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四十一天 我和稀泥……
王导其实在录这一期, 并定下这一期测试“和稀泥”水平的游戏是狼人杀的时候，他内心还是很忐忑的——
考虑到节目必须要具备趣味性和观赏性，为了让观众对他们家的选手更加有代入感, 他引进了群众基础性比较强的狼人杀到节目中。
但保证了接地气、广大人民群众都看得懂的同时, 其实也承担了一定的风险，就是他并不知道这三十二位选手中是不是有可以在这个游戏里表现突出的人。
游戏的赛制设定得很简单，随机选出九位选手参与一场狼人杀, 身份牌有三狼、三神、三民，采用屠边规则, 一局结束之后，五十位老板会投票选出他们认为本轮游戏中表现最突出的那一个，进入下一轮，和下一轮被随机抽出的八位选手玩第二轮游戏，以此类推，一期节目一共四场, 第一期上两场, 第一期下两场。
录制的时候, 王导曾经想过, 万一这个游戏玩完之后，效果不好, 那他就干脆这四场游戏就不播, 换别的游戏再录一遍——他们秦家娱乐还没有出过一个播出之后口碑暴跌的节目呢, 他可不想公司这辉煌的历史断代在了他这里！
然而事实证明, 他真的永远可以相信秦总的选人眼光。
哪怕只是跟玩儿似的随便选选，秦总依旧如同孙悟空有了火眼金睛，硬生生在上万人中把藏在里面的“职场小妖精”给选了出来。
还记得表演诗朗诵的那五人组吗？
当时秦总和苟总一致决定把这五个人留下来的时候，所有观众包括节目组其实都不是很理解, 但事实证明，秦总她老人家简直是英明神武啊——谁能想到那群堪称咸鱼王的人里面，居然真的出了一个谈判之神！
就是那个说想要应聘秦家娱乐的法务部，奈何秦家娱乐不招应届生，于是被逼无奈，不得不曲线救国，报名参加这档选秀节目，为的是熬过练习生实习期，转正的时候可以顺便转岗去法务部的霸气小姐姐。
念个诗朗诵都感觉跟念起诉状一样，毫无感情。
而在狼人杀这个游戏里，这位霸气小姐姐展示出了她身为一个隐藏的谈判专家该有的水准——
游戏一开始，天亮第一次睁眼，上帝播报这一天是平安夜。
第一轮，法务小姐姐手握女巫神牌，在听完一轮发言，发现现场有两个预言家跳了出来，全场好人狼人在那里疯狂站队互怼的时候，她不急不慢，低头沉思，然后开口就如同跟狼人和好人协商一样——
“现在反正我们也分不出这两个预言家，到底哪个真哪个假，说不定还可能都是假的呢。”
“那我有个想法。”
“要么干脆，白天投一个，晚上女巫再毒一个，都死不就好了？”
然后她开始跟在场的所有好人对话：“你们看，我们现在两个预言家，已知里面至少得有一只狼，对吧？运气不好要是预言家潜藏埋伏在深处，那可能另一个冒头的预言家也不是真的！既然如此，与其让他们俩在这里扰乱大家的思路，不如一起干掉嘛，那我们最差也起码干掉了一个狼人，运气好那就是把两个狼人都干掉了，收益大于付出啊！”
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紧接着，她立刻转换成邪恶视角，上来对话狼人：“你们看，现场这两个预言家，你们最清楚哪个真哪个假，虽然里面有一个你们的狼同伴，但是一个狼同伴换一个预言家，其实也不亏呀，反正本来讲道理你们就应该是三刀解决三个神对不对？”
“这样我们先帮你们弄死一个神，接下来你们要做的就是再找出剩下两个神，然后逐个在夜里解决掉，不就赢了？”
“为了最后结局的胜利，牺牲一个战友那也是不可避免的呀。”
然后她还切换成第三视角，对话了那两个真假预言家——
“你们也看到了，形势就是这样，现在这个情况就相当于你们俩一换一了，预言家本来就是个前期会死的牌嘛，现在能在死前带走一个，我想你们不论谁是真的预言家，都会觉得这是一笔合适的买卖的。”
最后，她很自然地对话了并不存在在游戏现场的“上帝”——
“那么现在，上帝可以宣布我们投票了。”
上帝：“……”就，头一回主持这种游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整个人有点懵逼，没跟上节奏。
现场看到这一幕的老板们也很惊呆，作为一群大龄老板，狼人杀对于他们来讲是个过于年轻化的游戏，虽然出于对这档节目的重视，他们私底下也有了解过相关的比赛规则，但他们真的没想到……
还可以这么搞的？
原来这个游戏是这么玩的吗？
一群老板在后期采访的时候还对此做出了感慨：“其实当初给我看这个游戏策划，说这个游戏是用来考察选手们具不具备什么和稀泥能力的时候，我是真没看出这游戏有这个功能……我觉得这游戏更多的应该是考察选手的逻辑能力才对。”
“但事实证明，可能是我没有玩过这种游戏，所以不知道这游戏是这么玩的，逻辑仿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投票的时候要想办法让好人和狼人达成一致意见。”
老板们觉得自己get到了这个名为狼人杀的游戏的精髓，觉得果然节目组用心良苦，把这么个游戏给拿出来测试大家。
在后来第一期播出的时候看到这一幕的观众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本来打算把音量调成静音这件事了，不仅自己不调成静音，还在家里急得大吼制造噪音——
“不！老板！你错了！误会了！”
“这真不是狼人杀的游戏精髓！这不是！”
“你原来的想法是对的啊对的！这玩的才都是问题！”
讲道理，当你遇到真假预言家的时候，正常的逻辑操作就是仔细听双方的发言，然后根据自己的能力判断哪一个是真的预言家，并票走假的预言家……
你哪里见过一个选手，上来也不管这真假预言家到底谁真谁假，不给你盘逻辑，不站队，上来就打算把这两个都干掉以一换一的？
更可怕的是她居然还换成功了！
最后真的白天票走了一个！
晚上又毒走了一个！
一群人都懵了——这真的是和稀泥的最高境界了，狼人和好人达成了一致意见，全票投走了一个预言家，晚上女巫还超级听话的又毒死了另一个预言家，游戏进度瞬间加快。
所以虽然这一场游戏，到了最后是考了一百七十二分的高智商蘑菇力挽狂澜，从三个嫌疑人之中抽丝剥茧找出了最终的狼人，并且还顺带着把当初被双杀的两位预言家究竟谁真谁假做了个正确判断，但这一场的MVP，老板们还是投给了立志当法务的小姐姐。
广大网友们也觉得是法务小姐姐。
因为盘逻辑的大神他们常常能见到，但能够让好人和狼人握手言和的玩家他们还是头一回见到_(:з」∠)_
第一场，是小姐姐拉着好人狼人的手一起，让大家把真假预言家都给投死了，两个预言家死的时候还都是祥和的，完全没有一丝的心不甘情不愿。
第二场，小姐姐终于展示了一把自己身为一名法学专业学生的强大的严丝合缝的逻辑性，在第二天成功找出了一只狼，并拉着这只狼的手，苦口婆心，半劝降半威胁……
吓得小狼直接自爆。
整整一期，观众们本以为能看到一场操作精彩的狼人杀游戏就很不错了，毕竟这年头，感觉狼人杀这个游戏都已经被玩坏了操作了，却不想，居然还会有……
这种谈判流。
每一场都搞得跟“我是好人代表派来跟你们狼人谈判的，我们来商量下，这回搞谁”这种感觉，仿佛是什么神奇的国际谈判，严肃认真但实际上很沙雕。
看得广大网友们看完了第一期的上半集，就忍不住想要再看第一期的下半集，弹幕一片“哈哈哈”和“还可以这么玩”以及“大佬们啊你们被骗了这不是正宗的狼人杀，要看正宗的狼人杀你们还是得看XXX节目”的呼唤，人人都在那里真情实感。
你也许学不会蘑菇大佬那有理有据随随便便就能分析出谁是狼，谁是神，但和稀泥这种操作，讲道理，看着看着你会觉得，好像只要学会了原则，你也能行，你也能上。
于是广大观众们疯狂跟立志当法务的小姐姐共情，全然忘记了这位小姐姐虽然这一期的操作沙雕又逻辑简单，但她本人其实是个公务员考试能考到一百五十四分的大佬。
在第一期四场狼人杀结束之后，看到坐在C位的那个某知名文具公司老总陈总亮牌向这位法务小姐姐发出职业邀请函的时候，一群人跟着在屏幕前跳了起来，激动地就跟自己收到了来自一家大公司的offer一样。
发起邀请的陈总还没在节目里开出条件，只是很谦虚地介绍了一下自己公司是卖文具的，弹幕里已经有热心的网友把度娘对这家公司的科普全给搬运了过来！
还有不少本公司的员工或者离职了的员工在弹幕里分享着自己在这家公司的工作情况、薪资待遇，表示如果法务小姐姐是想要什么什么样的生活，可以考虑这家公司。
文具公司的陈总给出的职务并不是法务，而是一个在人事部门下的工作，主要内容其实就是处理一些内部员工的纠纷，简单用弹幕的话来描述一下，工作内容就类似是公司里的“老娘舅”。
在陈总看来，法务小姐姐在狼人杀这个环节所展示的本领，其实非常适合这类职务。
他先是详细讲述了下如果法务小姐姐入职他的公司，他会给出的工作方向，然后又讲了讲这个工作在公司内起到的作用，尝试着给法务小姐姐灌鸡汤（结果小姐姐肉眼可见的没有接受，倒是弹幕里不少的观众显然被陈总说得对这份工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最后，就到了重头戏——他开始在镜头前，和法务小姐姐讲起了工资待遇。
比如刚入职工资一万，周末双休，每年有一次公司组织的团建活动和集体旅游等。
法务小姐姐也毫不避讳地在镜头前问出了她最想要知道的几个问题——
“工资是税前税后？”
“年底奖金是怎么计算的？”
“一万块是包含了五险一金的还是指到手后的？”
“平时工作日是几点上班几点下班，需不需要加班？加班给不给加班费？”
一开始，广大观众还在那里乐呵地看着，到了这里，一群人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轻松劲儿，纷纷拿出纸笔，开始做起了笔记——
要知道，会关注公务员考试这个内容的，不是正需要找工作的应届毕业生们，就是对自己目前的工作不是很满意，想要换个更好工作的社畜党，以及他们的父母兄弟姐妹。
《应聘吧！练习生》在先导片播出模拟公务员考试的内容，后期御姐副导演又拿着自己手里的另一套卷子逼着想要看到卷子的众网友和家人们去B站看，可以说，第一期绝大多数观看者，还真就是这样一群自己需要换工作或者家人正在帮忙找工作的青年人。
头一回看到这么真实地老板和员工之间面对面谈工资待遇谈工作内容谈公司福利，找工作的他们觉得自己必须要记上一笔。
“记下来记下来！都是考点啊兄弟们！”
“我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十三薪是这么个意思啊，长见识了！”
“大一学生，非毕业生……原来刚毕业一年到手工资能有二十万已经超过普通人的平均水平了啊……我还以为二十万其实很容易来着，还好有这档节目纠正我的就业观。”
“也别觉得少啦，毕竟法务小姐姐只是个本科生，也不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律师资格证也没有考出，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天赋获得的这个offer，我觉得陈总开的工资还是很合理的，反正如果是我我会去的。”
“不去！不能去！这个工资放在三线城市当然已经很够了，但是这家文具公司的总部在一线城市唉！如果公司本身不包吃包住，二十万到手之后还要花钱在衣食住行上，性价比真心不高！”
“哎呀别吵啦！小姐姐要做决定了！你们别吵了，都吵得我眼睛疼！我不要看你们！我要看小姐姐做决定，她到底是要接受陈总的邀请还是留在这里继续当练习生！”
“……对哦！万一小姐姐答应了陈总，她就要离开这个节目了！”
“不行！我不同意！小姐姐你可千万别答应！我还想看你未来去参加隔壁的XXX狼人杀节目呢！”
然后……
“……没了？”
“就这么没了？”
“所以小姐姐答应了陈总没有？”
“这特么我还要等第二期开播了才知道？！”
142.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四十二天 我拍卖了……
《应聘吧！练习生》第一期节目大获成功, 真正意义上的打了一个翻身仗，让业内和网上所有对这档节目并不看好的人们统统被打了脸。
等到第二期播出，《应聘吧！练习生》连着四个话题上了热搜榜的时候, 哪怕是不关注这档节目的路人观众们也都知道了, 最近有一档另类的选秀节目，火得不要不要的！
业内人士既全方位分析没有导演和编剧的综艺节目《创业计划》为什么能成功之后，又开始斥巨资找各路专家分析, 《应聘吧！练习生》这档一开始所有人都不看好的节目，是怎么做到又保证了自己能选中自己想要的练习生、同时又能保证节目本身受到观众的喜爱的？
要知道现在这个口碑, 比起他们搞正儿八经的选秀节目都好太多了吧！
绝大多数的选秀节目，在播出的时候必定会面临一个重大问题需要解决——
那就是该如何平衡好赞助商、观众和选手三者对于节目抱有的不同期待值的问题。
赞助商希望能在节目里看到尽量多的广告，同时整个节目的收视率还不能低，只有这样，他才会愿意追加投资，让节目在资金上面更加充裕。
观众希望能看到更多优秀的选手和优秀的表演, 在看节目的同时能给他们带来足够的情绪价值。
而选手则是希望他们在节目上的分量能够增加, 他上一次节目不容易, 他想要给观众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
这三方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 表面上看，三方都希望节目能够红红火火, 但所有人的侧重点则不一样。
之前也有提到过一嘴, 如果优先考虑赞助商的心情, 那大量的广告贴在节目里挤占节目内容, 自然会影响到观众的观感，如果优先考虑观众，那观众对选手和节目还有侧重呢，这样赞助商和那些并没能在一开始受到观众喜爱的选手又要闹腾, 如果给选手足够的发挥空间……
鬼知道他们为了话题度，可以做出什么事情说出什么话来！毕竟有些选手身后那是有人的！
这就是那么多选秀节目一开场光芒四射，到了后期就一地鸡毛的原因，实在是大部分的节目组到最后可能都必须要对其中一方甚至是两方低头，而这之中第一个被放弃的，往往就是观众，然后是选手。
导致的结果就是选秀节目到了最后沦为撕逼大战，不是撕排位就是撕人品，除了节目赞助商赚到了流量，剩下的两方谁也没得到好处。
这就跟一个魔咒一样，市面上所有的选秀节目都对此毫无办法。
直到《应聘吧！练习生》的出现！
“先是在选人的时候，直接抛开了那些背后有经纪公司有团队的选手，专门选一些真正的纯素人，大大降低了选手方面出现幺蛾子的可能性——只要他/她的身后没有资本的注入，那在剪辑的时候就不需要考虑金主爸爸的想法，怎么好看怎么精彩怎么剪就行！”
“更重要的是，人家在选人阶段就直接把那些有野心有实力的全给赶走了，这样一来，留在场上的都是听话的、不作妖的……他们是普通，但是越普通就说明他们身上可能发生的问题越少啊！这样节目成功的概率就比别的节目要高一倍啊！”
你可知道，有多少的选秀节目是败在选手这一关上的？
节目还没播，某些选手就把自己的身份给透露了，结果被网友们一搜，成群的黑历史！
好不容易熬到了节目开始，为了镜头，和其他选手你争我夺，屁大点事情还要拉着粉丝来帮忙，逼得节目组天天挂道歉声明！
节目好不容易相安无事拍完了，回头没多久得意洋洋暴露了自己的问题，被黑得连带着已经播完了的节目都要被拉出来鞭尸！
“选手不选好，那真的是要多糟心有多糟心！”
“还是秦总有远见啊，知道在这个娱乐圈里，当一个偶像，说到底其实唱歌跳舞啥的都可以在之后学，在之后包装，就算后面被别人嘲笑说演技差、唱歌难听、舞蹈跳得不协调，也还是能在娱乐圈接着混下去。”
“唯独人品差的那一波，任凭这个人其他技能点点得数字再高好了，也总有一天是要倒台的，到时候一切心血全部付诸东流！”
所以为了能选出最安全的明星，她列出了最后选入秦家娱乐的艺人必须要是会划水会摸鱼不会来事的同时还要聪明的。
“具备了这几个条件，你哪怕杀了我我也不觉得这样的人能做出什么大事儿来！”
“而只要做不出什么大事儿来，这人就不会犯大事儿！四舍五入，那就是永远不会塌房的偶像啊！”
当你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神明的时候，你就会觉得俗世的所有规则都不是为你而定的，然后肆意妄为，跌下神坛，但当你只是把偶像当成一份职业、一份工作的时候，你就知道要遵守行业道德和行业规则。
而对于大部分的粉丝来讲……
他们对于自家的偶像，要求真的就低到只要能遵守行业道德和行业规则，你就是他们心目中的好偶像了_(:з」∠)_
总结完在选人这件事情上，秦总未雨绸缪的操作，再讲讲节目内容上，节目组在此的作用。
“节目内容倾向于玩带主题的趣味游戏，在让观众感到亲切的同时，也避免了暴露选手本身的缺陷——比如没有才艺可以展示或者唱跳都不行这一点，相反，还能够展现出不少选手对于某类游戏的擅长，从而吸粉！”
这一点，从节目第一期结束，法务小姐姐的围脖粉丝一夜之间涨了两千万就可以看出。
“至于三方之中，实力最强劲的广告赞助商……”分析《应聘吧！练习生》这档节目的行业专家露出了赞叹的神情。
“据说他们都已经打算在给这档节目的赞助费上加倍了。”
……
……
又是一次《应聘吧！练习生》节目的广告位招投标现场。
陈总捧着自己的肚子，得意洋洋地坐到了他的小伙伴中间，接受着他那三个哥们儿对他的吹捧和打趣，觉得自己当初选择赞助王导的这个节目真的是太对了。
他实在是太满意《应聘吧！练习生》这档节目了！
表面上看，这档选秀节目仿佛是一个广告都没有插入。
里面的主持人从头到尾没有念过一条赞助广告的口播，甚至连“本节目由某某品牌冠名赞助播出”这句话都没有，包括节目过程中，也丝毫没有出现那种突然之间某两个选手勾肩搭背在那里说“兄弟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的插播广告。
但实际上呢？
实际上在第一期和第二期节目中，五十位赞助商发现，他们获得的收益那可比以前赞助那些个节目要多得多！
说到底，《应聘吧！练习生》的节目形式摆在这里，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招聘大会，而追看这档节目的观众，也基本都是想要找工作或者想要换工作的年轻人以及他们的亲戚朋友。
先导片就像是一场笔试，而正片就是面试，当观众们一个个把自己代入成了选手之后，他们理所当然地会想到一件事情——
如果我在舞台上被其中一家公司的老总选中了的话，那我去不去？
那我如果想要知道自己去不去，我是不是得事先了解了解清楚，这台下坐的五十家公司的老板，都是什么公司的？他们公司的企业文化是什么样的？公司总部在哪里，公司运营情况如何，有没有前途？公司员工对这家公司的评价是什么样的？
第一期节目，其实给五十位赞助商的镜头只有三秒钟，还是集体集中式的镜头，可就是这样一个三秒钟的镜头，观众们回过头愣是把这个镜头找了出来，还截了图！
然后开始根据这个截图，把五十家公司的大体信息全部都发在了B站的评论区！一家公司一条评论，下面还有其他观众激情四射地点赞评论，感叹着这些个公司可真牛啊牛，随随便便哪个公司他们都好想去！
这时候就要感叹，节目组当初在选赞助商的时候很是留了个心眼——他们保证邀请的都是每个行业公司的翘楚，以至于当这些公司被观众们发现的时候，大家的心态都差不多——
“天呐，原来我吃的XXX是这家公司的产品啊！我之前都没发现！”
“XX居然是我们国内的公司啊，我都不知道！我可喜欢他们家的XXXX了，那个产品超好用，我奶奶我妈和我三代人都在用！”
“我表姐就在XX这家公司上班！这家公司福利待遇很好的！值得投一个简历！”
“XXX当初在地震的时候给灾区捐款捐物了好多！爱了爱了，是良心企业！我去为他们的游戏再氪金一把！”
“……”
节目播出不过两个星期，他们这五十家赞助公司在度娘的搜索频率就远远超过上个季度！并且他们家产品在围脖上被提到的次数也是上个月的好几倍！甚至连这个月的产品销量，都比上个月高出了一个点！
这才叫看得见回报、听得见声响的花出去的钱！
而其中赚得最盆满钵满的，还要数陈总了！
第一期，他因为想要邀请法务小姐姐加入公司，获得的镜头超多，他本人更是靠着与法务小姐姐之间有理有据有来有往的工资待遇谈判，吸引了不少收看节目的观众，让他们对他的公司、对他们公司的产品都有了好感。
虽然最后，法务小姐姐拒绝了他的邀请，但整整二十多分钟的镜头时长，那可比之前他投资的节目，小家子气就给三条不到十秒钟的口播要好得多！
再加上他因为对狼人杀这个游戏规则有所了解，节目组在后期采访的时候他说出了不少有逻辑的观点，也被节目组给放在了正片当中，并在右下角加上了对他本人身份的介绍……
“所以我说，还是王老哥够意思！这赞助费，我给得那叫个心甘情愿啊，我都觉得按照这个播放量，这钱是我给少了啊！我这镜头量都快超过里面的选手了！”
“也不能这么说，这都是陈老哥你自己争取的镜头量啊！又是主动邀请选手，又是发表言论评价这个游戏和主题之间的关系，这换我是王导，我也给你镜头……”
其他老总说着说着，突然间就悟了！
一瞬间，他们觉得自己可以跟其他选秀节目里的选手们共情！
对啊！
镜头不是节目组给的，镜头是我们自己争取来的啊！
只要在采访的时候多搞点语出惊人的内容，只要在游戏结束的时候站出来表达一下对某些选手的欣赏并邀请他加入公司，就算最后人家真的没加入公司又怎样！
起码这个镜头我赚到了呀！
看看人家陈总！不就是这样，帮自家公司争取到了这个月超过上个月一个点的净利润吗！
怪不得，怪不得那些个选手都喜欢在节目上语出惊人！怪不得他们老是喜欢抢C位！怪不得他们在表演唱歌跳舞的时候总是疯狂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段落！
导演！我懂了！
就在这时，主持人走上台，新一轮招投标开始。她开口介绍起了节目组策划的第三期的内容——
“第三期的主题是——摸鱼。”
“这一期，我们将会更换测试方式，不再是通过游戏，而是要让他们组队完成任务，拍摄广告的任务。”
“四个小组，分别拍摄四支广告，其中拍摄难度最低、呈现效果最好的就是这一场的优胜者，可以得到现场五十家公司提供的五十份奖品大礼包！”
“所以这一期，不止是大家要竞拍座位，还要竞拍，选手们要拍摄的广告，将会是哪四件产品？”
一时间，会场上，风起云涌。
143.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四十三天 我的第四……
有时候, 《应聘吧！练习生》节目组都有一股冲动，想要把这五十个大佬们每次竞标拍卖的过程给拍下来，做一档衍生节目给观众看。
没别的恶意, 真就是因为, 除了第一期大家还弄不清楚规则之外，从第二期开始，每一轮的广告赞助位的竞选都被这群人玩得很精彩, 比在节目里那其乐融融的样子可精彩多了！
只能说，一群玩商战的大佬们心都脏, 什么战术都使得出来！
有的给你搞空城计！表面上吼了一个超高的价格说要攻占C位，其实是想要消耗你的广告经费总数，削弱你后期的发力，他好后来居上！
有的搞合纵连横！拉拢身边的小伙伴，一起把C位和C位附近的都攻占下来，就算有一两个没占下来, 等上节目的时候一群人还懂得互cue, 硬生生把那个没占下来位子的小伙伴cue成C位！
有的直接当场搞联合款！比如把某文具公司的吉祥物印在某服装品牌的衣服上, 做一个联名款啥的, 然后两家公司商量好分成，不论接下来谁拍到了C位, 都必须要穿这件联名款衣服, 给两家公司的合作款打广告！
那种选秀节目的练习生因为有摄像头在, 且本身拥有的可以和别人谈条件的资本也小, 能玩出来的花样就没啥逼格，不是拉拢其他人“选我做队长”，就是排挤某个人“就说她欺负我”，看着也没意思, 但大佬们就不一样啊！
人家那是正儿八经拿出真金白银在那里玩啊！
分分钟几百万几千万的合作啊！
他们眼睛眨都不眨，不到半小时，合同都签完了，公章都盖好了！
更厉害的是什么？
更厉害的是，他们明明仿佛是没脑子的冲动的花了好几千万，但当节目播出之后，你会发现这些钱又被这群大佬给赚回来了！
你阴谋我阳谋，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两个小时，从所有大佬入场、主持人介绍完下一期节目的座位排布和节目内容开始，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们在那里看戏吃瓜看得兴奋得不得了！假如这真的是一个衍生节目，那这两小时没有一分钟的镜头是舍得被剪掉的！
令人扼腕的是，像这种涉及行业内部机密的事情，是签了协议，不可以对外公布的。
不过这种扼腕在《应聘吧！练习生》第四期节目播出的时候，就消失了——
《应聘吧！练习生》的第三期内容，是三十二位练习生组队并选择要拍摄的广告。先是三十二人自己自发推选出里面的四个人当队长，然后再是队长与队员之间的互选和争抢，最后才是小组商量好要拍哪支广告，然后通过玩游戏竞争。
所以第三期成了一个过渡期，主要是为了第四期广告的播出留下悬念，不论是节目组也好，还是五十位赞助商大佬们也好，都没有对这一期抱太大的期望。
结果没想到这一期的二十四小时播放数量居然超过了前两期！
“因为我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佛系的选秀节目啊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当主持人宣布大家可以推选队长的时候，其他选秀节目：我觉得我可以自荐，我觉得和我在一个寝室的XXX很合适我选她，我觉得我姐姐OOO实力很强，她更适合！然后一群人抢队长之位！
结果这个选秀节目！
里面考公成绩最好的大佬蘑菇：选谁都好，就是别选我，如果你们选我我就到时候把广告里所有的台词和动作都安排给你们——实不相瞒，《龟兔赛跑》改编版的剧本正是在下写的，在下都可以干出让自己当个没有台词的蘑菇这种事情，你们不要以为在下是随便说笑的！”
“前面的，这不是最好笑的，最好笑的难道不应该是，当蘑菇大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些原本要举手投他票选他当队长的那三十一个选手居然真的都把手放下了吗？！哈哈哈头一次看到有一群选手谁都不想要有多戏份的！好清纯不做作！”
“废话！这群可都是秦总从上万明星梦年轻人中选出来的只想要当咸鱼的优秀人才！怎么可能会像隔壁那些个选秀节目出来的练习生那么傻！”
“谁都知道！拍一个综艺节目，钱是按照你参加综艺节目的集数来算的，不是按照镜头量来算的！那既然不管我做得多做得少，拿的都是同样的钱，我为什么要花时间花精力去抢这个镜头？”
“哇哦，这逻辑……严丝合缝，毫无争议。”
最后被逼无奈的节目组只能选择按照考试成绩排名，把前四名硬生生按到了队长的座位上，然后逼着他们选人。
“选队友的环节就更精彩了，笑得我连眼泪都出来了咯咯咯咯。”
“楼上笑得好像米米哦，话说你们看到35：46一闪而过的米米吗？节目组给她打马赛克贴的头像还是一粒大米哈哈哈。”
“没有哎，我全程都在看四位队长和队员们讲条件的互选——”
蘑菇队长：来我的队，我可以给你一个好剧本。
蘑菇队长相中的队员甲：剧本好不好我不管，我就是想要你《龟兔赛跑》剧本里蘑菇的那个角色，你懂吧？
蘑菇队长：……你就是不想要台词是吧？
蘑菇队长选中的其他队员乙丙丁有样学样：我们也不想要有台词啊队长！
“哈哈哈哈所以蘑菇队最后拍出来的广告，不就只有蘑菇队长一个人有台词说话了吗？好想知道他们能拍出个什么鬼广告哦！”
“别就看蘑菇队长啊！隔壁法务小姐姐队也很天才啊！”
法务小姐姐队，队长当然不会是法务小姐姐，虽然她考试的分数也挺高，但一百五十几分的成绩显然还不够在这个人均一百五的团体里当队长。
但运气不错，他们队的队长恰好就是他们之前诗朗诵五人组的一员，于是小队长在不得不接手队长这个大家唯恐不及的位置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他们的五人小队给凑齐！
小队长很自信：到时候我们直接复刻诗朗诵节目怎么样！为我们抽到要拍广告的产品写一首诗，然后拍一段诗朗诵！完美！
小队本来是五个人，但一支广告要八个人来拍，一听到这个小队最后要搞诗朗诵，剩下的还没选队伍的少男少女们立刻沸腾了，全都冲了上来竞争上岗！
“这是我从先导片看到现在为止，选手们最有斗志的时刻，也是醉了，一群人在那里争当诗朗诵成员！”
“最令人无语的不应该是，小队长选人让他们一个一个的念诗，我本来还以为他是想根据选手念诗是否声情并茂来筛选人，结果最后公布选人标准居然是看谁选的诗歌字最少！他的逻辑是选的诗歌字数少，说明这个人一定喜欢写短诗！就问你这标准你服不服！服不服！”
“但是真的好搞笑哦，这一队我记得最后抽到的是手机吧？不知道诗朗诵要怎么给手机做广告？”
“有的时候也不知道，这群人是真的遵循节目的游戏规则，在认认真真试着摸鱼划水，还是他们确实就是摸鱼划水的人！”
“所以说第四期什么时候来？好想看他们都是怎么划水摸鱼的哦！”、
“现在很明显，四个小组已经都有了初步划水摸鱼的方案了，接下来就看谁能在小队里划水摸鱼得最厉害，从中决出摸鱼王来！”
“哈哈哈哈一个全员在那里划水摸鱼的广告片，真的能看吗？”
“话说他们是不是就记得节目组的游戏规则里写了主题是比谁更会划水，却忘了后面还有一条是这个最划水的人必须要在最优秀的广告片里出现才行？”
“好期待看到他们的成品哦，好让我好好笑一笑哈哈哈哈！”
“……”
正是因为第三期那不走寻常路的透露了下一期他们这四支偷懒小队打算要怎么拍广告，把所有观众的好奇心都给勾起来了。
就，你们也懂的，广告呢，一直以来的精髓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拍出最容易吸引观众的内容，但现在，很明显，这群练习生要拍的都是他们不感兴趣的东西，比如大概率只有一个人在说话的广告，或者诗朗诵形式的广告……
好想看哦！
我还从来没有看过无聊的广告呢！
明眼人都看得出，在第三期播放次数超过第二期的情况下，第四期得爆成什么样儿！
所以不仅第四期幕后，五十位广告赞助商花了自己预算的四分之一在这次的选位之战上，就连到了现场拍摄节目的时候，一群人也丝毫不改在之前的C位争夺的剑拔弩张，一个个的，从坐下的那一刻起就互相看着对方——
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种不顺眼直接导致一群人，几乎把第四期的前半期玩成了他们招投标广告座位战的延续。
节目组深知观众们最想要看的广告一定是蘑菇队和诗朗诵队的，就很故意的把这两支广告放在了后面播，前面播的两支广告就是相比之下并没有那么受到观众的期待的。
第一支广告拍的产品来自于大家的老熟人——陈总。
对，所以拍的就是文具用品。
陈总如他本人所说的那样，真的把今年一整年的广告赞助经费全都打算下注给《应聘吧！练习生》了，至今为止在这档节目花钱花得最多的就是他，但同样的，收获得最多的也是他。
文具用品的广告拍摄，被八人小组设置在了寝室里。
广告真的拍得挺随意的，就是模拟了一群学生周末回到学校宿舍，一群人抄作业的事情。
八个人各自坐在各自的床上，一个打着大大陈家公司LOGO的书包，里面装着好学生A的作业本，从一号床开始传递，一路传递到八号床，然后六号床大吼自己的水笔没墨了要借一支笔，特写镜头给了一支全新的上面印着陈家公司LOGO的黑色水笔，这支笔从四号床传递给了六号床。
就这样，像是玩一个传递游戏一样，先是把陈家公司的书包传递一圈，再是笔，再是橡皮，再是三角尺，再是圆规，然后在广告片的最后，来了一句故意拔高立意的话，什么“XX文具，伴你度过高考”之类的。
广告片放完，八个小队员重新出现在了舞台上，等下下方五十位赞助商给他们这支广告的评价，他们的设计理念和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制作这样一支广告的，这些内容是不会去问的，到时候会穿插在广告播出前，就跟很多节目表演之前，也会穿插表演者准备这段表演的前期过程一样。
作为品牌方，陈总率先开麦。
他已经懂了，这种时候自己一定要先声夺人，不然五十个赞助商，人人都有发表言论的权力，如果他不说出点一鸣惊人的话，那他花了那么多钱，就真的只是拍了一支广告了——他要的是更多的镜头！
所以，他表示了对这支广告的不满，并且夸大了自己的不满。
“我觉得，这支广告完全没有体现出文具的优点和好处，起码我看完这支广告之后，完全没有想法要去买里面的书包和笔，我觉得这广告很没意思。”
“而且，我完全不懂，为什么你们要把场景设置在一个抄作业的场合？这整得，我们家的文具好像成了你们抄作业的帮凶一样……能不能搞一点正能量的东西了？这广告我要是真拿回去，铁定不能播！”
陈总说得很实在，他要走的就是直接实在的人设路线，说话不客气的同时，也必须要言之有物。
然而现场和他有同样人设的不止一位，这边他话音刚落，还没等主持人点名让哪位赞助商说话，就听陈总身后的那位酿酒企业的合伙人激情开麦——
“我觉得这根本就不是这群小同学的问题啊，陈总，你这话说得也太刻薄了。”
“小同学们这个创意很好的呀，最后之所以拍出来的效果不好，不是他们的水平不够，是某些产品不够好……你这要是换成一群大学生在寝室里传递我们公司刚出品给年轻人喝的果酒，这八个汉子一人一口意犹未尽，然后又开一瓶继续传递，不就很合情合理了？”
陈总瞪大了眼睛。
什么意思？
这是在明着嘲讽他家这个文具产品不配拍广告是吗？！
“酒这个东西，除了误事还是误事，所以就只能配这种抄作业的场合！文具用品！那是为了帮助更多学生带去知识和财富的！就是个正能量的产品，当然不是酒这种让人自甘堕落的产品能相提并论的！”
“哎呀，陈总，这种时候我就不得不站出来替我们家酒老弟说两句了……酒怎么了？酒很好啊，稍微喝一点，那是怡情的呀！我就不信你现在这个八个月大的肚子里装的全是墨水！”
“……”
一群大佬在这时候激情开麦，每个人都拿出自己当初在招投标大会上的水平，不带一个脏字的在那里你讽刺我，我讽刺你。
这种情况，如果发生在选手之中，那已经属于严重的播出事故了，主持人在这个时候应该要尽快制止这种事情继续发生，但如果发生在这群赞助商之中……
主持人乖巧地和八位选手站成一排，露出同样的吃瓜群众的表情，丝毫没有想要制止的心态——
制止什么？
他们节目组期待这群大佬把对待招投标大会的态度拿来对待《应聘吧！练习生》这档节目录制已经期待很久了好嘛！
快！
打起来！
打起来呀打起来！
144.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四十四天 我的广告……
有赖于大佬们在现场拍摄时的激情发挥, 以往一直都是一期节目分上下两集播出的《应聘吧！练习生》，在第四期节目播出的时候破天荒变成了上中下三集，看得一直在等这一期的观众们见到时长直呼过瘾。
等到他们真正点开开始看节目的时候, 那就更过瘾了！
“我原本以为这一期, 我是来看那四个划水摸鱼小广告然后笑破肚子的，没想到肚子是笑破了，却不是因为广告……是被这群大佬们给笑破的哈哈哈哈！神特么你肚子里装的难道是墨水吗！仔细一想居然还狠符合陈总文具公司老总的形象唉！”
“那肚子里装的怎么可能是墨水！我们文具公司的老总, 肚子里装的就不能是知识吗！”
“知识？还是芝士？哈哈哈哈不行我要笑抽过去了。”
节目组给了不少镜头在大佬们之间的过招上面。
一开始，勤奋的小蜜蜂后期还很贴心地给广大观众们在大佬们讲话反击的时候贴小贴士, 比如在酒老板兄弟联手怼陈总的时候，后期会热心地用火柴人举牌子的方式给观众普及这两位兄弟之间的关系，这位陈总又是什么人。
再比如，等陈总的兄弟联盟站出来的时候，后期会对这两伙人之间的语言交锋总结几个词，什么“釜底抽薪”、“容貌攻击”、“业绩攻击”之类的, 弄一堆表情包贴在几位大佬大脸特写的边上, 用表情包把大佬们强大的气场硬生生转变成接地气的萌萌哒。
然后, 随着大佬们语速越来越快, 一句话里面包含的信息量越来越大，里面的明讽暗讽词汇越来越多, 有时候还会出现让后期觉得这好像就是一句简单的问候……但感觉在这时候突然间问候一个人肯定有问题, 但实在又看不出问题在哪里……
于是小蜜蜂后期放弃了, 画了个大头火柴人, “噗通”一声跪倒在屏幕上，一边发出“嘤嘤嘤”的小哭声，一边举着“臣妾做不到啊”的牌子，看得人更想笑了。
于是贴心的弹幕大军接过已经被绕晕了的后期的接力棒, 开始动用自己的知识储备，为广大可能乍一看完全看不懂这群大佬们在讲些什么的观众们在弹幕上放上了友情提示。
第四期（上）的节目里，卖文具的陈总与卖酒的酒总之间的战役，已经扩大到了陈总的四人兄弟联盟对战酒总所在的S省商会分会了，两边在针对第一个广告你来我往互相diss了对方产品之后，事件已经晋级到双方开始挖对方老底的地步了！
酒总这边派出了一位大佬：某些人，在那里对着别人的广告挑三拣四，说什么表演形式太单一，展示文具用品的方式永远都是在传来传去……怎么不反思反思，自家那广告，十多年了台词还是那一句！主人公还是那两个！一点变化都没有！
镜头给了陈总方阵的某位脸色突变的大佬一个特写。
弹幕：“友情小提示，这位大佬姓张，是XX公司的老总，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家除了现在摆在桌子上的那瓶功能性饮料，还有另外一瓶带养生功能专门提供给中老年人的饮料！”
弹幕：“对，就是那个每年过年前，各大卫视都会放的，两个老头老太在那里跳舞，然后拿着这瓶饮料大吼一句‘今年过节不受礼，收礼只收XXX’！”
观众恍然大悟：“懂了！所以这是在讽刺对面那位大佬，自己家播出在各大卫视的广告也就每年换汤不换药，居然还敢嘲讽台上这个小组的广告表演形式不够丰富……再怎么不丰富也比十多年了都没换一句广告词换一对夫妻表演的宣传广告强！”
陈总兄弟联盟之中那位被暗讽的大佬激情开麦：谁说我们家的广告十多年了没换过？我们家广告里那一对老头老太，明明每年都有换衣服的啊！而且不妨告诉你，我家这对老头老太后十年的衣服我都已经找设计团队设计好了……
然后他意有所指：某些人怕是永远没办法像我这样，一下子把产品广告想到十年后去……
弹幕：“温馨提示，酒总边上的红衣大佬、绿衣大佬和黄衣大佬，这三位前段时间都有产品因为销量不好从市场上下架了，嗯，所以，你懂的。”
观众抱着被子在那里简直笑死：“懂了懂了，这是在说自家广告做得再差，产品寿命长啊，总比红绿灯三人组的产品好，广告做得再多，该淘汰的时候还是被淘汰了……啧啧啧，虾仁猪心啊哈哈哈哈对不起我笑得好大声！”
可能是前两个广告确实不能算很出彩，也可能是大佬们出人意料的表现太吸睛了。
总之，前面的一集半的节目，观众们把几乎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坐在“观众席”（虽然主持人强调说这是观察席，但观众们还是觉得这就是VIP观众席）上的大佬们身上，看他们坐在位子上吹胡子瞪眼，听着他们互揭老底，好不开心快活。
这个情况一直到主持人播报说第三组——诗朗诵组的手机广告要登场了。
还在弹幕上和大佬们嘻嘻哈哈的观众们这时候终于愿意把一部分的心神留给了接下来的这支广告——这可是第三期结尾的时候，他们大家最期待的广告之一啊！
虽然现在他们觉得比起台上的选手，还是听台下的大佬们聊天香_(:з」∠)_
屏幕上开始播放这支广告拍摄的全过程。
令观众们没想到的是，诗朗诵小组放下的豪言壮语，即那句“那我们就给手机写一首诗，然后朗诵出来”居然不是说笑的——因为在一开场，他们小组的八个人就已经一人写好了一句诗。
诗朗诵小队因为之前就有过组团创作诗朗诵的经历，对创作诗歌这种事情很有经验：“首先，我们要了解一下这个手机的特性，虽然已经打算敷衍过去了，但好歹也写一点夸这个手机的内容吧？”
“比如这部手机有几个比较特殊的功能，一个是拍照的时候，这手机可以在拍完人像之后，进行操作把人物抠出来，替换背景到沙漠、戈壁、草原、森林。”小队长一边在那里某乎这部手机的优势特点，一边和自己的队友们分享着。
“还有就是这手机的音效做得很好，包括里面自带的一些起床音乐，也都是他们自己特地请了作曲家帮忙制作的代表各种心情的纯音乐，像是安抚人心的睡眠音乐，还有唤起人斗志的晨起音乐。”
“你甚至可以自己录一段声音，然后通过里面自带的调音、变声等功能，自制一段鬼畜铃声叫自己起床！”
“……”
小队长巴拉巴拉讲了一堆，然后就开始布置任务。
“这样，我们就每个人一句诗吧，长度随意，反正写完都是你们自己念。”小队长可随意了。
“主题就是夸这部手机，然后既然是诗歌，好歹要押韵，那我们就保证一下，大家那句诗的最后一个字，都要压‘啊’韵好了。”
写诗其实并没有那么难，尤其是他们这群人只打算写只有八句话的现代诗的情况下，不到二十分钟，这群一心偷懒的队员们就交出了自己的答卷，在小队长的重新排兵布阵下，他们也分好了各自念诗的顺序——
“但我们这样好像时长不够？”一个队员把问题提了出来。
每一个广告都是规定了时长的，不论你拍的好还是差，都必须要达到这个时长，一秒钟都不能少，不然对不起这四位大佬花的这笔巨款啊！
别看大佬们给的巨款，表面上仿佛就买了这不到一分钟的广告，实际上还包括像现在这种拍摄广告的整个过程！你是给我们家的产品拍广告唉，你是不是得了解一下我们家这个产品？是不是得试用一下，把它拿在手里？
这些内容只要出现在镜头上，对于广告赞助商来讲，那效果可比插播一则明星的口播要好得多！
话题转回来，让我们继续关注因为诗朗诵只有八句，导致时长撑不满的这则广告制作。
小队长沉默不语，各队员集思广益：“要不我们把八句诗改成十六句？每人两句诗其实也不算长吧？”
“或者我们干脆就把这首诗放慢了速度念个两遍好了，两遍不够就三遍？这样总凑够广告时长了吧？”
小队队员们七嘴八舌，给出的意见让隔着屏幕看着他们的观众们都凌乱了——
真！一群人绞尽脑汁在想要怎么偷懒！尤其是那个连新词都不高兴写，觉得只要把原有的词念个两遍就够了的！也太懒了吧！
最后，小队长给出了一个更加不费大家力气的方案：“不，我们就这八句诗，一个字也不多，一个字也不少。”
她看向被自己把玩在手里的手机。
“剩下的，我们全部交给后期和特效嘛！圈里不是有一句俗语吗？时长不够，特效来凑！”
法务小姐姐此时露出了担心的表情：“这样会不会经费花得太多……”
小队长摆摆手：“用钱能解决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要用人力？能偷懒花钱叫别人做的事情，就不要自己做！”
这逻辑……小队长的一番话被路过的御姐副导演听见，惹得她着重看了一眼这位在前几期名声不显的选手，心里暗自嘀咕，这逻辑，如果被秦总听到，秦总一定会引以为知己。
而就在观众们想要看看这八个人只打算一人念一句诗的广告最后会拍成什么样的时候，大屏幕一暗——
哦，第四期（中）结束了，得赶快切换到第四期（下）了。
第四期（下）的一开场，就是主持人再一次播报了第三组的广告即将播出，然后，第三组的手机广告开始了——
白墙，黑砖，单调的陈设和徐徐吹着风的空调，隐约听到的马路上车子驶过的声音和喇叭嘀嘀，这是一间办公室，也可能是一间出租屋。
手机，一个特写镜头给了手机。
八个年轻男女围坐在一张圆桌上，他们彼此之间用眼神交流，然后其中一个拿起手机，划开屏幕，点开里面那个闹钟-设置铃声-录音的功能，在手机屏幕显示“录音中”后，女孩开口，念出了自己的第一句话——
“我把摄像头对准你，感觉屏幕里盛开了一朵花。”
纯色调的黑砖缝隙中，突然钻出来一朵蔷薇花，从桌子腿，一路缠绕到椅子，然后在说话的女孩右手边悄悄绽放。
手机被交到了下一个人手里：
“我按下拍摄键，就像按在流淌的溪水之下。”
原本喧嚣的声音之中一下子穿进来一股溪流流淌的声音，一条小溪从八人的脚下淌过，溪流倒映着的，是山色湖光无瑕的天空。
手机再一次交给下一个人，每当一个人念出自己的一句诗时，诗中提到的景物就会出现在这间房间内，花、溪流、鹅卵石、树、小木桥……
八句诗结束，手机再一次回到第一位女孩的手里，她再一次看了一圈众人，然后暂停录音，又是对着手机屏幕一顿操作——
添加音乐-融入自然
喧嚣不再，被替换的是手机里传来的自然混杂着钢琴的声音，画面背景的房间不再，所有白色的墙和黑色的砖甚至空调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蓝色的天空、微风和满眼都是翠绿和阳光的大自然。
就连八人靠着的椅子和桌子，也被替换成了木质材质。
调整人声-配合音乐
然后播放
刚刚还是一首诗朗诵，在调音之后却与背景的钢琴音融合，成了来自八人的低吟浅唱，就像是在和谁诉说着自己的情愫一般。
手机在这一刻被重新放到桌子上，屏幕亮起，露出手机开机时的LOGO，八人携手退场，镜头对准那个亮着屏幕的手机，逐渐拉远，再拉远——
广告结束。
现场一片寂静，弹幕也是一片寂静，直到其中一位大佬站起来鼓掌——
就是研发这个手机的公司的老板！
从开播以来第一次，他面色通红，激动到不行。
其他大佬们也跟着拍起了手。
“我很满意！”手机大佬开了自己的麦，再一次没等主持人说话，就开始自顾自地评价道。
“这就是我想要的广告！这广告完完全全就把我们这款手机的特色，尤其是和前几代最不同的那些特色，都展示了出来！”
比如音效，比如原创的音乐，比如变声调音功能，比如拍照滤镜和改背景功能！
更重要的是，这个广告把手机拍得很有逼格，有一种只要你拥有这个手机，你就可以随时随地亲近大自然的暗示在，戳中了虽然看着是个土豪，但实际上是个有文艺青年灵魂的土豪的内心！
手机大佬不仅口头表达了自己对这则广告的喜爱，更是现场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对这则广告的满意——
“这样，等会儿我们下去就立刻谈买下这支广告播放权的价格问题，等到这一期播了之后，我就要把这支广告拿去替换广告公司给我们拍的另一支广告！然后在各大卫视播出！”
“不抢镜头，不多介绍，把C位留给产品本身——这才是一支真正好的广告啊！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看到这支广告，看到我们这款手机有多好！”
145.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四十五天 我出圈了……
手机大佬说话算话, 节目在B站上线的第二天，各大卫视原本用某明星代言的这款手机的广告（就是那个一个明星拿着手机在镜头前面疯狂变换各种姿势摆拍的广告）就被新的这个诗朗诵广告给替换了。
诗朗诵小组做的这个广告里的手机，本就是他们公司今年推出的面向年轻人的新款手机。
之所以说这款手机面向年轻人, 就是因为这手机和上一代比起来没有丝毫的突破, 但是到了新的一年了，别人家的手机都出了第二代，他们家总不能悄无声息吧？
于是就这么七拼八凑的, 把他们最新研究的一些小成果集中在了这款新手机上，最突出的就是里面的DIY的功能, 不论是DIY照片还是DIY闹铃，你要是和讲究性价比的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去解释，因为这些功能，这款新手机比老手机要贵三百块钱，他们铁定不买。
但年轻人不一样啊，他们怼性价比的理解和其它热你不一样, 在他们看来多花三百多块钱, 新手机可以比旧的手机多出超出五个的新功能（即使这些功能有些鸡肋）, 就挺值的, 很符合他们年轻人想要自主和尝鲜的想法，于是老板拍板, 干脆, 这手机就对外宣称是特地为年轻人做的吧！
然而事实是, 他们这款新手机自上市以来, 销量一天不如一天，哪怕请了个据说年轻人都很喜欢的代言人也不管用——一个手机也要小几千呢，谁家代言人也不如真金白银啊！
“这不废话么，整的宣传语和广告, 通篇没有往手机新的功能上靠拢，这要是换成是我，我也不买这手机！”手机大佬在结束了《应聘吧！练习生》的节目录制之后，在与草拟广告版权买断合同的法务们交谈的时候，忍不住吐槽。
身为老板，大部分情况下他其实是不会主动去过问一款产品的销量的，尤其是在他们公司不止这一个产品的时候。
但是，谁让他接了《应聘吧！练习生》这档节目呢？
既然敲定了他们公司在这档节目上的主推产品是这款手机，他想要在节目上表现出色到干过剩下那四十九个老狐狸，不可避免的就要好好了解一下自家这款手机……
然后了解得他出离愤怒。
“虽然，我们公司今年的重头戏放在了下半年的平板电脑上面，但我们公司当年是靠做手机起家的你们懂不懂！产品做得一般般也就算了，毕竟技术突破用一年时间确实是不太可能，但是这拍的广告片和写的宣传词都是什么玩意儿！”
“你这从头到尾，要不是我看到人家明星手里拿的是个手机，我都不知道你们这广告到底是在宣传什么！”
“就让一个明星在那里拿着手机摆造型，你这有任何意义吗？你信不信，我把手机换成一碗麻辣烫，也没有一点违和感！”
说到自家那个广告片，手机大佬就有一堆一堆的内容要吐槽。
顺带着，也有一堆一堆想要夸奖刚刚在《应聘吧！练习生》录制现场看到的那个练习生们的广告作品。
“怪不得说懒人改变世界呢！”
“你看看人家那个广告，把咱们这台手机为数不多的功能全都淋漓尽致地展示了一遍，连词都是按着手机来写的，又是触屏，又是拍照的，你别光想着人家是为了偷懒才这么拍的，你就想，一个广告，把产品的所有优势都展示出来了，比起你们那只知道展示代言人有多帅气的广告不知道好多少！”
“看着吧，这广告要是播出，咱们那手机销量起码能翻一倍！”手机大佬给出了预言。
而事情的走向也如同手机大佬预言的那样。
《应聘吧！练习生》只是一档在网上播出的节目，没到上星能在电视台播出的阶段，有不少人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档节目，于是他们在第二天的时候，猝不及防看到了被新替换的带着一丢丢故事情节和自然风味的广告。
故事开始于一间出租屋（或者别的什么），感觉就是八个拮据的青年，没什么钱能给自己的好朋友买礼物，于是一群人选择了在自己好友的手机上，留下一个礼物——
一个用每人一句诗和手机自带BGM组成的歌。
看得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一个个的又是感叹又是大呼暖心的。
古代有诗人因为不知道能送给友人什么，于是就折下一支梅花代表江南的春景送给他，现代有一群朋友，因为拮据不知道能送什么给好友，于是就DIY了一首歌给自家好友，华国人天生就很吃这种“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的送礼风格，对这一类的故事简直没有抵抗力。
“啊，如果这是我的朋友我真的也会很感动的，这是送了我一整个大自然呢！”
想多了，这只是手机里自带的一个原创音乐铃声。
“讲真，你们细品，我觉得说第三句话那个男孩子一定是暗恋那个人！听听他念的这句诗，啊，真的好暧昧！”
想多了，这只是这家伙为了偷懒，抄了一首西方诗的格式另换了新的词汇而已！随便凑数的没有任何想法！
“这个广告真的没有后续吗？！怎么可以戛然而止！怎么着也该最后出镜个美丽的小姐姐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倾听啊！啊啊啊啊哪个广告公司设计的方案！就不知道给补个结尾的吗！停在这里是指望我跪下来求你吗？！”
想多了，他们小组这八个人就只愿意一个人给一句台词，谁也不愿意再贡献一个背影了……
而且谁跟你们说他们当初设置这个场景是为了表达送友人一首歌的？他们真的就只是想依靠特效耗个时长而已啊喂！
但是谁知道秦家娱乐一直以来合作的特效团队居然是业内大牛啊！
这一则戳中了观众心的广告，真的让他们把广告里展现的手机给放在了心上，尤其是那些刚进入大学的大学生，以及刚刚进入社会工作的年轻工作党。
让他们去花钱买个外国六七千的手机，他们其实不是很能下得去手，但手机大佬公司的这款手机，国产老牌，所有智能手机该有的功能都有，三千不到点，双十一领券外加八八会员折扣可以两千六拿下，再加上广告里宣传的这种特别的目前独一无二的功能……
控制不住地，就入手了。
当第一个B站UP主学着手机广告里那群练习生那样，自己录了一首小诗，然后改成了歌曲放上网的时候，千千万万个UP主已经在跟风的路上了，无数的年轻人赶紧入手了这款手机，尝试起了广告里的那些功能，然后发现——
虽然有夸张，但宣传的功能居然是真的！
他们居然真的能仅凭借这部手机就自己给自己做一个独一无二的闹铃！
再加上手机大佬一直关注着这部手机的销量和广告播出后的热度，见状，直接一挥手，买了个热搜！
“别给我那么刻意地带上品牌名称！你们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买了个热搜是吗？！”
“买个拍的广告热搜！关键词就是尝试广告里的操作居然能行！”
手机大佬疯狂咆哮，内心蠢蠢欲动，觉得自己上一期就应该把诗朗诵组集体高薪聘请过来搞宣传，怎么着也比现在他手里这支团队要强！虽然他们懒，但是人家效率高啊！
然后转念一想，想到这群人是当初秦总力排众议选拔出来的，即使高傲如他，也不得不佩服——不愧是秦总啊，慧眼识珠。
手机广告被手机大佬整成热门的同时，作为“广告发源地”的《应聘吧！练习生》也跟着同步出圈了。
不少人在围脖、某乎等地方，了解到了他们觉得拍得极好的又有故事内容又有意境又宣传了手机本身的这支广告，居然来自于一档选秀节目！
而且只是这档选秀节目的其中一支练习生小队拍出来一个广告！完全业余水准！
如果只是到这里，也许你还能忍住不去看这档节目，但当你把评论区往下划，看到这一句话的时候，你绝对忍不住——
“说个鬼故事，就这广告，在那一期的广告大赛里居然不是排名第一的。”
本来还忍得住不看这档节目的网友：？？？
完全不敢相信这不是冠军水准的网友：！！！
十秒钟！
告诉我怎么能看到这档节目！
我也不想看别的，我就想知道超过这个广告的那支广告到底拍了个啥？！
《应聘吧！练习生》第四期下的前三分之一，放的就是诗朗诵小组拍摄的这个手机广告，以及大佬们对于这支广告的彩虹屁。
大佬们都是有眼睛的人，哪怕想要话题度想要镜头，也不能睁眼说瞎话，所以在新的广告出来之后，他们一扫之前对前两个广告拍的好不好的辩论，转而变成了对拍摄广告的这个小组的彩虹屁，以及顺带的——
“其实我觉得这个广告创意用在我们家的文具上面也是不错的！”
“你可拉倒吧！这明明跟我们家那个适合年轻人的果酒更配！我们家的果酒有个概念就是亲近大自然！”
“……”
然后后面的三分之二时间，则是留给了下一个广告——来自三十二人中的最高分，蘑菇大佬的广告。
蘑菇当初在招人的时候，出于种种原因，答应下了组员们“我们不想说话”的请求，当时看到这一段的观众们揣测，按照这情况，那他们这一组的广告最后应该就一个人在那里说话了。
但事实是，蘑菇大佬自己也不想说。
于是他干脆搞了一个默剧形式的广告。
默剧，一种曾在很早以前，在画面和声音还不适配的时候，风靡一时的剧种。其中最出名的应该是一位喜剧演员，靠着自己精湛的演技和举止投足给人带来的爆笑感，以及脑洞超大的故事，受到各路人马的追捧。
当然，蘑菇小组的成员可没有那么精湛的演技。
万幸，他们有一个能写出《龟兔赛跑》嗑CP版剧本的编剧蘑菇！
编剧蘑菇直接给所有人降低了难度。
蘑菇小组选到的商品是炸鸡，炸鸡的供应商是秦家娱乐的老朋友了——
还记得《创业计划》里，那个给四位顾命大臣指点迷津的炸鸡大佬吗？在外国人把炸鸡卖到国内的时候，他从马大佬那里拿到一笔天使投资，然后直接把自家有特殊蘸酱的炸鸡卖到了国外！
随着《创业计划》的热播，只在这个节目里出镜不到一期内容的炸鸡大佬也受到了观众的喜爱，这让炸鸡大佬看到了商机，把炸鸡从国外再卖到国内的商机！
在各大一线城市开了连锁店的同时，他选择相信秦家娱乐，把手里余下的所有广告宣传费，全部投到了《应聘吧！练习生》节目里，他深知要把钱花在刀刃上的要义，没有参与大佬们的C位之争，只是不声不响地拍下了四个广告位之一。
这钱花得挺值。
一开场，蘑菇小组就跑去吃了这家炸鸡店的炸鸡，然后给出了一个超高的评价——
“就这味道还要我们拍什么广告？是嫌在店外面排队的客人不够多吗？”
“我觉得这家店完全不需要拍广告，他们只要不停地把店开到华国的各大城市就行了！”
然后在经历了和其他小组一样的，了解炸鸡口味、特色、诞生背景之后，蘑菇大佬给出了一个创意思路。
已知，炸鸡大佬所用的酱和炸鸡的思路，其实是他所在的小地方的特色做法，可以说也有个几十年的历史了，如果只是追溯酱料，那得有百来年历史了。
“既然如此，我们也许可以从历史上面下下功夫。”
于是蘑菇小组的默剧广告是这样的——
一开场，画面是黑白的，有种很古老的感觉，一个戴着瓜皮帽、留着辫子的男人在路上走着走着，看到了路边的小摊上有人在卖炸鸡，闻着味道很香，他盯着那个炸鸡。然后下一秒，他就坐在了那个摊上吃起了炸鸡。
吃得香香的，滤镜从黑白逐渐过渡到了有一丝古典颜色混入，吃着炸鸡的人所坐的地方从小摊变成了一个有木桌和玻璃窗的地方。
玻璃窗的外面，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结戴着高帽的小胡子隔着窗户看着留着辫子的人埋头吃着炸鸡，然后下一秒，他坐到了辫子男对面一起埋头吃。
滤镜又慢慢变得年轻化，玻璃窗外的背景从国内到了国外某个著名大街上，又是两个打扮很东南亚的青年路过看到了里面那两个吃炸鸡的人，给了这两人眨也不眨的眼睛一个特写镜头，下一秒，他们也坐到了那张桌子前，津津有味吃起了炸鸡。
就这样，炸鸡店的环境随着历史的变迁，从一家小摊变成一家小店，变成唐人街上一家华国特色料理店，再变成一家主打快餐文化的西方炸鸡店，最后才到现在，在国内一线城市的这家炸鸡店。
八个小组成员打扮成不同时代不同特色的人，最后坐在一张长桌上吃着同样的炸鸡。
然后，黑色的幕布瞬间拉下，只留一句广告语，大意就是时代改变，但XX炸鸡的味道不变。简单，粗暴，除了背景的俏皮钢琴音和每一次有顾客坐进来时候的“咻”的特效音之外，再没有别的声音。
“我承认这广告确实拍的还行，但是说这广告超过了手机广告这我就不服了！这投票有黑幕吧？！”
“楼上是跟着围脖热搜来的新人吧？你把前面这几期节目追了再说这话吧，笑死，你知道要买通场上这群大佬观众要花多少钱吗？让他们给你玩黑幕？本年度最好笑的一句话诞生了！”
“有一说一，我觉得从广告效果来讲，我也更喜欢手机广告啊，虽然这个默剧形式的炸鸡广告也很好很搞笑啦，但手机广告给我的氛围感和意境更打动人！”
“咳，很显然，红字这位，你是不是没有认真听主持人说的投票规则？”
“亲，这不是一个广告创意大赛哦，这是一个选秀大赛哦！所以选的广告，不是选里面效果最好的那一个，选的标准和广告大赛的标准是不一样的呢！”
“……但是哪怕从选秀角度来看，我觉得手机广告里选手展现出来的演技啊台词功底啥的，也比炸鸡广告的多啊！为什么会选炸鸡广告呢？他们一句台词都没有！连表情都因为装扮和滤镜的缘故，只能看到一双眼睛，啥能力都没看到啊！”
“不是啊！你看到了呀！”
“我看到啥了？”
“你看到他们的能力了呀！”
“卧槽我看到什么能力了？”
“他们摸鱼的能力呀！”
“对哦亲，这场比赛比的是选手是否具有摸鱼的能力呢！不仅要拍出有创意的广告，还要懂得摸鱼才可以呢！”
“所以比起念了八句台词的手机广告，一句台词都没有连表情都不用有的炸鸡广告当然难度更低，意味着这八个人的摸鱼实力比手机广告那八个人的要厉害呀！”
打字打到一半，本来还打算为了手机广告和弹幕吵上一架的刚看节目的网友们：“……”
什么鬼？！
这年头选秀节目这么神奇了吗？！
居然不选能力最强的，选最会摸鱼的？
原本只打算看个第四期（下），把超过手机广告的那支广告看掉的网友们忍住不开始好奇：那剩下两支广告到底是因为什么没入选？不会是因为他们拍得太辛苦了吧？
于是他们又忍不住把第四期（上）和（中）给看了，被那些他们以为的观众，实际上是广告赞助商的大佬们那言语间的交锋给震慑到了。
“我看的真的是一档选秀综艺节目吗？”
“我怎么觉得我看的是一档大佬们在那里互损的节目？！”
“楼上，这不仅仅是一档选秀节目，这还是一档招聘节目哟，不信你看看先导片和前面三期！”
本来打算看完第四期就睡觉的正在熬夜的网友们：“……”有一丢丢心动怎么办？
“推荐楼上先把先导片看了，先导片里你可以看到诗朗诵组到底是怎么通过海选的，以及怎么结缘的，以及蘑菇大佬的超神剧目《龟兔赛跑》！神仙话剧我跟你说，我头一次嗑乌龟和兔子的CP！”
本来不想要熬夜的网友们：“……”怎么办更心动了有木有！
“而且第一期就有那位妙语连珠的陈总在线招人的环节哟！”
“看！别说了！我现在就开始补前面几期！保证熬夜看掉它！”网友给跪了，跪着入坑了。
四期节目，外加三期先导片，经历了种种铺垫，《应聘吧！练习生》这档节目迎来了大丰收，从广告赞助经费到B站播放量，都创下了新高，光赞助经费抹掉开销，都还盈余超过一个亿，搞得王导和御姐副导演两个人激动得手都发抖。
“要不要和秦总汇报这个喜讯？你说要不要？”永远都只是在花公司钱的王导头一回在拉广告赞助的阶段就赚下了那么多，达成了节目还没播完就自负盈亏、并且大赚一笔的成就，整个人很激动。
“先等等吧，秦总和苟总两个人现在在国外视察大清火锅店呢，等秦总回来我们再和她做个专题汇报！”
“那个时候我们创下的收益一定比现在还要大！”御姐副导演犹豫了一下这么说道。
与此同时，在御姐副导演口中的，正在视察大清火锅店的秦可，此刻正在大清火锅店……的隔壁的隔壁的书店里。
两个学渣到了书店，当然不可能是看书。
这是一家私人书店，这家店已经要经营不下去了，已经对外转租。
秦可和苟一点来到这家店，也没别的想法，就是想把这种先进的外国经验好好学习学习，带回到国内他们自己的公司里去——这位店长到底是怎么做到一年半的时间就在这么好的地段把一家书店给经营到倒闭的呢？
这里可是不远处就是学校啊！
为此，两人在这家书店已经待了有三天时间了，都跟这家店店长养的猫混熟了。
秦可轻车熟路来到书店，和老板打了声招呼，然后蹲下来抱起了那只通体雪白一看就很昂贵的猫咪，点了点它毛茸茸的脑袋，听着它反抗似的喵呜了好几声，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一旁的苟一点道：
“要不我们公司里养几只猫？”
“不是说养猫和养孩子也差不多嘛？猫粮啊绝育啊日常看病啊，都很花钱的。”
“养几只吸金猫，看看能不能把咱们公司这不合常理的财运给吸走？”
苟一点沉思片刻：“……要不干脆就问问老板，他这只猫卖不卖吧？”
“我觉得别的猫不一定靠谱，还是这位（店都要倒闭了的）老板家的这只猫最靠谱。”
146.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四十六天 我回国了……
在秦总和苟总两个人跟书店的店长磨那只雪白的猫咪的抚养权的时候, 《应聘吧！练习生》继续着它的辉煌之路。
前四期外加先导片，搞笑滑稽中，让不论是练习生本人也好, 还是广大观众也好, 都逐渐沉浸到了节目组想要给大家带来的那种氛围之中——
“前期，我们主要的任务，是要消除观众和练习生本人对明星这个职业、对娱乐圈这个地方的高大上的滤镜, 让他们觉得，明星这个职业, 是个人就能当。”
用摸鱼划水、和稀泥当做主题，用狼人杀、偷懒拍广告作为节目内容，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明星这个职业更加的接地气。
“说到底，这也不过只是个职业而已，三百六十行, 明星偶像这种职业, 也没见得就比其他职业要高贵了。”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王斌导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有底气。
他刚成名的时候, 娱乐圈也好, 演员也好，真就只是个职业, 人家下了班照样要去菜市场买菜, 走到半路上憋急了一样要去公共厕所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 就不知道怎么的, 几十年过去了，世道变了——
娱乐圈的俊男靓女都不再是以演员、歌手这种做定义了，他们都是小仙女小仙男了！
人家都不敢吃饭不敢喝水不敢上厕所了，毕竟仙子是不能随随便便上厕所的！
“甚至于, 我们加入老板在线高薪聘请的内容，都是为了让观众和选手们被逼着一起，把明星这个职业和老板们提出的其他职业进行比较……不论最后观众和选手的选择是什么，只要他们进行了比较，把这两个职业放在了一个天平上，那就是在打破他们心目中，明星那高高在上的地位。”
哪怕不拍电影了，依旧觉得一个作品必须要表达什么的王导从没有忘记，自己当初和御姐副导演两个人揣测出的，秦总让他们拍摄这档名为《应聘吧！练习生》选秀综艺的目的。
前四期和先导片，就是个麻醉剂，主要目的就跟电视剧前几集编剧特地把笑点和吸引人的点都写进去是一样的——就纯粹是想要把猪骗进来杀。
“只是没想到这群小姑娘小伙子居然还真的有些本事……能把那广告拍得都给卖出去了。”这是节目组没想到的，他们本来以为以这群人的水平，能把一个广告顺利拍完就很了不起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节目就会有更多观众来看了。
等到观众们一个个都把节目看进去了，决定要追了……
节目组决定要上价值了。
“我们想要拍这么个特别的选秀节目，可不是单单为了娱乐大众，给广大人民群众圆梦的……我们是抱着打破绝大多数人的明星梦的心态来整这出的！”
所以别的选秀节目，上来是测试偶像的正面能量。
比如他们是不是有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练舞一天能练十八个小时？
比如他们是不是有团队精神，为了一个团队可以放弃自己的一些小自我？
比如他们是不是有积极乐观向上的精神，可以感染到喜爱他们的粉丝？
但《应聘吧！练习生》节目组不这样，人家上来就给你展示的是明星们的阴暗面，测试的都是负面的东西。
比如作为一个明星，你不能不会和稀泥，因为你初出茅庐一定会遇到大佬们隔空打架！或者各大品牌之间的隔空打架！这是你不得不面对的！
比如作为一个明星，你不能不会摸鱼划水！因为明星的工作忙起来的时候就是很繁忙的！如果你不懂得怎么有技巧的划水，你可能真的会累死！
再比如第五期——
“作为一个明星，你时刻都会遭遇到否定的声音，会有人黑你，会有人骂你，想要在圈里站稳脚跟，就不能怕那些恶毒的辱骂！所以这一期，我们的主题是——厚脸皮！强心脏！”
“今天的节目不是在电视台大厅，而是在马大佬为我们提供的客服后台。”
“你们的任务很简单——这上面是投诉了平台的客户名单和联系方式，每一组有一千位出离愤怒的客户，你们的任务，就是拨通他们的电话，把这张纸上平台给出的官方解释一字不差地念给他们听，用时最短者获胜！”
再比如第六期——
“作为一个明星，有时候你有人气有节目，但也会有一段时间，你会遭遇过气，没有人请你参加节目，没有人找你拍戏找你，但同时，你不能出门，不然会被认出来然后被小媒体抓拍乱写，你不能开手机不能上网，因为你的心态会随着网络舆论的改变而改变，你也没多少钱能花，毕竟你没有工作——”
“所以本期的主题是——穷开心！”
“四组选手分别在四个小屋，按照规则要求，在有限的资金里住满小屋五天！并最后由五十位观察员看完你们的五天行程之后，投票选出他们认为最能耐得住寂寞、最省钱！确实在开心的那一组！”
后面的规则也跟着发生了一些变化。
之前都是每一期结束之后，老板们可以在结尾的时候给台上的选手工作邀请，但到了第五期、第六期，则变成了两期结束之后，直接专门开设第七期供大佬们敞开了邀约。
导致的结果就是，第五期和第六期，观众们主要的重点就是看起了选手们怎么联起手来“智斗”节目组！
讲真，这种规则出来，谁不知道节目组在打什么主意？
“我刚刚暂停看了一眼平台官方提供的这张纸，里面可以说全是大空话，一丁点要解决投诉人问题的实质内容都没有！哇，我自我代入了一下，换成是我，出离愤怒投诉了一个客服态度不好，结果回过头官方给了我这么个不痛不痒的答复，我铁定要在电话那头骂！这瘪犊子！”
“所以这是真的要选手去找骂唉……”
“摆明了等会儿就是拍选手被骂哭，然后大家互相鼓励打气，然后硬生生把这一千个电话给打完？”
“那感觉有点小失望呢。”
然而事实是根本就不用那么失望。
虽然第一组选手很单纯的按照节目组曾经规划好的路线走了，真的是一路痛哭流涕一路委屈爆表地把一千个电话给打完了，但后面三个小组，那真的是各显神通。
尤其是蘑菇大佬所在的小组……
“蘑菇大佬不愧是节目拍到现在为止，里面话最少的一名选手啊[笑哭]，为了不直面客户，居然直接把那段话给录音录了下来可还行？”
“哈哈哈哈简直笑死，后面他就直接把这一招教给了小组的其他人，于是在别的小组都真人上线打电话的时候，他们小组就干三件事——拨通电话，询问是不是本人，然后放录音哈哈哈哈，任你在电话那头再出离愤怒我也听不到！”
“真的好想在这个时候镜头切给导演哦，看看他那个时候是什么表情哈哈哈哈！”
“要不是中间有三个电话一直打不通，蘑菇大佬所在的小组本来应该是第一名的！”
“不过有一说一，这四千个客户也好可怜哦，要接这么一通电话……”
“楼上是不是没有看花絮？花絮里讲了啦，这四千位客户在节目结束之后，马大佬的平台公司会重新再打电话和他们解释清楚并且帮他们解决问题的。”
至于第六期的穷开心主题，更是很明显，想要拍到的画面一定是一组人想尽办法折腾小屋，但到了最后却还是发现自己被限定在这个小屋里贫穷的生活十分难熬，然后在镜头前面难过又痛苦——
然而节目组想得太美了。
“友情提示，这群人可是秦总千挑万选出来的专业摸鱼人啊！每个人都自带技能之一觉睡一整天！怎么可能会感觉到空虚寂寞冷？”
第六期堪称节目组的打脸现场。
每当后期的BGM进入到“凄凄惨惨戚戚”的阶段，感觉下一秒选手们就要崩溃大爆发的时候，选手们总有自己的娱乐方式——
“前一秒还在那里大喊好无聊，后一秒就拉着小伙伴聚众赌博（玩红十）可还行？赌的还是谁打扫卫生谁做饭谁洗碗，就很搞笑！”
“那也没有隔壁组搞笑——隔壁组聚众做白日梦呢，在那里畅想，自己要是真的当了明星，那一定要买个带小院子的可以种菜的在郊区的房子，理由是这样要是过气了，他们还能自给自足等着复出哈哈哈哈，好有道理哦！”
“还有个拿出了公务员考试用书的，说是反正也没事，不如复习下公务员考不——大佬！放下你的书！一切都好说！你放心！我明天就去秦家娱乐门口静坐示威！让节目组放你们出来，我发誓只要你在娱乐圈一天我就一定会支持你的事业！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参加公务员考试啊啊啊——”
“实力演绎，一个人不出门的五天要怎么愉快的度过哈哈哈哈，节目组计划落空！”
等到了第七期，大佬们整装待发，在看完前两期节目之后，结合自己公司的业务，开始给三十二位选手派发邀请函——
“完了完了，蘑菇大佬收到了五个工作邀请，法务小姐姐也收到了三个！”
“好耶！又可以看大佬们神仙打架了！”
五十位大佬激情开麦！
整整一期的节目，还可以分成上中下三集，三集都是他们的主场！
一群大佬为了镜头简直不要脸！
一边在那里给选手加工资，一边还要diss一下竞争对手，偶尔还要隔空和某个大佬互动一下联合起来解决给工资给得最高的那个，然后回过头来再相互掰头！总之就是绝对不让自己付出的巨额广告费白费！
那是广告赞助费吗？！
那是他们给自己买的出道位！
看得所有观众化身吃瓜群众，一会儿觉得这个老板好好哦，给的薪资待遇都很靠谱，一会儿觉得还是那个老板好，说话风趣幽默，在他手底下干活肯定很有意思，再过一会儿，第三个老板又站出来实名掀了前两个老板的黑料，逆袭翻盘……
虽然节目在录制的时候，已经完全超脱了王斌导演的预期——他是真的和观众想的一样，是打算用整一把选手的方式，让他们有些人在节目上哭一把的。
不是有一种说法吗？
选秀节目在眼泪这件事情上是有KPI指标的，一档节目里所有选手不每个人都流一次泪，节目就火不了！
结果选手的反应和他想的完全不同，也不是没有选手流眼泪——但他们都是笑哭的，就问你气不气！
但节目组想要表达的内涵，还是被广大网友和选手们给get到了，到第七期的时候，也确实有五个选手接受了其中几位大佬给出的工作，放弃了自己的明星梦，选择了进入职场。
“……其实，打那些电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自己可能不适合这个行业了，我当初想要当明星，就是想要不用努力，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人能夸我能说爱我……但实际上，其实想一想，我什么都不会，要在娱乐圈里混，没有一点技能，也许会有人说爱我，但也一定会有更多人讨厌我骂我……”
“我一个玻璃心，真的是受不了这种……王总给我的新工作就比较合适我，当一个杂志栏目的编辑，接触的都是一些美丽的快乐的事物……我觉得比当明星要有意思。”
“我觉得陈总分析得很对，我这样子如果在娱乐圈里混，也混不出什么，以前我总觉得明星好当，人家拍一集电视剧的钱就够我花一整年的，所以才想当明星的……但现在嘛，我也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们混熟了，知道那价格是少数人才能有的，很多明星参加节目还要倒贴钱！”
“那陈总给我的工作起码还有五险一金呢，我觉着我还是去那里吧，陈总说我有天赋，反正我年轻，我还可以去尝试。”
连观众们追这档节目都变得成熟了很多，有了更多节目组希望带给他们的思考，比如关于什么才是一个明星应该具备的素质，比如其实明星这个职业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好当。
而导致的结果就是，他们选择偶像的角度变得清奇，然后——隔壁两档新鲜出炉的选秀节目惨了。
人家年轻男团女团在那里激情唱跳，导师们在那里说“这女孩儿/男孩儿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弹幕里观众们在狂刷“孩子年纪还那么小，别光夸她/他就说点娱乐圈的好，让她/他早点见识一下黑粉的力量，恢复恢复理智，省的签约了才后悔”！
人家男孩女孩见到导师展示个人才艺的时候，又是唱又是跳又是前空翻又是后空翻的，导师和现场观众都在那里惊呼业务熟练！
弹幕里网友们在那里担心着“快别翻了划划水就行了，你的重头戏在后面的集体表演呢，这时候费那么大力气，等会儿唱歌别喘了”！
就，非常下头。
隔壁这两档节目本来就因为是热锅炒冷饭，节目形式换汤不换药，选人机制和标准也没一点变化，导致一开播没多少观众追，本来还指望后期靠选手们互相撕逼赚点热度吸点流量的，谁曾想，弹幕这么一搞，更没有人看这档节目了！
好不容易花了二十多分钟剪出了两个选手在那里为了C位争吵起来，弹幕全都在那里刷“菜鸡互啄，完全没有隔壁大佬们互相diss好看”！
节目形式独一无二，选手（摸鱼偷懒高智商）风格明显，嘉宾一个个超级有梗且大牌，《应聘吧！练习生》这档选秀节目除了在先导片遭遇了一丢丢的挫折之外，一路堪称顺风顺水！
大佬们给钱给得痛快，选手们也没搞出什么幺蛾子，观众们更是期期必追，一档节目能做到这个程度，撇开业务能力，已经是选秀节目天花板了。
等到秦总和苟总终于把那家国外快倒闭的书店，除了店长之外剩下的连猫带书一起打包搬回国内的时候，《应聘吧！练习生》已经播出到还剩最后三期没有播。
而最后三期要播的内容也已经很明确了——
节目组将安排最后一期为一场答谢观众的表演，所以大浪淘沙剩下的二十一名选手，要携手完成整场表演show！
于是秦总在国外玩得开开心心心满意足，刚下飞机，刚把手机打开，接到的第一条围脖推送就是——
《预热！<应聘吧！练习生>二十一名成员邀请粉丝现场观看节目排练》
秦总：？？？
秦总：谁买的围脖推送？
秦总抱紧自己斥巨资捞回来的“散财童子”猫：我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然后下一秒，王斌导演的电话打进来了。
147.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四十七天 我灭灯了……
秦可和苟一点回国的时候, 《应聘吧！练习生》正在为最后一期的答谢表演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不同于大多数选秀节目，选手的任务就是要不停地练习又练习，《应聘吧！练习生》里, 选手们除了绞尽脑汁想节目之外, 还需要参与到舞台的布置、广告的插播、场地的选择等繁琐的事情当中。
这些环节有的是可以拍可以播的，但也有的是不能拍不能播的。
所以为了丰富素材库，节目组就想了个邀请忠实粉丝提前来看一下表演结束啥的……这大致意思吧, 就跟做一款游戏的时候，你也搞不清自己这游戏做得玩家喜不喜欢, 于是就特邀一批内测玩家提前来试玩给点反馈似的……
秦总当初就是这么被框进这款游戏里的_(:з」∠)_
《应聘吧！练习生》的粉丝群体有个很社畜的名字，叫打工人。
这是他们自己取的。
据说是粉丝们之所以喜欢这群放在娱乐圈里堪称啥也不会的练习生们，就是因为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他们梦想中的快乐打工人的样子——
我可以追逐我心目当中的明星梦！
在工作中我可以摸鱼划水和稀泥！
就算明星梦碎了也没关系，我还可以从五十个老板里面选一个当我自己的老板！
他们还自创了粉丝口号：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要做人上人！
“这就是我梦中打工人的模样啊！站着把钱给赚了！呜呜呜我也想有那一天！”
“……前提是你考试得超过一百五十分！”
“一起努力啊姐妹！看完了我们家这几个爱豆, 回去我俩再刷一张真题卷呀！”
几个小女生排着一列纵队, 一个一个先是亮出手机上的二维码扫一扫（这是节目组给的电子邀请函）, 又是过安检的, 最后拎着个装的满满的包，鼓鼓囊囊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小的试演看的观众很少, 毕竟就是个预演, 节目组邀请的基本就是当地的粉丝和周边过来方便一点的粉丝, 还规定了不能请未成年的, 所以最后就安排了一百个粉丝入场提前观看节目。
小杨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拉着闺蜜高高兴兴地坐下，还上下颠了两下。
闺蜜是被小杨安利着看的《应聘吧！练习生》，不像小杨, 属于那种一直活跃在追综追星最前沿的老粉丝，刚刚成为一名打工人的她看着自己边上的小杨大包小包的，再看她另一边的那个粉丝也大包小包的，整个人很懵逼。
“不是，为什么你们都大包小包的？我本来还以为你这包里面是怕等会儿冷带的厚外套……但总不至于全场打工人都带着厚外套吧？”
小杨露出一个“我就知道你不懂”的微笑，然后打开了她一直抱在怀里的包裹——
好几条红色白色的围巾，捆成一捆的海报，写着打工人的灯牌，还有一堆的小零食……
一边往外拿，小杨还一边和闺蜜科普——
“围巾是给爱豆们准备的，我可是追了无数选秀节目的人，再清楚不过了，这年头，节目组啊经纪人啊为了让爱豆们显得瘦高好看，就不让他们穿得多！你看那些个女明星，穿一件小裙子大冬天走红毯多得是！”
“虽然现在还只是秋天，但也很冷了，我怕到时候他们一个个的，男的穿个衬衫，女的穿个短裙就出来，所以提前给他们备着围巾，这颜色应该大部分衣服都能搭，送给他们！”
闺蜜秒懂，哦，这是给偶像准备的贴心小礼物。
“海报是我从官方围脖上面下了图片之后打印的，一人一张个人的，再一张集体的，不能厚此薄彼！不然我跟你说，别看爱豆们节目里关系都很好，如果我们一窝蜂都只追着一个要签名，其他的一定回头会不开心的！一定要雨露均沾懂吗？就算你心里确实有更喜欢的……
好啦，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每个都喜欢，但是还是不要表现得太明显，尤其是现在节目还在录制的时候！”
闺蜜点头，哦，这是给偶像准备的让他们在上面签名的签名海报。
“灯牌你懂的啦，等他们上场的时候我们就点亮，让他们在一片漆黑中可以看到我们……虽然我们只有一百个人，并且我们是全场唯一的观众……但这种仪式感不能少！要知道这可是我们打工人第一次直面我们的爱豆！一定要给他们一个美好的开始！我们可是代表群里上千个打工人来的！”
闺蜜get，哦，这是等会儿看表演的时候要用的工具。
“至于这些小零食，唉，其实是怕爱豆们饿了……我跟你说，因为现在呢，电视屏幕从4:3比例改成了16:9，也就是变宽了，导致很多明星为了在镜头前看着瘦，都必须要减肥减得比正常瘦还要再瘦一点！就，皮包骨，你懂吗？”
“而练习生就是预备役的明星，他们也会有这种困扰，就把自己减肥减到那个程度，看着吧，我们在节目里看他们刚好是那种正常的瘦，那他们一定已经和明星一样，本身瘦到了皮包骨！”
“这是不健康的，所以等会儿见到本尊，我们一定要把小零食给他们，还要跟他们说让他们多吃点，又瘦了，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闺蜜看着小杨，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小杨诧异抬头：“怎么了？”
闺蜜颤抖着手，指向了一边的过道。
小杨回头一看——
那是现在还在坚持的十八个爱豆正在登场！
“啊啊啊啊——”小杨疯狂了。
“宝啊啊啊啊——”广大的粉丝也跟着一起起身尖叫。
“蘑菇大佬——”
“法务小姐姐——”粉丝们都在喊着他们喜欢的小偶像的名字，小杨也在跟着喊。
“蘑菇大佬你又——”又瘦了记得多吃点照顾好自己。
小杨本来想这么喊。
但她不知道的是，王斌导演，因为《城市美人》这部作品的二度剪辑，有一个非常要好的忘年交，叫李玖玖，她除了是一名业余剪辑师之外，还是一个B站鬼畜区知名UP主。
一个鬼畜区的UP主，别的可以不好，但滤镜功能用的那是飞起！
作为李玖玖的挚友，王斌导演当然也学会了这个技能。
所以在拍摄《应聘吧！练习生》，在后期把成片剪好，由他把片子放到大屏幕上审片的时候，他一下子就发现了明明肉眼看着很健康很苗条的素人练习生们，一被放到大屏幕上怎么就变得这么……壮了？
一般情况下，导演会和经纪人和练习生们说，让他们减肥，不然上镜不好看！比如《明日童星》这档青少年选秀节目就是这么干的。
但王斌导演，看到这一幕的下意识反应就是——胖了？那就加个瘦脸瘦身的滤镜呗？
用高科技能解决掉的问题，为什么非要让人不健康的减肥呢？
而导致的结果，除了让《应聘吧，练习生》这档节目的成片里选手们的身材和脸蛋看着更瘦之外，就是让现场直面自家新粉上爱豆的小杨话说到一半——
“——你又胖了？”不可思议的眼神。
然后立刻把原本准备好的小零食重新往包里面装，死命装，把那些个小零食压在了最底下。
紧接着她又从自己的座位上拿出了她的另一个战无不胜的神兵利器之围巾，想要给自家爱豆们感受下来自他们打工人群体的爱的温暖——
爱豆们一个个的都是长衣长裤，夸张一点的还穿着羽绒背心和高领毛衣。
小杨憋了很久，实在是说不出那句“天冷了你们别穿那么少，戴个围巾吧”，又悻悻把围巾给收了回去。
就，有点丢脸。
还是在闺蜜面前丢脸。
虽然闺蜜不在意，但作为一个资深追星粉，居然被这么给打脸了，真的很说不过去！
为了挽回颜面，小杨还强装镇定对自家闺蜜自信说：“之前那两个都不算是什么必需品，不重要，我带了只是以防万一，签名海报和灯牌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仅给自己带了，还把你的那一份也带了，到时候节目表演的时候，我们就一起亮灯牌！成为这一百个人里面最亮的那两颗星！”
“然后等表演结束了，我们再去外面等爱豆们出来，拿海报请他们签名！依然是完美的追星女孩日！”
小杨确信。
然后就在现场的灯都暗下来之后，果断打开了自己和给闺蜜的“打工人”灯牌，她们周围其他的打工人也不甘示弱，纷纷打开了自己特地去找人订做的灯牌，小杨看了一圈，还是觉得自己的灯牌做得最大最亮！
那感觉，就跟你走在大街上，发现迎面走过来一个女的跟你穿着同款衣服，但是你穿的比她好看一样！
那内心突如其来的小暗爽啊！
手中的灯牌更亮了呢！
在这股暗爽中，十八位练习生精心准备了三周的节目开始了。
三周的时间，一群啥也不会的练习生，想要排练出一个时长超过起码一个半小时的演出，小杨已经准备好了会看到很拉胯的节目，比如舞蹈所有人都跳不齐啊，唱歌的时候跑调啊啥的。
表演一开场，也确实如同小杨预想的那样。
练习生们准备的是一支快舞，就和隔壁选秀节目一样的那种年轻青春活力的快舞。
小杨一边跟着节奏打拍子，一边微笑着看着台上的舞蹈。
其实已经能看到，一群没有舞蹈功底的练习生的努力了，她原本以为，现场可能会出现有些练习生连动作都会忘记的情况，但现场并没有出现，相反，所有练习生明显私底下都有很努力的练习，站在原地跳的时候一个个都跳得很认真、动作很到位……
就是每次变换队形的时候手和脚就不知道怎么摆了_(:з」∠)_
什么同手同脚啊，手忙脚乱啊，感觉就是为这群人专门创造的词汇，看得小杨又感动又好笑。
这大概就是她为什么喜欢追这种选秀类节目的原因吧，那种感觉就跟自己养成了一个孩子一样，看着他/她从什么都不会，一点一点学会各种技能，然后从最底层一路爬到巅峰！
那种自豪啊，那种快乐啊……就跟她此时看到这十八个连出道都还没的小偶像在那里很艰难地但又很认真地跳了一支舞的自豪快乐感觉是一样一样的。
这么一想，手中的灯牌举得更高了呢——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这个灯牌举得太早了。
因为在这群主营业务是偷懒和划水，副营业务才是唱歌跳舞的高智商爱豆的答谢表演里，他们只为现场观众准备了一首歌和一支舞！
一支舞在开场的时候已经跳了，总的来说，惨不忍睹。
而那首齐唱曲目，则是由当初参加《可爱合唱团》的那两位作词作曲老师专门为这档节目谱写的主题曲，这十八个机灵鬼脑袋凑在一起想了一下，决定把这首歌放到表演的最后。
“开场用一支欢快的舞蹈，把整个气氛搞上去，然后结束用一首能带给大家更多回忆的主题曲，到时候后期剪节目的时候就可以把我们前面十一期节目中的经典段落放在唱歌的地方，那样拍出来的效果跟现场大合唱的效果应该都很绝。”
十八人之中，最后领导天赋的诗朗诵小组组长率先开麦，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剩下十七个选手都觉得很对。
“……那么中间我们表演啥？”沉默片刻之后，终于有个受不了现场气氛的，忍不住开口开启了所有人不愿意去触碰的话题。
所有人都拿着谴责的眼光看着这个说话的人，然后不得不在镜头下硬着头皮开动脑筋。
“如果我们这儿是隔壁那种正儿八经的选秀节目的话，此刻我应该要说，我们可以搞solo表演，或者组个二人小组三人小组的，就可以撑满整场演出……”
“然而很可惜我们不是……我觉得这么短的时间里，我们这群人能排好一首歌一支舞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所有人都齐刷刷点头。
感谢秦总和苟总在先导片选人环节的孜孜不倦，十八个练习生里面，有三个五音不全，有两个四肢不协调，有十五个不会乐器没有才艺，还有一个社恐（蘑菇大佬）。
这样一群人，连最挑剔的从节目一开始一路追到最新一期的黑粉，都不忍心要他们全程唱跳。倒不是担心会累死这群选手，黑粉们是担心会瞎掉自己的眼睛。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要不再排个短话剧？”一个提议。
“之前已经演过几次了，观众会不会看腻了？”一号选手在担忧。
“告别演出嘛，其实就两点，要么就是能让观众一看就充满着回忆的，要么就是能让观众一看能眼前一亮，觉得我们节目到了最后，大家确实有进步有成长的。”诗朗诵小组组长给列了个大方向，然后终于把节目敲定。
“同时也不能太花时间去排练，所以最好就是一些回忆满满的节目，再穿插一些新奇的表演。”蘑菇大佬难得开一次口，大家都很重视他的意见。
于是第一个舞蹈结束之后，小杨看到的第二个节目，名字叫做《鞍马》。
出场表演的是所有选手里，小杨最喜欢的蘑菇大佬。
只见蘑菇大佬身穿贴身运动背心和白色运动裤，在背景黑色的幕布前，身前是运动器材鞍马，然后他很认真地双手撑住鞍马，把两只脚慢慢抬起……
嗯？
这是蘑菇大佬的两只脚吗？
只见蘑菇大佬的“两只脚”，一会儿在空中劈叉，一会儿在空中高举过头顶，一会儿一起往左，一会儿一起往右，有时候还出现了蘑菇大佬一只手撑着鞍马另一只手松开、仅凭一只手就撑住的高难度动作。
小杨：石锤了，这不是蘑菇大佬的脚，这是诗朗诵小组长的两只手。
原来是蘑菇大佬故意下半身穿黑色的裤子，与黑色的幕布背景融为一体，然后诗朗诵小组长又故意穿了个白色的长袖，还把自己的手涂白了，模拟了蘑菇大佬的脚。
你问为什么她能看出来？
因为小组长的头还在蘑菇大佬的白色背心里面呢！为了呼吸还把头给露出来了！
朋友，你小的时候，有看过一档节目叫做《超级变变变》吗？
《超级变变变》就是一群有创意的人们聚集在一起，然后用各种方式作出各种形状模拟各种场景表演。
如果你看过这档节目，你就会对一个叫做《鞍马》的节目有印象，这个节目成功达到了一出场就让全场观众爆笑的效果。
而小杨所在的现场效果就和那个节目里的效果是一样一样的。
早在看到诗朗诵小组组长那颗头的时候，看到蘑菇大佬和诗朗诵大佬两位都很认真的在那里演一位水平高超的运动员的时候，全场就爆笑如雷。
尤其是后期，蘑菇大佬破罐子破摔，直接双手离开鞍马，在“空中”和模拟他双脚的诗朗诵大佬做出各种姿势和舞蹈动作的时候，小杨感觉到自己坐着的这个联排座位，所有人都在那里颤抖。
小杨笑着笑着，就把自己的灯牌默默关掉了。
就，这种类型的节目吧，亮灯牌也太奇怪了。
你见过哪个来听相声看小品喜剧的观众在台下举着灯牌的？
148.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四十八天 我的新项……
“秦总！好消息！”王导在电话的那头用与他年龄完全不相符的轻快的语气说道。
一般情况下, 这么说，就不会有什么好消息。
“我们的《应聘吧！练习生》，不出您所料的, 大爆了！”
不, 这一点十分的出乎我的意料，我怎么记得我离开的时候，网上一片舆论都是抵制这档节目来着？你们是做了什么事情逆转了局势？
“我们按照您的要求, 设定了五十个广告赞助商，并按照你给我们的指示, 安排他们成为了节目为练习生们提供工作的老板们，本来广大广告赞助商还很不情愿来赞助我们的节目，一听到自己本人可以下场还可以入镜还可以抢镜头，每一期的广告价格瞬间就被他们拍到了一个天价！”
等下，我什么时候指示你们这么搞了？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儿？
我要是知道你们打算把五十个广告赞助商和节目中最后的挖墙脚的老板们联系在一起，我特么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们成功啊！
谁不知道一旦有了镜头, 那些个广告商就会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大把大把的花钱？！
“您和苟总, 咳, 荀总精心选出来的选手们也不负众望, 把您安排好的内容完成得淋漓尽致，尤其是在划水偷懒的环节, 简直是做到了既自己偷懒, 又拍出了让观众和赞助商们都满意的好片子, 直接给我们节目组带来了超过千万的广告版权买断收入！”
“说实话我一开始还以为您安排的这个内容在录制的时候会拉胯, 但事实证明，秦总不愧是秦总！目光如炬！慧眼识珠！不是我能比的！”
慧眼识猪？
对啊，我是想慧眼识猪，不是识珠啊！
合着我精心选出来的小猪猪们不是小猪猪, 是小珠珠？！
不能再听下去了。
再听下去她又要晕过去然后被迫在这个游戏里那个毫不讲道理的医院里待一个星期了。
秦可深吸一口气，直接打断了王导的彩虹屁，什么都不多问，就一个问题——
“你就告诉我，预计这个节目结束之后，刨除成本，能净赚多少？”
“保守估计十个亿。”
秦可听得眼珠上翻。
十个亿！！！
这可是她当初拍一部《创业计划》用尽毕身心血绞尽脑汁才花掉的钱！就这么的被尽数赚回来了？！
“嘿嘿，秦总，您要知道，我们《应聘吧！练习生》这档节目，广告赞助费可不是一季打包卖的，是一期一期卖的。”
当初秦可会要求节目组把广告费拆成一期一期去卖，是因为在先导片的阶段，明显观众对节目就没什么兴趣，那么就算有的广告赞助商一开始抱着投机的心理给这档节目投了钱，等到后面发现根本没人看这档节目了，也就知道要及时收手，不再赞助这档节目了。
那么按照这样的逻辑来讲，《应聘吧！练习生》这档节目的广告赞助费应该是越来越少的。
可是，谁特么能想到节目组居然把台下原本应该留给观众和来挖掘人才的老板的位置，全部一股脑的卖给了赞助商！
当广告商出现在一档节目里、成为其中一份子的时候，他能有多少镜头，不就和明星们上一档节目能有多少镜头一样，全凭本事了吗？
而哪个广告赞助商、哪个大老板会觉得自己本事不够的？
“所以一期的广告赞助费比一期的高，到咱们最新一期，光这一期的广告赞助费加在一起就有两个亿了呐！”
“嘟嘟嘟嘟……”
“嗯？秦总？秦总？”
“嘟嘟嘟嘟……”
秦总已经挂电话了，因为秦总已经等不及了。
她一挂电话，转身就看向了帮她抱着散财猫的苟一点，也顾不上人还在机场这件事了，直接现场发问：
“十个亿！”
“还是保守估计！”
“当初我们花十个亿拍个《创业计划》拍到最后钱都用不掉，硬生生投资了一条研发线研发火锅底料包这才把钱给花掉的！”
秦可发自灵魂地问苟一点：“你确定我们在培养练习生这件事情上面能花掉十个亿？”
完全没有想到选秀节目能这么赚钱的苟一点：“……”
就，这个数字是有亿点吓人。
苟一点和秦可原本的计划，是先拍个没什么人看的选秀节目，招一波歪瓜裂枣，然后再把在这档节目中赚到的钱和公司里剩下的那些多得都快噗出来的钱全部投入到培养练习生上面。
比如给练习生请老师啊，专门投资给这群啥也不会的练习生出唱片出专辑出电影出电视剧出综艺啊，总之就是走现实世界里，某些公司斥巨资，但就是怎么捧怎么都捧不红一些人的路子！
“结果现在明显这群都还没出道的练习生红了呀！”不红怎么会广告赞助费赚那么多！广告投资商又不傻！
“这一个个的，都跟正常的选秀出来的那些个艺人一样有流量有粉丝了，可咋整！”秦可急得连方言都出来了。
苟一点也很懵，这个剧情走向，和他当初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他到现在也没搞懂，怎么就一个他离开时还万人唱衰的综艺节目，不过是出去旅个游，回来就成了“选秀界天花板”了？
这年头选秀界的天花板这么矮的吗？！
“……就算再难，也只能试试了。”苟一点挠头。
“不然咱们这个资金积累越来越多，花么怎么也花不完，没办法倾家荡产，赚么头顶还有一群大佬在，也赚不到富甲天下的位置……永远卡在这中间，我们就得永远留在这个游戏里了！”苟一点说出了一个秦可早就已经知道但是就是不愿意讲的事实。
现在这个阶段，就是最难熬的阶段。
如果选择往上走，按照《谁是首富》的游戏规则，就必须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世界首富！
什么叫世界首富？
你以为世界首富很好超过吗？！
我就随随便便给你举个例子——H城首富苟大富！那个目前看来堪称是秦可和苟一点在这个游戏世界里遇到的最富有的天使投资人！时不时就要给秦可和苟一点送一点退都退不回去的钱！
而世界首富，顾名思义，就一定要比H城首富苟大富有钱！
你扪心自问……你有信心能把公司资产创造得超得过苟大富吗？！
苟一点搓了搓自己的脸：“……我没信心。”
那往下走，就得拼了命的把现在公司拥有的几十个亿的资金全部用掉！
而且这个资金还只是暂时的！
因为很多项目还在继续盈利，每个月，哪怕秦可和苟一点两个人啥都不干，也会有小几千万甚至是一两个亿的资金会入账，里面包括但不限于口口公司密室逃脱卖周边和门票的钱、D站每月固定VIP用户的会员费、各大电视台为了重播他们家电视剧电影所付出的播放权费用、大清火锅店海外收入！
“……所以如果我们干不掉苟大富，我们就只能继续坚持走倾家荡产的路，而如果我们想要走这条路，那这十个亿，无论如何一定要用掉！”
“不仅如此，就连现在我们公司账上的钱，也必须要尽快用掉！以免夜长梦多！”
秦可总结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一边从苟一点的怀里把散财猫给抱回来，一边指挥着苟一点火速赶往正在节目录制中的《应聘吧！练习生》现场！
“最后两期，看看还能不能挽救！”
“如果不能，就多看看那十八个剩下来的练习生靠不靠谱！十个亿的资金，你哪怕给我最后把人砸死！也要砸出去！千万不能让系统回头结算的时候算到我们公司的头上！懂没！”
“没！”苟一点答应得掷地有声，就是答错了。
于是瞬间更正：“咳，懂！”
然后就被秦可直接一脚踹进了出租车里。
至于秦可自己，则抱着她的散财猫，找到了一直在机场外等待着她到来的陈相小助理，一路火速赶往公司，并在车上就发布指令——
“直接电话，通知电影制作部、游戏制作部、动漫制作部、人事部、行政部、后勤部，半小时后开会。”
“商讨新项目。”
这还是头一次，那么多的部门同时被叫到一个项目制作会议上面，一下子震惊到了从公司成立以来来就一直在秦可边上待着的陈相小助理。
“这是会有一个超级大的项目吗？”小助理忍不住问。
秦可没有说话（她还在生气），只是点点头。
对，一个大项目，一个大到可以一下子花费好几十亿的项目。
……
……
半小时后，秦可搂紧她的散财猫，就跟搂着一个巨大的宝藏一样，抵达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黑压压坐了一片人。
这还是秦可头一回见到自己公司里那么多人的，整个人略有点不适应。
没办法，因为两个老板都是摸鱼型甩手掌柜老板，秦家娱乐和别的公司最大的区别就是，除了有项目的时候会开会，平时是绝对不存在什么周例会、月例会、半年会议的，只有年终的时候会有个年会，但年会不是大家坐下来一起开会啊！
年会是把大家用好几辆大巴车从公司拖到其他游乐场或者大酒店胡吃海喝随处逛逛随处玩啊！
但秦可只是一开始稍有不适应，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只要想到还有那么重的花钱任务，想想公司账上现在哪怕排除了《应聘吧！练习生》的收益还剩下的几十亿的流动资金，谁站在她这个位置上都能镇定下来！
秦总开始了她的不知道多少次洗脑讲话：
“大家也都知道，在最近，我和你们苟总一直在国外，这么长的时间在国外，当然不是只是视察大清火锅店这一个项目那么简单，我还去考察了国外不少知名的企业，很多我们的同行。”
事情，秦可和苟一点是真的去做了，只是他俩考察的企业和同行，都是那种快要倒闭了的或者已经破产了的企业和同行，比如，某神奇的到现在为止他俩也没弄明白究竟是发生了啥才会倒闭的街角书店。
“在考察完这些企业和通航之后，我和苟一点也受到了很多启发，学习到了不少新的知识，开阔了眼界。”
秦总的每一句话，都话里有话。
对她有点个人崇拜的各大部门听得很认真，甚至用笔记录了下来。
“我们在结合了从国外学习交流回来的新经验之后，也想分享给大家，这才有了现在这个新项目。”
随便说了个开头，秦总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公布自己在结合了国外经验之后，在车上三十分钟内头脑风暴想到的新项目了——
“我们拍纪录片。”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众人刚才有多期待这个项目，现在就有多不想要这个项目。
纪录片，是以纪实为主的，针对某一物进行全方位跟拍的片子。这种片子最大的特点就是真实和无剧本的故事性。
比如假设你拍的纪录片是关于一只企鹅的，那基本上就是从这只企鹅的出生开始拍，讲这个物种的生活习性，讲它是怎么觅食的，怎么求偶的，怎么生宝宝的，一路拍到它的现在，甚至是死亡。
再比如你拍一个历史人物，那纪录片可能就是要查阅大量文献，然后从这个历史人物诞生的家乡开始拍，通过讲述，通过多重视角，采访与此人相关的所有人，把这个人给里里外外的拍好。
最终要达成的目的，就是要让观众在看完这个纪录片之后，对纪录片所记录下来的人事物有所了解。
从难度来讲，纪录片对于大部分的导演来讲都是有难度的，因为所有的内容都必须是真实的，不是戏剧化的，不能自我编排的，这导致如果一部纪录片想要吸引观众前来观看，那导演一定要找到一个很优秀的叙事角度才行。
以上这些还都只是难度问题。
但这个问题不会太大，毕竟秦家娱乐有钱，不论是要拍什么，想要自己本公司的导演还是去外面找个有经验的纪录片导演，都只是一句话一笔钱的事情。
问题出在，纪录片这种类型的片子，在国外确实有很多忠实粉丝，放在电影院播出也会有很多粉丝特地去买票去观看，之后上架到视频APP里，也会有人为了纪录片付费。
但是在国内……
“秦总，您可能不知道，咱们国内，就没几个人是喜欢看纪录片的！”作为全场资历最老的员工，房车表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这个时候给秦总泼一盆冷水。
“到目前为止，除了《舌尖上的华国》这部纪录片拍完之后还能回一点本，其他的咱们华国的纪录片那是无人问津啊！”
这个无人问津不止是没有观众爱看纪录片，甚至连拍纪录片的团队在华国都很少！
“这个可比百合文还冷门啊秦总！”
好歹百合文还在晋江文学城这个网站里有一个专门的小分频，纪录片？
你特么知道华国的视频APP里，纪录片的分类下面都掺杂着比赛和综艺节目了吗？！
为什么好混这些内容进去？
因为如果真的单纯的只有纪录片，这个分频是没人看的啊摔！
但是秦总不为所动——她是个叛逆的老板，就没有一次按照房车表的意见改变过自己的想法！反而每次，都是房车表被她洗脑说动。
这一次，也不例外。
“我就是因为知道国内的纪录片没有市场，所以才会想要让我们公司开这道先河。”
“我们都听说过那个两个卖鞋的销售员被老板派去一个不穿鞋的村子里考察的故事，悲观的销售员说‘完了，这里的人都不穿鞋，我的鞋卖不掉了’，乐观的销售员说‘太好了，这里的人都还没有穿鞋，那我这个鞋在这村子就是第一家，这是个空白市场啊’！”
秦总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不要做那个悲观的销售员。”
“你们要相信，全世界人民的审美是共通的，不可能有一类片种，只有外国人喜欢而本国人不喜欢的。”
“纪录片，在你们眼里是观众们都不喜欢，在我眼里，那是观众们没看过好看的纪录片！这是一个空白的市场啊朋友们！”
秦可扫了一眼全部的人，然后又举出另一个例子：
“当初，你们都跟我说，咱们国内的观众不会看国产的科幻恐怖电影……可事实呢？”
“事实是，观众们只是没有看到过科幻恐怖电影，真的拍给他们看了之后，他们都接受良好啊！现在网上想要看《口口》第二部的每个星期都有人在咱们官博下面求！”
“所以说，不要小看了我们的观众。”
“他们会喜欢看纪录片的，只要我们拍了。”才有鬼呢！
在场的员工不管是信了还是没信，总之，都默认了下一部作品是纪录片这一点。
电影制作部的部长是卢小爱，当年电影《口口》的编剧，靠着一部《口口》和对秦总语录的细致解读，没多久就在当时刚成立的电影制作部站稳了脚跟。
她看了看周围，什么游戏部，后勤，行政，人事……思来想去，这个纪录片的主要负责部门大概还是他们电影制作部，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她最关心的那件事——
“所以秦总，我们的纪录片拍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
秦总在车上的时候想了一切，甚至把说服员工的台词都模拟了三次，愣是忘记考虑这件事了……
毕竟真的时间太短了。
但她不能真的说自己现在没考虑好，不然本来就将信将疑的员工们，听到这里一定会发现这不是一个深思熟虑的计划的！
秦总很镇定，她扫视了周围的一圈，最后，把一直抱在怀里、已经抱得手都酸了的那只通体雪白的散财猫放在了桌上。
雪白的猫咪终于四只爪子可以碰到桌子了，很优雅地迈着猫步，从秦总的左边，走到秦总的右边，还时不时用尾巴扫扫秦总的手腕……
“就拍它。”
秦总说。
149.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四十九天 我全息了……
单纯的拍一部与动物有关的纪录片, 秦总自知，还是有小火的风险的——她又不傻！你当她不知道这世界上就有许多狂热的猫猫爱好者吗？！
别的不说，就光是她所在的现代社会里, 就有一帮人, 爱熊猫爱到飞起，光是保护区偶尔发布的熊猫小视频他们都能嗑到上央视节目！
细数出圈的动物，不论是生活在山上难得一见的老虎一家人, 又或者是熊猫大家族，都具备几大条件——
它们都生活在野外；
它们都属于在日常中不太常见的动物；
以及, 它们长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颜值都上佳。
所以，很显然，想要让一部讲述动物的纪录片不火，就必须要逆向思维——
找一种家养的动物；
且它们在日常生活中很常见。
这种条件摆出来，除了猫不就只剩狗了吗？
而对于秦总来讲, 比起狗（苟）, 猫显然在败家这件事情上让她觉得更靠谱和安心。
选择纪录片拍猫, 是经过了两分钟的深思熟虑的明智的选择, 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让这部本来就已经很无聊的纪录片, 变得更加没有人要看。
秦总在说完上一句话之后, 开始给这个有关猫的纪录片增加了一些新的内容限制——
“拍猫的纪录片, 估计在市场上也不能算少数, 所以我们要拍，就拍得不一样一点。”一个花钱的大计划正在酝酿。
“首先，地点选择，我们不能选得太豪华的地方拍摄这个纪录片, 这样容易拍着拍着就忘记我们要拍的主人公。”
比如故宫啊，空中花园啊这种比较稀奇的地方，别说是拍猫了，你哪怕拍里面一棵树那也一定会有观众好奇想看看里面的内部构造，顺带也会把主人公“猫”给看了，这万一一不小心火了怎么办？
这种隐患要在襁褓中的时候就掐掉！
“其次，我们也不能选太野生太野外的地方，猫毕竟是家养的动物，野生猫咪拍摄起来，一个，对于我们这支临时组成的并不成熟的团队有安全隐患，万一被挠了被抓了被吃了可怎么办？另一个，会让有些人认为把猫抛弃到野外可以让它们成为一部纪录片的主角！这不是我们应该提倡的内容！”
通过前面几个动物火了的例子就可以看出，观众对于野生动物的喜爱远远高于家养动物——这就跟你吃一只鸡都会优先选择走地鸡一样！
人们就是对野生小动物没有抵抗力！
尤其有关动物的纪录片在她的概念里就是专门去探索大自然！
“……那秦总，既不让我们去野外，又不让我们选择豪华的室内，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
卢小爱有点懵，她虽然是个编剧不是个导演，但就现在秦总给出的这两个条件，她哪怕是个外行也觉得有点难做啊。
秦总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困扰的小爱保持安静，然后给出了自己的绝佳方案——
“求人不如求己，我们自己来造一个拍摄场景。”
秦总说到这里，就来劲了：“我这次去大清火锅店考察的时候，发现在大秦火锅店的边上就是一家不论是装修还是陈设还是猫都非常令我满意的书店，因为过于喜欢这家店，且这家店刚好濒临倒闭，我就选择了把里面所有的内设、书籍、猫，包括猫的日常用品全部都买了回来！”
“然后，我决定，我们现在大楼的四楼不是因为数字问题，一直没有部门进驻吗？”
“那就干脆，把那家倒闭了的书店，原模原样复刻到我们公司的四楼！成为我们公司内部的一个休闲娱乐场所！”
会场上的众人目瞪口呆。
把一家倒闭了的书店搬到自己的公司里是个什么鬼操作？！
“我知道大家一定会疑惑，为什么这样一家我喜欢的书店会倒闭，这个问题我和苟总也想了很久，终于，在昨天我们想明白了理由——因为虽然这是一家书店，且开在距离学校很近的地方，但这家店的店长，是个爱猫人士。”
“学校周围的书店，讲道理应该卖一些习题集啊，论文集啊，或者大学生爱看的小说杂志啊……但这家店不！这是一家有主题的书店，这家书店的主题就是——猫！”
“一系列有关猫咪的书籍甚至是插画油画，不过四排书架却有六个猫爬架，提供给客人看书的椅子数量甚至都没有猫窝数量多！”
“这样一家书店，当然不适合人类来看书选书……但却很适合猫咪的生活。”
所以这家书店后来倒闭了，一直沉迷于撸猫的店长发现自己之所以会亏本，罪魁祸首就是自己手里这只猫！就是因为有了这只猫！他色迷心窍！这才忘记了市场规律，搞了一堆猫爱用而人不爱的东西！把顾客硬生生从书店赶走的！
于是，在秦总和苟总二人的软磨硬泡之下，他痛定思痛，把这只会迷人心窍的散财猫连带着满屋子的猫爬架猫罐头猫窝和一小部分书全都打包卖给了他们俩……
然后决定拿着这笔钱，就在这家书店的原址上，东山再起！
至于秦总，则高高兴兴地把这只名副其实的散财猫给抱了回来，并决定——
“既然这家书店更适合猫咪的生存，那我们就干脆复刻这家书店的样子！然后在这家猫咪书店里，拍我们的纪录片！”
一家散财书店和一只散财的猫，秦可觉得既然这是一个创业游戏，那么这家店和这只猫的脑袋上一定都有一个散财buff！两个加在一起就是double！
亏钱的结果已经可以预见，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扩大损失！还有什么比这更能亏钱的吗？！
有！
秦总很自信。
“当然，有关猫的纪录片我们不可能只拍这一只猫，不然内容太少，现在的纪录片和以前都不一样了，以前纪录片就一部电影的时长，现在的纪录片都跟电视剧似的，有十多集呢！”
“关于剩下的猫，我建议，就直接找流浪猫吧。”
“我们可以领养一些流浪猫，当然，不是那种单纯的只要洗一洗澡、除个虫、再绝个育就能欢快奔跑的猫，那些猫不能体现我们纪录片的深刻主题。”那些猫花不了太多钱。
“我们需要的残缺的猫。”治病比较花钱。
“它们不需要好看。”丑一点看的观众就少一点。
“它们不需要活泼开朗可可爱爱。”这种性格某音上太多了，容易火，要找那种脾气古怪的猫！
“然后找专业人士，为这些猫猫治疗，让它们在我们的猫猫书店里玩耍长大！我们要用最贵的仪器！最好的专业团队！最贵的药和最先进的治疗手段！不惜一切代价！”钱啊，大笔大笔的花掉吧！
“而我们拍的这部纪录片，主题就是——每一只生命，都是一朵美丽的烟花。”
然后秦总灵光一闪——
“所以我们这部纪录片的名字就叫做《猫与烟花》。”
说罢，秦总扫了一眼全场的工作人员，大家的表情都是带着三分的疑惑，带着三分的震撼，带着三分的“好像哪里有问题但是又仿佛很有道理”，再带着一分的信任……
“啪啪啪”，一开始，只有卢小爱一个人泪眼朦胧在那里鼓掌。
“啪啪啪”“啪啪啪”，满满地，在场越来越多的人也跟着鼓起掌来，鼓得秦总心有点慌。
不是，你们这一个个的都鼓掌了，是觉得这个纪录片项目这样搞能成？
应，应该不至于吧？
秦可想了一圈，觉得关于《猫与烟花》这个纪录片的内容应该已经说的差不多了，然后就开始派发这个纪录片的任务——
“我们没有一个专门制作纪录片的部门，所以这次的项目，需要在场的所有人组成一个大的小组来联合制作，分工协作。”
“关于纪录片的拍摄，主要由电影制作部负责。”这一点卢小爱已经有预感了，很淡定地把这个活儿接了下来。
“当然，我也知道我们电影制作部并没有一个能够拍摄纪录片的导演，所以在导演选择上面，人事部门，房部长，还是需要你再帮忙找一找，到时候你把名单罗列给我，我亲自从里面挑选一位合适的导演来参与到我们这次隆重的纪录片的拍摄当中！”
前几个导演当初都不是她本人选的，结果选了一堆拍什么火什么的导演！这一回可得吸取教训！她说什么也要自己火眼金睛，选出一个拍纪录片铁定能给拍砸了的导演！
房车表部长并不知道自家老板心里在想着什么鬼主意，整个人也很淡定地把这个工作给接了过去。
“后勤部门和行政部门，你们的工作是把四楼全面装修，按照我手机里这些三百六十度拍摄的照片组，原模原样把这家书店给我还原，其余空出来的部分就直接安排做猫咪的诊疗室之类的，记住我们的目标——让拍摄组，足不出户，就能把整部纪录片给拍咯！”
事情并不算难，后勤部和行政部点头点得都很快。
所有部门都认领了工作，只剩下还在原地睡眼朦胧的游戏制作部的部长小牧，一场会从头至尾听下来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
秦可看着睡眼惺忪、被秦家娱乐优秀的伙食养得更胖了的小牧，越看越满意！
比起眼前这群干劲十足的员工，果然，还是她和老苟两个人亲自选出来的小牧更加符合她当初创设秦家娱乐公司时对员工的设想，一天到晚啥都不干，就是摸鱼睡觉！
这样才能让公司的业绩一日不如一日嘛！
小牧的不靠谱，让她对自己的附加亏钱计划更有信心了——
“至于游戏制作部，你们的任务艰巨。”
小牧被“艰巨”两个字给吓住了，原本都快要睡着的他，这时候努力把自己的眼睛尽可能地睁大，尽全力睁开一道缝！
“秦总，您，您说啥？”
很好！就冲你这表现，秦家娱乐优秀员工奖，明年一定有你的一份！
秦可表面上皱眉，实际上心里满意到不行，然后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猫与烟花》这个纪录片项目，除了纪录片本身之外，我还要你做个游戏。”
小牧露出委屈的表情：“又，又是个要根据纪录片做的周边游戏？”
说起来也有点凄凉，秦家娱乐自从把小牧招进来成立游戏制作部之后，基本上就没让他做过一个完全独立的游戏！
秦可听了也有点尴尬……因为这一回，还真的又是一个周边游戏。
没办法，只有以这个为借口，才能在一个项目里花更多的钱啊。
秦总最后选择了无视小牧的控诉，继续自己对这个《猫与烟花》周边游戏的安排：
“我们这款游戏，当然是一个与宠物猫有关的游戏。”
“这款游戏的主要玩法，就是让玩家担任一家宠物美容店的主人，然后给随机来到这家宠物店的宠物们洗澡剪毛！美容美发！”
原本还在思考自己那块工作要怎么做的众人直接被秦总的新想法弄宕机了。
“这是……奇迹猫猫？”卢小爱试探性发言。
“不！”秦总否认。
“不是奇迹猫猫！”奇迹猫猫太赚钱了，怎么可能是奇迹猫猫？
“我们这款游戏，力求的就是真实还原真实的猫咪美容美发的全过程！”
“众所周知，给猫猫洗澡美容，是养猫过程中除了生病之外日常最花钱的一件事。那么为什么明明很花钱，宠物的主人们还是想着要花钱来店里洗澡美容呢？”
“因为对于绝大多数主人来讲，给猫猫洗澡剪毛这件事情，比赚钱还累！”
猫怕水，如果你按住它，它会反抗，会抓伤你，会喵喵叫，会发出很可怕的“呼噜呼噜”的声音，会逃跑！
给一只猫洗澡剪毛，可比给一个宝宝洗澡要麻烦多了，起码小宝宝再怎么样也不会跑，而猫，它有四只脚！跑得还比你快！
做一款猫猫宠物游戏，秦可怎么想，都觉得可能会赚钱，所以想来想去，最容易亏本的方法，就是让玩家在游戏里体验他们在养宠物阶段最不想体验的那些事情！
比如给猫洗澡！比如给猫剪毛！比如给猫铲屎！
而比起让玩家们在游戏里给猫猫们洗澡剪毛铲屎，更让他们不想要玩这款游戏的是什么？
就是当你费尽心力把这只猫给拾掇成你喜欢的小公主的样子之后，猫的主人就把猫给带！走！了！这只你掏心掏肺的猫它不属于你！
还有比这更令人生气的吗？！
秦可觉得自己光是想一想这个场景，想想自己累死累活终于把一直小猫剪成了自己喜欢的可可爱爱的样子，刚想要亲一口呢，门外就走进来一个彪形大汉把这只猫给领走了!还当着自己的面亲这只自己的梦中情猫！
那感觉！
那滋味！
体会过一遍绝对不会想要体会第二遍！
她就不信会有人那么想要找虐！
秦可自信满满，觉得做这个游戏，也许一开始会有人冲着萌宠来玩一下，但只要给超过两只猫洗过澡，就绝对不会再想给第三只猫洗澡了！
而这，还不是所有。
“这款游戏，我决定斥资二十个亿。”秦总爆出了一个惊为天人的数字，吓得小牧当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因为这一回，我要做全息游戏。”
150. 卡在游戏里的第一百五十天 我两手抓了……
一个冷门小知识是, 这个游戏世界里是存在全息游戏的。
《谁是首富》作为现实世界里第一款敢打广告说自己是绝对真实的全息游戏，在设定游戏世界的世界观时，是给这个游戏世界里设定了全息游戏的存在, 这个逻辑听上去无懈可击。
但为什么明明秦家娱乐自己就有游戏制作部, 包括秦可和苟一点那么享受在这个游戏世界里玩游戏，却从来没有尝试过这个世界里的全息游戏呢？
……主要是因为这个游戏世界里，绝大部分的全息游戏, 水平就和现实世界是一样的，简单来讲就是很差, 有的甚至还不如现实世界！确实没什么可玩性。
而另一个原因则在于……秦可她对全息游戏已经有心理阴影了，因为她就是晚全息游戏的时候被卡在这个世界出不去的啊喂！
以至于当时小助理陈相在给她介绍这个世界的全息游戏的时候，她连听都不敢听，更不敢去尝试——
万一又被卡住可怎么办！
套娃吗？
我被卡在一个游戏世界里，于是我在这个游戏世界里玩了另一款全息游戏，结果又卡在了这个游戏世界里的游戏世界里？！
但不得不说, 对于游戏圈来讲, 全息游戏, 是绝大多数游戏制作者追逐的梦想之一。
没有一个游戏制作人不想做一款全息游戏的, 但是想要做好并且做火真的是困难重重，难到绝大部分游戏公司, 想要做一款全息游戏, 光是酝酿这个想法就要五六年。
“……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就是我们现在的全息游戏技术水平还不过关, 虽然可以达到触觉、视觉、听觉、嗅觉的共通，但味觉是缺失的，并且只局限于做一些小游戏上面，比如滑雪, 或者是一些主要乐趣在于看风景的游戏，大制作统统都不行！容易穿模，容易出戏，很难做到逼真！”
小牧被全息游戏四个字先是迷花了眼，毕竟他确实很想要做一款全息游戏，但很快他又清醒过来，本着自己的良心，他还是觉得不能让他们家秦总在这个阶段花二十个亿来冒险。
哪怕是顶着秦总“小伙子你不太行啊”的目光，他也要硬着头皮，把制作全息游戏的难点和风险和自信满满的秦总给讲清楚。
“所以市面上大部分的全息游戏，其实从游戏的趣味性和可玩性角度来讲，都很差。”
毕竟谁会愿意去玩一款玩着玩着人物就穿模了，玩着玩着你就发现对面那个小人从头至尾只会说三句话的全息游戏呢？
“而之所以各大游戏制作团队宁愿专注于做端游、页游、手游，都不去开发全息技术、制作全息游戏，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拥有全息设备、以及愿意购买全息设备的玩家人数太少了。”
小牧叹息道。
“就算真的做出了一款全息游戏，有这个设备可以玩这款游戏的玩家人数，哪怕全世界人口加起来，可能也就堪堪一百万人！”
“哪怕这一百万人统统上线玩一款全息游戏，这款游戏可能也就堪堪回本，甚至无法回本。”
就比如秦总说的投资二十个亿，按照人均，相当于每个全息游戏玩家必须要在这档游戏里花费两万块钱才有可能回本！
而我们都知道，一款游戏不可能全球所有有设备的玩家都上线去玩的！也不可能每一个玩家，都愿意为了一款游戏花费那么多的钱！
所以理论上来讲，做全息游戏，在现阶段，就意味着亏本啊！
秦可对小牧的解释点点头，表面上露出狰狞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是内心在挣扎痛苦……其实心底在懊悔和狂喜。
狂喜，是狂喜自己终于找到了这个游戏世界里注定会亏本的一个项目！
而懊悔，是懊悔自己居然在游戏世界里待了那么久都没发现这个世界的全息游戏是这个注定亏本的情况！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她佯装深思熟虑，一直关注着她的小牧以为这是秦总被自己说动了，更来劲了，继续疯狂输出他自己的那套“做全息游戏不明智”的论点论据。
“而且，如果我们真的要做一款好的全息游戏，那么我们就需要花很多的资金在对全息技术的深度研究上面……即使有前人的研究基础在，我们可能依旧需要大量的人员和大量的资金甚至是一个研究室来对这项技术进行突破……”
突然间，秦总做了个手势，刹住了小牧的这段话。
只见秦总两眼放光，听到现在，就问了一个问题：“所以二十个亿做全息游戏不够是吗？”
作为游戏开发代言人的小牧被噎了一下，犹犹豫豫道：“这个其实得看运气，研发嘛，说到底就是运气的产物，运气好可能尝试个一次就成功了，运气不好的话，那投入的资金可能就是成倍上涨，很难说上限是多少……”
“那就做！”秦可激动了，激动得说话都破音了。
一个只要投资，就可能亏本亏到上不封顶的项目！
听上去多么适合像她这样赚钱赚得手都软了，就渴望有一个项目能把她手上所有的钱全部都吸进去的亿万富翁啊！
实不相瞒，她这个亿万富翁，相当亿万负翁真的想了很久很久了！连做梦都想！
终于！
皇天不负有心人！
秦可想到这里，感动到泪目，一把捞起一直在蹭自己胳膊的散财猫，恨不得撸秃了这只给自己带来散财好运的败家小猫咪！
“我的意思是说，总有人要肩负起这个责任的，你也说了，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因为太花钱，因为觉得这个技术开发了也不会赚钱……但难道因为这些俗世理由，我们就要阻碍这个世界科技的发展进程吗？！”
为了说服在场众人跟自己一起干这个亏本的项目，秦可绞尽脑汁，连带着把自己高中学到的那些个政治知识，看的那些个名人传记里的内容都拿出来用了。
“每一个科学家在进行一个发明创造的时候，都不知道他的这个发明创造对这个世界来讲意味着什么，但历史证明，所有的发明创造，都会深刻影响着人类的生活发展——全息技术也是一样。”
“也许我们现在并不能确定这项技术是否能盈利，甚至我们觉得这项技术的开发是一个亏本的过程……但我们并不是负担不起。”
秦可决定打感情牌。
“二十个亿如果无法把全息游戏的技术加以改善，那就三十个亿，三十个亿不够我们就四十个亿！四十个亿还不够我们就再做新项目去赚！我一点也不担心我们公司会因此倒闭……因为公司有在座的各位！”
“从D站到《口口》，从《口口》到《一网打尽》，从两部抗战片到慈善综艺《可爱合唱团》，你们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在所有人都觉得我们会亏本的时候，向整个圈子证明了我们道路的正确性！”
“只要有你们在，我就相信，我们秦家娱乐不会倒在这里！一个完美的全息游戏，终将在我们公司诞生！”才怪嘞！
小牧被感动到了，在座的众人都被感动到了，连一直很理智的房车表部长，在秦总的一席话下叹了口气，放弃了反对，开始掏出手机，准备替公司挖几个高技术人才去。
《猫与烟花》和它的周边全息游戏《猫咪美容院》项目，就这么在秦总的一力主持推动下，开启了。
当天下午，财务上的大笔资金就开始流转。
在公司内部建立研究室以及在四楼复刻猫咪书店的后勤和行政部已经紧锣密鼓开始筹备起来了。
秦可躺在办公室的懒人沙发上，一边怀里撸着猫，一边打开系统界面，看着正在不断减少的拥有金额的数字，整个人心里美滋滋，幻想着按照这样的花钱速度，不出意外再过三个月，等到下次结算的时候，说不定她就可以达成倾家荡产的成就，然后离开这个怎么搞都赚钱的鬼游戏了！
高兴地她掏出手机，直接打开备忘录，然后在手机上逐项罗列了自己如果登出游戏之后要做些什么……
然后发现仿佛除了和家里人联系之外，她也没啥好做的_(:з」∠)_
思来想去，她决定把这个好消息和她在这个游戏世界里唯一的小伙伴苟一点共享——
“喂？苟一点！”
“你快看系统界面！哈哈哈哈我找到一个好办法把钱统统都花掉！就是做全息游戏！”
“哈哈哈对对对我就是这么机智！想不到吧？小牧和我说做全息游戏没有三四十个亿是下不来的！你听听这个数字！开不开心！”
“我这边是很靠谱了，你那边怎么样？《应聘吧！练习生》这档节目还有救吗？还有亏本的空间吗？你那里要是能多亏掉一点，我这边说不定系统金额就早点达成负数啊！”
“什么？有救？”
“那你就再救一救！我看着想要把那十个亿都在最后两期亏掉是不可能了，你这两期能亏多少亏多少，剩下的就全部放到后期培养练习生的时候一起亏！”
因着自己已经获得了亏本密码，秦可得意洋洋地“远程遥控”苟一点，对他的行动指手画脚、指指点点、恨不得让他指哪儿打哪儿！
苟一点这人的人设也很神奇。
因为对每一个项目做来是为了亏本的这一点不可以被NPC们知道，他对于公司里绝大多数的工作人员都不假辞色，一直奉行的就是“我说我的，你按照我做的就行不要问那么多”的准则（因为他真的做不到像秦可那样编造那么多的谎言）。
但对于自己的小伙伴秦可，那真的是一点脾气也没有，哪怕此时秦可的语气已经得意骄傲到就差两脚骑在他脖子上了，人家也半点没在意，很认真地说了一堆的“好”，等小伙伴心满意足地炫耀完、挂了电话，他就推开进入后台的门，和此时正在后台查看表演情况的蘑菇大佬和王斌导演对线。
《应聘吧！练习生》此时刚刚结束了倒数第三期里，演出“内测”的部分。
除了蘑菇大佬外，剩下的十七个练习生正在台上收集下面一百位现场观众的意见。第一次与自己的粉丝/偶像面对面，双方的态度都是激动且认真的。
粉丝们一个个撇开滤镜，设身处地地给自家偶像提改进意见——
他们是偶像的事业粉，一个个都希望偶像们能通过最后一期节目的表演吸引更多的粉丝。
也不是第一次给人当粉丝了，他们一个个的，比偶像本人都清楚，这场演出对于他们来讲的重要性，如果演出能成功，那么起码接下来一年内，他们的小偶像能收获不少的演出机会，成功出道，而如果演出失败，那么出道就意味着巅峰，接下来可能就是“门前冷落鞍马稀”了。
粉丝们在前台兢兢业业帮自家偶像拉人头，后台，苟一点勤勤恳恳逐条建议，帮这群练习生和这档节目拖后腿。
“说实话，我觉得你们现在这个节目安排，我不是很满意。”苟一点努力绷紧自己的脸，不让面前这两个人看出自己内心真实所想——
其实节目演得挺好的，就是太好了，总感觉容易火出圈。
这特么再火出圈上个热搜，他非被秦可给揍成一颗球不可！
然后他开始细数所有的表演。
“开头第一个舞蹈表演可以，热场。”
这是全场他倒数第二满意的表演，全员就没有一次换位的时候动作是做齐的，一看就知道基础很差。
“后面那几个话剧表演和现场广告表演不好，重复了之前节目的内容，没有新鲜感，要换。”苟一点绞尽脑汁给了一个理由，看着面前两个人若有所思、没有想要怼他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
其实是他刚才在和那群粉丝一起坐在台下看表演的时候，听到那些粉丝说，这些表演都是前面十期里比较经典的、点击率和评论数比较高的表演，再在舞台上表演一遍一定会吸引不少观众来观看，所以他觉得这些个东西可千万不能留在舞台上！
万一真的吸引了不少观众可怎么办？！
到时候他到哪里哭去？
“那个《超级变变变》的环节可以保留。”他斟酌道。
这一点也是根据现场情况得出的结论——作为一名已经对娱乐圈有一定了解的玩家，苟一点当然知道现场这些粉丝自掏腰包制作的灯牌，就代表着粉丝们对这些练习生的爱。
那么当练习生们在台上表演《超级变变变》的时候，一大波粉丝齐刷刷地把灯牌给关了，不就意味着他们对这些个节目不喜欢吗？！
那观众越不喜欢什么，他当然就越要这群练习生上台表演什么啊！
“最后那首齐唱的歌曲不错，保留。”
就是那首十八个人齐唱硬生生唱出二十四个调子的歌曲，当初他和秦可两个人选了几个五音不全的进去这件事简直做的太特么对了！
评价到了这里，所有的表演就结束了。
但苟一点觉得还是不保险，这里面不稳定因素太多了，而他不可能每一个细节都盯着——
他还急着去赶米米的家长会呢，笨蛋米米这回数学小测验又只有九十分，他得去听老师讲讲到底这孩子是哪儿没开窍，幼儿园全班测试三分之二的孩子都拿了满分，怎么他们家米米就拿不到？
不就是十以内的加减法吗？
有那么难吗？
想了想，苟一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之前，秦总不是也说了，每一期节目的最后，要安排老板们现场招聘现场挖人吗？”
“那就算是最后一期，也不应该例外！”
苟一点觉得，比起自己乱出主意，还是直接坚持他家小伙伴的主意更靠谱，毕竟这是一个即将亏本四十个亿的女人啊！她的主意一定要比自己的更亏本啊！
“等表演基本都结束之后，你们就要安排老板们在最后一期，觉得应该现场提出工作邀请的，不要放弃！继续挖！贯彻落实好秦总给你们提出的要求！领会其中精神！”
越想，苟一点越觉得他这个小伙伴这一招真的是绝。
不仅能保证把里面有能力的给挖墙脚挖走、剔除掉，那观众们本来一个个看最后一期就是冲着表演来的，结果表演看了没多少，剩下的全看老板们挖人了！就问你扫兴不扫兴？
苟一点觉得妥了。
很好，赶在最后的阶段，好歹小亏一把！
后期再抓练习生培养，再亏一波！
他在这边亏本，他的小伙伴秦可在那边亏本，
这叫什么？
这就叫双管齐下！
这就叫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