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我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坏了,我被网球做局了 > 12、第十二局
    幸村精市尝试调动迄今为止的所有知识储备,解释当下这种完全超乎意料的状况。


    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对方竟然一见到他,就跟撞鬼似的跑得没影了。


    他看起来应该没有那么可怕吧?


    直到不久前,对方不是还真情实感地以为他是女生,说他长得太漂亮了吗?


    难不成都是礼貌的客气话?


    幸村精市不免怀疑,自己的长相是不是真有别人说的那么男女老少通吃。


    难道是因为,对方之前见到他都是在医院里,他每次都穿着病号服。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医院外的地点碰面,对方也是第一次看他穿学生制服,没有认出来是他?


    就在幸村精市思考各种可能性的时候,原本窃窃私语的人群突然微妙地安静下来。


    幸村精市后知后觉地抬起头,冷不防地就看见面前站着一个。


    脑袋长成m记大号纸袋的人。


    幸村精市:“……”


    围观众人:“……”


    虽然有点“减肥误食了一整个巴斯克蛋糕一杯全糖珍珠奶茶外加八个辣翅怎么办”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纸袋人穿着青学的女生制服,幸村精市能够从身形辨认出是对方。


    至少没有围观的其他学生看见纸袋人的长相。


    对方不仅把头发藏在纸袋里面,连刚才背的灰色背包都不知道临时放到哪里去了。


    纸袋正面还用钥匙在眼睛部位戳了两个小孔。


    纸袋人彬彬有礼地对幸村精市做出邀请的手势。


    勉强没有大脑宕机的幸村精市,在一众神情各异的目光里,跟着纸袋人走出重重包围圈。


    “等等,什么情况,重生之我在m记当悍匪拐走顶级建模脸美人?”


    “那位大帅哥你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该不会大帅哥和他女朋友是异校恋+地下恋,大帅哥不满两人一直不能公开关系,所以今天特地跑到咱们学校来堵女朋友,结果被女朋友机智的临场发挥反将一军?”


    “我不行了,我怀疑你绿江校园文看多了,可是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谁家少女漫男女主角跑出来了?这大帅哥长得又漂亮又帅就算了,女朋友还这么有梗,俗话说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啊!”


    “虽然看不到长相,女生的身材也是一等一吧,性格还这么有意思,感觉和她在一起天天都会很开心欸……”


    周围的议论声逐渐消失在身后,幸村精市跟着纸袋人来到一处公园,确认附近没有其他青学学生,这才开口道:


    “抱歉,天野桑,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


    听到幸村君这么说,我赶紧回答:“没有那回事,我才应该对幸村君说抱歉,用这种不礼貌的方式和幸村君见面。”


    我抬手准备摘掉蒙住脑袋的m记大号纸袋。


    把纸袋往上推的时候,卷进去的提手好像勾到我后脑勺的抓夹,边缘恰好卡在我下巴。


    不是。


    什么意思。


    本来情急之下假装纸袋人就已经够不体面了,难道还要我一直顶着这个纸袋跟幸村君讲话吗?


    刚才在校门口猝不及防看到幸村君,我真是被幸村君帅得吓一大跳。


    幸村君穿着学生制服,沉稳内敛的墨绿西装外套搭配清爽干净的白衬衫,熨烫平整的西装裤衬出两条长腿。


    相比起在医院时弱柳扶风的病美人姿态,更展现出玉树临风的少年气,完全可以素颜出演纯爱漫改电影男主角。


    难怪周围上至六七十岁的老奶奶,下到三四岁的小女孩,全都拜倒在幸村君的西装裤下。


    这种在游戏里打败隐藏boss都不一定能获得的超珍稀级美貌谁看了不迷糊?


    我正在思考,如何能够既不拉仇恨值,也不那么尴尬地和幸村君打招呼。


    毕竟有不少同学忿忿不平是哪个“好命又嚣张的家伙”。


    我和幸村君目前应该算是互相交换line的朋友,我也没想到幸村君会突然出现在我们学校门口。


    即使有这种前提存在,我要是在众目睽睽下直接走上前和幸村君打招呼,恐怕连路过的蚂蚁都不会认为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幸好我常去光顾的学校附近那家m记让我鬼机一动。


    也许是察觉到我诡异的沉默,幸村君问我:“天野桑,怎么了吗?”


    我一边打哈哈说“啊没什么”,一边两手“死手你快点”伸进纸袋里,把抓夹取下来。


    幸村君:“天野桑,这个纸袋你之后还需要吗?”


    我眼疾手快地取掉抓夹,头发跟着散了下来,“不需要,幸村君……”要吗?


    还好我话没说完,幸村君又说:“天野桑,失礼了。”


    从钥匙戳的两个小孔里,我只能勉强看到幸村君靠近的衬衫领带。


    幸村君的身高大概有一百七十五公分,我一开始认定这是一种反差萌点。


    在日本很少见到个子这么高的女生,再加上幸村桑我见犹怜的名品美貌,怎么不能算是一种反差萌?


    当然这些心理活动我没有告诉过幸村君。


    幸村君可能想帮我把纸袋撕开,这个纸袋不算厚,找准切口很容易撕开。


    看我已经解决完问题,幸村君又改变主意,双手帮我拿掉纸袋。


    于是我重见天日的第一眼,就近距离看到幸村君那张惊为天人的帅脸。


    我不假思索道:“幸村君,将来地球文明因为你断绝,我相信也不会有人类有怨言。”


    幸村君:“?”


    我正正经经地解释说:“幸村君长得太漂亮了,将来很可能发展到只是和他人对视,对方就会心脏骤停的地步,那样人类很快就会灭亡,地球文明就断绝了。”


    幸村君:“。”


    幸村君微笑道:“谢谢天野桑别具一格的赞美,可惜三体人也不会感谢我。”


    我差点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原来幸村君这么有梗,太有趣了。


    幸村君问:“天野桑,好像没看到你的背包?”


    大概是我走到哪里都背着我耐脏、结实还大容量的背包,幸村君对我的背包很有印象。


    如果幸村君找我要链接,我会很乐意帮他代购。代购费打九九折。


    我慢悠悠地伸出食指。


    幸村君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抬头看到那个挂在树枝上的灰色背包。


    幸村君:“……”


    幸村君又好笑又无奈地说:“天野桑,很厉害啊。”


    我谦虚回答:“没那么厉害,比起力气,这个更需要技巧和弹跳力。”


    说完,我一脚踩在树下的石头上跃起,不费吹灰之力将挂在树枝上的背包拿了下来。


    有必要说明,中学生制服裙是和膝盖差不多的长度,内里有自带的衬裤,绝对不存在走光问题。


    少年漫里那些穿超短裙的中学女生都是骗无知少男的。


    幸村君看着我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愣了下,接着一只手握拳抵在唇边,低声笑起来。


    “天野桑,果然很厉害啊。”


    我用“低调低调这真没什么大不了”的架势对幸村君摆了摆手。


    我记得,以前念小学的时候,当时裕太君还在念幼稚园,偶尔会被猫嫌狗憎的小学男生欺负。


    有天下午,几个小学男生把裕太君的小挎包扔到公园的樱树上。


    我和周助放学一起回家,碰巧看到,我二话不说冲过去把那几个男生揍了一顿。


    周助一边试图拉住我,担心我被误伤,一边毫不留情地踢了旁边男生两脚。


    最后周助和我把裕太君的小挎包拿下来,三人手牵手一起回家。


    留下那几个男生顶着鼻青眼肿的脸,仰头呆呆看着被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扔到树上的书包。


    我背上背包,问幸村君:“幸村君,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幸村君身上穿着学生制服,显然已经顺利出院,回学校上课了,可喜可贺。


    幸村君一副“我之前好像听过类似的话”的思索表情。


    我赶紧改口说:“不是说幸村君没有事情就不能找我的意思。”


    幸村君被我求生欲极强的找补逗笑,回答:“我碰巧走到附近,想到天野桑说在青学,打算顺路过来碰一碰运气,没想到刚好就碰到天野桑了。”


    为什么我刚才好像听到有同学说,幸村君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


    看幸村君云淡风轻的样子,完全没有等待多时的不耐烦,难道是我听岔了?


    我说:“那真的很巧,我今天是因为要去图书馆整理书架才离校迟了些,平时这个时间已经回去了。”


    幸村君问:“天野桑是图书委员吗?”


    “这样说来,天野桑的成绩一定非常好,图书委员都是优等生担任呢。”


    我怀疑幸村君口中的“图书委员”和他人眼中的“图书委员”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


    “幸村君过奖了,我平时比较闲,就自告奋勇报名这个职位了。”


    幸村君好像以为我在说客气话,“我是美化委员,平时负责整理花坛之类的。”


    美化委员无疑很符合幸村君给人的印象,我感慨道:“难怪幸村君养的那盆小雏菊一直都开得那么好,我养花永远只记得浇两次水。”


    幸村君:“两次?”


    我心情沉重地点头,“第一次是我决定养花的那天,第二次是我想起来我养了花,发现花已经再也不需要我浇水的那天。”


    幸村君笑得扶了扶额头,安慰我说:“没关系,天野桑,我每天都记得浇水。”


    我:“……”


    这是安慰吗?


    幸村君看了眼手机屏幕,问道:“天野桑接下来有空吗?”


    “虽然时间还有点早,我可以请天野桑吃晚饭吗?”


    我有空是有空,但是,“怎么好意思让幸村君请我吃饭,要请吃饭也该是我来尽地主之谊,恭喜幸村君顺利出院。”


    幸村君笑着对我说了声“谢谢”,又问我:“天野桑想吃什么?”


    “我看ig推荐说,附近有一家‘河村寿司店’很受欢迎,寿司师傅是有名的老师傅。”


    “还有一家新开业的创意菜餐厅,环境和味道都不错,距离要稍微远一点。”


    我面不改色地说:“幸村君想吃什么?我还没去过那家新开业的餐厅。”


    幸村君笑道:“那就去创意菜餐厅吧,我也想看看是怎么个创意法?”


    按照手机导航路线,走路到那家餐厅不超过半小时,途中幸村君还提议去街边的杂货店逛一逛。


    坦白来说,幸村君的性格比我预想中更要温和。


    从刚才碰面到现在,幸村君露出笑容的次数,远超我先前在医院里见到的次数总和。


    话又说回来,就算是顶级乐天派,遇到生病住院这种倒霉事也笑不出来吧。


    幸村君买了支正在做抽奖活动的联名原子笔,结账时抽中三等奖,获赠一个玩偶挂坠。


    我用“想不到幸村君你不仅长得好看运气还这么欧皇真是不给普通玩家留活路啊”的敬佩眼神看着幸村君。


    幸村君从一排琳琅满目的玩偶挂坠里,精准挑中那只满眼真挚的比格犬。


    我正要说“幸村君真是有眼光”,幸村君把装着玩偶挂坠的礼品袋递给我。


    “如果天野桑不嫌弃的话,请收下这个,不好意思给天野桑添麻烦了。”


    虽然真挚小比可爱得让我哈特软软,我也不能这样厚脸皮地收下这份礼物。


    “真的没有添麻烦,幸村君也不需要这么客气。”


    幸村君笑道:“天野桑就收下吧,等会儿天野桑还要请我吃晚饭,说起来还是我赚了。”


    幸村君都这么说了,我只好一边薄脸皮地说“非常感谢幸村君”,一边很厚脸皮地把礼品袋放进背包里。


    唉,我真是个没有原则的人,今晚睡觉前我要抱着真挚小比深深忏悔。


    我和幸村君走进餐厅时,大厅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桌客人。


    餐厅内部以淡咖色为主调,无论是装潢风格,还是灯光布置,都营造出一种复古氛围感。


    挂着绸缎的背景墙前有座椭圆形舞台,一个帅哥侍应生正坐在高脚椅上,抱着吉他弹唱一首英文抒情歌曲。


    幸村君点了一份西班牙海鲜烩饭,我点了一份芒果鲜虾牛油果沙拉和黑松露奶油培根通心粉,饮料是普通气泡水。


    考虑到初次来这家餐厅,我也不知道菜品份量是不是卖猫食的,又点了一份能做难吃也是种本事的菲力牛排。


    万一幸村君只吃一份海鲜烩饭吃不饱,那就很尴尬了。


    等餐期间,幸村君问我是不是有点累。


    我有些疑惑,摇头说没有。


    幸村君:“刚才在校门口看到天野桑,好像不太有精神的样子。”


    我:“喔,那时候我在想事情,可能是有些心不在焉。”


    幸村君:“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天野桑一直低着头,是要假装没看到我。”


    我:“……?”


    明明幸村君是开玩笑的口吻,我却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


    对方是幸村君,我也不可能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好努力为自己正名:


    “我当时没有怎么注意周围,后来听到说立海大附中,我就想着看一看是哪个绝世大帅哥,果不其然看到幸村君了。”


    幸村君一手托着下颌,偏头看着我的时候,鸢紫色的眼眸微弯。


    “我小时候常被误认为是女生,后来再有类似的误会,大多只发生在初次见面时。”


    “天野桑是第一个,明明见过好几次面,还是深信不疑我是个女生的人。”


    这是算总账的意思吗?


    我比幸村君送给我的真挚小比还要真挚地回答:


    “嗯,大概可能也许是因为,幸村君做男做女都精彩吧。”


    幸村君默了默,嘴角的微笑相当无奈,连眼里都浮出几分无可奈何的笑意。


    这应该是我安全通关的意思?


    幸村君的西班牙海鲜烩饭看上去色香味美,侧面衬托出老板很有良心的份量也让我远离了尴尬。


    我的黑松露奶油培根通心粉咸甜可口,芒果鲜虾牛油果沙拉的食材是肉眼可见的新鲜。


    菲力牛排端上来时还滋滋冒着热气,黑椒汁淋到纤维表面散发出一股让人吞口水的香味。


    我准备拿一副新刀叉将牛排切成小块,幸村君不紧不慢地先我一步,动作熟稔又自然。


    我并不意外,幸村君经常给住院部的小孩子们讲故事,显而易见是很会照顾人的个性。


    吃饱喝足后,趁幸村君去洗手间的功夫,我赶紧去柜台结账。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被告知,和我同行的蓝紫发大帅哥已经买过单了。


    我确定自己只在点餐前离开过一次座位去洗手间。


    也就是说,幸村君在那个时候预付了餐费?


    想到我背包里的真挚小比,我沉默不语,那我岂不是连吃带拿了吗?


    幸村君回到卡座时,看到我一脸“我有以下几点不知道该说不该说”的半月眼表情,笑道:


    “天野桑下次再请也是一样的。”


    我有非常充分的理由怀疑幸村君在套路我。


    但是。


    试问谁能拒绝幸村君的千层套路?


    谁?


    站出来!


    不管有没有人相信,我自认为不是厚脸皮。


    连吃带拿是真心觉得脸皮发烫。


    离开餐厅前,我对幸村君说稍等一会儿,跑到椭圆形舞台前,询问帅哥侍应生能不能借用一下吉他。


    餐厅内的客人屈指可数,对老板来说亏钱如流水,对我来说正中下怀。


    我坐在高脚椅上,抱着吉他,用拨片试扫了一遍和弦,对着麦克风说:


    “接下来这首歌,送给我的朋友幸村君,恭喜你重新开始每天一睁眼就要去学校的青春校园生活,祝你身体健康,万事顺意。”


    “另外,我是这么认为,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但是有过不完的坎。”


    “保持好心态比什么都重要,不然还有那么多坎没过怎么办?”


    话音刚落,餐厅里响起零星几位客人的笑声。


    舞台有一束追光灯打下来,四周的景象显得有些昏暗。


    我只能看到幸村君面朝我坐在卡座沙发上,看不清楚他脸上的具体表情。


    这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


    “小石につまづいた。”


    被小石头绊倒了。


    “ちょっと痛かった。”


    稍微有点痛呢。


    “ほら君が笑ってた。”


    看吧,你已经在笑了。


    “だったらもういっか。”


    这样的话,不就没事了吗?


    “こんな風な幸せって。”


    如此这般的幸福。


    “道の上ころがっているんだろうね。”


    只要走在路上就会遇到的吧。


    从餐厅出来,我送幸村君到附近的电车站。


    幸村君提起他最近买的画集,我先是听到一阵火力全开的脚步声,接着是一道热血沸腾的男声。


    “天野!!!晚上好!!!burning!!!”


    “晚上好,河村君。”


    当我意识到男声是谁的时候,我已经条件反射地回复了。


    浅棕色平头少年一只手挥舞着网球拍,另一只手拎着外送寿司盒。


    额头绑着白毛巾,浑身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飓风一般从我身侧席卷而过。


    我:“……”


    幸村君:“……嗯?”


    大概是着急送寿司店外送,河村君本就高大的个头更是气势逼人。


    幸村君还来不及看清河村君,河村君已经风风火火地离场了。


    我微笑向幸村君解释:“刚才那位是和我同年级的同学,正在帮家里的寿司店送外送。”


    幸村君挑了挑眉,点头说“原来如此”。


    到电车站前,幸村君向我道别,“天野桑,今天非常感谢你。”


    连吃带拿的我当然要说:“幸村君客气了,应该是我非常感谢幸村君。”


    幸村君摇头,看着我再次说道:“我是很认真的,谢谢天野桑。”


    我义正词严道:“幸村君,我也是很认真的。”


    幸村君:“……”


    幸村君不由笑了笑,“天野桑,下次见。”


    我颔首道:“下次见,幸村君。”


    很难相信不久前我还以为我和幸村君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没想到当时说的“下次见”不是礼貌用语,而是真的“下次见”了。


    回公寓的路上,我想起刚才偶然碰到河村君的事情。


    河村君,全名河村隆,从大晚上手里还拿着网球拍就可以推断出,是网球部的三年级正选队员。


    父母经营着一家传统寿司店,没错,就是前文提到的那家“河村寿司店”。


    河村君的性格需要分情况讨论。


    一种是手里没有拿网球拍,爱好和平,待人谦逊。


    一种是手里拿着网球拍,瞬间开启“burning”第二人格。


    我认为厚生劳动省有必要进行相关调查,警惕网球导致青少年人格分裂。


    听起来好像无法用科学常理解释。


    呃,都网球了,能用科学常理解释的那还叫网球吗?


    简单来说,河村君不是大喇叭的性格,就算看到我和幸村君走在一起,也不会随意向他人提及。


    我不是担心别人知道我和幸村君走在一起,只不过一句话在传播过程中难免会存在超出想象的意义变化。


    指不定这个消息兜兜转转到周助耳中时,说是我放学后特地绕远路和某个当红女偶像搞地下恋。


    好在我预想的可能性没有发生,又是风平浪静的一周。


    这天,放学后我在图书馆整理书架,正在把归还的书籍摆放回原位,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慢条斯理的男声:


    “longtimenosee.”


    (好久不见。)


    我一时竟想不出第二个在学校里会用这种方式和我打招呼的人。


    转身,身穿黑色立领学生制服的墨绿发男生靠在书架旁。


    那双眼尾微挑的琥珀色眼睛,带着一种莫名像是“兴师问罪”的神情,径直看进我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