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人人爱看热闹
钱春花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林时杰,你奶岁数大了,你可别吓唬她,吓坏了,我找你赔啊。”林宏满穿过候车厅走来,和他同行的是两名穿制服的车站工作人员。
看老伴的神情,孙子应该没事了,钱春花扶着服务台大喘一口气,林子君迎上去问他爸:“爸,时峰到底怎么了?我刚检查过了,时杰没受伤,身上都是时峰的血吗?”
林宏满上去搀起钱春花对林子君他们说,“先去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林子君终于从她爸口中得知事情原委。
林时峰林时杰偷拿了他爸的钱去买票回锦市,到了车站被告知未成年没有家长陪同不能单独出行,林时峰铁了心要逃离他爸和赵阿姨,就花钱找了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拜托对方假装自己的家长带他和时杰上了火车。
中年男人还算好人,一路上对兄弟俩挺照顾,快到锦市站,中年男人担心兄弟俩下车后遇到拍花子,就找列车员帮忙看一下。
好巧不巧,林时峰撞见中年男人和列车员“接头”,他以为对方把他和弟弟卖了,要送他们回广市,一到站,就偷摸地带着弟弟下车,被列车员发现后,拔腿就跑,不小心从站台摔下去,脑袋磕破了,流了不少血,让火车站工作人员送去医院。
林时杰被列车员留下来询问,年纪小,记不得家里的电话,只知道自己的爷爷在派出所上班,奶奶在家煮饭照顾妹妹,小姑每天无所事事看电视……
林子君听不下去地打断,“林时杰,我在你心里就这形象啊?你个小白眼狼,亏得我还请你吃了一年多的洋芋花。”
“小姑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明天你还请我吃洋芋花吧?广市都没有洋芋花,我好想吃洋芋花啊。”林时杰去拉坐在副驾驶的林子君。
林子君看着脸上眼泪鼻涕还没干透的小侄子,心里五味俱全,抽了一张纸巾给他,“邋遢死了,明天带你去买洋芋花。”
林时杰欢天喜地,“就知道小姑最好了。”
傻乎乎样,林子君怀疑林时峰就是用洋芋花骗他弟跟他一块离家出走的。
“最后怎么联系上你了?”钱春花问林宏满。
“前段时间一直在查人口贩卖的案子,隔三差五就往火车站跑一趟,和他们那边好几个巡警熟络了,一听时杰说自己姓林,又有个在派出所上班的爷爷,其他什么有用信息没有,就碰碰运气给我打了个电话,”林宏满笑呵呵地摸摸林时杰脑袋,“这不,运气不错。”
确实运气不错,一路碰到的都是好人,没让拍花子拐了去。
几人前脚到医院,林子瑞一家后脚也赶过来,林时峰已经醒过来,精神不济地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纱布透着血色。
钱春花看得心疼,走上去又忍不住地念叨:“多大了?这么不懂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离家出走。”
林时峰看到自己的奶奶、爷爷、小姑……明明才分开几个月,却像好久好久没见到,他真的好想他们啊。
头磕破了,他没红眼睛,现在红了又红,可男孩子也要面子,只是闷声地将脸转向了另一边。
“你还耍上脾气了?知不知道……”
“好了好了,俩孩子晚上还没吃东西,老钱,我们去食堂买点饭回来。”林宏满强行拽走老伴,小老太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别说他俩,年年他们也没吃。”
小时年从顾云舟怀里下去,趴到病床边上,个子太小,还要踮起脚,伸出小胖手拉住林时峰的两根手指,水雾濛濛的大眼睛看着他,奶声奶气地问:“二哥哥,是不是很疼呀?”
说着,踮起脚往前挪两步,撅起小嘴,对着林时峰头上的纱布吹吹,“二哥哥,年年帮吹吹。”
“不疼了。”林时峰反手握住小时年的小手,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看得病房里的其他林家人心里发酸,半天没人说话。
林子君从病房里出来,用二哥大给林子祥打电话,告诉他们林时峰林时杰已经找到了,不过出了点意外,现在人在医院。
“啊啊啊啊……”林子君听到未来二嫂的声音,很着急,林子祥安抚完她问林子君:“什么意外?伤得严重吗?”
林子君将林时峰兄弟一路上的遭遇和林子祥简单地说了说,“问过医生了,还好是皮外伤,没伤到脑子,你们放心。”
“辛苦你们了,我们明天上午就能到锦市,时峰什么时候出院?需要多住两天观察吗?”
“明天就能出院,你们到了先去芙蓉雅苑,我带他们回家。”挂完电话,林子君回到病房,林时峰已经抱着妹妹睡着了,脸上还是没有血色,不过眉头已经舒展开。
林子君以为小时年也睡着了,绕过去一看,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精神得很。
她小小声地问:“妈妈,二哥哥睡了吗?”
林子君点点头,“睡着了。”
小时年大呼一口气,感叹道:“哄孩子睡觉好累噢~”
林子君摸摸她的头,笑眯眯道:“年年辛苦了。”
“不苦不苦,为人民服务。”小时年学她姥爷说话。
钱春花和林宏满买饭回来,看到林时峰睡着了,不好把人叫醒,就让林子君他们先吃,等下再去食堂买一份。
下线了俩孩子,还有三个活蹦乱跳的崽,在病房吃,指不定能把屋顶掀了,林子君就提议他们还是去食堂吃,吃完正好给林时峰带一份回来。
“你们去吃,我留下来看着,也好喂年年吃点东西。”顾云舟拿了一份没放辣椒的炒面,坐到病床边问小时年,“年年要吃面面吗?”
小时年眼睛亮晶晶,迫不及待地张开小嘴巴,等着爸爸投喂。
晚上林子君说要陪床,小时年也想陪着二哥哥,顾云舟舍不得媳妇一个人劳累,于是一家三口都留了下来,好在病房只住了林时峰一个人,林子君和顾云舟睡一张床,林时峰和小时年睡一张床。
洗漱完,林子君躺在床上,顾云舟将她抱在怀里,空气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两人好像回到了在云省的时候。
一想到自己因为贪吃中毒住院,林子君就忍不住想笑,顾云舟时不时往隔壁床看一眼,怕闺女睡觉不老实从床上滚下去。
“笑什么呢?”顾云舟问。
“我笑去年中毒产生幻觉把你看成了大狗。”林子君伸手摸摸顾云舟结实的腰身。
“因为结实有力?”顾云舟咬她的耳朵。
林子君用手挡住他的嘴巴,“好了,别闹,这是医院,年年和时峰也在呢。”
“我知道,”顾云舟收紧搂着她的手,低头,将脸埋进她的秀发间,“我只是想抱抱你。”
没过会儿,两人睡着了,隔壁床的林时峰才睁开眼睛,躺在病床上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带着奶味的小胖手攀上他的脸,一路往上,摸到他的眼睛。
“二哥哥睡不着吗?”
林时峰摁住妹妹在他脸上胡作非为的小胖手,“年年也睡不着吗?”
“嗯。”小时年不能玩哥哥的脸,就玩哥哥的手。
林时峰由着她闹,良
久后,他才又出声问:“年年喜欢顾叔叔吗?”
“顾叔叔?”小时年愣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纠正道:“不是顾叔叔,是爸爸,年年当然喜欢爸爸了,二哥哥不喜欢爸爸吗?”
林时峰没回答喜不喜欢自己爸爸,只是又问了一遍小时年:“年年为什么喜欢爸爸?”
小时年眨眨眼睛,反问:“为什么不喜欢爸爸呢?”
林时峰没说话。
“因为妈妈喜欢爸爸,年年喜欢妈妈,爸爸喜欢妈妈,爸爸喜欢年年,年年喜欢……”小时年自己给自己绕晕了,两只小手扶住自己脑袋想了想,还是忘了自己说到哪里,只道:“年年就是喜欢爸爸。”
林时峰没再说什么,把小时年往自己身侧拉了拉,用自己的一只胳膊挡在床边,小时年乖乖地依偎着哥哥,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林子君在办出院手续的时候,看到了急匆匆从火车站赶来的林子祥和赵桃,两人皆是一脸疲惫,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
“二哥,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好先去家里等着吗?”林子君走上去。
“赵桃着急,不亲自看一眼,就一直惦记着,再说我也不放心。”林子祥说完,介绍起双方,“桃子,她就是子君,我家小妹,小妹,桃子,你叫她桃姐就行。”
林子君朝赵桃笑了笑,打招呼:“桃姐你好。”
赵桃说不了话,点点头回应后,拉林子祥的衣服,快速地比划了几个手势,林子祥帮忙翻译:“桃子想去看看时峰。”
“好,我带你们去。”林子君领路,上三楼,到了病房门口,跟林子祥和赵桃说,“兄妹俩昨夜里不睡觉,说悄悄话,现在还没醒。”
林子祥和赵桃互看一眼,轻手轻脚地往里走,林子君看到赵桃的一条腿走路有点不自然,她妈只说了未来二嫂不能说话,没说腿也有问题。
多半是赶火车没买到票,两个人一路从广市站过来,把腿站肿了,林子君猜测。
守在俩孩子的顾云舟打完招呼退出病房,和林子君一块在门口等着。
赵桃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林时峰,虽然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但头上的纱布透着血,她眼泪就忍不住地往下掉。
林子祥搂住她,拍拍她的胳膊,宽慰道:“好了好了,别自责了,人没丢就行。”
和林子君他们一样,林子祥和赵桃最担心的就是俩孩子在火车上让拍花子拐跑。
哪怕孩子这会儿就在面前,赵桃一想到还是心有余悸。
毕竟她也有过孩子,为人母,最受不了的就是孩子被拐,她宁愿不和林子祥在一起。
如果这趟下来,林时峰兄弟仍是不能接受她,她会主动退出。
顾云舟抱起小时年,林子祥背起林时峰,一行人出了院,上车的时候,林子君想要赵桃坐副驾驶。
赵桃连连摆手,视线始终锁定在林时峰身上,林子君看出来她想和林子祥父子坐一块,便不再勉强,从顾云舟手里接过小时年,抱着闺女坐到副驾驶。
后排三人也上了车,赵桃小心翼翼地将林时峰的两条腿抬起来放到自己身上,这样睡觉就不会憋屈了。
其实林时峰在他爸和赵阿姨进来的时候就醒了,不过在装睡,被他爸背着出院,闻到他爸身上熟悉的酸臭味,那是绿皮火车硬座车厢的味道,林时峰将脸埋在他爸的背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林子祥感觉到背上的异样,没说话,只是托着儿子的屁股,往上掂了掂。
他向来沉默寡言,有话总是闷在心里,没有及时好好地沟通,才让身边人跟着遭罪,林子祥悔恨不已,觉得太对不起自己两个儿子还有赵桃了。
到了芙蓉雅苑,一家四口单独开了一个小会,林子君他们等在客厅里,李红作为老大家代表专门请了一天先来,晚上林子瑞接到放学的俩儿子再过来。
等久了,李红找小姑子闲聊:“刚听妈喊老二他媳妇妹小赵,你二哥这是不姓赵的不找了吗?”
“桃姐比赵雪梅好多了,至少她对时峰时杰是真心,哪像赵雪梅眼里只有赵强。”林子君对赵桃挺有好感。
“真心就好,时峰时杰让赵雪梅从小冷落,都没有感受过母爱,只要处得融洽,后妈也是妈。”
“看看他们怎么聊吧,”林子君往客房看一眼,叹气,“二哥最恼火的就是有话不说,桃姐又因为车祸现在说不了话,一家就两个大人,哦豁,都是哑巴,好话坏话都让街坊邻居说了,时峰时杰能不担心吗?”
李红赞同地点头,“本来亲妈对他们就不好,肯定害怕后妈不上心,到时候把爸爸也抢走,不是孤儿胜似孤儿,换做我也离家出走。”
“亏得二哥这次没看走眼,桃姐对时峰时杰真的蛮用心的。”林子君为俩侄子高兴,更为二哥找到良伴松了口气,原本还怕二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辈子不再娶。
“老二找媳妇这事要是让赵雪梅知道肯定有得闹。”
“婚都离了,二哥找不找媳妇跟她有一毛钱关系吗?”
“离婚后,赵雪梅越过越恼火,要是看到你二哥过得风生水起,你觉得她心里能平衡吗?”
“活该,让她结婚了,一心一意不为自己小家,就知道帮扶她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自作自受怪得了谁呢。”
说话间,客房的门从里面拉开,一家四口走了出来,林子君招呼林子祥和赵桃快坐,林时峰和林时杰跟着坐下。
正好钱春花买菜回来,挎着菜篮子在玄关处换鞋,直接问:“聊得怎么样了?”
林子祥点点头,“都说开了,回去赵桃就报成人夜校,多学点字就能和时峰时杰用写的沟通了,时峰时杰也让我教他们手语。”
“那就好,”钱春花笑眯了眼地走过去,“小赵辛苦了。”
赵桃摆手表示不辛苦,接着起身接过钱春花手里的菜篮子,用手比划了几下,钱春花看向林子祥让他帮忙翻译。
林子祥说,“桃子想给大伙做药膳鸡汤。”
“小赵煲汤一绝,你们今天算是有口福了。”钱春花去广市那几天,赵桃天天给她和老伴煲汤。
广市的饮食口味和锦市大不相同,她和老伴吃了几十年的川菜,去到广市多少不习惯,但赵桃煲的汤却意外地合他们胃口。
林时峰林时杰想多玩两天,赵桃也是第一次来这边,林子祥就买了周天的火车票,周六还能和家里人去吃个寿宴。
村长的七十大寿,邀请了西桃村所有村民,在市中心的蜀龙酒楼吃饭。
林子君和顾云舟没在一起前,家里就一辆车,每次全家出动还要打车,现在林子祥一家回来,正好两辆车人。
林子君和林宏满钱春花还有小时年一辆车,顾云舟载着林子祥一家跟在后面。
快到蜀龙酒楼,林宏满突然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啊,村子拆迁,一晃就两年多了。”
“那会儿小乖乖才生出来,巴掌点大,现在都这么高了。”钱春花摸摸小外孙的脑袋。
小时年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举起自己小手,“年年这么大,不是小耗子吗?”
老两口被小外孙逗笑,“那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耗子。”
“自从拆迁,大伙有钱了,各家都忙,要不是村长大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聚一块。”林宏满看到以前经常一块钓鱼的林宏金,连忙摇下窗户喊:“宏金,你们一家都来了?”
林子君循着看了眼,林宏金虽然跟她爸一个字辈,却比她爸小不少,去年才过四十吧,之前是十里八乡都知名的老光棍,属于自己条件一般但要求高的普信男,亏得老祖宗保佑,西桃村拆迁了,不然他得打一辈子光棍。
车一停,林宏满抱起小外孙第一个下车去找林宏金攀谈,钱春花和林子君不紧不慢地从车上下来。
一抬头,蜀龙酒楼墙上挂满了彩条,每一条上面都写着祝福语,最下面是赠送人的名字,林子君眼尖,居然在七彩斑斓的条幅里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不用问,肯定是她爸帮她张罗的,这就叫别家孩子有的,他家孩子也必须有。
办个寿宴,把整栋酒楼都包下来了,不愧是一村之长,林子君记得他们村拆迁款上千万的总共就两家,一家是她,还有村长家。
不过她家人口少,就她和闺女两个人,村长家十几口人,拆迁完,和其他家一样,连夜把家分了,村长比林宏富心里摸得请,自己和老伴留了大头,其他子女平分剩下的拆迁款。
不然全让子女造了,今天这七十寿宴也办不了了。
林子君捏着下巴规划着过几年也给自己爸妈包一栋楼大摆特摆,热闹热闹。
“子君,林宏金他媳妇,跟你差不多大。”钱春花让闺女快看。
林子君转头,林宏金身边确实站了个二十多岁的小
年轻,而且已经怀孕了,看肚子应该快生了。
“不是我说话难听,要不是家里拆迁,那姑娘肯定看不上林宏金。”钱春花小声嘀咕,“老光棍终于娶上心仪的小媳妇,哪怕快生了也得领过来跟大伙瞧瞧,把那些年被人看不起丢掉的尊严找补回来。”
“妈,子君,你们来这么早,”李红一下车看到小姑子和婆婆立马跑来,“你们看什么呢?”
林子君扬了扬下巴,让她林看宏金的媳妇。
林子瑞路过,跟着看了一眼后,扬声招呼林宏金,“宏金叔,好久不见,恭喜恭喜,儿媳妇马上就要生了吧,终于可以抱大胖孙子了。”
林宏金脸都绿了。
林宏金的媳妇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埋肚子里。
李红没好气地打自己丈夫一下,“那是宏金叔的媳妇。”
林子瑞呵呵,笑得比还难看,他怎么把宏金打了半辈子光棍这事儿给忘了呢。
全村的暴发户,家家户户都有车,停车场都快塞满了,林子君等到好不容易才找到车位停好车的顾云舟,抱着小时年一块进大堂,在门口送礼的时候,村长喊住她:“子君好久没见着了,这位是?”
村长这一问,停留在附近的西桃村村民耳朵竖起来。
收到村长七十大寿的请帖,林子君兴奋得晚上差点失眠,全村人好不容易齐聚一堂,肯定很多热闹看。
而熟人的热闹往往比陌生人的热闹更有意思。
现在看来不只她一个人这么想。
她想看别人的热闹,别人也想看她的热闹。
林子君处之泰然,大大方方地介绍道:“他是顾云舟,我新任丈夫。”
村长笑呵呵地点点头,“男才女貌,很登对,你爸你妈终于可以放心了,快进去坐吧,等会儿多吃点,这家酒楼饭菜还不错。”
林子君挽着顾云舟,顾云舟抱着小时年,一家三口往里走,一路上引来多少瞩目,就有多少小声议论。
林子君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无非就是关于顾云舟的身份,猜他肯定是软饭男,图她的钱才和她在一起,不然自身条件这么好家庭也好的话,怎么可能会看上她一个二婚女人。
“不生气?”顾云舟问林子君。
林子君笑嘻嘻,“他们羡慕我,我生什么气?再说了,看热闹不都这样吗?瞎起哄,等下一个更精彩的热闹来了,他们就没精力再管我们了。”
何止他们,林子君自己也是脖子伸得老长,东看看西瞧瞧,顾云舟帮她将挡视线的一缕碎发拢到耳后,眼神宠溺得不行。
“赵雪梅怎么来了?”林子君眉头皱起来。
第72章 第72章爱你噢,脑公~
林子君他们一大家加上小孩有十三个人,十人一桌坐不下,林宏满三父子坐到了隔壁桌,听到林子君说赵雪梅来了,原本热热闹闹的一家一下安静下来。
隔壁桌的林子祥立马看向赵桃,赵桃冲他笑了笑,让他别担心。
赵雪梅一进大堂被林二婶拉住,也不知道林二婶跟她说了什么,赵雪梅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随后和林二婶分开,直奔赵桃身边的林时峰兄弟走来。
“时峰时杰,我的儿啊!”赵雪梅大嗓门响彻饭厅,所有人张望过来,有些离得远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
“赵雪梅怎么来了?她不是和林子祥离婚了吗?”
“村长的大儿子现在是落花村的村支书,赵雪梅这两年住那边没少巴结,村长看在大儿子的面子,就一并请过来了,反正就她一个人多一双筷子的事。”
“不对啊,赵强和他媳妇前后跑了,不是留了个孩子给赵雪梅吗?她怎么没把大侄子带过来。”
“为了修农家乐,全身家当都赔进去了,养活自己都恼火,她还养孩子?早就送人了。”
“自作孽不可活,要是当初不和林子祥离婚,不把钱都拿给赵强霍霍,现在就是她穿金戴银了。”
“林子祥新说的那个媳妇年纪应该和赵雪梅差不多,但看着比她年轻多了,也不知道赵雪梅有没有后悔?”
……
能不后悔吗?赵雪梅悔得肠子都青了,自从离婚,赵雪梅先是督工修建农家乐,为此生意也耽误了,做不下去了,她只能搬到落花村,靠着一亩田三分地自给自足,后来赵强结婚,韩莹也住到农家乐,她以为日子可以轻松些,没成想她弟给她娶了个姑奶奶,出门下地黄牛回家当老妈子,小两口生了孩子也扔给她,赵雪梅没亲手掐死侄子,只是把他送人,已经算是对得起赵家列祖列宗了。
现在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农家乐,只要拆迁,她就回去找林子祥复婚。
听说他在广市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加上她的拆迁款,他们一家就能像林子君那个贱丫头一样住高档小区穿名牌衣服。
结果,农家乐还没拆迁,林子祥新谈了对象?!
赵雪梅觉得自己的丈夫背叛了她。
“妈好想你们啊,快来妈这里。”赵雪梅直接上手去拽林时杰。
林时杰吓得往赵桃身边躲,林时峰刚要起身去拦他妈,赵桃先他一步,将林时杰护在怀里的同时,用身子挡住赵雪梅。
林子祥从隔壁桌过来,将赵桃和两个儿子拦在身后,虎着脸看着赵雪梅。
离婚前,赵雪梅可以随意拿捏丈夫,从未觉得林子祥如此身强体壮,站在跟前一大片阴影。
她抬起头,面上带着讨好的笑容,“他爸,你这是干什么呢?”
“我们已经离婚了,”林子祥强调,并威胁:“请你离我的家人远点。”
赵雪梅看着他护犊子的样子,心里的妒火轰地烧起来,往前迈一步,指着林子祥身后的赵桃问:“她是你家人,那我是谁?林子祥,就算离婚了,我也是时峰时杰的亲妈,我把俩孩子交给你,是想你好好照顾他们,不是让你这么快就给他们找后妈,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我不允许你合着外人欺负我儿子!”
“所以你想干嘛?”林子祥冷声问。
“俩儿子从今天开始跟着我,你以后按月往我卡上汇钱,我不要你多了,一个孩子一千,每个月就是两千。”赵雪梅打得一手好算盘。
“一个月两千,你怎么不去抢?”钱春花
一瞪眼,人已经跑过去,扯着赵雪梅的头发就骂:“你个黑心肝的臭婆娘,还知道时峰时杰是你儿子,你说离婚这么久去看过他们一次没有?现在日子过不下去了,就想到俩儿子了,还想拿他们问我儿子要钱?哎呦,我们一家上辈子欠你的哦,滚边去,别往老婆子跟前,我看你就烦死了。”
赵雪梅痛呼一声,让钱春花拽得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地上,还没站稳,又被重重一推,整个人趴到饭桌上,一扭头对上大儿子看她的眼神,毫无关心之意,只有不耐烦和失望。
就算她再不济也是她亲妈,臭小子不仅不帮她,还胳膊肘往外拐站他爸对象那边。
越想越生气,赵雪梅捡起手边的玻璃杯,就狠狠地往林时峰缠着纱布的脑袋砸去。
亏得赵桃眼疾手快,伸手挡住了玻璃杯,玻璃杯从她手肘处弹到地板上,一声脆响,玻璃四溅。
赵桃把两个孩子都护在自己怀里,轻柔地抚着他们的后背,虽然没有说话,但林时峰林时杰都能感受到她的关心和心疼。
而她本来只是一个陌生人,因为和爸爸的关系,就不顾自己安危保护他们。
他们的亲妈呢?一次一次地抛弃他们伤害他们。
林时峰穿过赵桃的臂弯,看到自己亲妈因为没有砸中他而气得狰狞的脸庞,仿佛他不是她的儿子,而是她的仇人,林时峰缓缓地闭上眼睛,主动伸手抱住了赵桃。
“林时峰,你个没良心的狗杂种,抱着插足你爸和你妈婚姻的第三者干嘛?我才是你亲妈,睁大你狗眼看清楚了……啊!!!”赵雪梅头发再被钱春花扯着,接着两巴掌啪啪甩脸上,顿时眼冒金星,重心不稳,往地上摔了个大马哈。
林子祥抄起桌上的玻璃杯,准头很好,不偏不倚砸在了赵雪梅的手肘上,和赵桃一模一样的位置。
钱春花对着赵雪梅呸了一口,“以后再敢对我的孙子和儿媳妇动手,我打死你。”
林宏满和林子瑞把赵雪梅架着丢出去,赵雪梅还想往里面冲,被村长大儿子拦住,嫌弃地赶她走,“早知道这么能闹,就不叫你来吃饭了。”
赵雪梅成了过街老鼠,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住在落花村,她不敢得罪村支书。
酒楼看顾客受伤送来药水,林时峰冲在最前面地接过去,和弟弟一块帮赵桃擦药,赵桃看着俩孩子关心她,别提多高兴了,哪还会觉得痛。
上完药,林时峰和林时杰并排地站在赵桃前面,笨拙地比出“谢谢”的手势。
赵桃眼眶倏地就红了,看向林子祥,脸上却是笑着的。
林家其他人也笑眯眯地看着母子三个。
玻璃渣被清扫干净,紧接着就开宴了,所有人有说有笑地吃起来,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经过赵雪梅这一闹,林时峰兄弟明显和赵桃更亲近了,晚上,除了林宏满三父子在饭厅就着炒花生米喝两杯外,林家其他大人都在客厅看电视,五个孩子在儿童房耍玩具。
也不知道受谁的启发,林时峰突然跑去卫生间,打了一盆水出来,端到赵桃的脚边。
林时杰紧跟其后,和哥哥左右蹲一个,仰头对赵桃说:“赵阿姨,我和哥哥帮你洗脚。”
其实不用林时杰说,赵桃看得出来兄弟俩的意思,只是受宠若惊,不敢相信罢了,良久后,红着眼睛点点头。
她的亲生儿子曾经也跟兄弟俩一样懂事,后来她出车祸成了哑巴,儿子受婆家影响,一天天地疏离她,和丈夫离婚的前一天晚上,她问儿子愿意跟她走吗?
儿子一把推开她,躲到他爸的身后,哭着嚷着让她滚,说他不想被小伙伴笑话有个哑巴妈妈。
以前他为她感到骄傲,逢人就说他妈是司机,开超大超长的货车。
林时峰和林时杰对视一眼,非常有默契地一人抬起赵桃一只脚,帮她脱掉鞋子和袜子后放进盆里。
平时闹腾的兄弟俩今日格外乖顺,仔细地帮赵桃洗着脚,一滴水也没洒出来。
而赵桃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眼神柔软得跟亲妈在看自己的孩子并无两样。
钱春花看到这一幕,眼眶不禁发热,她转过头揩了揩眼角,谢谢天老爷,让她这两个从小就没感受过母爱的孙子终于有人疼惜了。
有赵桃照顾,俩孙子也亲近她,钱春花才真正放得下心他们一家回广市。
“时峰时杰长大了,不像我家那俩臭小子……”李红羡慕的话还没说完,手肘就被林子君碰了一下,抬头看到她家的俩臭小子依葫芦画瓢,一人端了一盆水,林时南将盆放到他妈面前,而林时北则是放到了他奶脚边。
钱春花和李红高兴地笑起来,异口同声道:“咱们时北时南也长大了。”
把脚放进去,洗了两分钟,李红问婆婆:“妈,你们家的洗脚盆怎么是铁盆啊?”
不说没注意,一说钱春花眼睛一闭,想死一会儿。
笑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伸出两只手摸摸林时北林时南的脑袋瓜,“真是奶的好孙子啊,拿洗菜盆洗脚。”
李红拍脑门,“我就知道得闯祸。”
林子君笑哈哈打圆场,“没事啦,菜盆可以再买,最重要的是时北时南的心意,作为家长怎么能打击孩子们的积极性呢。”
林时北林时南异口同声:“小姑说得对!小姑天下第一棒!小姑天下第一好!”
“是是是,你们小姑放的屁都是香的。”钱春花无奈地摇头,突然想起自己的小乖乖,“你们都出来了,妹妹呢?”
说曹操曹操到,小时年哒哒哒地从儿童房跑出来,林百万一蹦一蹦地跟在后面,小团子看到哥哥们在帮两个舅妈和姥姥洗脚,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调头往卫生间去。
顾云舟赶忙跟上去。
见状,原本斜靠在沙发上的林子君立马端正身子,扬声道:“我的好日子来了。”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父女俩抬着一盆水出来了,准确说来,是顾云舟端着一盆水,小时年就扶着盆沿,但很投入,嘿哈嘿哈。
为照顾小团子,顾云舟一路弓着身子,小碎步前行。
终于到了林子君面前,俩人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顾云舟蹲下身子,耐心引导小时年帮妈妈脱鞋子和脱袜子,最后将妈妈细白的脚脚放到盆子里。
一双脚被热水团团包裹,林子君发出舒服的喟叹。
小时年看妈妈这么舒服,起身,去把自己的小板凳端过来,坐上去后,伸出两只小脚丫给顾云舟,有礼貌地邀请“伺候”:“爸爸脱年年的鞋鞋和袜袜,谢谢爸爸。”
“好,帮你脱。”顾云舟一拖二也不耐烦,反而嘴角就没下去过。
脱掉了袜子,小脚丫子又白又肉,像刚出锅的白面馒头,小时年迫不及待地将小脚脚伸进盆里,然而学着妈妈的样子,扬起小脑袋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表情太到位了,逗得所有人直发笑。
小时年不知道家里人笑什么,反正跟着笑就对了。
前三支洗脚队伍收工后,哥哥们嚷着饿了,钱春花和李红还有赵桃去厨房准备宵夜,说是吃面,林子君可怜巴巴地望向顾云舟,“老公,我想吃烧烤。”
顾云舟被林子君“老公”两个字弄得心跳加速。
小时年凑过去看她爸爸,跟着喊:“脑公~偶也想次烧烤。”
顾云舟失笑出声,点她的小鼻子,“年年不能叫老公知不知道?”
小时年认真地回答:“寄道了,脑公~”
“好了,我下楼给你们买,”顾云舟起身去卫生间洗手,林时北四个跟在屁股后面喊:“老公,我也想吃烧烤。”
洗完手,顾云舟领着四兄弟出门前,不忘叮嘱林子君:“再洗一会儿就起来,不然水就凉了。”
“知道了,老公。”
林子君笑颜如花地给顾云舟比了一个心,“爱你哦,老公。”
小时年跟上节奏,小胖手举过头顶,歪头,也比了一个心,“爱你噢,脑公~”
顾云舟笑吟吟摇头,尽显无奈和宠溺。
都说闺女是一颗糖,而他有两颗糖,甜到心窝里。
李红往客厅瞅一眼,回去跟婆婆感叹:“子君可真会拿捏顾老师啊。”
“那死丫头从小就这样,我怀疑她上辈子是糖罐,不过话又说回来,男人就吃这套,越夸越来劲,越哄越听话,要不你俩回去也试试?”
赵桃有点子心动。
李红连连摆手,“老大肯定不行,我一撒娇,他非得带我去看医生不可。”
“哎,跟你爸一个鬼样,不只要带我去医院,还要找仙婆帮我驱鬼。”钱春花生气。
李红笑出声,“爸还是人民警察,怎么信封建迷信那套?”
“所以我说他脑子有病,老大就是随了他爸,对浪漫情调过敏,这辈子算是没救了,老二要比他俩好些,小赵你回去试试,有用记得跟妈说。”
“也跟我说,桃子,等会儿我把我家电话给你,我可太好奇闷葫芦遇上小娇妻会是什么反应了。”
赵桃抿着唇,有点害羞地点点头。
她很喜欢林家人的相处模式,像朋友一样,毫无拘束。
顾云舟在旁盯着时,母女俩还算老实,泡脚就泡脚,人一走,母女俩就玩起来了。
又是踩水又是扬水,洗脚水撒得到处都是。
别人家父母在孩子调皮的时候,都是要么在心里默念亲生的亲生的,要么提醒自己不做个扫兴的父母,而林子君根本不用自我催眠,因为她是发自内心地也想玩。
玩够了,发现只剩半盆洗脚水,水也凉了,林子君终于想起顾云舟临走前的叮嘱,对闺女说,“年年,不洗了哦,把脚脚给妈妈。”
小时年乖乖地伸出脚脚,林子君抓住她的两只脚丫子,转身去拿搭在沙发背上的擦脚布,咦?够不着,林子君挪屁股,再挪。
拿到了!林子君笑嘻嘻。
小时年被她一拽,“啪叽”从小板凳上坐到了盆里,洗脚水四溅。
林子君回头,洗脚水虽然剩得不多了,但孩子就那么小一只,浑身湿透了。
笑不出来了。
小时年懵懵地眨眨眼睛,“妈妈给年年洗澡吗?”
林子君赶紧夹住小时年的胳肢窝,把人从洗脚盆里提拎起来,洗脚水从屁股往下滴,她用力地甩甩。
小时年转过小脑袋,对着厨房的方向大喊:“姥姥……”
“别喊,小祖宗。”林子君求饶。
小时年听话地用手捂住嘴巴,然而小老太对自己小外孙的声音尤为敏感,一听到姥姥两个字,风风火火地就冲了出来,看到客厅满地的洗脚水和滴答滴答在滴水的小外孙,气壮山河地一声吼:“林子君!你个死丫头!给我滚过来!”
第二天,林子君送林子祥一家去火车站,回来经过她和闺女最喜欢的蛋糕店,停车下去买了两个小蛋糕。
到家后,一开门就听到闺女奶声奶气地喊着口号:“年年努力,年年加油,年年棒棒……”
林子君换了拖鞋往客厅走,顾云舟今天有课,钱春花一个人在家带娃,然而林子君并没有看到娃。
只见小老太手里拿着照相机,在拍客厅和阳台中间的承重墙。
受林子君影响,钱春花也学会了用照相机,闺女不在家的时候,给小外孙记录成长瞬间。
“妈,年年呢?”没看到人,只有声音,林子君将蛋糕放到茶几上后,再看她妈在拍的承重墙。
林子君傻眼了,那是她闺女吗?怎么学会上墙了?背上背着一个抱枕,头上逮着小时候学走路那会儿用的防摔帽,两只小手扒住承重墙两边,光着脚丫子踩着墙面,扭着小屁股,就这样蹭蹭蹭地爬上去了?!
“努力加油棒棒……”累着了,小时年喘两口气,到了最高处,低头和妈妈还有姥姥打招呼。
“挡镜头了,快让开!”钱春花扒拉林子君。
林子君退到一边,看着墙上的闺女,惊得嘴巴长大,合不上一点。
“好了,今天练习到此为止,小乖乖下来吧。”钱春花收好照相机。
小时年顺溜地从墙上滑下来,钱春花欢喜地把她抱起来,转一圈,小团子背上的抱枕打到林子君的脸上,将人唤醒。
她摸着自己脸,问她妈:“你给她背抱枕做什么?”
“免得摔坏了。”钱春花放小外孙到地上,帮她取下背上的抱枕和头上防摔帽。
一身轻松的小时年转身抱住林子君,仰着头问:“妈妈,年年有木有敲棒棒哒?”
“敲棒棒哒。”林子君摸摸她的小脑袋,“谁教你上墙的啊?”
“没人教啊。”小时年一脸天真。
“还能谁教,不就是小顾带她去了一趟动物园,看人家猴子这么上树,她就学会了。”钱春花摇头,不幸中的万幸只是学了猴子爬树,不是学其他动物到处拉屎。
“这项技能看着挺厉害,就是智商不太高的样子,我现在有点担心年年以后能不能考上清华北大了。”
“行行出状元,小乖乖爬墙这么厉害,考不上清华北大,可以找个外墙装修的工作。”
“哈哈哈……还可以去海南摘椰子,”林子君抱起小时年,用额头蹭蹭她的额头,“摘下来给妈妈吃好不好?”
“好哒,年年每天练习。”小时年握起小拳头,给自己鼓劲:“努力!加油!棒棒!”
“好了,不打鸡血了,妈妈买了年年最喜欢吃的小蛋糕,快去洗手手吃吧。”林子君将小团子放到地上,小团子欢呼着跑向卫生间,踩着洗漱凳,打开水龙头,水放得很小地洗手,这样就不会浪费了。
“跟你爸一德行,就知道给小乖乖吃甜食。”钱春花把照相机放回书房。
林子君蹲在茶几前面,打开小蛋糕的包装,试图跟小老太讲道理:“吃甜食可以让人心情好起来。”
小老太拆穿她:“一天天笑得没心没肺,还有脸说自己心情不好?你倒会给自己嘴馋找借口。”
“哈哈哈哈……好心情,当然多多益善了,反正我不嫌多,”林子君等小时年就位后,分给小团子一只小勺子,母女俩面对面地挖着小蛋糕,美滋滋地吃起来。
钱春花从书房出来看到她们吃得摇头晃脑,到嘴边的数落生生地咽了回去,转身进了卫生间。
吃完一个小蛋糕,小时年还想吃,林子君一口拒绝,就像她妈说的那样,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甜食,所以剩下的小蛋糕,她只能自己吃独食咯,嘿嘿嘿。
林子君不讲大道理,打感情牌:“爸爸上班辛苦,我们给爸爸留着吃好不好?”
小时年虽然失落,但想到她们在家吃好吃的,爸爸在学校上课,确实好辛苦,就乖乖地点头同意,并和妈妈一块把小蛋糕放到冰箱里面。
吃完午饭,林子君陪闺女睡午觉,再醒来,身边已经没人,以为是她妈带孩子下楼遛娃了。
没在家!
太好了!
林子君麻溜地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拖鞋,跑去厨房拿小蛋糕,谁想,一打开冰箱,空空如也。
谁动了她的小蛋糕!?
第73章 第73章离婚了!?
小老太和小团子都出门了,家里就她一个人,总不能进来个小偷,其他东西看不上,就偷吃她的小蛋糕吧?
“啊啊啊!我的小蛋糕,到底谁偷吃了我的小蛋糕!?”
“鬼哭狼嚎什么?”在卫生间洗衣服的钱春花跑进来,手上还有泡沫。
“妈,我的小蛋糕不见了!”林子君委屈巴巴控诉完,反应过来,“你们不是下楼遛弯了?”
“溜什么弯?我一直在卫生间洗衣服,那个晚上想吃什么?糖醋里脊怎么样?也是甜口,跟小蛋糕差不多。”小老太话题转得太生硬了。
林子君半眯着眼睛看她妈,“您老想补偿我?所以是年年偷吃了我的小蛋糕!”
“一块小蛋糕,又不是你身上一块肉,吃了就吃了呗,说这么难听干嘛?”钱春花护犊子道,“她是你闺女,不是小偷。”
“上午还说我给她吃甜食,我不给她吃了吧,又说我小家子气,舍不得给自己闺女吃,妈你是不是太偏心了?”
“我还一堆衣服要洗,才懒得给你们判官司。”钱春花撂下话回卫生间继续洗衣服了。
林子君跑去儿童房找小时年,小团子和林百万躲在小帐篷里,多半是听到她在厨房喊小偷,被小小的吓到了,毕竟她姥爷就是片儿警,
从小就教她遵纪守法,不能干偷鸡摸狗的事,不然会被抓去关起来。
林子君蹲到小帐篷的小门前面,往里看,小时年和林百万背对着她缩在角落里装蘑菇。
“年年,妈妈的小蛋糕被人偷吃了?你知道是谁吗?”林子君直接问。
“啊?”小时年装聋作哑,继续背对着她妈。
林子君伸手戳戳小蘑菇的后背,“年年,谁偷吃了妈妈的小蛋糕?”
小时年缓缓地转过身,林子君看到她的脸,小嘴周边和脸颊上都是奶油,像一只小花喵。
但小团子一点不知道。
只是太紧张,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角,咦?有点甜,赶紧再舔了两下,消灭罪证,这样妈妈就不能发现了。
“神马小蛋糕?”小时年从小帐篷里爬出来,不敢和妈妈对视,就东玩一个玩具西玩一个玩具。
林子君盘腿坐在地垫上,看着装作很忙的闺女,“就我上午买回来的那个小蛋糕啊,年年不是还和妈妈一块放冰箱了吗?”
“哦——”小时年转过身面向妈妈,顶着一张奶油小脸,很无奈地摊手,“妈妈去问冰箱,问年年干神马?”
林子君看到她的脸,憋笑憋得好难受,“不是年年吃的小蛋糕吗?”
小时年连连摆手,纠正妈妈:“年年是宝宝,不是小偷哦。”
“真的吗?”林子君一脸审视。
小时年眨巴眨巴眼睛,反问:“妈妈不相信年年?”
林子君不说话:你这个样子,我怎么相信你?
“说了,年年不是小偷,妈妈不信年年,”小时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并拍着自己的心口,“年年的小心心好痛哦~姥姥不是说啦,小蛋糕太甜了,小朋友不能吃那么多,不然牙齿会掉光光哒。”
“年年没吃小蛋糕,肚肚为什么这么圆?”林子君指着闺女的肚子问。
小时年低头一看,接着惊呼道:“哎呀,年年的脚脚木有了!”
林子君再也憋不住,爆笑出声:“哈哈哈哈……”
肚子太圆,小脚丫子都看不见了。
想起自己快生闺女那个月,每天吃得好睡得好,肚子养得又圆又大,确实站着看不到脚。
“妈妈,不笑笑,快找年年的脚脚。”小时年可着急了,跑上去拉妈妈找脚脚。
“没脚脚,年年怎么跑来妈妈这里了?”林子君问小团子。
小时年一拍小脑袋,“对哦。”
她奋力地抬起小脚丫子,终于看到了,大呼一口气,“脚脚还在耶。”
“可是妈妈的小蛋糕不在了。”林子君又问,“是年年吃的吗?”
“不,不是呀。”小时年用力吸肚子,看妈妈从地垫起来出去,小团子做贼心虚地扒在门口张望,妈妈进了卧室,很快又出来,手里拿了化妆镜,往小时年面前一放。
小时年伸着脖子,看见镜子里的小朋友一脸的奶油,她立马捧住脸,扑腾一声跪地上,“妈妈,年年错啦~”
林子君:“……”
不用问,一问就是学她姥爷。
钱春花洗完衣服出来,看到自己的小乖乖跪在地上,像一只狗一样,那叫一个心疼,那叫一个愤怒。
林子君顿觉后背一阵凉意,回头对上她妈想杀人的眼神,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如果我说她自己跪的,和我没关系,您相信吗?
顾云舟下课回来,一进门,就看到面墙而站的母女俩,问在阳台晾衣服的丈母娘怎么回事。
钱春花激愤道:“你媳妇虐待你闺女。”
林子君喊冤,“哪有虐待,是她自己要跪地上,又不是我喊她跪的,要我怎么说你才信。”
“还不是怕你收拾她。”钱春花心疼小外孙。
“难道不该收拾吗?”林子君低头看向和自己站一块的一小只,“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撒谎。”
“小乖乖撒谎确实不对,”钱春花不可否认,所以才让小外孙和她妈一块罚站,“但你也不能体罚啊,她才多大,你多大,就不能好好引导吗?我看你就是心疼自己的小蛋糕……”
话没说完,钱春花就看到女婿也买了一个小蛋糕回来,包装和上午闺女拿回来的一模一样。
哎,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顾云舟知道自己媳妇和闺女喜欢吃那家蛋糕,下班后专门绕了十公里去买,没想到家里因为小蛋糕发生了批。?斗大会。
他心虚地赶紧把小蛋糕藏到身后。
钱春花装作没看见,“晚上吃油泼面,家里没面粉了,我去楼下超市买一袋。”
“妈,还是我去买吧。”顾云舟主动请缨。
“你留家里帮我看着她俩。”钱春花拿了零钱包急匆匆出门。
顾云舟确认丈母娘走远,提着小蛋糕站到林子君和小时年身后,“媳妇,闺女,快看我给你们买了什么?”
林子君和小时年转身,看到顾云舟手里的小蛋糕,两人眼睛一下就亮了,扑上去抱住顾云舟。
大的抱脖子,小的抱大腿。
“好了,既然小蛋糕回来了,你们也握手言和吧。”顾云舟化身和事佬。
林子君蹲下和小时年平视地伸出手,“我们还是好朋友好不好?”
小时年两只小手握住妈妈的大手,重重点点头。
“以后不能随便撒谎好不好?”林子君趁机教育。
小时年点头,一口答应,“好。”
看妈妈不生气了,小时年往妈妈身上爬,林子君搂住她,下巴放她头顶,问:“年年为什么跟妈妈撒谎啊?”
“因为怕姥爷抓年年,”小时年撅着小屁股,往妈妈的怀里坐,“关起来,年年再也见不到妈妈、爸爸、姥姥……年年怕怕~”
“年年不是小偷,姥爷不会抓年年。”林子君拍拍小团子安抚道。
“别的警察蜀黍抓年年吗?”小时年又问。
“不会啊,警察叔叔是保护我们的。”大多家长喜欢用警察吓唬小孩子,长此以往,小孩子对警察只会充满恐惧,需要帮助也不敢找警察,林子君不希望自己闺女变成那样,警察是正义的化身,小朋友可以依赖和尊重,而不是害怕。
“年年想吃小蛋糕,可以跟妈妈说,我们是好朋友,忘了吗?”
“嗯嗯,年年记住了。”小时年从林子君身上下去,拿过爸爸手里的小蛋糕,舔舔小嘴巴,“妈妈次,一个银次。”
看人小馋猫样,林子君捏她的小脸蛋,“放冰箱里,我们明天一块吃好不好?”
“妈妈最好啦!”小时年踮起脚在她妈脸上大声地啵一口。
“不是说好减肥吗?”顾云舟不合时宜地来一句。
林子君睨他一眼,“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哼!”
“妈妈,生气要酱汁,”小时年手把手教妈妈,小胖手抱在身前,一只脚往地上一跺,“哼~”
林子君和顾云舟互看一眼,噗嗤笑出声,同时把小时年抱住,咱闺女也太可爱了吧。
十一月八号,林子君三人合伙的服装店开业了,店面就在美容院隔壁,一回生二回熟,剪彩结束,亲朋好友进店暖人气。
服装店配备了两名店员,都是特别会来事嘴巴特别甜的小姑娘,根本不用三位老板招呼客人。
林子萍和钱多多在店里待了半个小时就回美容院了,林子君闲着没事带秦倩和田甜在服装店挑选衣服。
秦倩很喜欢林子君他们家店的风格,简洁大气,款式也多,不像其他女装店,清一色的裙子,以致她每次把商场的服装店全逛一遍,也买不到几身心意的服饰。
秦倩翻开吊牌,像她这种大小姐,在意根本不是价格,“‘西桃’?子君,这是国内的牌子还是国外的牌子?”
林子君在帮田甜选裙子,是一条掐腰设计的呢子裙,往田甜身上一比,衬得小姑娘身材比例特别好。
秦倩也觉得好适合田甜,让她赶紧去穿上看看,田甜抱着裙子去试衣间,秦倩又问林子君:“问你呢?哪儿的牌子?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我们村的牌子。”林子君有点骄傲,不枉费她看了一个月的时尚杂志,和服装厂设计师改了三次图。
秦倩就说看着眼熟,林子君他们没拆迁前住在西桃村,用胳膊碰她一下,“可以哦,君老板。”
林子君双手作揖,“秦老板过奖,多光顾就行。”
“肯定光顾,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合我心意的服装店,以后换季我就来,一次性买够了,就不用再去商场买了,那我得省不少时间。”秦倩随手拿了两身衣服,“我也去试试。”
秦倩进试衣间,田甜正好出来,一路转圈到林子君面前,两只手捻起裙角,问:“姐,你看我美吗?”
转这么久居然不头晕,林子君感叹田甜的身体素质,不愧是人民警察,林子君笑盈盈地看着她,“超美。”
“我呢?”秦倩换装更快,一条细格纹高腰阔腿裤,上面搭一件短款麻花毛衣,既保暖又不失风
度。
“好帅啊。”田甜顿觉眼前一亮。
林子君竖起大拇指,“很适合你。”
“我也觉得。”秦倩对着镜子照了照,越看越喜欢,随即让林子君帮忙剪了吊牌,接下来就开启了“暴发户”购物模式,主要是她喜欢的款式,试都不试了,直接全部拿下。
不光给自己买,还给田甜买了七八条裙子。
看得田甜目瞪口呆,“倩姐,你就一个人穿得了这么多吗?”
“一个季度,三个月,也就是一百二十天,一天换一身,这才哪儿到哪儿。”秦倩说。
“我上班都穿警服,裙子很少有机会穿,买一条就够了。”
秦倩摁住她,语重心长地教育道:“你说你个小姑娘,年纪轻轻,不把自己打扮漂亮点,难道要等到七老八十才穿裙子?你是上班穿警服,又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上班,没休息日吗?没上下班吗?”
都是道理,田甜一时无言以对。
“几条裙子而已,姐姐我买得起,乖乖拿回去穿就是了。”秦倩让店员把所有衣服打包结账。
林子君拍拍田甜的肩膀,宽慰道:“你平时去武馆教课,不肯收工资,再不让秦老板表示一下,她以后都不敢找你了。”
“还是君老师懂我,”秦倩凑过来,嘴角微弯,对田甜说,“要么让我买衣服,要么我以身相许,选一个?”
逗得田甜小脸通红,差点没给她来个过肩摔,推开她,“买衣服就买衣服,耍什么流氓,讨厌~”
一激动,手上力道没控制好。
秦倩Duang地弹回去。
买完衣服,三人去休息区找孙江澈和顾云舟,都是女装,俩大男人没什么可买的,坐在沙发上边喝茶边闲聊。
“孙江承想去港市找他女朋友,人都在机场了,还是让他妈逮回去了,听我妈说,已经被关十多天了,孙江承拿绝食威胁他妈,二婶婶也没松口,看来这回铁了心。”
秦倩一听孙江澈提这事儿,就忍不住埋怨起林子君不讲义气,这么精彩的热闹也不给她打电话,以致她都没能看到现场。
林子君赔笑保证下次一定记得,说到下次,不由想到顾云舟的小姨,“对了,小姨和小姨夫最近怎么样了?还是老样子吗……”
“哎,那不是……卧槽!”孙江承一声怒骂打断林子君,几人跟着他看马路对面,林子君眼睛眯起来,想要看得更清楚些,但并没看到什么特别的,正要问孙江澈到底怎么了。
孙江澈已经怒气冲冲出了服装店,过马路,林子君他们追出去,遇到人行道红灯,只能着急地站在斑马线这头。
“孙江澈,你发什么疯?”秦倩到现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孙江澈那架势摆明了就是去干仗的。
孙江澈没理秦倩,跟一头红了眼的黄牛似的,横冲直撞,走到停在马路边的一辆小轿车前面,拉开车门,将坐在驾驶座的夏百川一把拽出来,二话不说就是一拳揍脸上。
等到绿灯,林子君几人赶过去,就看到夏百川也给了孙江澈一拳。
“???”外甥和姨夫打起来了?孙江澈究竟看见了什么?
刚刚他们一行人往这边看的时候,光顾着看行人了,根本没注意到路边的小轿车,更没看到坐在车里的夏百川。
不管什么情况,先把气头上还想干架的两人拉开再说。
林子君和顾云舟拉孙江澈,秦倩和田甜拉住夏百川,刚强行分开两人,一个化着大浓妆的女人从副驾驶下来,尖叫着扑向秦倩和田甜:“你们谁啊?抱着我男人干嘛?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勾搭男人是吧?这是我男人!”
夏百川和孙江澈打架,她不在意,甚至没下车,害怕孙江澈连她一块打。
但夏百川被小姑娘缠住,她就登时坐不住了,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有钱人,决不能让小丫头片子抢走。
“等一下,你说谁是你男人?夏百川是你男人?那笙晚是情妇了?夏百川,你来说,这个女人怎么回事?”秦倩揪住他脖子上歪掉的领带,用力往自己面前一拽,夏百川的脸一下转向她。
好了,不用回答了,夏百川嘴角除了被孙江澈揍出来的血迹外,四周全是女人的口红。
难怪孙江澈突然暴走,一扭头看到自己小姨的丈夫光天化日下和情妇在大街上啃嘴,换谁坐得住。
秦倩扬手给了夏百川两个大嘴巴子,“夏百川,我看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先前和白姨在三哥寿宴上乱搞,让笙晚抓了正着,笙晚不与你计较,甚至以德报怨,收留白姨在老宅帮佣,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居然又在外面找女人,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打我男人干嘛?小丫头片子!”女人要去抓秦倩的脸,她上了年纪,人老色衰,最见不得小姑娘水灵灵的小脸蛋。
林子君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才没让她得逞,“听不懂人话,眼睛也瞎了?你看他一把年纪,像没结婚的吗?还是说你知道他有家室,就是要犯贱插足别人的婚姻。”
“不是,他跟说我离婚了,我才跟他在一起。”女人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就算他没离婚,她也会死缠烂打跟着夏百川。
“离哪门子婚?他们离婚,我们怎么不知道?”林子君和顾云舟这段时间是很少回老宅,但秦倩和孙江澈每周都会回去陪孙老爷子吃饭。
“就是离婚了!”一直缄默不语的夏百川冷不丁开口,带着气性,“老子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在哪儿都能遇到你们孙家人。”
本来想着这边离商场有两条街,就没那么容易撞见熟人,结果,车刚停下,孙江澈就冲了上来。
一个一拳头,一个两嘴巴,打得他现在脑袋瓜还嗡嗡响。
“说清楚!什么离婚?”秦倩收紧手里的领带。
勒得夏百川只能弯下腰,脸上又疼,他快气炸了,“秦倩,你给我撒开,还要我说多清楚,我和孙笙晚已经离婚了!离婚了!别拿长辈的派头压我,我他妈比你大二十多岁!”
夏百川早就受够了,每次去老宅喊一小丫头片子姑姑,小丫头片子还特能整活,总爱端着长辈的架势训他。
好了,终于和孙笙晚离婚,以后再也不用叫小丫头片子姑姑了,他妈的小丫头片子又揪着他领带,遛狗呢?!
问题是他还挣不开,压住他的另外个小姑娘,个子小小力气怎么这么大?
他要疯了!
“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车里把我的离婚证找出来!”夏百川冲着女人吼,扯到被打肿的嘴角,疼得他嘶了一声。
有离婚证?林子君松开女人的头发,终于脱困,女人头发凌乱地跑去车里,从车载抽屉里翻出离婚证。
夏百川让她打开给所有人看,女人听话地照做,在每个人面前展示一遍,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右下角还有民政局的公章。
两人真的离婚了!!!
夏百川现在和他们孙家没有一毛钱关系,孙江澈不分青红皂白把人打了,这要是追究起来,夏百川想要起诉他的话,赢面很大。
田甜赶紧把人
放开,并将夏百川的领带从秦倩手里拽出来,笑眯眯地帮忙放到胸前,“不是,误会,这位叔叔,都是误会,他们也是关心则乱。”
“关心也不能乱打人啊。”夏百川气愤地扯扯领带,揉自己的脖子,快断了。
秦倩看到他脖子上也有口红印,“谁让你离婚也不打声招呼,我们又不知情。”
“离婚是什么光彩的事吗?还跟你们打招呼,要不我摆他个几十桌?”
秦倩嘟囔,“也不是不可以。”
“要不听听自己说的什么话?我和孙笙晚离婚,我已经够憋屈了,还让你们这些个小辈堵在这里打,我找谁说理去。”夏百川心里的火气蹭蹭地往上冒,深吸两口凉气后才冷静了些,“算了,看在老爷子份上,今天的事情,我懒得跟你们计较,以后再敢对我吆五喝六动手动脚,我一定报警把你们统统抓进去。”
撂完狠话,夏百川喊上浓妆艳抹的女人驱车离开。
“哎,夏百川,话还没说清楚,你跑什么跑?”秦倩现在只想知道两人为什么离婚。
她上周回老宅,两口子不还好好的吗?还商量儿子结婚度蜜月,他们也跟着一块出国旅游。
怎么就突然离婚了?夏百川还很委屈的样子。
第74章 第74章减肥,太难了
服装店开业,林子君不方便离开,就让顾云舟开车送秦倩和孙江澈回老宅。
顾云舟走的时候跟林子君说:“弄清楚了给你打电话。”
“好。”林子君让顾云舟开车慢点,送走三人后,田甜也回对面的武馆上课了,林子君一个人在店里待到傍晚,客人没剩几个了才驾车回芙蓉雅苑。
停好车,拿出寻呼机看了看,顾云舟还没打电话过来,其实她心里已经猜出个大概。
夏百川出轨在先,现在离婚了,却摆出一副委屈样,只有一个可能,他发现自己被小姨和白姨合伙坑了。
至于小姨和白姨的关系,林子君摇摇脑袋,但愿是自己多想了。
回到家,钱春花和小时年不在,这个点多半是下楼玩了,林子君给自己泡了一碗泡面,寻呼机和二哥大放在桌上,时不时地瞅一眼。
心里有事,泡面吃着也没什么味儿,嗦了两口,就放下筷子,林子君拿起寻呼机和二哥大坐到客厅看电视。
电视刚打开,门口传来响动,林子君一看时间还不到七点,平时她妈和闺女都要七点多才回来,顾云舟无疑了。
林子君跑过去开门,“怎么样了?云舟。”
顾云舟将没插进空的钥匙放回兜里,牵起她的手往里走,换鞋的时候,发现林子君光着脚,他打横将人抱起。
突来的失重感,让林子君惊呼一声,环住他的脖子。
顾云舟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沙发上,俯身而下,两只手撑在她脸侧,将林子君圈在怀里,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充满了侵略性。
林子君有点懵,让他回老宅探明情况,怎么像吃了春、、药?
“云舟,哪里不舒服吗?”林子君伸手摸顾云舟的额头,被顾云舟反手捉住手腕,他低头吻过她指尖、手背、胳膊……一路往上,最后停在了她的颈窝里,贪婪地吮吸着属于她的味道。
林子君眨眨眼睛,很不安,“云舟,你说句话啊?别吓我。”
“子君,你是喜欢我的吧?”顾云舟终于开口,嗓音比平时沙哑,带着紧张,带着祈求。
虽然莫名其妙,但自己男人没有安全感,林子君必须给足了,捧起他的脸,直视他的眼睛,郑重其事地道:“我不是喜欢你,是爱你,云舟,我爱你。”
顾云舟的心一瞬被填满后,找回理智,失笑出声。
林子君:“???”
怎么又笑了?
顾云舟搂着林子君坐在沙发上,大手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肩膀,“对不起,刚刚吓到你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心理素质这么差,遇到一点事就对林子君如此患得患失。
林子君乖顺地依偎在他怀里,“因为小姨和夏百川的事情吗?”
顾云舟点头,“就两天前,夏百川没提前打招呼回了一趟老宅,让他撞见小姨和白姨在床上……”
林子君做足了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顾云舟说出真相,还是小小的震撼了一下,毕竟这种关系,她只在小说里看到过,现实生活中闻所未闻。
“关系败露,小姨就和夏百川提出离婚,夏百川当时快气疯了,自己最心爱的两个女人,居然合着伙骗了他这么多年,小姨把白姨接去老宅,他全当小姨爱他至深,没想到自己就是个傻子,为她人做嫁衣,成全了两人天天腻歪在一起,而他苦哈哈地赚钱给她们花。”
站在夏百川的角度,确实被两个女人耍得团团转,是挺可怜的。
“离婚后,他才和今天那个女人搞在一块?”
“早就在一起了,外公找人查过了,夏百川养在外面的女人不只今天那一个,最少有四五个。”
“哟,把自己当皇帝了,后宫佳丽三千,他可以玩,凭什么要小姨她们一心一意为他?”
“两方都有不对的地方,但夏百川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成功男士在外面找女人太常见了,是小问题,而女人和女人是伤风败俗,一旦传出去,小姨和白姨非得让唾沫淹死,往后别想有一天安宁日子,所以执意让小姨净身出户。”
林子君好笑出声,“大清早就亡了,夏百川还搞男尊女卑这套,要不是当初小姨下嫁,他们夏家的生意还能坚持到今天,做什么春秋大梦呢?外公怎么说?”
“外公让他们财产平分,一开始夏百川不同意,让外公三两句吓唬住,只能认命签下离婚协议。”
孙氏集团可是西南一干企业的龙头老大,夏家一芝麻大点的小公司拿什么与之抗衡,只要孙老爷子一个电话,让夏家今天二更倒闭绝不会拖到三更天。
“夏家这些年仰仗孙氏集团赚了不少,哪怕离婚只能分到一半,只要夏百川不大手大脚地花,也完全够他后半辈用了,哦,他不可能不大手大脚,毕竟还养了四五个女人。”所以才更不敢得罪孙家,不然公司倒闭,他赚不到钱还怎么玩。
“小姨和白姨已经决定出国生活了,找一个谁也不认识她们的地方。”
“这样挺好的,兜兜转转,错过了二十多年,两人终于走到了一起。”爱情不分国界,亦不分性别,只要相互喜欢,心意相通。
“不是,小姨他们闹离婚,你担心什么?难道怕我喜欢秦倩还是田甜,亦或者萍姐多多?”林子君问顾云舟。
“从我来锦市这两三年里,小姨一直很在意夏百川,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处处上心,别说夏百川,就是在我这个外人看来,小姨对夏百川也是全心全意,没想到事实并不是这样,可见一个人对一个人的喜欢是可以装出来的。”
林子君往后退两步,冷面地看着顾云舟,“你怀疑我对你装模作样?”
顾云舟慌了,连忙认错,“我知道错了,媳妇,都是我的错。”
林子君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错在哪里了?”
“哪里都错了,怀疑媳妇对我的感情更是大错特错,”顾云舟去拉林子君的手,往自己脸上拍,“要不你打我一顿出口气?”
“哼,别以为我不敢打!”林子君扬手,对着顾云舟那张俊脸两秒后,娇笑地伸过去摸了一把,他长这么帅,怎么能说无理取闹呢?是在意你好吗?林子君,你可别不识抬举啊。
和帅气的丈夫吵架都想扇自己大嘴巴子,在这一刻具象化了。
顾云舟贪图她的身体,她何尝不是贪恋他的美色呢。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每天睁开眼睛看到顾云舟帅得惊天地泣鬼神的侧脸,一天都会好心情呢。
今天也不例外,林子君睡醒后,和顾云舟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美滋滋地从主卧出来,看到在门口玩体重秤的小时年。
“年年,快让妈妈称一下。”先在港市大吃特吃了一个星期,回来后说要减肥也没减,林子君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胖了,但不知道具体胖了多少斤。
“好呀。”小时年将体重秤抱到妈妈的脚边。
林子君做好心里建设后,轻手轻脚地站上去,生怕吓到体重秤了,低头看向显示屏上的数字,瞳孔瞬间放大。
小时年认识数字,却也仅限于个位数,两位数以上就傻眼,不过她会挨个播报:“1,0……”
林子君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
小时年不明所以,玻璃球似的眼珠子溜溜地转,“唔唔唔……”
“嘘——”林子君从秤上下来,显示屏上的数字归零,她这才松开闺女,小声嘀咕道:“一定是秤坏了,不然就是刚刚上秤的步骤
错了,对,就是错了,还没上厕所。”
林子君一头扎进卫生间,坐在马桶上,酝酿了半天,尿了一泡尿,她提上睡裤,出去又称了一下,只轻了三两。
林子君不信这个邪,拿起体重秤进房间,小时年好奇地跟上去,然后就看到她妈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全脱了,只留了一条小内内后,深吐一口气地第三次上称。
还是一百出头。
林子君的天塌了,“啊啊啊!”
好女不过百,她长这么大,除了孕晚期超了一百斤,其他时候都只有九十多。
接受不了!
听到动静,钱春花和顾云舟一前一后进房间,小老太看到光着身子的林子君,“干嘛呢?这么冷的天,衣服都不穿。”
顾云舟快步上前,拿起床上的睡衣给媳妇套进去,摸到她的细手冰凉,心疼地包在掌心呵气搓搓。
“妈,云舟,”林子君委屈巴巴地指着体重秤,“我长胖了,一百零五斤了。”
钱春花无语了,“叫这么惨,我还以为你腰子让人割了,一天天那么能吃,你不胖谁胖。”
林子君撇嘴地看向顾云舟,顾云舟摸摸她的头,柔声哄道:“你一米六五的个子,一百零五斤,不胖,一点不胖。”
“胖了,”林子君捏自己的肚子,“腰上都有赘肉了。”
小时年拉拉妈妈的裤腿问:“妈妈什么是醉肉?”
林子君蹲到地上,指着她圆滚的小肚子,“这就是赘肉,多余的肉肉,不能要。”
小时年害怕地躲到妈妈身后,探出小脑袋求她姥姥,“姥姥不要割年年的肉肉,年年以后不吃红烧肉了。”
钱春花伸手摁林子君的脑袋,“没事吓唬孩子干嘛?年年,别听你妈瞎说,你还小,肚子上有肉肉才可爱。”
小时年眨巴眨巴眼睛,踮起脚摸摸她妈的头发,同款哄道:“妈妈有肉肉也可爱,妈妈不难过。”
“好,不难过!”林子君抱起小时年,边做负重深蹲边大声宣布道,“从今天开始我要减肥了,不成功便成仁。”
“哎呦喂,你减就减呗,折腾你闺女干嘛?快把人放下来,别摔着了。”钱春花把小外孙从她妈手里抢过来,抱着往外走,离这个说风就是雨的“疯女人”远点。
为帮林子君减肥,顾云舟给她制定了减脂餐,每一顿写得非常详细,包括蛋白质、膳食纤维、优质脂肪……
无肉不欢的林子君看到里面有鸡有虾还有牛肉,很满意,问:“这个减脂餐是饭前吃还是饭后吃呀?”
顾云舟用钢笔点她的脑袋,轻笑出声:“当饭吃。”
“啊?当饭吃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林子君浑身写满了抗拒,并反驳道:“不吃饱哪有力气减肥?”
“还想瘦到一百斤吗?”顾云舟板着脸,故作严肃。
林子君咬牙点头,“只要能瘦到一百斤,你让我吃屎都行。”
“不吃屎,我们吃减脂餐。”顾云舟说到做到,家里人吃钱春花做的饭菜,他另外做两份减脂餐,陪林子君一块吃。
第一天新鲜劲儿上,林子君觉得减脂餐也挺好吃,清淡可口。
第二天再吃也还行吧,就是不够味儿,要是放点老干妈就好了。
第三天味同嚼蜡,她像是一头牛在啃草,顿感活着没意思。
晚饭后,瘫在沙发里长吁短叹,钱春花洗了碗出来,看闺女蔫了吧唧,过去问:“都吃三天了,应该瘦了不少吧?”
一提这茬,林子君更没精神,“还是一百零五。”
“啊?”钱春花往儿童房看一眼,女婿和小外孙在那边玩,小老太压着声音说,“是不是你不适合吃减脂餐?”
“不知道啊。”林子君心虚气短,没敢告诉她妈,减脂餐太容易饿了,她已经连续两个晚上半夜爬起来给自己煮泡面吃。
“要不试试运动减肥?每天早起半小时去小公园跑两圈,咱们小区好多小年轻在那边跑步。”
林子君眼睛一亮,从沙发上站起来,“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公园跑步。”
“要不还是明天一早吧?”小老太根本拦不住,林子君已经一阵风刮进了主卧,几分钟后出来,换了身行头,运动服,高马尾,青春活力,和刚刚瘫在沙发上要死不活样简直判若两人。
“妈妈去哪里?”小时年从儿童房跑出来抱住妈妈的大腿。
林子君摸摸她的小脑袋,笑眯眯道:“妈妈要去跑步减肥,年年乖乖在家和爸爸玩。”
“只是跑步吗?”顾云舟一副已经看穿了的表情。
林子君故作镇定,反将一军:“顾老师,俩口子什么最重要?信任!”
“好好好,我的错。”媳妇大半夜爬起来偷吃泡面,顾云舟都知道,就是宠着罢了。
“不放心,我把年年一块带去总行了吧?”林子君抱起小时年回房间换衣服,和她同款的运动服,小卷发也扎成高马尾,简直就是迷你版的林子君,看得顾云舟心里柔软得不行。
坐到玄关的小凳子上换鞋子,小时年看到妈妈要给她穿跑步鞋,小脚丫子往回一躲,林子君抬头看她问:“怎么了?”
小时年和妈妈商量:“可以穿皮鞋吗?”
林子君耐心地讲道理,“不可以哦,跑步就穿跑步鞋,不然跑不快哦,妈妈也要穿跑步鞋。”
“妈妈也穿跑步鞋的话,谁来拉住我们呀?”小时年一脸担心。
“拉住我们干什么?我们又不是狗狗。”林子君没听明白。
“不拉住妈妈和年年,一直跑啊跑,腿腿会跑断哒。”小时年想想都害怕,打了个哆嗦。
林子君被闺女的童言无忌逗笑,“傻丫头,穿跑步鞋运动,我们的脚脚会更舒服,不是一直跑停不下来。”
她倒是希望有一双一穿上就可以自己跑步的鞋子,那样减肥就容易多了。
“可以停下来吗?那太好啦!”小时年这才放心地将两只脚丫子伸给妈妈。
给闺女换完鞋子,林子君也穿上跑步鞋,母女俩就手牵手地出门了。
都走没影了,顾云舟还站在门口张望,像送闺女出远门的老父亲,钱春花让他放心,林子君平时虽然没个正行,但作为母亲,关键时候还是拿得出手的。
“子君一直是个好妈妈,”顾云舟笑了笑,话一转跟丈母娘提及,“小公园巷子里新开了一家烧烤店。”
“我就说怎么这么积极,忍了三天终于忍不住了,”钱春花摇头,“算了,由她去吧,本来就不胖,也不知道减肥干什么?自虐吗?”
林子君一减肥,小老太正常吃个饭都觉得好有罪恶感。
忍不住在想,她是不是也该少吃点减减肥了?
顾云舟回屋拿了瓶水和两条汗巾,“大晚上就她们母女俩,我还是跟过去看看吧。”
反正闲着没事,钱春花也换鞋,“我跟你一块吧。”
两人先去小公园找了一圈,没看到林子君和小时年,就去了巷子里的烧烤摊,果不其然,在呢。
烧烤店面小,食客要么打包带走,要么坐巷口的小桌子,四五张简易方桌已经坐满,经过的路人穿梭其中,光线昏暗,人影婆娑,顾云舟和钱春花还是一眼锁定林子君和小时年。
主要是太醒目了。
她们的桌子正好在路灯下面,比其他几张桌子亮得多,母女俩面对面地坐在塑料小凳上,桌子上摆了两盘烧烤,一盘没放辣椒,一盘加辣加麻,还有一大瓶饮料。
林子君拿起饮料,给小时年倒了一瓶盖,再给自己倒一玻璃杯,端起来,伸过去要跟闺女碰杯。
小时年有样学样,两只小胖手小心翼翼地端起瓶盖,伸过去轻轻地和妈妈碰碰,看妈妈仰头喝完杯子里的饮料,她也奋力地扬起小脑袋喝光光。
“舒服!”林子君用手背一抹嘴。
小时年也抹嘴喊:“酥虎~”
林子君拿一串烧烤大口大口撸,小时年也拿一串放到嘴巴前面,然后愣住了。
“嚼嚼嚼……没放辣椒,快吃……嚼嚼嚼……”林子君吃得津津有味。
“妈妈,年
年不会。“小时年看着烧烤下不了口。
“妈妈帮你。”林子君从自己座位上起来,饶到小时年身后,将没放辣椒的烧烤横放在闺女嘴里,叮嘱她咬住了,然后一手摁住小团子的脑袋,一手用力地抽走烧烤签。
烤肉就这样全部被撸下来,小时年嘴巴小,包不住,掉出来两块,林子君用手接住后,放到小团子前面的小碗里。
小时年看看自己碗里的烤肉,再看看妈妈手里的烧烤签,眼睛忽闪忽闪,小脸上写满了崇拜。
林子君功成身退,坐回对面的小凳子上,为方便闺女撸串,她把没放辣椒的那盘烧烤,挨个地先吃掉一半。
搞定后,林子君左手烧烤右手饮料:“闺女,干饭!”
小时年紧跟妈妈的步伐,不过新手上路,还不娴熟,做不到左右开弓,小团子先吃烧烤,一手握住烧烤签,一手摁住自己脑袋,然后用力一拽,差点没给自己脑袋扯下来。
烤肉撸下来,小时年可骄傲了,张大嘴巴给林子君看。
林子君竖起大拇指在她眉心点一下。
路灯下,母女俩面对面笑哈哈地吃着烤肉。
顾云舟好后悔出来的时候没带照相机,这一幕太值得珍藏留作纪念了。
林子君眼角不经意一瞥,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顾云舟和钱春花,抬手挥了挥,无比热情地喊:“云舟,妈,快来吃烧烤!”
顾云舟和钱春花过去坐下,林子君问老板多要了两个杯子,边倒饮料边介绍这家烧烤,“鱿鱼特别入味,烤茄子里面的酸豇豆可地道了,跟妈泡的豇豆一样好吃,还有烤韭菜,别看它粗,但是特别嫩,云舟,快尝尝,完全可以媲美我们之前吃的那家,以后吃烧烤再也不用跑那么远了。”
等闺女说完,钱春花问:“不减肥了?”
“不减了,再减就抑郁了,人生短短几十年,为的不就是吃喝两字吗。”林子君算是彻底想通了。
“本来你也不胖。”顾云舟将烤韭菜拨到林子君的碗里,再帮她倒一点醋。
“小顾说得对,不胖减什么肥,健康和好心情最重要。”钱春花这两天受闺女影响,每顿只敢吃个七分饱,本来就有点饿,现在闻到烤肉香,馋得直流口水,拿起烤串就撸起来。
这肥,谁爱减谁减,反正她不减了。
看着母亲大人把自己最喜欢吃的鱿鱼三下五除二消灭干净,林子君冲烧烤店大喊:“老板,再来六串烤鱿鱼。”
吃饱喝足,顾云舟结完账,一行人正要往回走,就听到有个男声从巷子里面由远及近哇哇大叫:“救命呀,杀人啦!”
顾云舟立马抱起小时年,喊林子君和钱春花赶紧走,怕施暴者杀红了眼,路人也不放过。
锦市这两年没少发生这种事例,新闻报道登了好几篇。
林子君是喜欢看热闹,但更惜命,拉着钱春花,和抱着小时年的顾云舟跟着人群跑出巷子,一辆警车停在了他们面前,他爸和赵叔从车上下来。
第75章 第75章受伤了
林宏满让他们赶紧回家,“接到报案,闹事者拿了刀,已经砍伤一人了。”
“那行,我们先回去,爸,赵叔,你们也小心点。”林子君嘴上随口带一句,并不担心她爸和赵叔处理不了,毕竟都是干了二三十年的老片儿警了。
钱春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闺女无意间一句话,心里莫名其妙的咯噔一下,她记得丈夫刚进派出所那会儿,她每天都提心吊胆,差不多过了小半年,才慢慢地习惯。
走出了好一段,钱春花仍频频回望。
林子君看她妈担心,挽住小老太的手臂宽慰:“妈,爸不是第一次接手这种案子,再说还有赵叔一块呢。”
钱春花强行让自己放下心来,和闺女一家三口回芙蓉雅苑,先和小外孙玩了一会儿,闺女带孩子进房间睡觉,她就回隔壁守在座机边上。
等到九点多,丈夫也没打电话回家,她打丈夫的寻呼机也迟迟没回应。
钱春花实在坐不住了,跑过去找闺女,一进门就问林子君:“你爸打电话回来没有?”
林子君摇头,倒不是她不上心,而是她爸每天接手那么多案子,忙的时候晚上就住在派出所,久而久之,家里人都习惯了,很少在意他打不打电话回家。
她妈平时也不这样。
“妈,你这是怎么了?”林子君扶住她妈,发现小老太的手冰凉,赶紧让顾云舟拿一条薄毯过来,她帮她妈披身上。
钱春花坐到沙发上,紧紧地抓住闺女的手,脸色不太好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这心里慌得很。”
“没事没事,你真不放心,我给爸打个电话。”林子君用家里的座机先打了她爸的寻呼机,和她妈一样,好半天没回过来。
钱春花盯着矮柜上的座机,恨不得顺着电话线摸过去,看看丈夫到底什么情况,“子君,你爸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妈,再等我一下,我打所里的座机。”林子君拉住她妈的手,一只手打电话不方便,索性摁了扩音,电话那头很快接通,正好是田甜在所里值班。
林子君:“田甜,我爸出警回来没……”
田甜比她还着急,不等她说完话:“姐,是姐吗?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师傅那边出事了。”
一听到出事两个字,钱春花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她连忙自己掐住自己的人中,俯身过去问:“什么事?有人受伤没有?”
“婶子啊,您也在,您先听我说,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就刚刚赵叔打电话回来,好像是都送去医院了。”
“都送去医院?哪些都送去医院了?你师傅是送人去医院,还是他自己也去医院了?”钱春花脸色青白地问,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丈夫一定也受伤了,不然她不可能一晚上心神不安。
“哪家医院?我们自己过去看看。”就眼下情形来看,田甜并不太知道,越问越乱,越问只会越自己吓自己,林子君紧紧地握住她妈抖得厉害的手。
“市人民医院,姐,我在值班,走不开,你们过去了,了解情况了记得给我打电话。”田甜进派出所就跟着林宏满实行,虽然现在已经出师,可以单独出警接任务,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心里还是很挂念林宏满。
林子君应下后,挂了电话,让顾云舟留家里看着小时年,她和钱春花去医院看她爸。
顾云舟取下衣帽架上的外套,给林子君穿上,“我一直在家,有事打电话,还有多看着点妈。”
林子君点点头,看她妈已经等不及地走到门口,身上还裹着薄毯,她赶紧回屋拿了一条羊毛披肩出来,给她妈换上才出门,火急火燎往医院赶。
到了医院,直奔急诊室问询台,“你好,护士,请问一个小时左右前,有没有警察受伤送进来?”
小护士抬头看林子君和钱春花,满脸警惕。
“不是,我们不是闹事者的家属,我们是警察的家属。”林子君赶紧摆明身份,并主动曝出林宏满的赵叔的名字。
小护士在登记表上翻了翻,名字核对无误后才跟她们说,“伤得挺严重,有一个才从抢救室出来……”
抢救室? !钱春花脚下一个趔趄,险些坐地上,林子君赶忙搀住她妈的手肘,插一嘴问小护士:“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们想知道进抢救室的病人是林姓警察吗?”
小护士正要回话,林宏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意外和疑惑,“老钱,子君,你们怎么在这儿?”
钱春花颤颤巍巍,一手由闺女搀着,一手扶着问询台,转过身看到丈夫,手臂打了绷带,挂在脖子上,手背上打着点滴,另一只手推着输液架。
眼眶一下就红了。
“这是怎么了?老钱,哪里不舒服吗?”林宏满急坏了,输液架扔在一边,上去摸老伴的额头,“没发烧啊,是不是心口疼的老毛病犯了?林子君,你又惹你妈生气了?”
林子君比窦娥还冤,“还说我,妈都是让你吓的。”
别说她妈了,她也吓坏了,生怕她爸出点什么事。
“因为我啊?”林宏满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搂住钱春花的肩膀,可骄傲了,“原来我们老钱同志这么在意这么心疼我啊。”
钱春花顺手往他没受伤的胳膊上给了一巴掌,“别不要脸了,我才不心疼你。”
“好好好,不心疼,就是太爱了,离不开我半步……”
“闭嘴吧,老不正经,什么话都往外说,也不怕别人笑。”钱春花目光朝林宏满绑着绷带的手臂看过去,“严重吗?”
“不严重,就一条小口子。”林宏满不想媳妇担心,笑嘻嘻回答。
钱春花翻了个白眼,“不严重还打点滴?”
“一说这我就来气,赵强那个混不吝,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菜刀,上面全是绣,我不小心被他划拉了一下,伤得真的不严重,只是医生担心感染破伤风,坚持要我输液再住两天观察,你说这不是耽误事是什么?”
“哎呦,你是什么国家重要干部不成?一天天那么忙,观察两天怎么了?不是为你身体着想,能耽误你什么事儿?派出所没了你还转不了了?不乖乖听医生的话,要是留个后遗症,看你以后还怎么忙活?”钱春花气得眼眶又红了一圈。
林宏满连忙哄道:“我错了,媳妇,别说了,再说我要哭了,我听话好不好?”
钱春花瞪他一眼,继续念叨:“输着液也不老实,不好好在病房躺着,你跑这来干什么?赶紧给我回去。”
林宏满讪笑地挠挠头,一边答应钱春花好好好,一边想起正事问小护士:“洪刚情况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转普通病房?”
“警察同志,您就先听婶子的话,安心地把自己身体养好,洪刚那边有您的同事守着呢。”小护士对警察同志的态度极好。
“那赵强呢?他住哪个病房……”林宏满话没说完,就被钱春花拽着离开,“小姑娘都说了,不用你操心,老赵多少年办案经验,他自己能安排,你先管好自己吧,别添乱了。”
“老钱,等一下……”
“等不了一点,回病房!”
“我的输液架……”
林子君推着输液架追上去。
到了病房,钱春花强行将林宏满摁到床上躺好,掂了掂床头柜上的暖水壶,跟林子君说:“帮我看着点你爸,我去打一壶水回来。”
林子君保证完成任务,钱春花拎着暖水壶往外走,眼角瞥过丈夫干得脱皮的嘴唇,一阵阵眼酸,暗自地抹了抹。
“哎,你妈呀,刀子嘴豆腐心,骂得再厉害,还不是偷偷抹眼泪。”林宏满感叹道。
“受了伤推着输液架到处跑,回来一口热水都得不到喝,妈能不心疼吗?”林子君调整他爸的输液管,再检查一下输液瓶上的调节器,怕她爸觉得浪费时间加快流速。
“好了,我知道错了。”
“进医院不知道来个电话,打您寻呼机也不回,您要吓死妈和我们啊。”
“劝架的时候,寻呼机掉地上摔烂了,来医院一直忙前忙后就忘了打电话了。”林宏满嘿嘿傻笑,试图蒙混过关。
“别嬉皮笑脸,您要是照这么说给妈听,妈非得揍您一顿。”
“揍就揍吧,我就怕她藏在心里,把自个儿憋坏了。”
“放心吧,憋坏不了,等你好全了,回去给我跪搓衣板。”钱春花冷着脸打水回来,给丈夫倒了一杯水放柜子上晾着。
“只要你别怄气,让我干啥都可以。”林宏满去拉钱春花的手。
钱春花把她甩开,“有话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
“我对我媳妇手动手脚怎么了?看谁敢管。”林宏满拉着钱春花坐到床边。
“老夫老妻,也不害臊。”小老太嘴上这么说,却也没再挣扎,由着丈夫拉住她的手。
林子君看着老两口紧紧攥到一起的手,这就是她为什么在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后仍相信爱情的原因。
她爸她妈平时再怎么斗嘴,甚至和普通夫妻一样,一路走来闹了好几次离婚,但心里始终在意着对方。
林子君希望自己和顾云舟也能这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爸,你刚说赵强是赵雪梅她弟吗?”她爸没事了,老俩口也和好如初,林子君终于有闲工夫打听八卦。
“就是赵雪梅她弟,那个不务正业的混不吝,都结婚生子的人了,还不是狗改不了吃屎,从外地打工回来连家都没回,就找狐朋狗友鬼混,两人晚上吃饭喝了点酒,跑去台球厅玩,玩着玩着,酒劲上来了,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先是用台球砸伤洪刚的头,又拿菜刀捅了对方腰子,要不是报警及时,洪刚怕是得交代在他手里。”
“什么仇什么怨下手这么重?”林子君不解,“一回来就找对方喝酒,按理说关系应该不错啊。”
“这事还得从两年前说起,赵强跑去落花村买宅基地修农家乐就是从洪刚那里听来的消息。”
钱春花感叹小年轻就是急性子,“农家乐修好一年多,没等到拆迁,他就怨恨上洪刚了?想当初我们西桃村熬了五年多才有的消息。”
“这是原因之一,导火线还是洪刚骗了他,酒一喝多,洪刚什么都往外说,两年前他根本没得到什么内部一手消息,是他伙同落花村的村长骗了赵强,村长高于市场价卖给赵强,洪刚再从村长那里吃回扣。”
“所以盼星星盼月亮的拆迁成了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再加上被好友欺骗,赵强气不过跟人动的手。”这么一说,赵强有点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要不是贪得无厌,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说来最受牵累的还是赵雪梅,为了筹钱帮赵强修建农家乐,好好的生意不做了,婚也离了,现在吃了上顿没下顿。”
“那也怪不了谁,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在丈夫和弟弟二选一的时候,她连儿子都不要了也要帮扶赵强。”
“亏得老二当初和她离了,不然赵家这些烂摊子,都要老二来擦屁股,”钱春花问丈夫,“洪刚伤得这么严重,起诉的话,赵强得进去关好几年吧?”
“一旦起诉,赵强肯定进去,至于几年还得法院判决。”
“不起诉私了的话,赵雪梅去哪儿找那么多钱给她弟补上,还好二哥他们一家回广市了。”
“管他们起诉还是私了,跟我们家都没有一毛钱关系,子君,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家,别让
小顾等着急了,你爸这边我看着。“钱春花催林子君。
“那行吧,我明天带年年过来看爸。”林子君离开医院驱车回家,第二天顾云舟是十点的课,打算先去医院看下老丈人,林子君和年年跟着一块去。
车上,小时年问妈妈:“妈妈,妈妈,我们去哪里呀?”
“去医院看姥爷。”走的着急,小团子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扎,林子君从包里拿出小梳子和红头绳,将闺女端放在后座上帮她扎小辫子。
重心不稳,小时年跟着行驶中的车子不住地摇晃,扯到头皮疼得她眼泪花花,小胖手抱住脑袋,一头扎座位上,小屁股撅起来,瓮声瓮气地反抗道:“不要扎小辫子,痛痛~”
林子君看着闺女快撅上天的小屁股写满了委屈,“好,不扎了。”
一听不扎头发,小时年立马翻身坐起来,她的头发很多,又是天生卷毛,刚到肩膀的程度,不扎起来就像一颗炸开的毛栗子。
“噗嗤!”林子君被闺女的爆炸头逗乐了,伸手在小团子头上揉一把,爆炸头更加凌乱了。
小时年捋了捋糊在脸上的小卷毛,跟着妈妈咯咯地笑了一会儿,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妈妈欺负年年,哼~”
生气了。
小胖手抱胸,转过身,坐着跺不了脚,也要用力蹬一下,小团子决定和妈妈绝交三分钟。
然而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小时年下一秒就忘了和妈妈生气,爬到妈妈腿上乖乖坐好后,问:“妈妈,姥爷去医院做什么?打针针吗?被狗狗咬了吗?脑袋出血血了吗?”
小团子经历少,去医院要么和她一样打疫苗,要么和爸爸一样被狗狗咬,还有就是像二哥哥脑袋流血了。
“都不是,姥爷手手受伤了,”闺女从小就和她姥爷感情好,为免小团子担心,林子君接着宽慰道,“医生已经帮姥爷擦过药药了,年年不着急啊。”
小时年重重点完头,脖子伸得老长地盯着前方,在等第三个红灯的时候,小眉毛忧愁地拧起来,忍不住地追问起妈妈,“还要多久到医院呀?姥爷好想年年哦~”
小机灵鬼,每次想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的时候,都不会说自己想,而是对方多想她。
林子君捏她小脸蛋,“快了,过了这个路口就到了。”
林宏满住在住院部二楼的八号房,普通的三人间,昨天办入住的时候,还是他一个人,大半夜住进来俩病友,都是男士,年纪比他小不了几岁。
两位男士对于林宏满的遭遇深表同情,林宏满倒是没多在意,站在病床边,帮钱春花盖好被子。
“姥爷呀~”
林子君一敲开病房的木门,小时年就从爸爸的身上下来,伴着欢快的小奶音,捣鼓着小短腿飞快地奔了进去。
本来无聊又不敢打扰老伴补觉的林宏满,听到宝贝小外孙的声音,咧嘴一笑地回过头,圆乎乎的小身影却一溜烟地从他面前跑了过去,扑到床边,踮起脚,扒拉钱春花的被子,“姥爷~年年来看您啦。”
背对小团子睡觉的钱春花,睁开眼睛没看到小外孙,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然后看见门口的闺女和女婿。
赶忙转过身,朝小时年张开手,“我们小乖乖来了!快让姥姥抱抱。”
看清楚是姥姥,不是姥爷,小时年表情懵懵,小手抵着下巴,“妈妈说姥爷痛痛,为什么是姥姥呀?”
她怎么躺床上了?钱春花讪笑地要坐起来,林宏满把她摁回去,“没事儿起来干嘛?继续睡会儿呗。”
阴阳怪气的劲儿,让钱春花很不舒服,她扒开他的手,“少跟我来这套,出院了肯定没完没了念我,住院也不让你休息好。”
“还让不让人说实话了?你看谁家陪护占着病人的床蒙头大睡?让我一个病人伺候你,得勒,还是赶快回去吧,没你照顾,说不定我能好得快点。”
“唉,老东西,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是吧?你以为我多想伺候,哼,回去就回去,气死我了。”钱春花气恼地下床,穿好鞋,抱起小时年就往外走。
小时年趴在她姥姥的肩膀上,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姥爷。
林宏满冲她挥挥手,并做鬼脸哄她开心。
小时年还是很难过,她不知道姥姥和姥爷为什么突然吵吵?是因为年年来医院看他们吗?
出了住院部,钱春花抱着小外孙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看到小时年披头散发,她用手帮她梳了梳,从衣服兜里摸出两根头绳,把小卷毛扎成小丸子。
小外孙头发多,头绳经常断开,小老太因此身上总会多带两根。
见人精神不济,她拨了拨其中一个小丸子,低头跟小外孙解释:“姥姥和姥爷没有吵架。”
小时年不明白为什么没吵架说话要那么大声,姥爷还赶姥姥走。
“姥爷不想姥姥留在医院照顾他,是担心姥姥休息不好。”大半夜有病人住进来,腾床后,钱春花趴在丈夫的床边,想说接着睡,却死活睡不着,快天亮才勉强入睡,再醒来,丈夫把她抱到了床上。
她要是继续留在医院陪护,丈夫也很难得到休息。
小时年眨巴眨巴大眼睛,为什么大人总是奇奇怪怪的呢?
心里为对方好,嘴上却不说呢。
“你妈一直这样,只要有点事,她心里就不踏实,让她在这里看着,她累,我也累。”林宏满太了解自己媳妇了,更是心疼自己媳妇。
“要不我留下来看着您?”林子君给她爸削了一个苹果,切成小块放到从家里带来的盘子里。
“我下午没课,也可以过来。”顾云舟帮老丈人重新打了一壶开水。
“你们自己忙,别管我。”林宏满用牙签叉一块苹果吃,闺女削的就是甜,“早上医生来查房,我问过了,后天就可以出院,你们实在放不下来,就帮我请个护工吧,反正咱家不缺这两个钱。”
住院费和医药费,派出所可以报销,护工钱就当闺女女婿孝顺自己了。
林子君和顾云舟互看一眼,默契地点头应下。
林宏满看到隔壁躺在床上的病人,突然想起查房时发生的一件趣事,忍不住地想和闺女女婿分享:“当时你们妈不是躺我病床上吗,你们猜护士看到说了什么?她让你妈适当起来活动活动,让病人躺会儿,哈哈哈哈……”
林子君帮她爸找好护工,和钱春花还有小时年汇合后,先送顾云舟去学校,再回芙蓉雅苑。
到了大门口,钱春花提前下车,说要去菜市场买一只鸡回来煲汤,晚上让林子君送去医院,小时年闹着也要去,林子君就一个人先回家。
半个小时后,祖孙俩回来,小时年嘴里含了一个棒棒糖,一边的腮帮子被撑得圆鼓鼓。
林子君多盯了两眼。
小时年拿出棒棒糖给林子君舔一口,林子君故意逗她,把嘴巴张得老大,小团子立马撤回棒棒糖藏到身后,郑重其事地跟她妈重复说明,“舔,不咬,小嘴巴太大啦。”
林子君哭笑不得,说她小家子气,她又愿意分享,说她大方,她就只让舔一口。
给妈妈舔完棒棒糖,小时年爬到阳台上的躺椅上,林百万见状立马也扒上去,两小只依偎着边晒太阳边吃糖。
不要太悠闲了。
林子君心说要不找个班给他俩上?
“年年,”无良亲妈百无聊奈突发奇想地想要捉弄,林子君煞有介事地开口,“你是不是又胖了?”
听到胖这个字眼,小时年蹭地从躺椅上下来,吸一口自己的小肚子,“没可能呀。”
“要不去称一称?”林子君提议道。
小时年跑去书房找到体重秤,吭哧吭哧地抱出来,放到离妈妈远一点的墙角里,站上去前,回头看她妈一眼:“妈妈,不要过来,不能偷看哦。”
林子君坐在沙发上,“好,不过去,不偷看。”
小时年深吸一口气,站上体重秤后,歪着脑袋看了半天。
“怎么了?”林子君明知故问。
“妈妈,年年不认识,妈妈帮帮。”小时年发出求助。
林子君笑盈盈地起身过去,看了眼显示屏上的数字,表情和语气都很夸张:“哎呀,都三十三斤了啊,胖了,绝对胖了。”
第76章 第76章宝贝,我爱死你了
小时年突然想到什么,下称后,急呼呼地往卫生间跑,林子君好奇地跟进去,看到小团子已经脱了裤子坐到小马桶上使大劲。
“年年你在干嘛?”林子君扒在门口。
“拉完粑粑会瘦好多哒,”小时年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小马桶,没拉出粑粑,自我安慰道,“尿尿也可以瘦哒。”
上完厕所,小时年着急地重新上称,虽然还是不认识上面显示的具体重量,但每个数字并没发生改变,疑惑地小声嘀咕道:“肿么没瘦呢?”
小时年眼珠一转,拍脑袋,还没脱衣服。
看小团子要脱自己的衣服 ,林子君吓得赶紧把人摁住,她妈在厨房做饭,等会儿出来看到她小外这么冷的天光着小屁股,还不得把她的屁股打开花了。
“天冷,脱衣服会着凉知不知道?”林子君把闺女扯起来的衣摆往下拽。
“哦,不能脱衣服啊~”新脑子就是转得快,立马想到了别的办法,小团子再次下称,然后抱起体重秤,当着她妈的面,扔进了垃圾桶里,完事后,可骄傲地用大拇指擦小鼻子,“这样就好啦。”
林子君看了看闺女,看了看体重秤,默默地竖起大拇指。
“其实年年一点不胖,妈妈逗年年玩呢,”林子君用手戳戳小时年的小肚肚,“妈妈跟年年说过呀,你呀,是可爱在膨胀~”
小时年奶声奶气地配音:“嘭~可爱爆啦!”
吃过晚饭,林子君和顾云舟去医院给林宏满送鸡汤,小时年没跟着去,因为她要留家里陪姥姥。
虽然姥姥不说,但小团子感觉得出来,姥姥不开心。
为了哄姥姥开心,小时年又是唱歌又是跳舞,钱春花配合地鼓掌叫好,但小团子还是感觉得出来,姥姥并不是真正的开心。
小时年冥思苦想,灵机一动,跑进了钱春花和林宏满住的房间,打开衣柜,从里面翻出四双卷到一起的男士袜子。
她奋力地一股脑地抱在怀里,笨拙地往外挪。
钱春花迎上去,“小乖乖拿姥爷的袜袜干什么?”
小时年嘿哈嘿哈地把袜袜放到沙发上,先喘两口气后,跟她姥姥说,“姥姥,里面有毛爷爷,毛爷爷藏在里面。”
结婚到现在,林宏满的工资都在钱春花手里,每个月会给他零花钱,以前要养四个孩子,用钱的地方多,钱春花对丈夫管得紧,后来孩子们长大了,家里又拆迁,对于林宏满藏私房钱这事儿,钱春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眼了。
知道他在藏,没想到藏到袜子里。
小时年将袜子里的毛爷爷全部掏出来给姥姥,“姥姥,好多毛爷爷,都给姥姥,姥姥想买神马买神马。”
“小乖乖为什么要把姥爷的毛爷爷给姥姥呀?”钱春花边数丈夫的私房钱边问道。
“姥姥不开心,年年哄,”小时年伸手摸姥姥的头,歪着脑袋问,“姥姥开心了吗?”
钱春花眼眶发热地点点头,“姥姥开心,超开心哒。”
其实她也没有不开心,只是昨晚没睡好,有些累,没想到小外孙这么关心自己,小老太太感动了。
“年年怎么知道姥爷的钱藏在袜袜里面?”钱春花好奇地问。
“年年看到了,”小时年重复当时的情景,用手比在嘴巴前面,“姥爷说嘘——不要告诉姥姥,姥爷给你买糖果吃。”
钱春花被小外孙可爱样逗笑,“姥爷给你买糖果,姥姥给你零花钱,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好不好呀?”
钱春花从丈夫的私房钱里抽出一张十块的零钱,但对于林时年小朋友来说,毫无疑问,是一笔巨款,她可以买好多好多棒棒糖,小团子眼睛亮闪闪地盯着姥姥手里的十块钱,在舔小嘴巴了。
“姥姥给你钱钱,答应姥姥,不能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姥爷。”钱春花将零花钱拿给小外孙叮嘱道。
小时年看着自己手里的巨款,一骨碌从她姥姥身上爬起来,敬了个奶呼呼的军礼,“记住了,姥姥大人!”
妈妈叫姥姥母亲大人,她就叫姥姥大人,小团子可会活学活用了。
钱春花好笑地摸摸她的头,“要是姥爷问你怎么办?”
“问我干什么?问警察叔叔呀,”小时年想起自己姥爷就是警察,捂嘴咯咯地笑起来,“姥爷问自己就可以啦。”
“姥姥的小乖乖好聪明好机灵哦。”钱春花稀罕地在小时年脸上亲了亲。
小时年将毛爷爷全部塞进她姥姥的兜兜里,也叮嘱道:“姥姥也不能告诉姥爷,是年年说的哦。”
洗劫了丈夫的私房钱,钱春花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去菜市场买了一只王八,做了一锅林宏满最喜欢喝的土茯苓乌龟汤,让闺女送去医院。
一打开保温盅,看到里面躺着一整只大乌龟,林宏满登时笑得合不拢嘴,边啃乌龟肉边跟闺女和儿媳妇炫耀:“看吧,你们妈多爱我。”
“您是她丈夫,她不爱您爱谁?”林子君闻到乌龟肉香,咽着口水地说,“爸,要不给我来一口?”
林宏满连带保温盅里面的汤一并护在怀里,转过身,“这是你妈给我煲的爱心汤,想喝回去找小顾去,好了,人看到了,汤也送了,都赶紧走吧。”
“好,这就走,有事打电话。”林子君和李红出了病房,下楼的时候,李红回头张望了两眼,跟小姑子说,“你说爸也真是的,如果不是你打电话来家里,多半出院了才会跟我和你大哥说受伤的事。”
“老两口一直这样,报喜不报忧,不想给子女添麻烦。”林子君挽住李红,昨天她给大哥打电话,不是她拦着的话,两口子肯定得赶来医院,到时候他爸又要念她了。
“都是自家老人,有什么麻烦不麻烦,”想到听小姑子电话里说公公出警被人砍伤,李红至今都还心有余悸,拍着胸脯道,“还好伤得不重,我和你大哥商量了一下,看要不要劝爸提前退休,反正家里条件也好起来了。”
“你和大哥也知道,爸喜欢派出所的工作,不光是为了钱。”
“还为了惩奸除恶,守护一方安宁?”
“最重要的是看热闹,”林子君反倒劝起自己嫂子来,“人生的本质就是苦难,要发自内心地有所喜欢,生活才会变得充满乐趣,要是为了保命,劝爸提前退休,和跟他说过马路会被撞一样,总不能一辈子不出门吧。”
“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其实我和你大哥也这么想,家里拆迁后,身边不少人劝我们别上班了,收租就能过日子,干嘛要那么辛苦打工呢,但这人不能白白停下来,不然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林子君嘿嘿笑,“我就挺喜欢当一条咸鱼。”
“你还咸鱼啊?手里那么多套房子出租,还有美容院和小卖部,现在又开了服装店,你是我们一家最有想法的人了,我和你大哥都佩服着呢。”
说着话,两人已经走到了林子君的小汽车前面,李红一抬头看到从门诊出来的谭晶,也就是她娘家舅舅的闺女,她的表妹,林子君在秀丽小区的小卖部开起来后,谭晶从老家过来一直到今天都在小卖部帮忙。
林子君也看到了谭晶,小姑娘是在她店里打工,又不是卖身给她,而且,小卖部生意好起来后,除了谭晶外,林子君另外多雇了一名店员,一个月休息四天,她们自行排休,只要确保店里留一个人就行。
所以哪怕工作日在外面偶遇谭晶,林子君也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好奇她怎么会在医院?是生病了吗?还有她身边那个男的是谁?
虽然离得远,但明显看出来谭晶在生气,那个男的搂着她各种哄,谭晶拿手里的病检报告打他,他也不气恼,还是面带微笑地哄着。
林子君拉着李红问:“嫂子,谭晶谈对象了?”
小卖部开业前,在李红的安排下,林子君和谭晶第一次见面,小姑娘说自己让男人伤透了心,再也不想谈恋爱了,当时林子君和李红还劝来着,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小姑娘就悄悄地已经交朋友了,看两人亲密样,怎么也得有个两三月,正处热恋期。
“我不知道啊,没听她说。”既然当事人不愿跟她说,李红就纠结要不要打招呼。
还没纠结出结果,林子君已经挽着她朝谭晶走去,笑嘻嘻地喊:“小晶!刚刚我还和你表嫂说起你,没想到一转头就碰上了,和朋友来医院看病吗?是你不舒服还是你朋友不舒服啊?”
林子君向来自来熟,带人又真诚,哪怕是自家员工也处得跟姐妹一样,谭晶早习惯了,而且从第一次见面,她就打心底地喜欢林子君,哪怕家里拆迁,手握巨额赔偿款,也为人处世可亲可近,一点架子都没有。
在外面碰到,她肯定不慌,但这里是医院,她刚从妇科门诊检查完出来,谭晶连忙将手里的病检报告藏到身后。
强装镇定地和林子君还有李红打招呼:“君姐,表姐,你们怎么在医院?”
不藏检查报告,李红还不会多想,这一藏,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李红记得市医院最好的门诊就是妇科。
她一个小姑娘和男朋友正处蜜里调油的阶段,好不容易调休放个假,不去外面逛街或者看电影,鬼鬼祟祟跑来医院看病,肯定是发生了关系……
不会搞出人命了吧?
李红心里揪起来,她幼时丧母,舅舅一直对她不错,舅妈也待她如亲闺女,每逢寒暑假,都会把她接去家里小住,而谭晶比李红小九岁,这么说吧,舅舅舅妈看着她长大,而她是看着谭
晶长大的。
谭晶喊她一声表姐,李红一直拿她当闺女疼爱。
谭晶在厂里遇到渣男,也是李红最为着急最为气愤,一听说当即冲去厂里大闹一场,闹得渣男再无颜面继续工作,原本想留谭晶住自己家疗伤,谭晶死活要回老家,李红拗不过她,第二天请假亲自把人送到舅舅舅妈手里才放心返程上班。
休整了一段时间,谭晶终于恢复精神,李红帮她安排了小卖部的工作,还给了她一套秀丽小区的房子住。
本来和丈夫商量好想直接过户到她名下,谭晶没同意,说表姐一家已经够照顾她,她这辈子都还不了了。
总之,在李红眼里,谭晶是个好孩子,所以她更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
虽然时代在变迁,男女关系愈发开放,李红也不是思想陈旧的小老太,自然能接受小年轻们婚前同居的行为,但是,就事论事,如果发生意外,到底还是女孩子受到的伤害最大。
怀上了,要么留下来,奉子成婚,遇到明事理的婆家也就罢了,万一运气不好,婆家必然借此拿捏你一辈子。
要么流掉,小产对女孩子伤害多大,只有同为女人才能明白,男人只图一时爽快,小产后,恢复得好就罢了,恢复不好,又是一辈子的事。
反正在她看来,可以婚前同居,但女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能受男方甜言蜜语,什么蹭蹭,什么提前出来……都是放他们的臭狗屁。
吴必翔莫名其妙,今天之前,他从女朋友口中无数次听过李红这个名字,说她对她多照顾,说她是多好的一人,然而,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对方这么凶狠地看着干嘛?
他没招惹她吧?吴必翔脸都快笑僵了,她还一个劲儿地瞪他。
与之相比,吴必翔觉得女朋友刚刚喊的这位君姐好相处多了,年轻又漂亮不说,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而且她笑起来真好看啊。
吴必翔忍不住地多看了两眼。
林子君也看他,身高差不多一米七八左右,在川省已经算是高个子了,至于长相称不上多好,但胜在爱笑,一双眼睛像是天生带笑似的,眼尾微微上扬,给人一种温柔温暖的感觉。
尤其是盯着人的时候,那双眼睛尤其含情脉脉。
让林子君不太舒服的是,他不光盯着谭晶看,他还看她和李红,无差别深情就很奇葩了,像车载空调,只要打开,所有人能感受到温度。
这不,她看他一眼,对方就笑眯眯地回望她两眼,林子君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林子君抱着手臂,隔着衣服搓了搓,回答谭晶的话:“我爸受了点伤,要住两天院,我和你表姐过来看看。”
“既然来了,晶晶,我们也去看看叔叔吧?”吴必翔积极提议道。
“不用了,一点小伤,谢谢……”林子君很自然地问及谭晶,“聊了半天,小晶,还不知道你这位朋友叫什么呢?”
谭晶刚要介绍,吴必翔主动自我介绍道:“君姐,表姐,我叫吴必翔,是晶晶的男朋友,我家有个小服装厂,我在里面做衣服设计。”
林子君客气地回道:“幸会幸会,小晶,快到饭点了,要不带上你男朋友我们一块吃个饭吧?”
这次谭晶没再让吴必翔抢在前面,“不麻烦了,君姐,我们还有点其他事,就先走了。”
“那行吧,你们好好相处,以后有的机会吃饭。”林子君开玩笑招呼吴必翔,“小吴,好好对我们小晶,不然我和表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君姐,表姐,放心,晶晶是我的心头肉,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吴必翔搂住谭晶的肩膀,谭晶含羞地抬起头,吴必翔低头直直望过去,一如既往的含情脉脉,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上演了一场深情对望。
李红看得直皱眉,最后和谭晶说了两句,让她有空去家里吃饭,就拉着林子君赶紧走了,上车后,发现吴必翔的车子就停在她们对面,吴必翔也看到了林子君的捷达,意外地挑了一下眉,当即也没说什么,绕去副驾驶帮谭晶开了门。
李红边系安全带边向林子君打听:“小吴开的那是什么车?”
林子君扫了眼车牌,“福特稳达,我买车的时候有看到,当时好像是卖四五万,具体我也忘了。”
“看小吴年纪也比小晶大不了多少,这么年轻就有车开,你说会是家里给买的吗?”李红又问。
林子君听出来了,李红对吴必翔也没什么好感,“多半是吧,他刚刚还说自己家有个小服装厂。”
一提这茬,李红都想笑,“说他低调吧,我和你都没问他家里干嘛,他自己就交代了,说他张扬吧,人家还往服装厂前面加一个小字。”
“这就叫悄无声息地臭显摆。”林子君拧动车钥匙,踩油门,驶出停车位,经过吴必翔他们车子前面时,笑盈盈地冲两人点点头,开走了。
吴必翔握着方向盘,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笑,透过挡风玻璃,目送林子君的捷达驶出医院停车场后,感叹道:“小卖部老板居然开得起捷达。”
谭晶不懂车,随口搭一句问:“捷达很贵吗?”
“十多万呢,你说贵不贵?傻丫头。”吴必翔伸手摁谭晶的脑袋一下。
“十多万啊,对我们是挺贵,但对君姐来说,就一点不贵了。”谭晶拿出已经皱巴的检查报告,再看上面的医嘱,眼睛慢慢地变红。
吴必翔没发现,因为他突然回想起,林子君背的那个挎包,他之前在商场专卖店看过,一个包就要几大千。
谭晶又说十多万对林子君来说一点不贵,心里有了判定,他女朋友的这个小卖部老板家里很有钱。
“君姐家里这么有钱吗?”吴必翔忍不住打听,又有钱又漂亮的小姐姐,谁会不喜欢谁不想了解更多呢。
谭晶看他一眼,脸上失望的表情很明显,带着哭腔地埋怨道:“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医生说我乳腺炎症很严重,让我回去按时吃药,不能再……我都这么难受了,你也不知道关心关心我,尽问一些别人的事情,有你这样当人男朋友的吗?”
“哎呦,我的心肝宝贝,怎么还哭了?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聊其他女人,看吧,我心肝宝贝都吃味儿了。”吴必翔倾身过去,边帮谭晶擦眼泪边柔声哄。
谭晶娇嗔地瞪他一眼,“我没吃醋,我是难受,都让你轻点轻点,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给我掐出炎症了。”
“宝贝儿,你是不知道,那个时候你多么迷人,迷得我神魂颠倒,才没控制好自己,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掐你了,你就原谅我这次好不好?”吴必翔抱住谭晶求饶。
这已经不是男朋友第一次跟她保证,以后行房事的时候不会掐她,但每次一投入,他都会把自己的誓言抛之脑后,对她大打出手。
掐得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其他部位还好,就是胸,前这两块,多几次后,稍有大幅度动作就痛得她直冒冷汗。
实在太痛了,才调休一天找男朋友和她来医院检查,不检查不知道,一检查都炎症了。
拿到报告那一刻,谭晶就决定和男朋友分手,她是喜欢他没错,但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来赌。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是表姐从小教她的。
偏偏男朋友这张嘴太能哄了,态度又好,谭晶终究还是心软了,妥协道:“最后一次。”
吴必翔抱住她,在她唇上亲吻一圈,温柔得和在床上简直判若两人,“宝贝,你知道我多爱你吗?为了你,我连命都可以不要,如果不是控制不住,打死我也舍得伤害你,伤在你身,疼在我心。”
谭晶伸手抱住他,将脸埋在他胸前,脸上再无怨念,只有幸福和开心,像掉进了蜜罐里。
吴必翔抚摸着她的头发,“宝贝儿,答应我,以后也要少生气,我打听过了,生气是乳腺炎症最主要的诱发原因。”
谭晶温顺地点头,“只要你不掐我,我一定乖乖听话。”
“好了,折腾了一上午了,你一定饿了吧?我带你去吃火锅吧?”吴必翔提议。
谭晶纠结,“医生说了,吃药期间得戒辛辣,不能吃重口味的东西。”
吴必翔在她脸上捏一把,“我们点鸳鸯锅,你吃清汤不就好了。”
“可是,吃火锅不吃红汤还不如不吃。”地地道道的川省人最受不了吃火锅吃清汤。
“想吃就吃呗,我不信少吃一顿炎症就能好全乎了。”吴必翔从头到尾没有想过为照顾女朋友换个吃的,因为他今天就想吃火锅。
谭晶全当男朋友宠着她,“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宠你宠谁。”吴必翔牵起她的手亲一口。
*
李红请了一天假,本来打算在医院照顾公公,没成想去了不到十分钟就被赶出来了,丈夫在上班,俩孩子在上学,回去就一个人,索性应了小姑子的邀请,和她一块回芙蓉雅苑吃午饭。
一路上都在想谭晶藏在背后的检查报告。
林子君见人心不在焉,“这么想知道,刚刚在医院怎么不问?”
“这不后悔了,”李红叹气,“小晶没怀上就算了,真要怀上了,还是早做打算得好,拖一天对她越不利一天。”
“你不好问,我明天去一趟秀丽小区替你问,反正我脸皮厚。”林子君笑嘻嘻道。
“那就先谢过了。”李红紧绷的情绪终于放松了些。
快到芙蓉雅苑,林子君包里的寻呼机响了,李红帮忙看了一眼,是家里的座机扣她。
“二哥大也在包里,嫂子,你帮我回过去吧,这个点妈打电话,多半是问回不回去吃饭。”林子君猜测。
电话很快接通,小老太在那头气喘吁吁地喊:“子君,不好了,年年不见了!”
第77章 第77章挨打了,呜呜呜
两人急赶回家,钱春花已经等在电梯口,看到闺女和儿媳妇,三步做两扑上去,着急、自责、害怕……
林子君和李红一人扶住她一只手,钱春花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带着哭腔地喃喃道:“怎么办?年年不见了!我的小乖乖不见了,子君,我的闺女,我对不起你……”
“妈,你冷静一下,先说说怎么回事?年年什么时候不见的?你在家里都找过了吗?”林子君一听闺女不见了,她心里也慌,但心慌解决不了问题,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闺女。
“我在厨房煮饭,进去前,小乖乖在儿童房和林百万一块玩,就半个小时吧,我再去看她的时候,儿童房没人了,每个房间我都找遍了,没找到……”钱春花反手紧紧地抓住闺女,不光声音颤抖,人也抖得厉害,“子君,你说年年不会偷偷下楼去玩了吧?然后让拍花子抱走了,你爸说现在拍花子特别猖獗,就算家长陪着,也抢了就跑,年年那么小,不可能是拍花子的对手,真要抱走了,我……我也不活了……”
小外甥女那么可爱,打小得家里人喜欢,李红也不例外,听到婆婆说小团子可能让拍花子抱走,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跟着抹眼泪,更别说亲妈林子君了。
“妈,楼下找过了吗?”林子君脸上渐渐失去血色,说一句话咬一下嘴唇,看得出来在强撑。
“找过了,里里外外都找过了,还是没看到小乖乖,要不报警吧?”作为警察家属,小老太最信得过派出所。
“就算报警,失踪不到时间,派出所也不会立案,妈,”林子君看到大敞着的防盗门,问,“你下楼找年年的时候关门没有?”
“关门了,我记得很清楚,肯定关门了。”钱春花也怕小外孙就在家里,她没找到,等她一下楼,小外孙自己到处乱跑。
去年不就有户人家的小孩子,趁大人不注意,悄悄地自己跑出去玩,从高楼层的消防通道摔下去,当场人就没了。
听闻这个事件后,钱春花和林子君时不时就要跟小时年强调一遍,没有大人的陪同,绝对不能自己出门。
小时年也一直遵守和姥姥还有妈妈的约定。
确定了她妈关了门才下的楼,林子君暗舒一口气,只要闺女不私自下楼,危险发生的几率就会大大减少。
“是不是在玩躲猫猫?”哪怕马上就两岁半了,但小团子对躲猫猫这个游戏还是情有独钟。
“到处都找遍了,书柜衣柜,连抽屉都翻了一遍。”钱春花嘴上强调,心里更希望像闺女说的那样,她的小乖乖只是在和她玩躲猫猫。
“汪!汪!汪!”林百万的声音从房子里传来。
钱春花:“???”
林子君:“!!!”
“林百万在家里,年年肯定也在家里。”李红激动地说。
钱春花已经等不及,松开闺女和儿媳妇,脚下踉跄地跑回去。
林子君和李红紧随其后。
三人一进门,林百万就扑过来,往钱春花和林子君身上蹦,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林百万,年年呢?”林子君蹲下问。
林百万不敢看林子君的眼睛,装糊涂地转向一边。
看样子就是得了小主人的命令,让它保密。
林子君也不凶它,把小家伙抱起来,进了客厅后,煞有介事地突然来一句:“年年,藏好了吗?”
小时年藏了这么久的猫猫,从来经不住这一灵魂提问。
果不其然,立马有个小奶音回答:“藏好啦!”
听到小外孙的声音,钱春花浑身紧绷的神经一下松开,再没支撑,跌坐在地,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不是害怕、担心、着急的眼泪,而是喜极而泣,劫后余生。
林子君扫视一圈,辨出小时年的方位,居然在沙发后面!
她将林百万放到地上,跪到沙发上,趴在沙发背上,往下一看。
好家伙,她闺女蜷缩成一团,卡在沙发和墙壁之间,看见林子君找到她,小时年独自开朗地冲她笑笑,并挥挥小手打招呼:“妈妈回来啦!”
林子君黑着脸,把小团子抱出来,眼角瞥到被抽走浑身力气瘫坐在地上的钱春花,实在气不过地将小团子打横放到自己腿上,照着她的屁股就是啪啪两下。
小时年懵了,直到小屁股感觉出来疼痛,她才哭出来,“呜呜呜……妈妈打年年……呜呜呜……为神马打年年……”
哭得委屈巴巴。
可把钱春花心疼坏了,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从林子君手里抱走小时年,紧紧地护在怀里,“干嘛?林子君,你打小孩做什么?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妈,你先把人放下。”林子君神情严肃。
钱春花有一瞬恍惚,闺女性子大大咧咧,尤其是在家的时候,很少见她发脾气,看来今天是真的生气了。
李红也上来劝,“妈,就让子君和年年好好说说吧。”
她知道婆婆心疼小时年,但兹事体大,不把事情跟小时年说清楚,万一再有个下次,运气不好出个意外,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钱春花冷静下来,松开小外孙,和李红坐到对面沙发上,没了姥姥的庇佑,小时年小小的一只,耷拉着小脑袋,在她妈
面前就像一只小鸡崽。
林百万想帮小主人求情,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用白乎乎的身子蹭林子君的裤腿。
林子君脸一板,瞪眼道:“一边去,等会儿再收拾你。”
林百万呜咽一声,不敢惹地乖乖退到角落里。
虽然大多时候妈妈像朋友一样,但每次妈妈发脾气,小时年都非常害怕,怕得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
“过来。”林子君让小时年站到自己面前来。
小时年小碎步挪上去,小手揪在身前,小肩膀上下耸动地抽搭。
林子君扶住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开口:“年年,知道妈妈为什么生气吗?”
小时年摇摇脑袋,是真的不知道,她就睡了一觉起来,妈妈回来了,妈妈生气了。
“因为你躲起来,姥姥到处找你,喊你,你不出来,姥姥以为你丢了,吓得魂儿都没了知道吗?”林子君太能体会她妈的感受了,记得小时年才出月子那会儿,她就亲生经历过,就两三分钟,仿佛是两三个世纪那么长,每一秒都是煎熬,更别说她妈楼上楼下地找。
她心疼自己闺女,很少发脾气,更没有动手打她,但她也心疼自己的妈,尤其是当妈之后,理解了当妈的不容易和付出。
小时年回头看哭得满脸都是眼泪的姥姥,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马道歉认错,“妈妈,姥姥,年年知道错了,年年不是故意的……”
“林时年,不要动不动就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像今天这样悄悄躲起来了。”有时候是躲起来吃零食,有时候就为了好玩躲猫猫,林子君和钱春花几乎两天一小找三天一大找。
每次找到后,小时年都认错第一名,但坚决不改,下次继续躲。
林子君觉得就是教训不够,没让她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么一想,狠下心地拽住小时年的一只胳膊,将人往身前一拉,照着屁股又是啪啪两下。
都说隔辈亲,钱春花心疼地一张脸都拧紧了。
李红连忙摁住婆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妈,一定要忍住。”
钱春花实在不忍心看,把脸转向一边,她也心疼自己闺女,小时候还不是经常打,现在闺女长大了,有自己的闺女了,她相信没人比她更心疼自己闺女,她的心肯定比她还疼。
小时年知道自己犯了错,不敢躲,就小声地嘤嘤哭,边哭边跟妈妈道歉:“妈妈……妈妈……年年知道错了……年年不该和汪汪睡觉觉……没听到姥姥喊……年年知道错了……”
从闺女断断续续的阐述中,林子君终于搞清楚事情原委,原来是闺女和林百万在沙发上玩,不小心卡到沙发和墙壁的缝隙里,一开始觉得好玩,玩着玩着抱着狗狗睡着了,醒来听到姥姥和妈妈她们说话,就临时起意想玩躲猫猫,没想到中间发生了那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这么一说,多少冤枉了闺女,林子君顿觉对不起小团子,俯身下去,将闺女拥进怀里。
“妈妈,对不起,妈妈不生气,是年年不对……”小时年抽搭着继续道歉。
林子君心里抽着抽着地疼,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妈妈也有错,没问清楚就发脾气,对不起,闺女。”
小时年扬起小脸,问:“妈妈问清楚就不打年年了吗?”
林子君认真回答:“该打还得打,谁让你不长教训。”
“年年长教训了,年年以后不会这样了。”小时年跟妈妈保证道。
林子君摸摸她的脑袋,“好,妈妈相信你。”
“妈妈最好了!”小时年再次扑进妈妈的怀里,小脸往她胸口埋。
林子君一惊一乍道:“林时年,别往我身上擦鼻涕。”
上一秒母女两还在哭唧唧,这会儿已经抱在一块哈哈笑,钱春花无奈地摇头,只有她到现在还心惊肉跳。
林子君给小时年使眼色,小时年心领神会,立马转身跑去扑到钱春花身上,抱住她一只手臂,“姥姥,对不起,年年吓到您了。”
钱春花伸手点她的小鼻子,“姥姥确实吓坏了,小乖乖以后不能这样了,知道了吗?”
小时年重重地点头,“不敢了,姥爷说过,人吓人会吓死人哒,年年不要姥姥死。”
“姥姥要是吓死了,我们年年打算怎么办啊?”小老太好奇地问。
小时年对死没有概念,只是偶尔听姥爷提及,说人死了都会埋到土里,姥爷和姥姥因为这事儿还吵过嘴。
林宏满想要回西桃村入土为安,钱春花想要随新时代火化后,骨灰撒入大海。
“年年把姥姥埋到花盆盆里,姥姥想年年了,可以出来看年年,年年想姥姥了,就把姥姥挖出来。”小时年安排得明明白白。
就是听得林子君后背一阵发凉,再也直视不了阳台上那几只花盆了。
小老太被小外孙的童言无忌逗得哈哈大笑,阴霾心情一扫而尽,在她小脸上捏了一把说,“年年记得埋浅一点,姥姥容易爬出来,你也好挖出来。”
越说越阴森恐怖,林子君赶紧打断:“妈,嫂子,中午我们出去吃吧。”
钱春花一看时间这么晚,来不及现做,也就没反对,李红本来就是蹭饭的,自然是客随主便。
在芙蓉雅苑附近的商场吃的饭,吃完,一行人散步回家,远远看到大门口围了不少人,林子君和李红互看一眼,亢奋起来。
“你们看去吧,我带小乖乖回去睡午觉。”钱春花牵着小时年对闺女和儿媳妇说。
“姥姥,年年也想看。”上午在沙发缝里睡了一觉,小时年现在一点不困,一听有热闹看,和她妈还有大舅妈一样,眼睛都亮了,小脚丫子也踮起来。
重心不稳,摇摇晃晃,看得钱春花直发笑,无奈地摇头,“真是好的没学到,尽捡些有的没的。”
嘴上这么念,还不是随了小团子的意,抱起她,和林子君她们一块走上去。
有人看到林子君她们,挥手喊道:“说曹操曹操到,子君,有人找。”
林子君:“?”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有人找能吸引这么多围观群众,看来找她的那个人“不一般”。
听到林子君来了,吃瓜群众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林子君看到坐在门卫室门口的赵雪梅,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一看就是跟人厮打过。
至于和谁动的手,答案显而易见,小保安脸上让她挠了好几道指甲印。
“林小姐,您终于回来了,那位大姐说要找您,我就让她先做登记,她死活不愿意,还骂我狗眼看人低,我怎么就狗眼看人低了?非本小区业主和工作人员,不管是谁要进小区都得登记,这是规矩。”小保安可委屈了,越说越激动,扯到脸上的抓伤,疼得连吸好几口凉气。
“小哥说得对,这是规矩。”林子君自然站小保安这边,她和赵雪梅向来不和,加上在她的促成下她二哥离婚,赵雪梅对她可以说恨之入骨,这两年多来,赵雪梅从没来过芙
蓉雅苑,这次突然找上门。
用脚趾都知道,肯定和赵强有关。
赵雪梅只有这个弟弟,护他跟自己眼珠子似的,怎么可能忍心让他去坐牢。
必然想要和洪刚私了,私了就得花钱,以赵雪梅现在的处境,吃饭都恼火,去哪儿凑钱赎人。
实在没办法,只能来求前婆家人。
“我一直说不能坏了规矩,但她还一个劲儿地打我。”小保安眼泪都快流下来。
“是她不对,小哥,我们报警吧。”林子君一脸真挚。
小保安怔住了,围观群众也傻眼了。
等一下,那女的不是说自己是林子君的嫂子吗?
林子君居然要报警抓她?两人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众人顿时来了精神,没想到有大瓜吃。
“子君,不管怎么说,赵雪梅也是你嫂子,你不能这么冷血无情。”林二婶从人群外围挤进来,正气凛然地教育起林子君。
林子君看她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嘻嘻地挽住身边李红的手臂,“不好意思,这才是我嫂子,还有一个嫂子在广市,眼前这位,只能算是前嫂子。”
“前嫂子怎么了?好歹给你二哥生了两个大胖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说是吧?春花。”林二婶转向钱春花,看到她抱着的小时年,白白嫩嫩,长得又乖,跟年画娃娃似的,不由想起自己也快一岁的小孙女,怎么就这么不争气随了她妈,黑泥鳅一样,以致她每次推出去,因为都姓林,又是同村人,小区邻居就爱拿她小孙女和林时年做比较,让她很没有面子,从那次后,林二婶再没带小孙女下过楼。
被她儿媳妇知道原因后,让她们本就不太好的婆媳关系再度恶化,同住一个屋檐下,有时候一天说不上一句话,跟仇人似的。
林二婶觉得都是因为林子君母女,没事儿生这么乖闺女干嘛?没事儿这么会长干嘛?纯属给人心里添堵,破坏了别人家庭和谐,她也不得让她一家好过。
钱春花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是你个大头鬼,你要觉得赵雪梅好,捡回去当儿媳妇啊,林子才不愿意,给你老头子呗,总比发廊的洗头妹好吧?再不用担心自己男人染病传给你了。”
赵雪梅:“……”
关我什么事?我一句话没说呢。
林二婶:“……”
哪壶不开提哪壶。
钱春花一开这个头,围观群众立马想起两年前林宏富在外面包养的洗头妹找上门和林二婶掐架的场景,那才叫一个热闹,交头接耳议论不说,还扒拉林二婶问:“啊对了,那孩子到底谁的种啊?不会就是小甜豆吧?难怪你不喜欢,换我也喜欢不起来。”
“不是,等一下,小甜豆不是林子才的闺女吗?怎么是林宏富和洗头妹的孩子?他婶子,你们家也太乱了点吧。”
“为掩人耳目呗,毕竟林宏富年纪大了,小甜豆才一岁多,喊爹不如喊爷爷来得合理,这么说来,林子才他媳妇最委屈了。”
……
“你们可闭嘴吧,什么都不知道,张嘴乱说,小甜豆就是我孙女,洗头妹那孩子早让我……”林二婶连忙捂住嘴,差点把自己“杀人”的事说出来了,这要让邻居们知道,以后见了她都躲着走。
“你又知道个什么,张嘴就帮赵雪梅求情,这么菩萨心肠,你给她钱赎砍人的赵强啊。”林子君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这小老太永远这德行,站着说话不腰疼。
第78章 第78章变本加厉
林二婶又是被吓到又好奇地追问:“什么砍人?赵强那个二流子还敢砍人?砍的谁呀?子君,你快说说。”
看人着急样,林子君勾着唇角笑笑道:“无可奉告。”
“唉,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说一半……”林二婶好奇心被勾起来,看林子君油盐不进,转头去问赵雪梅,“雪梅,你说说,赵强把谁砍了?严重吗?家属是不是找你赔偿了?”
根本不是关心,纯粹看热闹呢,赵雪梅眼睛没瞎,看得出来,懒得跟她说,从地上爬起来,“子君,妈,求求你们了,大发慈悲,帮帮小强吧,对方已经表明态度了,不给钱就起诉小强,我也咨询过了,鉴于受害者伤情等级,小强很有可能关五年以上,小强还那么小,五年再出来,他就毁了!我爸妈走得早,他就我这么一个亲人,我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他被抓进去啊……”
说到最后,哭得不能自已。
多么深厚的姐弟情哦。
林子君只觉得好笑,“小什么小?都二十好几了,又不是三岁小孩,犯了错改正就行了,他是成年人,必须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不然立法做什么?你是他姐姐,心疼他无可厚非,你想拿钱赎他,我们管不着,也不关我们的事,想借钱,麻烦走远点,我们一分钱不会借。”
“林子君,就算我和你二哥离婚了,我也是时峰时杰的亲妈,小强也是他俩的亲舅舅,要是小强真被抓进去了,时峰时杰怎么办?你就忍心俩侄子被亲朋好友笑话有个坐过牢的舅舅吗?”赵雪梅搬出林时峰林时杰威胁林子君,因为她知道不光林子君,林家其他人对她俩儿子都心疼得很,十分在意,便希望他们不看僧面看佛面,可以伸出援手帮他们姐弟一把。
本来林家就欠她,她拿命给婆家生了俩孙子,如果不是小姑子从中作梗,丈夫不会和她离婚,他们一家不会分居两地。
以丈夫的经商头脑,他们的炒货店肯定能越做越好,她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吃了上顿没下顿,更不会弟弟出了事一点小钱都拿不出,毫无尊严地跑来求小姑子和婆婆。
“舅舅坐牢算什么,又不是时峰时杰坐牢,赵雪梅,时峰时杰是你儿子,你拿你儿子威胁我,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当妈的?”林子君再次庆幸二哥一家现在定居在广市,不然以赵雪梅的尿性,还不得隔三差五找上门闹,没一天安宁日子。
“小哥,麻烦认清这个人的脸,以后她要是再来找我或者我的家人,请直接赶出去,实在赶不了,不妨报警处理。”林子君转头拜托安保。
“林子君,你不能这样对我,”赵雪梅扑过去,抱住林子君的腿,像抓住弟弟最后的救命稻草,“行行好,就借我五万块吧,洪刚索赔就是五万,我多的一分钱不要,我跟你磕响头了,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说着,真的磕起响头来,砰砰砰几声闷响,听着都觉得疼。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有人站林子君:“凭什么她弟犯事要林子君买单?就算林子君有钱,但谁家钱是大风刮来的。”
自然也有人站对面:“别说,林子君的钱当真是大风刮来的,你们不知道啊,林家是拆迁户,一个村子都是占了国家福利的便宜,五万块对他们来说洒洒水而已,但对这个赵什么梅来说就是救命钱,你们看她多心疼自己的弟弟啊。”
别说不了解具体情况围观群众,就是林子君看赵雪梅磕头磕得这么实在,她在心里都忍不住地感叹一句:赵雪梅作为一名妻子,不合格,作为一名母亲,也不合格,但作为姐姐,很少有人能做她这样,掏心掏肺,但还是不合格,宠爱无度只会害人害己。
赵强伤人犯事,进去关几年,出来说不定可能变好,反之,用钱解决了,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大有可能变本加厉。
赵雪梅能帮他一次,帮不了他一辈子。
“好了好了,别磕了,头都破了,”林二婶拦住赵雪梅,将她从地上搀起来,指着她渗血的额头,帮说道:“子君,人都给你磕这样了,你就借她五万块吧,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咱到底是一个村的,你分了上千万的拆迁款,五万不过一个零头,干嘛非要把人往死里逼。”
上千万!!!
众人唏嘘。
虽说住得起芙蓉雅苑的业主家里都不缺钱,但谁家不是辛辛苦苦打拼来的,看热闹的大爷大妈每天看着自家孩子忙得跟狗一样,说不心疼都是骗人的。
就说林子君这么闲,总和他们一块看热闹,原来分了上千万的拆迁款。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怎么就没砸自己孩子头上呢。
“运气好也是一种本事,再说了,子君只是运气好吗?要是真没有两把刷子,没个长远计划,别说上千万,就是一个亿,两年时间足够败光,我有个亲戚家的孩子就这样,子君是个有想法的好孩子,我相信她。”
“说得对,锦市拆迁户多了,也没见谁像子君这么会钱生钱,开美容院,开服装店,香城小区的出租房,还有秀丽小区的小卖部……”
“哦呦,子君手上产业这么多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我看她天天没事儿跟着咱们一块看热闹,还以为她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大闲人,没想到闷声发大财呢。”
……
大爷大妈们纷纷向林子君投去欣赏的目光,林子君一点没不好意思,笑嘻嘻地点头回应。
“这么有钱,那就更要帮忙了,五万块而已,就当给自己闺女积善积德了嘛。”林二婶不合时宜地嘟囔一句。
“二婶子,你心这么好,要不你借吧?你家不也是拆迁户吗,虽说没分到千万,但也有个几百万,五万对你们来说不过一个零头,干嘛非要把人往死里逼。”林子君笑眯眯地原话还回去。
林二婶急忙抽手,跟已经掏她腰包了一样,赵雪梅始料未及,没了林二婶的搀扶,摔坐在地,她便顺势转个方向跪在林二婶的脚边,“二婶子,我给你磕响头了……”
“我家的钱早花得差不多了,真借不了你。”林二婶没想到凑个热闹也能惹一身骚,他家
是还有个一百万,但就算有一千万,也绝对不会借给赵雪梅,就她现在这副穷酸样,借钱给她,纯粹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她又没疯,“要不这样好了,你手上不是还有一套房子吗?干脆卖了吧。”
赵雪梅一听林二婶让自己卖农家乐,死命地摇头,不行,绝对不行,为了盖农家乐,她和丈夫闹掰,儿子不认她,生意也没了,如今她就剩下那套房子了,要是再卖了,她以后怎么办?她弟怎么办?他们姐弟俩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你这傻孩子,到底是房子重要还是你弟重要?再说了,谁告诉你落花村要拆迁的?不会是你刚刚说的那个洪刚吧?他当真有内部消息,你弟就不会和他闹掰了,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只要不问她借钱,林二婶才懒得管赵雪梅死活。
赵雪梅脑子嗡嗡响,已经乱成一团麻绳,转动不起来了。
“拆迁不了,你守着那破房子干嘛?”因为没钱,农家乐修好后,一直没装修,孤零零地立在落花村村尾,跟一栋鬼楼似的,落花村的孩子们连靠近都不敢,林二婶看似好心地劝,“老话不说了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还是先保住赵强吧,你那个弟弟一看就有出息,只要不坐牢,肯定赚大钱,到时候要多少农家乐没有。”
你那个弟弟一看就有出息。
这句话,赵雪梅听进去了,刷地抬起头,一副只有你懂我的表情,抓住林二婶,“二婶子,农家乐卖给你吧,当初我们修农家乐花了十多万,我给你打个折算十万怎么样?”
林二婶嘴角抽搐,这是狗皮膏药黏上她了?
“不都说了嘛,我家没钱了,借不了你,也买不了你那破房子,哎呀,我想起来,我家火还没关,先走了。”林二婶拔腿就跑没了影。
赵雪梅脖子僵硬地转向林子君,“子君,要不你们买了吧?我再打个折,八万,不能再少了。”
林子君冷冷地看着她,赵雪梅把赵强看得比命还重要,今天拿不到钱,明天肯定还会来,而他们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林子君最担心赵雪梅对闺女下手。
“年年,我的好外甥女,来二舅妈这好不好?”赵雪梅看穿了林子君心思,冲着小时年咧嘴一笑,她额头上的血迹一路往下,淌过鼻梁和人中,流进嘴里,染红了牙齿。
小时年吓坏了,背过身,趴在她姥姥肩膀上,紧紧地搂住姥姥的脖子。
钱春花抱紧小外孙,边轻抚她的后背,边破口大骂赵雪梅:“臭婆娘,吓唬小孩子做什么?心肝这么黑,活该有那么个不争气的弟弟,想都别想我们拿钱给你赎赵强。”
“一口价,五万,多一分都别想。”林子君冷不丁开口。
钱春花眼睛睁大,不敢相信,“子君你这是干嘛?别受她威胁,大不了咱报警,把她一块抓进去。”
林子君朝她妈摇头,就像赵雪梅一样,闺女是她的命根子,她舍不得她有任何危险,哪怕是还没发生的未知数,她也不敢拿闺女来堵,万一就为了这几万块钱出个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另一方面,林子君去看过赵雪梅他们盖的农家乐,因为羡慕她的机遇,赵家姐弟几乎是照搬她之前农家乐的规格。
落花村发展虽然比不上桃花村,但至少在郊区,环境比城里好,农家乐一旦过到手里,她找人装修一番,就可以正式运营起来。
哪怕没客源,生意做不起来,还能送给爸妈养老,她爸不是常念叨乡下空气好嘛,等他退休了,和她妈再回去盖一栋楼。
本来修农家乐用的钱,除了一部分她借的钱,大部分都是林子祥的血汗钱,这么一想,没吃亏,甚至还赚了,再看钱春花劝得紧,赵雪梅迫不及待地答应:“行,五万就五万。”
先把她弟赎出来再说。
“先签协议,房子一旦转让,所有权都归我,麻烦各位邻居帮我做个见证。”林子君说。
围观群众热情得很,纷纷表示这个见证他们做定了。
白纸黑字一写,签写摁完手印,林子君带赵雪梅去银行取钱,拿到钱后,赵雪梅马不停蹄地赶去派出所赎人,看她猴急样,林子君真替她感到不值。
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只是一味的付出,根本毫无意义。
说不定赵强根本不会领她的情。
回到家,小时年已经睡着了,林子君去房间看她,又肉又白的小脸蛋,浓密卷翘的长睫毛,小嘴巴睡觉的时候,总喜欢嘟起来,像极了一个漂亮的洋娃娃。
和大多小孩一样,睡着了简直就是小天使。
林子君俯身下去亲亲闺女的脸颊,跟布丁一样Q弹,上瘾,林子君忍不住多亲了两下。
也不知道是做了美梦,还是感觉到妈妈在亲她,小团子闭着眼睛笑起来。
看得林子君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小小声地问:“年年,妈妈好爱你哦,你爱不爱妈妈?”
问完,林子君自己都觉得好笑,居然跟睡觉的闺女聊天,绝对不可能回应她。
就在这时,小时年迷迷糊糊地发出一声软软的“嗯~”
林子君以为她醒了,追问道:“爱妈妈不爱?”
小时年张大小嘴巴,清晰无比地回答道:“爱!”
哇!林子君眼睛一亮,凑过去看闺女,小时年伸伸小胖手,放下后,抱紧小被子,继续呼呼大睡,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
林子君感动坏了,哪怕睡觉也爱妈妈,好后悔中午打了闺女,她才不到三岁,喜欢玩躲猫猫怎么样?又不是犯了天条。
林子君发誓,以后再也不打闺女了,一定要做个温柔有耐心的妈妈。
*
赵强一回家,天都塌了。
媳妇跑了,儿子送人了,这些他还能承受得住,让他接受无能的是:她姐居然把农家乐卖了。
“赵雪梅,你疯了吗?农家乐花了我多少钱多少心血,你算哪根葱?凭什么卖我的房子?!”
正在收拾东西的赵雪梅听到她弟的质问,直接气笑了,“赵强,你说我算哪根葱?农家乐每一块砖每一片瓦花的都是我的心血我的钱,要不是我,农家乐能修得起来,你做什么春秋大梦,你个二流子,一天天除了吃喝嫖赌还会什么?为了给你收拾烂摊子,我把自己以后日子唯一的指望都卖了,我容易吗?你不感恩戴德,还怪我自作主张,赵强,你良心让狗吃了!”
本来农家乐卖了,赵雪梅心里就窝着火,赵强不安慰她,还火上浇油,赵雪梅怒火攻心,说话难免难听了些。
朋友骗他,骂他是废物,媳妇跑了,说他没本事,现在连赵雪梅也拿气给他受!
所有人都看不起他,赵强彻底失去了理智,抄起脚边的长板凳,发狠地往赵雪梅身上砸去。
“草!洪刚,你他妈算老几,啊?老子当你朋友,你把我当猴耍!”赵强又是一板凳,骂骂咧咧,“还有你,韩莹,你个臭、婊、子,下、贱东西!敢跑,老子腿给你打断!”
“小强,我是姐姐啊!”赵雪梅试图唤醒赵强,赵强杀红了眼,一张脸几乎扭曲变形,疯狂地砸她的腿,赵雪梅拖着身子,挣扎着地想逃,头发被狠狠地扯住,赵强把她拽了回去……
第79章 第79章每个女人都会痛
小时年第二天发烧了,来势汹汹,直接飙到38.7℃,好在家里常备了儿童退烧药,林子君和顾云舟给小团子喂药。
天气冷,不敢脱衣服,担心受凉更严重,也不敢捂太厚,不好发汗,小时年穿一套宽松的睡衣,钱春花用湿毛巾帮她擦身体,边擦边犯嘀咕:“肯定是让赵雪梅吓到了。”
“赵雪梅昨天来过了?”顾云舟昨天一上午的课,下午又开了一下午的会,回来天都快黑了,家里没人跟他说这事,他自然不知情。
林子君将事发经过和他简单说了说,最后解释道:“我想着事情都解决了,没必要让你跟着一块堵心。”
“对不起,要是昨天我也在场就好了。”顾云舟满是自责。
钱春花跟着宽慰女婿,“你个大老爷们,又是大学老师,就算在场也不能怎么着,你呀
,要相信自己媳妇,这点小事能处理好。”
“妈说得对,你媳妇多厉害,你又不是没见过。”林子君拍拍顾云舟的肩膀。
顾云舟拉住她的手,“我媳妇最厉害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想有事的时候,他可以在她身边。
“要是我不抱年年凑热闹,年年就不会发烧了。”钱春花也后悔道。
哎?怎么回事?哄完一个还有一个,林子君看她妈,“妈,你自个儿不也常说吗?小孩子一年至少得病两次才能增强体抗力。”
好在,小时年这场发烧来得凶猛,退得快,到中午体温就恢复了正常,一身牛劲儿使都使不完,想要下楼去玩,钱春花没让,小团子就追着林百万在家里疯跑。
吃过午饭,林子君和顾云舟去接林宏满出院,小团子蹑手蹑脚跟在后面,被她姥姥捉小鸡崽似的拎回去,“小心吹了风发烧婆婆回来找你,小乖乖听话,明天姥姥就带你出去放风啊。”
一个小时后,林子君两口子把林宏满接回来,一开门,扑面而来的鸡汤味,林宏满笑咧咧地往厨房方向喊:“媳妇,可别补了,再补我要流鼻血了。”
钱春花手拿汤勺出来,白他一眼,“谁给你补,这鸡汤是给小乖乖熬的。”
“小乖乖怎么了?”林宏满伸着脖子到处找,没看到自己的小外孙,着急地喊:“小乖乖,姥爷回来了,你搁哪儿呢?”
在儿童房和林百万钻帐篷的小时年听到姥爷的深情呼唤,捣鼓着小短腿,一阵风似的跑出来,抱住姥爷的大腿,热情无比地喊道:“姥爷!姥爷!姥爷!”
林宏满笑眯了眼,连连答应:“唉!唉!唉!”
小时年仰着小脸蛋,“欢迎回家,年年想死你啦!”
“姥爷也好想你呀,”林宏满手上的绑带还没拆,想用一只手把小时年抱起来,小时年怕姥爷抱不起自己,顺势拉住姥爷伸过来的手,往下一拽,“姥爷,蹲蹲。”
林宏满听话地蹲到地上,小时年踮起脚,一把抱住姥爷脖子,并用小脸蛋蹭蹭姥爷,“咦?”
蹭到一半,她疑惑地歪头,用手指着姥爷的下巴,说:“姥爷脸上有针针。”
“不是针针,是胡子,”林宏满点点小外孙的鼻子,“姥爷胡子扎到年年了吗?姥爷把它们都刮掉好不好?”
“姥爷现在去吗?不要嘛,年年想姥爷,不想姥爷走,多多陪年年。”两天不见,小团子黏上姥爷了。
直接把林宏满哄得找不到北,说啥答应啥,“好好好,姥爷陪年年,哪里也不去。”
小时年拉她姥爷去儿童房玩,林宏满半道上突然想起问:“老钱,刚还没说吧,干嘛给小乖乖熬鸡汤?”
“小乖乖上午发烧了,熬个鸡汤给她补补。”钱春花看了眼丈夫手臂上的绷带,家里有两个病号还不得熬鸡汤啊。
“哎呦喂,我们小乖乖发烧了?太可怜了。”林宏满心疼道。
小时年认同地点头,最可怜的是不能下楼玩,她好想思言葛格哦。
见人耷拉着小脑袋,林宏满哄道:“小乖乖不难过,姥爷下楼给你买糖糖吃好不好?”
小时年欢呼一声:“好呀。”
“小点声儿,别让你姥姥听到了。”林宏满摁住小团子。
小时年不好意思地吐小舌头,“姥爷,年年有钱钱,给买糖糖。”
说着,弯腰下去,奋力地从袜子里拿出一张十块钱皱了吧唧的纸币,展平后递给林宏满。
林宏满看了看小外孙手里的钱,看了看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袜子,颇感欣慰地帮她整理好袜子,摸摸她的小脑袋瓜:“不愧是姥爷的小乖乖,藏钱的地儿都一样,好了,姥爷有的是钱,赶紧把自己零花钱收起来,姥爷现在就回去拿钱下楼给你买糖。”
小时年眨巴眨巴大眼睛,等反应过来,她姥爷已经出了门,小团子啊一声尖叫就往儿童房跑。
林子君觉得不对劲,跑去厨房问她妈,钱春花憋着笑把小时年“出卖”她姥爷藏零花钱的事儿一说,林子君哈哈笑起来,“有热闹看了。”
林宏满很快回来,手里拿着几团被洗劫一空的袜子,先往厨房看了一眼,接着直奔和闺女一块坐在客厅吃水果的小外孙。
表情沉重地坐到对面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小时年。
小时年心虚地东张西望,最后叹了一声气,从沙发上爬下来,跑到她姥爷面前,伸着不明显的脖子问:“姥爷肿么了?”
林宏满指了指放在腿上的袜子,“姥爷的零花钱不见了。”
“哦,”小时年眼珠子滴滴转,转身回去,用牙签叉了一块香梨喂到姥爷嘴边,“姥爷吃梨,超甜哦。”
林宏满依言含进嘴里。
小时年立马问:“甜不甜?姥爷心情有没有好?”
“好不了了,姥爷的零花钱被人拿了,年年知道是谁吗?”林宏满问。
“我……”小时年下意识看眼妈妈,妈妈说了不能撒谎,小团子随即看向厨房,又答应了姥姥保密,怎么办呀?好为难哦。
“姥爷藏钱的地方只有年年知道,所以年年拿走了姥爷的零花钱对吗?”
“年年没拿,姥爷,姥爷报警吧,”小时年积极,跑去打电话,踮脚拿起话筒,喊:“喂,110吗?警察蜀黍,姥爷的毛爷爷不见了,快来帮忙呀。”
说完,把电话一挂,回去找姥爷,哄道:“姥爷,年年报警了,不怕,警察蜀黍会帮你找到毛爷爷哒。”
“那真的太好了,警察一定会帮姥爷抓到拿走零花钱的小偷。”
小时年一听慌了,连连摆手,“不行哒不行哒,姥姥不是小偷,警察蜀黍不要抓姥姥!”
林宏满故意提声,意味深长:“哦,原来是姥姥拿走了姥爷的零花钱。”
在厨房听了全程的钱春花走出来,“没事唬小乖乖干嘛?大病初愈,再给我吓出好歹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骂完丈夫,钱春花抱起小时年柔声哄:“不怕不怕,姥爷跟你闹着玩呢,警察不会抓姥姥的。”
“真的吗?”小时年在等到姥姥肯定回答后,小团子大呼一口气,总算放下心了,想起没钱花的姥爷好可怜,她重新拿出自己十块巨款,“年年给钱钱,姥爷花。”
林宏满伸手去接,被钱春花瞪回去,“小孩子的钱也要,不要脸!”
钱春花抱着小时年去厨房:“别搭理他,鸡汤快好了,姥姥带年年喝鸡汤去。”
第二天周末,钱春花和林宏满带小时年去公园玩,林子君和顾云舟在家收拾行李,下午顾云舟要去外省出差,收着收着就滚到了床上,一场酣畅淋漓的亲密后,两人靠在床头休息时,客厅里的座机响了。
林子君裹起被子跳下床去接,是李红,问她昨天去秀丽小区没有?
林子君这才想起自己答应了大嫂去打听消息,“昨天上午年年发烧,下午去医院接爸出院,一忙起来把这茬给忘了。”
“年年发烧了?怎么样了?退烧了吗?”李红立马关心道。
“退烧了,今天都出门玩去了,爸妈带着她,我等会儿就出门去秀丽小区找谭晶。”
“好,辛苦了,子君,改天找个时间嫂子请你吃饭。”在谭晶心里,李红相当于长辈,虽说感情好,但好多事情不愿意和她多说,李红只能拜托小姑子。
挂了电话,林子君回房间跟顾云舟说:“我要去一趟秀丽小区,你自己在家收拾行吗?办完事我就回来送你去车站。”
顾云舟已经收拾得差不多,最后检查了一遍,把行李箱拉上后,走过去,连带被子将林子君搂在怀里,“我马上就要出差了,你也舍得把我一个人扔家里,媳妇,你好狠的心啊。”
“好了,别跟小媳妇似的,要不你和我一块去秀丽小区?”林子君伸手在顾云舟的发顶揉了一把,“黏人的大狗狗。”
顾云舟低头咬她耳垂,手也不老实往被子里伸,触手是像绸缎一样的光滑,林子君顾此失彼,摁住了顾云舟的大手,身上的被子掉到地上。
好身材一览无遗。
顾云舟将她打横抱起,重新回到床上,倾身而下,林子君主动环住他的脖子,迎合地亲吻上去,要出差了,就让他吃个饱吧。
去秀丽小区的路上,林子君和顾云舟说起李红让她打听的事情,顾云舟主动提出到了秀丽小区自己就不下车了,毕竟他在场,谭晶肯定不好意思和林子君敞开心扉。
来之前,林子君往小卖部打了电话,谭晶和肖燕都在店里,林子君一进去,收银台前正在结账的肖燕和她打了一声招呼。
“谭晶呢?”林子君问。
肖燕扬了扬下巴说:“仓库上货呢。”
林子君点头,往仓库去了,店里今天新进了一批烟酒,谭晶对完进货单后,将暂且不用摆上展示柜的烟酒堆到货架上。
香烟还好,一整箱也不重,酒水就重多了,谭晶深吸一口气,用力地往上一抬,没控制好力道,箱角直接撞她胸口上,疼得她脸一下就白了。
下意识地脱手,亏得林子君及时接住,不然整箱酒水都得摔碎。
林子君将酒水放到货架上,谭晶不好意思地连连道歉:“对不起,君姐。”
“脸怎么这么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林子君将谭晶扶到旁边的凳子上坐好,余光瞥过她的肚子,不会真的怀孕了吧?
“我……”谭晶有点难以启齿。
“跟我还藏着掖着干嘛?有话直说。”林子君着急。
谭晶抿了抿唇,还没说,脸红了一圈,“那个,君姐,你来那个前,这里会痛吗?”
“你说哪里?”林子君暗舒一口气,既然谭晶还来大姨妈就说明没怀孕。
谭晶脸红到脖子,指了指自己的胸,她没和吴必翔交朋友时,每个月来月经前,胸、部是会发胀,但很少会痛,自从和吴必翔发生关系,尤其是被又捏又掐后,她现在每次经期前,都会痛得要死。
吃消炎药也不管用,不知道是乳腺炎症,还是每个女人都这样。
“我也痛。”林子君确实每个月来大姨妈前胸部都会胀痛,不过没谭晶严重,但她也没多想,毕竟有好多小姑娘痛经严重得直接晕过去,“你要不放心,可以去医院看看,对了,你那天和男朋友去医院就是因为这个吗?”
谭晶没有否认。
林子君坐过去,拉起她的手拍拍,“小晶,我也不瞒你了,我今天过来找你,是受人之托。”
“表姐吗?”谭晶还算平静,因为知道表姐是关心她。
林子君点点头,“你不是小孩子了,交往男朋友,我们不反对,但是,作为过来人,我和你表姐都想跟你说,女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可是,我和吴必翔已经那个了。”谭晶不敢看林子君,怕她说自己不自爱不自重。
林子君却只是摸摸她的头,“我和你表姐又不是老封建,我们也比你大不了几岁,婚前性,行为也没什么。”
谭晶有点意外,“你们不是让我保护好自己吗?”
“傻姑娘,”林子君笑出声,凑到她耳边说明,“我们说的保护,是让你一定要让男朋友戴雨伞,千万别由着他怎么舒服怎么来。”
谭晶羞得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肚子里,闷声道:“我们每次都戴了,君姐,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
“……你和姐夫那个,会痛吗?”
看来小姑娘才初尝禁果,林子君耐心地跟她说,“一开始是有点痛的,多几次就好了,到后面你也会很享受……”
“君姐,快别说了,怪叫人不好意思。”谭晶捂住脸,感觉自己脸快烧起来了。
害羞归害羞,悬着心的终于放下来,原来每个女人都会痛,不只是她一个人。
第80章 第80章太刺激了
林子君和谭晶聊完离开了小卖部,顾云舟下午两点的火车,两人打算中午去商场吃个饭再去车站,行李已经提前放在车上了。
去停车场的路上,林子君拿出二哥大正要跟李红回话,寻呼机响了,是顾云舟,说他换了个停车点,在秀丽小区后门的巷子里。
那条巷子还没开发出来,白天也鲜有人迹,顾云舟把车停那边去干嘛?补觉吗?林子君没多想,脚下一转,往后门走。
后门离小卖部更近些,三四分钟就出了小区,林子君一拐进巷子,就看到自己的那辆兰色捷达,直接走到副驾驶,一打开门,看到靠在后座睡觉的顾云舟。
果然在补觉,林子君抿嘴笑地摇摇头,让你不知节制,晚上来早上来,被榨干了吧!
轻手把副驾驶的车门关上,林子君拉开后座的车门坐进去,关门后,身子尽量贴到门窗,让顾云舟睡到自己腿上。
这么折腾他,顾云舟居然没醒,只是转了个身,面向她这边继续呼呼大睡。
林子君低头看着他,虽然在一起快两年了,尤其是结婚后,朝夕相处,但每每仍会被他俊美的脸庞所吸引。
今天天气不错,明亮的日光透过车窗,笼在他的脸上,微拧的剑眉,笔挺的鼻梁,微闭的薄唇,线条迷人,犹如古希腊雕塑,上帝最完美的杰作。
教人不由沦陷,林子君看入了迷,直到包里的寻呼机再次响起,林子君如梦初醒般,赶紧摁掉寻呼机,再看眼顾云舟,呼——还好没吵醒。
是大嫂李红找她,林子君拿出二哥大给对方回过去,原本打算到车上给李红打电话,就说美色误人吧。
电话接通后,林子君用手挡住嘴,压着声音说:“大嫂,我问过了,谭晶不是怀孕……”
顾云舟早就醒了,只是单纯地想要黏着媳妇。
趁人打电话,悄无声息地睁开眼睛,看着阳光里的林子君,白得发亮的鹅蛋脸,长睫毛又浓又翘,一双丹凤眼春光潋滟,她的鼻子比普通女孩子高挺很多,带着一丝异域风情,天生唇色红艳,不点而朱,一张脸端得是明艳夺目,和明媚的阳光几乎融为一体。
顾云舟看着她,心中忽生一种感觉,眼前这个人,他好像看了很久很久,来自上辈子的记忆,而这辈子和下辈子……他也一直这么看着。
怎么看都看不够。
林子君挂完电话,一低头对上顾云舟的目光。
顾云舟对她一
笑,林子君摩挲着他的额角也笑了。
“我把你吵醒了?”车里开了空调,林子君有些热了,摘下羊绒围巾,露出线条纤长的脖颈,和精致深邃的锁骨。
“没有。”顾云舟伸手扣住她白细的后脖颈,往下一带,亲了一下她的红唇。
林子君今天格外热情,反客为主抓住他的头发,一点点加深这个亲吻……
不知不觉翻身坐在顾云舟的腿上,顾云舟从座椅上坐起来,两人紧紧地相拥亲吻。
林子君抱住他的背脊,轻轻抚摸,情到深处,又把他推到座椅上。
顾云舟乖顺地由着她,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弧线,满是宠溺,林子君心灵深处悸动一下,摁住他结实的胸膛,再次吻上他的唇……
吴必翔和谭晶约好今天一块吃中午饭,小卖部离后门近,他每次过来,车子都停在旁边的巷子里。
巷子很少人来,几乎成了他专属停车位,今天居然有别的车,吴必翔不由地多看了两眼,嘶——那车怎么还在动?!
不会吧,大白天在车里!
吴必翔心中感慨不已,比他会玩多了,停好车后,从巷子出来,经过“动”车前面,下意识地往车里望。
车窗贴了防窥膜,里面的光景,完全看不到,但就动起来的幅度,足以想象出来多激烈,看得吴必翔喉咙干燥,一个劲儿地咽口水。
明显感觉出来身体已经躁动起来,不能再看了,吴必翔加快步子离开,走出一小段后折回去,目光锁定“动”车的车牌号。
惊得吴必翔眼瞳放大,就说车子这么眼熟,原来是女朋友小卖部老板的那辆兰色捷达。
所以是林子君在车上和男人翻云覆雨。
吴必翔脑海里有了画面,林子君长那么漂亮妖艳,行房事肯定比狐狸精还要勾人,吴必翔感觉自己快要爆裂了……
谭晶收拾完库房出来,就看到吴必翔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进来,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还早,怎么还跑过来了?都出汗了,快坐下歇歇,我给你倒杯水。”
吴必翔三步并做二步上前,一把扼住谭晶的手腕,“晶晶,快跟我来。”
“阿翔,你弄疼我了。”谭晶挣扎地抽出手。
“对不起,晶晶,我不是故意的,”吴必翔执起谭晶的手,对着她的手腕吹吹,嘴唇贴了上去,“还疼吗?晶晶。”
坐在收银台的肖燕看到这一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喂,你们两个,就你们两个呢,要腻歪出去腻歪,欺负谁没男朋友呢。”
谭晶红着脸,再度把手抽回去。
吴必翔转而搂住她的肩膀,面带微笑地对肖燕说,“我带晶晶出去一下,店里就麻烦你了。”
肖燕连连摆手,“赶紧去。”
她最受不了吴必翔的一点就是看一只狗都能含情脉脉。
“走吧,晶晶,”吴必翔和谭晶出了小卖部,俯身凑到她耳边,“我带你去看个精彩的。”
“什么精彩的?”谭晶好奇。
吴必翔卖足了官司,“去了就知道,肯定让你大铁眼镜。”
很快到了巷口,然而林子君他们已经结束战斗离开,谭晶看到男朋友停在巷子里的车子,情绪价值拉满,“阿翔,你洗车啦。”
“不是让你看这个,是我刚刚看到你家老板了。”
“你说君姐啊,嗯,她今天是来小卖部了,不过早离开了啊,你怎么会看到她?”
吴必翔再次凑到谭晶耳边,把自己看到的八卦夸张地告诉她,越说越起劲,脸上温柔的笑意变得猥琐,眼底闪烁起精光来。
谭晶听得小脸通红,不可置信,“君姐他们在车上……你是不是看错了?”
吴必翔捉住谭晶的手,往自己的腹部下一放,“你说我看没看错?”
谭晶像触电似的缩回手,吴必翔摁住她,并与她十指相扣,拿到嘴边,深情一吻,“晶晶,我也想要。”
性子使然,谭晶对房事向来羞赧,与她相比,吴必翔就放得开多了,在他的调教下,谭晶慢慢地接受了拉窗帘开灯以及白天同房,但车上,她想都没想过。
太让人羞耻了。
吴必翔不管她同不同意,直接把人拽上了车,用力地压住她,让她无处可逃。
谭晶还在抵抗,手撑在他胸前。
吴必翔在她耳边问,“君姐都可以,你为什么不可以?晶晶,你是不是爱我了?”
谭晶愣住,君姐那么优秀,都能同意丈夫在车上行事,她只是一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子,男朋友和她处对象已经够委屈了,如果还不能满足他的需求,作为女朋友,她是不是太不合格了?
谭晶终究心软地收回手,由着吴必翔脱掉她身上的衣服。
车载空调没开,不着寸缕的谭晶冻得直发抖,吴必翔视而不见,全身心地投入到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自己在女朋友身上留下的杰作。
女孩子白嫩的皮肤上,一块青一块紫,换做旁人看了,只会觉得触目惊心,吴必翔不一样,他只会更加亢奋。
大口大口地呼气,俯身而下,一遍一遍地亲吻那些掐痕。
谭晶求他:“我月经快来了,这里胀痛,别再掐我了好不好?”
“我发誓,今天绝对绝对不掐我的宝贝儿。”吴必翔信誓旦旦,将谭晶从座椅上捞起来,让她跪在他前面。
这个动作,第一次的时候,让谭晶感到自尊受损,感觉自己像一条狗,但多次后,再上吴必翔的洗脑,她就习惯了。
除了痛,再无其他感受。
对,就是痛,谭晶痛得难受,痛得哭起来,她怕被路人听见,咬住自己的手背,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吴必翔不乐意她的反应,像一只死鱼,伸手在她胸前掐了一把。
谭晶惨叫一声,吴必翔满脑子都是林子君在车上的时候肯定就是这么热情奔放,然后就抱住谭晶倒在后座上。
谭晶挣扎地从他怀里起来,吴必翔紧紧地搂住她,“宝贝儿,让我再抱会儿好不好?”
谭晶看着衣服一件没脱只松了皮带的吴必翔,心里顿时委屈死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
吴必翔终于良心发现,赶紧捡起撒落一地的衣服给她穿上,并道歉哄道:“对不起,宝贝儿,都怪我,太着急了,没开空凋就要了你,是不是很冷?”
吴必翔敞开自己的外套,将谭晶一整个拥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宝贝儿,好些了吗?”
谭晶捶他胸口几下,“吴必翔,你刚又掐我了!”
吴必翔捉住她的手,“啪”地一声,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大嘴巴,事发突然,谭晶都吓傻了。
反应过来,伸手摸他的脸,“疼吗?”
吴必翔覆上她的手背,含情脉脉,“宝贝儿还生气吗?要是不解气,打死我,我也毫无怨言。”
“我打死你干什么?你是我男朋友。”谭晶又心软了。
吴必翔抱住她,亲了亲她的发顶,话一转问:“君姐去小卖部找你了?”
谭晶点点头,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上次不是在医院碰到了吗,我表姐担心我是怀孕,就让君姐过来问我……”
吴必翔听到“怀孕”两个人,没忍住地笑出声。
谭晶抬头问他:“你笑什么?”
吴必翔意味深长道:“只要宝贝儿和我在一起,就绝无可能怀孕,下回碰见表姐,一定帮我把话带到。”
“为什么不可能怀孕?肖燕说好多做了安全措施也可能意外怀孕。”
吴必翔摸摸她的头发,安抚道:“你是我最爱的宝贝儿,怀孕那么危险,我怎么舍得让你受这罪。”
谭晶嗯了一声,将脸往吴必翔怀里埋了埋,闷声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保护好我。”
“听你这么说,表姐好像很关心你。”吴必翔找人打听过了,林家撞大运成了拆迁户,一夜暴富,谭晶的表姐在秀丽小区有好几套房子。
“表姐一直对我很好,之前还说过一套秀丽小区的房子到我名下,我没有同意……”
“啊?为什么不同意?你表姐那么多套房子,给你一套又不会怎么样。”
“表姐已经对我够好了……”谭晶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阿翔,你怎么知道表姐在秀丽小区有房子。”
她记得她没跟男朋友说过,她表姐家是拆迁户的事情。
何止知道李红在秀丽小区有房子,在香城小区有出租房,吴必翔都摸得一清二楚了。
“噢,肖燕跟我提了一嘴,说你现在住的房子就是表姐家的安置房。”
谭晶也没起疑,只道:“是啊,表姐都免费让我住了,我哪儿还好意思要她过户。”
“你呀,是我见过最心善最心软的傻丫头。”吴必翔稀罕地又亲了亲谭晶,正因如此,小姑娘才被他拿捏得死死的,“晶晶,下周末,你跟我回家见我爸妈吧?”
谭晶受宠若惊,带着几分羞怯,“这么快吗?”
“哪里快,我们都交往两个多月了,而且你这么好 ,我已经认定你了,不早点把关系定下来,万一你跑了,我找谁哭去啊?“吴必翔可怜巴巴地用头蹭蹭谭晶。
他的发质很硬,蹭得她发痒,笑着躲开,“我能跑哪儿去。”
吴必翔扑过去,抱住她,是啊,傻丫头,你能躲哪儿去,这辈子我吃定你了。
林子君送顾云舟去火车站,回芙蓉雅苑要经过派出所,林子君突然想起好久没跟田甜见面了,正好路上买了两个小蛋糕,可以和好姐妹一块分享。
将车开进派出所,正要下车,林子君看到田甜追着一个男人出来,站在民事接待厅门口在争执什么。
林子君半个身子趴在方向盘上,眼睛半眯起来,就为了看清楚一点,她决定明天去买一个望远镜放在车里。
那个男人,林子君并不认识,但和田甜一样,穿着警服,肩章上有一条横杠,她记得所长肩章也有横杠,区别在于四角星花的数量。
所以,级别肯定不低。
年纪看着却比田甜大不了几岁,最多二十五六,模样生得端正,身高腿长,娇小的田甜和他站一块,只能勉强到他胸口,这身高差看起好萌啊。
田甜蹦起来都打不到他的头,林子君不禁露出姨母笑。
她的甜妹妹谈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