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我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怀了主母兄长的孩子后 > 18、第十八章
    薛宁珍神情一僵,不可置信。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太荒唐了,此事全然就是个巧合,无意铸成了一桩大错特错的事。


    碧桃不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只是以为薛氏误会了她在做什么坏事,一股脑解释:“少夫人一直瞧姨娘不顺眼,那晚便想着教训教训,把姨娘关一晚上,真的与奴婢无关啊。”


    她扑通跪了下来:“奴婢现在是姑娘的人,奴婢所言绝无假话。”


    薛宁珍平静道:“你先起来,此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奴婢、就是少夫人和少夫人身边的郑妈妈了。”


    薛宁珍笑笑:“我自是信你的,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做个贴身女使。”


    碧桃受宠若惊:“是。”


    贺清妧出来后薛宁珍便以家中突然有事作来推脱道别了,贺清妧不疑有他,亲自送出了门后拐入了贺府。


    她是个嘴快的,又喜欢什么事都与县主说,进了屋内才发觉自家哥哥也在。


    “哥哥,薛姐姐方才才走了。”贺清妧意有所指。


    贺安廷睨她:“以往你七日有两日回娘家一趟,如今五日有三日回来,即便没有婆母,也该顾及凌云伯夫妇。”


    贺清妧撇嘴:“那顾氏又看我不顺眼,谁想去凑没脸,母亲,你说呢?”


    县主宠爱女儿自是道:“回来就回来了,我家女儿是嫁人又不是卖给他们家了,想回娘家还得看脸色。”


    贺安廷无意与他们争执。


    贺清妧说起薛氏先是夸了几句,又说起薛氏念旧念的都有些魔怔了,瞧她身边的婢女眼熟便讨要了去。


    平阳县主冷哼:“她才与你见过一面,怎好讨要婢女,可见是个没什么眼力见的。”


    这话倒是叫贺安廷留意住了,不过他也没多想,天下性格古怪的人多了去了。


    他神色莫辨:“过些时日母亲寿辰,该去法云寺祈福一趟,我叫主持为母亲操持一场法事罢。”


    县主脸色好了些:“你有心了。”随后又道,“阿妧,那药给荆氏吃上了没?”


    提及此事贺清妧没以前那么抵触了:“吃上了,昨日就吃什上了,这药能管用吗?”


    贺安廷眉眼沉沉,未曾言语。


    “管不管用还不是得看世子,这几日世子可回府了?”


    贺清妧神色勉强:“忙得很,昨日歇在了兰香阁,今儿个又走了。”


    县主蹙眉:“这可不成,世子不在,吃仙丹都没用。”


    贺清妧脸上闪过不快,嘴上嘟囔:“他不回来我还能逼着他不成。”


    县主睨她:“你这丫头,说你什么好,那日后是你的孩子,怎能如此不上心,这样,今儿个,你派人把荆氏送去衙署,今夜就别回来了。”


    砰的一声,贺安廷桌子上的茶盏倒了,热腾腾的茶水倾倒在他的衣衫上,他似笑非笑:“母亲,我还在这儿坐着呢,母亲当衙署是什么?勾栏瓦舍?还是秦楼楚馆。”


    县主不以为意:“这儿没你插嘴的地儿,你妹妹都水深火热了,没见你帮衬帮衬,成日里就是公务公务。”


    “衙署有官舍,也没有规定说家眷不得去,就这么办。”县主拍板。


    贺清妧听的那声家眷刺耳的很,忍不住红了眼眶,但为了孩子,只得咬牙应下了。


    她心里别扭的很,那些苦的、难喝的汤药她吃了三年,明明太医都说她身子没什么问题,却总是怀不上。


    贺安廷眉眼低垂,淡淡地擦着衣衫上的茶水。


    荆窈得到传召后天塌了。


    她惊慌失措的找借口,可凝香一点也不听,语气不耐:“姨娘别磨蹭了,身子不舒服也忍忍,为了子嗣什么不能忍,您别不知好赖,还摆上谱儿了。”


    凝香觉得她就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得了点宠爱就忘形。


    “姨娘别忘了可您母亲。”


    荆窈顿时瘪了气,老老实实的上了马车。


    傍晚,暮景残光,忠宁大街上人烟稀少,马车摇摇晃晃,荆窈手中提着补汤,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她祈祷慢一点再慢一点。


    “到了,姨娘下车罢。”马夫把车停下道。


    荆窈心沉了下去。


    衙署门上的灯笼散发着淡淡的光晕,荆窈提着裙摆下了马车,有些害怕。


    门前站着守门侍卫,见着来人,便问:“何人前来?”


    “我来寻叶大人。”荆窈小声道。


    她神情怯怯的,天色朦胧下,隐约瞧得出是个美人,侍卫对视一眼,了然:“小夫人稍等,容在下进去通报一声。”


    说完侍卫便跑进了门,荆窈提着食盒在门外等着。


    没多久侍卫出来了:“小夫人,跟我来罢。”荆窈闻言跟在他身后进了衙署。


    一路上都没见到什么人,荆窈也不敢张望,乖巧的被侍卫领到了官舍。


    “这便是叶大人的官舍,小夫人进去罢。”


    荆窈道了谢瞧着那乌漆麻黑的屋子问:“世……叶大人还没回来吗?”


    侍卫笑了:“叶大人公务繁忙,眼下还未至深夜,自然没回来。”


    荆窈干巴巴的哦了一声,推门进了屋。


    她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手足无措地站着,也不知灯在何处,只能摸黑坐在床边,打了个哈欠困顿的等着叶云峥回来。


    周遭黑暗,她越发困顿,眼皮阖上靠在软枕上歪着身子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荆窈是被憋醒的。


    她只觉得有些喘不上气,雾蒙蒙的双眸倏然睁开,却觉唇瓣触觉柔软,鼻端被喷薄的热气覆盖。


    荆窈只愣了一瞬,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黑暗中的人一顿,似是反应了过来,拉开了距离。


    贺安廷觉得自己昏头了,但尚且还存在理智,他给叶云峥临时安排了差事,而他却自己潜入这屋中偷尝娇果。


    “世子,是你吗?”怯怯的,软软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鼻音,很明显把他错认成了叶云峥。


    他平静起身,没有说话。


    他在想该怎么解释,是将错就错还是表明身份。


    荆窈则有些受宠若惊,世子刚刚是在吃她的嘴巴吗?


    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就是她嘴巴有些痛,感觉好像肿了。


    “世子,我看不见,可以点灯吗?”她坐起了身,有些不安的问。


    贺安廷沉默了,她平日就是这么撒娇的吗?


    难怪叶云峥喜欢。


    冷色的月华慢慢染上了荆窈的袖袍,她鬓发微乱,衣襟也微微敞开,浑身散发着香甜的气息,一双足从裙下探出。


    贺安廷精准地握住了她的玉足。


    如那日所想,宽大的手掌正正好包裹住了她的足,握在手中把玩,手感滑腻柔软,足弓弧度恰到好处,足心温热,足踝纤细修长,如上好的羊脂玉。


    荆窈有些惊讶,伴随而来的是更浓重的不安。


    世子以往从来不会这样的。


    他克制又温和,今夜的他似乎有些强势,还散发着冷漠的气息。


    荆窈无端感受到了危险。


    “世子,点灯吧。”她伸手晃了晃他的手臂。


    贺安廷还是不说话也不动,静静隔着黑暗凝视着她。


    沉默令人难捱,荆窈后知后觉有些不对。


    这儿是外头,不是伯府,她又怎么确定来人就是世子呢?若是世子又为何不应答,不理会。


    意识到这一点,荆窈吓了一跳,收回了手。


    身子忍不住往后缩,可她忘了自己的脚还在对方手里,脚心的麻痒让她忍不住一软:“世子,是你吗?”


    黑色轮廓仍旧没有回应,像是沉默的应声。


    “不是。”


    低沉的声音蓦然响起,像是夜色中悄然拉开的弓弦。


    荆窈呼吸一窒,她僵在床榻上,脑中迟缓不已:“你、你是贺……”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是不知为何她下意识脱口而出,而后倏然捂紧了嘴,声音戛然而止。


    她的身躯都在微微发抖。


    贺安廷松开她的足:“嗯。”


    他没有解释,一句都没有,坦然的不像正常人,荆窈拿下惊惧手哆嗦:“你、你为何在这儿?”


    贺安廷随意道:“走错了。”


    走错了?所以他方才吃自己嘴巴、对自己又摸又捏的,是认错人了?


    荆窈又惊又怒,却敢怒不敢言,太欺负人了。


    她气的不行,又觉得委屈的厉害,他怎么这样啊,她虽然是个妾,也不怎么受人待见,但是她只是想本分老实的生存,不贪财,也不招惹任何人。


    为什么总是跟她过不去。


    她死死咬住下唇,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床榻上,她也不好意思哭出声,显得她有些矫情,说不定还会被对方以看不起的名义嘲笑一句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贺安廷沉默了半响,想伸手凭着直觉擦她的眼泪,但荆窈躲了一下,他就收回来了。


    荆窈哑着嗓子,以自己认为最凶的语气:“你赶紧走啊,这是我的屋子。”


    贺安廷对她的眼泪也没有心软,这是给她的惩罚,她不听话的惩罚。


    若是再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他起了身,勉强给了她个忠告提醒:“你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说完他就走了。


    徒留荆窈一人疑惑,什么话,她陡然想起那日他说,离叶云峥远些,不许让他碰自己。


    可是世子确实没碰她啊,荆窈更委屈了。


    不对,她为什么要听他的啊。


    她脑子一片混乱,压根无法深思他话中的意思,只是捂着嘴巴小声哭。


    贺安廷离开后没多久屋门被推开,荆窈吓了一跳:“谁?”


    叶云峥脚步一顿:“是我啊,窈儿。”


    世子?荆窈心落回了实处,没多想下了床,摸黑光脚想扑进他怀中,这会儿,她想寻求依赖的心达到了顶端。


    结果不小心绊在了椅子腿上,柔软的身子摔进了叶云峥怀中。


    叶云峥有些受宠若惊,他先点起了灯,幽幽烛光照亮了室内,照亮了荆窈楚楚可怜又凌乱的脸颊。


    她的脸颊乱糟糟的,领口微敞,露出牛乳般的春光,尤其是她的眼睛,肿得跟桃儿似的,眼眶水润通红,卷翘的睫毛被泪珠黏在一起。


    很明显是一副刚刚被人欺负过的模样。


    叶云峥视线一滞,落在她有些红肿的嘴巴上:“窈儿,你的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