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111章【VIP】
两人约了在咖啡厅见面,一起的还有河承美、金敏利,这家咖啡装修复古雅致,人均消费昂贵,二楼、三楼常有愛豆租场地拍摄MV.
现在网上最火的不是当紅艺人的绯闻八卦,而是方时赫与閔熙珍大战,連向来不八卦名人的金敏利都在讨论,她说她办公室里有个同事前阵子还被閔熙珍说哭了,与她同仇敌忾。“太傻了这孩子,都是资本家,干嘛要站队?这明显是狗咬狗,看戏就好了。”
“主要是女性主义流行,她又说女性職场困境,完全燃爆了職场中举步艰难的女性的同情之火,少有人会不信,毕竟控诉的对象是臭名昭著的Hybe、方时赫。”作为网紅,河承美最关注的点是卖货,说闵熙珍发布会上穿的衣服帽子都在韩网售罄了。“我要是直播哭一哭,痛骂这几年遇到的渣男,创业困境,又呼吁女孩们觉醒,远离男人,拒绝婚育,立女权主义者人设,是不是也会赚一波流量?”
徐承熹面无表情地看河承美一眼。她并不关心闵熙珍和方时赫的具体斗争。
但她恶心的是,任何人利用女性主义,女权来为自己某不义之财,她现在已经有PTSD了,到了上网看见誰贴上女性主义者、女性力量、女权、girlshelpgirls、女性觉醒、女性自由等一系列被滥用的标签就想回避的程度。
这很可怕,連她都想回避,可以预见有很多沉默者都逐渐不想再关心这部分内容,因为被有心人欺騙太多次,有种‘又是騙人,嘴上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只会嘴巴说从来不去干实事反而损害真正底层女性的利益加重女性的负担’的愤怒与无力,最后索性选擇回避,眼不见心不烦,这长期来看对女性处境不利。“你真的是女权主义者?”
河承美撩了下头发,笑道:“从这一刻起,我就是女权主义者。”
“呵。”
“你那什么眼神?”河承美笑着问徐承熹。
“她不喜欢你立女权主义者人设赚流量,你又不是。”金敏利笑着说你看你,整容、医美不断,垫胸垫臀,属于服美役,自我物化,跟女权主义者相悖。“啊,对了,女权主义者还不能恋愛结婚,你以前可是大直女,男朋友都扒了好几次。”
河承美一副太搞笑了的样子,“怪不得女权主义者这么少,太极端了,参加高考报考公务員要求都没这么多。”
徐承熹忍俊不禁。就像现在对独立女性、女权主义者的要求很高,达到了圣人的地步,可事实是社会结构体系与网络话语体系不一样,贫困地区、教育有限、经济能力不足的女生,做不了互联网定义的独立女性、女权主义者,但这并不代表什么,人家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就值得尊敬。
河承美思索着说:“我觉得是个女的就有权利做女权主义者,因为她是女的。”
徐承熹不假思索,“当然每个女生都有这个权力,但是不能打着女权主义者的旗号去谋取不正当的利益,去污名化它,以免伤害了真正的女权主义者和基层女性的利益。”
“我没有污名化它。”河承美说这是一件双赢的事,能正常运营,她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传播女权主义者思想,与此同时,女权主义给她带来了流量。“天下没有什么免费的,没有实际好处,有几个人真的想传播什么女权主义者?多少女权主义者被讨厌,现在男女对立这么严重。”停顿一下,河承美看一眼众人,压低声音说,“我告诉你们,我的工作室,就有一个女同事,是女同事,非常讨厌女权主义者,讨厌二元对立,看看这情况,有几个人敢碰?”
徐承熹一时无话反驳。
“但是誰碰了,谁就相当于找到了流量商机,能从中捞钱,现在支持女权主义者的女生越来越多。”金敏利说立女权主义者的艺人都越来越多,“连爱豆都有。”
河承美说真是笑死人了,爱豆才是自我物化最严重的职业,很多粉丝都把他们当成商品,竟然还有脸说自己是女权主义者?“承熹,她们都能,我也能了吧,我现在单身,不恋不婚,而且还是个体户实干家。”
金敏利笑了出来。
现在很多人的女权主义者标准不一样,现实中每个女生遇到的情况也不一样,有些口号终究是口号,不如做点实事,所以徐承熹对女权主义者没有什么标准,不想讨论,非要说一个的话,就是拥有真正选擇的权力。她看向尹淨汉,“我们去楼上聊劇本,角色吧。”
尹淨汉点头,跟她上楼。
河承美笑着对金敏利说:“你有没有发现,我们都大了,但承熹有时候还比较……像以前的那个样子?明明我记得她是早熟的孩子。”
“她是天真又成熟的理想主义者。”艺术家人格,原则性比一般人强,比较清高,所以在现实面前显得天真,金敏利心想,本質跟前两年不愿献媚周伊娃一样,若非本事强人美,星运好,早糊了。“你呢,成长得太快了,就显得她没变。”
是太俗气功利了吧。不过管他呢,河承美心想,这个社会,一个没有背景的人,不俗气功利,难以生存。
到了安静的一处坐下,徐承熹问:“你跟方时赫、闵熙珍他们都接触过吗?”
尹淨汉说跟方时赫接触过,但只是见过几面,没什么交谈,纯属上司員工的关系。“Hybe就是上班的地方。”
徐承熹不意外。
“但是Hybe很大,很漂亮,什么都有。”尹净汉说连电影院都有,有空她可以去玩玩。
“我不去。”她对Hybe不感兴趣,她把部分劇本给他看,用玩笑的语气说他会不会演戏,他说不会,但是可以学,看了她给的剧本,“你的剧都挺压抑黑暗的。”
徐承熹失笑,“本質是治愈的。”
尹淨汉思索了下,形容道:“淡淡的温暖,浓烈的悲伤。”
“说的也对。”徐承熹看着他,突然想把剧本原来的被霸凌者改掉,让眼前的人演一个被同龄人霸凌的‘娘娘腔’,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娘炮?Gay?”
娘娘腔、娘炮这类词有很强的侮辱性,还深藏着歧视女性的意味。“你不想演?”
“我不想演。”本身就男生女相,排斥被别人说娘炮,阴柔,尹净汉打心底不想出演这样的角色。
徐承熹想让他演‘娘炮’,这样冲突更强烈,本质也代表着尊重不同性别取向,就是真的‘娘炮’怎么了?活该被霸凌?“一点都不想?”
“不想。”尹净汉说出真实的想法。
“我认为你拍戏的欲望并不强烈。”如果是真的下定决心演戏,无论什么角色,一个没有代表作的艺人,都会愿意出演。显然眼前的人只是把演戏当兼职,并非视作长期的规划。
尹净汉突然确认了一点——他不喜欢拍戏,他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达到她的要求,去设置一个具体的目标,虽然也有他自身想红的原因。他觉得自己就现在这样很好,不用去为了任何人逼迫自己,让自己不开心,未来不红就不红。“对,我不拍了。”
徐承熹笑着点头,“行,不拍了。”
尹净汉抱歉一笑,“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突然又不拍了。”
“不会。”徐承熹认真道,“倾听自己的声音很重要,为了不糊弄自己,临时改变主意是好事。”
“承熹……”尹净汉有点感动,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手机有消息进来,来自边鹤晟,问徐承熹在干嘛。
一般这么问,就是想对方了。徐承熹一时懒得回复。除了金敏利、河承美、芝荷、Amy、陈妈她们,现在她对谁都保持着几分警惕、怀疑,不敢轻信,会演戏的人太多了,比演员还演员,李启明,闵熙珍……还有很多人可能在她面前演。
她真的相信边鹤晟对她一片赤忱的真心,没有找其他女人?一个二十五岁的家世样貌都不缺的男人,会没有女伴?他把她视作短择对象,功利现实地择偶,就说明本质是自私的,会牺牲男人作为下半身动物的欲望替她‘守洁’?还有边鹤贤,他的履历完美得无可挑剔,涵盖了人文情怀,完全是天使下凡,财阀出身接受精英利己教育的人会这样悲悯底层?不剥削底层就很善良了,他不是都赞同资本主义的剥削?说明本身对底层并没有同情,那些履历上的人文活动,有作秀的嫌疑,很有可能就跟韩国议员为了选票,为了名声,去亲自做慈善一样。
至于边鹤安,他的表白,情意,她现在同样持怀疑态度,一个功成名就的财阀继承人,从小接受社达教育的顶尖精英,会真心实意地喜欢她这个平民、艺人?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他们真正相处过几次啊?她真把自己当偶像剧女主角了?洗洗睡吧,什么时候被人家卖了都不知道。
“你有没有对我撒过谎?”她问尹净汉。想到了河承美和她说的一箩筐男艺人私下的丑态。
“没有。”尹净汉摇头。
徐承熹现在把‘真诚’看成了如今择偶的首要标准,不能欺骗她,这比不爱她更让她无法接受。“真的?”
“真没有。”
徐承熹好奇,“你这几年有没有接触过其他女生?”
见他面露迟疑,犹豫,她笑了。“比起动听的假话,我更喜欢听残酷的真话。”
第112章 第112章【VIP】
尹净漢索性直率道:“有,我就是个普通男人,遇到很好的女生,也会有好感。”
徐承熹笑了一笑,心里反倒有种尘埃落定的轻松。
如果因为她,他措施姻缘,她会有负疚感。“遇到有好感的,就试着相處吧。”
“你不觉得我在多线发展?”
“我不是接受不了人性的复杂脆弱的人。”她很理解,毕竟大家都单身,可以跟任何人试着接触,了解,再选擇最喜欢且合适的。
“我真的非常好奇,你喜欢上一个男人的时候的样子。”出道接近八年,没谈过恋愛,讓人匪夷所思的存在,气质越来越清透出尘,如梦似幻,他都不敢想象她对男人小鸟依人撒嬌发嗲的画面。
“你应该谈过恋愛吧。”徐承熹笑着说你女朋友热恋期时什么样,我大概就什么样。
“会撒嬌吗?”
徐承熹笑,“这个很重要?”
“只有对极其喜欢、信任的人才会撒嬌。”
她和父母撒娇的次数都不如跟交往的男友撒娇的次数多,倒不是不信任父母,纯属没什么好撒娇的,长大了后对父母撒娇会感到羞耻,跟男友的话,因为是同辈,相当于当下最亲密的两个人,所以做很多事不会感到羞耻。“如果感情到了那个份上,会,但不是刻意,而是状态自然而然地发生细微变化。”
“什么样的男人会讓你喜欢呢?”
徐承熹也不知道了,以前还设置了一系列标准,但是现在她不好说,能明确的就是——“真诚,不恶毒。”
可以没有多成功,但不能不真诚;可以不善良,但不能恶毒。她打心底反感虛伪恶毒的人。
“你每次说的好像简单,对伴侣没什么要求,但实际你的要求很高。”尹净漢一针见血,“因为你对自己的要求高。”
一个人的品味,往往可以从他|她选擇的伴侣判斷一二。这一点尹净汉是从粉丝的嘴里知道的。“如果欧巴的交往对象是网红,我的滤镜会碎掉,原来欧巴的品味就是网红。”
“可能吧。”毕竟比起追她的,她更喜欢吸引她的,她自己主动找的,这变相说明,她骨子里倾向于被征服,而能征服她的,必然有过人之處。
“我还是喜欢你。”尹净汉自嘲,“得不到是最好的,等你哪天有喜欢的人了,我才会真地学会放下。”
徐承熹长叹,“为什么人总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无法珍惜眼前人。
“因为人很贱。”
徐承熹和他都笑了。
喝完咖啡,几人各回各家。
徐承熹这才回复边鹤晟,说为剧本选角。
他回了个嗯,就没再回复,大概是被冷落到了,就不回她了。
为了丰满剧本出现的人物,托河承美的介绍,徐承熹认识了个十八禁主播@Lulu,姜韩露。
“你们叫我露露就行。”露露是十八禁主播,平日会在直播间跳点擦边舞,卖卖肉,但私下衣着保守,素面朝天,徐承熹对她的言行举止,所处空间都留心观察。“素颜的样子更漂亮。”清秀,幹净,有点整容痕迹,但不影响上镜。“幸好你没大整。”她想破例讓这个整过容的女孩本色出演糊咖爱豆下岗做十八禁主播。
露露苦笑,“没钱整,整了又要修补,我没那么多钱,还欠着公司练习生培训费呢。”
徐承熹心疼,“除了这个,还做其他的工作吗?”
露露摇头,说自己心脏不好,幹不了体力活儿,之前去咖啡店工作,幹了几个月身体吃不消,有一次下班回出租屋,进屋就两眼一黑,晕倒了,太累了。她想多赚点钱买房,就做了主播。“一开始我想当网红的,什么吃播啊,我都幹过,但不火,想要流量推广,还要给平台很多钱,我没钱买。”后来露露就干脆签了平台,做了十八禁主播,“SNS上很多女生骂我,说我丢了女性的尊严,是女性的耻辱,但是她们不知道我有多难,她们也不会为我花钱,我的粉丝画像,主要是三四十岁的男人,只要我跳擦边舞,露肉啊,说骚话,他们就愿意给我打赏,线下还有约我上|床的,干了一年这样吧,我就把欠公司的钱还完了。”
这是个死循环,男尊女卑的社会氛围下,经济就业环境差,给女生提供的岗位更少,为了生存,女性被迫投身风俗产业,女性的地位进一步降低。她柔声问:“你有没有抑郁过?就不想干了的时候。”
露露笑,“肯定有啊,有一段时间经常想死,感觉活着太他妈累了,死了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她眼睛湿润不自知,徐承熹抽纸给她擦眼泪。
露露陡然哽咽,“我看到欧尼你,真的好羡慕好羡慕,我以前特别希望自己出道当藝人,但是我没那个命,我命贱。”
徐承熹心疼不已,“你命不贱,只是运气不好。”
她问她愿不愿意出演她新电影,本色出演,露露摇头,“我现在
钱挣的差不多了,在老家釜山那边买了房子,等我再挣个两年的钱,我就回家,如果我出演欧尼的电影,肯定会被扒出做情色主播的黑历史,男人都会跑出来说跟我约过,做我的榜一大哥就能和我睡kkk”
徐承熹立即道:“英雄不问出处。有些牛郎都出道当藝人了,只要你心脏足够强大,你也可以进娱乐圈混口饭吃。”
露露说自己现在不想再在荧幕前讨好别人,不想被评头论足,女人跟男人不一样,女人作艺人的话,一旦沾上这种有实锤的桃色新闻,就翻不了身,她见过太多了,她知道网络暴民可以对女人恶毒到怎样的地步,她不想经历这种痛苦与难堪。“可悲吧,现在有機会让我出道让我红了,但是我因为走捷径,不能用这个機会。”
徐承熹一阵悲哀无力。
为了深挖掘角色,徐承熹和露露来往了几天,跟着对方认识了一些相对边缘的年轻人,他们不少是失业者,不少说想过自sha,如果有钱买安|乐死,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吞下去。
徐承熹给了这些人,包括露露,一笔资金,相当于稿费。“最想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年轻人说是自己失业找不到工作,考公考研都没考上,天天去图书馆溜达,被熟人认出来的时候。
熟人看似好心实则不怀好意地打听他的近况,然后回去与其他熟人八卦他,事情传到了父母那,他被父母指责没出息,白养了这么大。“那一刻我感到非常愧疚,丢脸,当时我就在汉江,想直接跳下去,真的,那种感觉很可怕,但是又痛快。”
徐承熹心酸,猜测:“除了本身想结束生命的原因,是不是还冲动性地想报复父母?有种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们才会意识到自己有多不理解自己的孩子?才会原谅我的‘没出息’?”
对方眼睛蓦地泛红,“是。”
徐承熹花了三天时间修改剧本。当下的社会是功绩社会,人的身心被桎梏于肯定性、世俗成功的漩涡中,容易被痛苦压垮。她丰富了女主人公秀蕙女儿宋知意的剧情,也就是剧本开篇的死亡悬念。宋知意是个白净乖巧的女生,平日斯文老实,说话小声,一看就好欺负,实际自尊心强。上高中时,家里突然出现了纸条,上面询问她的联系方式,还写了一些猥琐恶心的内容,因为是老破小的居民区,没有监控,根本不知道是谁写的,只怀疑是同学,事发时间是,爸爸很凶地没收了宋知意的手机,莫名其妙地发了火,家庭主妇的妈妈在一旁小声劝,后来有同学知道了这件事,就谣传,她被写恐吓信,还有人说她不干净,是绿茶等,这件事是宋知意的阴影,以致于她缺乏了面对一些事的勇气,所以面对同学的霸凌,她都不敢声张。这个时候霸凌已经成为大众关注的事,频频有素人、艺人被曝霸凌,一旦受害者曝光,施暴者就有社死的风险,所以学校里没有谁敢明目张胆地去霸凌别人,可未成年之间天真无知的恶难以掩饰,宋知意的‘不干净、绿茶’标签持续到了高考,其中让她最恐惧的是美丽善良活泼爽朗的李昭妍,对方对她颇为反感,暗搓搓地拉帮结伙,玩小团体,在班里孤立她,但是班里很多同学并不觉得她有问题,反倒觉得宋知意内敛沉默,不太合群。
拼尽全力考上了大学,宋知意泄气了,因为她本身并不热爱学习,只是迫于父母的要求,环境的压力,才唯成绩论,做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忠实拥趸者,到了大学,她已经卷不动了,经常摆烂,但身边的人都在卷绩点,攀比家世,在消费主义陷阱里狂欢,沉浸于SNS里的虛拟点赞,他者的追捧,她于是又会间接性努力,但精神持续空虚,看见霸凌过她的人竟然在医院实习,前途一片光明,成为精英指日可待,而她干着薪资有限即将会被裁掉的工作,在父母有意无意抱怨她工作不如隔壁邻居家的哥哥姐姐的第二周,她选择了自我了结。
徐承熹把修改好的剧本给工作室的同事看来了,因为都是年轻人,所以她的剧本大部分同事都能心领神会,芝荷说紧扣了时代的脉搏,很多年轻人的困境就是这般。“但是这样,可能票房不会高,太压抑悲伤了。”
“这个片子,我想要的就是‘做痛苦的人’。”至于做快乐的猪,等她有那个心境、灵感再说。
钟新语则说剧本里有个片段让她印象深刻。“女儿被人写信骚扰,父母不知道怎么弥补去解决,而是进行最简单的口头谩骂和推脱责任。”
这是徐承熹儿时没搬家,隔壁邻居姐姐发生的事,当时隔着门缝,她听见长辈在骂邻居姐姐,这本质源于很多东亚父母的无知,因为当下无能,就选择做控制得了的事情,比如没收孩子的手机。
得知崔勝澈韧带斷裂住院的时候,徐承熹正在拍摄广告,待她一忙完,他已经出院了,她心生担忧,带了补品,去他家看望他。
大姨近日照顾他身心俱疲,脸色不佳,她便主动请缨,给他泡药,倒进茶杯里,递给他。
他笑道:“看样子生病的好处是能得到你的照顾。”
徐承熹无奈一笑,“你该担心会不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韧带断裂啊。”
“没有大碍。”崔勝澈说,“就是明年不能去服兵役了。”
徐承熹客观道:“服兵役不是好事,霸凌这么多。”
崔勝澈颇烦的是,“我更不想被人家说我是找借口不去服兵役。”
徐承熹细细琢磨了下,“韩国这边的网民对这事很敏感,会骂艺人?”
崔胜澈点头。
徐承熹安慰道:“随他去吧,没人骂,更可怕,说明都没人知道你了。”
崔胜澈笑,喝完药,休息一阵,徐承熹陪他去小区附近溜达,透气,他说自己最近一直待在室内,很憋闷。
徐承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但不能走太久,你的腿,只能偶尔活动活动筋脉。”
他玩笑说自己真残了,就不知道做什么了。
“在家修身养性也有乐趣。”徐承熹笑着说反正你现在钱也赚够了。
崔胜澈笑,“但是我想,很少有人会选择和一个残废在一起。”
“这个倒是。”徐承熹客观道:“能真正不嫌弃的极少。”
两人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崔胜澈看着旁边的徐承熹,心里一片宁静,手机陡然振动,他一看来电人,神色微变。
他迟迟不接,徐承熹好奇,“不想接吗?”
“嗯。”
徐承熹洒脱道:“那挂呗。”
崔胜澈欲言又止,是他们之前联谊认识的女爱豆,说实话除了名气长相才华不如承熹,其他的不比她差,甚至更温柔可爱,在一众熟人的怂恿撮合下,他有过进一步相处的想法,但是今天见承熹为自己泡药,耐心扶自己散步,他犹豫了。
第113章 第113章【VIP】
徐承熹说:“可能有急事?”
崔胜澈挂了电话,电话继续打来,他点击了‘不好意思,我在忙’的自动回复过去。
“你好像一直在工作。”他转移话题,对徐承熹说。
“也不是工作,因为我喜欢拍戏,所以不会觉得是工作,反倒精神充沛。”
崔胜澈说自己当爱豆都当累了,“等SEVENTEEN退了,我也就退了。”
“那以后做什么?”
“具体要做什么,没想好,可能会当个闲散的素人。”崔胜澈苦笑,“你会不会觉得我没出息?”年纪变大,他就一直在焦虑如果不当爱豆了,他还能做什么?真就混吃等死?他无法接受,觉得作为一个男人不能这样,别说别人了,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不会。”徐承熹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人只要能选擇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足够自洽,从自身出发,不在乎外界的眼光,就算有出息了。”
崔胜澈笑,“你还挺善解人意。”
“我不是善解人意——”徐承熹笑道:我是善待我自己。”发自内心地善待自己,就容易理解、包容他人。
崔胜澈叹气,“我还是得找事做,否則我感觉跟社会格格不入。”
徐承熹感觉他太在乎世俗社会的评价体系。“你知不知道,很多人并不想工作上班,工作只是为了生活奔波,如果经济上允许,他们会选擇躺平,什么都不干。”
崔胜澈直白道:“我不是,我需要有那种被肯定的价值。”
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徐承熹尊重他,“那你就要好好想未来要做什么,能让你觉得价值,成功。”
崔胜澈看着她,“你好像目标一直都明確。”
“对如今的我来说,我的目标是阶段性的。”徐承熹说,“不给自己设限。给自己转行,gapyear的选擇。”
崔胜澈笑,“但我觉得你是那种事业型的人。”
“算是。”她喜欢给自己充电,充了电就会不自觉想去实践,得到精神上的满足。“不过我是人,又不是机器,总有想不工作不读书,什么都不想干的时候。”
“那这个时候你会干嘛?”
“就自己玩啊,跟朋友玩啊,或者全球旅行。”要么跟爱的人在一起浪费时间,如果有爱人的话。她现在什么都不缺,马斯洛需求就剩精神层面没得到彻底满足,其中包含了爱情这一部分。
“你有没有想过结婚?”
“目前没想过。”爱情都没谈明白,结婚还远着呢,至少徐承熹现阶段不想生孩子,一想到湯小姐产后后遗症的不易,她就心生排斥。
崔胜澈好奇:“五年之内应该不会结婚?”
凡事都有例外,徐承熹现在不喜欢把话说死,“99.9%的概率不会。”
择偶是个互相筛选的过程,崔胜澈已经不是几年前的小年轻,比起喜欢,爱不爱,很多时候两个人是否合适才是最重要的指标,否則不必浪费时间和情绪。
承熹属于不合适他的类型。
次日,徐承熹携一众主创参加戛纳电影节。
《情事判決》提名了主竞赛单元的金棕榈獎,最佳配乐,湯唯提名了最佳女配,盧素心提名了最佳新人。
外界对此十分关注,徐承熹的地位进一步提升,甭管是否最终拿下金棕榈獎,二十五岁的她有这成绩已叫同行望尘莫及。
她和剧组的其他人在影展上看了接近一周的电影,做交流会,偶尔去街上溜达,citywalk.
对比同期入围的片子,大家都对《情事判決》报以信心,徐承熹却持相反态度,这次的评委基本是一群老白男,《情事判決》可是刺痛了很多老登導演、老男人的痛,不说青睐,能客观评价就万事大吉。
戛纳电影节商业性质重,近两年k-pop凭借超强的流媒体在全球颇有一些声量,遂正式颁獎走红毯的当天,有爱豆受邀参加此次电影节,比如BLACKPINK、钢炼淑女、aespa等。
虽然姜莱与BLACKPINK有来往,但徐承熹与她们只是见过面的关系,不熟,所以遇见了无交流,太忙了,需要接受的采访很多,她同样没和钢炼淑女寒暄。
湯唯海内外皆有影迷,她的现身掀起了一波高潮,《情事判決》的三位女主角,盧素心,杨小瑛,李秀英同样引人注目。
新闻图一出,几位新面孔就引发网友热议,夸外貌的,夸气质的,夸徐承熹审美在线的。
如徐承熹所料,《情事判决》没有拿到金棕榈奖,所幸湯唯拿到了最佳女配,卢素心拿到了最佳新人,无足轻重的最佳配乐不意外地收入囊中。
这次她以遭受丈夫背叛最终却选择隐忍、豁达放下,并完成一次人生中的醒悟的中年家庭主妇形象突破了以往在各大导演中的‘邻家少女’的表演。
在《色戒》中,她几乎是本色出演,她一看上去就是富有内涵的邻家少女,但细看根本不知道她追求什么,她能为了信仰抛弃一切,又能为了一瞬间的爱情抛弃所谓的信仰,观众根本猜不到她的下一步是什么,在《分手的决心》中,她则成为了东亚男人欲望投射的形象,变换各种发型,呈现不同的气质。
这次的《情事判决》像解构一般,挑出了在男導演的叙事语言中,她的形象有多抽象,在电影节展映中看过《情事判决》的电影爱好者对她这次饰演施文艺有了不同的感受,对她和徐承熹褒奖居多——
“之前看《分手的决心》,真心觉得汤唯台词功底差,进一步認为她演不好电视剧是有原因的,没了大導演调教,她確实没有演技,但是这次她惊艳到了我,进步好大,跟我認识的艺术家的家庭主妇妻子几乎一样,人前光鲜体面,人后一地鸡毛,憋屈疯狂的隐忍但最终想开了。”
“她这次还是徐承熹教,看剧组花絮徐承熹把她以前的表演体系打碎了,呈现出了不一样的汤唯。”
“汤唯有演技,只是需要找感觉。”
“我真心觉得徐承熹牛,我是为了汤唯去看这部电影的,然后跟剧里的導演一样,喜欢上了徐承熹镜头下的槿书,她真的好迷人,我应该会跟导演一样出轨吧。”
“除了金敏熹,汤唯是亚洲女演員中最神秘有气质的。”
“徐承熹的炫技之作,很捧几位女主演,黑色电影的底子,但东亚感情元素为主,嘲讽解构了男性凝视和老男人的丑陋。”
“汤唯很不容易,年轻时惨遭封杀,在各地影坛兜兜转转,庆幸现在又看到了她的突破。”
“始终想不通徐承熹这么有才华当年怎么会去当爱豆。”
“她采访说她小时候有一个爱豆梦喜欢镁光灯环绕站在舞台上的感觉,应该就是想过把瘾。”
“她说她当爱豆,给她挣了很多钱,如果没有钱,她拍不了戏,很多投资方喜欢瞎指挥乱塞人。”
“徐承熹到底是怎么构图的,漫不经心又精准无比美不胜收。”
“……”
卢素心、杨小瑛、李秀英同样好评不断,最出彩的自然是卢素心,就像徐承熹把她视作《情事判决》的戏眼,第一主人公,打心底地爱她,认为她最迷人,电影全球上映后,观众亦然。
找她签约的经纪公司数不胜数,还有投资方、制片方等等约她吃饭,电影尚未下映,她的一些事宜交由徐承熹的工作室处理,她则安心地回返校念书,日后不再踏足娱乐圈。
她饰演的槿书在剧中,作为一名文艺片女演員,因为深陷小三丑闻,风评跌到低谷,虽然她看清了文哲详的丑陋嘴脸,但是没有谁知道她的未来如何。
杨小瑛、李秀英还有其他新人演员都签约了经纪公司,徐承熹对此意料之中,打听了一番女孩们签约的公司,没什么问题,就随她们去了,把《情事判决》的版权费捐了一半给国内张女士创办的女校有关机构和贫困山区的孩子,又给韩国有关基层女性捐款,毕竟在韩国这邊赚到了不少钱,很多基层女性确实需要帮助。
一部电影捧红了三位女主演,又一位戛纳最佳女配,观众都认为徐承熹有‘点石成金’的能力,将靠她作品出道走红的女演员称作‘熹女郎’,为此,找徐承熹合作的络绎不绝,想往她剧里塞人,还有投资方请她给自己要捧的艺人量身打造电影,她照例婉拒了回去。
《情事判决》的票房在香港颇为可观,杨小瑛作为香港演员,在此次亚洲电影节中拿到了最佳新人奖,徐承熹则拿了最佳海外导演奖,与她一起出席,之后接受采访,记者问到了现在高速发展的女性主义。“有观众说这部片子有女性主义的观点,你是怎么女性主义的?”
因为知道CJ娱乐会为了盈利借女性主义鼓吹,也明白电影里几位女主人公的行为很不女权,比如施文艺没有脱离婚姻,而是选择作婚姻的‘伥鬼’、李秀英这个社畜知道无力改变这个社会,索性适应社会规则,屠龙终成恶龙,变成了社会达尔文主义的践行者,精英又利己。
江彩馨作为女明星几乎是‘反女权’的,她从小就利用美貌变现,虚荣,势利眼,为了达到目的,把自己摆在客体的位置,所以因为综上内容,徐承熹并不想以女性主义的噱头来为《情事判决》增加标签,不过这并不影响有女观众认为这部片子具有女性主义者精神,甚至有观影者大赞,“明明不宣传女性主义,反倒最有女性主义精神。”
徐承熹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现在没什么文化,不配谈女性主义,我去聊这个严肃的话题,它很可能会被误解,滥用。”
她阅历、见识有限,对女性主义处于迷茫、混乱、探索的阶段
,一旦输出自己的观点,极有可能会带来负面影响,现阶段她干脆选择不谈,就多做点实事,尽力达到知行合一,为需要帮助的女性尽绵薄之力。
“你怎么可能没文化?”记者不赞同地笑。
“我确实没什么文化,还需要学习,学到老活到老。”徐承熹笑着说。
记者问她为什么现在市面上女性大导演占比少。
“不止女导演,女企业家也是。”徐承熹说出自己的看法,“除了社会原因,比如男性相比女性在职场中更占优势,任何行业想要做到顶尖,都需要很出色的体力,精神力,抗压能力,如果这几项不行,就难以坚持下去。导戏的时候,需要经常熬夜。我的电影,后期、剪辑、配乐这些基本是我自己做,其他导演就算不做,也会一直盯着其他工作人员做,还要控场、监管、跟投资方谈判这些,总之很磨人,如果真的热爱的话,倒是享受其中。”
“你是享受其中吧。”
“是,我从小体力就很好,经常锻炼,所以这方面不算非常吃力。”徐承熹说如果是想要育儿的女导演,就很难了。“生孩子,对母体的伤害很大,又要空出生产期哺乳期,女性想要做到行业顶尖就难上加难。”
徐承熹说自己没文化,不配谈女性主义的词条上了微博热搜,她搭飞机回首尔看到相关内容,直接无视。
安贞给她发了消息,称自己档期空不出来,无法拍摄《死亡倒计时》,她回复好的,嘱咐对方注意身体,劳逸结合。
第二天徐承熹早上在家里醒来,就看到了安贞出演某好莱坞大片的消息,想问她怎么搭上合作的,但是怕是她心中所想,就没问,睡回笼觉。
徐承熹醒来时,陈妈悄声告诉她,家里来了两个男人,来找她的。
她洗漱完,去见客人,发现是邊鹤安、邊鹤賢。
“你们来做什么?”
邊鹤賢送了她一束郁金香,“恭喜你,电影反响不错。”
“谢谢。”徐承熹把郁金香交给陈妈,交代她放好。
边鹤賢扶住她一边的肩,低头看她,“你脸色不太好,最近太累了?”
边鹤安盯着他的手,目露厌恶。
徐承熹拿开他的手,“最近确实很忙,休息几天就好了。”
“一起去山里泡温泉度怎么样?”边鹤贤说他与千雅集团投资建设的度假村已经竣工,她可以作为第一批顾客进去体验一番。
“你对她的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边鹤安警告,“你想都别想。”
边鹤贤皮笑肉不笑,“那你又拿她当什么?你真把她当一回事?”
“我当然把她当一回事。”边鹤安倨傲地字字清晰,“所以,你可以出局了。”
徐承熹皱眉,不懂二人怎么突然撕了起来。“我不会跟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在一起,我也不想去了解你们的真实想法,都放过我,行吗?”停顿一下,她对边鹤贤说:“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别企图欺骗我,别在我面前演,你要是像徐敏静那样跟我玩直接的,我还高看你一眼。”
边鹤贤一顿,欲言又止。
“我也不想跟你在起一起。”徐承熹又看向边鹤安,“你说我不符合你的择偶标准,你又何尝符合我的择偶标准?”
边鹤安怔然。
徐承熹微笑道:“是,你各方面都很出色,但是说实话,我还嫌弃你的家世背景呢,这年头但凡有经济能力接受过教育把自己当个人的女人,谁愿意看男朋友父母的眼色?谁愿意受高门大户的气啊。”
边鹤安失笑,这就是他喜欢她的原因之一。
“被你拒绝,就不不该再打扰。继续纠缠,是骚扰。”
徐承熹点头,“你也知道啊。”
他紧盯着她,“但是我做不到,请原谅我的自私。”
徐承熹一顿,说:“你可以去找更漂亮优秀的,一定有这样的女人。”
“是,这样的女人还很多,但难道我要一个一个地去喜欢?我的目标只有你。”
他有种沉静斯文的直白。徐承熹说:“死缠烂打很贱的。”
“我没有死缠烂打,我只是说出事实。”
电话响,徐承熹一看来电,吴世勋,感谢这位朋友的来电,她可以借机马上出门,离开眼前这俩瘟神。
第114章 第114章【VIP】
她接起电话,故意说:“前辈,好好好,我马上过来。”
她挂了电话,对看着自己的两位男人说不好意思,有前辈找她有急事要处理,得出门一趟,“你们要是想坐会儿,就找陈妈。”
边鶴贤绅士热情地问:“需要帮忙吗?”
“谢谢,不需要麻烦誰,我们自己能解决。”她给了一个抱歉的笑,“比较私人化。”
言外之意别问了大哥。边鶴贤无声笑了一笑。
徐承熹回房间,把门关上,知道隔音效果佳,遂拨了吴世勳的电话过去,“喂,前辈。”
他猜测:“你是不是急于脱身?”
他这么上道,显然类似有过经历。徐承熹无奈笑着说:“对,来了两个不速之客,我想闪人。”接着她说:“对了,前辈找我什么事?”
吴世勳是跟她要签名的,他亲哥女友的侄女是她的粉丝,过生日,他哥就向问了他一嘴。
一般这种情况,经纪人、助理可以互相联系,说一声,工作人員就帮忙把签了名的专辑送过去,但吴世勳有徐承熹的私人联系方式,就索性自己联系她本人,“就是想麻烦你多写两句话鼓励她,她准备高考了。”
徐承熹连连点头,“没什么事了吧。”
他好奇:“那你现在脱身去哪儿?”
“马场。”她报了马術课,本来想报骑術课,但首尔这边没有骑術课,只能届时她回国內学骑术,现在先把骑马学会了。
吴世勳与她一起去,因为他最近在学骑马。
她称没问题,换了身衣服,就拎包出门,辞别了边鶴安、边鶴贤。
到了目的地,徐承熹和吴世勋去马房,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員一路给他们做介绍。
徐承熹相中了一匹接近两米高的玫瑰金的汗血宝马。“好英俊威風的马。”
“它叫女王。”工作人員微笑解释,“非常適合承熹小姐。”
吴世勋笑着说:“确实適合你。”
徐承熹笑着问:“我很女王吗?”
吴世勋和工作人员齐齐点头。
于是徐承熹相中了女王,把女王视作坐骑。
吴世勋则选了一匹俊雅的马儿,跑起来甩尾的时候很飘逸,徐承熹说相当适合他。“我记得你在EXO的超能力是掌控風?”
他顿时不好意思地笑,“别说这个超能力了,很羞耻中二。”
“可是我觉得这个超能力很像前辈。”
“为什么?”
“前辈给人的感觉就是——”徐承熹思索着说,“云淡风轻,随和不失个性。”
他轻笑,“事实是李秀满老师根据组合概念,我们的长相性格和人设分配的
超能力。”
猜到了。徐承熹点头。
“人设有时候会根据性格反着来。”吴世勋说成员里有不爱说话的,但是因为长相看起来活泼好动,就被要求立热情似火的人设,有的开朗幽默,但因为长了冷都男的长相,就被要求在镜头前少说话,维持高冷的形象。
“那您是真的不爱说话?”徐承熹以前对吴世勋的印象是EXO的忙內,就一小孩,她见到真人,就觉得他高冷,但他的高冷不会像边鹤安那样冷傲锋利,给人強烈的压迫感与侵略性,就是单纯的寡言少語,开口便知平易近人。
“刚出道那两年,年纪小,很闹腾,后来话少了很多,但也不至于沉默寡言。”
徐承熹点点头。
对徐承熹来说,自由的具象化之一是骑着马在草原上狂奔。教练说她身体素质非常人能比,还灵活,是目前学得最快的学生。“去草原上狂奔,指日可待。”
她说恨不得今天就能策马奔腾。
“那不行,得小心,从马上摔下来,就得不偿失了。”
她笑,相信自己的身体平衡能力、灵活性,只要掌握了要领,就会骑马。以前为了完成实践作用,她去偏远地区采风,看见有乡下孩童轻而易举地一跃上马,大着胆子野骑,就感觉自己也能轻而易举地做到。
练的是英式马术,起坐就很考验人的体力,尽管奔跑的是马儿,徐承熹喘气之余发现马儿异常敏感,对方能感受到她身体語言传递的信息,她练习走S型路线,尚未拉缰绳,没给出指令,对方就感知到了她身体重心微微的偏移,自然而然地往她要去的方向走,像个很懂她内心感受的伙伴,把她的想法外放,再放大,她一犹豫,对方就犹豫,她慌乱,对方跟着慌乱。
她无畏,它就无畏。
太有灵性了。她感动不已,一跃而下,抱着女王的脑袋,“女王陛下,以后我们就当战友了,好不好?”
对方用头蹭了蹭她脖颈,她笑了一笑,抱紧对方,用脸贴它脸。
见状,吴世勋失笑,这位一直给人一种強势coolgirl的感觉,尽管她总是以微笑亲和示人,但有点敏感的都觉察得到她外柔内刚很不好惹,似乎你掐她一下,她就会一边拿针用力戳你,一边笑着问你,是不是想死。
没想到私下还有纯真可爱的一面,不过思及她眼睛至今还干净清澈,又觉得不奇怪。
跟女王商量好了,徐承熹不顾教练反对,开始跨栏,绕过了重重障碍,和女王配合越来越默契。
疾风过耳,她酣畅淋漓,抵达终点,抓紧缰绳,长吁一声,女王配合地停住,她带着它转身,看向吓破胆的教练,“我说了的,我能行。”
教练擦虚汗,对她竖起大拇指。“你真的大发,刚学就能达到这种程度。”
徐承熹看向已经上过一阵马术课刚追上来的吴世勋。“前辈我们比一场的话,说不定您会输给我。”
他意外一笑,“你竞争欲这么强?”
她笑,“可能是自恋。”
他失笑。二人一起进行障碍训练,互交心得。徐承熹随口问吴世勋为什么要学骑马。
他说很多有钱人把马术看作贵族运动,跟高尔夫一样,“除了锻炼身体,主要是我日后会用到这项运动。”
“你……”徐承熹琢磨了下他的话,“你也跟伯贤前辈一样,有了未来的打算?”所以掌握向上社交的技能?
“算是,总不能一直当爱豆。”吴世勋说自己有退居幕后的打算。
“你计划做什么?”
“投资理财这些。”
徐承熹了然,想到了她们刚出道时,他就投资买楼。“挺好的。”
他说很麻烦,但需要去做。
“不是因为你喜欢?”
他说有这方面的兴趣,但主要是为了挣钱。
徐承熹理解,人的欲望无止境,有了五十萬,就想挣五百萬,有了五百万,就想挣五千万,一直叠加,直至加无可加。
看样子吴世勋比表象有野心。
瞥见远处的边鹤安,徐承熹吃了一惊,有拿着牧草喂马的工作人对他深深一鞠躬,他颔首回应。
这里的工作人员眼睛真毒,一看便知誰是‘大人物’。
过了会儿,边鹤安牵着一匹骏马来到骑马场。
他们没有打招呼,各做个的。
一圈一圈下来,时间越来越晚,徐承熹和吴世勋中途休息了个把钟头,接着继续。
太阳西落,垂在两山之间,极目望去,闪耀着玫瑰色一般的光亮。徐承熹预备下马。女王太高,先一跃而下的吴世勋侍立一侧,朝徐承熹伸出一只手,她掌心搭上去,借助他的力量稳固跳下来。“谢谢。”即刻松开。
“不客气。”
两人牵着马儿去吃草,怡然自得。
边鹤安把马交给工作人员,举步过来,对吴世勋略颔首,接着对徐承熹说,“你说的急事是,跟这位一起骑马?”
他语气稀松平常,徐承熹索性道:“对。”
他目光探究地看她,片刻之后语气自然道:“好,你随便挑。”
听出他话中深意,徐承熹故意微笑说:“你从来没有被我纳入备选项。”
吴世勋无声一笑,真是服了承熹,这么刺人。她不知道这样很伤一个男人的自尊?
边鹤安了然的语气,“我认为以你的个性,目前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被你视作备选项。”
“谁说的?”徐承熹也不知道哪来的冲动,陡然挽住吴世勋的一只胳膊,“我对这位就有好感,否则怎么会出来和他骑马?”
吴世勋有点无语,但面上微笑,配合着演。
边鹤安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一圈,神色未变,对徐承熹说:“你就算有了爱人,结婚生子,都不影响我对你的想法,但我不会再来找你,可你现在没有,你的眼睛骗不了我。”
徐承熹一时无话可说。
他继续说:“接下来至少一个月,我都会在海外出差,所以遵从内心,过来看看你。”
徐承熹立即道:“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
他嗯了声,转身离去,身影逐渐消失在余辉中。
徐承熹舒口气,松开吴世勋的胳膊,“不好意思,前辈,事发突然,拿你当挡箭牌。”
他慷慨道:“不会,我的荣幸。”
徐承熹感谢一笑。
吴世勋说出自己的看法,“他看起来很喜欢你,对你很……执着?”
徐承熹说:“谁知道是不是骗人?男人多骗子,财阀男人更是。”
他疑问地看她,“你受过情伤?对男人这么不信任。”
“没受过情伤,就是怕接近我的人不真誠。”徐承熹无奈道:“因为我很真誠,不想真诚被辜负。”
吴世勋深有同感,“对,辜负真诚的人都该——”
徐承熹笑,想到了以前网上有句话叫‘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根银针’。“该什么?该死?”
“没到这种程度。”吴世勋说自己一直学着心胸宽广,去尝试理解和接受一切事物,不然容易变得郁郁寡欢。
“我也是。”徐承熹同样要求自己心胸开阔,这样就不容易进入思想狭窄的区域。
“你也是?”他有点意外地看她,突然好奇地问:“那你是真的没有备选项?”
第115章 第115章【VIP】
“没有。”
吴世勳有点意外,“你很受欢迎啊。”他的审美已经成熟了,见过圈里圈外很多美女,但美得大都‘标准’,能靠整形医美堆砌,可以量化,这就意味着不稀奇,而徐承熹的美貌罕见而稀缺,不夸张地说拥有魔法,能讓她马上变现讓男人买单,配上她的才思,在情感市場里,容易体验到真挚浪漫的感情。
徐承熹笑道:“我受欢迎不代表我有备选项,我又不喜欢渔場管理。”
也是。他好像都没听过她跟谁交往的传闻,倒是听说有财閥N代追她,她拒绝了回去,一时好奇问:“你出道以来都没谈过恋爱?”
徐承熹摇头,想到眼前的人对一切都淡然,没听过不好的传闻,不禁好奇问:“前辈呢?”
“谈过几次。”
徐承熹不意外,玩笑说行星饭知道要吃醋了。
“行星饭?”吴世勳略懂中文,听出了她的意思,意外笑道:“你竟然知道行星饭?”
徐承熹笑意加深,莫名觉得眼前的人亲切了两分。“我以前认識一个中国的粉丝,她说她是行星饭,EXO刚出道就喜欢了。”
“原来是这样。”吴世勋一时有点感伤,行星饭,仿佛是上个世纪的物种。
十二个人的EXO,都过来十一年了,组合最初分崩离析,他意識到成员各怀鬼胎,义气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社交账号就取关了所有成员,现在想来幼稚无比,但确实是他那个时刻最想做的。
思及EXO如今支离破碎,徐承熹温声道:“不管EXO如今怎么样,都不能否认那些美丽的日子是真的存在过。”
那些听说过的美丽日子是真的存在过——是EXO一首歌里的歌词。吴世勋忍俊不禁,心中动容,猜测道:“你小时候关注过EXO?”
徐承熹笑了,“对。”
吴世勋问:“我有点好奇你最喜欢哪位成员?”
“算是团粉。”她彼时本质喜欢的是EXO的舞台,不同类型的帅哥在唱跳耍帅,一眼望过去,赏心悦目。
“应该有偏好。”
徐承熹无奈一笑,“非要我说吗?是中国成员。”
吴世勋笑,立即打住。
徐承熹笑了,两人又牵着马闲逛了一圈,就到了别,次日徐承熹给他亲哥女友的侄女写完生日祝福,就叫工作人员把专辑寄去了他给的地址,刚解决完这事,徐承熹就看到了金敏利发的消息,对方说自己要去相亲了。
相亲?
金敏利年长她五岁,今年三十一了,父母催婚,似乎理所当然。
“我不想去相亲。”
徐承熹说:“那你就不去啊。”
“承熹,你不懂,虽然现在流行不婚不育,但当你最爱的妈妈,以身体健康逼你,你不能不妥协,只要割舍不掉原生家庭,就没有谁能真正地独善其身。”金敏利苦笑着说自己很像《情事判决》里的李秀英,深陷独立女性、大女主人设不能自拔,努力读书,找工作,靠自己的本事进入一家大公司,但是现在的她,已经彻底被社会规训,发现升职加薪,光靠努力不行,得听话拍马屁。
谈项目,哪怕是头部单位,都得靠喝酒,不喝客户就不满意。一个女人在这种高压环境下,应该考虑的是突破困境,而非一味的独立,有资源就要利用,有需要当哈巴狗的場合就得去当哈巴狗,还得承认铁娘子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做。“如果非要贡献生育价值,我希望我能上嫁,我的丈夫能让我和我的孩子财富稳固,我的孩子就算能力不突出,都能衣食无忧地活到老。”
这无可指摘,每个人掌握的资源,身陷的处境、抗压能力不一样。徐承熹心想,如果好姐妹非要相亲結婚,就给她找一个高质量男性。
金敏利算得上职场中的精英,基本盘不错,
能挑选的对象有她认識的富二代客户、企业高管、精英男。
精英男她率先pass,“我认识的精英男,没有一个不精致利己,都妄图榜上千金小姐,实现阶级跨越。”
富二代客户,已经嫌弃她年龄大了,基本上所有条件好的男人,选择婚配对象的范围都不超过26,最多28,就是这么现实残酷,跟观众永远喜欢十八岁的爱豆一个道理。
徐承熹从没这么积极地当红娘,翻遍了通讯录,聯係熟人的朋友的朋友。
她这才发现,她基本盘不好,大部分是艺人,认识的有钱人没一个靠谱的。
没办法了,她咬牙聯係边鹤晟,叫他介绍企业高管,富二代,他的大学同学,生意伙伴,能接受姐弟恋的,对感情认真,有結婚欲望的。“你这要求也太多了,这种男人早就名草有主了。”
徐承熹说:“你们财閥,平日肯定也需要看病,打官司,所以有没有认识的韩国本土的适龄医生、律师。高校教授也可以。”
他说:“我幫你朋友找相亲对象,你要怎么谢我?”
徐承熹反问:“你现在幫我,要有所求的?付出就要有回报?”
边鹤晟说:“这年头谁会无条件地付出?你现在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理所当然地让我替你做事?”
徐承熹意识到今天的边鹤晟已不再是昔日的边鹤晟。“不好意思,打扰了。”
站在他的立场,他说的有道理。是她不对,以后她不会再找他了。迅速挂了电话。
他电话打了过来,她按了結束键,拒接。
他发消息过来,“你脾气真大,我就这么说一句,你就受不了,以后真要在一起,我俩得经常吵。”
徐承熹回复说:“所以说我们不合适。”
边鹤晟:“我们确实不合适,但这不影响我喜欢你。”
边鹤晟:“我想要你服软,是不是不可能实现?”
徐承熹一阵无力。在她看来,真正的爱是无条件地付出,不求回报地给予。没有得失,没有私有化的束缚,没有买卖的赊欠,没有极端化的安排,没有对等价值的衡量,没有得失间的衡量,是彼此守护,融合,陪伴。
但她知道边鹤晟没有错,他的想法符合大部分人的想法,这个社会谈不计回报的爱显得幼稚天真,滑稽可笑。
她回複:“我们都没有错,无需谁向谁服软,只是立场、看法不一样。”
他似乎被气到了,没再给她发消息。
她反複翻阅通讯录,猛地记起洪碩,她在那场爆炸火灾案中救过的洪碩。
洪碩难得没有盛气凌人的财阀子弟气息,她直觉对方的社交圈相比辛俊浩之流健康正常。
可惜她自从换了号码,就没了对方的聯係方式。
她聯係从三星家族出来的李美敬,打听洪碩的联系方式,李美敬说自己是老人,跟这一辈的财阀孩子都没什么来往,除了有生意合作的边鹤賢、边鹤晟、边鹤安、崔敏珠、徐敏静他们。“你可以问问他们。”
李美敬也不说她不是认识边家几兄弟,可以直接问他们洪硕的联系方式啊,而是很体贴地贴出了他们和崔敏珠的联系方式。
考虑到了她不问边鹤晟他们可能是有自己的为难之处。
她与崔敏珠不熟,最熟的是边鹤賢。
但自从边鹤贤理所当然地认可资本的剥削,她就对他有了怀疑,怀疑他不够真。
犹豫一阵,徐承熹还是问了边鹤贤洪硕的联系方式。
边鹤贤没问她找洪硕做什么,直接给了洪硕联系方式。
她表达了谢意,联系洪硕,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洪硕回複说:“我当然愿意帮承熹小姐的忙,不过得给我点时间,我也不能随便拉个男人介绍给你朋友不是。”
她回复:“是这样,那就有劳您了。”
洪硕:“不会,你放心,我会仔细给你朋友打听打听适婚男子,但是你得做好‘没有’的心理准备。”
徐承熹表示知道,“能帮忙问问我就很感激了。”
洪硕回了个OK的emoji,说有了消息再联系她,她回复好的。
等洪硕回信的连续几天,徐承熹跟着金敏利了解到了部分婚姻、育儿。
总結下来可以说,步入婚姻的女人承受的压力很大,能上嫁还在婚姻中相对不被剥削的相当稀有,得有丈夫和整个家庭来托举分担压力。
最可怕的是,很多女人一旦生了孩子,就会母性泛滥,这种母性会蚕食女人作为个体的权益,要命的是,这是由女人生育后分泌
的激素决定的。
金敏利说现在网红、自媒体泛滥,其中最赚钱的不是美妆领域,而是母婴领域。
“我之前跟一个MCN机构对接业务,发现他们最赚钱的是宝妈,你别看现在不结婚的人很多,但是结了婚,生了孩子的女性,她们非常舍得给孩子花钱,省吃俭用都要给孩子最好的。我同事就是,她明明之前说自己不爱孩子,讨厌熊孩子,但是生了孩子后,完全变了,她老公带孩子,孩子摔了一跤流了鼻血,她都想sha了她老公。”
“这么夸张?”徐承熹吃了一惊,她自编自导电影,需要去接触现实中活生生的人,于是习惯性地去访问婚育中的女性。
发现金敏利所言非虚,很少有‘不爱’孩子的母亲,她们有被社会规训做一个完美的母亲的,也有自身清醒,趋近于独立女性,但生了孩子后,就因为分泌母性激素,自己发生了变化的。“我生了孩子后,就觉得女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爱她,比爱我老公爱我父母还爱,以前我出差做事,都是冲在前面,现在我不敢了,我需要照顾好我的身体,将风险降到最低,因为我家里有孩子。”
还有母亲就是因为孩子不跟丈夫离婚的,不止亲友劝她‘孩子都有了,就忍一忍吧’,连她自己都不想让孩子没有父爱,不想让孩子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长大。
她问是否有后悔生孩子的,少部分说不后悔,大部分表示后悔,“想退货。”
越想越可怕。徐承熹一时更不想产子,也不想结婚,因为结婚,往往就昭示着怀孕不远了。
金敏利亦然,但是她还是得依照父母的意愿去相亲,不过所幸父母答应了她的诉求,“真遇不到合适的,就不进入婚姻。”
她在物色相亲男,徐承熹则因为她反复琢磨婚姻与育儿。
想到崔胜澈前阵子问她的婚姻打算,她反应过来,他是在试探她,看二人是否合适?否则不会突然问结婚。
她给他发消息,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前你问我五年之内是否有结婚的打算,我说有99.9%的可能,是因为我如今不喜欢给自己设限,把话说死,但是我内心并不想结婚,我现在可以肯定地说,至少十一年内,我不会结婚生子。”
十一年后,她三十六了,那么她会结婚生子吗?大概率不会,除非遇到真正的爱人,因为爱情进入婚姻。然而即便是这样,如果恰逢她攀爬至行业顶尖,她不会生孩子,分散时间与精力。
至少十一内,她百分百不会结婚生孩子,接触到了一桩桩活生生的例子,经过了迷茫混乱的探索,她就愈发了解自己想要什么。
她一个人能过得好,这一点她早就明白,她爱爱情本身,但爱情的具象化不止有结婚生子,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丈夫的分担,没必要步入婚姻与育儿。
崔胜澈看着徐承熹的答复,心里一凉,十一年之内都不会结婚?十一年后,她三十六了。那个时候他接近四十,她真的不合适他,他同样不适合她。
他把她发的消息给了尹净汉看,“你还喜欢她吗?”
“我会变得不喜欢她。”尹净汉是传统男人,已经立业了,自然要成家,服完兵役回来他就可以考虑婚姻对象了。
他前几年的直觉是对的,承熹似乎不属于任何男人,她有传统东方女孩的气息,但随着她功成名就,年龄增大,她就变得越来越独特,这种独特几乎拉扯着她剥离传统主流,甚至当下社会的政治正确。
就像前几天她‘我没什么文化,不配谈女性主义’的上了热搜的采访,似乎在说没什么文化的人,不配谈女性主义,引发了争议,但很多人没注意她的重点是后半句——女性主义这个话题很严肃,我不想它被误解、滥用。这说明她对女性主义这个热门议题很虔诚,骄傲的同时对不了解的领域保持谦卑,以及对自己高标准,认为自己‘没什么文化’。
这样的女人,对自己严苛,对伴侣同样要求严苛。伴侣需要理解她,还得接纳她时不时的尖利与反叛,接受会被她衬托成小男人、软饭男的可能。
他前阵子确定了自己不喜欢拍戏,不会去做演员,现在他同样可以肯定,承熹不是他要的爱人,不是他向往的妻子,两人不是一路人,不合适。
他现在还是喜欢她,但他明白,终有一天,这份喜欢会转移到别人身上。他有点难过,那年他借着游戏对她说的求婚誓词,句句真心,没想几年之后不作数。
第116章 第116章【VIP】
洪硕给徐承熹找到了四个适婚男,按照她的要求,分别是AI算法工程师,三十歲;金融分析师三十二歲,心外科医生,三十四岁。律师,三十一岁,游戏开发工程师三十岁。
“对了,AI算法工程师、金融分析师是鶴安介紹的,律师、游戏开发工程师是晟推荐的,心外科医生以前是我妈的主治医师,人很善良,长得还行。”
看样子洪硕也是向熟人打听,再推荐给她。
洪硕把四人的详细資料包括恋情史体检报告都发给了她,她再发给金敏利,金敏利看完,感激得五体投地,称她这基本很不错,她说是认识的人介紹的。
她给边鶴晟发了感谢,“谢谢你。”
有时差,第二天他才回她,“为了你,我可是动用我所有的关係,连人事部都惊动了,才找到最合适的两个。”
她回複说:“辛苦你了[感谢]”
边鶴晟说:“再怎么样,也得我请我吃饭吧。”
徐承熹回複:“请,一定请。”
边鶴晟:“为了表示诚意,你得親自下厨招待我,地点嘛,就我家,怎么样?”
啊?好吧。徐承熹回复:“好的,您定时间,您现在最大[鞠躬]不过我想同时邀请洪硕先生,怎么样?我也需要答谢他。”
边鹤晟发了个OK.
洪硕在,徐承熹心想,两人单独相处不会有尷尬之处。其实她和他本来就没什么好尷尬的,但上次去他家,他对她那样之后,内心深处原本把他当男孩而非男人的她就有点不自在。
还有边鹤安……她还是加了他联係方式,就替她好友介绍相親对象这件事,向他表达了谢意。
他隔了一个多小时回复她,“不用客气。”
于理,她应该也同时邀请他吃饭,但是想了一想,他和边鹤晟还是不要因为她碰面的好,免得出现事端。
为了节省时间,金敏利一天相親两个男的,金融分析师、心外科医生被她pass了。“他们俩个有出轨的风险。”
金敏利说金融多渣男,心外科的医生容易出轨,女医生护士,病人都是潜在情人。
徐承熹说她会不会以偏概全?
金敏利说相完亲下来,就知道这俩
与她不合适。“过几天我休假要单独与律师相亲,目前我对他印象最好。”
徐承熹祝她好运。
安贞不出演《死亡倒计时》,她只能另觅他人,母亲秀蕙她决定邀请韩国获奖最多的女演员,继张曼玉之后亚洲第二位戛纳影后全度妍出演,担心冒昧,她先是叫芝荷联系全度妍经纪人,发剧本的大纲和秀蕙这个人物的部分剧情,问询对方是否有合作意向、档期。
全度妍那边给出愿意合作的答复的时候,回了首尔的边鹤晟约了时间与徐承熹吃饭,地点是她之前去过的洋房老宅,她问他在韩国这边有几个家,他说就两个。“老宅是我外公外婆他们的房子,他们搬去了纽约之后,就留给了我们,另一栋房子也在汉南洞,我爸妈在,你要是想去,也不是不可以。”
她说谁想去。问他喜欢最近喜欢吃韩餐还是西式。
边鹤晟说西餐。“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去了美国读书,更习惯西餐。”
也好,徐承熹心想,我不熟悉韩餐。不对,她就没进过厨房。虽然她不是千金大小姐,但是从小就被父母溺爱长大,十指不沾阳春,出道后,宿舍里有队长张惠恩做饭,等红了,有钱了,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到嘴边。
她搜索西餐食谱,开車去汉南洞给内部居民提供的进口超市买食材,遇见了同样采购的边伯賢,她这才知道,原来他正式入住了汉南洞最高级的别墅区,花了一亿多人民币。
“我看新闻,前辈还开了公司。”最近CBX与SM官司闹得沸沸揚揚,背后有公司資本,CBX成功脱离了SM,但是名誉口碑受损,其中代表人物边伯賢为最,外界除了他的支持者,还有不少人认为他贪得无厌不安好心把EXO的主唱带走,给了本就命途多舛的EXO一刀,是非曲直,只有当事人最清楚。徐承熹了解的信息片面,不知作何评价,非要说的话,SM的合同一直以来都是霸王条款,高度压榨旗下爱豆,但爱豆这一行的畸形之处就在于畸形合理。
公司物化爱豆,爱豆学着自我物化,粉丝跟着物化爱豆,反作用于公司物化爱豆,形成完美闭环。爱豆反抗经纪公司不公平待遇的话,得成为完美受害者,塑造道德与苦难金身才足以服众,为了维护合法合理利益,为了争取自身利益最大化,边伯賢无可指摘,但对EXO和成员来说,他续约才不久,就猝然携两位队友解约,证据又没有直击SM的痛点让SM哑口无言,剩下的成员还不知情他的决定,就显得很草率。
“是。”边伯贤说还是贷款创立的公司。
“贷款?”車佳元他们没给你提供资金?投资入股?
“没错,贷款。”边伯贤说虽然这样压力很大,但是总比继续留在SM让他们压榨剥削好。
是这样,无论如何,也不会比留在SM差。EXO这个IP千疮百孔,SM同样日落西山,人往高处走,离开SM,利大于弊。“祝你好运。”
边伯贤笑了一笑,“你不会觉得我让人反感?”
“成大事者,不必在意外界看法。”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在她看来不是问题,只要能承担舆论风暴,自己选的路,跪着都要走完。
边伯贤心里得到些许安慰。这段时间他自然压力大,他不是对EXO毫无感情,但是这个世上谁能没有私心?三十多岁的人了,该为自己的长久未来考虑了。
她暂别他,驱车前往边鹤晟外公外婆家,边鹤晟出来迎她,提食材,说洪硕待会儿过来。
“洪硕是做什么的?”
“AI生物医疗。”边鹤晟说洪硕是韩国top3的医药公司的二少爷,在MIT学人工智能,读完本科就不读了。“对了,崔敏珠的丈夫是他师兄。”
啊,那位华裔。“看样子你们财阀找对象,也会通过熟人介绍同学,同事?”
“当然啊。”边鹤晟说人都差不多,恋爱、结婚,大部分是熟人介绍熟人,朋友的朋友帮忙物色。
“你身边应该有很多出色的女生。”她把头发扎上,戴上围裙,对上他有点失神的眼睛,“诶——”
他笑着说:“是啊,但我都不喜欢,以我这万里挑一的条件,我可以做渣男的,但是我没有。”
“听起来你很有道德情操。”徐承熹双手往后系围裙的绳索。
“没错,我就是这么高尚。”边鹤晟颇自恋。
徐承熹嗤笑,“这不是做人的基本礼仪?”
边鹤晟反问:“你看看我身边有几个遵守做人的基本礼仪的?”
徐承熹煞有介事,“也对,你身边都是牛鬼蛇神。”
边鹤晟故作夸张地笔画了下她的形象,“所以显得你是那么的冰清玉洁。”
徐承熹忍俊不禁,“我姑且把这当做夸奖。”
他要笑不笑,“也可以是阴阳怪气。”
徐承熹平静地笑骂,“你要死啊。”
他笑得开怀,下一刻笑容敛住,“哥。”
徐承熹顺着他余光看见了不知何时出现的边鹤安与洪硕。
她放客厅的手机响,边鹤晟过去帮她拿电话。
气氛有些微妙,洪硕扬扬车钥匙,打破尴尬,对徐承熹说:“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没什么。”边鹤晟扬声答复:“在讨论冰清玉洁是夸人的话,还是损人的话。”
“那得看什么场合了。”洪硕跟自己家似的,大喇叭地在连通客厅与开放式厨房的区域沙发躺下,双脚搭在沙发扶手上,仰脸看着天花板,“类似风俗店的场合,冰清玉洁就是又当又立,其他的场合嘛,大多是夸人的。”
边鹤安上了楼。边鹤晟把手机递给徐承熹,意味深长道:“吴世勳?你跟EXO还挺亲近的,之前是边伯贤,现在是吴世勳。”
“你知道吴世勋是EXO的成员?”
“崔敏贞那孩子小时候喜欢他,还欧巴欧巴地犯花痴呢。”
徐承熹失笑,接过手机,想起了崔敏贞说小时候喜欢EXO来着,后与边伯贤聊天时,还专门叫吴世勋一起过去玩。“你也说了是小时候,有几个没犯过花痴。”
她接通了电话,同时听见边鹤晟说,你小时候花痴过谁?
第117章 第117章【VIP】
吳世勳是有急事找徐承熹的,对徐承熹来说算是急事,她之前去馬場看上的女王,若她不买下来,即将被一个顾客买走,若非工作人員知道她先看上了女王,这会儿不会含糊地留出点时间问她。
“前辈在馬場?”
“嗯。”
这几天她都没去馬場,女王,她一眼相中的汗血宝馬,这家马场需要本人现场付款,签下相关合同文字,“前辈,您把您账号发给我,我给您汇款。我现在不方便过去,您就代我买下女王,寄养在马场。”
“没问题。”吳世勳说,“具体费用明细,工作人員跟你说。”
他把电话交给了工作人員,徐承熹听工作人員交代了一些内容,把需要的费用记下,之后结束通话,给吴世勋的账户汇了款,转换成人民币五十万人民币。
“你买马了?”边鶴晟问。
“嗯。”
他饶有兴致,“你会骑马?”
“学习中。”
“我可以教你。”
“不劳您费心。”徐承熹说,“我刚跟教练学,差不多就会了。”
边鶴晟意外地笑,“你这么厉害啊。”
徐承熹摊手,“没办法,脑子和身体都灵活。”
边鶴晟点头,“真自恋。”
她笑,側目对上洪硕打趣的眼神,以及边鶴安下楼的身影。
边鹤晟说:“哥不是要去香港吗。”
对了,徐承熹记得边鹤安说他至少要在海外出差一个月。
“临时有点事,在这边转机。”边鹤安换了身休闲服,似乎匆匆冲了个澡,头发帶有水汽。
徐承熹真佩服男生的速度,她专心做菜,边鹤晟给
她打下手,但是他总添乱,分不清配料,连番茄酱、辣椒酱都分不清。“你还是洗菜吧。”
她做了鱼籽木瓜牛肉搭、酥皮玉米浓汤、法国地三鲜、巴斯克炖鸡、托斯卡纳三文鱼。
忙得她晕头转向,四肢乏力,但看见满满一桌美食,她都佩服自己,第一次完整地下厨,竟然效果不错,最重要的是,她做完菜,就有点飽了。
边鹤晟吃了一惊,“你竟然这么贤惠?”
“我这是动手能力强。”照着食谱来就不会错。
洪硕尝了一尝炖鸡,夸味道不错。
徐承熹也不管什么前菜了,摘下围裙,尝了块鸡肉,味道自然不能与大厨比,但还行。“家庭主妇真辛苦,不止要二十四小时在线帶孩子,厨艺还要媲美大厨,我是当不了了。
“偶尔做家常菜可以。”边鹤晟喝了口汤,“平时就叫阿姨做。”
徐承熹好奇:“你在国外留学,也是有阿姨照顾?”
“吃食堂,或者去饭店吃。”
也对,他可是财阀少爷,怎么可能为了培养独立能力,去学下厨。
她起身去厨房调酒,青椰莫吉托、柠檬爆珠。
“解腻的。”她把酒摆在三位桌前,自己则喝果汁,届时还要开车。
洪硕突然目不转睛地看她,“承熹,原来你可以这么的……我真想跟你交往试试。”
这话一出,边鹤晟面色微变,“你干嘛呢。”
洪硕笑了一笑,“你急什么?承熹现在又不是你女朋友。”
边鹤晟冷哼。
洪硕笑了一笑。
席间闲聊,徐承熹了解到洪硕的前女友就是边鹤晟的表姐,前前女友是李智浩的堂姐。
徐承熹说:“你们都习惯吃窝边草?”
“一个圈子的容易产生好感,跟你们艺人喜欢跟艺人交往一样。”洪硕说就鹤安、鹤晟不喜欢找熟人,“啊,智浩也不喜欢找熟人,就喜欢跟外国美女交往。”
边鹤晟说太熟了,没感觉。
“财阀之间也是有真爱的,”洪硕意味深地看一眼他和边鹤安,“你们真应该看看身边的孩子。”
边鹤安陡然道:“真喜欢的话,早就喜欢上了。”
边鹤晟说没错。
徐承熹自顾自酌饮。边鹤晟说她太瘦了,多吃点。
她说:“厨子容易飽。”
她吃了五六分饱就不再动筷,听他们聊经济政治、股票基金、人工智能等。
席終,徐承熹准备收拾碗筷,边鹤安说有阿姨会过来收拾,不用她做,她求之不得,去厨房洗手,感觉手都是食物的味道,往手心里挤了很多洗手液冲洗,洗完擦干净手,她转身,对上边鹤安,吓得她后退,脱口而出,“你走路都没声的。”
他沉静道:“什么时候你才能像亲近鹤晟那样亲近我。”
徐承熹忍不住道:“我是把他当认识很多年的朋友。”
“是吗?”他突然以一种极为亲昵的姿势抱住她,“那你肯定没有这样抱过他。”
她用力挣扎,叫他放开,“你不放开,我要动手了。”她可以用膝盖肘踢他要害之处。
“当初就是因为你这样抱我,我才情不自禁地想帮你。”他一再将她抱紧,一只手扣住她后脑勺,一只手揽住她腰,“感受到了吗。”
他的呼吸隐忍压抑,又控制不住的粗重,徐承熹一时有点脸热,“你别这样,我不喜欢别人对我用强。”
他缓缓松开她,双目盯着她,她别开视线,匆匆出去,对上神色莫测的边鹤晟,一脸兴味的洪硕。
她极力维持自然,微笑道:“我先走了,谢谢你们的慷慨牵线。”
她拿上包,换上自己的鞋,出了门。
刚坐上驾驶座,就传来洪硕的声音,他说他喝酒了,她载他一程,他家就开车四五分钟就到了。
她称没问题。
他坐上副驾驶,系上安全带,她启动车子。
洪硕側目看徐承熹,笑道:“承熹小姐很受欢迎。”
她的艳美带着清新,似乎愿意相信爱,愿意给予,直白坦荡,精于算计的人就容易心生好感,又才高气傲,倔强不屈,很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保护欲、蹂躏欲,他完全理解边鹤安边鹤晟都喜欢她,但是她注定与他们不合适。
徐承熹无奈道:“太受欢迎不好,会招来烂桃花。”
洪硕忍俊不禁。“承熹小姐比我想象中可爱。”
“可爱?我可不可爱。”可爱形容的是小孩子,她都这么大了,哪还有可爱,她始終希望自己富有攻击性,哪怕是沉静的,不动声色的。
“现在这样否认自己不可爱,就很可爱。”
徐承熹笑,“你别对我说这种奇怪的话,我可不是你们那个圈子谁的堂妹堂姐表姐。”
洪硕大笑。笑过之后说,“我们是朋友了吧。”
徐承熹厚脸皮地挟恩图报,“是朋友的话,就多留心适合我朋友的高质量男性。”
洪硕笑,说没问题。
金敏利与律师、AI算法工程师相处得都不错,严格来说,AI算法工程师更对她胃口,别看人家看似是不解风情的理工男,实际懂的不少,关键还斯文耐心。“AI男的长相气质更对我胃口,但我一想到他三十五岁之后可能面临裁员,那点小火苗就熄了一大半。”
徐承熹好奇:“那律师男呢?”
金敏利说律师已男经跟人合伙开了律师事务所,目前年收入最高能达九位数,以对方的才能与努力,日后也不愁,越老越吃香。
徐承熹知道她情感上更喜欢AI男,但是从理智的功利性出发,又偏向律师男。
最终金敏利决定与律师男相处一段时间试一试,两人都三十多了,恋爱就是奔着结婚去的,不想再浪费时间和情感,处得来的话,就定下来。
与受限于世俗家庭的金敏利不同,如今河承美是不婚不育的女权主义者,线上线下都不婚不育不沾男,但徐承熹一看她推广整形医院医美美妆产品,嘴上却说要爱自己做自己要自信,就觉得有点诡异,又心说自己会不会矫枉过正,对女权主义者设置太多要求?
《死亡倒计时》里的下岗女爱豆十八禁主播叫iris,担心有女演员认为这个角色需要出演色情片段而不肯来试鏡,徐承熹海選演员时,明确标准没有色|情、裸露部分。
拍摄掺杂着剥削性的十八禁画面,她向来是把鏡头对准剥削者,以受害者的视角拍,像十八禁主播,就拍公屏上的下三路留言,猥琐动作等,这透露的恶心感只会更强烈,让观众直面受害者的痛苦与绝望,而非微妙地代入加害者的暴力视角去享受欺辱女性肉|体的快感,避免女演员成为电影里的性感台灯、艳尸。
然而就是这样,持续一段时间徐承熹都找不到一个适合演iris的,宋知意这种斯文白净老实又有种活人微死感的模范生,就更难找了。
其他男演员她倒是找了之前上门探访过的几位素人本色出演,后来甫一思索,她去几所名校找宋知意,认为一定有受不了社达、优绩主义想逃离学校想远离父母的模范生。
她海選的要求是——经常被长辈夸乖巧懂事但有厌学心理有时反感父母有时恨不得地球毁灭。
来试鏡的孩子很多,基本是来试着玩的,因为徐承熹的要求相比其他海选试镜的导演很独特,戳中了她们的心声。
到底不是戏剧影视科班生,即便很多孩子心理状态与宋知意大同小异,但是外形适应不了大荧幕,所以试镜了数千名学生,徐承熹都找不到,直至离开延世大学的前夕,她找到了一个陪室友来试镜的女生。
真不怪很多艺人说自己的成名经历,“陪朋友|同学去试镜,他们没被选上,我被选上了”,这种情况的概率确实比较大,女生还不是来试镜的,就是在外面等,徐承熹眼毒地发现了她,她扎着低马尾,中等身高,身材瘦弱,侧头看过来,面中颇立体,斯文秀气,很像她记忆中天赋不及第一名但始终勤奋好学文静老实的学习委员,或者某位成绩偏上谈吐斯文的女同学。
不惊艳,还不如班花耀眼,但长相舒服,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她过去邀请女生试镜,女生叫林雅恩,起初有点犹豫,但听她说了剧本大纲,神色复杂,点头,“那我试试吧。”
一试,就成了。
徐承熹从林雅恩嘴里得知,林雅恩即将毕业,在愁未来就业,“我想出国留学,但是最近家里经济不如以前,我花钱很多钱去留学,未来能给家里带来更多的回报吗?最近投简历,我想要的企业看不上我,看上我的我看不上。”
她这才明白对方眉宇间的焦虑从何而来。“既然现在没有路,就试试另一条路?眼下挣钱,解决生存问题,未来哪天去留学,去思
考人生,也不迟?你还很年轻,但也成人了,不必再像以前那样按部就班地上学、找工作,给自己设限。”
林雅恩看着她,点头,“你说的对。”
林雅恩开始和田雪洁他们一起培训。
培训完,徐承熹就下班去马场,得知她的近况,吴世勋说:“你真厉害,还能教人演戏。”
“我是导演啊。”她要是都不知道怎么教人演戏,就不用干了。
有娱乐圈的艺人同样过来骑马,瞧见他们同行,眼神八卦,打趣,发现了大瓜似的,徐承熹无奈,对吴世勋说,“这种人特别像学校里那种,看到一对男女走得近,就说诶诶诶,你俩是不是在谈恋爱的傻逼。”
吴世勋忍俊不禁。
第118章 第118章【VIP】
他发现承熹最吸引的人是个性,对谁都能以平常心相待,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幽默活泼,又娴静婉约。“但他们这样怀疑也不是没道理,一般私下这样来往的男女艺人很可能就是在交往。”
“是这边的艺人太容易来电了吧。”像爱豆,在电视台打歌碰见,都能看对眼,交换联系方式,线上聊线下约,青春期的小孩都没这么容易悸动。“久而久之,就容易讓人往那方面想。”
吳世勳看她,“你应该不属于容易来电的类型。”
徐承熹玩笑道:“我要是这样,前男友都能从这排到汉江了。”
吳世勳笑。
坐在马背上一分钟,相当于在地上走一个小时,这讓徐承熹痛快淋漓,能直面拼搏、激情、腾飞的感覺。
工作人員说今年九月中旬首尔有国际马术比賽,可惜徐承熹、吳世勳不是专业运动員,没有参賽资格,但是他们可以去观赛,以他们马场会员的身份。“这次的马术比赛为了宣传推广,还会邀请个别艺人出席。”
徐承熹点头,练了一圈下来,八卦他们的艺人邀吴世勋和她吃饭喝酒。
吴世勋不会与异性朋友喝酒。他知道酒喝多了会暴露有别于平时的一面,比如吐露心声,做越轨的动作,男女之间容易过界,他说自己不去,避免与徐承熹私下喝酒,让二人关系变得尴尬复杂。
徐承熹尽力不做无效社交,同样婉拒了回去。
听见吴世勋与宠物医生通电话,结束之后,她说前辈也有养狗?
“嗯,已经八岁了。”
“那很大只了。”
“是。”
徐承熹说自己也有只拉布拉多犬,平时忙着工作,很少带它去遛弯儿,想来都对不住它,若非家里有阿姨照顾,对方跟着她肯定受苦。
吴世勋道:“其实对宠物来说,有个栖身之所就是最好的。”
想起Dori,不免想起海琳,安贞,还有失踪不明的李启明,徐承熹一时有点头疼。“也不能这么说,狗和人一样。有了栖身之所,解决了生存问題,就会其他更高高规格的需求。”
“狗至少没有人那么复杂。”
徐承熹不置可否一笑。
次日,徐承熹收到了边伯贤的消息,他问她是不是和世勋在汇林马场骑马,她回复说是啊,“前辈怎么知道?”
边伯贤说有人看到你们在马场一起骑马好几次了,徐承熹失笑,“我之前也跟前辈在高尔夫球场打球。”
边伯贤懂了,不再追问,说改天他加入他们。
徐承熹说没问題,继续大力找iris,河承美毛遂自荐,说她这个下岗爱豆可以演,
徐承熹笑着说:“你不合适。”
她现在尽力不说容易伤到人的话,那就是承美的脸虽然非常漂亮,但是有科技感,无法真正地在大荧幕里变现,能靠整形医美创造的美貌,观众会夸一句美女,但深知这美貌并不稀缺,还彰显着令他们鄙夷的捷径,尽管整容是个人的自由。
“不止是外形,气质、眼神这些也不合适。”
Iris是糊咖爱豆刚转型十八禁主播不久,心智非常不成熟,过早地离家辍学,当了几年的练习生,没接触过社会,谈论下三路,都有种别扭的故作风骚,承美则完全不是,她整个人流露的欲望丑陋而生动,抓住一切流量变现的机会,称得上投机主义者,任谁都看得出她不会心理抑郁自杀。
河承美叹息,“我的好姐妹是名导,都不能带我飞。”
这话说的,徐承熹无奈一笑,赶紧跟她合体拍了一则vlog,让她光明正大地蹭流量。
河承美原本是有点不满的,为什么承熹就能给金敏利介绍高质量精英男,就不能托自己一把?但是想到自己履历不如金敏利,又是黑历史一堆在很多人看来并不体面的網红,即便给她介绍了精英男,人家男方也不一定看上她,她又好受了点,这种好受在徐承熹下场回复两人合拍的vlog评论区‘承美是我出道以来,最好的好朋友之一,我们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都不一样,,她还有很多不好的行为,但对我来说,她对我很好就够了,所以请不要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去伤害她’达到了顶多,那点微妙的不舒服荡然无存,当晚和对方喝酒喝到凌晨。
既然韓国找不到,徐承熹这次就去台湾宝岛找iris,宝岛容易出美女,不出两周,她就找到了两个合适的妹妹,清纯邻家女孩,很有初恋的感覺。
在政治方面,她要求自己尊重别人的立场看法,所以即便观念不合,她都是避免交谈,争锋,但内心始终固执已见,你坚持你的,我坚持我的,谁都不用说服谁。
在试探出其中叫Nico的女孩立场与她不同,她就留了说‘我家祖籍是山东我是山东人之前还去探亲了’的女孩,对方刚大学毕业,叫王欣妍,哈韓,喜欢颅骨再生和钢炼淑女,最关心的问题不是自己是否能留下来拍《死亡倒计时》,而是关心徐承熹是否会回归十周年纪念日。
“会的。”
“那欧尼有在写歌吗?为回归做准备?”
明明不是韓国人,但是习惯性地说欧尼。徐承熹失笑,“没有。”
“啊——”有点失望的声音。
“放心,还有两年的时间呢,会准备的。”
王欣妍放了心。
王欣妍思想丰富,看了剧本和iris这个人物背景与部分情节,就和徐承熹聊擦边女。
徐承熹问:“你認为iris为什么会想死?”
王欣妍沉默片刻才说:“不自洽,矛盾,拧巴,痛苦。她为了生存,还债,去做擦边卖|肉女,但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又承受不了網络上的污言秽语,就自杀了,如果她自洽,心安理得地把这种工作当作不得已的谋生手段,钱挣得差不多了,就上岸,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徐承熹无声笑,能大致理解角色。就怕看不懂剧本,理解不了角色。“人都会不自洽,想不通的时候就容易内耗,甚至走向自我毁灭。”她不自洽,内耗严重时,就容易心力交瘁。
王
欣妍话很多,属于叽叽喳喳的类型。“我看网上好多人都在骂这些女生,骂得超级難听,虽然她们这样做不好,但是,感觉这样骂她们也不好。”
iris不止是iris,还象征着一个群体,也就擦边卖肉女,一旦这类群体出现,甭管男人女人都要骂她们,女人没想过她们也是女人,至于男人,徐承熹道:“她们这类群体会存在,归根结底,是男人的需求作祟,如果男人对女性□□不饥渴,不把她们客体化,符号化,她们就不会存在,有需求就有供给,有买卖就有伤害,但是每次她们被讨伐,男人就会被外界自动忽略。”
王欣妍恍然大悟地说对哦。“欧尼,你不愧是我偶像。”
“等你长大了点,就会对我祛魅。”成长意味着学习进步,还伴随着对世界的一切逐步祛魅,‘世界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的网络俗梗称得上一针见血。
“为什么?”
“你的见识、视野在增广,见得多了,懂得多了,就難以对谁报以倾慕。”
王欣妍忽然八卦地看她,“那欧尼这么多年都没传出恋情绯闻,是不是因为难以对哪个男的倾慕?”
徐承熹忍俊不禁,想了一想,“算是吧。”
但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
王欣妍理解角色理解得透,又富有灵气,遂即便是最晚培训,都跟得上进度,徐承熹还担心她一个刚毕业的少女在韓国待不习惯,人生地不熟害怕的话,就去她家住,没想到小姑娘在韩国有認识的欧巴男友,去男友家住,是她学习韩语,在某国际交流APP连线认识的。
徐承熹问是否靠谱。
“靠谱,我们都交往半年了。”王欣妍说她男友还是延世大学的,学自动化。
徐承熹不再多问,只交代有事就联系她,跟她说,不用不好意思。
韩瑞希突然找上门来的时候,徐承熹吃了一惊,真是好久没见到这位了。
“听说你们在这一层培训演员,就过来看看。”韩瑞希说徐承熹真成大导演了,小脸什么都没抹,穿得朴素。
“你有事吗?”徐承熹打量一身奢牌的她。
“没有,我今天是跟朋友过来看展,听说你们在这边租了场地培训,就过来跟你打声招呼。”
徐承熹客气地说謝謝过来关心。“那你随便看看,我还要忙,就不招待你了。”她吩咐工作人员给崔瑞希准备咖啡和水果。
“我们都这么熟了,哪用什么招待。”韩瑞希笑呵呵地说。
徐承熹好奇,“你最近去哪儿了?这么久没听说你的动静。”自从赵继元、文贤佂去世,张警官说Tenbro会所也安静了下来,江南卖xxx的夜场跟着消停,似乎不想顶风作案。
“你不知道?”韩瑞希耸肩道,“坐牢啊。”
徐承熹服了她,“你又因为什么事进去了?”
“老样子。”
徐承熹意料之中,去忙自己的,指导教室里的新人演戏。
韩瑞希四处转悠,知道她是xdk,又没名没势,在场的人基本敬而远之,稍嫌冷淡。
作为当事人,韩瑞希自然觉察得到自己被冷落了,她心中嗤笑,你们这帮小喽啰,徐承熹这么红这么有本事,对我都以礼相待,你们算老几啊?也敢在我面前摆脸色,哼,她在会客厅的沙发椅坐下,喝了口工作人员端过来的咖啡,抬脸瞧见进来的西服革履的男人,她扯嘴一笑,“鹤贤xi.”
边鹤贤脸色微变。韩瑞希顿时反应过来,对方并不希望自己在外面‘认识’他。
待徐承熹忙完这一part,转身就看见了边鹤贤的身影,他笑着说叫人带了奶茶、西米露过来,请大家喝。
众人笑着表示谢意。徐承熹说,“忙完了?”
“嗯。”边鹤贤说一段时间不见,她好像瘦了点。
她一工作繁忙就忘记吃饭,不想吃东西,就容易消瘦。“过段时间就好了。”
“待会儿一起吃晚餐?”边鹤贤本来都不想再在徐承熹身上浪费时间了的,不值得他投入,但是没想到边鹤安对她越来越在意,他就难以克制地想把她据为己有。“我之前说的度假山庄,离这就半个小时的车程,吃完饭就可以泡温泉。”他看向其他人,“大家可以一起去,就当作是团建,放松放松。”
度假山庄,泡温泉,一群打工人积极响应。
韩瑞希知道自己不是好人,徐承熹是大大的好人,见边鹤贤想泡徐承熹,她在一旁一边摇头一边给她使眼色,暗示拒绝。
第119章 第119章【VIP】
可惜徐承熹把她列入了‘不必来往’名单,所以作了客气礼貌的寒暄之后,就不关心她了,没看到她的暗示,见大家都想度假山莊吃好的玩好的,索性大手一挥,“那就去吧,我买单。”
眾人欢呼,齐声叫她名字,她失笑,对边鶴贤说,“就不劳您破费了。”
边鶴贤说:“没问题,那我沾徐导的光。
徐承熹报以微笑。
韩瑞希叹息,边鶴贤绝非大肚腩秃头变态老男人可比,但是出席Tenbro的私人会所,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不是好男人。
娱乐圈太多女艺人,甭管多大牌漂亮,一旦遇上才貌都有的财阀N代,就容易沦陷,她真的有点担心徐承熹重蹈覆辙。“承熹,不介意多我一个吧。”她起身,厚着脸皮道。
徐承熹这才发现韩瑞希还没走,沉默两秒,说:“来者是客,不介意。”
韩瑞希得意一笑,她就知道徐承熹这种有教养的善良孩子,不好意思当眾拒绝‘客人’留下来吃饭。
度假山莊是边鶴贤与千雅集团合资创立的,规模宏大,可接待来自世界各地的贵宾。
王欣妍直说自己见世面了,第一次见到这么豪华又有設计感的度假山庄。
徐承熹看着人工打造的泉水瀑布,複古雅致的长廊,“確实很漂亮。”
服务員引位,众人围桌入座。桌与桌之间相隔甚远,設有屏障隔断,便于聊私事。
服务員上菜前水果,红颜草莓,蓝莓,又递菜单、饮品单、点心单给他们。
上面的價格贵得让人咂舌,一条鱼3388(人民币)一份饺子258,一颗糖心皮蛋39。
王欣妍悄声说了句沃日。“皮蛋都这么贵?”
说完她一闪而过懊恼,似乎意识到来这种餐廳不应该埋怨價格昂贵,但一想到只有徐承熹听得懂中文,又放了心。
服务员双手交叠,搭于腹部,微微鞠躬,笑容机械而亲切,说我们店里的皮蛋都是从香港运过来的。
没想到服务员精通多国语言,听出了她的中文,她干笑,徐承熹给了她一个放心的微笑,“放心吃,不用介意价格。”
王欣妍哦了声。
菜陆续端了上来,王欣妍尝了一尝,赞赏道贵有贵的价格,果然好吃。
徐承熹笑。除了边鹤贤,都是影视行业从业者,闲聊的话题就是电影电视,说现在韩国电影都废了,能回本就万事大吉,导演演员都往网飞跑,拍的多是美式版的韩劇。
王欣妍说欸,“为什么韩国不拍浪漫爱情劇了?像以前的《来自星星的你》《太阳的后裔》就很火啊。”
有人说:“现在很多观众不相信爱情了,不爱看爱情剧,爱看複仇爽剧,跟美剧一个路数。”
王欣妍稚气未脱,“为什么呀?甜甜的爱情多好啊。”
其余人笑,韩瑞希说她真是不超过二十五岁的孩子。“没尝过生活的苦,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恋人夫妻太多了。”
徐承熹道:“现在爱情在很多人看来,可以被量化,一旦量化,就容易被取代,可抛弃,所以就认为大难临头各自飞,没有真正的爱情。”
王欣妍沉默片刻,问她,“那欧尼相信有坚贞的爱情吗?”
“相信。”
她去洗手间,出来,到了通往用餐廳的门厅,边鹤贤笑着问:“你既然相信有坚贞的爱情,那你为什么这么怀疑我?”
徐承熹直言不讳,“我覺得你可能在某些方面骗了我。”
“哪方面?”
徐承熹在有话直说的路上狂奔,“你可能在立人设,塑造人人称赞的伟光正形象。”
边鹤贤笑,“你覺得以我的身份,我需要立人设?去讨好谁?”
“谁知道呢,有的人,他就是表演型人格,谎言张口就来,随时随地大小演。”停顿一下,徐承熹笑着说:“况且,很多女生,甭管什么出身,都喜欢善良正义的男人,善良正义,意味着他至少不会残害自己。”
边鹤贤笑容加深,“你会不会太武断?伤人?”
“有点抱歉,但是你们财阀伟光正的指数在我这为负。”徐承熹笑道:“我早就说过的,没有谁会在监狱里找真善美。”
边鹤贤笑得意味深长,“这么说,你也不相信鹤安。”
“对。”徐承熹欣然点头,“如果
確实有想交往的意图,我也只是觉得你们认为,我是可以短择的对象。”
边鹤贤忍俊不禁,“你直率得让人无力招架。”
“当你足够直率,你就不会觉得人家的直率让人有负担。”
边鹤贤目不转睛地看她,“我不否认,一开始我追你,确实有点鹤晟喜欢你的原因,你不懂男人的竞争欲、胜负欲可以达到什么程度。”
徐承熹说:“所以现在鹤安xi也激起了你的胜负欲?”
“没错。”他俯身看她,“我相信鹤安也是,他从小就喜欢竞争,强势好胜,身边所有人都喜欢拿他跟我比,如果不是我追你追得勤,他不会在意你。”
思及边鹤安想和自己亲密接触,徐承熹相信这话没有作假。“你们男人真是天生的又后天专门培养的狩獵者。”
边鹤贤不置可否一笑,“有本事的男人才有资格狩猎优质女人,其他的,进狩獵场的入场券都没有。”
“你在狩獵别人,有没有想过别人也在狩猎你?”徐承熹笑道,“比如把你当成长期饭票?”
边鹤贤笑道:“如果作为一个男人,我都不能被当作长期饭票,是有多失败?”
徐承熹笑了,“所以谈不上狩猎啊,大家各取所需,但我对你无所求,所以你狩猎不了我。”
他想要抬手抚她脸颊,“我真的好奇,你爱一个男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她退开身子,“不用好奇,你知道爱过你的女人爱你时的状态,就知道我是什么样了,如果你不知道,那只能说明,你没有被一个女人真正爱过。”
边鹤贤一顿,“被一个女人爱着,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是啊。”徐承熹笑着反问:“所以你完全没必要追我。我不会成为你们的狩猎物,更不会爱你。”
边鹤贤笑着说:“话不要说太早。”
徐承熹不以为意一笑,回了用餐厅。
吃饱喝足,众人泡温泉,王欣妍、林雅恩、韩瑞希、芝荷跟徐承熹一个大池子,雾气缭绕,假山下的水流潺潺,工作人员给她们送来牛排、烤肉、果酒等放岸上。香槟红酒放冰桶里,漂浮在温泉中。韩瑞希开了瓶红酒,给徐承熹倒了一杯,与她靠着加工过鹅卵石岸,问道:“边鹤贤在追你,你对他什么想法?”
“烂桃花。”
韩瑞希满意一笑,“我——”她不说边鹤贤的‘坏话’了,免得得罪他,反正徐承熹不喜欢他。
“怎么了?”徐承熹疑问看她。
“唉,你现在烂桃花多——”韩瑞希说主要是因为你单着,你要是有了男朋友,苍蝇就不会凑上来了。
徐承熹笑道:“这跟怕遇上恶霸,就随便找个男人嫁了有什么区别。”
“也不是啊。”韩瑞希笑着说你也可以找女人。
芝荷微笑道:“你是想说你吗?离我们家承熹远一点。”
徐承熹看一眼她,又看向韩瑞希,琢磨过来,“你是拉拉?”
“双性恋。”
“不是为了立女性主义者人设?”徐承熹恶意揣测,“或者直女装姬,炒作一把,捞小众爱好者的钱?”
韩瑞希一脸受伤,“哇——什么啊,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哪有这么假,又不是爱豆,需要撒谎捞钱。”
这话一出,除了徐承熹,其他人都在笑。
“我没说错吧。”韩瑞希耸肩,“爱撒谎要粉丝养,就是别人对爱豆的印象啊。”
“你没必要这样说,你也不是什么高级知识分子。”徐承熹微笑道:“真正的高级知识分子更不会自以为幽默实则尖酸刻薄地说人家没文化,因为他们明事理,知道有没有文化这件事不是嘲笑别人的武器。”
本来笑的三人敛住了笑意,韩瑞希撇嘴,“开个玩笑而已,干嘛这么严肃。”
“我没有严肃,只是说出自己的看法。”徐承熹笑道,“你也可以用自己的看法反驳我。”
“你嘴巴太厉害了。”韩瑞希说,“说不过你。”
“承认理亏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韩瑞希叹息,“我遇到对手了,平时我很能说的,很毒舌的。”
接下来,她用不重样的言论吐槽最近遇到的男艺人们,证明了自己能说会道。
徐承熹懒得听这些,枕着石岸,回复聊天群。
边伯贤建了个聊天群,有她、吴世勋,说是骑马小分队。
他向上社交的欲望强烈,就想结识车佳元之流,真正晋升为资本,徐承熹想说,向上社交最重要的不是社交技能,高位者看得出你的社交技巧,亮出你能给他的价值,彰显你对他有用,才真正有用,但见边伯贤实在积极,又避免好为人师,遂徐承熹只是想想,没把话宣之于口。
“哇,你跟伯贤、SEHUN这么熟?”陡然传来韩瑞希的声音。
徐承熹侧头看向近在咫尺的韩瑞希,“你偷看我聊天?懂不懂礼貌。”她把手机放身后。
“我眼尖不小心看到了。”韩瑞希说,“谁让你直接备注他们的姓名。”
徐承熹无言以对。
韩瑞希蠢蠢欲动,“我听说世勋xi很不错,你把他介绍给我吧。”
徐承熹立即道:“不行。”
韩瑞希好奇:“为什么?难不成你喜欢他,留着自己用?”
第120章 第120章【VIP】
徐承熹说:“你少龌龊地揣測。”
韩瑞希说:“你之前还恶意揣測我呢。”
徐承熹微笑道:“如果我确实恶意揣测了你,那么我说对不起。”
她这样说,韩瑞希一时倒有点不好意思,重回话题,“为什么世勋xi不行?”
“你du戒了吗?洗心革面了吗?”徐承熹笑道:“人家是正经人,跟你不合适。”
“少来,有几个男的正经。”韩瑞希说很多男爱豆都对她很好,答应与她约,以前那个top不就是,还装什么藝術家,实际就是老色胚,对她一个花季少女下手,约她出去。
其他的不知道,至少就徐承熹目前了解到的,吴世勋人不错,不是不法分子,没必要把他介绍给韩瑞希,乱牵红线,若韩瑞希通过别人与他搭上了,那不关她的事。
边鶴贤也卷,徐承熹发现,她泡完温泉出来,就看见他在与人谈生意,谈完之后线上參加跟外国合伙人的临时会议。边鶴安做的是投行,边鶴贤做的是风投,边鶴晟做的是荣盛的跨国子公司业务,仔细一想,荣盛的工业、重装设备,这几年创收虽不如投行,但相当于屹立不倒的根基,依旧掌握在边鹤安、边鹤晟的父亲手中,她突然有点好奇,边鹤晟难道就一点都不想做继承人的位置?她看他又不是完全没有胜负欲的温吞男人,这么大的企业,成为继承人,相当于坐上了太子,之位,现在大家三十岁都不到,他完全有机会从父亲手中拿到实体业的核心控制权,实现弯道超車。
她羡慕有钱人,羡慕的本质不是有钱,而是与生俱来拥
有普通人努力几辈子都拿不到的资源、权力,如果她拥有这样的条件,绝对会争夺‘皇位’。
待边鹤贤开完会,她说真羡慕你们能有机会继承‘皇位’。
边鹤贤笑容加深,“我真羡慕你可以不说谎也能活得这么潇洒。”
徐承熹回以微笑,“会这么说,说明你可能……需要经常撒谎。”
边鹤贤一顿,笑着说:“我经常说些场面话,在生意场上给人体面,是必修课。”
徐承熹点头。
边鹤贤忽而道:“你跟那位韩瑞希小姐认识?”
徐承熹不答反问,“你认识她?”
边鹤贤挑眉,“我去參加酒局,见过她……陪客。”
徐承熹想到了边鹤安那回送韩瑞希……突然反应过来,他一个财阀子弟对陪酒女会不会太好了点?遇见陪酒女du瘾发作,就帮对方联係亲友?真善良?救风尘?
不像。如果是边鹤晟,会有此举倒不稀奇。
徐承熹懒得细想了,“接触过几次。”
“她是你朋友?”
“不是。”徐承熹微笑道:“就像你会给人体面,我也是。”
边鹤贤了然。
离开度假山庄,韩瑞希对徐承熹说,“你好像跟边鹤贤聊得来。”
“只要她愿意,她跟谁都能聊得来。”芝荷觉得就看自家藝人有没有心情去社交,让人舒服。
王欣妍惊讶,“这么会给情绪价值?”
徐承熹现在有点讨厌情绪价值这个词,价值这个词有明确的界定,谁现在跟她说情绪价值,她都想说‘情绪能纳入价值体係,这边建议重新大一的马政经课程’。“不是,你芝荷欧尼夸张了。”
分别之前,韩瑞希跟徐承熹要联系方式,徐承熹微笑着说有合作就联系我的工作室,就上了車。
韩瑞希不满,“阿西——”
“韩瑞希是个疯子,名声还臭。”芝荷坐在副驾驶,后座的徐承熹道:“你需要避免跟她来往,如果被人说你和她是亲故,你会被连坐。”树大招风,承熹作为个体户,有多成功有多红,就被黑得有多凶,异地采访的一句话都能被断章取义春秋笔法,她外貌个性都锋芒毕露,富有攻击性与野心,亚洲市场始终青睐清纯娇柔无害的小白花,这种趋势在最近经济萧条期尤其明显,变现给承熹带来了不利。
“我知道。”她不是怕被连坐,而是她本身对韩瑞希排斥,但她始终控制这种初阶情绪,以平常心待之。
国际马術比賽的那日,培训新人演員的徐承熹抽出时间去观賽,跟着她混想见世面的王欣妍求她带她一起,她慷慨答允,问同样年纪最小的林雅恩是否要去,林雅恩说培训很累,得空只想休息。
现场不止是马術比賽,也是一场跟马術相关的嘉年华,遍布鞍具护具、咖啡、天星小马团、专业书籍。人来马往,喧闹壮观。
好几个身穿英式马术装藝人受邀来站台,比如姜莱、SEVENTEEN、BLACKPINK的成員,还有赌|马的,低调出席,于观众台入座。
边伯贤同样受邀,以首尔马术俱乐部会员的身份,徐承熹刚跟他和吴世勋闲聊两句,就看见了边鹤晟,他是参赛运动员。
她这才了解到他同样是马术俱乐部的会员,还是专业的马术運动员,参加过两次洲际比赛,在美国拿了马术运动员资格证。
这项与普通人相隔甚远的‘贵族运动’,不止他是享乐者,崔敏珠、边鹤安、洪硕等人亦然,她许久未见的李智浩、李元珠兄妹俩也出席,不止是因为这项運动足够‘贵’,更因为这次比赛背后的最大赞助商是三星,有‘采访令’,提前通过气的媒体记者陆续赶来。
王欣妍直呼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果然是贵族运动。
这些顶尖富豪自诩身份高贵,就竭尽所能与底层、中产、暴发富、新兴富裕中层区分开,维持身份地位,徐承熹说:“你去內蒙转一圈,或者有些地区的乡下打个转,你会发现,很多普通人,特别会骑马,还可能骑术精湛。并且不是什么英式风格,就是內蒙古正宗骑术,能上阵杀敌的,不是花把式。”
王欣妍笑了出来。
马术比赛可以男女同场竞技,目标是在最短时间内,不碰障碍物并按照号码顺序跳过所有障碍。最终成绩评定以罚分少、时间快为优胜者。
可惜徐承熹不是专业运动员,无法参赛,否则这种男女都同台竞技的比赛,她能参加就参加,边鹤晟去热身之前,她问他,之前她好奇的问题。
“但凡男人有点血性,都想过。”边鹤晟说,不过父母希望他们平安,不要内斗,要做最好的手足。
理解。徐承熹点头。
“但我今天要和鹤安比一场,其他运动他赢不了他,但马术就不一定。
徐承熹打趣,“你不叫哥了?”
“偷偷地不叫。”
徐承熹忍俊不禁。
边鹤晟去热身。徐承熹和其他人正式入座,王欣妍看艺人看不过来,说当红艺人都在的时候,崔敏贞、杨寶娜过来,杨寶娜还因为李启明的事,看徐承熹不爽,“真是哪哪都有你。”
徐承熹笑道:“是啊,谁叫我红,广告随处可见。”
杨寶娜嗤一声,“一个上不了台面向全世界的男人展示身体的艺人而已,真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傻子才会得罪财阀,周围其他艺人屏息凝神,不敢发作。
“公共场合,这位小姐还是注意下言行举止。”徐承熹微笑道:“自诩高人一等的千金,可别自己把自己当成笑话,沦为你眼中上不了台面的人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杨宝娜气得想撕烂她的脸,崔敏贞劝她冷静点。
徐承熹继续对杨宝娜笑道:“你未免太看重你口中的中国脏狗,他不见了,你就成了疯狗。”
边伯贤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低头憋笑。
“你真以为我治不了你?”杨宝娜笑容阴恻恻,对徐承熹道:“等着,你马上就会下地狱。”
徐承熹笑道:“我等你放马过来。另外,我就算下地狱,也会拉着你一起下去。”
杨宝娜冷哼一声,甩袖离去,崔敏贞紧跟其后。
姜莱、王欣妍、吴世勋担忧地看徐承熹,两个女生说:“她不会真耍花样对付你吧。”
“她能耍什么花样?”徐承熹轻轻一哂,“制造车祸让我意外死亡?找人轮|奸我拍下我的裸|照全网传播?或者给我注射违禁药物让我做瘾君子身败名裂?如果她能玩出点新花样,我还佩服她。”
其余人骇然,不懂她怎么能如此云淡风轻地说出以上的恐怖手段。
吴世勋低声对她说,“你是真不怕,还是习惯了?”
徐承熹陡然一阵心酸,“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