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眠看着陆行知, 一时间千头万绪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的沉默，让陆行知忍不住伸出手。
就在陆行知的指尖要触碰到叶眠的脸颊时。
叶眠扭开了头。
指尖是细微的摩擦感，让陆行知意识到叶眠拒绝了他的亲近。
“眠眠。”陆行知轻声低唤了一声。
叶眠依旧不看他, 可他无法掩饰因为情绪的关系, 导致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
“眠眠, 听我解释, 好吗？”
叶眠依旧没有开口，还缩起了双腿，窝在沙发扶手边的角落里。
陆行知听见了沙发上细微的响声, 是叶眠在动。
他努力去看，也许是距离远了, 他看不见叶眠的影子了。
陆行知紧了紧五指，收回了手。
“眠眠, 我不舍得，让你去，承担捐肝，的风险, 更不舍得，你真的, 捐肝后, 还要去, 演戏……我, 问过医生了，捐肝手术后, 至少需要, 3-6个月时间恢复。”
陆行知的一字一句, 听在叶眠的耳内, 是说不出的滋味。
可他还是不能释怀，陆行知就连剧本都没看过，他根本不知道角色特点，以及角色的戏份到底有多少。
甚至，他连拍摄时间都不清楚，就武断的替他决定了。
他能理解陆行知心疼他。
可他希望所有的事情，他和陆行知之间都能有商有量。
就在叶眠沉默的时候，陆行知伸出手，他试图去摸到一个支撑点，能协助他挪动一下位置。
因为，他想离叶眠近一点。
可陆行知摸空了。
一瞬间，是身体下坠的感觉，紧接着陆行知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巨大的响声震的叶眠愣住了。
“陆老师。”叶眠立刻下地，想要扶起陆行知。
这个时候的陆行知趁叶眠靠近，一把抱住了他。
“眠眠，我答应你，如果你，和叶星辰，的血型，匹配，我同意，你捐肝，给他。”陆行知没办法凭空支撑自己的身体，他也站不起来，只能完全坐在地上，以背后的沙发作为支点，“但，我只想你，能答应我，在《地下之城》，开拍之前，好好休息。”
叶眠从没有见陆行知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他是这样卑微。
就差要说出求他这样的词。
“陆……陆老师，你真的，都不愿看一下剧本，不愿听我解释吗？”叶眠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委屈感。
让陆行知再一次不舍。
他可能真的错了。
然而，一想到叶眠的决定，他的心就无法安定。
“如果，你捐肝了，单凭，这个新闻，就足够，支撑你，的人气。”陆行知轻轻抚着叶眠的后脑勺，“我，宁可，你怪我。”
如果不是陆行知为了他摔倒了，叶眠可能还会强行解释一下。
可现在，他不舍得了。
他只能暂时妥协。
毕竟，他的血型是不是和叶星辰匹配，还是未知数。
无谓因为自己的强势，伤了陆行知的心。
只不过，叶星辰的情况确实迫在眉睫，这几天所有做匹配的人，没有一个是熊猫血型，这让叶眠的心更是愧疚不安。
“陆老师，你有没有受伤。”叶眠架着陆行知，试图帮他坐回沙发。
陆行知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也不高，摔不坏。”
叶眠心底无奈，看着陆行知额头渗出的汗水。
决定，还是先放过他了。
谁让，陆行知虽然注射特效药已经有5天了，却还是半身不遂的状态，只是肌肉的力量开始逐步恢复。
叶眠知道还有2天，陆行知就要开始进行最系统的复健。
预计3个月左右就可以恢复行走能力。
这样暑假期间开拍的《地下之城》陆行知完全可以胜任。
之后，叶眠叫来了陆行知的贴身护理，两人一起协助陆行知回到病床上。
当病房内又只剩下叶眠和陆行知两人时。
气氛变得有些沉默了。
陆行知心里多少有点不好受，他知道自己的话对叶眠有多大的打击。
叶眠是那么喜欢演戏，却因为自己强行阻挠而委屈不已。
他听得出来。
他也知道，这种一腔热情被当头一盆冷水浇灭的感受。
挣扎与不安。
心疼与愧疚。
陆行知终究决定，成全叶眠，他不该让自己的不安成了叶眠的负担。
“眠眠。”陆行知探了探手。
这一次，叶眠没有避开，他握住了他的手。
“陆老师，身体第一位，你先休息。”
叶眠没有看陆行知的眼睛，可下一秒他却听见陆行知说了一句。
“既然，剧本都，已经，准备好了，那我就，替你看看。”
“陆老师！”
“总不能，白费你，一番心意。”陆行知握紧了叶眠的手，补充了一句。
只是，说完这句话，陆行知就阖上了双眼，没有再“看”叶眠。
“眠眠，你还记得吗？”
叶眠看着陆行知微微扭开的头，心里突然很酸很酸。
他明白了。
陆行知为了他，选择妥协了。
这个男人，竟然为他改变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强势和霸道。
“我记得，我说过，都听陆老师的安排。”叶眠心酸不已。
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陆行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继续说道：“那么，答应我，凡事都要，以自己的，身体为先。”
“不要，逞强。”
“不要，让我担心。”
那一刻，叶眠感到眼眶酸了，他主动趴在陆行知的怀中。
枕着他的胸膛，给了他承诺。
“陆老师，我答应你，如果我真的可以捐肝给三哥，一定乖乖养病，一定都听你的……”叶眠难受极了，他不希望陆行知为了他这样妥协，可他好像不能改变什么。
叶眠从来没有这种感受，这样纠结难奈。
陆行知不同意时，他气他的独断专行。
可他同意了，自己的心又难受的不得了。
叶眠第一次，看不懂自己了。
“那……就好。”陆行知轻轻地抚着叶眠的背。
叶眠用力紧了紧自己的双臂，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声低喃：“陆老师。”
*****
一周之后，是《地下之城》最后的总决赛。
这一次，所有的角色最终花落谁家，会在决赛当天公布。
而除了《地下之城》，陆行知不出意外，为叶眠选择了《吉祥如意》这部篇幅不长，总集数只有22集的家庭情感类的剧本。
余安得知这个消息，可以说开心的不能自已。
后来，决赛当天见到叶眠时，更是按耐不住喜悦之情。
假如不是他看陆行知的神情有些沉重，可能早就控制不住要把叶眠带走好好聊一聊他此刻即将为人兄长的感受。
这一次，陆行知去评委席的时候，叶眠在他身边说了好些话。
直至台上的第一组演员即将开始比赛时，他才依依不舍看着陆行知被高项伯推走。
因为，叶眠发现自从那天之后，陆行知变得沉默了。
特别是昨天，在他和叶星辰的血型匹配结果出来时，陆行知彻底变了。
叶眠说不出现在陆行知给他是什么感受。
可能就是去年在《心动与行动》节目开拍第一轮时，陆行知承受病痛时，他当时的感受一样吧。
是心疼。
是不舍。
却也无奈，和不能阻止。
陆行知的话变得少了。
他眼尾的笑纹再也没有出现过。
叶眠一直看着陆行知的背影，久久都没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另一边的余安，心思敏锐，察觉到了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
叶眠一直看着，都没有察觉到他的手紧紧地扣着前排的椅背。
这几天陆行知的一切，都触痛他的心。
陆行知没有说，可叶眠心里清楚，给叶星辰捐肝这件事，是他自私了。
可这怎么说得清呢。
时间一分一秒流失了，叶眠却始终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直至，要轮到他比赛了，余安才不得不叫了他。
“叶眠，你要去后台准备了。”
叶眠回过头，看了看余安，吁出一口气。
他努力收拾了心情，今天的总决赛过后，明天，他就要动手术了。
牧之恒最后的总决赛是在方程和叶眠之间角逐。
至于余安，在上一轮淘汰出局了。
不过，如同叶眠所说的，余安虽然竞选牧之恒失败，却意外获得了另一个机会。
余安会出演文政一在警校时的竞争对手。
俩人之间属于既生瑜何生亮的状态。
虽然余安的这个角色亦正亦邪，却始终坚信文政一的本质。
无论他做出什么，他都坚信，文政一有他的考量。
当然，余安要拿到这个角色，还必须经过最后的总决赛。
叶眠身在后台，可心却一直留在陆行知这里。
今天的总决赛，要比的，一定就是牧之恒本身的戏份。
会抽到那一段，叶眠不知道。
可叶眠知道，无论哪一段戏份，都会刺激到现在的陆行知。
所以，叶眠竟然生出了痛骂自己的意识。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叶眠，他有什么资格替这个世界的叶眠做决定。
叶眠用力握住了右侧腰腹的位置。
他凭什么要陆行知为了他而承担那么多。
突然，一道声音传入了叶眠的耳中。
“我没想到，你竟然没让闻礼老师取消我的比赛资格。”
说话的是方程，他正看着叶眠。
神色也是十分复杂。
叶眠没有回答。
方程又说了一句：“或者说，留着我，好突出你在总决赛的表现？”
叶眠渐渐地回过神，他看着方程很久，就在他要登台的前一刻，叶眠开口说了一句话：“你知道，你最大的弱点在哪里吗？”
“你什么意思？”
“你的模仿痕迹太重了，没有自己的个人风格。”叶眠的脚步停了一下，转过头看着方程，“等一下，你是不是又要模仿我所饰演的牧之恒了？”
“叶眠！”方程牙关紧咬。
他记得他的老师也说过，他们夸他领悟力很强，基本功也很扎实。
可他不能一直走不出模仿前人的束缚。
他不能一直好像一个复印机一样，去表演每一个别人表演过的情节。
又或者所出演的每一个角色，都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的老师，那都是圈内的前辈。
而叶眠呢？
他还是一个比自己小了2岁，甚至根本还没有考入电影学院的龙套。
“方程，假如，等一会儿，是你先表演呢？”叶眠静静地看着方程。
从对方的眼神里，他看到了震惊。
他相信，方程应该明白了，为什么淘汰的人是余安，而不是他。
末了，叶眠最后那句话，一直回荡在方程的脑海中。
“找回你自己，用你的心去体会每一个角色所处每一个时期的心境。”
方程楞了很久，到工作人员进入后台叫他时，他才匆匆上台了。
牧之恒这个角色，最后的决赛终于拉开了序幕。
虽然只有两个参赛者，但对比其他的角色，在场所有人都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准备仔细观看叶眠和方程的表演。
就连网友们的弹幕都没有之前那么频繁。
偶尔有那么一条弹幕飘过。
【好紧张，那个方程我感觉好牛逼，之前看他的几轮比赛，简直像复刻版。】
【虽然真的演得很好，但是我感觉这模仿的太过分了点？别杠，杠就是你们对！】
【不是很懂表演方面的东西，但是，感觉楼上的姐妹说的有道理。】
【不懂就别乱说，只要演得好，有什么问题？】
台上的叶眠和方程，注意力也高度集中。
只是对于叶眠来说，陆行知就在视野可及的范围内。
而且，叶眠看得出来，他的神色凝重。
他的身体给人一种很沉重的感觉，看得叶眠只能垂下眼眸，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两位是这一次牧之恒这个角色，最后的角逐者，我相信，在报名这个角色海选时，你们应该已经仔细研究过牧之恒相关的剧本和人设。”
听朱老这样说，叶眠和方程分别点了点头。
“很好，那么现在我们会通过后台大数据抽取你们这一次的考题，这可能会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这句话是邱简宁说的，而这个时候的叶眠和方程也转过身。
在他们身后的大屏幕上，快速地跳动着各种数据。
看到这一幕，网友们也激动了起来。
【原来之前做的抽样调查，是考题！】
【我去，怎么说起来，我也算参加过海选了。】
【哇，那不是和自己喜欢的哥哥距离更近了，实名羡慕。】
【好期待好期待，不知道会是怎样的考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叶眠的视线盯着大屏幕，一瞬不瞬。
他的心中不断的祈祷，希望不要抽到影片过于后期的片段。这样，对陆行知来说，刺激不会过大。
只可惜，叶眠越是怕什么，却越是来什么。
大屏幕上的结果，很快就显示出来。
陆行知单从叶眠的呼吸声就能听出，此刻，在大屏幕上显示的题目，一定会令他的心情更为沉重。
也许这是他和叶眠这种人的通病。
他们太容易带入角色的情绪。
就在这个时候，作为《地下之城》的导演，邱简宁将大屏幕上的题目朗读了出来。
“《我很想你来，又怕你不会来》下面，同样是15分钟时间准备，我期待你们的表演。”邱简宁说着对叶眠和方程做了个手势。
而全网观众也都忍不住开始讨论了。
【不知道这个题目是什么意思啊。】
【我已经闻到了一股虐心的味道。】
【又是来，又是不来的，就不能透露多一点！】
【可能就是因为是考题的关系，要考验叶眠他们的演技啦。】
【我越来越期待这部电影了。】
【没错，光看这次总决赛的表演，都可以想象出，这部电影的阵容有多牛逼。】
15分钟的准备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在这15分钟内，不仅仅是叶眠在调整自己的心情。
就连陆行知也是。
牧之恒这个角色，是他希望叶眠出演的。
也是叶眠心心念念的角色。
他不能因为自己，影响叶眠的发挥。
陆行知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可他放在双膝上的手，却攥紧了自己的膝头。
他不断的告诉自己，绝不能流露出让叶眠不安的神情。
表演，很快就开始了。
叶眠和方程猜拳的结果，是由叶眠先出演。
方程很自觉退到了一边，舞台中央只剩下叶眠一个人。
有那么一瞬间，整个放映厅都安静下来了。
除了呼吸声，陆行知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接着，叶眠动了。
他双膝跪地，双手相交在头顶。
两手的手腕交叠，是被束缚的姿态。
他的手肘下沉，整个身体可以看得出来，有一种悬吊感。
他的四肢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气力。
呼吸声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仅仅只是呼吸声的改变，陆行知的心就像是被人攥紧了一样。
他放在膝头的双手，用力抠紧了自己的膝盖。
同时，叶眠原本耷拉的脑袋微微抬起了一些，他眯着眼，透过略微有些凌乱的刘海向前看去。
他的视线散乱，仿佛没有任何焦点。
口中却念出了第一句台词。
“是你……”叶眠说着，身躯轻颤了起来，他好像想要动。
可身体却早已不听使唤了。
他用力直起腰部，可双腿却纹丝不动。
甚至呈现出较为不寻常的姿态。
就像是被人拧过关节的人偶。
“嘶……”轻声的倒吸气声。
加上灯光打在叶眠的脸上，令他白皙的肌肤更显苍凉。
他俊秀的眉峰紧紧地凝结在一起。
是疼痛的表情。
可叶眠的嘴角却带着不合适的笑容。
“我很想你来，又怕你不会来。”说着，叶眠低声轻泣，呜咽声渐渐地越来越响，“哥，别看我，我……成了你最讨厌的人。”
说着叶眠吸了吸鼻涕，身体又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越抖越厉害，就在这个时候，叶眠猛然间抬起头，泪水已经沾湿了他的脸庞，他的眼神从原本的期盼，慢慢地变成了绝望。
这是一种，梦醒之后的错愕。
叶眠粲然一笑，可他的声音却听不出一点喜悦。
有的只有无尽的苦涩。
听得陆行知忍不住抿紧了唇，还扭开了头。
“不是你，你已经把我丢了，是不会来的。”叶眠猛烈地摇着头，却始终没有叫出那个名字，“哥，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为什么……”
说着，叶眠的头再一次耷拉下来，微微地侧向一边，原本努力挺直的腰背，也瘫软了下来。
如果仔细去看，你会发现，叶眠整个身体都像是在随风摆动。
就好像，被人提着线的木偶。
表演到这里结束了。
有那么一刻整个放映厅依旧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这样的声音，对陆行知来说感官最为刺激。
就在刚才，就在叶眠哭着说道“哥，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时，陆行知感到自己的心被掰开了。
疼痛好像跗骨之蛆一样，依附着身体的每一寸。
他只想抱着叶眠，告诉他，他不会。
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丢下他。
曾经发生过的事，再也不会重演了。
之后，网友们的反应比现场的要快了一些。
【太震撼了，我就说虐心要来了，我猜叶眠等的是牧川，然而牧川并没有来。】
【我看叶眠的表演，他是不是被打断腿，还犯瘾了？】
【我我我看过宣传片，犯那种瘾真的就是鼻涕眼泪一起来，浑身瘫软好像一摊烂肉一样。】
【还有会一直抖一直抖，如果叶眠不是被绑着的话，嘶……】
【我的天，所以，牧之恒竟然是瘾君子！】
【我猜牧川老师该不会是社工或者戒/毒所的老师吧？】
全网观众在看完叶眠的表演后，对于《地下之城》完整的故事更是好奇不已。
叶眠的表演结束了，当然就是轮到了方程。
退到舞台一旁的叶眠，不由自主地看向陆行知。
与此同时，陆行知也“看”向了他。
叶眠咬紧了牙关，没有移开视线。
他知道陆行知能感受到他的眼神。
他歉意的眼神。
叶眠的脸上原本就残留泪水，因为陆行知不经意之间流露出的不舍之情，让他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绪又崩了一个缺口。
眼窝越来越热。
眼眶越来越酸涩。
叶眠想要忍住，可滚烫的眼泪，却还是经不住滚落。
《地下之城》牧之恒的角色竞选，在方程的表演结束后进入了最为紧张的时刻。
特别是叶眠的粉丝。
他们纷纷在为叶眠祈祷着。
【讲真，我感觉叶眠的演技真的没话说，之前我听人说他是天才，真的一点都没说错。】
【你们看到没，WB有好多圈内大佬评论，都说如果他们是邱导，绝对选叶眠。】
【姐妹们你们没发现吗？闻礼老师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特别，形容不出的感觉。】
【你那么说我也觉得，会不会是闻礼老师身体不舒服，一直坚持着？】
【别说话别说话，快看评委席，好像在商量什么。】
邱简宁已经从朱老眼中看到了对叶眠的满意度。
心头也松了一口气。
再转头看向陆行知时，却发现他神色沉重，就连呼吸都好像不那么顺畅。
这一下可把他吓坏了。
邱简宁连忙站起身，走近陆行知，低声耳语了一句：“行知，你怎么样，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陆行知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我没事，学长……”
“你放心，朱老和我都很满意，叶眠非常出色。”
听到邱简宁的话，陆行知才彻底放下心来，他的眠眠是那么优秀。
他一定会被认可。
很快，邱简宁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看了看王颐可，对方的眼中也流露出肯定的眼神。
所以，邱简宁看着台上的叶眠和方程说道。
“方程、叶眠，现在给你们一次机会，为自己这一次的表演做一个点评。”
叶眠看了看陆行知，正准备开口时，方程抢先了一步。
“闻礼老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方程上前了一步。
视线直视着陆行知带着墨镜的双眼。
他的表现，让叶眠有点意外，不由自主地开始担心陆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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