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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0章  吾皇黛玉第两百四十回


    倾国之力江山为聘, 日月双悬照彻天下


    经过三天的谈判,诸多细节拉锯扯锯一般没有定论,最终以“二帝面晤详谈”为终局。


    黛玉早知道是这个结果, 所以才对晴雯紫鹃说,你们奈何不了武英帝, 说也说不过, 打又不敢打, 到头来还得我与他周旋。


    为了避免劳民伤财,黛玉不希望婚礼大操大办,谢绝各方的贺礼。而况依茜香走婚之俗, 也无需聘礼与嫁妆。与禛钰互换信物便算礼成。


    禛钰送出的礼物除了传国玉玺、金镀银的万国舆图, 还有他亲手刊刻的黛玉文集。


    看着自己从小到大的诗词歌赋乃至文章策论, 都被他一一搜罗整理,片言无漏,黛玉感动不已, 同时又不禁苦恼起来。


    他的礼物不啻于倾国之力, 江山为聘。不但无上尊贵稀世无双,还用心至极, 自己好像给不出同等分量的礼物。


    即便把茜香国皇帝的权杖送过去, 也无法比拟。


    崇政殿中群臣集思广益,思量了数日, 也没想出来送什么好, 她们心中最珍贵的,就是吾皇了, 好似尘世中一切凡品都配不上她。


    黛玉思来想去, 请司乐楼的离柳,研制一台织缝一体机, 从今往后禛钰贴身穿的衣物,都由自己亲自动手制作了。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她能送的,只有自己终身相伴的长情。


    寻常人成亲都是天刚蒙亮就起床,因茜香距京城太远,即便乘坐飞梭快艇也需一日行程。


    黛玉打算将夜时分,就从茜草湾乘快艇出发,在海上行船一晚,次日清晨从直沽港入京,到皇宫恰好就是辰时。


    原本没想兴师动众,可紫鹃、晴雯两个服侍黛玉梳洗完后,王廷内外灯花相映,琉璃光转,鱼龙夜舞,伴着细乐声喧,说不尽的富丽堂皇,珠玉乾坤。


    黛玉根本不知她们是何时排演出来的阵仗,自己竟一点儿风声都不闻,想必是晴雯、紫鹃的主意,又不好拂了这样精心筹备的美意,便默许了她们载歌载舞,倾情相送。


    黛玉身穿晴雯为她绣的真红十二章纹裙袍,坐上了帝辇,在一片银光雪浪中,徐徐告别王廷。


    晴雯托着传国玉玺,紫鹃捧着九龙冠和女帝权杖一路随行。因是长途远涉,妆容冠带之饰,还需入京后再另行点缀。


    出了王廷,黛玉看到外面也是亮如白昼,所有亭台楼阁,轩榭廊舫,乃至街巷合院,家家户户的门檐下,都高悬着红艳的茜香罗,如同火焰一般绵延不绝。


    男女老少提灯挎篮,站在帝辇驶经的道路两旁,抛洒鲜花,送别女帝。


    “陛下,要常回来看看我们呀!”


    “陛下,祝您芝兰千载茂,琴瑟乐百年!”


    “陛下,若是武英帝对您不好,我们就把您给抢回来!”


    “您永远都是茜香的皇帝,虽要是敢欺负您,就是与我们茜香作对,我们绝不相饶!”


    “陛下,你成亲太早了,为何不等我长大呢!”


    “陛下,一定要过得幸福呀!”


    “陛下,一路顺风,万事如意!”


    黛玉挥手感谢百姓们的祝福,望着那一张张或喜或泣的脸孔,她心中一片暖意,觉得自己多了好些维护自己的“娘家人”,感动之下不禁红了眼眶,几次拭泪,濡湿了两张手帕。幸而脸上没有上妆,要不然到了京城,妆面多半会晕染成个大花猫。


    浅草湾港口也是香花满地,火树琪花,泊在海港的飞梭快艇,也被装饰一新,变成了金窗玉槛的画舫,里面沉檀飘香,壁龛上供着三尺高的白玉观音,四处鲜花着锦,左右珠帘嵌宝,足下毯铺鱼獭,背后屏展金箔,宛如仙宫绣阁一般。


    黛玉不禁感慨道:“这也太奢华过头了,本来成亲也就只是两个人的事,何必这样靡费?”


    紫鹃笑道:“我们何尝没有劝过?只是实在推脱不下。这一路上所见的鲜花,是滇南百姓送的,各色珍珠是真真国渔女送的,金缕罽、火浣布是海西国教廷送的。白玉观音是扶桑国送的,黄铜器物和金箔饰物是羌塘番民送的。”


    晴雯捧着一套鎏金餐具进来,将奶酪、羊肉松、哈达饼和白蘑摆在桌上,对黛玉说:“这夜宵是草原牧民甄选出来,由鹤童夫妻亲手做好,一路拿温箱暖着,急递过来的。”


    黛玉满心感动,吃着漠北风味的佳肴,回想着与北戎族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无限感慨。


    吃过饭后,离柳夫妻二人过来陪黛玉打牌消遣,叙些家务私情,海西风土之类的。


    飞梭快艇划开碧波雪浪,迎着黎明的曙光到达了直沽港。


    黛玉透过快艇的玻璃窗,一眼就看到长身玉立的禛钰,他头戴十二旒冕,一身真红织金十二章纹衮衣,皎洁的明月还依稀在肩头,映衬着年轻的帝王俊美非凡,气势如虹。


    快艇泊港,玻璃窗启,一只大手就伸到了黛玉眼前。


    被温热的手掌包裹住,令黛玉的心不禁激动起来,含羞带怯地抬眸看了他一眼:“表哥!”


    “表妹,我来接你了!”禛钰将她抱上岸,低头与她额头相触。


    这一瞬间,所有跪请二帝入辇的人百官赫然发现。在这个晨夕交接的时刻,苍穹中出现了日月双悬之景,海面上金光万丈,照彻寰宇。


    有波光彩练在天空中流转闪烁,衣袂飘飞的神妃仙子,纷纷蹁跹聚集,在云头霞光间若隐若现。


    仙子们衣裙飘曳,绰约多姿,彩帛迎风舒卷,,横空飘游飞舞,一时间天花漫落,纶音仙乐穿云度水而来,空灵美妙,只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如痴如醉。


    黛玉知道是警幻仙姑带着离恨天的仙子们赶来送亲了,虽不能直言感谢之情,但还是遥望天际向她们示意微笑。


    “你不必担心离恨天塌,这世上的痴男怨女只是少了,又不会绝迹。警幻仙姑和其他仙子都会逐渐适应人世间的新变化。”


    黛玉点了点头道:“等咱们了却了尘缘,也该去离恨天走走,我还是绛珠仙草时,警幻仙姑待我也不薄。”


    禛钰弯了弯嘴角,并没有说些什么,他并不会原谅警幻渎职,放任魔王入境,与五彩石交易,害她沦落下界,忍受人间八苦。


    但只要黛玉肯释怀,他也不会向警幻追究前责,只是也会用自己的方式,钳制她们罢了。


    当禛钰将黛玉抱上帝辇,二人并肩而坐时,天空中的天女散花之景已经徐徐落寞,消失在金灿灿的阳光中。


    月亮与太阳重叠在一起,最终融为一体,天光涌动在人间。


    卯正二刻,黛玉进入皇宫,禛钰为二人婚后生活修筑的宫殿叫爱林宫,除了富丽堂皇的寝殿,还配有占地百亩的江南园林,如同世外桃源,宫中郊墅。


    在这里石峰玉立,泉池旖旎,环以葱郁林木,一派自然风光,堂楼亭轩错落曲折,典雅清幽,全无宫宇的威严与肃穆,只有婉约疏朗的怡人之感。


    此处之景致,比之长林园又远胜百倍矣。黛玉一见倾心,却忧心禛钰滥使银钱,耗费甚巨,挪用库银。


    禛钰知她不喜奢靡,忙笑着解释道:“这园子虽大,倒也没花国库的钱,从我们在鸳鸯冢成亲开始,我就一直在攒钱存聘礼了。偏生咱们又用不上,我就把钱都投到了这园子上。”


    黛玉坐在辇车上感慨道:“可这也太大了,逛一圈下来不得三四个时辰。”


    “我还嫌园子小了,要你在这里待上许多年,还怕你看腻了。若是逛累了,咱们可以随地停下来歇息,各处都有衾榻,咱们可以相拥听雪,共枕夕霞。”


    听到“衾榻”二字,黛玉腾地红了脸,小声啐道:“这也是做皇帝说出来的话?什么都能扯到老不正经的事上,我难道走几步就脚软了不成?”


    禛钰见她羞臊低头,握着她的手说:“表妹,我想与你同行同止,刻不分离。”


    黛玉心头微动,依偎在他胸前,轻声道:“表哥,我也是。”


    尽管走婚一切归简,但在禛钰的强烈要求下,不用盖头,入太庙祭祖都可省略,唯独不可少牵巾入堂、三牢而食、合卺共饮、结发相挽的仪程。


    黛玉自然依他从事,盛装靓饰了一番,配合他走完所有环节。


    望着身侧英姿俊朗丰神夺目的男子,一股骄矜喜色从眼眸中流露出来。


    林海夫妻望向女儿,水光闪烁的眼眸中满是爱意,尽管女儿入住皇宫,距离上与他们更近了一些,但自古宫闱深似海,还是有一股浓浓的不舍在心头。严必显、封夫人、甄平安一家人含泪微笑,祝福不断。


    禛钰唯恐黛玉又动容落泪,忙笑道:“我在爱林宫中也为岳父岳母和严爱卿各留了一间合院,逢年过节,我都会邀请你们进宫小住。表妹若想回林家、严家或者长林园看看,随时都可以的。”


    看着武英帝宠溺黛玉的笑容,林海夫妇、严必显夫妇言谢不断。他们的女儿即便成亲了,也还是两家的女儿,并不是外客。


    文武二帝大婚,在御花园大宴群臣,由柳新、柳湘莲、谢鲸、韩奇、苏信、裘良几人招待敬酒。


    爱林宫中,钨丝琉璃灯上下争彩,盘龙戏珠的花烛也大展光芒,新奇与传统在此处交相辉映,将喜房衬得美轮美奂,宛如仙境。


    二帝并肩坐在喜床上,禛钰一瞬不瞬地看着明艳照人的新娘子,仿佛痴醉了一般。


    黛玉被他暧昧缱绻的眼神照得脸色绯红,长睫毛轻晃,陡然生怯了起来,竭力平顺自己的呼吸,压抑砰砰的心跳,娇嗔道:“呆看什么?连话也不会说了?”


    禛钰牵唇一笑,揽住她的腰,在她面颊边轻笑:“看眼前的表妹,想梦中的表妹,欲言忘言,不觉就呆住了。”


    “那你继续看,继续想,我也不说话了。”黛玉娇笑道。


    “我还想一心三用,看表妹,想表妹,亲表妹。”禛钰搂住黛玉的脖子,将口中的芳香甜意分享给她,直到一颗麦芽糖在彼此唇舌间融化去,才暂分数息。


    红色的幔帐逶迤落地,情意绵绵的吻,浓烈滚烫,像绞缠在一起的麦芽糖,又黏又甜。


    黛玉轻喘着倒在枕上,禛钰捧着她的脸一路亲吻,沿着白净如雪的颈部徐徐向下。


    呼吸暖热地落在她的锁骨、肩头、肋下,甜白瓷一样莹润洁白的肌肤,好似春风一度,瞬间染红的桃花,呈现出剔透的轻粉,又香又美。


    “表哥,可不可以克制一点……”黛玉轻推了他一下,自己背负着众人的“叮嘱”,明儿若是逾期未起,又得赔多少不是。


    说多了,也害臊呀。


    禛钰并没有这个打算,反握住她退怯的手,捂在自己心头,“你听,它在渴望你,你若拒绝了它会伤心的。”


    他低头同她细语,一串子缠绵情话,动人爱语,听得黛玉面若红莲,颤牙低吟。


    不多时,就柔顺地被他拿捏住了所有,什么都忘了,双手交叠在他背上,任他宽衣解带。


    二帝临朝就有一点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可以两人并坐龙椅,视朝听政,也可以一个主持朝会,一个批阅奏折,事半功倍。


    其实二人极少有意见相左的时候,多半会站在对方的角度来分析利弊,再权衡研讨,最后得出群臣都认可的决策来。


    有时候冬天天冷,黛玉难免贪眠,禛钰还会调换灵魂,顶着她的脸孔去上朝,以免闲着无事的御史多言。


    文武百官发现二帝行事做派,越来越相似,最初对女帝的偏见与试探,也逐步变成了钦敬与感佩。


    经过数年的努力,终于有女子考中了进士,进入了二甲,被授予了官职。


    黛玉并没有运用职权,为女子谋求更多的利益,无论是文武科考,还是举孝廉,男女官员的择选都是统一标准。就连晴雯也是重新科举入仕,从翰林院庶吉士做起,才慢慢走入朝堂。


    偶有奇才或有特殊贡献之人,才有破格入仕的资格。


    从前对女子当政而心怀偏见的人,在一批批女子进入地方县衙州府,成为堂上官后,开始有了改观。


    正因为女子享有了与男子一样的继承权、受教育权、婚姻自主权,无论是千行百业还是庙堂朝野,越来越多的女子涌现出来,她们刚柔并济,聪慧缜密,才干优长。


    从前偏颇的男尊女卑观念,渐渐被男女平等所取代。


    二帝婚后五年尚未有子,终于有臣子顶着掉脑袋的风险,上表请求武英帝延纳嫔妃,孕育皇嗣,以稳定国之基石。


    禛钰当堂反驳道:“国之基石在百姓,不在帝王。茜香国国祚绵延之今,历任国主都是通过层层选拔,经百姓认可。虽然履职年限长短不一,但不可否认,历任女王都是贤德聪慧之人。


    在上古时期,人皇之位是禅让制,可见源流本有。而自家天下以来,哪个皇帝不希望皇图永固,千秋万代。


    但纵观史册,并没有哪家王朝能挣脱运终数尽的命运。我们为何不能学茜香国,通过择选德才兼备的人做国主呢?”


    此言一出,朝野震惊,街谈巷议,还有顽固分子,认为武英帝之见,都是听了文德帝的枕边风,试图让禛氏一族尽灭。


    甚至有人策划暗杀文德帝,都被晴雯一举铲除,无一漏网。


    黛玉也不自辩,只是做好一个帝王分内之事,经过旷日持久的讨论,天下之主的传承方式,终于由父子相继兄终弟及,改为了选拔制。


    要想成为天下之主,男女皆可,不但要学识渊博,品行端正,还要有地方层级治理经验,熟悉农林牧业,新兴技术。


    唯有对治国理政有一定经验的人,才能做好这个国家的掌舵人。


    谁又能想到十年过去了,文武二帝还是双十年华的模样,容颜未改,精力充沛。


    晴雯、陈芳洲双双入阁之后,林海就告老致仕了,林海夫妻就住在爱林宫中的合院里,陪着身为帝王的女儿女婿。


    又到一年元宵佳节,文武二帝同父母吃过团圆饭,携手回到寝宫中。


    黛玉有些难过地说:“你我虽容颜不老,但看着父母两鬓染霜,心里还是难受。”


    禛钰安慰她道:“你我了却百年身后,虽然能相伴亿万斯年,但因从前五彩石叛离赤霞宫之故。


    还是每三千年必有一坎坷,你还会下世为人,与林海夫妻再度重逢,结至亲之缘。有时候生死不过是暂别,只要彼此感情牵绊,终会再见面的。”


    黛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觉洞开心意,轻晃着禛钰的手,笑道:“过几日万国来朝,我就又能与邢妹妹、妙玉、湘云、三妹妹、四妹妹、还有诺敏相聚了。


    正好永龄的巡海舰队也返航程了,加上平安姐姐和晴雯两个,咱们可以起诗社了呀,表哥那这几日的朝会和折子就都拜托你了,好不好?”


    “表妹是在向我撒娇呢,”禛钰眼中含笑,洞穿了她躲懒的小心思,“那要看你怎么‘补偿’我了。”


    说着就将人拦腰抱起,往暖阁里去了。


    黛玉颔首低眉,抿唇一笑,吹弹可破的雪肌悄然绯色。


    一到天冷时节,她就像是猫冬的橘猫,疏懒绵软,变着法儿躲事。只想在暖阁里懒懒的坐着,低头看戏文话本,抬头看雪花飘落。


    也只有在这样冷的日子,她才会主动钻进禛钰的怀中取暖,抱着火炉一样的男子不撒手。


    万国来朝后,黛玉在爱林宫中的杏菱山庄招待了姐妹们。


    杏菱山庄依稀有长林园中稻香村的影子,只不过没有人力穿凿扭捏之感。


    这里的的确确是农耕之地,春耕秋收都是宫人辛勤打理,各色产出也是分配给他们做了补给。


    大家望着青春正好的文德帝,阔别十年依旧是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各个艳羡不已。


    若非看她是武英帝的心头好,她们早就耐不住,要动手捏她的脸了。


    黛玉也不好意思再喊探春、惜春、岫烟叫妹妹了,除了喊诺敏大侄女外,其他人一概都称好姐姐。


    惜春自从去了羌塘讲经说法,个子眼见又高了许多,面庞也红润了许多,透着一种健康的色泽。


    她继承了阿尼觉姆的衣钵,成为羌塘人人爱敬的观慧觉姆。一边帮扶羌塘百姓改善贫困落后的生活,一边用正念善法引导他们摆脱心灵上的痛苦与烦恼。


    从前她孤介冷僻,而今热情又宽和,不再执着于个人修行得果出离娑婆,而是致力于普度众生,修菩萨行。


    滇南王妃前年又生了个女儿,取名阿缨,小姑娘被他两个双胞胎哥哥宠上了天,又调皮又胆大。


    伏波将军永龄如今统领天下海防,四海巡游,只把孩子交给柳新管带。


    在文武二帝成亲前,禛钰就宣布明威将军柳新找到了,从前擅闯茜香王廷的那个“柳新”是他人假扮的。于是图西格之名消失,理国公柳新荣耀回归。


    永龄在家是说一不二的国公夫人,在外又是威名赫赫的伏波将军。但凡有志从军的女子,无不以她为榜样。


    尼将军妙玉,自打源狐姬去世后,再未蓄发,近来已让十二岁的女儿源政子,接触幕府事务了。史湘云便是教导政子的老师,她收养的两个孩子也日渐长大,却是重武轻文的家伙,整日在外闯祸,不得已将他们送去军营从火头军、哨兵做起。


    诺敏在草原上做了十几年女可汗,政局稳定后,她曾经想踢掉阿古拉,自己独揽大权。


    谁知天长日久下,她与阿古拉那个懦弱又多情的男人处出了感情,与他生了三个孩子,就更舍不得赶他走了。


    自从邢岫烟做了北戎的族长夫人兼女人社社长,就十分忙碌,孩子撇给鹤童教管,自己在草原上东奔西走,扶危济困。她也是草原上人人交口称赞的大阿姐。


    甄平安将三个孩子拉扯大后,就一气儿开了三家书肆,每年定期举办翰墨文会,与许多文人雅士诗酬唱和,是小有盛名的女诗人莲安居士。


    大家都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做着自己热爱的事业,用心经营美好的生活,将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得有滋有味。


    文德帝的诗会从叙旧开始,各路诗翁天南地北笑谈了两天,直到第三天才想起要写诗来着。


    联句、写诗、猜谜、填词、乃至兴头上来,在永龄的带动下,大家还把臊丢了,唱起了小曲。


    到了第四天,独寝了数夜的禛钰再也按捺不住,在一堆男人的撺掇下,亲自去杏菱山庄看情况。


    哪知一屋子妇人揎拳掳袖划拳猜枚,玩笑不绝。


    黛玉多吃了两杯酒,醉不能胜,歪在榻上,两腮色如胭脂,眼角眉梢染了几分春意。


    依稀瞧见禛钰来了,嘤咛着伸出手来向他,娇笑道:“表哥,抱!”


    禛钰将她打横抱起,走出屋来,又对身后一群巴巴望着老婆的男人们说:“赶早带回去吧,可别伤风了。”


    黛玉迷迷糊糊地将头枕在禛钰胸膛,喃喃道:“表哥,我也为你心跳得很哩!”


    禛钰不觉笑了,低头在她嫣红的唇上一吻,怀中醉酒的美人媚眼如丝,水眸闪烁,在清纯与娇妩中交汇融合。


    勾得男人腹下一紧,好容易送进帐中,却听见闭眼的黛玉忽然脸色一肃,疑惑道:“今夕何夕,我系何人?”


    禛钰吻上她的眉眼,呼吸渐渐深重,轻声道:“表妹,你是吾皇黛玉。朕服侍吾皇更衣可好?”说着也不管醉酒的美人有没有反应过来,先将衣裙给褪了下去。


    柔白的肌肤如暖雪一般映入眼帘,触之如脂玉,香软滑腻。禛钰将头埋进她颈间亲吻,双手一路下行。


    黛玉被他这般撩拨,酒醒了大半,双目迷离,水眸子晶莹剔透,望着禛钰呜呜了几声,表示抗议,又实在懒得动了,只能咬紧下唇,被动接受他的一切。


    禛钰又笑又怨地说:“这几日你是一点儿也不记得我了,跟姊妹们在一块儿,过得可开心?”


    “啊!”黛玉被他偷袭成功,不禁冲破齿关,绷直了身体,含含糊糊地点头,“开心,我的诗又夺魁了呢!啊,表哥你轻一点。”


    “什么诗,念出来我听听。”禛钰一边捻着她的手,一边吻着。


    黛玉眼眸半睁,满脸骄矜,微抬下巴说:“你得山呼万岁,我才念给你听。”


    “好,吾皇陛下,这就山呼!”禛钰低低地笑了,这醉猫儿怎的这样可爱。


    他凑进她的耳畔,轻喊道:“吾皇表妹万万岁!”


    黛玉眼眸流光,澄澈的两湾秀水中,含情脉脉,恰似姑苏城外波光淌游的春江水。


    只听她曼声念道:杏帘招客饮,在望有山庄。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