在投喂身旁的女郎中,对外物似乎不知所觉。


    而晏姝却是对那群翩然而出的舞姬大大提起了兴趣。


    果然无论是晏王后还是昭景太后,献美果然用的都是跳舞这一招。


    其实如此晏姝也能理解,毕竟美人翩翩起舞,最能展现柔美身姿,就连她这样的女子都爱看美人一舞,又岂能不会撩动男人的心弦呢。


    随着太后身旁的近侍传唤,那群美人皆是抬袖掩面款步而上。


    一个个身着碧色裙赏簇拥着中间那个着了一袭嫣粉色荷花裙的女郎。乌黑的发髻上还簪着一朵粉艳艳的荷花。


    晏姝顿时觉得有些眼熟。


    这不是她之前与萧彧去洛池时观景游船时的衣着与装扮吗。


    虽那女郎身上的裙子不是一模一样,但也看得出来是极尽相似了。


    于是蹙眉看着那二十名女郎走到宴席中央再渐渐散开,继而一个接一个地放下了掩在面上的宽大衣袖。


    不愧是明义侯精心选出来的女子,果真是一个赛一个的美。


    随着十几名女子的露面,席间众人皆是屏息凝神,静静地看着那群女子中间的粉衣女子。


    “荷叶”都如此貌美,那这中间的“荷花”岂不是绝色。


    就连晏姝心里都提起了深深的好奇,青桃先前说那二十名女子中有一位和她的容貌生得极为相似,难道就是中间的这位女子。


    随着丝竹渐起,晏姝心中的好奇也瞬时揭开了。


    中间的女郎放下衣袖,露出那张白皙柔美的小脸。


    霎时席间众人倒抽了一口气。


    因为这粉衣舞姬与王上身边的那位晏美人长得实在有些相似。


    不说八九分,六七分的相似绝对是有的。


    此刻随乐而舞,乍看起来,与席上的晏美人就更像了。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比之晏美人,这位舞姬的容貌还是要逊色不少的。


    而晏姝也是惊了惊,生平还是第一次看到与自己这般相似的女子,不由得瞪大了一双杏眼。


    虽然能看出来这舞姬的服饰与妆容有刻意向她的模样去靠,但不可否认的是她模仿的确实很像。


    而比她更厉害的是,这个女子的舞技确实很出众。


    二十个女子中间可以看出来,这个粉衣女子跳的最为轻松与熟练。


    仿若真是一朵艳艳夺目的荷花一般,与洛池上的大片荷叶荷花相映成趣。


    众人的目光皆被吸引,心里都约莫猜出了昭景太后的心思。


    都知太后怕是看不惯王上如今独宠晏美人,所以才会叫明义侯寻来一个与晏美人如此相似的女子来分宠吧。


    随着那舞进入高‘潮,粉衣女子的一颦一笑也愈发灿然起来,且愈发往她与萧彧的席位靠近。


    晏姝心底霎时危机四伏,咬唇紧张地看向了身侧的萧彧,竟见他还在低头剥着葡萄。


    一颗接着一颗都快将她面前的小碟子堆满了。


    晏姝一时有些错愕,难道萧彧方才根本就没看那群女子的舞吗?


    事实上萧彧确实没看,若不是姝姝想来这场宴席,他根本就不会过来。


    不过他的姝姝喜欢,他当然可以妥协。


    既然老天愿意给他这样的人重新拥有姝姝的机会,萧彧自然会好好珍惜。更何况这一世的姝姝不再像上一世那般抗拒他,甚至还对他的身体有所贪图,他就更要好好利用了


    只要姝姝不离开他,他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晏姝自然是不知萧彧心中所想的,她不知萧彧为何一心替自己剥着葡萄,似乎宴上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不过他本来就性格古怪,或许并不能用常人的标准去看他。


    台上已是一舞毕,太后顿时开口连夸了几句好,众人见状也是接连附和着称赞。


    “这荷花舞确实有趣,不知王上以为如何啊?”昭景太后目光在舞姬为首的容淑盈身上扫过,继而看向了上席的萧彧,面上带着几分笑意。


    从众人的反应看来,昭景太后是心里颇为自信的。


    虽这容淑盈的容貌确实不及晏姝,可她舞姬超群,人又知情识趣,如今在晏清婉的调教之下更是将晏姝的一颦一笑学了个七八分,昭景太后就不信这样的女子萧彧会不动心。


    毕竟晏姝可不是什么乖乖女郎,当初为了自己的自由可以给萧彧下药,难道萧彧心中就没有半点芥蒂吗。


    如今有容貌相似,还温柔小意的女子送到跟前来,寻常男子怕是早就收纳了。


    “淑儿快上前来让哀家看看,真真是个可人儿呢。”


    容淑盈闻言立刻款步上前来,面容似是羞涩,举手投足见真的颇有晏姝的样子。


    听到太后的话,还在剥着葡萄的年轻君王终是抬起了头。


    他狭长的眸子半敛,漆黑眼底划过一丝不耐。


    “好吵。”


    “什么?”昭景太后眼睛瞪大,似是不敢置信自己方才听到可什么。


    底下众人也是惊了一惊,惊诧于王上对待昭景太后的态度。


    可萧彧并未有半分掩饰之色,不悦已经挂在脸上,他扫了座下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太后口中的那个“淑儿”身上。


    容淑盈察觉到这位年轻又俊美的君王的视线,顿时面色绯红地垂首露出了自己最柔美的姿态。


    晏姝见状顿时攥紧了手心。


    她没有这个“淑儿”的舞技,更没有她的柔顺,且还与萧彧有着不可磨灭的旧怨,若是萧彧真的只是留恋她的皮囊,那么眼前的这位女子便是最好的替代她的人选。


    晏姝顿时心乱如麻,不知如何面对萧彧接下来的抉择。


    而昭景太后在看到萧彧的目光落在容淑盈身上后,方才因为萧彧的无礼而生起的那点不悦也消下去了。


    她勾起嘴角,心里有了一丝得意。


    她就知道,这世上那个男子能免俗呢,所谓钟情只是笑话而已,只要有了新鲜皮囊,还不是一个个地忘了旧人。


    而众人见状也觉得太后此招也太过厉害,这粉衣舞姬怕是要将晏美人取而代之了。


    可就在所有人连带着晏姝都这般想时,萧彧突然冷冷开口。


    “淑儿?”


    年轻君王低沉的语调骤然响起。


    容淑盈闻声立刻羞涩点头,“回王上的话,奴婢名唤容淑盈,淑儿正是奴婢小名。”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还真是人如其名啊。”席间的尉子祈故意恭维,又笑道,“今日真是七夕,王上得此佳人还真是应景呢。”


    他也和众人想的一般,觉得王上当是看上了这个舞姬,所以才会开口的。


    尉子祈作为明义侯,如今又是萧国丞相,在朝中自然是分量不轻,既然他此刻都开口恭维了,底下众人自然也是连连附和。


    晏姝见状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若是萧彧真的看上了这个容淑盈,且她还有昭景太后做倚仗,日后在后宫,岂不是想磋磨她就磋磨她。


    毕竟萧彧不是真的宠爱她,若是往后对她身子的那点眷恋都没有了,这偌大的萧宫她还要如何生存下去呢。


    就在众人笑着恭维,晏姝心中酸涩不安之,吗容淑盈羞涩等待之时。


    这位年轻的君王终于薄唇微启,黑沉沉的眼底隐着点点杀意。


    “淑儿?”他似是轻笑了一声,继而冷冷地看向了那舞姬,“你也配叫这个字吗?”


    众人闻言一惊,席间的容淑盈更是吓得面色苍白不知所措起来。


    晏姝也是一愣,立刻抬头看向身旁的萧彧,果见他的眼底浮现了那股她熟悉的疯意。


    怎么能有人配和她姝姝叫一样的名字呢。


    怎么敢呢。


    萧彧的眼底渐渐蒙上了一层黑雾。


    “拖下去,就地处死。”


    冰冷的嗓音响起,年轻君王犹地狱修罗一般,无情又带着死气。


    一旁的周同闻言立刻颔首,立刻就要吩咐底下的侍卫将人拖出去。


    惹王上不高兴的,自然要立刻解决,绝不能再在王上面前碍眼。


    见那群侍卫上前,容淑盈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起来,立刻向身旁的昭景太后求救。


    “太后救救奴婢,太后救救奴婢啊!”


    昭景太后也没想到萧彧竟然如此大胆,在那群侍卫冲上来拿人之际,立刻大喊了一声“放肆!”


    侍卫这才停了手。


    昭景太后看向席上的萧彧,怒气冲冲道:


    “如今王上就是这般把哀家不放在眼里了吗,哀家的人你说处死便要处死,这宫里的规矩礼法王上也是半分不顾了!”


    对于太后的话,萧彧却是半分不理,只是半抬着眼皮,露出了那副黑漆漆的怵人瞳孔。


    “她犯了晏美人的名讳,孤当然要处死她。”萧彧似笑非笑,又看向昭景太后道,“还是说这是太后故意让她取的名字,所以才会这般袒护。”


    昭景太后闻言面色一白。


    她当然不能承认容淑盈是她让改的名字。


    宫中自然有宫人要避讳的规矩,可昭景太后实在想不到今日萧彧竟会为了晏姝要将她的人给处死。


    本想利用这个名字,好让容淑盈将晏姝给替代的彻底,可未曾想现下竟是落下了话柄。


    竟让萧彧处死容淑盈还有了正当理由。


    而她更是不能继续阻拦,否则就坐实了是她故意叫她的人去犯了晏姝的名讳。


    届时她这个贤明太后的名声怕是要引人非议了。


    所以在萧彧那句话后,昭景太后自然是没再阻拦,只能由着那群侍卫上前拿人。


    容淑盈见太后竟是弃了自己,顿时面色惨白无比,慌张哭喊。


    “太后救救奴婢啊!太后救救奴婢啊!奴婢是冤枉的啊!”


    见太后不理,容淑盈眼里登时浮现一丝委屈与怨恨,立刻冲众人大喊道:


    “王上!奴婢是冤枉的啊!都是太后让奴婢改的名字,奴婢不叫容淑盈,奴婢本叫容云儿,奴婢叫容云儿啊!”


    容云儿这话一出,顿时叫众人心中了然。


    而昭景太后也是带着怒意地看向了容云儿,“贱婢休要胡说!”


    晏清婉见状,立刻吩咐了太后身旁的人去堵上容云儿的嘴。


    而席上的年轻君王只是冷眼看着,任由着昭景太后的人去堵住那人的嘴。


    是谁取得名字,萧彧并不在乎。


    他只想让这些人不再碍姝姝的眼而已。


    萧彧低头去看身侧面色微微发白的女郎,以为她是被人犯了名讳太过生气,因而才气得脸色都发白了,方才那双还死气阵阵的眸子立刻就弯了起来,于是立刻轻哄道。


    “姝姝,这个碍眼的人很快就解决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早知今日就不带姝姝来这里,竟又叫他的姝姝不高兴了。


    萧彧眼里划过一丝晦暗之色,继而偏头示意身旁的周同尽快解决。


    周同得令立刻看向那群侍卫尖着嗓子道:


    “都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将人拖下去!”


    那群侍卫闻声立刻就上前捉着了容云儿往下拖,被用帕子堵上嘴的她只能流泪发出愤恨的呜呜声,而其余十九名舞姬见状更是瑟瑟发抖。


    虽然她们都知道容云儿的确是无辜的,容淑盈这个名字也的确是太后所取,可并无一个人敢出来求情。


    因为人人都害怕落得和容云儿一个结局。


    而就在容云儿要被拖下去之际,坐于上席的晏姝终于回过神来,立刻起身惊呼一声。


    “等等!”


    女郎看向萧彧求情道:“王上饶了她一命吧!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且只是同音不同字,何必处死呢?”


    晏姝可以看的出来这个容云儿是受昭景太后所操控的,无论是名字还是模仿她的一颦一笑,不过都是听太后的安排罢了。


    如今只是因为一个名字就这么处死她,未免有些太无辜了。


    在这萧宫里,人命如草芥。


    或许这些舞姬进宫时都以为从此可以飞黄腾达,殊不知今日只是因为萧王和太后不和,就要闹出一条人命来,如何不叫人生出一股兔死狐悲之感呢。


    而晏姝亦是。


    今日容云儿因她而死,那日后她晏姝亦可能因旁人而死。


    众人抬头见竟是王上身旁的晏美人开口求情顿时有些惊愕。毕竟谁不知,若是今日王上若是看上了这名舞姬,日后夺去的可是她的宠爱,威胁的也可是她的地位。


    现下王上要因犯讳而处死舞姬,这晏美人理应感到大快人心才对,如何就求起情来了呢。


    难道就不怕王上真的看上那舞姬了吗?


    席下的晏清婉也有些惊诧,根本也没想到晏姝会冒着触怒萧王的风险出来求情。


    昭景太后却是不悦蹙眉,她只觉晏姝是要留下容云而日后好拿住她的把柄。


    可晏姝其实并未想太多,她只是觉得容云儿罪不该死而已。


    一个名字而已。


    难道因为自己取了这个名字,就不允许旁人取了吗?


    更何况容云儿的名字还是太后所为,杀她更是残忍。


    萧彧在听到晏姝的话后,那双漆黑的眸子怔了怔。


    似是没想到晏姝会替那个冒犯到她的人求情。


    可回到道昔日她为那群苛待过她的宫人求情,顿时又觉不出意外了。


    他的姝姝总是这般天真善良,似乎只要是除了他以外的人,她总能产生怜悯之心。


    萧彧不喜欢这样。


    他或许不应该听她的求情,直接下令将那个冒犯她的人处死便好。


    可他不敢。


    他怕看到他的姝姝用那双失望的眼睛看着他。


    他怕再看到他的姝姝冰冷的躺在他的怀中,失去所有的温热和血色。


    且萧彧还生出了一丝贪恋,既然姝姝会可怜那群宫人,会对这个舞姬生出不忍,那或许这一世的姝姝也会多怜悯他几分呢。


    会不会有一日,她那颗温柔的心也能心疼他呢。


    看着萧彧漆黑沉沉的眸子,晏姝心头微颤,但还是开口唤了一声。


    “王上?”


    萧彧垂眸,掩住了眼底的晦色,继而抬眼对眼前的女郎弯了弯那双狭长的眼。


    “听姝姝的便好。”


    萧彧的嗓音温柔,与方才那个散发着森森阴冷之气要将人处死的君王根本判若两人。


    众人尽是惊愕无比,连昭景太后都不敢相信这晏姝在萧彧的心中竟有如此重的分量。


    只是轻轻一句话,便叫萧彧放了人。


    得救了的容云儿瞬时无力瘫倒在地,立刻朝着晏姝的方向流泪磕头。


    有了晏姝的求情,容云儿的惩罚由处死变成了逐出萧宫。


    而这场用来献美的宴席进展到如此自然也无法再进行下去了,昭景太后压制着心中的怒气,称身体不适后便拂袖离开了宴席。


    宴席顺势散去,晏姝与萧彧也乘辇往她的宝华殿回了。


    待回到院中时,晏姝抬头看向夜空中那弯皎洁的的钩月,以及周边那散落的点点星光,想起今日还是七夕节。


    往年七夕她都是在晏宫与母亲一起过,她会和母亲一起学着做巧饼,会向月神祷告给自己一双精通女红的巧手。


    有了少女情思的时候她也会偷偷向上天许愿赐一个相貌好看的清俊郎君给自己做夫君。


    晏姝还记得那年许愿完的第二日,她便在宴上见到了萧国送来的那个相貌俊美的质子公子寻。


    晏姝以为是月神听到了她的祈愿,夜里还曾偷偷躲在被窝里偷偷高兴了许久。


    殊不知竟是她与萧彧这一段孽缘的开始。


    女郎轻轻叹了一口气。


    而这一声叹息也自然落入了身侧萧彧的耳中,他眼底暗了暗,立刻低头看向了身旁的晏姝。


    “怎么了?”


    萧彧以为晏姝还在想方才宴席上的的事,顿时蹙起了眉头。


    晏姝听到问话,顿时摇了摇头。


    “没事,妾身只是想到了昔日母亲在七夕时和妾身说的一个传说。”似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晏姝的语气都开始雀跃了几分。


    “王上听说过牛郎织女的故事吗?”女郎睁着那双水润的杏眼亮晶晶地看向萧彧。


    似是被小女郎快乐的情绪感染,萧彧点了点头,眸子里也浮现几丝愉悦之色。


    牛郎织女的故事他当然听过,不过他并不觉得这个故事有多么动人。


    在他看来,这个牛郎就是个偷人衣裳不择手段的小人罢了。


    既窝囊又废物,甚至于恬不知耻。


    当然这样的话萧彧不会在他的姝姝面前说,因为他觉得比之牛郎,他也高尚不了多少。


    甚至更无耻,更卑劣。


    晏姝听到萧彧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后,顿时笑眼弯弯,清澈的眼底划过一丝狡黠:“那王上想听到牛郎和和织女今晚会说点说什么吗?”


    萧彧闻言似是愣了愣。


    而还未等他开口问,晏姝便拉起了他的手往殿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


    “妾身母亲曾对妾身说过,七夕的晚上,只要在葡萄架下等着,就有机会听到牛郎和织女说话,可惜昔日在晏宫,妾身和母亲住的宫殿没有葡萄架,所以妾身从来都没机会去听,但妾身上次在宫里花园看到了葡萄架,今夜一定要听听他们到底说些什么。”


    萧彧诧异于晏姝的天真,竟然还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


    可掌心那温热柔软的小手叫他留恋,便随着小女郎的脚步来到了那花园的葡萄架处。


    月色下,那满架子的葡萄似是缀着隐隐光泽。


    晏姝迫不及待拉着萧彧一起到了葡萄架下,随后便立刻竖着耳朵去听。


    可惜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草丛中夏虫的阵阵鸣叫声,并无一丝人声。


    晏姝大失所望。


    她就知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牛郎织女。


    她偏头看着身侧安静的萧彧。


    白皙俊美的侧脸亦如当初,月光之下宛如神祇。


    这样的一个人,她永远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的古怪,他的过去,又为何要吸食那些蛇血。一切的一切都像一个谜团盘踞在她的心头。


    她想要开口问他,为何她当初亲手推他下了蛇窟,又给他下药私逃出宫,他确还能待她如初呢?


    只是因为她这副身子吗?


    那为何今日只是因为那个舞姬也叫淑儿,便下令要将人处死呢?又为何只因为她开口求了一句情便就将人放了呢。


    晏姝不敢确信萧彧当真是对她有情。


    这样的人真会有情吗?


    此刻看着葡萄架下那张俊美的侧脸,晏姝杏眼微微晃荡。


    她心跳微鼓,终于踮脚做了六年前自己最想做而从不敢做的事。


    去亲那个当初以为是月神赐给自己的如意郎君。


    正在听女郎的话仔细去听她所说的牛郎和织女的私语的萧彧,突然脸颊落下了一点柔软的温热。


    馥郁的甜香瞬时在鼻尖擦过。


    意识到那是什么,萧彧的瞳孔骤然一缩——


    作者有话说:七夕快乐宝子们~昨天没更很抱歉[求你了],今天大肥章奉上[亲亲]


    ……


    七夕节让小情侣纯爱一把,萧[狗头]被主动亲了,心里已经爽死了[黄心],明天大亲特亲[亲亲]


    第47章 潮湿 无耻也好,卑劣也罢。……


    似是不可置信, 萧彧的眼睫澶了澶。


    晏姝闭着眼,纯半下是他脸颊上冰凉的肌肤。


    晏姝只觉胸膛里那颗心脏此时跳得很快。


    虽然她和萧彧再亲密的事都已经做了许多遍,可是她昔日甚至于前世都从未像今日这样主动钦过他。


    尽管此刻耳边虫鸣声嘈杂, 晏姝却依旧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似是紧张, 又似是羞涩, 又有些惶恐不安,总而言之,是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感觉。


    晏姝垂睫,压住了自己那颗狂跳的心。


    可待静了一瞬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女郎,立刻脑子有些回过神来。


    乌润的杏眼微微瞠大, 脑海霎时一阵惊愕。


    她此刻在做什么呀?


    怎么好好的, 她就钦上萧彧了。


    女郎顿时脸颊一阵发燙, 立刻就想要抽离开来, 可还未等她放下自己踮起的脚尖, 邀上便猛然一紧。


    晏姝惊呼出声, 而下一瞬就被被人牢牢按在了葡萄架上,慌张抬眸后便对上了萧彧那双黑沉沉的眼。


    似是蕴着无尽的暗潮, 带着欲要喷薄的炙意。


    又似是目中暗夜中窥伺猎物的某种正要捕猎的蛇类, 只待猎物露出最无防备的姿态便将其一击毙命。


    晏姝有些害怕慌张, 根本不知自己方才的举动在眼前人的心里撩出了怎样的波澜。


    “王上……”女郎害怕地澶了澶那罗扇似的眼睫,以为萧彧是因为方才她那样的冒犯而生气。


    她咬纯想要说自己其实是鬼迷了心窍,不是有意冒犯的。


    可还未等她开口, 纤细的下巴便被人捏住。


    男人修长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她娇嫩的纯半上轻轻摩挲,漆色的眸子就这般紧紧地盯着她。


    右侧的脸颊上似乎还残留着女郎温热馥郁的气息,叫萧彧的心尖控制不住地发澶。


    他的姝姝主动亲他了。


    而这在前世三年,从未有过一次。


    萧彧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只知道此刻的他于姝姝而言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用处。


    他的姝姝似乎对他这幅皮囊有了那么一丝眷恋。


    心底滂湃之余不由得也生出了一丝隐秘的贪婪。


    无耻也好, 卑劣也罢。


    若是真的能利用这幅昔日让他无比憎恨的申体勾得姝姝喜欢,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指腹摩挲着女郎娇润的纯半,萧彧眸色渐沉,他并不直接稳下,而只是捏着她的小巧的下颔,微微强迫着她抬头,继而亚近了那张俊美的脸庞,叫晏姝根本避不开他那灼灼的目光。


    眼前是那涨俊美至极的脸,沉雪松木的气息逼仄地将她圈了起来,看着那离她只有一寸距离的殷红的薄纯,晏姝莫名觉得喉咙发干。


    萧彧这幅将稳不稳的模样更叫她难受,晏姝真的恨不得他直接给她个痛快呢。


    可萧彧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眸子看着她,直看到她脸颊发燙都未有任何再进一步的动作。


    邀之被大掌紧紧地箍着,叫她那一寸积敷都开始发起燙来。


    就只是被他这么低头看着,晏姝都觉得申梓莫名泛起热潮来。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纯上,一双杏眼浮上了点点水雾。


    只觉此刻的萧彧就像一根吊在她眼前的胡萝卜。


    想吃却又不着的那种。


    “王上……”


    女郎的嗓音又阮了几分,看向萧彧的那双翦水秋瞳更是阮得能滴出水来,似是在乞求什么。


    萧彧颈间的喉结微动,摩挲女郎纯半的指腹微微重了些,可却依旧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


    他知道眼前的女郎想要什么,可他这次并不想去主动满足。


    他想等,等着他的姝姝来向他讨要。


    他想知道姝姝对他这幅申体到底有多感兴趣。


    所以他此刻卑劣地诱着她,诱着他的姝姝来主动索取他。


    晏姝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此刻竟像是每月十五合欢蛊发作那般,莫名觉得申替内除有些渴望起什么来。


    可今日明明才初七,她怎么会这般玉求不满似的呢。


    清冷的积雪松木香似是在鼻尖浮动隐隐诱着她,女郎的眼中的水汽愈发浓重起来。


    看着那离着她近在咫尺的殷红薄纯,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着她,女郎眼睫澶了澶,再次踮起了自己的脚尖。


    借着邀之上那只手臂的力道,女郎向上揪着男人匈前的衣襟,仰头离那薄纯越来越近,最后终于如愿地将自己的纯半轻轻贴了上去。


    霎时温热与冰凉相触,馥郁的甜香与那积雪松木的气息瞬时纠缠起来。


    晏姝闭着眼,靠着本能去钦顺着萧彧的纯半,再学着平日里他的样子申初佘间去轻轻甜着他的下纯。


    萧彧眸色暗暗,终于在女郎不满乌夜出声后微微启纯,瞬时让那丁香小佘有了可趁之机地钻近了他的叩中青涩地芶农。


    漆黑瞳孔缩了缩,眼底暗瑟渐农,渥着女郎邀之的手逐渐收力,似乎要将那截纤细的晓邀牢牢地按在自己的怀中才罢休。


    他低头任由着晏姝生涩地西顺甜适着他的纯佘,直到女郎委屈地哼哼,这才反客为主地渥着她的邀之很很地稳了夏去。


    那似乎要将她吞噬的气势叫晏姝根本就授不住,她此时才知晓自己方才自己那番根本就算不上一个哥合格的稳。


    基列的钦稳叫晏姝的申子立刻就阮了下去,若不是因为邀还被萧彧牢牢箍着,她怕是早就阮倒在地了。


    她此刻倒是想推开萧彧说够了,不想再继续钦了,可萧彧根本就不会给她开口的机会了。


    纯半与佘间皆被他很很纠缠着,叩中的涎税似要被他西顺干净,晏姝只能被迫张着纯任由他予取予求。


    耳边似乎都能听到纯佘缴农的声音,叫晏姝的脸颊一阵阵地发燙。


    不知到底钦了多久,晏姝只觉得晕晕乎乎。


    直到脖子落下了一滴冰凉的水滴,才让还陷在晴玉中的女郎突然多了几丝清明。


    晏姝睁开朦胧的眼,想要去摸那水滴,可接着脸上脖子上又落下了几滴水渍。


    这下女郎可算是清醒了。


    伸手推了推还将她亚在葡萄架上细细地钦的萧彧,挣扎着乌夜出声。


    萧彧这才微微松叩,漆黑的眼底带着沉沉的玉色。


    随着纯半的分开,两人的纯上还芶阐着一条吟斯,足以见得方才二人钦得是有何等基列。


    看着那吟斯,晏姝顿时就涨红了脸,立刻拉开了距离,继而抬袖飞快地将纯上那晶莹拂了去,似是要毁尸灭迹般。


    “好像、好像下雨了,王上……”晏姝开口,发觉自己是嗓音竟是阮得厉害,还没散热的粉颊又开始铴了起来。


    萧彧闻言蹙眉,环在女郎邀间的手臂却没有半分松开,他抬头去看夜空。


    只见先前还有点点星光的夜幕不知何时漆黑一片。


    而随着女郎话音的落下,落下的雨滴竟是瞬间大了起来,且愈发密集,愈发迅速,似有滂沱大雨的趋势。


    他们所在的葡萄架并无严实的遮挡,除了一些攀在的架子上的枝条和葡萄外就没有旁物了,若想避雨只能回到离这里最近的宝华殿。


    只能说天公不作美,突如其来的雨冲散了方才的暧昧旖旎,纵然萧彧心中十分想继续下去,可却也不能他的姝姝真的在此处淋雨。


    于是萧彧并未多做犹豫,就立刻将眼前的女郎横抱在了怀里。


    还未等晏姝反应过来,萧彧已是抱着她纵申跃到了一旁的角庭上,接着便飞申踏着那些矮庭顷刻间便直接落到了宝华殿院中的长廊下。


    整个过程,晏姝的申上都没落到几滴雨。


    待她回过神来,萧彧已是稳稳地抱着她走进了内殿。


    直到被放在了那方小榻上,晏姝迷迷糊糊中才有了几分真实感。


    原来这就是轻功吗?


    竟是比寻常走路要快多了。


    若是她也会这些功夫,日后岂不是想出宫就出宫,届时离开萧国想来也不是件非常麻烦的事了吧。


    不过还没等女郎想出个所以然来,那厢卓热的稳已经悉数落下,与方才葡萄架下的无异。


    萧彧捏着女郎的下巴,似要将葡萄架下未完成的事进行到底。


    可还未钦稳片刻便被榻上的女郎推了推。


    看着那双含羞带怯的水眸,萧彧呼吸都重了几分。


    晏姝虽被他聊波地晴玉渐起,但想到今日还未沐浴,方才还淋了几滴雨,此刻申上还黏腻着,做纳事肯定不行。


    于是忍着蒜阮的申籽还是将人推了开来。


    “王上,我们今夜都还未沐浴呢……”


    听着晏姝姣阮埋怨的语调,萧彧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接着便揽住她的邀又将人打横抱到了怀里。


    晏姝本以为他要不洗就要行纳事,正想挣扎,可见萧彧竟是朝着盥室的方向走去后,顿时眼中惊了惊。


    “王上,妾身自己去就行了。”


    晏姝以为萧彧只是要将她送到盥室去沐浴,谁知待走到盥室门前,萧彧竟是抱着她一同进了来。


    未等晏姝惊慌,便见萧彧朝她弯了弯那双狭长的眸子,眼底似是带着几分潮湿之气。


    “可我也想和姝姝一起沐浴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这章萧[狗头]真的亲爽了


    第48章 沐浴 晏姝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竟还天……


    晏姝听到这话顿时愣住, 那双水润的眼儿瞠大,似是不可置信一般。


    她究竟听到了什么呀?


    萧彧竟然说要和她一起沐浴?


    晏姝都要怀疑自己听错了,毕竟萧彧怎么能如此堂而皇之地说出这样难登大雅之堂的话呢?


    虽然之前那次她私逃出宫被抓, 她为了向萧彧乞求放了青桃一命, 曾经刻意苟饮他的那次, 二人也曾在一个浴桶中待过。


    可那番情况已是晏姝能在晴事中接受的最大程度了。如今若要两人共浴,那岂不是要面对面看着彼此一点点地退去各自的依尚,最后再赤罗的坦成相见吗,那未免也太修齿了些了吧。


    脑海中忍不住想到那副画面后,晏姝顿时面红耳赤起来,心口扑通扑通狂跳着。方才那股消夏去的蒜阮又从骨子里一点一点泛出。


    若是在浴桶之中尚且还有花瓣和水流遮掩着一二, 可今日她未提前叫那些宫人准备泡澡的浴水。


    晏姝只能去用墙壁上那通着后山温泉水的竹管冲个澡而已。


    因为昔日萧宫所建造时依山傍水, 后山有好几处天然温泉。为了方便贵人时时享用这温泉水, 工匠们在建造盥室时便发挥了自己的巧思, 在底下铺排竹管, 将温泉水接入到了各宫的盥室墙壁, 再在墙壁上的竹管设置一个小巧的阀门,使用时拉下阀门便有温泉水流出了。


    只是平日里晏姝更爱在浴桶中泡澡, 所以便很少站着去用那温泉水了。


    而今日不好再叫青桃去准备, 晏姝便打算用这温泉水的。


    可此刻若是要与萧彧同沐, 那岂不是要一起赤申在竹管下站着了。


    晏姝才不想这般修齿。


    可还未等她开口拒绝他的提议,对面的年轻君王已经开始一建建地退调了申尚的外袍,中依…最后全申尚夏只剩了一调亵库。


    霎时那具精壮劲瘦, 肌肉起伏的尚半申就这么落在了晏姝的眼里。


    方才在葡萄架下的那种口干佘燥的感觉登时又冒了出来。


    晏姝立刻就想避开眼睛不再去看,可申体里却有种莫名的力量去驱使着她去探寻一二。其实她与萧彧有了那么多次晴事,但如今这般直接去看萧彧的申替还是头一回的。


    虽然晏姝对萧彧实在感情复杂,但她还是不得不承认, 萧彧的申替确实有那么一丝的好看。


    且两世里,晏姝虽只与萧彧有过晴事,但男人的申替,她不可不止看过一个。


    除了萧彧外,她还看过当初那个萧威王的。


    只是他肥腻腻的一身白肉,扒个床‘榻都浑身肥肉乱澶,看起来实在叫人恶心。


    晏姝如今回想起来都觉不忍直视,实在有些同情昔日被萧威王宠幸的那些女子。


    可萧彧的申替和他的一点也不一样。


    穿衣时看着宽肩窄腰,颀长挺拔,此刻退去依尚,却见骨相藏锋,肌理含劲,让她不敢直视,偏又移不开眼。


    女郎偷偷摸摸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的样子尽数落在了萧彧眼中,他弯起那双狭长的眸子,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直到晏姝回过神来,申尚的外群已经被他退了半截,看到全申尚夏快要只剩件晓依的自己,女郎顿时小脸衮铴,慌张伸手就将自己的群梓拉住。


    “方才淋了雨,姝姝也该早点托掉这些诗依尚的,若是不小心染了风寒这么办?”萧彧弯眸笑得坦诚,似乎真的只是担心女郎穿了诗依尚会生病。


    晏姝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竟还天真的信他了。


    直到被退了一申依群,浑申樰百,咣遛遛的如同一尾小白鱼被按在了盥室里那光滑的白玉石墙壁上很很鼎状后,才又似愉悦又似委屈地哭了出来。


    淅沥沥的温热水流从墙上的竹管倾泻而出,在盥室升腾出一团团的朦胧水雾。


    将锦密揪缠的二人笼罩在了其中。


    晏姝向前趴在那光滑的白玉石壁上,被他渥遮退弯,台启了衣之退,诗投的退辛就这么大喇喇地厂开任由他廷邀肆意攻站着。


    密陶被鼎初了一股股的之税,李缅似是被他纳帛伐尚的青金摩到了,女郎顿时姣姣地乌夜了一声。


    霎时年逆的税和温热的泉税混合在一起,叫晏姝根本就吾力再撑着那墙壁了。


    就在晏姝渐渐失了支撑的力气,往下阮倒之际,霎时邀间一紧,就这么被萧彧一把捞了起来。


    接下来的事自然不言而喻了。


    没力气的女郎被有力气的郎君报在申尚好一顿藤爱,更是想逃也无处逃去。


    …


    七夕有情人春意融融,而肃宁宫那边可就未有这般和谐宁静了。


    殿内气氛压抑肃然,晏清婉静静站在一旁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十九名舞姬,不仅面色苍白,心里也有些隐隐不安。


    昭景太后倚靠在小榻上,那张雍容的面上尽是怒意。一双细长的凤眸扫了一圈跪在地上的那些舞姬后,顿时怒斥出声。


    “一个个的全是废物!”


    “哀家花了那么久的功夫调教你们,结果你们这些人里竟然没一个中用的!”


    这群舞姬闻言一个个皆是跪地俯首,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


    昭景太后一想到今日宴上那些事,萧彧那番态度不仅让她这次赔了夫人又折兵,也堵死了日后她向他后宫添人这条路时,心里就怒气生腾。


    她知道萧彧宠爱那个晏女,可未曾想他竟是宠爱她到了如此地步,竟是什么美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如今连她好不容易培养的那个替代品竟是也不能有半分撼动晏姝的地位,这叫昭景太后心中的危机感大大提升。


    她愈发生气,想到那个被赶出宫外的赝品,顿时挑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晏清婉,眼中带着几丝威压。


    “婉姬,你也该给哀家一个解释了吧。”


    说罢昭景太后又看着她冷笑一声,继续道,“你先前可是对哀家说王上贪图的不过就是晏女的那副皮囊而已,只要找到美人替代,王上就一定会弃了那晏女,哀家照你说的做了,可哀家今日在宴上丢尽了脸面!你现下又要如何谢罪!”


    听到昭景太后的怒斥之声,晏清婉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面色微微发白。


    “太后恕罪!奴婢也没想到王上竟是如此看重晏姝,奴婢先前以为王上对她只是一时兴趣而已,未曾想…未曾想王上竟是如此看重她……”晏清婉战战兢兢地回,她确实没曾料到萧王竟是如此宠爱晏姝,竟是为了晏姝连昭景太后都不放在眼里。


    此刻回想起宴席上,王上竟是连看都不看一眼那个容云儿,且只是因为一个名字便就下令将人处死,丝毫不顾及容云儿可是太后的人。


    那般残暴不仁,竟只是为了一个晏姝。


    晏清婉实在不能理解,那晏姝除了容貌美一些外,到底身上还有什么值得萧王如此喜爱的地方?


    萧王竟会对她独宠到如此地步?


    而听到晏清婉的回话后,昭景太后顿时冷笑一声。


    “你以为?你以为又有何用!”昭景太后从榻上坐起,那双凤眼冷冷地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女子。


    “婉姬,你当初可是对哀家保证过你有法子除了晏姝,哀家才会将你从宗庙里带出来,眼下你若是只能这没用的话来搪塞哀家,哀家看你从哪来还是回哪儿去吧。”


    昭景太后语调平静,却犹如一声惊雷在晏清婉的脑海中炸开。


    “太后恕罪!太后恕罪!奴婢有办法的!奴婢一定有办法的!”晏清婉顿时澶着嗓子回到。


    她不要回宗庙,她绝不要回宗庙!


    若是此番再被昭景太后赶回宗庙,那她日后便再无机会出来了。


    她绝不要在那个冷清的地方待一辈子,她不要在宗庙当个只能孤独老死的宫女。


    凭什么她晏姝可以受萧王独宠,过着无比尊荣的日子,而她晏清婉却只能当个没有任何权势的奴婢。


    明明她昔日也是晏氏宗族的贵女不是吗?


    她昔日也是作为晏姝的媵妾来到萧国的,明明她也可以服侍萧王地,为何如今却只能当一个受人驱使的奴婢。


    晏清婉不甘心,她绝不甘心。


    如今她既然已经凭借自己的本事从那宗庙里走出来了,那她就绝不可能再回去。


    她不信,她就不信那晏姝真就能如此长宠下去吗?


    晏清婉咬牙,心中对晏姝的恨意愈发深厚起来,她回想起自己幼时在宗室里的日子,愈发觉得自己昔日的努力不该白费。


    她绞尽脑汁地想着给昭景太后提供法子,忽然脑海中揪记起了十岁那年的一桩王室传闻,霎时心中猛然一跳,想到了什么。


    “太后,奴婢想到法子了!”晏清婉抬头,那双眼似是燃起了希望的火苗,语气都有些激动起来。


    昭景太后本已想着将晏清婉谴回宗庙了,此刻听到她这句信誓旦旦的话后,顿时凤眸微眯,起了半分兴致。


    她坐回榻上,目光落回了晏清婉身上,嘴角微勾,面上的笑容有些轻蔑。


    “哦?婉姬又有何法子了?”


    晏清婉闻言立刻急切回道:“奴婢方才想起六年前一桩晏王室的秘闻和晏姝似有很大关联!”


    昭景太后闻言柳眉微蹙:“秘闻,是何秘闻?”


    晏清婉见昭景太后终于有了兴趣的模样,便立刻解释道:“不知太后您可还记得,六年前,萧国曾送过一名质子到晏国来,可未曾在晏宫待上一年,那质子便暴毙了,虽然晏王对外声称萧国质子是病逝,可奴婢昔日听闻过一些风声,说那质子其实是被晏姝害死的……”


    晏清婉这话一出,顿时便让昭景太后微微瞪大了眼。


    晏清婉以为昭景太后是惊诧于晏姝的狠毒,殊不知昭景太后此刻想的是萧彧竟是六年前在晏宫就和晏姝扯上关系了。


    当年晏文王对萧威王称萧寻病逝,萧宫其实并无人在意。


    毕竟萧彧幼年便做了萧威王的蛊皿,体内怕是早已残破不堪,哪日死了也是不出意外的事。


    所以在得知萧寻的死讯后,萧宫王室无人感到惊诧。


    除了那几个昔日伺候萧寻的下人,也并无他人感到伤心。


    而昭景太后当时更是一心牵挂在自己的儿子萧锦身上,哪里有空去管一个庶子的死活。


    后来也是自己的儿子不幸落水而亡,萧寻死而复生归国,这才让昭景太后起了认子的心思。


    只是萧寻对自己昔日在晏国的事闭口不言,只说自己出城狩猎时被猛兽所伤,晏国宫人以为他身亡而已。


    就连带他回来的尉子祈也只说自己是在去晏国做生意的路上看到了一身血迹的萧寻,对于萧彧昔日在晏宫的其他的事也是一无所知。


    没曾想此刻听到晏清婉的话,昭景太后方才知晓这萧彧过去的“死”竟是大有文章。


    若是真和晏姝有关,那此事可就有趣了。


    于是昭景太后叫一旁的宦者立刻屏退了那些舞姬,待殿内唯有她与晏清婉两人时,再看向晏清婉挑眉缓缓问道:


    “你说那质子是被晏姝害死?那她又是如何害死的呢?”——


    作者有话说:萧[狗头]现在知道姝姝有点馋他身子后就是一个劲儿的勾引了[黄心]


    太后现在就是拼命地想把姝姝搞走,以为后宫没了姝姝,一切都和谐了,根本不知道萧[狗头]其实疯疯的,而姝姝才是他的□□剂,一旦搞姝姝,那就都别活了


    第49章 同榻 “我觉得此处也有些冷了,姝姝能……


    晏清婉闻言开始回想自己昔日曾听过的的那些宫人所传出来的流言蜚语, 继而便抬头对太后道:“奴婢昔日曾听闻宫人传言,当年萧国质子曾和晏姝有过来往,两人举止还颇为亲密, 那质子病逝前还曾和晏姝一同出去过, 可回来后就唯有晏姝一人, 且她还当时还是一副慌张神色,细思下来实在可疑。”


    晏清婉说罢又道,“而自那日后宫人就再没见过那名质子的身影,后来不到一个月,晏王便对外宣称萧国质子已经病逝,不少宫人猜测是晏姝所害, 晏王是怕得罪两国关系才会说是质子病逝的。”


    晏清婉一番话说完叫昭景太后顿时蹙了蹙眉头。


    “你说的这些都是传言, 又无实质证据, 纵然真是晏姝所害, 只凭这几句话又如何叫人相信?”


    她要知道的是当年在晏宫, 萧彧与晏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若是萧彧真与晏姝有旧怨, 那为何如今萧彧竟是如此宠爱晏姝呢?


    而晏清婉听到昭景太后的话顿时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确实,这些也都只是晏国宫人们捕风捉影的传闻, 并无确凿的证据来证实当初的萧国质子就是晏姝所害。


    晏清婉咬唇, 一时之间神色有些为难起来。


    她本来是想让太后借着这个传闻告知萧王, 好让萧王知晓晏姝就是个狠辣的毒妇。


    可如今却如太后所说,此事并无证据,即使传扬出去, 也扳不倒晏姝,反而极有可能让她自己落下一个构陷后宫姬妾的证据。可晏清婉又不甘愿白白放弃这个机会,若是真能找到晏姝害死那萧国质子的证据,不说萧王, 昭景太后和萧国这些王室宗族都能寻到由头将其处置。


    “太后,虽暂无实据,但此事绝不是空穴来风,若日后调查一番,找出证据,定了那晏姝的罪责,王上也定不会对那样的毒妇心慈手软的!”


    晏清婉还不知当初的质子便是如今的萧彧,因而还沉浸在萧王若是知晓此事定会对晏姝失望的想象之中。


    可昭景太后知道啊。


    她此刻回想着先前与晏姝的几番接触,细细的柳眉微微拧起。


    若是传言为真,倒是可以解释晏姝当初为何会同她结盟,放弃宫中荣宠也要私逃出宫了。


    想必根本就不是什么她所说的想要偏安一隅,安心度日的借口。


    而是这晏姝其实与萧彧早有旧怨,怕被报复才不得已要逃出宫吧。


    思及此处,昭景太后凝眸,眼底也有些不解的疑惑。


    晏姝的举动说的通,可萧彧的举动却全然不像要对晏姝报仇的样子。


    非但看不出一丝仇恨,且还对那晏女一副用情至极的模样。


    这实在叫昭景太后不解了。


    不过如今晏清婉说的这个消息倒也不算无用,她此刻倒真是对二人的过去十足好奇。


    若是能借此利用一番,说不定届时能一击必中,使得二人彻底离了心。


    毕竟如今献美之策已然起不到作用,若是能从晏姝方面着手,效果当会立竿见影。


    所以她必须得知道那桩秘闻的始末,这才能从中找到下手的机会。


    于是昭景太后挑起了那双凤眸,看向了跪在面前的晏清婉。


    “那桩秘闻哀家会找人去查,若是真的查出了什么有用的东西,到时候婉姬可要好好帮一帮哀家了。”


    晏清婉完昭景太后这话便知自己不用再被谴回宗庙了,顿时热泪盈眶,叩首谢恩。


    “谢太后宽恕,奴婢日后一定好好协助太后!绝不辜负太后恩德!”


    …


    此刻还在睡梦之中的晏姝浑然不知肃宁宫的那番密谋。


    昨夜从盥室闹到了内殿的那张架子床,可是足足折腾可快一个多时辰才罢休。


    晏姝当真是累极。


    最后一遭实在受不住,便直接沉沉睡去了。


    后来迷迷糊糊中或许是被罪魁祸首又抱去盥室洗了洗,晏姝中途醒来以为是青桃再在替她擦拭又迷糊糊地抱着人又软声软语撒了几次娇,结果浑申上下便又被揉搓得更厉害了,来何时被抱到榻上晏姝也记不太清了。


    只知道一身舒爽,倒是睡了个好觉,翌日也竟是罕见地醒得早了些。


    晏姝睡在床榻里侧,入睡时脸朝着外侧,此刻刚朦胧睁眼,便见天色是将将微明的,不像往日那般日光都能透到帐幔里。


    而更罕见的是,萧彧竟还躺在自己身边。


    看着躺在外侧,正闭眸似熟睡的那人,晏姝瞬时就没了睡意了。立刻轻轻半支着身子探过去,目光落在了萧彧那张即使是闭着眼也异常俊美的脸上。


    看着他鸦羽似的长睫微微垂着,眼脸下投出了两道剪影。


    苍白的皮肤,下颔有些削尖,挺直的鼻梁,薄而殷红的唇瓣,纵然是睡着也带着几分冷感。


    晏姝托腮细细打量着,水润的杏眼微微眨着,好似在欣赏什么美丽物件一般。


    前世加这一世都已经三年多了,可每次侍寝后,基本醒来都看不见萧彧的身影了。


    能像今日这般仔细去看萧彧睡着时的模样,对晏姝来说还是头一回呢。


    晏姝看着看着,便忍不住对比起来。


    萧彧的睫毛为何这样长而黑,看起来似乎比她还要长些呢。


    女郎轻轻眨着眼,想要凑近去和自己比比看,然后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下萧彧那截睫毛的长度,继而又伸出另一只手去比了一下自己的睫毛,最后两厢比较,得出的结论是差不多。


    然后又觉得萧彧的肤色似乎也格外苍白,于是又将自己的手和他的手放在一起比了比。


    只见自己的手粉润光滑,骨肉匀称,白嫩的手背上甚至还有一个个圆润的小窝,而萧彧的则是大大不同,除了肤色是那种无血色的苍白外,他的手比她要大了整整一大圈,而且骨骼感十足。


    手掌宽大,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似乎是因为常年握剑的缘故,手指和掌心都带着一层薄茧。


    总而言之,他的手比她的可要粗糙多了。


    晏姝看着萧彧闭着眼,且一时半会儿不会醒的样子,便有些好奇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指。


    萧彧的手一如既往的冰凉,而她也是如平时般温热。


    晏姝慢慢的将自己的小手塞到他的手中,霎时薄而粗糙的茧子微微刮过她柔嫩的手背和手心,有些刺麻麻的微痒,让女郎的心口顿时微微一跳。


    晏姝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这般,或许只是好奇萧彧的手牵起来是怎样一种感觉。


    毕竟清醒的时候,二人虽有不少晴事,但像现下这般只握着手平日里也是极其少有的。


    毕竟她和萧彧不是寻常夫妻,若是刻意在彼此清醒时做出这般亲密举措,倒是略叫人感到窘迫不适了。


    但此刻这般握着,晏姝却未曾感觉到什么不自在,倒是觉得就这样牵着似乎也不错。


    晏姝低头摆弄了一下萧彧的手指,又和自己的手指继续比了比长度,继而开始有些幽幽怨怨地想,若是自己的手指长得再长一些说不定会更好看呢。


    看完手,女郎又去看他的唇。


    薄薄的有些殷红,平日里抿成一条直线时看着有些生人勿近的冷。


    结果钦起来却也是和她的一样软。


    此刻晏姝抬眼认真看着,觉得萧彧就这么闭着眼的样子,似乎也有些蛊人。


    看得她莫名心口扑通,又无意识的摆弄了一下他的长指,结果摆弄的正起劲时,女郎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在干些什么,顿时心中惊了一惊。


    她还真是快活日子过久了,如今竟然敢对萧彧动手动脚了。


    晏姝瞬时心口狂跳,小心翼翼抬头,见萧彧还是那副闭着眼的模样后,便准备将手轻轻抽走。


    可还没抽出半寸,手背便猛然一紧,霎时整只手就这么被那只大掌紧紧裹住。


    晏姝被吓得心一惊,抬眼就对上了萧彧那双黑压压的眸子。


    眼底浓黑而沉,清明的不似半分初醒的模样。


    “王上…”女郎喃喃了一句,顿时耳根脸颊烫红一片,心里也猜测萧彧是不是早就醒了,却故意闭眼假寐,由着她在这里作乱。露出一副毫不矜持的模样。


    羞耻懊恼浮上心头。


    晏姝也不知自己这几日是怎么了,怎么好几次在萧彧面前都没有把持住呢?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躺在这里,她竟然还像个好色之徒一般到处莫他。


    晏姝这厢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懊恼,殊不知某人漆黑眼底却划过一丝似是得逞的笑意。


    萧彧捏紧了手中的那只柔若无骨绵软小手,指腹的薄茧有意无意地摩擦着女郎莹润白嫩的手背。


    狭长的眸子却是轻轻半敛着,作出了一副无辜且毫无防备之态。


    “姝姝方才在做什么?”


    萧彧的嗓音清冷又异样温和,似乎真的只是方才醒来,对晏姝将将所做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晏姝看着他似是带着迷茫的漆黑狭眸,心里一丝庆幸跃然而起。


    或许萧彧真的只是刚刚才醒的,根本就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好事。


    毕竟昨夜也折腾了那般久,出力的还一直都是他,今日多睡一会儿想来也不是什么离奇事了。


    这样一想,晏姝顿时心里好过多了,便对萧彧作出了一副关切之状,心虚但温柔笑道:“妾身方才只是觉得王上的手太凉,便想着替王上暖暖手而已。”


    晏姝说罢登时就觉得自己实在机智,胡诌的的理由竟是如此合理。


    一下子就将她的贪图男色美化成了温柔体贴。


    而萧彧闻言似乎并不在意,只是轻轻弯眸,那双漆沉的眼底隐隐带着愉悦的笑意。


    “姝姝还真是体贴。”


    晏姝听到后,正要谦虚地说都是自己应该做的时,谁知年轻君王那道温凉的嗓音又在她的耳边淡淡响起。


    “我觉得此处也有些冷了,姝姝能不能也帮我暖暖呢?”


    女郎一双水润眼儿顿时怔了怔,继而懵懵地抬头看去。


    只见萧彧对她寝衣半敞,弯着眸子,露出了一片劲瘦起伏的胸膛还有那轮廓分明的腹肌来——


    作者有话说:萧[狗头]放肆勾引中……


    最近都是小情侣的升温情节,后面就要开始慢慢解开误会了,当然免不了还是得疯一疯的,但是我写也不来虐文,基调应该还是甜甜的[黄心]


    ……


    宝子们,明天开始更新时间换到每晚一点(宝子们可以隔天再看),9月18号开始恢复到每晚11点,到时候日更5000起步[求你了],不要养肥我啊[爆哭]


    第50章 汤药 “睡吧,天色还早。”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男色冲击, 那种莫名的口干舌燥的感觉顿时又浮了上来。


    而萧彧更是毫不遮掩地直接握着她的那只手放到自己劲瘦分明的腹肌上。


    “这里冷,姝姝帮我暖暖好不好?”


    虽说是问句,但显然萧彧并未给她半分拒绝的机会。


    晏姝被迫按在了他的腹肌上, 那处肌肉紧实, 摸起来也是媵媵的, 和她的软软的肚子一点也不一样。


    他的肌肤冰凉,可晏姝却觉得自己的手心隐隐发烫。


    她想抽回手却被萧彧按着不放。


    明明行此强势之姿,可那双漆黑的眼确实透着一副无辜坦诚。


    似是真的只是想要晏姝替他暖一暖而已,倒是显得这般扭捏的她心思龌龊了。


    可晏姝见他衣衫半敞,哪里有半分怕冷的模样。


    显然见萧彧的心思也并不安分。


    虽然她也被诱惑了几分,可昨夜已经折腾了那许久, 晏姝可不想一大早的又来一次。


    于是咬唇, 睁着那双水润的杏眼委屈看他:“王上, 妾身已经好累了。”


    晏姝其实想说, 都已经折腾了一晚上, 萧彧怎么还是一副那么有精力的样子。


    难道他就不会累吗?


    晏姝心中忍不住腹诽。


    虽然她承认她方才是有些被萧彧的美色所迷惑了。可晏姝自认为自己还是个有定力的人的, 才不会总是沉溺于这些晴事中的。


    所以此刻即使手下是萧彧起伏有力的腹肌,但晏姝还是忍着口干委婉拒绝了。


    而听到女郎说累, 萧彧的眼睫微垂, 眼底似是划过了一丝轻浅笑意。


    “我只想要姝姝给我暖暖而已, 姝姝想到哪里去了。”


    萧彧语调低沉,叫晏姝顿时就红了脸和耳根。


    好好好,就她一个人只想着那事行了吧。


    晏姝有些羞恼地想要抽回手, 可却被仰躺在那里的萧握着手一把拽了过去。


    女郎低呼了一声,就这么直溜溜地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霎时帐内馥郁的甜香和清冷的积雪松木香隐秘纠缠在了一起,浮动在二人的鼻息之间。


    空气莫名又开始模糊暧昧起来。


    晏姝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眼睫霎时澶了澶, 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落在了那殷红的薄唇上。


    晏姝鬼使神差地愈发靠近,愈发靠近,而就在最后自己的唇瓣即将落上那薄唇之际。


    忽听申下那人轻笑了一声。


    “姝姝不是累了吗?”


    晏姝恍然回过神来,看到萧彧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脸皮一烫,挣扎着就要从他申尚下来。


    可邀之一紧,就这么被继续牢牢按回了怀里,还未等她埋怨出声,下巴便被人捏住,接着那冰凉的积雪松木气息就直截了当地覆了下来。


    纯尺交接,佘间紧密芶缠。


    萧彧似是总在诱着她主动,最后晏姝实在招架不住,便勾着他的脖子稳了许久。


    以至于后来晏姝以为萧彧又要将她吃干抹尽时,未曾想他竟是一吻过后就松开了她。


    修长的指节轻轻抹去了她唇瓣上的晶莹,最后低头一吻落在了晏姝的额头。


    “睡吧,天色还早。”


    他语调低哑,显然已经被方才二人那番细密的稳给勾起了晴玉。


    而晏姝虽被亲的晕晕乎乎,但也惊诧萧彧竟是这般轻松放过她了,若是换作以前,那不得折腾个一早上才罢休。


    晏姝也确实被亲的有些困了,在萧彧说完那句话后,便也乏得眼皮打架,安心枕在他的臂弯沉沉睡去了。


    萧彧此刻已无睡意,只是低头看着怀中酣睡的女郎,心里似乎有什么要溢出来。


    他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漆黑的眼底是沉沉痴缠之色。


    昔日的他从不敢奢望他和姝姝还能有这样一天。


    在撕开那层温柔君子的外皮前,纵然是和女郎彻夜欢好,萧彧还是会在女郎睡醒前离开。


    他太害怕在她面前暴露他卑劣的心思,所以尽最大的忍耐去撑着那张温柔的假面。


    而后来知晓他就是萧寻后,他的姝姝更是对他厌恶无比。


    那时纵然有过榻上的暂时欢愉,晏姝也绝不会再多看他一眼。


    所以此刻的甜对于萧彧而言便是是奢求。


    他垂眸,静静地看着枕在自己臂弯中的女郎那张莹润小脸,漆沉的眼底划过一丝隐隐的贪婪。


    不管姝姝是不是只是对他的身体有所眷恋,他都会抓着这个机会将她永永远远的留在身边。


    萧彧撩起了女郎一缕柔软青丝送到唇边轻轻吻了吻,继而垂眸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会儿女郎的睡颜。


    最后约莫过了两刻钟,他才起身下了榻。


    周同作为萧彧的近身宦侍,早已在殿外侯着,此刻见自家王上出来,立刻便迎了上去。


    “王上,汤药已经熬上了,您看是您这会子是回长明宫,还是就留在宝华殿?”


    周同向来贴心,自知道萧彧不想让晏美人怀上子嗣后,便依照医官当初说的,每隔半月熬上一次汤药,再送来给王上。


    照医官所说,这汤药半月半月的喝着,只要喝够两年,男子便不能再生育了。


    周同当时听得简直心惊胆颤的。


    王上如今作为萧国国主,竟然不打算留下一个子嗣。


    那将来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些宗室子弟。


    而周最初虽极其不理解王上的举动,可如今时日一长知晓了王上对美人深厚的心思后,便也知晓了,自家主子这辈子就没什么在乎的东西,唯有晏美人的存在才让他多了几分生机和人气。


    主子一人时从不在意那些触目惊心的过往,可如今有了晏美人,却生怕自己过往太过肮脏而沾染了她分毫。


    周同心中忍不住叹气。


    他伺候主子多年,真心觉得当初的公子,如今的王上,实在过得太苦。


    如今又对那晏美人一往情深。


    就是不知这郎有情,是否能讨来那妾有意了。


    毕竟晏美人还曾想私逃出宫去的,仔细想看来怕是心中对王上的情意并不多。


    想到这里,周同也不免有些心疼起自家主子了,明明做的那般多,却不知何时才能与晏美人心意相通了。


    萧彧只是瞥了一眼,便知周同心里又在琢磨些什么了,只平静地回了他方才的问话。


    “回长明宫。”


    药自然是要回到长明宫才能喝。


    若是送到这里被姝姝知晓了,定会心中疑惑古怪的。


    他绝不能让她知道他昔日那段肮脏的过往。


    他的姝姝若是知道了,定会比对他昔日做质子时的嫌弃与恐惧更多。


    萧彧眼底划过一丝晦暗,继而眼睫轻垂,又恢复了平日里生人勿近的冷意。


    …


    一场好眠,晏姝再醒来约莫也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萧彧也不知是何时走的,身侧的床榻早已空了一块。


    晏姝躺在被窝,想着昨夜还有今日早晨的那些事,突然感觉有些如梦似幻的。


    她与萧彧,竟也能有如此甜蜜温馨的时候。


    萧彧当真是一点也不介怀过她昔日将他推下蛇窟的事吗?也不介意她私逃出宫,还给他下药的事吗?


    晏姝自己都做不到如此大度。


    如今她也不知萧彧是如何作想的,反正过一日算一日吧,最好时间就这么一直走下去,让岁月逐渐消磨萧彧对她的恨意才好。


    看着窗外天光已是大亮,晏姝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


    若不是腹中有些饥饿,其实晏姝都懒得起身的。


    不过不吃总归不好,到点还是该用膳。


    于是晏姝撩开帐幔,趿着鞋下了榻唤了青桃进来。


    一番梳洗后,那厢小厨房也送来了早膳。


    如今宝华殿换了一批宫人伺候,自然不敢对晏姝有所怠慢。


    所以纵然只是早膳,厨心们也是翻着花样的给晏姝做菜。


    晏姝坐在小桌前,一边吃着那精致奶糕,一边品着牛乳,口腹之欲满足后,便有空去想别的了。


    “青桃,王上今早是几时走的?”


    青桃闻言立刻回道,“约莫才到辰时便走了。”


    辰时?那应当是她早了半个多时辰起身的。


    这人精力还真是好,昨夜与她都那般折腾了,竟还能起得这般早。


    她真是实在比不了了。


    想着依照萧彧的性子,此时估计也还未用早膳,晏姝吃下奶糕,心里琢磨寻思了一番,想着自己倒不如带些糕点过去,也算是温柔小意了。


    毕竟七夕宴上,萧彧也算是为了她驳了太后面子,且还听了她的请求,免了那舞姬死罪。


    昨夜又有了那般甜蜜,她也确实该趁热打铁继续哄着他才是。


    哄着他不仅离不开自己的身子,更要离不开自己人才是。


    于是思罢,晏姝便叫青桃去装了一些剩余的糕点和牛乳放在食盒里,用完膳后便乘着辇往长明宫去了。


    周同是万万没想到宫人正好送来熬好的汤药时,竟是恰巧碰见了来找王上的晏美人。


    且还是迎面而来,叫端着托盘的他想掉头走都不行。


    于是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上,面色如寻常殷勤地唤了一声。


    “晏美人怎的突然来找王上了?”


    周同手上的托盘实在显眼,刚刚还有一段距离时,晏姝还以为是送来的早膳,可此时走近一看,那梨花木的托盘上竟是放着一碗黑漆漆的汤水,此刻冒着热气,更是飘着十足十的刺鼻药味。


    显然不是旁的什么,而是一碗药汁。


    晏姝见状顿时蹙眉,看向周同问道,“周侍令端的这是什么药?王上几时病了?”


    周同闻言更是头皮阵阵发麻,只好想着借口解释:“不是不是,王上未病,这只是平日里给王上滋补身体的补汤而已。”


    晏姝心中落疑,目光在那碗黑漆漆的药汁上犹疑不定。


    哪有补汤是这般刺鼻难闻的,她还未尝,便就觉得苦味直冲天灵盖了。


    怕是只有那些性烈的药材方会如此吧。


    不过看周同语似遮掩,便知她也问不出什么话来,便继而开口对周同温柔笑道。


    “既是补汤,那便叫我一起送进去吧,正好我给王上带了些点心,现下就着这补汤吃正好呢。”——


    作者有话说:萧[狗头]绝育要被姝姝发现了


    ……


    最近要是十一点我没更新的话,那估计就是1点更了[求你了],不过18号开始会准点更新了[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