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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告白之夜


    ◎我听见了风的声音。◎


    大概是因为从小到大的相处都很亲近,和贺听风在一起后,彼此之间所有亲密的行为江识月都适应良好。


    第二天早上,感受到唇齿间湿润轻柔的挑逗和贺听风身上清新怡人的气息时,江识月还没睁开眼睛就懒洋洋地回应对方的吻。


    贺听风一只手撑在枕头边,一只手轻抚她睡得红扑扑的脸颊:“睡美人醒了?”


    “嗯。”江识月黏黏糊糊地应答,又忍不住笑他肉麻。


    “你小时候不是就希望我这样叫你起床?”贺听风直起身体,去浴室准备洗漱的东西。


    “那是多小的时候啊?我都记不清了,你还记得。”


    洗漱后吃完早餐再换身衣服,江识月牵着贺听风的手一起去昨天说的动物园。


    袋獾叫声可怖如恐怖片里撕心裂肺的鬼怪,大张着嘴巴向同类示威是像是赖皮蛇。袋熊腿短身体粗,脑袋贴着地面啃食草叶时像是一个敦实的推土机。雪花飘落,白袋鼠站立在雪地里时宛如忧郁的精灵,转到正面去看,就变成了白化的悲伤蛙。


    园内规定不让靠近触摸小动物,江识月就吃吃笑着跑来跑去,转换角度给它们拍下一张又一张丑萌的照片。


    傍晚五点,《亲爱的伴生》开始最后一场直播。


    冬日的南半球,现在正是日落。太阳渐渐沉进地平线,天边晕染一层橘粉色,慢慢过渡成大片静谧的蓝。


    这是诗意的蓝调时刻。


    街头的长椅上,宋青阳调试着手里的相机,他又给电池充满了电,之前记录下的影像也已经拷贝进电脑,他不知该怎么剪辑,所有的片段都想保留,干脆都留下。


    镜头对准远处,按下快门,取景器里是空荡荡的街道。


    争取约会已经结束,导演让他们自行决定在哪里等待心上人的到来。


    尽管她不会到来。


    涛声阵阵的海边,岩石笔直矗立的悬崖边,白云起站在寒风中,风衣和长发被吹得猎猎作响。


    这座心形的岛屿被称为世界的心脏,同时,这个处于地球最南段的地方也被成为世界的尽头。


    他拿出手机,相册里存着一张照片,是蹦极那天拍的。


    色彩缤纷的水果与凌凌碎冰盛在玻璃碗,右上方却露出女孩半个身体,莹白的手臂比碎冰更吸睛。


    植物园,休恩松垂下绿色针叶,厚厚的积雪盖在树梢。


    夏平川站在雪地里仰望这颗高大的树,它已经沉默生长了上千年,每年拔高一毫米的速度让它的生命缓慢到无人能察觉。


    可是它知道,它在生长。


    抬头看看天空,天气已经放晴,明月高悬垂照大地。


    夏平川握紧手,掌心的贝壳圆片在皮肤上硌出浅浅痕迹。


    延绵的森林旁,江识月与贺听风漫步在鹅卵石小道,乔木排列站立,叶子已经尽数落完了。


    夜晚气温更低,江识月把手伸进贺听风衣兜里取暖,挨挨蹭蹭地贴在一起。


    直播间打开,阔别多日的观众涌了进来。


    【是谁!七夕节不出门约会,在这里守着直播间看别人约会!】


    【是我!和对象约会什么时候都可以,但告白之夜只有今天!】


    【谢邀,我们母单本来就没打算约会,现在正守着垃圾桶看直播呢?】


    【守着垃圾桶做什么?】


    【捡玫瑰花呀,万一有人告白被拒绝呢。】


    【……快别提“被拒绝”了,我真的要哭了。】


    【呜呜,真的不能开后宫吗?其他几个孤零零的好可怜哦。】


    【心碎了,正片里青阳约会结束的时候整个人都可怜巴巴的,心疼QAQ】


    【白云起也很痴心呐,他都打算为爱当三拐王妃私奔了,看看他吧!!!】


    【呜呜,我们平川,额,虽然好像是来凑热闹捣乱的,但是温柔大乃男妈妈真的很好吃,一起收了吧……】


    【唉,贺听风,也是让你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虽然复盘了一下正片,他真的很爱……】


    【不管妹宝去哪里,他的眼睛都追着。】


    【不管识月想要什么,他都会第一时间递上来。】


    【江识月和别人去约会,他也一直默默在原地等她回来。】


    【心动书笺永远写给妹妹,不让写就弃权。】


    【你小子……我真的嗑了。】


    【而且识月也很爱啊,不管和其他人玩得多开心,贺听风一叫她,立刻就回到哥哥身边。】


    【和其他嘉宾都不会太亲近,和贺听风却说抱就抱。】


    【给大家买的礼物,一定是先给贺听风选。】


    【到了新的地方,隔一会儿就要看看哥哥还在不在身边。】


    【呜呜……不是我方不努力,实在是风月无边太有实力。】


    导演递来任务卡,上头写了其他几个人所处的位置,只要江识月愿意,节目组就可以立刻驱车将她送往目的地。


    江识月细细看过卡纸上的文字,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哥哥继续往前走。


    走到星星闪烁,月亮莹润。


    一阵风吹过,森林里的细枝交错,发出梭梭的声响。


    “哥,第一天写给你的千纸鹤你有拆开看吗?”江识月停下脚步,问贺听风。


    “没有。”他说。


    那是代表心动的书信,贺听风不敢拆开。


    江识月会给他写什么呢?


    是促狭的告白?还是恶作剧一样的玩笑?


    只要不拆开,贺听风就可以肆意妄为地臆想,也许她在说爱他,也许她也爱他。


    他将千纸鹤放在床头,就能夜夜美梦。


    后来心意相通,那书信还是没有被拆开。


    这是江识月叠的第一只纸鹤,无论里头的内容是什么,纸鹤本身就足以让贺听风心生欢喜。


    江识月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那只粉色的千纸鹤——早上离开酒店前她借口回去拿东西,跑到贺听风房间拿了出来。


    “现在你可以打开它。”江识月把纸鹤递给哥哥。


    贺听风接过的手都在颤。


    这纸鹤仿佛变成了一个宝盒,里头藏着可以让他欣喜若狂的宝藏。


    翻叠鹤身,放下头尾,纸张被小心翼翼展开,里头熟悉的字迹显露出来。


    这是他握着小江识月的手一笔一划无数次书写横平竖直,在田字格上不断练习造就的肢体记忆。


    她曾写过“夜来风雨声”,也写“瑟瑟谷中风”,写“清风徐来”。


    在这轻薄的纸张上,她写:


    我听见了风的声音。


    你会看见风吗?


    看见他的眼神,看见他的举止;看见他的痴恋,看见他的隐忍;看见他的内心,看见他的灵魂……


    风没有形状,也没有颜色,没人可以看见它的身影。


    可是,


    我听见了风的声音。


    入夜休息,他用稚嫩的声音唱:“天黑黑,要落雨。”


    玩耍摔跤,他心疼又担忧地哄:“哥哥吹吹,痛痛飞飞。”


    面对成长的困惑,他温柔又贴心地安慰:“别担心,哥哥永远陪着你。”


    无数个奔跑追随的日夜里,他喊着:“月月,妹妹,宝贝……”


    “识月。”贺听风用力将面前的女孩搂进怀里。


    在还没有窥透这声声呼唤夹杂的情意时,江识月先感受到了他的爱。


    爱是掩藏不住的,


    它浸染在久久的注视中,交织在切切的关怀中,熔铸在深深的拥抱中。


    “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


    夜风还在侵扰,冬日的寒意却无法消磨彼此炽热的感情。


    远处墨色的天空突然浮现浅淡的荧绿色,那荧绿的光跃动着,越来越明亮。


    而后它忽然活了过来,扭曲奔涌,化作蜿蜒的绸带起舞。穿过穹空,越过森林,又开始染上丝丝缕缕蓝色,或是紫红的光。


    太阳风在磁场的吸引下,与大气碰撞出了绚丽的极光。


    这极光舒展蔓延,仿佛翩翩游动在海洋的水母。


    谁说爱神带只能藏于幽暗深海,沉默浮游。


    “好美。”江识月仰头看着上方铺天盖地的光带。


    “嗯,很美。”贺听风看着怀里眸光澄澈的女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真的,磕死我了(捧心倒地)】


    【事已至此,你们风月无边我算是栽进去了呜呜……】


    【极光好漂亮啊,老天爷也祝福他们吗(抹眼泪)】


    【看看看看,贺听风的眼神像是能腻死人!】


    【气氛这么好,不亲一下吗?告白之夜都要亲亲的吧?】


    【亲!!!】


    【贺听风你快亲她呀!别看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看!现在不亲我就没机会看了!】


    【急死我了,导演你快去按头!!!】


    【等等,直播要结束了?】


    【不许!不许!】


    【我等了这么多天,就让我看这么点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许结束!!!】


    直播间的画面停留在在漫天的极光与相拥的眷侣,《亲爱的伴生》圆满收官。


    当然,这只是节目组的说法,观众们并不同意,纷纷到官号留评,要求导演加播特别版,再扔个剧本让江识月和贺听风亲给大家看……节目组和当事人一致选择无视。


    节目结束了,江识月一行人却不是立刻分道扬镳。


    将近半个月的相处,有遗憾,也有矛盾,但更多的是彼此陪伴了解后结下的友谊。


    各自收拾好情绪,大家又凑到一起小聚游玩,约定好日后不要断掉联系,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再回到国内已经是两天后。


    没有直接回a市,江识月和贺听风先回了一趟z市,去给贺听风的父母扫墓。


    安静肃穆的墓园,那两块冰冷的石碑经过二十余年的时光,角落已经爬上青苔。


    这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烤瓷照片上的人像依旧清晰,这对年轻的夫妇,他们的孩子也快长到如他们一般的年纪。


    贺听风垂眸注视着父亲的名字——贺栖山。


    “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恨他。”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