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白的算计不太光明,有点卑鄙。……
飞行器一路向前,绕了好多圈,才回到家里。
从飞行器下来,阿诺德看着身边完好无损的弟弟,才终于从之前的担惊受怕里缓了过来。
这一缓过来,疲惫感上涌,腿都软了,迈步进屋的时候,差点没跪在玄关上,吓了听到声音出来查看的蒲薄一跳。
“没……没必要见面就行大礼吧。”蒲薄眼角抽了抽,语气迟疑,“你是受伤了?”
阿诺德:“……没有,就是有点累。”
“没受伤就好。”蒲薄让开位置,让后面卡特能扶着阿诺德,等南祁和白进来后,他对着卡特招了招手,“小家伙,过来我看看。”
卡特看了看阿诺德,在阿诺德的示意下,才走到蒲薄身边。
“我没事,没受伤,他们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南祁哥和上将就来了。”
“嘘,有没有事,要听医生的,”蒲薄揉了揉卡特的头,指了指一旁的阿诺德,“别让你哥担心,跟我过来,让我检查一下。”
“哦,好吧。”卡特回头看了一眼黑眼圈明显、异常憔悴的哥哥,觉得还是乖点吧,虽然他觉得自己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蒲薄很满意卡特的配合,他是白叫来的,也在白简短的信息里提取到了最重要的部分,他带着便携医疗仪器,偷偷来了白家,莉莉给他开的门,还给他冲了一杯香浓的咖啡。
从空间项链里取出便携式医疗仪器,蒲薄先是从头到脚给卡特来了一个全身扫码描,确认卡特身体里没有乱七八糟芯片以后,他又从药箱里拿出取血管,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
“坐下,我抽管血,看看有没有问题。”
卡特乖乖坐下,他从小就对穿白大褂的医生莫名惧怕,蒲薄平时还好,温和有礼,一穿上白大褂,就有种说不出的杀气。
可怕。
卡特小鸡仔一样,乖乖被蒲薄摆布,半个小时后,蒲薄看着新鲜出炉的血液分析样本,下了诊断。
“目前看,没什么问题,身体里没有发现芯片、纳米炸弹之类的东西,血液里除了微量的麻醉剂残留,也没有别的药物残留。”
沉默半小时,大气都不敢喘的阿诺德这才长出一口气:“谢天谢地,谢天谢地,谢谢蒲薄医生。”
蒲薄摆了摆手:“不用谢,这麻醉剂有点意思,我早就研究,还有我建议过两天还是去医院做个详细体检,我带来的仪器还是有些简陋。”
“明白,明白。”阿诺德连连答应,他转头看向南祁和白,感激之情流露:“幸亏有你们帮忙,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南祁笑了:“卡特安全就好,我和白都很喜欢卡特,你也是我们共同的朋友。”
“嗯。”白点头同意南祁的说法,“最近卡特就不要再去学校,他们盯上卡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卡特是南祁救出来的。如果你信的过我,我会让老师带他一段时间。”
“我明白,我当然相信您,能得到元帅的教导是卡特的福气。”卡特救回来了,阿诺德的智商又回来了。
帝国研究所抓卡特的动机不明,但通过卡特对自己遭遇的描述,大体能猜出来,他们抓卡特就是因为卡特的变化。
卡特的变化和南祁脱不了关系,不管帝国研究所是怀疑南祁有问题,才抓卡特,还是想通过卡特找到卡特变化的原因,结果都对南祁不利。
对白也会不利。
帝国研究所敢抓卡特,肯定会先查清卡特的背景,也就会查到他和南祁的关系,进而查到白。
他一个偏远星来到中心星做生意的废物雄虫,如何能救出被秘密抓走的弟弟,肯定是有虫帮忙。
这个虫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卡特如果大咧咧的出现,就证明南祁或者白出手了,而救走卡特的手段又太过不合常理……
帝国研究所本来就因为卡特的变化抓卡特,肯定会联想到两者之间的关系,从而联想到南祁的不平凡,给南祁带来祸端。
只有卡特不出现,帝国研究所才弄不明白,卡特是被他们救走了,还是被另外也觊觎卡特身上变化的势力救走了,反而能起到迷惑帝国研究所的作用。
没准还能把帝国研究所的视线从卡特身上的变化,转移到救出卡特的能力上。
毕竟南祁那一手,用出来除了威力惊虫外,更唬虫,称之为神迹也不为过,怎么也比小小的卡特值得研究。
白见阿诺德如此通情达理,心里松了口气。
通过卡特自己的描述,他们都知道卡特被抓的根本原因在南祁。
虽然这件事不能怪南祁,卡特也无伤被救出来了,阿诺德也表示过不是恩将仇报不知感恩的虫,但阿诺德要是因此远离南祁以求自保,也是常情。
但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不可能让阿诺德远离南祁。
一是,南祁把阿诺德和卡特兄弟当成亲虫,虽然南祁没说过,但他知道南祁对这两兄弟的看中。
二是,如果他们远离南祁,远离他的视线,就算他派虫天天看着这兄弟俩,也可能挡不住觊觎卡特的帝国研究所。
一旦卡特再次被抓,想要营救难上加难不说,卡特落入帝国研究所手中越久,南祁的秘密越早被发现。
他不允许这样的意外发生,才提出把卡特送到老师那里去。
只要卡特在老师那里一天,阿诺德就永远不会叛变,卡特也能得到老师的指点。
一举两得,就是不太光明,有点卑鄙。
心里有鬼,白就不太敢去看南祁,起身准备去联系老师,顺便问问老师那边查到了什么,就被南祁抓住手腕。
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心里有些打鼓,就听到南祁嗓音温和地对蒲薄说:“麻烦你先带着阿诺德和卡特去客房休息,我和白还有点事情,一会儿我做饭,都留下吃饭。”
话音落下,白就感觉到南祁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随后是轻微的拉扯和南祁一句:“走吧。”
白就不由自主抬脚跟着南祁走了,蒲薄看着白垂头丧气的背影,啧了一声:“恋爱使虫智商下降,当局者迷啊!”
“什么?”卡特没听明白,“什么当局者迷,蒲薄医生你看南祁哥和上将的背影脑补什么呢?”
“嘿,你个小虫崽子,还没长大知道什么。”蒲薄,使劲揉了揉卡特的头揉的卡特怒目而视,像个小青蛙后,才招呼阿诺德去客房。
“走吧,带你们去休息,洗个澡睡一觉,看你这眼圈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虫揍了呢。”
卡特和阿诺德对视一眼,都觉得蒲薄有点科学怪虫故作高深的感觉。
跟在蒲薄身后去了客房,莉莉贴心地给他俩准备了干净的衣服和新的洗漱用品,蒲薄在领完路后,就溜溜达达地出去了,他在这里也有一间客房,估计去休息了。
浴室很大很安静,水温很舒服,兄弟俩轮流洗完澡,像小时候一样躺在一张床上,阿诺德扒着弟弟的衣服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卡特也乖乖让哥哥看。
等看到卡特后腰、胳膊上撞出来的大片青紫后,阿诺德眼泪都快点下来了。
他们家虽然全家都是F级,但雌父雄父感情很好,也能干,卡特比他小了将近20岁,是雌父雄父的老来子,也是他们全家的宝贝。
家里过得是清贫,但卡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快乐长大,没受过太多苦,雌父雄父去世后,他也尽量让卡特过得舒心,可他还是没保护好卡特,还累得南祁去帮他救卡特。
阿诺德心底*生出满满无力感和自责,抱着弟弟不住地说:“没事了,没事了,卡特不怕,以后哥哥也会努力修炼,哥哥会好好保护卡特。”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卡特,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卡特没想到自己失踪让哥哥如此惶恐不安,他反抱住哥哥,轻声安慰:“哥哥,我真的没事,我没怕,我很勇敢,真的!”
他抬头笑盈盈地看着哥哥:“哥,我悄悄跟你说,我感觉到精神力涌动的感觉了。”
F级雄虫也有精神海和精神力,只是精神海太小,让他们几乎感觉不到精神力涌动,只有D级及以上的虫才能感觉到精神力涌动。
现在卡特跟他说感觉到精神力涌动了,那就说明卡特精神力已经提升到至少D级的水平。
“那你刚刚为什么没说?”阿诺德惊讶,“是还不确定吗?”
卡特见新话题转移了哥哥的注意力,笑嘻嘻地说:“嗯,之前也有过这种感觉,但很快就消失了,所以我不确定。但自从被南祁哥救了之后,这种感觉就跟明确了。”
“那太好了!”阿诺德惊喜,卡特就不用再被虫看不起了。
忽然,阿诺德笑容一敛:“卡特,我之前一直没问你,你是不是跟别的虫透露过你精神海的变化?”
自从把卡特救出来后,南祁他们没有问卡特有没有暴露过自身的变化,是因为问了也没意义了,但作为卡特哥哥,他还是想弄清楚。
南祁他们没有马上问,是南祁他们大度,他不能把南祁的大度当理所应当。
因为,如果他们没及时找到卡特,就算卡特能抗住不说,帝国研究所早晚也会通过卡特身上的变化查到南祁身上。
南祁教他们精神体凝练法是善意,是恩情,他们不能恩将仇报。
如果不是卡特透露的,那么他们身边势必有奸细,那么他们之中最危险的反倒是南祁了。
第102章 自卑你要骄傲,不要自卑!……
南祁不知道,在他把白带走后,阿诺德两兄弟之间的交流。
他拉着白回到房间,把白按坐在沙发上,看着白跟个做了坏事的小朋友一样,垂眸不看他,乐了。
白也太可爱了,他还没见过白这幅表情呢,真是怎么也看不够。
不过,白似乎误解了他的想法,有些坐立难安,真皮沙发都快让他抓破了。
轻笑了一声,南祁伸手抬起白的下巴,俯身贴近白,却发现白倔强地闭上了眼睛,就是不看他,他眼中闪过一抹坏笑,头一动,直接吻上了白的唇。
因为忙了大半天都没喝水,白的唇有些干燥,南祁伸出舌头,一点一点沿着白的唇形描摹,润湿白干燥的唇。
然后,看着白猛地睁开的双眼里满是惊讶和疑惑,满意地弯了弯眼睛,贴着白的唇,南祁声音低沉像是引诱犯罪的撒旦:“白,接吻要闭上眼睛。”
白:“……”
白cpu烧了,南祁方才那么急着将他拉上来,难道不是因为他算计的阿诺德两兄弟吗?而是想吻他?
这怎么可能?那是中途发生什么,让南祁改变想法,兴致大起了?
忽然耳边传来啧的一声,白条件反射看过去,便看见南祁垂着的眸子里带着一丝不满,白不敢动了,觉得自己方才想的都是错的,南祁还是因为他算计阿诺德兄弟,想要找他算账。
可他不后悔,为了保护南祁,这个害虫他必须做,而且只要阿诺德不背叛,卡特和阿诺德他会拼死保护。
“我,唔——”白想开口表明立场,表明自己不会改变主意,刚刚张口,一条灵活柔软的舌就窜进他的口腔。
南祁吻得很细致,也很强势,白觉得自己整个口腔和舌头都是麻木的,南祁舌头灵活地扫荡他的口腔,那架势恨不得把他的舌头都打成结才肯离开。
白被南祁吻得晕晕乎乎,鼻子间全是雄虫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唇齿间是柠檬味漱口水的酸涩,完全想不起自己想跟南祁说什么时,南祁终于大发慈悲放开了他。
下一秒,白觉得自己听到里此生最动听的声音。
南祁声音里带着欲望的沙哑和性感的喘息:“白,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还有永远不要对我垂下眼睛,我信任你,相信你的品行,会理解你所做的一切。所以……”
南祁顿了一下,再开口又多了几分郑重:“所以,也请你多相信我一些,相信我可以理解你,可以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就算哪一天我笨了,没理解,你也要跟我好好沟通,而不是一言不发,垂下眼眸不看我,虽然那样的你很可爱。”
白怔怔地看着南祁,方才的吻让他不住地喘息,好不容易有些缓过来。南祁深情的“告白”让他好不容易平稳的心跳和呼吸再次跌宕起伏起来。
他张了张嘴,好几次才发出干涩的声音:“你不觉得我卑鄙吗,连朋友都算计。”
南祁干脆坐在白面前的茶几上,双腿把白的腿夹在自己的腿间,微微俯身看着他:
“白,是卑鄙的算计,还是自保的好意,我还是分的清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想要把变量控制在身边,也知道你是真的想保护卡特。我这个既得利益者,又有什么理由斥责你算计我的朋友。”
伸手轻轻捏了捏白的鼻子,看着白越来越亮的眼睛和红润润的唇,南祁轻笑一声:“况且,我早就见识过你“算计”的模样,那时的主体是我,我都没生气,又怎么会因为你出于自保的好意而生气呢。”
说到这里,南祁敛了笑,眼神深邃地看着白:“白,你应当是骄傲的。你能力出众、有勇有谋、保家卫国、流血流汗,是真正英雄。”
“请不要被所谓的爱、所谓的雄尊雌卑裹挟,自私一点,别忘了你的“雌虫解放计划”,作为一个好的、有威信的领导者,你要骄傲,不要自卑!”
“再任何虫、任何种族面前,都不要低下头。”
自卑?自己自卑吗?
南祁的话掷地有声,落在白的耳朵里更是如炸雷一般,似乎把他的耳朵都要炸聋了。
脑袋里嗡嗡嗡作响,满脑子都是南祁的那句“你要骄傲,不要自卑”。
原来自己一直都是自卑的吗?一直策划解放全雌虫,致力于找到雌虫和雄虫和平生活之道的自己是自卑的吗?
是吧,南祁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外强中干,看穿自己伪装在强势之下的脆弱,仅仅凭借自己今天的逃避。
其实以前他是不会逃避的,哪怕再讨厌,再害怕,他也会直面问题,强迫自己冷静地解决这些问题。
这么多年来,他都是这么过来的,理所应当地觉得自己从不自卑。
可自从认识南祁之后,南祁的开朗、南祁的柔情,以及每次遇见难题时南祁独到的见解,让他不知不觉中开始依赖南祁这个强大温柔,仿佛一切都打不倒的虫。
他越是跟南祁相处,越是依靠南祁,就越是觉得自己有些卑鄙,觉得自己用南祁对自己的爱绑架南祁事事为自己着想。
他越是这样,越想紧紧抓住南祁,不想他知道自己不堪的一面。
长此以往,被压在心底的,从小到大的脆弱和害怕、自卑和自私,在他无知无觉中再度疯狂生长。
他又被这疯狂自卑和自私催动,想要知道南祁知道自己是这样一只害虫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所以他今天没有过后去找阿诺德说这件事,而是直接当着南祁的面说自己的算计。
可说完了之后,自卑和自私得到满足,脆弱和害怕占了上风,他怂了,忽然就不想知道南祁的反应了,甚至心乱如麻,后悔自己的鲁莽。
可南祁没有怪他。
南祁告诉他要自私,要骄傲,不要自卑。
南祁接纳他了,完完全全接纳不完美的他。
他不用再怕南祁哪一天发现他的不好,离他而去,甚至成为敌对关系了。
这一刻,白心底炸出了灿烂的烟花,他抬眸紧紧盯着南祁看,片刻后,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想,自己以后都不会再自卑了,因为他有了最坚实可靠的护盾。
一头扎进南祁怀里,白身心前所未有的舒畅,南祁轻轻抚摸着白的头发,眼睛里却闪过一抹心疼。
这样好的白,居然也会被自卑占据内心,是他失职了,如果不是白今天的异样,他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发现,白是如此地没有安全感。
在心里叹了口气,南祁抱紧白,只凭今天的谈心恐怕还不能完全开解白。
想要白完全放下自卑,还需要从他自卑的源入手,今天就是个好日子,氛围、时机都算合适,今晚他就问问白曾经的遭遇。
只有这样,他才能从中找出症结,对症下药,让白快点、完全的好起来。
打定主意后,南祁轻轻吻了吻白的发顶,声音温柔:“今天控制了那么久的精神体,现在累了吧,去洗个澡睡一会儿,醒来就有好吃的了。”
白抱着南祁不撒手,南祁先是有些惊讶,然后笑了,他拍了拍白的背:“你这是在撒娇吗?”
白沉默了几秒,微不可微地点了点头。
是的,他就是在撒娇,他不想南祁走,他想抱着南祁。
“好,那就不走,我陪你一起。”南祁说着,捞起白的腿卡在他的腰间,然后他的双手托着白的屁股,在白没反应过来时,一把将白像小孩一样抱了起来,还向上颠了颠,满意地听到白的惊呼声,才往浴室走去。
第103章 往事我一直在
清清爽爽洗了个澡,南祁又把白抱了出来。
白这回缓过来了,对于自己之前抱着南祁撒娇的事,有些难为情,鸵鸟似的把脸埋在南祁颈窝,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南祁轻笑一声,只觉得褪去稳重成熟面容的白更加可爱。
在最心爱的伴侣面前,就是要会撒娇,这是情趣。
把白放在床上,塞进被子里,南祁也顺势躺在白的身边,侧身看着白。
南祁的头发更长了,发尾柔顺的垂落在露出的锁骨窝里,因为这一个月吃的好,睡得好,比在波特星时,皮肤更加光滑白皙,简直光彩照虫。
此时刚刚洗完澡,面上还有热气蒸出来的红晕,眼睛更像是被水洗过一样清澈见底。
这样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温柔的情,白被南祁炽热的目光看得心都柔软了起来,不由自主地亲了亲南祁的眼睛。
这是他的宝贝,他从最边缘星找到的珍宝。
感受到白亲吻里的珍惜,南祁更放松了,他揽着白的腰,翻身趴在白的胸膛上,白强劲的心跳在耳边响起。
扑通扑通,鲜活有力,只是有点快。南祁抬头去看白,发现他的脸和耳朵都红了,明白了。
轻笑一声,南祁翻身躺会去,一把捞起白,让白趴在自己胸膛上,半晌才轻声开口:“白,介意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吗?”
南祁的手一下一下轻柔抚摸白的头发,声音越发温柔:“不想说也没关系,每只虫都有不想说的、不想回想的事情,我也有。我问,只是想更了解你,想知道该怎样爱你,才能让你更有安全感。”
白没有马上回答,在南祁问出口时,内心深处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伤心和惧怕。
但很快南祁安抚似的抚摸,和言语上的温柔,让他白瞬间平静了下来,委屈、伤心、惧怕远去,内心只剩下无比的安宁。
其实,在南祁提起前,对于自己那些痛苦的往事,白觉得自己已经能做到不在意了。他很强大了,强大到几乎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到他了。
可就在南祁问出口后,过往那些画面电影一样在他脑海中掠过,白才发现,他以为的不在意,只是他的自我催眠。
催眠自己不在意,不去想。
可是那些都是自己真实的经历,他又怎么会轻易忘记。
刚刚被老师救下的那段时间里,他没白天黑夜的学习、训练,让自己陀螺一样转个不停,才能在休息时倒头就睡,不再想那些暗无天日的经历。
可即使这样,午夜梦回,他还是会回到自己最惧怕的地方,被困在没有老师,没有梅隆他们,只有自己的梦境里。
他就像是灵魂出窍一般,看着自己的伪装被解除,被强行送上拍卖会,被看不清面容的虫买走,他们对着自己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伸出手撕扯自己的身体,自己却一动都不能动……
都说做梦是看不见颜色、闻不到味道的,但那段时间,他的梦里,除了血红的颜色,就是令他作呕的腥臭。
这个梦如恶魔一样,如影随形地粘了他,险些让他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若不是蒲薄发现他的不对,恐怕他要不了多久就会疯了。
老师知道后,带着他去了别的星球,见到了一位年纪很大,已经生出老态的雌虫。
他在那位雌虫那里生活了一年的时候,才分清现实和梦境,才能正常和虫交流。
后来,他知道了那位雌虫就是老师的雌父——戴西珀西。
也是那时,他才知道,老师随雌父姓,老师的雄父早在老师还没出生时,就死在了战场上。
老师的雄父死后,就有虫逼迫老师的雌父戴西改嫁,还想在老师出生后,把老师卖掉。
是戴西的智慧和果决救了老师也救了戴西自己,戴西逃跑了。
没虫觉得,已经接近临盆时间的雌虫能有体力逃跑,也就没死死看着戴西,戴西趁机跑了。
逃跑途中,戴西生下老师,为老师取名艾优珀西,艾优是老师雄父的姓氏。
后来,戴西带着老师辗转多个星球,他们拾过荒,住过大街,遇见过待他们和善,给他们帮助的虫,也遇见过想要榨干他们身上最后一丝价值的虫。
但最终,戴西带着老师活了下来,戴西有了稳定的工作,安安稳稳地把老师养大,送老师去军校。
清醒后,他觉得,可能正是戴西身上独有的坚韧、温柔的气质,让他一点一点平静下来,才不至于真的疯掉。
他已经很幸运了,遇见心地善良的矿工没死,又在最关键时候遇见老师。
他不能再矫情,要向前看才能不辜负老师的救命之恩,辜负戴西的看护之情,和伙伴们的关心之谊。
从那以后,他在戴西的帮助下,选择直面那些不堪的梦境,亲手撕碎了梦境中对他不坏好意地看不清面孔的恶心虫,把那些往事压在心底,强迫自己不想起、不在意。
可能意志力是这个世界最接近神的东西,当你的意志不为外物所动时,就能战胜一切。
他做到了,那些记忆不再是困扰他的魔鬼,他觉得他能用新的姿态面对新的生活。
这么多年,他一直是这么做的,他以为自己已经痊愈,但其实并没有。
因为,南祁看出来了,看出他没有安全感,看出他的自卑,看出他无法骄傲。
他恍惚记起,他离开那个小星球、离开那个让他觉得温馨的小院时,戴西曾经温柔抚摸他的脸,和蔼地对他说:
“白啊,等你以后能心无芥蒂地对不知道你经历的虫,说出你这段黑暗经历,你才能真正走出来。”
原来,在那时,智慧的戴西已经看出自己只是强行催眠了自己,在点播自己呢。
现在,南祁开口问自己,这是不是代表,南祁就是自己真正走出过去,奔向未来的福星呢。
一定是,南祁一定就是他的福星。
“没什么不能说的。”沉默良久,白听着南祁的心跳,声音平静如水地把自己经历跟南祁一点一点讲了出来。
说复杂不复杂,说简单又不简单。
简单概括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8岁前。那是白一生中最幸福的阶段之一,漂亮的雌父,温柔的雄父,和蔼可亲的两位祖父,幸福的一家五口。
雄父是个建筑设计工程师,收入很高,他们一家其乐融融,却在白8岁生日前夕惊天巨变。
有一天,出差两个月的雄父忽然在一天中午回家了,雄父浑身是血、脸色白的像是生了重病,一进屋就让雌父带着他们赶紧跟他走,有什么话路上再说。
雌父见雄父那么急,也知道情况不好,听话地叫醒还在午睡的他,带着家里值钱的东西,拉上两位祖父上了飞行器。
可就在他们驾驶飞行器就要到达星舰场时,异变陡生,一辆载货飞行器侧翻直直砸向他们的飞行器。
慌乱和尖叫间,白觉得自己被雌父和两位祖父牢牢护住,雄父也放弃抵抗,想要过来抱他。
然后,就是砰的一声巨响,他们的飞行器被重重地撞飞砸在地上,他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就失去了知觉。
等他有了知觉,就是在一个空间很大,但没有阳光、灯光的屋子里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个黑屋子里,昏迷前剧痛的手臂,一个伤口都没有,倒是他的头上绑了绷带,一动就想吐。
这个大黑屋里。除了他,还有很多跟他差不多大、或是比他大一点的雌虫,还有十几个精神力不低的小雄虫。
第二阶段,是8岁后,他们是被买来训教成为情报细作的。
当然,当年才8岁的白并不知道这件事,他只知道那些漂亮的、开朗、可爱的虫都会被带走。
有些没回来,能回来的都变得沉默寡言、甚至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然后被生生打死。
一只在白昏迷时照顾白的雌虫偷偷告诉白,这些被带走的虫,都是学伺候虫的活去了,以后他们中会有虫成为会所头牌。
白害怕,才8岁的他不懂什么是会所头牌,只觉得那些还能回来却变了一个虫的虫们好可怕,他不想当什么头牌,只想回家。
在这样的压抑氛围里,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小黑屋里的虫一天一天的少,照顾他的雌虫也被挑走了。
他那时他还没长开,加上他不想当什么头牌,给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看着一点都不可爱,那些虫并没有挑上他。
几天后,剩下的虫都被送去矿上,当背矿石的小工。
在这里辛苦生活几年后,他才搞清楚自己究竟被卖来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那些被调走的雌虫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以及自己日后的命运。
他们是被这个组织买来调教成奸细的虫,所以对于样貌、口才、身段都有要求。
等学了那些以色侍虫的活儿和各种做奸细知识后,就会被送往各个星球。
他们有的成为会所头牌,有的成为某个大佬的雌侍,有的成为会所普通雌侍,有的则成为隐藏在最肮脏巷子里的最低贱的暗娼。
他们要用自己的智慧、身体,乃至生命换回一个又一个消息,直到身份暴露或者跟垃圾一样报废,才能得到安宁。
白就曾经亲眼见到照顾自己的雌虫最凄惨的模样,他熬过了各种学习,却因为成绩不够优秀被扔进肮脏巷子里成为最低贱的暗娼,最后狼狈地死在一个泥泞的雨夜里。
而像白他们这样被挑剩下的,也不安全,15岁——20岁的5年间,还有5次选拔,被选上的一样要接受各种各种训教,被送往各个星球。
第三阶段,15岁前夕,这个组织的手伸的太长,惊动了还是上将的艾优珀西,才阴差阳错被灭,他们这些矿工也被救了出去。
而他因为精神力超群,被艾优珀西上将军收为弟子。
后面就是他拼命学习,却差点被梦境打倒,又被戴西救了的事情。
“后来我战胜了梦境,回到了老师身边继续学习,进入军部,上战场立战功……”白抬头,看着南祁渐渐红了的眼睛,声音越来越低,“后面的就很枯燥了,没必要……”
“白!”南祁打断白,有力的臂膀紧紧拥抱住白,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说,只想紧紧抱着白,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以后的路都有他陪着他。
“我会永远陪着你,无论何时,你回头,我都在你身后!”南祁低语。
第104章 复仇之约套他麻袋
梅隆跟南祁说过白以前很苦,但南祁没想到白会过得这么苦。
幼年失怙,颠沛流离,如果没有艾优元帅,南祁觉得白也能在苦难中站起来,只是那条路会更加艰辛,充满踩上去就会鲜血淋漓的荆棘。
真是太苦了,南祁心疼得像是要裂开,他紧紧抱着白,轻抚白的背脊安抚他,口中重复呢喃着:“我会陪着你,一直一直陪着你。”
呢喃到最后,南祁珍之又珍地亲吻白的额头,和白额头相贴:“谢谢你白,谢谢你没有被梦境打倒,让我能和你相识。你很勇敢,是我见过最勇敢的虫,我们一起努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白露出一个微笑,他以前可能不信,但现在信了,南祁给他带来了新的希望。
“好啦,我真的没事了。”白蹭了蹭南祁的鼻尖,眼睛弯了弯,“我有老师,有朋友,有志同道合的战友,现在还有了你……”
白抿嘴一笑:“命运对我不薄,我觉得很幸福了,真的。”
虽然他失去了所有亲虫,也差点陷入永久黑暗中,但命运显然对他足够宽容,让他还能感受师长之恩,朋友之谊,爱侣之情。
他真的很幸福了。
往南祁怀了窝了窝,白觉得自己的内心从没有这样宁静过。
亲口说出过往,心脏依然会痛,却不是以往碰都无法碰触的、仿佛生生撕裂一样的疼痛,这次的痛酸酸麻麻,还没等真正痛起来,就被一双温柔的大手抚平,揉开。
疼痛化为丝丝缕缕的甜暖,白觉得自己可以真正走出那段过往了,他看着南祁好看到极具攻击性的容颜,笑容越来越大,那是南祁从来没见过的笑容。
如朝阳初升,暖暖融融,不刺目,极尽温柔。
摆脱年幼的伤痛的白,像是被清水洗练过一样晶莹剔透的稀世珍宝,眉宇间的意气风发,是英雄该有的模样。
南祁描摹着白的眉眼,声音低沉动听:“白,你要骄傲,永远骄傲恣意的活,我会一直看着你耀眼地照耀四方!”
“好,那就请你一直看着我,”白捧着南祁的脸,“不要移开视线,如果有一天你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不会让“有一天”发生的,我的心很小,只装得下你这只漂亮的蝴蝶。”南祁说,“你是闪蓝色蝴蝶,我是猫,我们天生就是一对。”
猫咪的视觉和能分辨出各种颜色的人类、虫族、星兽族等不同,它们眼中的世界主要由蓝色、绿色和灰色交织而成。①
作为九尾猫时,他能清楚分辨出各种深浅的蓝色和绿色,白就是闪蓝色渐变色的。
所以无论是白,还是白的精神体,在南祁眼中都是最不同、最闪耀的存在。
猫爱上蝴蝶,是天性使然,也是命运将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必然。
和白紧紧相拥,南祁那颗漂泊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他终于觉得自己不是天外来客了,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了有了根,有了家。
外面寒风渐起,屋子里却暖意融融,对南祁敞开心扉的白柔软明亮,让南祁恨不得把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可惜现在不是时候,蒲薄和阿诺德兄弟都在,卡特还刚刚经历一场绑架惊魂,就算他表现的再无事,估计也吓得不轻,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轻轻拍了拍白,南祁低声道:“你先睡,等你睡着了,我再去看卡特。那小家伙也算是无妄之灾,希望不会被吓坏了。”
白窝在被子里点了点头,他是真的有点累了,头一次精神体离体这么久,让他倍感疲惫,精神海却是出乎意料的十分舒服,让他昏昏欲睡。
握着南祁的手,白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睡熟后,一只漂亮的小蝴蝶从他的眉心处飞了出来,停在了南祁的面前。
南祁伸出手指,小蝴蝶落在他的手指上,然后才缓缓化为晶莹光点散去。
南祁点了点空中散落的星点,嘴角弯起,起身换了一件衣服,去找阿诺德兄弟。
楼下客房,阿诺德问出心中所想,卡特就给了否定的答案。
“哥,我是小,但不傻,那天包厢里,上将阁下的脸色我到现在想起来,腿肚子都抽筋,怎么可能到处乱嚷嚷。”卡特嘟囔,“这点轻重我还是分的清。”
“哥哥不是不相信你,”阿诺德揉了揉卡特因为营养均衡恢复柔顺光亮的头发,“哥这么问你,只是想知道是不是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虫发现了你身上的变化。想让你想想,最近身边有什么不同。”
卡特:“哦,那我想想。”
“想什么?”
门口处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南祁靠在门框上,屈指在没关的门上轻轻敲了两下,抬起常带着笑的眼眸看向并排靠坐在床上的两兄弟:
“我能进来吗?”
兄弟俩同时一怔,看着身穿一身乳白色宽松家居服、眼角眉梢都散发着慵懒满足意味的南祁,两虫面面相觑,十秒后才磕磕巴巴地请南祁进来。
南祁轻笑一声,迈步走了进来,还顺手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前,手肘撑在床头柜上,懒懒地看着兄弟俩,笑呵呵地问:“还没说呢,卡特要想什么?”
卡特眨了眨眼睛,他怎么觉得他南祁哥又好看了呢。
长到肩膀的头发,被打理的很有层次,即使只是简单吹干,也像是精心做过发型一样蓬松有型。
一身宽松的乳白色针织家居服,穿在身材比例不好的虫身上,简直灾难,穿在南祁身上却又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性感。
特别是在宽大领口不经意露出锁骨时,身上的性感值要突破天际了。
一双腿,笔直修长,放松地支在地上,窄窄的腰藏在宽大的衣服里,衣服偶尔贴在身上,能清晰看见巧克力块一样的腹肌轮廓,荷尔蒙爆表了。
再加上那一把低沉磁性还微微有点沙哑的好嗓子……
卡特不敢想下去了,这谁看不迷糊啊,他一个雄虫都爱看。
难道,这就是电影里说的爱情养气吗?自从和上将结婚后,南祁哥好像越来越好看了。
想想也是,不用再参加繁重的体力劳动,天天吃好穿好住好,还有爱侣在身侧,肯定会越来越好看的。
估计那些觊觎南祁哥的各方势力中,就有单纯冲着南祁哥的颜值来的,他得提醒上将注意这样的威胁。
卡特这边脑子里乱七八糟一大堆,犹自沉浸在南祁的美貌中,阿诺德已经和南祁交谈上了。
在得知阿诺德让卡特想什么后,南祁摸了摸下巴,沉吟道:“卡特很聪明,他不会主动暴露,而我这次能顺利找到他,是因为精神体之间的感性,以及我感觉到了卡特的精神力波动。”
“我记得卡特头疼是会不定时发作,发作时他的精神力必然波动,还是F级时不会惹虫瞩目,但若是卡特已经不是F级了呢?”
“你的意思是,卡特在不知不觉中升级,精神力波动被发现,导致了这次绑架?”阿诺德明白南祁想要说什么,“那岂不是说,学校里有虫在一直监视卡特!”
南祁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
“那可就麻烦了。”阿诺德皱眉。
学校太大了,光学生就有3000多,老师和各种工作虫,还有300多,想要在将近3400多虫里,找到监视卡尔的虫,难度无异于大海捞针。
忽然,南祁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卡特:“卡特,你有没有因为头疼进过学校的医疗室?”
卡特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就在四天前,他在上体育课时,头忽然疼的厉害。
他们学校上体育课都要换统一的运动装,因为运动装口袋小,他就把蒲薄给自己开的止疼药放在外套里,然后放在了场边。
那次疼痛太过剧烈,他还没走到场边,就晕了过去,醒来就在学校的医疗室里了,医生和伦达坐在医务室的椅子*上处理文件。
见到他醒来,和伦达还要给他做检查,嘱咐他一定要去医院看看,头疼毛病不能拖。
卡特:“我没有接受检查,道谢后就离开了医务室,但我不确定我昏迷的时候,他有没有给我做检查。哦,还有和伦达是个亚雌,对精神力感知不敏感,我就没多想。”
“还有这种事儿,你怎么不告诉我。”阿诺德露出生气的神色。
卡特连忙哄阿诺德不要生气,说着下次一定告诉,绝对不隐瞒之类的话。
阿诺德也没真生气,他知道卡特不告诉他是怕他担心。
自己这个傻弟弟啊。
无奈地揪了揪卡特的耳朵,阿诺德放过卡特,开口道:“南祁,还真让你猜对了,你想怎么办?”
“亚雌和伦达吗,”南祁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卡特,你知道他平时几点下班,走哪条路出学校吗?”
这个卡特还真知道,那天他从医务室醒来已经接近放学时间了,他出门后,和伦达就下班了。
还跟在他身边絮叨了一路,说一定要跟家长说,一定要去医院,一定要重视。
等到了学校门口,才分道扬镳,他看见和伦达朝学校东边的小巷子里走去。
“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卡特想了一下,又补充道,“我只看见过那么一次,他去东边小巷,可能只是一时兴起。”
“行,我知道了,你给的消息已经很详细了,今天就看我的。”
南祁看着卡特,露出一抹坏笑,邀请卡特:“要不要跟我赴一场复仇之约?”
卡特:“???”
南祁扬了扬眉:“套他麻袋!”
第105章 计划看我不吓他个半死!
“啊?”卡特愣了,“套麻袋?”
“对呀,对呀。”南祁晃了晃脑袋,“先把那个亚雌带回来,如果是他,我们肯定能发现端倪。”
“肯定?”一旁的阿诺德好奇,“南祁,你这个“肯定”是怎么得出来的?严刑逼供?”
“当然不会,那种太残忍的,在事情没查清楚前,不能用,我已经有办法了,你们就瞧好吧。”
南祁买了个关子,说完后,起身离开房间,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对着兄弟俩神秘一笑,看得两兄弟背脊发凉,心里提前为和伦达默哀。
虽然不知道南祁想到了什么办法,但总觉得让和伦达选,他会更喜欢严刑逼供。
南祁在卡特口中知道嫌疑犯后,溜溜达达的回了卧室。
白窝在被子里,睡得脸颊红扑扑的,像个熟透了的苹果,南祁没忍住,俯身亲了白一口,才美滋滋地转身去了楼下。
楼下厨房,莉莉煽着小翅膀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看到南祁后,宝石复眼瞬间就亮了,南祁居然在它眼睛里看见了“你终于来救我”的意思,顿时有点压榨童工的愧疚感。
“多谢莉莉了,真能干,剩下的就交给我吧。”南祁轻轻摸了摸莉莉的小翅膀,“去休息一会儿吧,忙了一天了,明天我去买两个家务机器虫回来,这样你就可以有自己的时间了,做自己喜欢的事。”
“自己的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莉莉歪着头看南祁,眼睛越来越亮,“那莉莉可以看电影、电视剧,听音乐吗?在不打扰你和白的情况下。”
“当然可以。”南祁笑着说,“如果有机会,我和白还可以带你出去转转,看看外面的风景。”
说到这里,南祁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愧疚:“因为我的关系,你还不暴露在阳光下,不过我可以跟你承诺,你是家庭的一份子,我们会像对待亲虫一样对你的。”
“没事没事。”莉莉摇了摇头,围着南祁飞了一圈,声音都甜了两个度,“这样已经很好啦,不用糊里糊涂过一辈子,莉莉已经很满足了!”
“那就多谢莉莉的理解了。”南祁推了推莉莉的小身体,“去玩一会儿吧,对了,帮我给白送杯水。”
“好的,那接下来就交给你啦。”莉莉端着水,煽着小翅膀出去了,还开心地哼着歌。
南祁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莉莉很可爱,又听话又可爱。
看了一眼中岛台上莉莉处理好的食材,南祁更正——莉莉是个又能干、又听话、又可爱的小帮手。
快手快脚地把鸡汤炖上,又做了红烧肉、麻婆豆腐,白灼野菜,清炒杂菌和肉沫蒸蛋,还十分迅速做了一盘黄油曲奇放到了烤箱里。
主食做了米饭,又把提前做好冷冻的豆沙包拿出来一些蒸上,还抽空榨了果汁,才洗干净手,收拾好厨房,出了厨房,上楼去看白醒了没有。
他刚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白穿着毛茸茸的猫头拖着走了下来,见到他,露出一个温和笑容。
“醒啦,睡得怎么样?”南祁迎了上去,自然地亲了亲白侧脸,才拉着白坐到了厨房中岛台旁边的餐边椅上。
然后,他拿出一个小盘子,从砂锅里夹了两块红烧肉出来,放在白的面前:“尝尝味道够不够,再一会儿黄油曲奇就好了。时间紧,我只烤了一盘,一会你偷偷吃,不给他们。”
白抿嘴笑了,南祁对他的偏爱,让他心里甜滋滋的。他夹起红烧肉放进嘴里,片刻后轻声道:“好吃,味道很好。”
“你喜欢就好。”南祁坐在白的对面,双手撑着脸看白把剩下的红烧肉吃完,才把在卡特那里听到的信息跟白说了一遍。
白也好奇南祁怎么在不“严刑逼供”下,让这个和伦达校医开口。
南祁跟白可不卖关子,坏笑道:“我打算利用一下卡特。”
“卡特?”白眨了眨眼睛,没明白。
南祁对着白勾了勾手,白靠近了一些,南祁笑眯眯开口:“你说和伦达怕鬼吗?”
白一怔:“鬼?”
“嗯,如果真的是他把卡特的变化透露给帝国研究所,他一定知道卡特已经被帝国研究所抓走了,没准卡特被抓他也参与其中。”
南祁握住白放在中岛台上的手把玩:“你想啊,被抓走的卡特,孤魂野鬼一般出现在他面前,问他索命,他会有什么感觉?”
“啊,会吓得跳起来吧!卡特吓吓他,没准什么都说了。”白赞叹地看着南祁,他觉得南祁真是太厉害了,这样的点子都想的出来。
南祁挑眉:“对,就算他不怕鬼,不会被卡特鬼吓到,但如果卡特被绑架真的跟他有关,在看到被抓走卡特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我不信他会无动于衷。”
确实是这样的,如果和伦达参与了绑架卡特,看见卡特出现露出的表情肯定不止惊讶,还会有困惑以及怀疑。
惊讶卡特为什么出现;困惑研究所在干什么,怎么会让卡特跑了;怀疑眼前的卡特不是真正卡特。
如果和伦达没参与绑架卡特,看见卡特应该不会有太大反应,因为卡特失踪这件事,在校园里并没有流传开。
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校医,自然不会觉得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卡特是鬼,估计只会以为卡特一样遭到了绑架。
骤然被绑架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看见自己曾经治疗过的学生,第一反应就算不是想起自己老师的责任去保护卡特,绝对不会困惑和怀疑。
还有普通老师被绑架和专业奸细被绑架的反应,也不一样,他们可以根据这点判断和伦达真正身份。
这样做,不但可以避免伤及无辜,还能从各种角度判断和伦达的真实身份,一举两得,也就是南祁这样习惯跳出常规的虫,才能想到这样的办法。
白竖起大拇指:“很厉害!”
南祁骄傲地挑了挑眉,又道:“救卡特的时候,我把房间布局都记下来了,再问问卡特那些家具的位置,回头布置一个一模一样的,看我不吓他个半死。”
白:“……”吓害虫半死,有点爽怎么回事。
南祁继续絮叨:“希望这个和伦达有点用,级别不太低,让我们能得到更多信……”
南祁忽然闭嘴不说了,白看向他,问他:“怎么了?”
南祁摸了摸鼻子:“我忽然想起来,我虚洞里还有两个呢,恐怕比那个和伦达知道的还多。”
白:“……我也忘了,那要把他们放出来吗?”
南祁想了想道:“我先问问,他们的反应有些不对劲,还是慎重一些。”
白:“嗯,我陪你。”
“不用,我的空间里,我就是主宰!”南祁霸气发言。
白忍俊不禁,摸了摸南祁脸,轻声道:“那我等你。”
“嗯,放心吧。”南祁点了点头,随手一挥,他身后一个黑漆漆的洞出现,黑洞中空间扭曲折叠,光看看都让虫心惊。
无论看见几次,白都觉得这样的南祁简直帅死了,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而这样独一无二的存在对他满是偏爱……
白心里生出一股隐秘的快感,这样好的南祁,以后就只属于自己的快感。
南祁不知道白在想什么,他拍了拍白的手,转身踏进洞里,黑洞消失不见。
南祁消失后,白拿起小碟子起身走到水池边,开始细致地洗小碟子,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白回头,蒲薄顿住脚步:“你还是那么警觉。”
白道:“你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那不是,我这不是被香味儿勾引下来了吗?”蒲薄啪嗒啪嗒走过来,“南祁做什么了,这么香。”
他说着就要去碰烤箱,那里面香甜的气味让他无法忽视,就被白拍了一下手背,还挺疼的,蒲薄诧异地看了白一眼:“你护食?你以前不会这样。”
白靠在橱柜上:“那是南祁专门为我烤的,不分享。”
白的回答有点出乎蒲薄的意料,不过他认为这是个好现象,白以前有些太无私了,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像是没有根的浮萍。
现在这样很好,有了想要的东西,才能更珍惜自己。
“行吧,你自己留着慢慢吃,我不和你抢。”蒲薄遗憾地看了一眼烤箱,去找别的东西吃,他忙了一天,太饿了。
白见蒲薄可怜兮兮的,叹了口气,从蒸笼里拿了几个豆沙包出来递给蒲薄,得了蒲薄一个感激的眼神。
连塞了两个豆沙包下去,蒲薄才坐下:“等吃完饭,我给你和卡特都测测精神力吧。这栋房子我记得地下室还有一间空着,我建议你布置一下,作为一个精神力检测室。”
“这样,再测精神力,你们就不用往我的研究所跑了,你们这间不联网,被窃取的概率会小很多。”
“好,那仪器就拜托你了。”白觉得蒲薄的建议很好,他确实需要一个比较隐秘的精神力测定场所。
蒲薄自己的研究所虽然安全,但不算隐秘,他如果常去,一定会引起虫皇注意,还是稳妥点好。
第106章 双生子虫皇很久没作妖了
想到虫皇,白忽然发现虫皇胡佛沃克挺久没作妖了。
自从宫宴过后,以前特别喜欢找他麻烦的胡佛沃克就没再暗戳戳找过他的麻烦,这才让他能将更多精力放在别的事情上。
不过,不找他麻烦有些不太符合胡佛沃克的本性,特别他的雄主还是帝国唯一的SSS级雄虫。
按照虫皇的性格,是不可能不接触南祁的,但不知道是南祁不爱出门,还是虫皇还没想好怎么接触南祁,才能让南祁为他所用,虫皇居然一点动作都没有。
就连之前暗戳戳地用舆论带节奏的事情,也不做了,白还真有点不习惯,总觉得他是在憋什么大招。
卡特被绑架,和军雌佩特在那个神秘研究所里查到的东西,也证实了有势力想要对南祁不轨,而这个势力很可能跟皇室有关。
想到这,白问蒲薄:“虫皇最近有什么动静?”
蒲薄咽下嘴里的豆沙包,说:“很安静,没什么动作,不过我听说奥卡姆莱斯利那老家伙把自己一个儿子送到了虫皇的床上。”
“奥卡姆那老家伙最近走路都带风,估计是虫皇十分满意这个漂亮雌虫,正宠得不行,没空管你呢。”
白微微皱眉:“胡佛沃克不是那种被美色冲昏头脑的昏君,他没什么动作反倒是最大的动作了,得盯紧点。”
“我知道,我就是有点看不惯奥卡姆。”蒲薄何尝不知道这点,刚刚说的话只是想嘲讽一下奥卡姆莱斯利卖子求荣罢了。
堂堂工业部部长,要本事没本事,要才能没才能,只能靠把儿子献给有特殊性癖的虫皇,才能保住地位不被莱利斯分家的家主——奥卡姆莱利斯的弟弟奥波卡莱利斯夺取。
不过这个草包部长在位,倒是省了他们不少力气,比起一个精明的工业部部长,他们还是喜欢奥卡姆这样草包的。
毕竟,有奥卡姆这个私心泛滥的草包在,他们想弄点能源出来比较容易。
帝国的工业部囊括很广泛,主要分为重工业和轻工业。小到纺织、造纸、冶金、中到食品、采掘、加工,大到电力、晶石能源、机械武器制造等全都由工业部掌管。
军部的能源属于军需,一般不会直接从工业部调动。
但虫皇因为对军部掌控不足,怕军部主要将领投奔其他有继承权的雄虫,习惯卡军部能源,这些年他们除了在黑市上倒腾能源,就是从工业部往出“偷”能源。
奥卡姆管理能力不行,自己屁股也不干净,工业部看着繁花似锦,其实内里乱的不行,从某种角度来说是方便了他们。
严格意义说,他们在黑市上做生意的第一笔“资金”还是工业部“赞助”的。
以前蒲薄就吐槽过,这么重要一个部门,怎么就放了奥卡姆这个草包做部长,虫皇不怕工业部出乱子直接影响国本。
其实白最初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虫皇不换掉奥卡姆,他不相信是奥卡姆卖子求荣才没被虫皇换掉,先不说虫皇不重色,就算他重色,也没重到为了一个美虫放弃江山的程度。
直到后来白才有些想明白,虫皇把奥卡姆放在那个位置上,是在给老师下套,也是在给自己下套。
能源不足,作为军部元帅和上将的老师和自己势必要想办法填补军部能源空缺。
帝国能源矿业管理严格,就算私矿每日采集数量,也要登记在册等待帝国回收。
想要从私矿购买晶石,费时费力不说,还买不到大量,所以想要填补能源空缺只有两个方法,
一、找虫皇哭诉,跟虫皇要。
二、在有能源的部门中想办法窃取能源。
帝国能大量调动能源的部门,除了独立于各大部门外的能源所,就只有工业部了。
比起更加森严的能源所,一个有着草包部长的工业部更好下手,虫皇就可以从工业部消失的能源晶石的数量上,判断老师和自己对于能源的需求。
用以判断他们是否偷偷存储了大量能源晶石,用作其他用途,想要谋反。
正是因为这样,白才会想到通过黑市赚取能源用于军部开支。
这些年,白一直韬光养晦,即使能源充足也没有将大量能源投放到军部上。
所以,虫皇这些年虽然忌惮他和老师,也出手害过他们,但终究没有赶尽杀绝。
他们也就蚂蚁搬家一样,攒了一些能源,直到南祁的出现,才让他们真正一夜暴富,有了和虫皇对抗的底气。
见白眉头紧锁,蒲薄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也别太担心,南祁那本事,想暗算他不容易,比起担心南祁,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什么?”白不解,“担心我什么?”
蒲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白,你可长点心吧,你都知道虫皇肯定会抓着南祁不放,那天除了刷南祁好感度外,最有可能做的就是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
“普通挑拨差点意思,但你要是出轨、或者和别的雄虫不清不楚,最后的结果就是不用虫皇下旨,南祁就得和你离婚。”
“我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的,而且真发生那样的事情,南祁只会相信我。”白冷静道。
“我的祖宗诶,我当然知道南祁不会怀疑你。”蒲薄冷不防被塞了一嘴狗粮,翻了个白眼,继续说,“我的意思是他们会对你下手。”
“对付雌虫的药物,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你尝过那药的厉害,他们失败过,再行动必然更加缜密,你想逃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会注意自身安全的。”白沉默片刻道,“多谢。”
“你跟我说什么谢谢,”蒲薄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的目光别全放在南祁身上,虫皇对南祁可能只想拉拢,但对你可就不会像对南祁那么仁慈了。”
“没错,蒲薄说的对。”南祁的声音忽然响起,白顺着声音看过去,刚好和从虚洞里出来的南祁视线相接。
南祁的眼睛明亮柔和,看着白的眼神里全是爱意,白不由自主露出一个有些害羞的微笑。
蒲薄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无语望天,总觉得自己可以不吃饭了,吃狗粮都吃饱了。
轻咳一声,蒲薄打断两虫之间冒出的粉红泡泡:“南祁你去虚洞里干嘛?难不成你顺了帝国研究所的东西回来?”
蒲薄不知道南祁虚洞里有两个不速之客,还以为南祁去了帝国研究所一趟带回来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藏在虚洞里了呢。
南祁走过来坐在白的身边,白倒了一杯果汁给南祁,轻声问他:“里面那两个是怎么回事?”
南祁喝了一口果汁,简单地把虚洞里两只雌虫的情况说了一遍。
南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早就受够了研究所里的生活,所以才会在我们救卡特时,想也没想就冲进了虚洞。”
“还真是孤注一掷了,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往你的虚洞里闯。”蒲薄皱眉:“斯利、斯朗?双生子?都是S级,实验体061,062,帝国研究所这是不把星际实验法律公约放在眼里,居然敢公然用智慧体生物做实验……”
白冷笑一声:“他们有什么不敢的,用虫做实验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也对,视频里那些被炸掉的雄虫可是让我记忆犹新。”蒲薄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声音冷得像刀,“这帮垃圾蛀虫,真是该死啊!”
骂完帝国研究所,蒲薄看向南祁:“他们身体里的纳米炸弹、微米麻醉剂、定位芯片之类的,我可以帮他们取出来。”
“那我们得找一个利于蒲薄发挥,又能屏蔽所有信号的地方。”白摸了摸下巴,“我去联系伦克,他应该有办法,地点就先定在家里的地下室吧。”
“那得快点了。”南祁道,“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生命体在虚洞里不能待超过24小时,时间长,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我这就去联系伦克。”白起身去联络伦克,蒲薄也动了起来,他要去准备手术要用的器材。
白和蒲薄行动十分迅速,一个小时后,伦克带着仪器和来看热闹的梅隆,和取了药物、手术器具的蒲薄在白家的别墅大门前汇合。
一进门,众虫直接去了地下室那间空着的房间里,伦克取出带来东西,在房间里仔细布置,半个小时后,伦克对南祁点了点头。
南祁就要放出斯利、斯朗两兄弟。白忽然握住南祁的手腕,眼神深邃地看着南祁:
“小心些,一会儿站我身后,我不信任他们,虚洞你开的远一点,别给他们偷袭你的机会。”
南祁点了点头,温声回应:“好,我听你的。”
听到南祁这么说,白才放开握着南祁手腕的手,但却没有放开南祁,而是上前半步挡在南祁面前,垂下的手握着南祁另一个手。
感受到白的呵护,南祁嘴角扬起,一挥手,二十步之外一个巨大黑洞凭空出现。
片刻后,一对一模一样的双生子从黑洞里迈步走了出来。
第107章 丧心病狂事情一旦败露,整个虫族的都……
斯利、斯朗,66岁,帝国研究所护卫类实验体,代号061、062号,精神力等级S级,体质为SS+级别,可徒手推动10吨内重物,恢复力、抗打击能力极强,特殊能力——双子安全屋、双子盾。
061,062一起发动精神力时,可以形成6平方面积的全方位安全屋。安全屋可以抵挡星际大多数轻型热武器的袭击,对于狙击类热武器抵抗效果出众,对于冷兵器更是百分百抵抗。
双子盾,退化的双子安全屋,061、062实验体可以单独释放,坚固程度是双子安全屋的30%,却足够应急之用。
发动双子安全屋、双子盾,消耗的是实验体061、062的精神力,精神力枯竭,则消耗实验体生命力。
实验体061、062攻击力不强,防护力尚可,定位为护卫类实验体,能力稳定后,考虑量产,且培育多胞胎用于能力进阶。
注:双生子、多胞胎虫族少见,且无法胚胎培养,可适当调整为其他种族,适合种族——人族、类人族。
以上是斯利、斯朗提供的关于他们自己的一部分资料。
蒲薄看着资料上文字,心都颤了,帝国研究所祸害自己种族还不够,还把主意打到了其他种族身上,这些资料若是流传出去,虫族立即就会成为星际公敌。
帝国研究所能大量进行这样的实验研究,资金来源绝对雄厚,背后没有皇室做支撑,说破天了都不可能。
“皇室是疯了吗?”蒲薄声音都哑了,手心里全是汗,“他们知不知道,事情一旦败露,整个虫族的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他们当然清楚,”白看着眼神不似之前麻木的双生子,声音沉了下来,“只是实验成功带来的利益足以让他们忽略实验带来的副作用罢了。”
“而且他们也不怕被知晓,”南祁接话道,“斯利、斯朗是10岁那年进的研究所,至今过去56年,他们代号是061、062,在他们之前还有060乃至001……”
南祁顿了一下,继续道:“也就是说这个实验不止持续了56年,但却丝毫没被发现……”
“虽然可能是他们保密太好,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没被发现不是因为他们捂的严实,而是参与投资这项实验的势力不止虫族一个。”
南祁声音沉稳,吐出来的话却让在场的虫都背脊发凉:
“有了共同利益,不同种族也会联合起来,努力维护这个给他们制造利益的温床。就算不小心泄露一点,也有无数种方式解决,比如销毁实验体,再比如实验合法化。”
反正有成功的资料,再复制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利益大到让各个种族都无法拒绝时,再残酷的实验都会被包装美化,打上所谓的条条框框,最终合法化。
这话说的众虫心中一惊,斯利、斯朗摸了摸自己的心脏,那里有一枚纳米炸弹。
不止他们有,研究所所有实验体都会被种下纳米炸弹,他们稍有异动,就可能被立即销毁。
哪怕他们处在全无信号的房间里,48小时后,他们没有得到密码解除炸弹定时,炸弹一样会爆炸。
这48小时,是研究所觉得培育实验体不容易,给他们的逃脱回到研究所的最后时间。
他们能逃脱,是因为运气好,遇见了比他们还诡异的南祁,让他们可以走出研究所,可以有自尊的死去。
只是没想到,峰回路转,他们还有机会活下去。
兄弟俩的视线落在了比雌虫都高大的雄虫身上,不动声色观察这只比他们还像实验体的虫。
俊美到刺目的五官,笑着的时候柔和五官,璀璨夺目,不笑的时候极具攻击性。
周身气势沉稳、冷静,站在帝国战神身边气场丝毫不被压制,隐隐还占了上风,有一股他在别的雄虫精英身上没看见过的王者气息。
要知道,帝国研究所最不缺的就是各类精英。
此时他侃侃而谈,眉宇间全是自信、游刃有余,魅力根本不用特地展现,就自然流露。
他似乎很有威信,就连帝国战神白斯梅利德上将军都耐心听他的分析,没有露出半点轻视的神色。
仔细看还能从他们的眼中看出对雄虫的绝对信任,而雄虫对待他们的态度,也是平等的。
雌虫信任雄虫,雄虫平等看待雌虫……
是他们太久没出研究所,外面的世界变了吗?
真是很奇怪的组合,斯利、斯朗心有灵犀的想。
南祁不知道双生子在心里已经把他评价了一番,他感觉到了双生子对他的审视,一点也不在意,继续说:
“蒲薄,如果没有斯利、斯朗的信息,只看到他们,你能想到他们是帝国研究所培养的实验体吗?”
蒲薄刚被南祁之前对于研究所背后势力的分析镇住,冷不防听到南祁叫他,先是一怔,随后眉头紧锁。
他确实想不到,哪怕双生子用了能力,因为他们对精神力研究都是处于初窥门径的状态,只会以为双子误打误撞摸到了他们没有研究到的领域。
帝国研究所对双生子的培育,除了各种不明药剂和养蛊一般的战斗,其他关于是否有基因改造之类的情况他们一概不知,
就算被发现实验体不同于常理认知的能力,也可以推给精神力运用进化,推给研究所引导实验体进行精神力运用,而不是活体实验。
“可这也太丧心病狂了!他们怎么能这样,我不理解。”蒲薄是彻头彻尾的医者,他的实验都是为了治病救虫,减轻患者痛苦。
他不能理解、也不永远苟同这种为了利益,连基本道德伦理都不顾的想法。
白拍了拍蒲薄的肩膀:“你不是变态,当然不会理解变态的想法,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这两兄弟身体乱七八的东西取出来,保住他们的命,剩下的交给我们。”
伦克也安慰道:“我们现在已经知道这个事情,自然不会放任不管,剩下的交给我们,我们来想办法,掀翻这个研究所,早看他们不爽了。”
梅隆倒是没他们乐观,但也没在这时候给蒲薄找不痛快,他蹭到南祁身边,小声嘀咕:
“帝国研究所这个实验的背后就算真的不止虫族在支持,但帝国研究所是虫族官方研究所,这件事爆出来,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其余国家放弃实验,一同对付我们……”
梅隆一脸担忧,那时候他们面临的可就不止星兽族了,那时候不知道要死多少军雌。
胡佛的脑袋是被门夹了吗?居然敢直接用帝国研究所做试水的筏子,不怕带着整个帝国直接翻水里再也浮不起来吗?
“利益太大了,大到蒙蔽了他们的眼睛,若是我没猜错,他们已经开始往外转移各种活体实验了。”南祁低声道,“哈博森心理精神研究所。”
梅隆秒懂,南祁的意思是打击也不能直接打击帝国研究所,要先斩去与其相关的羽翼,用来逼帝国研究所暂停实验,他们才能有时间转圜。
他们有一个军雌算是打入了哈博森心理精神研究所,从他传回来的资料来看,那里的实验,比之研究所更为血腥暴力,令虫作呕,心生寒意。
像哈博森心理精神研究所那样的地方不可能只有一个,还需要他们尽力挖掘,以便一网打尽。
“真是苦了佩特了,也不知道他到底被注射了什么药剂,希望我们能尽快找到他吧。”梅隆喃喃,“请一定要坚持下去啊。”
阿诺德两兄弟不太懂这些,插不上话,就凑到了斯利、斯朗身边。
卡特仰着头看比自己高了得有一个头的斯利,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资料写了,斯利和斯朗准备好后,可以徒手推动10吨的东西,自然不会推不动他顶门的那点东西。
虽然不知道当时他们怎么想的,没有直接推开门,但卡特确实因为双生子的“放水”等到了南祁的救援,阿诺德也真心道谢。
斯利没想到这小雄虫居然会跟自己说谢谢,愣怔了一瞬,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指了指他手腕的位置:“没什么,你能逃出来,是因为有好的伙伴和聪敏的头脑。”
“我没有直接闯进去,也不是为了救你,只是想给你留自尽的时间。”
“那也要谢谢你。”阿诺德眼神深邃,“你说不是为了救卡特,只是给他留下自尽时间,可你还是给卡特留下了星脑,还留下他的药。你从头到尾都没想过伤害卡特,我很感激你们。”
“有什么感激的,物伤其类罢了。”
斯利不自然地别过脸,不去看*阿诺德一眼就能看穿他伪装和感激他的眼神,那样会让他嫉妒卡特有一个真心待他的亲虫。
他和斯朗,无论是在研究所,还是在雌父、雄父那里,他们的价值只有被卖才能体现。
如今更是成了一个身份暴露就会被任何种族防备的异类,他们好像永远不配得到爱。
亲情、友情,爱情,他们都不配得到,可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不是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
第108章 恶魔他被抵在冰箱和墙壁的空隙处,肆……
斯朗和斯利是双生子,有着科学都解释不清的心灵感应,他从斯利传给他的情绪里感受到了羡慕、难过和自卑。
斯朗心底涌起无尽痛苦。
他的哥哥本不该过这样的生活,或许过得也不如意,到年龄后被匹配给一个暴躁的雄虫,但最起码不用过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活。
其实,当年被卖给研究所的只有斯朗自己,因为斯朗体弱多病,可能都长不大,雄父、雌父不想养一个长不大的雌虫,在有虫看上斯朗后,两位父亲毫不犹豫地将斯朗卖了个好价钱。
斯朗到现在还记得两位父亲拿到巨款时候的惊喜表情,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雌父又怀孕。
在这个所有虫都子嗣艰难的时代,他的雌父第一胎生了双胞胎,时隔十年又怀孕了,这在虫族简直属于神卷。
两个父亲十分得意,健康的哥哥也成为他们最得意的、最昂贵的作品。
因为精神力等级S级的哥哥,只会比雌父更加出色,无论在体魄上,还是在生育能力上。
是斯利发现斯朗不在,半夜偷偷出来找斯朗,被买下斯朗的虫发现,一起带走了斯利。
就这样斯利、斯朗都被带入了研究所,一起被迫接受了改造。
在那种生不如死的实验里,是斯利的鼓励和陪伴让斯朗活了下来。
可能因为斯利和斯朗都有强烈保护对方的意愿,两虫不约而同出现的能力都偏向防卫型。
虽然能力不错,但因为能力还不稳定,两虫没有被售卖出去,留在了创造出他们的主管莫尔斯身边。
莫尔斯算是天才,有着所有天才雄虫的特质,自我、高傲、暴躁、残忍、漠视一切。
这样的天才,研究所很多,比莫尔斯天才的也比比皆是,这么多年,莫尔斯耗费了无数“材料”却只成功了斯利、斯朗这两个不算稳定的实验体,被比他更天才的天才渐渐取代。
莫尔斯被取代后,不甘、扭曲、阴暗的情绪全部发泄在了斯利、斯朗身上。
斯利觉得自己是哥哥,一直替斯朗挡住这些阴暗,每一次斯利都能找到理由支开斯朗,或者干脆将斯朗打晕关在房间里,自己缠住莫尔斯,让莫尔斯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斯朗因此没有进过莫尔斯房间。
每次看见被折磨的眼神越来越暗淡的斯利,斯朗都想冲进莫尔斯房间弄死莫尔斯,可他脖子上的抑制环,就如同狗脖子上拴的铁链,让他根本无法对莫尔斯出手。
他恨,恨无情的雄父、雌父,恨买走他的莫尔斯,恨他的哥哥斯利,恨他为什么要来找自己,他本该有更好的生活,干嘛要管他这个注定坠入黑暗的弟弟呢。
可他更恨没用的自己,哥哥全都是因为他,才落得如此下场。
斯朗恨得牙都要咬碎了也无济于事,可在他心里,斯利就是最好的。没有斯利,他早都抛弃自我,成为没有思想的莫尔斯手里最利的刀。
是斯利护住了他心里最柔软、善良的地方,斯利是最好的,最值得所有的,可斯利却不这样认为。
他会羡慕这只叫卡特的小雄虫有爱他的哥哥,和为他出生入死的朋友,羡慕同为雌虫的斯梅利德上将军能如此耀眼,为自己而活。
哪怕现在他们逃了出来,那个叫蒲薄的医生说会为他们取出炸弹、解开他们脖子上的抑制环,可是他们面对斯利和自己时,更多的是戒备中夹杂着怜悯。
他知道这很正常,他们本来就是异类,被防备才是常态。
但看到斯利如此神态,他的心还是像是被刀扎、被烈火灼烧一样疼痛。
是他害了斯利。
忽然,斯朗手背一热,他抬头,对上的是斯利温暖中带着担忧的眼神,斯利心头闪过一个念头——他又让斯利担心了。
他总是这么没用,从小到大都让斯利担心,从没让斯利省心过,如果他死了,是不是斯利就自由了?
这么想着,斯朗像是着了魔一样,精神力涌动,抑制环开始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警报声惊动在场所有虫,蒲薄见势不好直接扑了上去,大吼道:“快阻止他,在这么下去他会没命的!”
众虫如梦初醒,齐齐上前想要阻止斯朗,但他们对于这个抑制环的了解都是从双生子的口述中得知,具体怎么让这玩意儿失去作用,他们并不知道,但怎么让一个雌虫精神力平复下来他们还是知道的。
梅隆急火火地对南祁说:“快来帮忙啊,这就你一个高级雄虫。”
伦克、蒲薄和阿诺德两兄弟全都看向南祁,就连斯朗都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南祁。
南祁:“……”
他倒是想啊,可他根本不知道怎么用精神力安抚雌虫,他和白那次完全是误打误撞,而且他觉得根本不是他安抚了白,反而是白用他多余的精神力安抚了他。
他和白属于相辅相成,这种情况放在别的雌虫身上根本没用啊。
看着望向自己的目光,他嘴唇翕动想说自己不会,就听到一声闷哼,他瞬间瞪大了眼睛。
白趁着众虫注意力都在南祁身上时,摸到了斯朗身边,干净利落一记手刀,把防御力惊虫的斯朗直接放倒。
警报声停止,斯朗闭着眼睛软软地倒在了白的怀里。
众虫:“……”还能这么阻止吗?
白一把抱起斯朗,放在布置好的手术台上,抬眼看向众虫,威慑力十足:“他根本没有精神力暴动,是他自己在拼命催动精神力,你们这都看不出来?”
言外之意,你们都傻了吗?这情况找南祁有什么用,打晕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众虫面面相觑,看向蒲薄:“……”
蒲薄眨了眨眼睛,双手一摊,一副这不能怪我的表情:“我只说让你们阻止他,没说让你们想办法安抚他啊!”
众虫看了他片刻,梅隆摸了一把脸:“呸!”
众虫:“呸!”
蒲薄:“……行了,你们都出去吧,斯利留下,我给你们拆除乱七八糟的东西。”
阿诺德两兄弟一点忙都帮不上,率先走了出去,然后去伦克和梅隆,南祁和白最后出门。
出门前,南祁目光在斯利身上转了一圈才回到蒲薄身上:“我让莉莉进来帮你。”
蒲薄想说不用,被白制止:“莉莉出厂时,芯片里有关于医疗方面的资料,它能帮助你的。”
蒲薄没再拒绝,莉莉飞进来后,南祁和白才走出房门,蒲薄没发现的是,在南祁走出房门的瞬间,一只夜空一般的蝴蝶落在了他的头发上,隐入他的发丝当中。
实验体恢复力惊虫,以蒲薄的本本事,从身体上取走乱七八糟的东西,耗费的时间不会太长。
等蒲薄出来,应该会喊饿,别墅里又多了伦克、梅隆和那两个实验体,之前准备的饭菜就有些不够了。
南祁来到厨房,拿出现有食材开始备菜,白站在他身边一同准备,客厅里是伦克梅隆和阿诺德兄弟的交谈声。
南祁回头看了一眼客厅方向,发现没有虫注意到他们,身手迅速地取出烤箱里已经烤好还带着余温的黄油曲奇装盘塞进白的手里。
“偷偷吃。”南祁声音很轻,“不要被他们发现。”
白捧着散发香甜气息的黄油曲奇,眼睛弯了弯,打开橱柜,把曲奇藏在了最里面,还用东西遮住。
在南祁疑惑的目光里,他道:“晚上咱俩一起吃,就咱们俩,不给他们。”
南祁开心地点了点头,把手里的西红柿切好,装盘备用,又去拿洗干净的黄瓜拍碎,一会回去准备简单地拌一拌。
托雪艾斯公司的福,他们的食材已经越来越丰富了,南祁的小金库也越来越富有,只是白雪艾斯似乎很忙,南祁从波特星来到中心星后就没看见他上线了。
晃了晃脑袋,南祁把白雪艾斯扔出脑海,凑到正在打蛋的自家雌君身边。
“白,你是不是早都发现了。”
“发现什么?”
南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声音轻的白差点都听不见。
“就是我根本不会安抚雌虫这件事……”
白放下停下手里的活,看着目光游移的南祁,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轻轻嗯了一声:“不过,就算你能安抚雌虫,我也不会让你去安抚除了我以外的雌虫。你是我的,专属于我的。”
南祁有些诧异地看着白,白微微一笑:“你告诉我要骄傲,骄傲会滋生出霸道和占有欲。南祁,或许你从来都不知道你解放一个怎样的怪物。”
“我会霸道地占有你全部视线,让你从今往后只能安抚我的精神力,当然我也会竭尽全力地吸引你的目光,让你只为我意动情迷。”
白靠近南祁,几公分的身高差,让他不得不垫脚或者仰头才能看清南祁的表情。
但他却一点下位着的姿态都没有,像是一位昂首挺胸、傲视一切的王一样,看着自己最珍视、所以有虫都不能染指的宝贝。
他骄傲地开口,眼神惑虫,带着小钩子:“南祁,你能受得了这样的我吗?”
南祁沉默片刻,一把揽住白的腰,抱着白坐在橱柜台上。
然后他挤进白的腿间,迫使白感受自己的变化,抬起的眼睛里,乌云翻滚,蕴着风暴:“白,你可能不了解我——”
“我才是那个真正的恶魔。”南祁声音沉得像是就要落下的暴雨占据了白全部的世界。客厅里传来梅隆与卡特的打闹声,和阿诺德的劝架声,以及伦克说要喝水,起身走过来的脚步声。
白的神经霎时绷成一条直直的线,他渴望南祁对他做些什么,又不想朋友看见此刻表情性感地像是要让所有雌虫都发情的南祁。
两个想法在他脑海里拔河,越来越细的神经就要被两种想法绷断时,他忽然被南祁抱起,两条长腿自然地勾住南祁的腰。
南祁长腿一勾,砰的一声,厨房门关上,隔绝了内外两个空间,而他结结实实被南祁抵在了冰箱和墙壁的空隙处,肆意亲吻。
第109章 节制南祁很温柔
南祁的吻强势、急迫,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托在白臀部的手,不自觉用力,抓出自己喜欢的形状,身体更加贴近被他抵在墙上的白,仿佛要撞进白的身体里一样。
热烈的气息烘得白的神经直接崩断,他双手绕过南祁的脖颈,双腿缠在南祁的腰,任由南祁把自己搓扁揉圆,激烈地回应南祁的吻。
这个吻一点都不温柔,南祁大力吮吸着白的唇舌,不给白一点喘息的机会,直到白勒在他脖颈上的受收紧,他才大发慈悲放开白,却在退出白的口腔后,牙齿咬住白的下唇,微微用力。
“嘶——”白轻抽了口气,唇上的刺痛和咸腥让白知道自己被南祁咬伤了,他却一点都不生气,心底满满的都是甜蜜。
南祁对他的占有欲并不比他对南祁的少,他们果然天生一对。
伸出舌头想要舔舔唇上的伤口,又被南祁缠住,只是这次少了之前的疾风骤雨,变得润物无声。
南祁轻轻舔舐着他唇下的伤口,缠着他的舌,温柔却坚定的不允许他后退。
这一霎,白觉得自己就是个被雄虫美貌拿捏的昏君,只想在南祁的蛊惑下,永远沉沦其中,直到他对上透过厨房玻璃门正看着他和南祁拥吻的,端着杯子的伦克调侃的眼神。
似乎在说——你还有这一面呢。
白:“……”
他轻轻锤了锤南祁的后背,南祁会意停下,回头看向门口,只一眼就让还乐呵呵看戏的伦克不由自主退后了一步,表情从调侃变为惊惧,差点没把手里的杯子摔了。
被打扰的南祁周身涌动着看不见的戾气,眼神幽深像是不见底的宇宙黑洞,靠近一点就会粉身碎骨。
似乎发现了他的后退是因为什么,南祁周身气势收敛,眼神也恢复澄澈温润,他歉意一笑,将白放了下来,打开厨房门,轻轻把白推了出去。
“客厅的小冰箱里,有我放的冰水和榨好的果汁,伦克他们应该渴了,等蒲薄结束手术我们就吃饭。”
南祁说着又回身从保鲜柜里拿出之前切好的餐后水果,放在白的手中,轻抚他唇上的小口子:“如果饿了,就先吃点水果。”
白看了看南祁,又看了看表情还不太自然的伦克,想了想,拽着伦克走向客厅。
看着两虫离去的背影,南祁关上厨房的玻璃门,靠在墙上,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真的是冲动了,反省下次绝对不能再让白陷入尴尬境地后,转身继续做自己没做完的事情。
客厅里,伦克魂不守舍地坐在沙发上,梅隆扔了一块苹果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不是去倒水了吗?怎么杯子是空的就回来了。”
伦克没出声,看向端着果汁过来的白,咽了咽口水,才小心翼地开口:“白,南祁……的时候,他一直都是这么强势吗?”
白脚步一顿,脸上升起一团红,言辞闪烁:“也,也没,南祁、南祁很温柔的。”
白没撒谎,南祁在房事上一直很温柔,照顾他的感受,但太过温柔温吞的房事却不是白所喜欢的。
他喜欢大汗淋漓、粗暴激烈,仿佛要把他撞散架一样的情事,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南祁也热烈的爱着他。
他喜欢在他欢愉太过、下意识想要逃跑时,被南祁的尾巴缠住扯回来,继续灭顶欢愉,更喜欢用自己的翅膀上的凤尾在南祁身上留下痕迹。
南祁在这方面十分纵容他,满足他一切的喜好,却也有不允许他当个逃兵。
所以,每一次酣畅淋漓,他都仿佛打了一个世纪的仗,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而满足他的南祁却是精神奕奕,就像是他被南祁狠狠欺负了一样。
方才也是一样的情形,看似南祁在欺负他,实际上是他先找的茬。
不想伦克他们误会南祁,这种事又有点羞于出口,白抿了抿唇,声音放低:“南祁真的很好,做什么都很尊重我。”
伦克皱眉,他以前就听过梅隆八卦白和南祁房事不合,原因是南祁身体太好,精神力太高,会刺激白身体一直分泌激素,处于兴奋状态。
简单说,南祁就是一颗行走的春药,只要他和白结合,就会一直刺激白,让白随着他的意愿走,不知节制地做下去。
所以白说的温柔、尊重,很可能是白精神恍惚下的感受,可信度减半,大概率南祁强势、白弱势,南祁欺负白,还不知节制。
别以为他没看见,南祁最后咬了白一下,虽然又欲又色,还有点唯美,白看上去也没有被羞辱的悲愤,但南祁后来那个仿佛要杀了他的眼神,还是让他心有余悸。
防止他俩闹过火,伦克觉得自己还是要稍微提醒一下,虽然有点管的太宽的嫌疑,但总比闹过火了上了头版头条好。
想到这,伦克斟酌开口:“我也不是好奇,也不是想管,就想说那什么……咳咳……注意点,别……”
“注意什么?别什么?”梅隆使劲拍了一下伦克的肩膀,又看向脸红的跟果盘里的苹果有一拼的白,“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从厨房回来,你俩都有点不对劲呢?”
“没什么!”两虫异口同声,“跟你没关系!”
梅隆:“????你们真的好奇怪啊。”
倒是阿诺德轻笑一声,引得众虫看向他:“别担心,上将和南祁很好,他们会一直好好的。”
阿诺德看着伦克:“如果南祁不好,上将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你说是吧,伦克中校。”
伦克眨了眨眼睛,一面觉得阿诺德说的有道理,但厨房南祁强势的一幕不断在脑海中闪过,让他还是有点担心自家兄弟。
想了想,他起身拉着白往外走了几步,又一个眼神把想要跟过来梅隆钉在沙发上,才含含糊糊地说:
“就是、就是你别、别太放纵自己,要节制。南祁那样的一看就很行,不想太早生崽,你俩注意点啊。”
白霎时脸色爆红,支支吾吾地说:“南祁很注意,他真的很尊重我,是我……是我比较把持不住。”
“理解理解,你俩匹配度100%嘛,就是提醒一下,你别太色令智昏。”伦克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
白胡乱点头,内心羞赧,却不觉得尴尬。
他喜欢南祁如此亲密、宣誓主权一样待他。
“我知道了。”压下心中的羞涩,白再次强调,“放心,我心里有数,南祁真的很尊重我,伦克等你遇见那个事事都尊重你,保护你的虫,就知道我今天的感受了。”
拍了拍伦克的肩膀,白道:“不说我了,计划准备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实施,我和南祁也好做准备。”
伦克见白说起正事,也没继续之前的话题,低声道:“一切准备就绪,星警局长利沃卡顿已经得知消息,等他行动,我们就可以浑水摸鱼,放出消息,看他和勇者官方高层狗咬狗了。”
“嗯,密切关注,我和南祁时刻准备。”白又问,“你精神体凝练的怎么样了?”
说起精神体,伦克眼中笑意浮现:“已经能模糊体现了,就是还看不太清究竟是什么,佩吉是我们中进展最快的,已经能看清是什么了。”
“哦,”白来了兴趣,两虫走回沙发坐下,“佩吉的精神体是什么?”
伦克没说,和梅隆对视一眼,全都笑了,给白弄得更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你们怎么不说了?”
梅隆神秘兮兮地问白:“你还记得佩吉最讨厌什么吗?”
白一怔,随即有些哭笑不得:“他的精神体是螳螂?”
伦克和梅隆:“嗯~还是粉色的,估计是兰花螳螂,也得亏不是绿色大螳螂,要不佩吉说什么我不会再接着修炼了。”
佩吉小时候被绿色大螳螂咬过脚趾,跟梅隆说了,梅隆还吓唬佩吉,让他睡觉不要张嘴,绿色大螳螂会从嘴钻进他的肚子里,吃他的内脏。
佩吉害怕,晚上找梅隆一起睡,睡前用被子盖住头,才安心睡了过去。
不幸的是,梅隆那天吃坏了肚子,一直放屁,佩吉睡梦中差点没被屁杀死。
从那以后,佩吉十分讨厌螳螂。
谁能想到,佩吉的精神体居然是他最讨厌的螳螂了呢。
梅隆喝了一口果汁,果汁的美味让他扬了扬眉:“这次估计能克服心理阴影了。”
伦克:“他的心理阴影不应该是你吗?他现在还跟你不对付,就是因为小时候,你差点熏晕他。”
梅隆:“……不说这个我们还能做朋友。”
众虫哄堂大笑,厨房里,南祁听到笑声探出头对白招了招手,白立马起身来到南祁面前。
“怎么了?”
南祁摸了摸白的脸:“饿不饿?”
白摇了摇头:“不饿,伦克跟我说,一切都准备好了,等利沃卡顿有动作,咱俩就可以继续接下来的计划。”
“干坏事?”南祁眼睛眯起,嘴角弯出一个坏笑,“我喜欢,好啦,先不说这个了,莉莉给我发消息说蒲薄那边差不多了,你叫伦克他们来端菜,我们去看看蒲薄。”
白点了点头:“精神体那边也给了反馈,这两个实验体应该可以信任,希望接下来一切顺利,让我们能接近真相。”
“会的。”南祁轻声说,“一定会的。”
招呼伦克他们来端饭菜,南祁的白携手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蒲薄在斯利期待的目光中,用冷凝剂速冻斯朗脖子上的抑制环。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斯朗戴在脖子上的抑制环被取下。
与此同时,帝国研究所里,昏迷的莫尔斯睁开眼睛。
第110章 营养罐源头南祁
“我的终端呢,我的终端呢!”
莫尔斯睁开眼睛,就摸向自己的脖颈,没摸到那枚随身携带的吊坠,他瞬间睁大眼睛,顾不得摔得快要散架的身体,挣扎想要坐了起来,惊动了看护他的虫。
看护虫冲了过来,压制住嚷嚷着终端、面部表情狰狞的莫尔斯后,第一时间按响了床头铃。
几秒后,一群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医生一样的身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然而,这群虫没有像常规医生问一样询问莫尔斯哪里不舒服;也没有问莫尔斯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更没有问实验体061、062的去处……
为首的虫掏出一管装着药液的注射枪,干脆利落地扎在莫尔斯的脖子上,阳光下,药液泛着一抹青色。
莫尔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挣扎的更加剧烈,嘴里呜呜呜的叫嚣着什么。
但随着药液一点一点注入,莫尔斯的瞳孔发散,呈现青色,额头青筋暴起,脸部充血涨红,身上却像是放了三天的冷冻尸体一样,煞白无色,冰冷僵硬。
为首身虫拔下注射枪,翻了翻莫尔斯的眼皮,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一起进来的虫说:
“居然抗住了,没想到,他倒是比他那两个实验体更有用。把他带去第一实验室,放入6号营养液里,我会亲自看着他。”
话音未落,一行中走出四个身材高大魁梧的雌虫,其中一个直接把床上僵直的莫尔斯抱起,另一个拿起床单将莫尔斯从头到脚盖住,才和剩下的两只虫一起护着抱着莫尔斯的虫往外走。
剩下的虫中,有一虫似乎有些不忍,目光闪烁一下,低声问:“主任,这样真的可以吗?莫尔斯毕竟是一个实验室的主管研究员,也是所长的心腹之一,就这么……我怕上面会问责。”
为首虫哼笑一声:“做都做了,问责又能怎么样?他们还能为了一个废掉的莫尔斯,放弃我吗?”
他回头看那只提出疑问的虫,棕色的眼睛里闪过轻蔑:“况且,他们会感谢我的。莫尔斯早就废掉了,不过是靠着能力还不稳定的061和062在研究所混日子,这个061和062还受制于条件不能量产。”
“上面早都不满意莫尔斯了,这次他又弄丢了上面要求带回来的材料,就算我不这么对他,他也会被问责,被完全边缘化……”
说到这里,为首虫伸手重重拍了拍出声虫的肩膀:“迪基,你知道对于一个所谓的天才,最害怕的是什么吗?”
出声虫——迪基怔了一下,摇了摇头,为首虫露出的棕色眼睛弯了一下,那是一个不达眼底的笑:
“是江郎才尽,是从云端跌落,是归于平庸。”为首虫道,“今天主任心情好,教你一点也无妨,知道所长为什么会派莫尔斯去把这么重要“材料”带回来吗?”
迪基咽了咽口水,诚实摇了摇头:“请您解惑。”
为首虫又看向从头到尾没有出声的几虫:“你们呢?有知道的吗?”
没出生的几虫对视一眼,同时摇头:“请您解惑。”
为首虫视线在所有虫面上扫过,没有看见有虫露出异样神色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含笑开口:
“这是一个考验,很显然,莫尔斯只完成了一半,他连自己的实验体都管不好,对于任务对象缺乏了解,任务计划也是漏洞百出。”
“你们说,若你们是上层,对于一个没有研究员最该有的严谨原则,还狂妄自大,毫无上进心,眼光还差的下属会怎么样?是会继续白养他,还是杀了他。”
众虫一怔,研究所不养闲虫,这是他们从第一天进入研究所就知道的事情。
在研究所里不出成绩的研究员往往只有两种结果。
第一种,辞退,这种研究员一定是没有接触过研究所那些见不得光的研究,才能平安离开研究所。
但也因为被研究所辞退,其余研究所,不管是官方还是私有,都不会愿意招聘这样的庸才。
第二种,永远留在研究所。这种研究员,接触过研究所那些见不得光的研究。
这些东西一点传出去的风险都不能有,但研究所又不能白养他们,所以这些研究员其中一部分被编入其他实验室,成为实验室打杂的研究员。
另一部分连打杂都没实验室要的虫,下场大多被发配去看管材料室、焚化炉、档案室。
还有极小一部分,失踪了。
没虫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是死是活。
可今日,他们好像知道了这极小一部分研究员去了哪里。
为首虫一一看过在场虫的神情,手指勾下带着的口罩,过分年轻的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看来你们是明白了。”
“能进入帝国研究所工作的研究员,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天才和蠢材的区别就在于他们的大脑。”
为首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天才的大脑沟壑更深,重量更重,也更迷虫,更有研究价值。既然不能为帝国产出有效价值,那就为帝国提供他们自身价值。你们知道的,好的实验材料可是很难找的。”
最后一句话,为首虫说的轻飘飘的,却让在场所有虫头皮发麻,头盖骨发凉,神经刀割一般生疼,就像是他们的大脑已经被从自己的头颅中取了出来一样。
“不过,你们也不用怕,只要你们能体现自身价值,就不会变成我实验材料中的一件,”为首虫收敛笑意,“但要是有虫偷懒、阴奉阳违,下场不用我多说了吧……”
在场虫全部低头,恭敬地低声回答是。
为首虫满意地看了他们一眼,又把视线落在了唯一提出问题的迪基身上,冰冷滑腻的视线看的迪基冷汗顺着额头划过脸庞,落入整洁的衣领里。
为首虫嗤笑一声,拇指和食指捏住迪基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另一只手拍了拍迪基的脸,发出清脆的巴掌声:“还有疑问也可以提出来,我很欣赏你这样的小研究员,比那些只会附和的应声虫可有趣多了。”
迪基不敢看为首虫的眼睛,他下巴被为首虫掐的生疼,心里也因为为首虫的一番话恐惧不已,哪里还敢有什么疑问。
可他没有疑问了,为首虫却还是不依不饶,自说自话一般继续说:“想知道为什么这个“材料”如此重要,还有用它考验莫尔斯吗?”
“那是因为上面也蠢,没想到材料都被带到研究所了,还能被它跑掉。”
“他们觉得材料只要进了研究所就插翅难飞了,哪想到,它不仅跑了,还把061和062也拐跑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此话一出,在场虫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了,生怕出声,下一秒就会被为首虫一注射枪扎在脖子上去跟莫尔斯作伴。
运气不好,直接焚化炉里和高温缠缠绵绵,渣都不剩了。
为首虫看着他们这样,也失了兴趣,甩开迪基,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们:“好了,答疑解惑时间过了,不想不明不白变成实验耗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说,想必你们心里也都清楚。”
“今日起,你们的待遇翻倍,家属的待遇同样翻倍,只要你们不太废物,就能活到老死。现在去看看那段监控资料修复好了吗,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带走了我的材料。”
这句话说完,为首虫转身就走,直到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众虫才缓出一口气。
迪基身边的灰发雄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脸佩服地看着迪基:“你胆子太大了,不怕佛格森主任发怒吗?咱们都是小蚂蚁,他们神仙打架,你干嘛要插嘴。”
迪基抿了抿嘴,没有回答,灰发雄虫恨恨地使劲拍了拍他的后背:“你这会又锯嘴葫芦了,刚刚不是很能说吗?”
“行了,你就为为难迪基了。”另一只雄虫开口,“他还年轻,一进来就被派到这里,有疑问很正常,一堆活呢,干活去干活去。”
听见这话,灰发雄虫才放过迪基,招呼别的虫一起出门,把迪基留在了空荡荡的病房里。
不知过了多久,石化了似的迪基才终于缓了过来,默默回到第一实验室。
这会儿已经很晚了,除了留下值班的同事,偌大的实验室空空荡荡。
迪基熟练扫描瞳膜、指纹、基因信息过了三道门,来到一个规则摆放很多巨大圆柱形的培养罐的房间。
幽暗灯光下,依稀可以看见大部分培养罐里都有一个沉睡身影,其中虫族占绝大部分,*还有少量新人族、岩族,和植物族等
这些身影,有的还能看出原本的种族,有的则完全大变样。
迪基一直往里面走,短短几分钟的路程中,就有3个培养罐里的实验体受不住高强度的实验爆炸,各色血液糊了满罐,轰隆隆清洗粉碎声响起,不过10秒,营养罐重新恢复洁净透明。
迪基目不斜视地继续走,走到写着莫尔斯名字的营养罐时停了一下,才继续往里面走,他负责的是7号营养液里的所有实验体,6号营养液里的莫尔斯和他毫不相干。
只是刚走两步,忽然听见有什么东西拍打玻璃的声音,迪基猛地回头,正好对上莫尔斯已经全部变成青色、没有瞳孔的眼睛,和莫尔斯已经龟裂成一块一块,看起来马上就要碎裂的脸!
“嚯!这么吓虫的吗?”梅隆啃着鸡腿,看着渐渐放松下来的斯利和斯朗,塞了两个豆沙包到两虫的碗里,继续问,“真的就跟烟花一样炸了?他们都不抢救一下吗?”
斯利把豆沙包放在斯朗碗里,斯朗喜欢吃,他不好意思多拿。
梅隆见状,干脆把一盘豆沙包推到两虫面前,豪气地说:“吃,南祁手艺可好了,快吃。”
斯利被梅隆热情感染,终于主动拿了一个豆沙包塞进嘴里,软和的面皮,甜甜带着轻微颗粒感的内馅让斯利感到久违的幸福。
咽下嘴里的豆沙包,斯利斟酌开口:“我们的命很贱,死不死的,没有研究员会在意。除非已经到了实验最后阶段,否则没有研究员会整天观测我们。”
“不过即使到了最后时刻,我们承受不住一样会死,抢救不过来的。我们很多实验体,都是在最后一步炸体死亡的,活下来的都激发了不同的能力,却挺难复制的。”
斯朗接话到:“据我所知只有实验体006号和017号有被复制出来的例子,006号实验体能力是精神控制,017号据说是控水。”
梅隆咋舌:“好厉害啊,你们也厉害。”
蒲薄是药物方面的专家,在实验中会用到各种小动物,他沉吟开口:“实验每一步都会有记录,防止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听你的意思,他们似乎并不会规避之前的错误。”
“换句话说,最后一步那个错误是必然的,不经历最后那一步错误,就没有你们的出现。”
斯利点了点头,肯定了蒲薄的想法。
蒲薄沉默了,如果是这样,最后一步实验就不是错误的,错误出现在实验体上,所以实验体成功后,几乎无法量产,研究所才会什么种族的实验体都有。
他们在找能稳定量产实验体的“材料”,这些年他们一定从多起失败安利中总结了丰富的经验。
卡特的变化让他们把目光放在卡特身上,失败不亏本,成功就能结合之前的经验,更加接近他们想要的真相,运气好,没准能从卡特身上直接找到最后一步实验失败的原因。
想明白这些,蒲薄猛地看向南祁,卡特的变化来源于南祁的精神体凝练法。
而凝练出精神体后,就有机会觉醒本命能力。本命能力高低、等级和数量都没有具体定数,这听起来怎么跟斯利、斯朗这么像?
似乎从蒲薄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南祁放下快递,微笑地看着斯利和斯朗:“我能冒昧问二位一个问题吗?”
斯利和斯朗闻言立马背脊挺直做好,那样子就像南祁是他们深深惧怕的老师一样。
南祁被两虫的反应逗笑,摆了摆手:“不要那么严肃,你们回答不上来也不会把你们送回研究所的,放心。”
南祁温和的声音让斯利、斯朗放松了一些,但也没有完全放松,他们知道南祁他们还没有完全信任他们,为了让他们相信自己,斯利和斯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准备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南祁他们。
深吸一口气,斯利说:“您问,我们不会隐瞒。”
用了敬语,南祁想了想没有纠正,他目光含笑看着两虫,声音不重不轻,语气温温和和:“就是想问问你们,为什么会毫不犹疑地闯入我的虚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