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迟到早退欺负得浑身泛出粉白……
虫侍奉上新的热茶后,低头退了出去,袅袅茶香氤氲,虫皇胡佛沃克低头嗅了嗅杯中茶,垂着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
乔迪科站在距离虫皇胡佛沃克三步外,低声汇报这些天白的动向。
等乔迪汇报完毕,虫皇一杯茶刚好饮尽,乔迪上前执起小巧茶壶又倒了一杯茶,恭敬放到虫皇右手边,才退到原来位置。
“陛下,根据最近的情报来看,上将阁下已经逐渐屈服于高阶雄虫的精神力压制之中,您看这第二步计划……”
得知南祁精神力等级后,虫皇胡佛沃克曾经一度被怒火冲昏头脑,还是身为执政官的乔迪科莱让他清醒了过来。
当时制定的第一步计划是拉拢南祁、离间南祁和白的关系。
以他们的经验,一直被压迫的F级雄虫一跃成为站在金字塔顶尖的雄虫,起初可能会无所适从,但最后必定会迷失在花花世界和权与利带给他的快感之中。
这是虫族生来便铭刻在骨子里的劣根性,无虫能逃脱。
等南祁迷失后,便会展露出低等雄虫时的粗鄙不堪、贪得无厌。
到那时,南祁会强势介入白的全部生活,试图掌控白的一切。
现在南祁只到了第一步——强势介入白的全部生活。
第二步,还需要他们再推一把,这“一把”便是乔迪说的计划第二步。
那就是彻底让南祁认清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让南祁永远陷入他们为他编织的牢笼之中。
这样一来,南祁会顺着他们铺好的路,顺利踏出第二步——试图掌控白的一切。
白从来不是温顺的小绵羊,但南祁对他长期的精神力压制,以及他对南祁安抚的需要,会让他的精神在厌恶南祁和渴求南祁之间来回撕扯。
最终只会有两个结果,一是白彻底臣服于南祁,二是白被拉扯到失去理智,出手重创、甚至杀死南祁。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对他们都是有利。
这两个结果,胡佛沃克更喜欢第二种,他想毁了白,也想得到南祁。
如果事情太过顺利,白就不是他征服的,这会让他快乐消失。
而对于南祁,如果事情顺利,他短时间内也找不到理由将南祁永远囚禁在皇宫之中。
南祁——他势在必得,凭什么贵为虫皇高高在上的他只有S级,而一个贫民窟出来的、粗鄙不堪的矿工却是SSS级。
他一定要找到其中关窍,等他找到突破的方法,也算是造福全帝国子民了。
牺牲一个,造福万千,正是一个君主该做的事情。
只是想要到达第二种结果,光靠南祁那个没脑子的粗鄙雄虫可不行,还需要给这个傻子足够和白抗衡的底气,以及他最精心的调教。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南祁成为他手中最好用的棋子,不脱离他的掌控。
不过,倾向于第二种结果这件事,他没有透露给任何虫,包括他面前最信任的执政官——乔迪科莱。
“那便开始第二步吧。”胡佛沃克手指轻抚茶杯杯口,看着自己被水汽染湿的指尖,声音不凉不热,“先由你们带他去见识见识更繁华广阔的天地……和这个天地的规则,再带来皇宫由我亲自教导。”
茶杯轻轻磕在厚重的实木桌上,发出咔哒一声,溅出来的茶水弄湿了胡佛沃克的手背。
乔迪再次上前,从胸口的衣袋里取出一块冰蓝色的真丝手帕,轻轻擦拭虫皇手背上的水珠。
做完这一切后,他双膝跪地,对虫皇行了一个大礼后,抬头微笑:“能得陛下教导,是南祁子爵的荣幸,臣先代南祁子爵谢陛下恩典。”
虫皇也笑了,他起身走到乔迪身前,亲自扶他起来,君臣一派和睦,却让周围留下来服侍的虫侍头低得更低了。
对此一无所知的南祁在浴室里把自家爱侣欺负得浑身泛出粉红之色后,才意犹未尽地快速洗干净自己和白,带着白倒在舒适的大床上。
中心星已经到了盛夏的尾巴,白日颜色,夜晚开始变得凉爽。
南祁没有开冷气,而是打开了通往露台的门,晚风落在还微微湿润的肌肤上,带起一片清凉。
南祁把白往怀里揽了揽,肌肤相贴,让余韵未消的两虫再次忆起浴室之中的激烈情事。
白的手死死抵在镜子上,手指因为用力过度,指尖泛白,在明亮的镜面上留下五道指痕。
南祁站在白的身后,亲吻白因为受不住而高扬的白皙脖颈,偶然间抬头看见镜子中咬着唇不肯发出声音,眼角春意无限的白,他箍在白腰间的手臂骤然用力,接下来是更加凶狠撞击。
“白,我想听,不要忍着。”
南祁贴在白耳边轻语,呼出的热气钻进白的耳朵里,让本就难耐的白,再也坚持不住,放开咬着的唇,唱出一曲让两虫都热血沸腾的歌。
刚刚开荤的情侣总是忍不住的,浴室里再激烈也只是稍解情思,更适合缠绵的大床,才是情侣互诉衷肠的最佳场所。
两虫体质都是绝顶,一次不会让他俩疲惫。
长夜漫漫,微风徐徐,房间里空气炽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炽热的空气被微风吹凉。大床上,南祁和白相拥而眠,脸上都是餍足之色。
*
一夜好眠,白起床时,南祁已经不在床上了,除了身上有些酸软外,精神前所未有的舒服。
不过相对于前几次,这次的酸软似乎轻了一些,难道蒲薄那套“负重理论”是真的?
看来真要好好研究一下蒲薄发给梅隆的东西了,还有那个“锻炼肌肉群”的姿势……
白一直是个行动力超绝的虫,心念一动,他已经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星脑,点开邮箱找到了蒲薄转发给他的那份资料。
快速下滑找到“锻炼肌肉群”的标题……
“哎呦,蒲薄一天天的都在研究些什么!”
白嗖的一下关了资料,拍了拍自己通红的脸,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发小长歪了。
一头栽倒在床上,白拉起毛毯蒙住自己的头,在床上滚来滚去。
南祁进门刚好看见白可爱又幼稚的动作,倚在门边,满眼笑意地看着他。
白似乎感觉到了南祁的目光,身体僵住,然后他一点一点拽下毛毯,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
缓缓地拉上毛毯,白觉得自己可以安详去世了。
太丢脸了,自己刚刚究竟都做了什么啊!!!
南祁低低笑出了声,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把藏在毯子里的白抱起,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低头亲吻他的发顶。
“不用不好意思,很可爱,小蝴蝶不就是爱动么,我很喜欢。”
白扯下毛毯露出一双眼睛:“你是喜欢扑我吧。”
“嗯。”南祁笑着亲了亲白的眼睛,嗓音含笑,“猫就是喜欢扑蝴蝶的啊,这是天性,也说明咱俩是绝配。”
白眼睛弯了起来,南祁抱着他晃了晃,又亲了他一口,才拍拍他的屁股:“再休息一会吧,我陪你,今天晚点去军部吧。”
白不解地看向南祁,南祁挑了挑眉:“做戏做全套,昨天动了你的庭院,今天你就迟到,你说那位会怎么想?”
南祁越说越开心:“以后你偶尔迟到早退一下,有谁问你怎么了,你不用说话,就一脸难堪的表情看着他,他们肯定就不敢问了,还会传八卦。”
“到时候,那位肯定会对你放松警惕,没准还会来接触我。”
白:“……”
对于自黑这块,他这个小雄主对自己还真是不手软。
白有些心疼,南祁明明那么好,却要为了他自黑。
不过南祁说的很有可能,宫宴上的做派就是在拉拢南祁,拉拢南祁的目的之一就是借南祁的手控制他这个军部上将,最后控制军部。
这一套在老师嫁给凯佩尔亲王之后,虫皇曾经用过。
只是老师技高一筹,加上有凯佩尔亲王暗中相助,虫皇没能得逞,但也分散了元帅手中的权力。
如今虫皇想要故技重施。
“好。”白接受了南祁的好意,躺回床上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南祁会意脱鞋躺在了白的身边,白滚进南祁怀里,闭上眼睛。
南祁合拢怀抱,轻轻揉着白酸涩的腰,嘴里轻轻哼着不知名的调子。
很好听,白很喜欢,很安心。
南祁揉了一会儿,白舒服多了,他睁开眼睛,一只闪蓝色的蝴蝶忽然出现,在空中翩翩飞舞,最后落在南祁的肩头。
“今天我上班时间,就让它替我陪你,不要总在家里闷着,出去逛一逛,玩一玩,想买什么买什么,咱们有钱。”
南祁被白逗笑,点了点头,他今天还真的要出去一趟,不过不是他亲自出门,而是他的精神体。
蒲薄一大早跟他联系了,对于凯佩尔亲王的病有了初步的解决方法,具体怎么救治,还要仔细检查过凯佩尔亲王之后才能决定。
所以,今天他要去当传信小虫工。
想到这,他轻轻拉了拉白的头发:“今天就早退吧,晚上我们去黑市,来一次真正的团圆饭吧。”
白轻轻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第82章 围墙这操蛋的潜规则
白直到快要中午,才被南祁放出门。
坐在飞行器上,白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脸红了。
出门前,南祁对他招了招手,在他走过去时,一把抱住他,拉下他的衣领一口咬在了他的脖颈上。
脖颈是要害,冷不防被咬住,白先是一惊,随即刺痛感伴随着温热濡湿的舔舐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在他脖颈间作怪的雄虫听到闷哼,没有停顿,反倒变本加厉换了个位置,一口咬在了他的喉结上。
这次说是咬,不如说是在嘬,微弱的精神力萦绕在两虫周围。
等南祁放开他,白光洁白皙的脖颈多了一个微微渗血的牙印和一个暧昧的吻痕。
南祁满意了,伸出手为白整理好被他拽乱的衣领,牙印和吻痕军装制服的衣领只能遮住一半。
半遮半掩,比大大方方更让虫有探究的欲望。
南祁推着白来到玄关的穿衣镜前,让白看着他的杰作,然后伸出臂膀将白拢到自己怀里。
从镜子里,白看见了牙印和吻痕,以及南祁看向自己满含爱意的眼眸。
“南祁……”白轻声呼唤南祁的名字。
“嗯。”南祁应了一声,温热的呼吸打在白的颈侧,让白不禁打了个哆嗦。
南祁垂着眸,手指细细地抚摸白脖颈,声音低沉像是浓醇的美酒:“想在你身上留下长一点时间的痕迹太难了,所以我用了一点精神力,看起来效果不错。”
白的体质为SS级,他的皮肤就是普通刀具都很难划伤,寻常方法更是难在他身上留下长久的痕迹。
想要在高等级雌虫身上留下痕迹,有三种办法。
第一种、精神力压制。雌虫的身体因为能承受其高阶精神力而变得坚韧、强健。
说白了是精神力强化他们的身体,或者说他们溢出来的精神力抵挡了外界进攻,让他们皮肤更加坚韧,内脏更加有活力。
所以如果他们都精神力被压制,这种“反现实”的能力就会消失。
而同等级雄虫刚好能压制同等级及其以下雌虫,让雌虫进入虚弱期。
这个时期的雌虫,身体防御脆弱,普通的鞭子、刀具都能伤他。
第二种、用药。不是每个雄虫都刚好和雌虫同等级或者比雌虫等级高,遇见雌虫等级高于雄虫的情况,第一种方法就没用了。
为了满足雄主对自己所拥有雌虫的占有欲,能够削弱雌虫防御,能破坏雌虫“精神力防御”的药就诞生了。
名字很好听——桃花蕊。意为用了后,能在雌虫身上留下桃花一样的漂亮痕迹。
好在研究药物的医药公司没被金钱冲昏头脑,这种药需要和温水融合让雌虫泡20分钟以上,或者直接静脉注射才能见效,单独泼在身上没用,杜绝了成为敌对方制约他们的手段。
第三种、雄虫对自己的精神力控制能力绝佳,在想要留下痕迹时,精神力破除雌虫那一块的“精神力防御”,自然就能在自己任何想留痕迹的位置留下痕迹。
这种方法,其实等级低于雌虫的雄虫也能用,但难度太高,废精神力,几乎没有雄虫会选择。
南祁用的就是第三种办法。
南祁对于自己的精神力控制到了入微,效果自然十分的好,这痕迹估计没个一周都消不下去。
吻痕代表白确实和他欢爱过,牙印代表了雄虫骨子里对于自己雌虫强烈的占有欲和施虐欲。
白顶着这两个痕迹去军部,凡是看到痕迹的虫,都会产生联想,联想白掩藏在制服下的皮肤会是怎样的光景。
南祁想要他们产生的——白的雄主是的控制欲、占有欲、施虐欲强的疯子的想法,自然而然就会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中。
再结合白迟到早退、斯梅利德府的改变,以及虫虫们对一般雄虫的刻板印象,这种想法会更加根深蒂固。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越多虫相信,才会让虫皇也相信。
雄虫骨子里都是狂妄的,眼见着白落入了他的“陷阱”,他会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自然会对白放松警惕。
这就是他们要的结果,而这次虫皇不会给白机会像艾优珀西一样把军权分散。
不仅不会,他还要借白的手收拢分出去的军权,最后牢牢把军权掌握在手中,他会扶植白坐上元帅的位置,永远把军权握在自己手里。
这是南祁和白结合元帅艾优珀西的经历,分析了虫皇一系列行为后得出结论。
不一定对,但正确率80%以上,具体结果如何,就看虫皇最近会不会接触南祁了。
如果接触,南祁就成了打入敌方内部的一颗钉子。
想想,南祁还有点小兴奋呢。
所以,在跟白说“今天晚点去军部吧”的时候,南祁就想这么做了。
白在南祁咬他的瞬间就明白了南祁心中所想,任由南祁施为,就是没想到除了咬痕,南祁给嘬了一个吻痕出来。
望着后视镜里自己喉结上的吻痕,白心里翻涌着甜蜜,连表情都柔和羞涩起来。
这样的表情可不行,白揉了揉自己都脸,对着后视镜调整表情,想了很多让自己生气的事情。
等到了军部,军雌们见到的就是满身煞气的上将阁下,脱口而出的招呼都咽了回去,蹑手蹑脚的走路,妄图以这种办法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惜,SS级雌虫的五感好的吓虫,军雌刚这么做就得到自家上将阁下一个威慑力超绝的眼神,刚落地的脚一软,没落地的脚打颤,直接脸朝地摔了。
“砰——”
灰尘四起,遮住了白的视线。
白:“……”
这次白的表情是真的煞气四溢了,这是他的兵吗?蠢过头了吧!
面无表情扫视了一眼周围军雌,白扔下一句训练加倍转身就走,留下众军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半晌,一个眼尖的军雌迟疑开口:“我好像在上将阁下脖颈间看见齿痕了。”
“什么?”众军雌大惊,后知后觉上将今天为什么反常了。
上将阁下是帝国战神,月亮一样的雌虫,却被一个乡下来的粗鄙雄虫仗着精神力高压制,还留下来象征所有物的齿痕,别说上将阁下受不了了,就是他们都有些受不了了。
他们的战神为什么要受这样侮辱。
一时间,军雌们都有些憋屈,一言不发转身去训练场发泄心中憋闷。
梅隆带着他细化好的计划来找白的时候,一脸惊奇地跟白说,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军雌们一个个训练都很认真。
白:“……”
示意梅隆把门关上,白绷着脸说了发生什么。
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两秒后,疯狂的笑声在办公室内响起。
白一脸无语地看着梅隆:“……你差不多行了。”
梅隆笑的上气不接:“他……他们脑洞好大,南、南祁不是来军部给、给你送过饭嘛,他们怎么还会、还会认为南祁会虐待你。”
白忍无可忍,抄起桌上的笔扔到梅隆身上:“闭嘴,你太吵了!”
梅隆当然不会听话,笑的更加猖狂,好在上将办公室隔音非常好,否则路过的军雌估计以为梅隆副官疯了。
好不容易梅隆笑够了,拉开椅子坐下,看着白说:“你还没给我解惑呢。”
白无奈看着他:“南祁没有注射过显化剂,身上没有味道,见过他的也不多,照片影像也少,很多军雌不认识他,估计以为南祁是哪家饭店送外卖的服务员。”
“也对,南祁真正来军部也就那两次,还都是我接的,”梅隆摸了摸下巴,“他们还真可能不知道南祁身份。”
“就算知道也没什么,”白垂眸,“没虫会相信乡下来的,一直被压迫的雄虫会是什么善良的虫。”
白抬头,漆黑的眼睛里寒光凛冽:“梅隆,如果你没有和南祁相处过,你会相信南祁会是个好虫吗?”
梅隆怔住了。是啊,最初的自己对于南祁的意见也是很大的,那还是他在游戏里已经接触过南祁以后。
如果他没接触过南祁,得知自己最好的朋友被“糟蹋”,就算看见过两次南祁送饭,也只会觉得南祁是在装模作样。
“雄虫几千年积累下的“口碑”,不是两次轻飘飘的送饭可以改变的,几万年的阶级固化,也不是身份骤然改变可以逾越的。”白声音低且沉重,“在很多虫眼里,南祁就是一只十分幸运、一步登天的乡下虫。”
“在他们的思维里,南祁这样的雄虫就是最底层的渣滓,就算一朝飞升,身上的渣滓味儿也洗不干净,渣滓就渣滓,怎么也成不了金子。
合该粗俗、愚蠢、见识短浅、见钱眼开……就应该被踩在脚下,永远不能翻身。有偏见,任谁都无法跳出偏见,客观思考。”
梅隆沉默了,这就是所谓的底层逻辑论,就跟F级雄虫和F级雌虫只能生出F级虫崽儿一样,底层想要升级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得到的教育、身处的环境、能利用的资源都是阻碍他们往上爬的高墙,死死地困住他们。
“这操蛋的潜规则。”梅隆咬牙切齿,“就连我们都会被影响,更不用说那些本就对雄虫敌意非常大的雌虫了。”
“现在醒过来也不迟,”白双手交叉撑着下颌,“也多亏南祁让我醒了过来。”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的小雄主是你的救世主,是你前进的明灯,这是详细计划书,你看看行不行,行的话我安排下去了。”
梅隆不想被虐,生怕下一秒白嘴里滔滔不绝全是夸奖南祁的话。
白注意力被计划书吸引,没再说什么,梅隆终于放下心来,仔细思考白说的理论。
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嘀咕:“这么想想F级雄虫还真是帝国最惨了。”
第83章 劣根性皇室的一盘大棋
“什么?”白的注意力大部分在计划书上,没听清梅隆的话。
梅隆坐直身体:“我的意思是,皇族从很久很久之前就下了好大一盘棋。”
白放下计划书看向梅隆,梅隆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皇族自从抬高雄虫身份,又把F级雄虫排除在外开始,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我一直以为雌虫从一开始不反抗,到历史中记载的反抗失败,是因为雄虫对雌虫潜移默化的pua;是因为雄虫自从布局开始就一点一点把科技、财政、农业、武器开发攥在手里;是因为星兽的虎视眈眈;是因为我们怕灭族,到今天我才发现,还有一个原因。”
白神色变得温和,他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一手支头,做出一副最好的倾听者的样子,吻痕和齿痕明晃晃露了出来,沉默诉说着南祁的疯狂。
梅隆看了一眼,指了指白脖颈间的痕迹:“F雄虫。F雄虫也是试图改变的前辈们失败的原因。”
“白,你说过,心中有偏见,任谁也无法客观思考。高等雄虫压迫雌虫,以恩赐的名义给废物雄虫工作和选择,但却不给他们相应的保护……”
后面的话已经梅隆已经不需要说下去了。
废物雄虫也是雄虫,雄虫千百年来靠压迫雌虫过得奢靡富贵,被长久压迫的雌虫无法报复、也不敢报复高等级雄虫,那些弱的他们一只手就能“捏死”的、无虫在意的废物雄虫就成了他们的发泄渠道。
在F级雄虫身上,压迫者和被压迫者身份调换,雌虫成为霸凌者,又因为F雄虫也是雄虫,因为带着对雄虫的恨意,非但不会让雌虫们有负罪感,还会让他们在主宰F雄虫命运时,产生复仇的快感。
压抑的情绪释放了,愤怒退去,理智归位,长久以来无孔不入的教育在脑海里重新占据上峰。
重新权衡利弊后,大多数雌虫不会再选择反抗,会变回那个被高等雄虫压榨的乖乖虫。
多可怕!
现在梅隆才真正明白,白不对雄虫赶尽杀绝,不准备完全把雄虫从高位上赶下来,让他们跌落泥潭,不只是因为虫族需要繁衍,雌虫需要精神力安抚,还有一个原因是白在阻止雌虫变成雄虫一样恶心的怪物。
这是他们虫族的劣根性,不是雄虫的劣根性。
“你早就知道……是吗?”梅隆沉默片刻后问。
白微微点了点头,他和梅隆他们不一样,他是真的在最底层活过。
那些年里,他看见过雄虫欺压雌虫,也看见过雌虫在雄虫身上发泄。他接受过雌虫的善意,被雌虫伤害过,也被雄虫救过……
在那个鱼龙混杂、和这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才最能看清这个世界原本的样子。
得到白肯定回答后,梅隆有些难过,他一直自诩正义,一直觉得雄虫就该被打落神坛,尝尝雌虫受过的苦。
他还想过,雄虫中好的那些,虽然受过祖上余荫,但他们可以不动,让他们靠自己本事活着,就是不知道他们还能活的那么潇洒了不。
至于F级雄虫,没压迫过雌虫自然不在此列,雌虫当权后,F级雄虫会过得比现在好。
说是不带仇恨,其实也是带了看好戏的态度。
现在忽然发觉,其实他们也是一样的,他们骨子里跟雄虫其实也没区别。
平衡打破后,欲望无限增生,主宰的感觉太过美好,没有虫可以摆脱。
苦笑一声,梅隆抬起头,眼睛有些发红:“白,对不起。”
白摇了摇头,年长者的包容让他看起来温和极了:“梅隆,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接触过这些,没有欺压过任何虫。你的想法确实天真,但你并不固执,其余的还有我呢。”
“可是——”
“没什么可是。”白轻轻打断梅隆,“我不说,是觉得有一天你自己会想明白。自己想通,比我强加给你,会让你更加记忆犹新,从此以后你就不再是那个成天嚷嚷把雄虫都打垮的小雌虫了。”
梅隆:“……白,你不要在我感动的时候,抬出我小时候的糗事,我就*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伦克他们知道吗?”
像是想到什么,梅隆自己回答了:“他们一直支持你的决定,所以他们是知道吧。”
白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揉了揉梅隆的脑袋,才开口:“不骗你,其实我不清楚他们知不知道,或许知道吧。”
梅隆听了,整只虫都蔫了。他丧气地把下巴担在桌子上,手指扒拉着桌子上的笔,看样子打击有些大。
白纵容他丧气,继续看手中的计划书。看完后,他拿着计划书轻轻拍了拍梅隆的脑袋,恢复一贯的冷冽:“别偷懒,去执行吧,等你好消息。”
梅隆拿下盖在头上的计划书:“……知道了。”
拉长的声音能听出梅隆这会儿的心情非常不好。
白理解,从小的世界观被打破,坚持的理念被动摇,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梅隆很聪明,也很天真,从小到大被保护的也很好。
作为老牌贵族乔伊斯家族小辈中唯一的雌虫,梅隆从小就被送到元帅艾优珀西身边,为的就是成年后能顺利进入军部,可以不被强制婚姻匹配束缚。
管中窥豹,已经能看出乔伊斯家族的不同了。
所以一直到现在,白都不知道梅隆为什么会对雄虫恶意这么大。
他曾经问过梅隆,但梅隆没说,表情不太好看就是了。
按下心中所想,白看着情绪还是低落的梅隆,叹了口气:“别丧气了,我一会儿派你去星警部送文件,你送完文件就回家吧,晚上早点去黑市,有虫等我们。”
梅隆黯淡的眼睛一亮,也不丧气了,兴高采烈地出门,安排接下来的计划去了。
白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还真是小孩子呢,好哄。
深吸一口气,白继续处理积压的文件,今天既然要早退,他想更早点到家。
梅隆说,今晚是真正团圆饭,想必会亲自准备饭菜,这是个大工程,他要回去和南祁一起弄。
一想到南祁,白不由想到分别时南祁咬在自己脖颈处的感觉。
他摸了摸自己脖颈处的齿痕,有点疼,却让他无比安心。
唇角微扬,白投入到工作当中。
南祁分出一部分精神体去送信。
自从和白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后,他的精神体恢复了很多。
附体后,已经可以半猫化了,因为有点怪,他就没告诉白,想等完全猫化后,给白一个惊喜。
精神体恢复很多后,南祁对于精神体的控制又精准了很多,比他在原本世界控制的还要得心应手,分心控制也精进了许多。
对于这种正向进化,南祁隐约察觉是跟白有关,但具体联系他还没弄清楚,还有今天莉莉跟他说了一些关于智能生出自主意识的事情,让他对自己产生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怀疑。
自己让智能产生自主意识不是因为自己是SSS级,而且因为自己某些时候脑电波的波频和智能相似。
他是人,智能是机器的程序,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白知道这件事,却没有告诉自己,是怕自己心里有负担,还是没想好怎么告诉自己?
看来自己身上的谜团还很多,想要弄清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自己身上的秘密会给白带去危险。
有机会,他是不是要接触一下主脑主系统?那里会不会有他想要的答案。
只是白不会同意吧,算了,不想了,这件事先靠后,今天最重要的是黑市之行。
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抛在脑后,南祁让莉莉帮自己网上购买一些食材,自己则处理家中还有的食材。
今晚师门重聚,加上自己和凯佩尔亲王,一共九位,他最起码要准备16菜两汤。
雌虫们胃口都很好,主食也要多准备一些,酒就算了,凯佩尔亲王身体不好,他们也不好喝酒。
“对了,忘记问他们有没有不吃的东西了,问问白吧。”南祁摸着下巴,联系了白。
白处理完手里的一份文件,才下午两点。
就在这时,手腕上的星脑响了起来,白一看是南祁,嘴角上扬。
点击接通,南祁的声音通过星脑传过来,微微有些失真:
“白,忙完了吗?打扰一下,我想问一下大家都有些什么不吃的东西,或者是忌口的,比如葱姜这些,还有会不会对某种食材过敏。”
白笑着回答:“都没有,上次你做的那些,大家都吃的很开心,老师也喜欢。”
“那就好,那我就看着弄了。”南祁靠在厨房中岛台上,长腿支在地上,眼睛里全是笑意,“我没打扰你吧,什么时候回家啊。”
白边回答边关闭台式终端:“我这就回家了,既然早退,就退的早点,回家路上需要我带什么吗?”
“不用了,我都让莉莉帮我买了,你路上小心点,对了买一束花吧,送给老师和师公,算是你们第一次正式见师公的见面礼。”
“啊,我忘了。”白还真忘记这件事了。
之前他们对凯佩尔亲王都是敌对态度,虽然对其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他们理应道歉。
何况凯佩尔亲王还是老师的爱侣,他们的师公,一直暗中帮助他们。
他们确实应该有所表示。
身为晚辈,太过贵重的东西不适合,凯佩尔贵为亲王估计也不缺那些东西,一束代表心意的花,和一声真实的道歉和祝福,估计才是凯佩尔亲王喜欢呢。
“谢谢你,南祁。”白眼神越发温柔,“还好有你。”
南祁挑了挑眉,笑的灿烂:“同样的话,我也想对你说。”
“白,谢谢你在我身边。”
第84章 鲁伯特拍卖场古星球挖掘出来的古董……
白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进了门。
换上拖鞋,白没有去换衣服,他抱着**直往厨房走去。
这个时间,南祁肯定在厨房忙碌。其实他不想如此劳累南祁的,他们雌虫一个个都是大胃王,遇见喜欢吃的还会吃的更多。
上次大家都在,还能伸手洗菜切菜,南祁能轻松一些,今天只有南祁和莉莉,他自己做那么多菜,会很累,白有些舍不得。
但南祁却说,这顿不能将就,第一次家宴,要丰盛、要尽兴。
南祁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像是藏了整个星河,整只虫染上真诚、炽热的色彩,像是暗夜里的发光发热、绚丽灿烂的灯,注定吸引他这只蝴蝶飞扑,永远无法移开视线。
南祁说,猫就是喜欢扑蝴蝶的,其实不然,蝴蝶也喜欢这只浑身发着光的、独一无二的猫咪。
走近厨房,馨香扑鼻,南祁穿着围裙有序忙碌,莉莉变大不少,化为万能小帮手,在厨房里飞来飞去,忙得不亦乐乎。
油烟机辛勤劳动的嗡嗡声和带着水汽的食材下锅的刺啦声交织在一起,让白心里无比满足和安宁。
“南祁。”
白轻轻叫了一声,在南祁回头时,他大步走到南祁面前,把怀里抱着的一大束娇艳欲滴的花朵塞进南祁怀里,然后退后一步静静地看着南祁。
南祁先是惊讶,随即像是明白了,清亮的眸子里爬上笑意,他低头轻轻嗅着花朵的样子,竟比花儿都漂亮。
白移不开视线,如果这时,白的面前有一面镜子,他会发现自己眼睛里全是对南祁的占有欲。
“送我的。”南祁抬眸,声音里全是笑意,虽然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白点了点头,耳朵突然红了,声音里有不洗察觉的羞涩:“我还没给别的虫送过花,我想我第一次送花对象是你。”
“谢谢,我真的很喜欢。”南祁笑的灿烂,上前一步,落了一吻在白的额头上,“许个愿,我希望以后的日子里,我每天都能收到一支你送我的花。”
“可以吗?白。”
最后一句,南祁尾音上扬,又轻又撩,白的心脏因为这句话砰砰砰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他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轻轻嗯了一声。
南祁的祈愿成真,也很高兴,爱不释手地摆弄手里的花束,要不是有莉莉在,焖在锅里的红烧肉就糊了。
两虫又黏糊片刻,南祁找了个大花瓶把花插了起来,才回到厨房继续忙活。
白去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戴上围裙也跟着南祁忙活。
这次的家宴是个大工程,白数了数有16道菜,8凉8热,还有两种汤,主食米饭和面食都做了,也就南祁思维清晰,逻辑缜密,才能在几个小时里就把这些菜全部搞定。
把最后的冬瓜排骨汤盛进保温饭盒里,已经下午5点了。
南祁看了一眼时间,道:“差不多了,我们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动身去黑市吧,这次也从军部那边走吗?”
白摇了摇头:“我们这次不从军部那边走了。”
南祁手指指了指上面:“不怕……的监视了?”
白挑了挑眉:“这要谢谢你了。”
“我?”南祁呆萌地指了指自己。
“嗯。”白肯定道,“因为你昨天和今早的操作,那边的监视已经松了。而且就算他们不放松警惕也没事,今天去的地方,他们不会起疑心。”
南祁摸了摸下巴:“嗯?这么快吗?就不怕我们是联手演戏?”
旋即他就明白过来,虫皇根本就不觉得他能和白联手,因为虫皇觉得他蠢,觉得他贪得无厌。
一个既蠢又贪心的雄虫,怎么可能得到白的青眼,有幸能和白联手。
退一万步说,就算联手,以他短浅的见识也演不好。
所以,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出自于他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雄虫对白的掌控欲。
不过即使这样,虫皇撤走眼线的速度也过于快了。
难道是眼线留在这会妨碍虫皇后续计划的发展?还是说,这只是虫皇的障眼法?
以白的能力,没有察觉到监视,那肯定是监视他们的虫都撤走了,所以真是他想多了吗?
“算了,不想了。可能是宫宴上的草包形象还挺深入虫心的,扮猪吃老虎,很好很好。”南祁开心了,美滋滋地拉着白去洗澡。
白落后他一步,看着南祁雀跃的背影,头一回觉得自己好像不用因为南祁自黑而心疼南祁。
这家伙好像一点都不觉得自黑有什么不好,整只虫喜滋滋的。
还有扮猪吃老虎是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吗?如果是,他好像有点明白南祁为什么喜滋滋的了。
南祁可不知道自己一句话让白明悟,他以节省时间为由,拽着还有些愣神的白进了一楼的浴室,然后飞快脱了他俩的衣服。
时间紧,他没办法做什么,但占点便宜还是可以的。
大手在白肌肉线条漂亮的腹肌上游走,南祁赞叹一声。
形状、手感都是一流,也不知道白是怎么练出来了,即使这样,腰还是那么细,他一只手臂就能环绕。
那次白坐在他身上起伏时,腰身又有力,又漂亮,真是带劲儿。
“真漂亮啊。”南祁嘀咕,手更不太老实了。
白可能都没发现自己在各个方面都十分纵容南祁,他依偎在南祁的怀里,像个被妲己蛊惑的昏君仰头和南祁接吻,要不是南祁及时刹车,所有虫都得饿肚子。
停下来后,南祁和白额头相贴,喘息声里,两虫相视一笑。
有点太狼狈了。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两虫的身体,南祁双臂环住白的腰肢,把头埋在白的颈窝里,嗅着白身上香味儿,像个没吃饱的小猫崽一样哼哼唧唧的。
白的手捏了捏他的后颈,声音温柔:“乖,我一直在,你想怎样都行。”
南祁用闷闷的声音说:“这次怨我,但你说了我想怎样都行,我记下了。”
白失笑,怀里耍赖的南祁像是一只粘人的大猫,可爱的他想要一直这样抱着他。
亲了亲南祁的侧脸,白关了水,拿起大浴巾把两具身体都包裹起来,然后架着手长脚长的南祁往外走。
直到回了卧室,南祁才放开白,哼着曲调去衣帽间挑选衣服。
中心星已经有了入秋的趋势,太阳落山后,气温就很凉爽了,所以南祁没有选择太凉爽的短裤。
他选了两条同色系垂感很好的直筒裤,两件纯白T恤和两件由同个设计师设计出来的,很有设计感的对襟系扣短袖出来,兴冲冲地让白换上。
换好后,南祁推着白来到镜子前,从他身后拥住他,轻声说:“看,我们这样像不像情侣装?好不好看?”
白看着镜中的自己和南祁,片刻后,点了点头:“好看。”
穿着这身走在街上,任谁一眼都能看出他和南祁是有联系,极大满足了他内心深处最隐秘占有欲。
回头亲了亲南祁的脸,白看了眼时间:“走吧,别让老师等太久。”
南祁嗯了一声,和白带着食盒出门了。
这次白带他到了中心星另一条非常繁华的商业街。
这条商业街上大大小小的商铺全是售卖各类古董和工艺品的,商业街中心是中心星最大的拍卖场——鲁伯特拍卖场。
据说今晚鲁伯特拍卖场会拍卖古星球挖掘出来的古董,凡是中心星的上流阶层都收到了邀请函,白作为帝国上将也不例外。
但白带南祁来这里,不是为了竞拍什么古星球的古董,而是黑市在中心星的真正入口就在鲁伯特拍卖场里。
只要有邀请函的虫,都能在这里进入黑市。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鲁伯特拍卖场其实只是黑市入口的安检员。”像是想到什么,南祁问白,“那这拍卖究竟是在拍卖场里,还是在黑市。或者我这么问——”
南祁看着白:“是不是重要的东西都需要通过邀请函进入黑市进行拍卖,普通的就拍卖场内进行拍卖。”
白有些惊讶地看了南祁一眼,他只是说了个头,南祁就把后面的一切都猜出来了,真的好聪明。
“是这样的。好东西谁都想要,鲁伯特拍卖场为了挣钱,自然不能让真正的好东西只在虫族流通,所以容纳各族生灵的三不管黑市才是最好的拍卖场所,他们需要做的只是把邀请函寄到有能力的生灵手上就好。”
南祁点了点头,道了一句鲁伯特拍卖场真会做生意后,突然想到白为什么会说“今天去的地方,他们不会起疑心”了。
感情今天拍卖场有好东西,不止中心星的大量生灵涌入黑市,全宇宙都有生灵大量进入黑市。
在这样的盛会里,就算他们齐聚一堂,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怪不得蒲薄一大早就让联系他,让他帮忙送信,这家伙也是个老狐狸,看准了今晚就是最好的时机。
不错不错,和神仙队友合作就是舒服,南祁心情舒畅。
飞行器刚刚停在鲁伯特拍卖场的停靠场上,就有一个雌虫员工过来接待。
白把邀请函递给了接待他们的雌虫,然后取了两个面具给自己和南祁戴上,才拉着南祁下飞行器,在雌虫员工带领下进入鲁伯特拍卖场。
第85章 齐聚一堂南祁是蓝颜祸水
鲁伯特拍卖场是一栋占地面积极大的建筑,一共五层,却比一般的十层建筑都高大恢宏。
今晚鲁伯特拍卖场有大动作,最大拍卖厅的大门打开,供往来宾客临时休息。
南祁路过的时候往里面看了一眼,虽然算不上座无虚席,但也没空多少座位。
似乎是不想暴露身份,大家都带着面具,有的还穿了斗篷,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打眼看上去,一时间还真分不清种族。
除了大厅座位,二楼包厢也几乎都开着灯,看来都有客人在。
穿着漂亮性感的雌虫、亚雌端着美酒水果穿行在宾客之间,偶尔被占了便宜也很快就能脱身,看得出全都是训练有素的。
南祁见此情景好奇,他扯了扯白的衣袖,凑近白耳边小声问:“他们都不急进黑市吗?”
“不急,”白轻轻摇了摇头:“距离真正的拍卖会开始还有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鲁伯特拍卖场会拍卖除古董外价值连城的东西,感兴趣的生灵都会留下来看看,毕竟不是所有生灵对古董都感兴趣的。”
南祁明白了:“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所有拍卖品都会在黑市拍卖,原来还会分流,开眼界了。”
南祁一副大开眼界的样子逗笑了白,他叫停前方带路的雌虫员工,要了一份今晚拍品的图册递给南祁:“看看,有你喜欢的吗?”
“你要给我买啊?”南祁接过图册,随便翻了翻就扔回雌虫员工怀里。
他握住白的手,笑得坏坏的,贴在白的耳边,呵气说:“比起这些东西,我还是更喜欢你,你记得今天答应我什么了就行。”
白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他想到了浴室里自己哄南祁时说的“你想怎样都可以”的话,知道今晚估计也会有一个缠绵的夜晚。
他忍着羞涩刚想点头,就感觉到耳朵被南祁捏了一下。
下一秒,南祁如美酒一样醉虫的嗓音响起:“白,你耳朵怎么红了?是想到什么不健康的东西了吗?可我明明说的是……”
就在这时,黑市入口到了,雌虫服务员低头退后,白便感觉自己的腰被南祁紧紧揽住,南祁带着他一步踏入小虫洞中,空间扭曲之时,南祁含笑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明明说的是每天送我一支花啊,白原来是只小色蝴蝶~我可是十分期待呢……”
话音落,黑市到,揽在自己腰间的大手炽热无比,竟然让白有了腿软的感觉。
他赶紧摇了摇头,把这些压在心底,心底忽然生出南祁是蓝颜祸水的想法。
自从和南祁心意相通之后,只要有南祁在身边,他就想和南祁亲近。
牵手,拥抱,津液交换的亲吻,肌肤相贴的欢爱……他简直像是换上了皮肤饥渴症一般,时刻想要汲取南祁的体温和气味,想要把南祁融入自己的身体之中,再也不分开。
直到这一刻,白不得不再次承认,他真的、真的很爱南祁。
南祁不知道空间扭曲的一瞬间,在现实通往黑市的小虫洞里,白再一次确认了爱他的心意,他落在白身上的精神力丝只告诉他白走神了。
带着白向前走了几步远离门口,揽在白腰间的手紧了紧,南祁低头,声音里有些担忧:“白,你不舒服吗?”
白回过神,望着即使带着面具也难掩俊美的南祁,笑意慢慢爬上眼睛:“没有不舒服。”
白声音轻轻的,尾音微微上扬:“就是发现,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突如起来的表白弄得南祁一怔,随即像是在心底炸开了一朵朵烟花他,揽在白腰间的手慢慢收紧,无声说着他的欢喜。
腰被勒的有些疼,白却没有挣扎,纵容南祁越勒越紧,然后在南祁意识到这个力道会让他疼痛时,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然后看着南祁眼睛变得更亮,更欢喜,他也跟着欢喜。
“走吧,”白拍了拍南祁揽着自己的手,“别让老师他们久等。”
南祁嗯了一声,手却没放开,继续揽着白往前走。
一路上,南祁又问了一些关于鲁伯特拍卖场的事情。
比如,他们明明是拿着拍卖场的邀请函进入黑市的,为什么拍卖场没安排员工守在通道入口带宾客去鲁伯特拍卖场在黑市的会场。
比如,没有邀请函想去黑市怎办?
再比如,进入黑市的各族都想要隐藏身份,如果通过拍卖场进入,拍卖场不等于自动获取了进入者身份了吗?
白一一解答:“不安排员工守着通道,是因为来黑市的各族不一定是为了拍卖会而来,而且安排员工守着,有探究来宾身份之嫌。因为只要内外员工对一下来宾着装,进入黑市的时间,就能知道来宾身份了。”
“没有邀请函,想要进入黑市,可通过黑市自己开的入口进入。每月15号,黑市入口会开启,想进入的生灵,都可以从黑市入口进入。”
“至于你说的鲁伯特拍卖场会不会获取进入者身份,答案是否定的。”
“为什么?”
南祁很好奇,白第一个回答其实是有漏洞的,就算鲁伯特拍卖场没有安排员工待在通道入口等着,其实只要有心,光凭带领他们进入拍卖场的雌虫员工就能知道他们的身份。
那雌虫员工可是看清楚了他和白的脸,也看了白的邀请函的。
就算他们黑市里换了衣服,隐藏了行踪,想要找,也不是无迹可寻的。
白像是知道南祁的疑问,低声道:“你有没有仔细看过给咱们带路的雌虫的脸。”
南祁一怔,摇了摇头,他盯着服务员的脸看干嘛,还是个雌虫,被当成性骚扰就不好了。
可能是南祁的表情太明显,白笑了一声,才道:“如果你仔细看过就会知道,那个雌虫是个瞎子。”
“瞎子,可是……”
“可是他带路的时候,能精准避开障碍物和往来生灵,对吧?”白补全南祁想说的话。
“嗯,是他们身上有身什么装备吗?”南祁想起这个星际时代科技发达,有了答案。
“嗯,蝙蝠看不见,但会利用超声波躲避障碍物飞行,他们身上也有这种装置,经过系统训练后,虽然看不见,但行动如常。”白道,“他查看请柬也看不到姓名,而是看请柬上的防伪标识。”
这么解释,南祁就明白了:“这么说就解释的通了,拍卖场里的服务员都看不见吗?那安保怎么办?”
白肯定地点了点头:“除了拍卖师,鲁伯特拍卖场里服务员和安保全都看不见。所以黑夜作战,他们才是行家,再因为他们有黑市做背书,没有势力会打鲁伯特拍卖场的主意。”
打了,不一定能得到自己想到的东西,但一定会被黑市拒之门外。
这笔买卖不划算,没有势力会做,毕竟黑市的能量就是倾国之力都没剿灭。
南祁彻底明白了,两虫也走到了这次聚会的场所——黑市最豪华的酒店。
黑市最豪华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里,艾优推着刚刚做完检查的凯佩尔亲王出来,他们身后跟着的是蒲薄。
蒲薄的手快速在漂浮在眼前的虚拟屏上滑动,看着新鲜出炉的检查结果,眉心一会儿皱起,一会拧起,看得一旁的艾优心都揪起来了。
凯佩尔亲王拍了拍艾优的手,未语先咳了两声:“别担心,我还死不了。”
艾优瞪了他一眼,手却轻轻拍着凯佩尔亲王的后背,帮他顺气:“不说话,没虫把你当哑巴。”
凯佩尔亲王被自家雌君凶了也不生气,笑呵呵地拉着虫坐在自己面前的沙发上:
“别担心,总有办法的,别给蒲薄压力。”
艾优还想说什么,门铃声响起,艾优咽下嘴里的话,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梅隆、佩吉、伦克、托德四只雌虫……
他们手里都不空着,有的拿酒,有的拿水果,有的拿饮料,最绝的是梅隆,他手里拎着的是从阿诺德那里买来的卤味。
几只虫热热闹闹进了门,才发现自己来的不算晚。
梅隆嚷嚷着等白和南祁来了一定要他们自罚三杯,佩吉一边附和就听到还没关上的门口出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我看你们今天是都不想吃完饭了。”
众虫回头,就看见怀抱着粉百合、满天星、黄玫瑰和康乃馨组合在一起的漂亮花束的白,和拎着两个硕大多层食盒的南祁走了进来。
白径直走向艾优,把花束递给了了艾优:“老师,请帮忙把花送给凯佩尔亲王,之前我们都误会他了,我们应该道歉。”
这句话说完,白后退一步,面向凯佩尔,梅隆他们也反应了过来,站在白的身后,就连蒲薄也暂停看检查结果走了过来。
到齐后,白带着他们一起给凯佩尔亲王90度鞠躬道歉,艾优也笑着把漂亮花束放到了有些愣怔的凯佩尔怀里。
鲜花衬得凯佩尔亲王苍白的脸红润了些许,他仰着头看向爱侣,喉结上下涌动,半晌开口道:“好,都是好孩子,快起来吧。”
南祁也适时开口,笑眯眯地轻晃手里的食盒:“来两只虫,帮我一下,太重了。”
“来了。”
梅隆吃货,率先跑了过去,佩吉随后跟上,托德看了看又开始争分夺秒看结果的蒲薄,又看了看站在老师身边的白和伦克,眼里浮现出笑意,拽了一把还工作的蒲薄,嘴里嚷嚷。
“我们也来帮忙,南祁你都做什么好吃的了!”
南祁:“都是你们爱吃的,但不许喝酒啊,我看见酒了。”
“啊啊啊,为什么不让喝酒,这可是我的珍藏。”佩吉惨叫。
“喝醉没虫送你回家。”南祁一个暴栗下去,佩吉哭着把酒收了起来。
蒲薄、托德和梅隆大笑,却一虫得了南祁一个白眼,也老实了。
凯佩尔有些惊讶——这帮天不怕地不怕的虫崽子,除了艾优,还有真心怕的虫呢。
以他的阅历,自然能看出,包括伦克在内对待南祁的态度都是尊敬、惧怕大于亲近。
白倒是不怕南祁,他对南祁的态度是无比爱恋和信任。
能让艾优这帮能力超群、地位不低的弟子短时间内改变态度,这只叫南祁艾德的雄虫看来无比特殊。
他们应该能成为好朋友。
这么想着,凯佩尔看向白:“这位就是你的雄主吗?”
白目光温柔地看着忙碌的南祁,轻轻点了点头:“嗯,他跟我说,把汤重新热上,就来见您。他还说,你们应该会有共同话题。”
凯佩尔亲王的眼睛亮了:“看来我要有一位忘年交了。”
第86章 风声鹤唳楼虫皇能生,是帝国最有种的……
因为汤还需要再炖一炖,有些汤汁浓稠才好吃的菜也需要回锅,等会儿才能开饭,南祁就把这些看火候的事情交给了过来帮忙的梅隆等虫,自己走出了厨房。
他走到客厅时,凯佩尔亲王已经不在客厅了,之前的身体检查费了他不少力气,已经被艾优推回卧室休息了。白和伦克一左一右坐在艾优身边,陪着艾优说话。
师徒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的说过话了,面上都带着轻松的笑意,看起来心情很好。
南祁走过来打了个招呼,艾优说凯佩尔在等他聊天,说他们雄虫之间可能会更有话题,凯佩尔还对精神体凝练法很感兴趣,希望能探讨一下。
说到这里,艾优笑了:“说起来你们都不算正式认识过。”
南祁想了一下,也是。
他和凯佩尔亲王一共见过三次。严格意义上来说,今天才是他和凯佩尔亲王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宫宴上,那会儿凯佩尔亲王跟在虫皇身后,视线被虫皇遮挡,估计凯佩尔亲王都没看清他长什么样,他也没看清凯佩尔亲王长什么样。
第二次见面,他倒是看清了凯佩尔亲王的相貌,但那会儿他是精神体状态,凯佩尔亲王还是不知道他具体长相,虽然可能早就看过他的照片。
这次才是他俩真正面对面的见面。
“那我去陪陪亲王殿下。”南祁眼睛弯起。
南祁对凯佩尔亲王印象不错,上次他在精神体状态时和凯佩尔亲王有过短暂的交谈,这只病弱雄虫的智慧和风骨让他钦佩。
而且他也有一些上次没弄清楚的疑问,想要问问凯佩尔亲王。
“那就拜托你了,他久病,有些娇气,有什么事情叫我就可以了。”艾优叮嘱。
南祁点了点头,又和白交换了一个情意满满的眼神,才抬步朝套房里面的卧室走去。
黑市这家豪华酒店顶层的一整层都是总统套房的面积,酒店称呼这套房间为国王的宫殿。
虽然有夸大成分,但足见功能齐全,就连外部贯通的阳台都被玻璃全部罩住弄出来一个百花齐放的空中花园。
除了仿佛能跑马的客厅,足够十个彪形大汉一起做饭都不挤的厨房,以及漂亮的空中花园和泳池,卧室才是这间“国王的宫殿”最豪华舒适的地方。
一进门,淡淡木质香在空气里徐徐飘散,闻之心生宁静,地上铺着柔软的长毛地毯,每走一步都如漫步云端一样。
低调奢华的黑金色壁纸、华美异形的贝壳和晶石串联的吊灯,舒适的沙发、实木的床头柜、以及房间中央那张巨大、华美的挂着层层幔帐的大床,无一不散发着金钱的味道。
然而这不是最吸引南祁的,最吸引南祁的是实木床头柜上白皙细腻的花瓶里插着的花,那是白亲手挑的*用来道歉的花束,看来凯佩尔很喜欢这份心意。
南祁脚步很轻,但还是惊动了半靠在床头看书的凯佩尔。
凯佩尔抬眸,就看见一个身形颀长、长相俊美到能称的上漂亮,却半点都不阴柔的雄虫缓缓走向自己。
真虫和照片上差别太大,照片上的雄虫也相貌出众,却显得死板,一点没有现在的灵动风采。
“忙完了?”凯佩尔放下手里的书,指了指床前的小沙发,“坐下休息一会儿。”
南祁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坐下,细细打量面前病弱的雄虫。
今天上午送信的时候,他并没有看看凯佩尔,只把信交给了艾优就回家了,两天没见,凯佩尔看起来更瘦了,好在精神状态还不错。
凯佩尔看出了南祁的担忧,笑了一下:“你们真的不用太担心,短时间内我真的死不了。”
“那也会难受吧。”南祁说,“你难受,艾优元帅也会难受,白就会担心,所以你一定得好起来。”
南祁这话说的有些霸道意味,凯佩尔却一点都不反感。
只是他这副被毒弄得千疮百孔的身体,就算解了毒,估计也没办法陪艾优终老了。
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凯佩尔转移话题:“修炼精神体凝练法的虫,艾优已经找好了,有雌虫、雄虫还有亚雌。他们的精神力都在D级——A级之间,不过我们也找了一些F级的虫试着练习。”
“这些虫,都是我和艾优的心腹,绝对不会叛变,而且他们也不敢叛变。”
精神体凝练法关乎南祁安全,为了南祁,他不介意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反正他的手上早就不干净了。
只要那些虫都乖乖的,也不会出现什么流血事件。
南祁点点头,他倒是不怀疑凯佩尔的说辞,不论是凯佩尔这种老辣的亲王,还是艾优那种从尸山血海爬出来的元帅,想做好一件事,几乎不可能出问题。
这个话题一过,凯佩尔又道:“你知道白最近都做了什么吗?”
南祁一怔,凯佩尔接着说:“他联合各大国弄了一个联合剿匪计划,提议已经通过,联合训练营近期就会组建了。”
南祁眼神微动,剿匪,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白是因为自己吗?
因为他关于身世的谎言。
凯佩尔似乎看出了南祁的想法,笑着说:“白促使这个提议通过,是因为星际盗贼越来越嚣张,但我觉得他也是为了你。”
“我明白了,多谢。”南祁嘴角扬起,笑了。
“终于笑了,艾优说你和白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和我的两次谈话都很严肃,我还以为你对我有意见呢。”凯佩尔挑了挑眉,又是一副熟稔态度。
南祁眨了眨眼睛,终于没忍住,又一次问出心里的疑惑:“我们真的没见过吗?就算你了解我的资料,但我们毕竟不熟悉,你对我的态度,让我觉得我们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可是……”
南祁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可是你好像又不想白他们知道——你对我态度如老朋友一般。”
“何以见得?”凯佩尔有点坐累了,刚想动,南祁起身把柔软的抱枕塞在了他后腰处,舒服多了,凯佩尔笑着说了一句谢谢。
南祁摆了摆手:“因为你对白说——这位就是你的雄主吗?如果你想让白他们知道你对我的态度如老朋友一样,就不会装作跟我不熟。”
“可我确实跟你现在这个样子不熟啊,你忘了我上次见到的可是你的精神体。”凯佩尔摊手,一脸你有点无理取闹的无奈表情。
南祁:“……”气笑了。
凯佩尔长相儒雅随和,一身君子气,即使病骨支离,气质也如松如竹。
此时他满脸无奈,不明所以的虫看见,只会觉得南祁有点咄咄逼虫,就连南祁自己都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过分了。
可这件事情看似凯佩尔解释逻辑圆满滴水不漏,实际上凯佩尔什么都没回答,只是把问题绕回来了而已,问题依旧在。
南祁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熟悉,凯佩尔说他是看了资料才了解自己的,但南祁清楚资料再详细也不会让凯佩尔在见到自己精神体第一面时就能安心把艾优托付。
因为凯佩尔不是蠢货,不会病急乱投医,他还有时间见到白他们,为什么要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雄虫吐露心声呢?
而且既然看资料就了解了自己,对自己的精神体也能熟稔说话,自然不会对自己“现在的样子”不熟。
要不是他相信自己的感觉,真被凯佩尔绕进去了。
可能是南祁的表情太明显,凯佩尔知道自己这套理论忽悠不了南祁了,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正色道:“我真的不认识你,但我第一次见你就有熟悉之感,暂且称为一见如故吧。”
南祁没说话,只是看着凯佩尔,漆黑幽深的眸子看的凯佩尔背脊发凉,连忙开口:
“我这次可没骗你,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你再这么看我,我跟白告状了啊。”
“……”
“你怎么这样,你还记得自己是长辈吗?”南祁声音都高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凯佩尔,“你堂堂亲王殿下,也太无赖了。”
凯佩尔笑的得意:“好用就行,至于我这个亲王到底如何,你们不都猜到了吗?在皇权的威严下,苟延残喘罢了。”
猜到是猜到了,但亲耳听到凯佩尔承认,南祁还是有种兔死狗烹的感觉。
“行了,不用为我鸣不平,事情也不是外界传的那样,我和艾优现在也很好,一切切断后,我也不会太难受。”凯佩尔洒脱地说。
当事虫都这么说了,南祁也就没在说什么安慰的话,况且凯佩尔也不需要。
“既然你把我当朋友,我还是想问你。”南祁看着凯佩尔,“为什么做虫皇的不是你。”
“你还挺执着的。”凯佩尔叹息一声,“我说过,我不适合那个位置。在那个位置上的虫,需要抛弃一些东西,比如慈悲之心,比如道德。又要拿起一些东西,比如铁石心肠,比如权衡利弊。”
“好的虫皇一定能造福万民,但不一定是个好虫。为了坐稳那个位置,为了国家稳定,也为了在权利倾轧中永远胜利,他们会抛弃良心,牺牲能牺牲的一切,达到利益最大化,这其中包括无辜者的性命。”
“他们不敢暴露喜好,因为那都是弱点,虫皇不能有弱点,就连自由都是奢侈的。”
“我做不了那样伟大的虫皇,我怕午夜梦回被我牺牲的无辜者来索命,怕被困于方寸之间,更怕不能肆意地爱我所爱。”
凯佩尔看着南祁:“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南祁当然明白,凯佩尔是个典型的“自由价更高”和“更爱美人”的代表,能做贤王,却没办法做帝王,因为心不够狠。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的计划如果成功,现在的虫皇胡佛沃克必然会被推翻,但改革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必须有个过度,那么谁能来做这个必须让心硬起来的、改革过度期的虫皇呢?
南祁最初执着于凯佩尔为什么没当虫皇的问题,是想过凯佩尔如果愿意,他就和白商量把凯佩尔推上高位。
这样不止名正言顺,还能以帝国震动最小的代价换一个和他们价值观相同的帝王,这个帝王的皇后还是战功赫赫、他最爱的艾优元帅。
再有白和梅隆他们一起辅佐,强强联合,不怕虎视眈眈的星兽会趁机进攻。
可现在,凯佩尔已经明确说了——他不适合坐那个位置,南祁一时间有些麻爪了。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能想到的问题,白、艾优元帅、凯佩尔亲王不会想不到,所以对于新虫皇的虫选,他们已经有了。
“是谁?”南祁沉默片刻问。
“还在选择中。”凯佩尔十分坦诚,“胡佛有三个成年的儿子,未成年的还有四个,大皇子、二、三、五是雄虫,四、六、七皇子是雌虫,都在考察范围内。”
南祁摸了摸下巴,狐疑道:“不是说虫族都子嗣艰难吗?他怎么这么能生?”
“……”
凯佩尔一噎,着实没想到南祁的关注点是虫皇能生,不过好像确实是这样,胡佛还因为能生,被称为“帝国最有种的雄虫”,可把胡佛气的够呛,砸了好几套珍贵的茶具。
“生气?这不是夸他呢吗?难道这些皇子里有不是他亲生的,他才这么生气?”南祁八卦之心冉冉升起,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凯佩尔。
凯佩尔:“……”
这个他哪里知道,就算真的不是亲生的,胡佛也会捂得严严实实。
“你也不知道啊。”南祁有些失望,还以为能听见皇室八卦呢。
凯佩尔真无语了,不过南祁这么一提,他的八卦之心也起来了。
想了想,他小声说:“黑市有个风声鹤唳楼,是专门买卖消息的地方,我们可以问问他们知不知道。”
“还有这种好地方!”南祁震惊,“各国居然会允许这样的组织存在,不怕国家机密因为他们泄露吗?”
“怕啊,但他们更想知道他国机密啊。”凯佩尔笑了一声,“不齐心,加上风声鹤唳只在黑市内,不同级别机密所需的东西也不一样,不是金钱就能买到的。”
“给不了风声鹤唳楼想要的东西,自然无法拿到想要的机密,也算另类保障,这么多年风声鹤唳楼也就生存了下来。”
“这样吗?存在即合理,看来我想的还是太少了。”南祁反省,觉得以后做什么之前,要更加深思熟虑。
第87章 戈斯沃克这也太变态了。
南祁又问了一些关于风声鹤唳楼的事情,凯佩尔见他感兴趣,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南祁了。
“据说黑市被发现那天,风声鹤唳楼就存在了,消息之全面,足以让所有国家心惊。你应该知道各国曾联合剿灭过黑市,却被黑市之主打脸的事吧。”
“知道,白跟我说过。”南祁点头,“看来,各国领导除了因为黑市不可控想要剿灭黑市外,还有风声鹤唳楼的原因。这么完备强大的一个情报组织,难怪他们想要得到。”
“孺子可教。”凯佩尔笑眯眯地继续说,“所以,经过上次教训后,各国不敢轻举妄动,但又眼馋风声鹤唳楼,就开始派遣间谍想要打入风声鹤唳楼内部。但不知道因为什么,每一次都没有成功。”
说到这里,凯佩尔露出十分疑惑的表情:“风声鹤唳楼好像有一套自主筛选程序,能百分百揪出藏在其中的间谍。因为这一点,各国对风声鹤唳楼的评估等级再次提升,风声鹤唳楼也更加神秘了。”
“他们都猜测,风声鹤唳楼背后的老板就是那个神秘的黑市之主。”
“有意思。”南祁靠坐在沙发上,眼中流露出来的火热,凯佩尔不看他都能感受到。
他失笑,心想果然还是“小雄虫”呢,不管多稳重、多足智多谋,好奇心也重。
“你若是感兴趣,一会儿可以让白带你去风声鹤唳楼转转,你不是还想知道皇子们究竟是不是虫皇亲生吗。”凯佩尔笑着说。
南祁抬眸,漆黑的眼眸里闪过莹莹碧绿之色,真如璀璨星空一般,看得凯佩尔一怔。
“你、你的眼睛……”
“怎么了?”南祁不明所以,“我眼睛怎么了?”
凯佩尔皱眉,仔细看了一下,才道:“没什么,就是方才你眼睛里有荧光,没有不舒服吧。”
凯佩尔声音里带着关切,还凑近了一点仔细观察南祁的眼睛,片刻后他道:“不见了,要不要蒲薄给你检查一下?”
“这个啊,没事。”南祁摆了摆手,“我精神体眼睛是什么颜色你还记得吧,精神体就是我的精神力,当我对什么感兴趣的时候,牵动精神力涌动,眼睛会带上精神体眼睛的底色。”
“那你岂不是很容易被看穿。”凯佩尔觉得神奇。
“那倒不会。”南祁解释,“你看我不说,你还以为我生病了呢,而且平时也不会这样,我之前受了伤,最近好了不少,才会这样。等完全恢复,就会不这样了。”
“原来是这样。”凯佩尔点了点头,有些没想到这么强的南祁居然还是带伤的。
“你真的很强。”凯佩尔由衷感叹,“我要是身体健康就好了,我们都是雄虫,你的方法不一定适合雌虫,但一定适合雄虫,我跟你说,我悟性还挺好的呢。”
“话说,你就不能把那个精神体凝练法教给我吗?没准能治我的病呢。”凯佩尔一脸大灰狼引诱小红帽的表情凑过来,“你偷偷教我,我不告诉艾优,有问题我就立马停止练习,怎么样?”
“……”一把把凯佩尔凑过来的脑袋推回去,南祁揉了揉额角,“免谈,有病需要看医生,精神体凝练法不能包治百病,封建迷信要不得。还有,请您有点长辈的样子!”
南祁最后一句话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逗得凯佩尔哈哈大笑。
陪着艾优一起来带凯佩尔吃饭的白听到这声爽朗的笑声,眼中笑意浮现。
艾优也是,他侧头看着白:“看来他们两个相谈甚欢。”
白表情有些骄傲,声音轻轻的:“南祁很讨喜,没有虫会不喜欢他。”
艾优轻抬眉角,看着自家一向冷的堪比寒冬气场的学生冰山融化,很是欣慰:
“我之前还担心你会孤单一辈子,现在看来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那个,遇到了,就会义无反顾的爱上,只是老师还是希望你不要受伤。”
“不会的老师,南祁他不会的……”白有些不好意思,但南祁真的很好,他想要他重要的虫都知道南祁的好。
“哟,你这么相信他啊。”艾优满眼笑意,拍了拍白的手,“那就好好珍惜,相互扶持一起走下去吧。”
白点了点头,眼眸微垂,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攥紧:“我会的,老师。”
会把南祁牢牢攥在手里,让南祁永远无法离开他。
师生俩的谈话,一门之隔的两位雄主都没听见,南祁拒绝了凯佩尔的“引诱”,看了眼时间,说:“饭菜应该好了,出去吃点再休息吧。”
凯佩尔敛了笑声,在南祁的帮助下坐在了轮椅上,南祁还拿了轻薄的毛巾毯盖在了他的腿上,太阳落了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的。
凯佩尔看着忙前忙后照顾他、轮椅推得极其稳的南祁,表情有些古怪。
南祁把轮椅推到卧室门口,抬手开门刚好看见,有些无语:“你这是什么表情。”
凯佩尔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惊叹你还挺会照顾虫的表情。话说,你这么周到细致,不会是在白身上练出来的吧。”
南祁:“……”
南祁真要被这个为老不尊的“师公”气笑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凯佩尔特别喜欢逗他。
有些不甘心,从来都只有他逗别虫的份儿,没道理到了凯佩尔这里就要吃瘪。
既然凯佩尔为老不尊,他为幼也不敬就好了。
想到这里,南祁眼睛一眯,刻薄开口:“当然,对待自己的雌君就要周到体贴,伺候沐浴更衣,时不时做些好吃的哄得雌君开开心心,这才是优秀雄主应该做的,您说对吧,亲王殿下。”
互相伤害啊,谁怕谁!
凯佩尔:“……”
完了,今天太开心,得意忘形,把猫逗炸毛了。
他轻咳一声,对着南祁招了招手,南祁施舍地给了他一个眼神,凯佩尔乐了:“好了好了,是我认错,我不该逗你,说到底我只是羡慕你罢了。”
“羡慕你身体健康,能随时出现在白的身边,为他撑腰,和他并肩作战。而我就只会麻烦艾优,让他因为我困于方寸之间。”凯佩尔苦笑一声,“他应该翱翔于星际,自由自在做帝国的英雄,而不是陪着我这个病秧子。”
“不是的,我没有被你困住。”门被打开,艾优走到凯佩尔身边蹲下,眼睛有些红。
南祁见状跨步走出房间,拉起白的手就走,还不忘了关门。
等走到听不见门里动静的时候,南祁夸张地拍了拍胸口,撒娇一样抱怨道:
“白,你都不知道,凯佩尔亲王心眼儿忒多了,他套路我教他精神体凝练法,还明知道艾优元帅就在门外,故意装可怜。”
南祁啧了一声,嘀嘀咕咕地说:“为老不尊。”
白被南祁委屈的小样子逗笑了,伸手揉了揉南祁的头发,声音温柔动听:“好了,亲王殿下是很喜欢你,所以才和你亲近的。”
拉着南祁来到偏厅,白把南祁按坐在沙发上,自己坐在他旁边,然后放出些许香味儿,南祁就自己寻着味道一头扎进他的颈窝里,还亲昵的蹭了蹭,就不动了。
白没有说话,抱住有些郁闷跟自己撒娇的大猫,手指成梳状,一下一下梳理南祁的头发。
南祁被梳得舒服了,紧绷的神经放松,就差发出呼噜声了,好一会儿他才嘟囔着说:“白,一会儿陪我去风声鹤唳楼看看吧。”
“怎么突然想去风声鹤唳楼了?”白疑惑,“是亲王殿下和你说的吗?”
南祁搂着白的腰哼哼:“嗯,我想知道风声鹤唳楼里有没有那家疗养院的资料。如果能得到资料,我们就方便许多了。”
风声鹤唳楼名声在外,所有消息都有估计是夸大了,但能被各国觊觎,肯定不是徒有虚名。
“其实昨天下班前,我已经安排军雌去过风声鹤唳楼了,”白轻声说,“他们确实有关于这个疗养院,以及他背后研究所的资料,只是目前我们手中没有交换资料的东西。”
南祁抬起头:“他们需要什么?很珍贵,很难找吗?”
“也不是,”白动了动身体,让南祁趴的更舒服了一些,“只是有些私密罢了。”
“私密?什么意思?”
“咳,没什么,不堪入耳,不听也罢。”
“别啊,你这把我好奇心全吊起来了,到底是什么啊?总不可能是谁家夫夫的欢爱录像吧,白你就告诉我嘛。”南祁蹭着白,眼睛亮晶晶的。
白根本无法拒绝南祁,轻咳一声说:“那倒不是,风声鹤唳楼要的是戈斯沃克的内裤,还必须是穿过的。”
“……”南祁打了个冷颤,“这风声鹤唳楼里不是有谁是二皇子的变态粉丝吧,这也太恶心了,不会是故意刁难呢吧。”
“那倒不会,开门做生意,不做就不做,没必要故意刁难。”白也有些无语,但他比南祁了解风声鹤唳楼,知道这不是刁难。
只是他又不是什么变态,怎么会有二皇子的内裤,还是穿过的。
二皇子戈斯沃克,今年71岁,是虫皇的第二个儿子,三个成年皇子之一。
相比于大皇子的聪慧贤明,三皇子的可爱貌美,排行第二的戈斯就显得有些平平无奇了。
戈斯刚成年就去了自己封地驻扎,每年只有三个月会在中心星陪自己的母妃,属于早早就被排除在权利中心之外了。
对于这个二皇子,白接触不多,只知道他很低调,封地也一切安好,其余就一概不知了。
对于风声鹤唳楼提出的交易条件,就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第88章 同类?敌对方是不公平的法律和维护法……
豪华总统套房的餐厅里全是食物复合的香味儿,十六道菜两道汤全部上桌,看起来尤其壮观。
梅隆像只小蜜蜂一样,围着硕大的餐桌转来转去,一分钟拍了上百张照片,看得端着漂亮豆沙包出来的佩吉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一脚踹开还在没完没了拍照的梅隆,佩吉把各种胖墩墩卡通小动物形象的豆沙包放在桌上,刚想开口嘲讽梅隆幼稚,就被闪现一样出现在自己身旁的梅隆撞飞,差点没直接来个五体投地,新年快乐,大吉大利,就是没虫给他红包……
随即咔嚓咔嚓拍照的声音连串响起,中间还夹杂着梅隆猴子一样兴奋的叫声。
佩吉:“……”
佩吉面容扭曲,有一瞬间,想把梅隆从这栋足有66层高的楼上扔下去,虽然摔不死这货,但好歹不用看这货没出息的样子。
端着饮料出来的伦克看到佩吉的脸色,和梅隆快乐的上蹿下跳的样子,一下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上前一步肩膀轻轻撞了佩吉一下:“他只是太高兴了,今天大家都在,他觉得回到了小时候。”
佩吉听闻,眼神柔和下来,伦克见了,嘴角上扬:“小时候,咱们都住在老师家,那会儿梅隆年纪小,总是哭,你一边嫌弃他,一边给他擦眼泪。”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我不给他擦,他就把我的衣服当鼻涕纸,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能哭。”佩吉咬牙切齿地说着,脸上的神色却越来越柔和。
托德走了过来轻声说:“那时候真好,老师不会做饭,但会给我们买糖吃,蒲薄还因为偷吃糖得过蛀牙。话说,蒲薄你学医是不是因为小时候牙疼太难受了。”
端着饭团刚刚走过来的蒲薄言简意赅:“滚!”
托德乐了,这么恼羞成怒,看来是切中要害了,谁能想到堂堂医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是因为小时候牙疼才学医的呢。
托德感叹一声:“我们有十几年没这么聚过了吧,别说梅隆,我都兴奋,我还以为一辈子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呢,真好啊。”
最后一句话,托德喃喃出口,眼中闪过一丝恍惚之色,刚好被伦克、蒲薄看见,两只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担心。
托德是他们之中最悲观的一个,他是财政部部长洛夫塞西尔的儿子,但不幸的是他的雌父只是塞西尔府的一个精神力等级为F级虫侍。
当年洛夫塞西尔还不是财政部部长,正处在争夺家主之位的关键时期,只要当上家主就是几乎确定了他下一任财政部长。
那段时间,洛夫塞西尔一直在上层贵族的宴会里打转,喝醉是常有的事。
也就是在喝醉后,洛夫强暴了托德的雌父。
本来托德的雌父肯定会被洛夫塞西尔的雌君秘密弄死,再不济也是卖了或者赶出府去。
但那会儿洛夫一个孩子都没有,已经因为这个被说不配为家主继承者了,所以他破天荒没有像以往那样把这只“爬上自己床”的虫侍交给雌君发落,并开始秘密地招虫侍侍寝,希望能尽快让雌虫怀孕。
可惜不知道是洛夫太过心急,还是真有问题,一个怀孕的都没有。
就在洛夫一气之下想把所有他睡过的、“上不得台面”的虫侍都弄死的时候,托德雌父怀孕的消息传来。
洛夫大喜,却不想让竞争者知道怀孕的是一个F级雌虫,就让自己的雌君假做怀孕“生”下了托德,也因为雌君生产,洛夫成为了塞西尔家族家主。
洛夫雌君本来就因为托德雌父“爬床”怀孕怒火中烧,怎么会对托德好。
不明所以的托德只以为自己是雌虫才不得“雌父”喜欢,为了得到“雌父”的喜欢,他样样争取做到最好,也只会得到谩骂。
直到他10岁那年,“雌父”怀孕生下弟弟托特,他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雌父”的孩子。
而他真正的雌父则被囚禁在府里暗无天日的地窖里,受着任谁都难以忍受的虐待。
托德是在托特出生一个月后见到自己亲生雌父的。
阴暗潮湿的地窖里,他的雌父衣不蔽体,茫然地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骨瘦如柴的手摸索着朝他走来。
雌父的腿细瘦无力,像是两根轻易折断的火柴,走两步就要踉跄一下,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可即使这样,雌父也坚持走到了他的身前,轻轻叫了他一声。
然而,托德只听到一声短促的气声,雌父张开的嘴里空洞洞的,柔软、粉红的舌头不见了,而就要摸到他脸的手,五根手指少了三根,其中一根断指横截面的疤痕还透着粉色。
年纪还小的托德被吓傻了,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一直跑一直跑,跑到鞋都没了,周围景色他都不认识。
托德害怕了,想回家却找不到路,还被不认识的虫追。
他慌不择路,不知道跑了多久,忽然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是艾优珀西。
那时艾优珀西还不是总元帅,只是一个战功显赫的上将,但因为上任元帅身体不佳,艾优珀西领着上将的职位,做的却是元帅的工作。
托德一个年幼的孩子如何跑出护卫重重的塞西尔府,是有虫故意让他跑出来,想让一个十岁的孩子无声无息地消失。
艾优珀西把年幼的托德带回了自己家,闻风而动的塞西尔家派虫来接。
艾优亲自送托德回了家,临走时留下一句:“托德很有天赋,洛夫家主若是肯割爱,可让托德跟我学习。”
这一句救了托德的命,洛夫正愁军部无虫,现在板上钉钉的下任元帅看上了自家儿子,这可太好了,当即答应了下来,原本要公布托德身世的事情也延后了。
一个杂种占着自己长子的身份,这让洛夫的雌君怎么能忍,但他不敢违逆洛夫,就把手伸向了托德的雌父。
托德雌父本来因为艾优看上托德,被接出了暗无天日的地窖,得到好的治疗,也和托德温馨相处了两年时间。
这两年里,托德还求老师为雌父定制了生物仿真舌头。
眼见着一切都往好的方面发展了,异变陡生,塞西尔府遭遇盗贼,雌父死了。
毫无尊严,破布娃娃一样的尸体被扔在塞西尔府的房间里。
多可笑,治安最好中心星,护卫重重的塞西尔府进了盗贼。
盗贼没有惊动任何虫侍、护卫,也没偷任何钱财,直接摸进了一个残废雌虫的房间,还杀了说不出话报信、眼睛也看不清的雌虫……
要不是那天,托德突然接到艾优告知他雌父的仿真舌头制作成功的消息,临时出门了,破布娃娃的尸体估计也会有他一个。
托德早慧,早就在自己身世、雌父生前遭遇以及死亡中梳理出了真正凶手是谁。
是那些对雌父下手的虫,是自己雄父的雌君,更是自己那一脸道貌岸然的雄父。
可他太弱小,一个都对抗不了。
那天后,托德一滴眼泪没流回了艾优那里,从那天起,非必要他从不回塞西尔府。
这些年,托德把沾过他雌父血恶虫以各种手段弄死的弄死,逮捕的逮捕,可越是这样,托德越悲观。
因为他发现,伤害他雌父的,除了他认为的罪魁祸首的雄父,全都是雌虫。
他们因为嫉妒,因为发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有的甚至没有原因……就是看到别的虫伤害雌父没事,他们也就跟着伤害了。
他雌父的悲惨始于雄虫,地狱一样的生活却是这帮同为雌虫给的。
托德不懂,这个世界怎么了。
雌虫们就算不抱团取暖,也不应该对没有武器、也没有伤害他们的同类刀剑相向吧。
为什么这些雌虫能毫无负担地做下残忍之事,还能丝毫没有悔意?
其实答案很简单——不论是雄虫还是雌虫,都会做恶,也都会为善。
只是雄虫太过光芒万丈,吸引目光,而雌虫一直作为“弱者”被自动忽略了他们作恶的能力,但事实上身体更健壮的雌虫作恶比身娇体弱的雄虫更“得心应手”。
托德陷入混乱之中,变得偏激,更加痛恨雄虫,认为雌虫这样全都是雄虫的错,蒲薄治疗一年才有好转。
后来伦克去波特星上任,特地带走了托德,就是为了让他远离伤心地。
几年时间过去,托德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伦克以为没事了,可是今天……
伦克眉心皱起,刚要说什么就被托德拍了一下肩膀。
“别担心,我不会再像前几年那样了,我已经接受雌虫不完美,雄虫也有好虫了,接受……”
托德说着,目光看向餐厅门口。
南祁虚搂着白的腰,艾优推着凯佩尔的轮椅,一同走了进来。
四只虫有说有笑,自然流露出来的温馨,让所有虫都艳羡。
托德看着他们,接着说完自己想说的话:“接受不论雌虫还是雄虫,都是虫族,我们不是敌对方,真正的敌对方是不公的法律和无脑维护法律的所有虫,以及想要真正伤害*我们的星兽。”
走进餐厅的白和艾优诧异地看向托德,托德微笑回望着他们。
艾优心中一喜,虽然不知道托德因为什么想通了,但总归是好事。
他招呼托德过来,什么也没说,只是像小时候那样拍了拍托德的头发,笑着说:“好样的。”
托德眼中闪过一丝晶莹,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被艾优抱住,伦克他们见状也走了过来,南祁推了推白。
随后他走到凯佩尔亲王身边,把轮椅往旁边推了推,留出足够空间给才有机会好好交流的师徒们。
走到一边站定,看着师徒几虫抱做一团,眼睛都有泪花闪过,南祁摸了摸下巴,似有些不解又有些不屑:
“这么可爱的能变出美丽翅膀的雌虫,怎么就能威胁到几乎能用精神力控制他们都雄虫了呢?雄虫们是脑子抽了,还是被什么东西驴了,竟然能想出脑残都想不出来的法律法规,啧,真是比脑残还脑残。”
凯佩尔嘴角抽了抽:“……容我提醒一下,你也是“比脑残还脑残”雄虫。”
“……”南祁尴尬,“抱歉,我这也没享受过雄虫特权,就忘了我也是这其中一员了。”
似乎想到什么,他夸张地啊了一声,连忙道歉,指天发誓:“莫怪莫怪,忘了您也是雄虫了,绝对没有骂您的意思。”
凯佩尔:“……”
别当他听不出来,这小王八蛋就是变着法报刚才他逗弄的仇呢。
只是这仇报的挺别出心裁的,连自己都骂。
撇了他一眼,凯佩尔给了南祁一个“你够狠”的表情。
南祁回了他一个“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表情。
两虫在这边用眼神上演刀光剑影,那边的师徒们终于收敛好心情,梅隆大大咧咧最会活跃气氛,招呼大家赶紧入座,一会儿菜都凉了。
南祁和凯佩尔也适时停止他们的较量,南祁推着凯佩尔来到餐桌处,把轮椅停在了一盘盘清淡菜品之前,才晃晃悠悠去到白的身边开心坐下。
凯佩尔看了看面前的菜,眼中笑意加深,他抬眸,刚好撞进艾优温柔的眼神里,没忍住伸手握住艾优的手,忽然觉得就算死在现在,他也没什么遗憾了。
艾优回握住凯佩尔的手,坐在他的身边,梅隆花蝴蝶一样穿梭在大家之间,跟个小服务员一样为大家倒酒倒饮料。
酒终究是喝了,白没有阻止他们,大家今天高兴,他也没必要扫兴,只是他还记得和南祁去风声鹤唳楼的约定,只浅浅喝了两杯。
等酒足饭饱,梅隆、佩吉、托德都醉的不醒虫事了。
伦克好点,就是自己能走去房间的程度。
蒲薄不动看着如常,就是走不直,好几次差点给自己撞的满头包,笑的艾优拉着白把这一只只醉虫送入客房睡了。
南祁和白并没有留下,跟艾优告辞后,两虫披上黑色斗篷,戴上面具前往风声鹤唳楼。
第89章 初入风声鹤唳楼白的小癖好
风声鹤唳楼坐落于黑市中心的赌斗台附近,距离他们所在的也称为黑市中心的酒店还有2个多小时的车程。
南祁和白当然不会走着去,黑市里也不乏公共交通工具,白让酒店前台帮忙叫了一辆飞行器,拉着南祁坐进了宽敞豪华的飞行器里。
飞行器里没有司机,全是设定好的线路,南祁好奇地瞅了瞅,白告诉他没有司机是因为黑市很大,有时候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要很久,黑市怕客人无聊,也不敢交谈,干脆就不用司机。
南祁这才反应过来,黑市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规模很大的购物广场,而是真正的一个“市”。
其实也不怪南祁会误会,上一次来黑市,白一直带南祁逛街,也没坐什么飞行器,让南祁一直以为黑市不大,没想到那只是白的体贴而已。
黑市其实非常大,比之中心星也不遑多让,上次之所以没坐交通工具,是因为白现实世界小虫洞的门连接到了赌斗台附近的入口,才免去他们乘坐交通工具跑来跑去。
只是越是靠近黑市中心的小虫洞连接入口,启动时所需的晶石越多。
这次他们相约在酒店见面,白带着他从鲁伯特拍卖场的小虫洞进入,一是不会让虫怀疑,二是鲁伯特拍卖场的小虫洞连接入口就在酒店附近。
窗外景色飞快闪过,南祁看着外面的灯火通明,感慨道:“这地方还真是繁华,也足够神秘,也不知道那个黑市之主到底是谁,居然有这么大本事。”
他说着转过头看白:“难怪你会觉得我是妖怪,有这样一个科学解释不了的地方,我也会怀疑这世界上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神秘力量。”
白有些不好意思,他第一次看见南祁九条毛绒尾巴挥舞、发丝里冒出黑色柔软猫耳的时候,是真的以为自己看见了精灵。
特别是南祁的眼睛就跟最极品的晶石一样漂亮,更让他觉得南祁不是俗世中的。
现在想起自己把这点当成南祁想要守护的秘密,然后利用这点“强迫”南祁跟自己结婚,跟自己成为盟友,白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真是太卑鄙了。
好在南祁大度,也不在意自己偶尔冒出来的坏心眼,一直包容自己帮助自己,这让自己如何能放开手。
垂下眼眸,遮住眼中涌动的情绪,白声音低低的:“也不怪我,那时候你太漂亮了,我认错也很正常。”
“嗯嗯,不怪你不怪你。”南祁笑嘻嘻凑过去把白搂进怀里,“怪我过分美丽。”
白被南祁没皮没脸的自夸逗笑了,拉过南祁的手腕轻轻揉着。
下午做了那么多菜,南祁的手腕肯定很酸,这么想着,白眼神更加温柔起来。
南祁享受地眯了眯眼睛,懒散地趴在白的肩头,声音也懒踏踏的。
“白,那个什么风声鹤唳楼真的是正经的情报组织吗?我听你说他们要的东西,总觉得他们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他还没听过哪个正经地方,要报酬不是钱财能源或者机密交换,而是谁穿过没洗的内裤,这都不是抽象了,这简直是抽风了。
之前白说风声鹤唳楼要的报酬是戈斯内裤的时候,他有想到过这内裤是风声鹤唳楼另外客户要的东西。
但白说风声鹤唳楼只卖消息,收消息也是以消息换消息,都是明码标价的,不会有这种……的交易。
毕竟风声鹤唳楼是情报贩子,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的色情狂魔组织。
白否定了这个猜想,南祁活了20多年的小脑袋瓜里除了想出这是变态私生粉的操作,就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一想到背后的什么生灵得到戈斯内裤会干什么,南祁胃部就翻江倒海,有种想吐的欲望。
南祁有点恹恹的,白虽不知道南祁脑补了什么,但见他一下子就蔫了,有些担心,动了动身体,让南祁趴的更舒服一些,声音极其温柔:“怎么了?”
南祁搂在白腰间的手紧了紧,脑袋蹭了蹭白的颈窝:“就是有点纳闷,你说风声鹤唳楼要这个东西干嘛?”
白也纳闷,风声鹤唳楼从没要过这么奇葩的东西,军雌回来汇报的时候,白都要以为这个军雌是在说谎了。
看着军雌一脸怀疑虫生、是自己办事不力的恍惚神情,白破天荒地给了那军雌一天假,让他去散散心,别再想这些了。
军雌道了谢,脚步飘忽地出了门,可见军雌的受到的刺激不小,估计脑神经都想到打结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南祁摸了摸下巴,余光看到一家卖内衣的店面,直接叫停了飞行器。
然后他在白疑惑的目光里下了飞行器,又制止要跟出来的白,飞速跑进内衣店。
片刻工夫,他拎了一个硕大的购物袋从店里出来,火速钻进了飞行器里。
等飞行器重新启动,南祁才把购物袋里的东西递给一头雾水白。
白伸手接过打开一看,顿时愣了。
袋子里不是别的,而是一打打内裤,赤橙黄绿青蓝紫,碎花、卡通,棉质的、纱质的,四角的、三角的,没看错还有两条丁字的……
白机械抬头,瞳孔地震:“你不会是要用这个……”
“嗯哼……”南祁挑眉,“我就不信他们能看出这内裤到底是不是戈斯的。他们要,我就给,想要什么颜色,什么材质的我都可以。除非他们拿出证据说这不是戈斯的,否则就得按规矩办事。”
白:“……这能行吗?”
“试试呗,我还是不太相信风声鹤唳楼真的想要戈斯的内裤,这玩意儿估计就是个障眼法,反正试试也不吃亏,他们还能打我不成。”
南祁挑眉,下巴微微抬,一副无赖小流氓的样子,只是他气质样貌太过出众,虽然带着面具,却还是不会让虫厌烦,相反还会吸引虫虫们的目光。
白对于自己这个小雄主总是别出心裁的想法折服,望向南祁的眼睛里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崇拜。
“好,那我们就试试,真打你还有我在,我会揍回去。”
“就知道你最好了。”南祁一个熊抱再次把白抱进自己怀里,蹭着白温暖的颈窝,闻着白身上特有的香味,像是一只餍足的大猫一样,舒爽地直哼哼。
白的心都被南祁蹭软了,自从他们确定关系后,南祁猫咪一样爱撒娇的一面就从暗处转为明处,找到机会就抱他、蹭他、缠着他。
他扬起修长的脖颈,更多地散发出一些荆芥的香味儿,南祁果然又贴近了一些,表情也更放松了。
白拉过南祁扣在自己腰上的手继续帮他揉手腕,眼底溢出笑意。
对于南祁这种转变,白乐见其成,甚至希望南祁再过分一点。
他喜欢南祁在激情时圈地盘一样的啃咬他的肌肤,希望南祁更粗暴一点对待他,这样他心底深处最隐秘的占有欲才会得到满足。
南祁是个温柔体贴的雄主,所以为了达到目的,每一次他都会释放铭刻在自己精神力中的香味儿,让南祁陷入微醺状态里,然后享受被南祁掌控的快感。
两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南祁和白亲昵地靠在一起,声音低低的说着话,时不时气息乱那么一两下。
是南祁趁白不注意,又咬了白一口。
白身上香香的,他总忍不住想要咬白,而且他发现白可能是军雌的缘故,在尸山血海趟过,太温柔的爱反倒不能让白尽兴。
发现这点后,他更能放开一些,也更喜欢啃咬白,在白身上留下痕迹。
白的皮肤光滑白皙,莹润有光,一枚枚蕴含他精神力的红痕印在上面,光是看着就让他把持不住。
黑市的飞行器上他不可能做什么,但白都发出“邀请”了,他不留下点什么,总觉得亏得慌。
购物袋被他们扔在一边,偶尔被嫌弃碍事的南祁扔的又远了一点。
等到达风声鹤唳楼时,南祁仔细整理白被他扯开一点的衣领,把里面他留下的风光全都掩藏,才拎起被他踹到角落的购物袋,牵着白下了飞行器。
风声鹤唳楼,是一栋六层高的建筑,很有南祁原本世界古建筑的味道。
木质结构,九宫四角,屋脊上还趴了几只形象抽象的脊兽。
高高的门楼上挂着一块巨大牌匾,风声鹤唳楼五个大字涂着朱红的漆,看起来透着一股诡异。
门口放着两个将近三米高的石墩子,仔细一瞅,雕刻的不是狮子,居然是两只玩毛线团的大猫,瞬间冲散了牌匾带来的诡异感。
“这是什么审美。”南祁贴着白的耳朵压低声音,“糟糕的混搭风?还是爱猫者联盟成员?你说我精神体要是进去会不会有特殊待遇?”
白偏头看了南祁一眼,准确无误在他眼神里看出了嫌弃和认真思考,心里有些发笑。
“好了,别想了,进去吧。”他说着牵着南祁走进了风声鹤唳楼。
风声鹤唳楼和别的店铺不太一样,没有热情的服务员和贴心的讲解,大堂内一样声音鼎沸。
白拉着南祁轻车熟路来到一个包间前,有节奏地敲了敲门。
很快里面传来了一声请进,白带着南祁推门而入。
房间内没什么装饰,由一道透光不透身影的幔帐隔成内外两个空间。
外方是南祁和白,内方才说“请进”的风声鹤唳楼的员工,简称服务员。
服务员听到南祁和白的脚步声,从幔帐里推出一壶热茶,说了一句:“请坐。”
南祁嘟囔了一句装神弄鬼后,和白席地而坐。
其实也不算席地,这房间地面都铺着一种植物编织的地毯,踩上去不凉不热,很舒服,坐也是坐在这种地毯上。
南祁和白喝了热茶,幔帐内的服务员才开口:“二位想要兑换什么消息?”
白复述了一遍,也说明了这次带来了风声鹤唳楼要的酬劳,然后把南祁买的那一堆已经被他们拆了标签又踹的皱皱巴巴的内裤连通购物袋一起推进了幔帐里。
幔帐里的服务员可能没想到他们会给这么多的内裤,半晌没发出任何声音。
南祁眉一挑,坏笑挂在嘴上,声音流里流气的:“怎么,风声鹤唳楼想反悔?东西我可是拿来了,您这边如果不给我想要的东西,我可是要闹了。”
“就是不知道这传出去后,风声鹤唳楼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被大家认可。”
服务员一噎,手里捧着一堆就算没了标签变得皱巴也能看出是崭新的内裤,有些欲哭无泪。
他们风声鹤唳楼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生意,也不知道他们老板怎么想的,一年前突然提出这么个抽风的条件,丢楼里的脸不说,还难为他们。
他们怎么知道这内裤是不是虫族二皇子戈斯的,他们又不是变态。
就算知道不是,他们能嚷嚷吗,他们也没证据啊。
幔帐后,服务员牙都快咬碎了,心里使劲咒骂抽风的老板,声音却还是一副平静姿态:“二位稍等,我做不了主,稍后会有楼里主管来跟二位对接。”
话音落下,幔帐后发出窸窸窣窣和开门的声音,应该是服务员出去叫主管去了。
南祁确定服务员走了后,伸直有些坐麻的双腿,揉了揉鼻子,双手撑在身后歪头看白。
“看吧,别有用心。没准真就是不想卖这个消息,又不能砸了风声鹤唳楼知尽天下事的招牌,才想的这么个损招。”
白眉心蹙起,仔细想着南祁说的话,确实有道理。
寻常生灵,或许是怕得罪风声鹤唳楼,或许单纯没想到,自然不会像南祁一样拿假酬劳来哄骗风声鹤唳楼。
这样,风声鹤唳楼就可以让来兑换消息的生灵知难而退,从而保住风声鹤唳楼的金字招牌。
那么问题来了,风声鹤唳楼里到底有没有疗养院和研究所的资料,为什么酬劳还是指名道姓的?
是随口胡诌,还是这之中有什么事和戈斯沃克有关?
第90章 古怪楼主是特地等他们来取?
没等白想出个所以然,开门声响起,随即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一帘之隔的另一边才停下。
这次没有遮遮掩掩,幔帐后的身影走了出来,是个身材圆润的年轻面孔,光滑胖乎的脸蛋特别像南祁蒸的雪白豆沙包,十分讨喜,却让白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居然没看出幔帐后走出的身影到底是什么种族。
虫族之间有感应,岩族体表有花纹,幻族额间有菱形花纹,植物族靠幻族变化,虽跟他们长得差不多,但头顶会有代表种族的植物,至于人族不是四臂三眼,就是带有一些动物体征,其余种族跟他们有很大区别,一眼就能认出来。
可眼前的身影与他们平时一般无二,他却半点同类的气息都没感觉到……
是楼里有屏蔽感觉的高科技器材,还是说眼前身影不属于已知的任何种族?
毫不在意白对自己的打量,眼前身影坐了下来,胖胖的脸笑呵呵,看着很有些喜庆的意味:“两位先生好,我是风声鹤唳楼的特级主管——特八,您称呼我为老八就行。”
“老八,这名字有意思,您这前面还有七位?”白没有说话,南祁坐直一些,老八这两个字在他嘴里绕了一圈才吐出来,悦耳动听。
老八摸了摸肚子,笑呵呵看向南祁:“先生厉害,我前面确实还有七位,您这边的来意我已经知晓,既然先生已交付相应酬劳,我风声鹤唳楼当然不会违约。”
他说着点了点手指上戴着的指环,一个巴掌大的星脑出现在他手上,随后他双手捧着星脑递到南祁和白面前。
白眨了眨眼睛,没想到南祁的灵机一动居然真的空手套到白狼了。他蒙了,这风声鹤唳楼到底什么意思?
“您所需要的信息,风声鹤唳楼里有的全都在此,您二位可以直接带走。”特八像是没看见白望向自己的探究神色,坐的十分端庄,还吸了吸凸起的肚子,让自己看的更苗条一些,“只是老八有个不情之请。”
“不情之请?”南祁靠了过来,没骨头一样趴在白的肩头,手上却不客气拿起老八手心的星脑抛向空中再接住,玩味道,“什么不情之请。”
老八未语先笑:“不是什么难事,就是请二位先生当做今天没有来过风声鹤唳楼。”
“特八主管这是什么意思。”白目光如电。
来风声鹤唳楼买消息的生灵几乎没有不想隐藏身份的,毕竟谁也不想自己买了什么信息的消息传出去,因此就算特八主管不提,白他们也不会大肆宣扬。
特八不会不知道,却单独提出,还“不情之请”,再加之如此轻易就给了他们想要的资料……
行事如此古怪,白不敢不警惕。
特八看出了白的警惕,笑容满面地说:“先生莫担心,我风声鹤唳楼打开门做生意,自然不会对客户不利,但我相信客户也知道我风声鹤唳楼从来没有要过这么荒唐的酬劳,所以……”
后面的话,特八没说,白却明白了,感情风声鹤唳楼的特级主管也觉得这桩交易丢份儿,不想提起。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弄这个荒唐的交易呢?
白狐疑地看向特八,忽然想起南祁说的疯狂私生粉的理论,表情有些难看。
不会吧,真这么恶心吗?
白生理不适,反正资料已经到手,先撤为妙。
对着特八点了点头,白拉起南祁就要走,生怕晚一步这个要戈斯内裤的主换目标。
不是他骄傲,南祁比戈斯好百倍,变态不能用常理解释,没准真会看上南祁。
戈斯住的地方护卫重重,内裤不好偷,但他的将军府可没什么护卫,别真被什么阿猫阿狗潜进去再把南祁内裤偷了。
一想到那个可能,白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行,坚决不行,得快点跑。
这么想这,白手下动作迅速把斗篷仔细给南祁穿好,拉着南祁一溜烟儿跑出风声鹤唳楼,自然没看见特八主管看着他俩逃跑一样的背景,眼中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等白和南祁身影彻底消失后,特八极其没形象地瘫倒在地上,仰着脸看着棚顶:“大哥,楼主到底想要干什么啊,这不是白送信息还带丢脸的吗?想白送消息就把价格定的低一点不就好了。”
一只白皙的手从幔帐后伸出来敲在了他的头上,敲的特八哎呦一声,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傻,价格低了,消息早就没了,还能等到他们来取吗?”
“什么意思?”特八翻了个身,胖胖的肚子趴在地上摊成一个饼状,“楼主是特地等他们来取?楼主和他们什么关系?”
“谁知道呢。”安静片刻,低沉声音响起,“我们按照命令行事就好,其余事情你我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好奇,小八你好奇心太重了。”
“哎呀,我知道的大哥。我知道我们的命都是楼主给的,我不会质疑楼主任何决定的,就是好奇嘛。”特八在地上滚了滚,一点都没有在白和南祁面前的老练,“楼主也喜欢我们有更多的自我想法,大哥还是不要太刻板嘛。”
大哥没有回答,只是揪住特八的耳朵扭了扭。
特八夸张的叫了起来,低沉声音才道:“别装,起来干活去。”
话音落下,白皙的手放开特八的耳朵,幔帐后响起开门声音。
特八没有马上起来,扒开幔帐看着幔帐后大开的门发呆,许久后,他才摸了摸耳朵,似遗憾似低落的呢喃:“不像吗?我觉得挺像的。”
*
白拉着南祁出了风声鹤唳楼后,直接带着南祁出了黑市,这次他们没有走鲁伯特拍卖场的通道,而是去了另一个花费少量晶石就能出去的公用通道。
出去后他们所在的位置比较偏,白把自己身上和南祁身上的斗篷面具收了起来,又在星脑上召唤了他们的座驾,然后拉着南祁去了出口附近的一家糖果店里等着。
南祁乖乖跟白走,乖乖地看着白买了各种糖果,又拉着他坐到店里最里面的卡座里,才放松地吐出一口气。
南祁见他面容都轻松了不少,给他倒了一杯服务员端过来的热茶,看着他喝下,才开口道:“白这家店是你的?”
“?”白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那就是我猜对了?”南祁从购物袋里拿出一颗糖剥开塞进白的嘴里,“因为你很放松,你只会在家里会露出这种表情,
而且你进来后,服务员就在店门上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但又没有赶我们出去。还有……”
南祁眼睛里满是笑意,看着被自己拆穿后从耳朵红到脖子上的白,继续说:“还有白你很喜欢吃甜的,绑定给我的账户里的财产根本不是将军的工资才能攒下的。”
白有些无措的放着茶杯:“我、我不是有意瞒你,我确实有一些产业,只是最近事情太多,我们刚刚确认关系,我太高兴,就、就忘了……”
白越说越心虚,声音就越低,他在南祁那里还有两个大马甲没暴露呢。
一个就是陪练的马甲,但他估计南祁已经知道了,他们最近在现实里交手不少,南祁是高手,他的伪装估计早就被看破了,再说南祁早就知道之前的陪练是军雌,联想到他不难。
另一个马甲就是他是雪艾斯最大老板的马甲了。
之前他们只是盟友关系,南祁知不知道都没影响,现在他俩已经成为真正的夫夫,再瞒着就是他不坦诚了,只是——
只是要怎么说才能显得自己不是刻意接近他,虽然他和南祁在游戏里的相识确实是他刻意的,但他现在就是不想南祁觉得他刻意。
白很纠结,在南祁看来就是白因为瞒着他的事情内疚。
他的手覆在白的手上,眼神极其温柔:“白,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都把账户对我敞开随便我用了,就已经是对我坦诚了。”
“我会问你这家店是不是你的,是因为如果这家店是你的,我们或许可以在这里看看我们新得到的资料,而不是等回家之后再看。越早知道。才能越快找到失踪的军雌。”
“还是你想得周到。”白放松下来,“这里还不行,你随我来。”
白起身先是给服务员们都下了班,然后绕过卡座前方巨大的绿植,来到一面墙前,手掌在墙壁上轻轻一贴。
轰隆隆——
伴着响声,一个空间出现在南祁的面前。
白回头看南祁,招了招手:“来,这里可以。”
南祁跟了进去,墙面自动恢复,白开灯,南祁才看清里面的一切,这居然是一间功能齐全的休息室。
床,沙发,卫生间,茶几一应俱全,还有一个小冰箱立在房间的一角。
白拉着南祁坐到沙发上,从冰箱里拿出水给南祁,坐下后,主动窝在南祁的怀里:“这算是我的秘密基地,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来这里独处。”
南祁摸了摸白的脸:“那以后秘密基地就不会只有你一只虫了,我会陪着你。”
“嗯。”白有点开心,又往南祁怀里蹭了蹭,才从空间戒指里取出风声鹤唳楼的星脑,点击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