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第131章徐承熹还没等到边鹤安……
徐承熹还没等到边鹤安的联系,就要出席一档电影栏目的邀请采访,现在韓国电影圈的票房大幅度降低,她的电影在韓国票房同样不高,不过没赔本,在海外的票房还高,是炙手可热的年輕导演,主持人采集了网上很多对她的评价,称不少人她的电影作品具有女性主义精神,捧女演員,戏眼都在女角色身上,爱女啊等等。
闻言,徐承熹受宠若惊
,“谢谢各位的高估,但千万不要给我贴上爱女、女性主义者等一系列标签,我就是个人,缺点毛病一堆,讨厌恶心的人无论男女,喜欢好人也喜欢对我好的人,不用美化我,赞美之词搞得我坐立难安,关注作品就行了。”她就是个人,一个灰色性人物,很复杂,不能标签化。
主持人忍俊不禁。“那你是怎么理解女权、女性主义的?”
现在网上关于女权、女性主义者的声量很大,各执一词,很多人理解的女权不一样,表达不同观点容易出现被误解,党同伐异,以致于很多公众人物谈女权色变。
在徐承熹看来,实现了共产主义理想社会,人人平等,才有机会实现真正的男女平等,否则都是空喊口号,目前只能在现实的基础上,尽力减少不公平。“这个话题相当严肃,我水平有限,对它的了解不足,不想在公共場合随便聊它,不想把它娱乐化。我的娱乐屬性很高,我现在说什么,都会迅速传播,过度解讀,我说的对,那没什么,我说的不对,存在局限性和误解,别人去效仿,给对女性真正有利的女权、女性主义带来了负面影响,那完了。”
主持人说:“可是你的作品,都有体现那些……”
徐承熹慢条斯理地说:“作品是怎么样的,观众自己去理解就好了,当作品創作出来,投入市場,它就不再只是創作者的作品,我很乐意观众从不同的角度去解讀它。”
“《情事判决》的灵感来源是?”
“我当时想的是,市面上有很多老少戀、年上戀那些看起来很浪漫美好的影視内容,但就我所了解的真实情况并非如此。”徐承熹说,“很少有读大学的男生去交往读高中的女生,职场男精英去和女大学生交往,男上司和女下屬戀爱,就算有,也多是以悲剧或者女生牺牲掉自身大部分利益收场,比如男上司和女下属的恋情,人家会说,女下属借身体上位,要么就是,女下属被自愿辞职,所以我就简单地想创作这个电影。”
“那性别对调一下,姐弟恋呢?存不存在你作品里表达的阅历、权力倾轧?”
“这个也是一样的。但是很少有人会想到阿姨和少男恋爱吧,因为女人的道德标准通常要比男人高一点,鲜有成熟年上的姐姐把择偶范围投向少年。”徐承熹思索以前跟室友偶尔看了下的韩国姐弟恋偶像剧,“我个人认为,即使是市面上的一些姐弟恋偶像剧,男主角他的内核还是‘年上’,往往他拥有年下弟弟的热情、勇往直前的美好品质,还兼具年上男的成熟,他的内核太幼稚处理问题的能力不够的话,女观众会觉得女主角在扶贫,向下择偶,跟小孩子恋爱,不好嗑,浪漫爱的氛围不浓烈,编剧也了解这一点,为了收視率,就……”剩余的话不言而喻。
主持人赞同一笑。
想到采访过的男人,徐承熹忍不住多嘴提两句,“另外,很多女生可能不清楚,对现实中很多男生来说,青春幼女、半老徐娘都一样,因为他们想的是,‘反正又不吃亏’,比如一些青春期的男生他们私下会猥琐龌龊地性化女老师。在他们看来,是他们占便宜,他们不是下位者,他们反而是征服者,拿下了一个社会地位、权力高于他们的人。”
主持人点头,提前跟她团队了解过,知道她的新作,接着问:“即将跟观众见面的《死亡倒计时》是怎么创作出来的?”
徐承熹道:“当时我是看到了一则年輕人自杀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三十的报道,就发现,这几年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抑郁,宁愿选择死亡,都不想活下去,就灵感一现,有了这个片子的雏形。”
“跟你合作的不少是大咖,他们上节目,被问到跟你合作,说拍摄的过程中很痛苦。”主持人笑着说:“一个镜头你至少NG五十次。”
徐承熹笑,“我非常固执已见,不管你有多大牌,你拍我的戏,就得按我说的来。”
主持人说:“那你这样,会得罪一些大咖吧。”
“不能说得罪,就是在片场的时候,气氛无法时时保持轻松。很多都是影后影帝,辈分又比我高很多,我一提气指挥,不断喊卡,他们就会不自觉,嗯?”徐承熹笑,不说了。
主持人会心一笑。“那谁是最配合你的大牌?”
“汤唯女士,汤小姐。”徐承熹说,“很爽脆利落又谦逊的一个人。”
“谁是最不配合的?”
“本质上没有不配合的。”徐承熹说实话,“有才有本事的人,有点傲气很正常。”
主持人又问了下她接下来的拍摄计划,她想好好准备《上和下》这个剧本,说最近想休息一段时间,去采采风。
“你的粉丝很多,前段时间你的粉丝还跟某平台……”某平台指的是青龙电影节,徐承熹的韩国粉、海外粉都在吐槽青龙电影节没把最佳导演给她,《情事判决》的几位最出彩的女演員都与奖项失之交臂,反倒是男演员拿了影帝,便骂颁奖平台不公,声量有点大,主持人说得委婉,“你是怎么看待追星群体的?就是追星的人通常都很激烈,不那么理智。”
“没什么好看待的,人家追星是人家的事,外人管不着。”徐承熹一直都觉得奇怪,为什么要对追星说三道四,关你什么事?“激不激烈,是否理智,要看情况,追星的同样是人,肯定不可能时刻激烈,不理智,本质跟普通人一样,只是比普通人多了一个能大幅度牵动情绪还能融入社群文化的爱好。”
“作为艺人,有义务引导粉丝吧。”
“当粉丝体量很大,年纪小的孩子很多,是非不明的时候,艺人确实需要出面引导他们。”徐承熹说出自己的看法,“但事实是大家都是不同的个体,成长环境、思维方式都不一样,你刻意去引导人家,很讨人厌,因为人都反感被人教做事,也不对。”
主持人笑。
采访结束之后,徐承熹马上飞巴黎,参加香奈儿高定时装周,这次的高定秀,香奈儿除了邀请她,亚洲艺人就只邀请最近炙手可热的安贞和内娱的某位女演员。
三人坐一起,徐承熹坐中间,安贞笑着说:“拍好莱坞大片是有用的,我资源多了很多,歐尼祝贺我吧。”她知道徐承熹不喜欢她的最近上位方式,就故意这样说。
“嗯,恭喜你。”徐承熹已经不想去评价别人了,尊重人家,只会在心里想,不赞同。
“我一直不懂,我只是为了艺术献身,展示性感美,有什么好说的。”最近她热度出奇的高,因为她的拍的好莱坞大片在亚洲引发争议,有支持的,有骂的。“哪里错了?”
“你当然有自由展示性感美。但是你要搞清楚,你发的是影视剧里的照片,你参与拍摄的影视剧,创作团队,他们的立场有问题,所以已经不是展示性感美了,是在借女性自由鼓吹低俗合理化。”徐承熹无奈一笑,“不正经的酒吧,会叫陪酒的女员工穿得清凉,露沟露大腿,那她们是在展示性感美吗?别太崇拜歐美文化,陷入资本自由主义的陷阱,保持的独立思想吧。”
“欧尼现在不也是拿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别人?审判别人?”
徐承熹叹息,“你既然坚定自己的路,认为自己没错,何必现在来跟我说?因为你内心深处清楚靠脱是一条捷径,能讓你上头版,能最快讓人家记住你,迎合跪舔欧美老白男的审美,拿到你想要的资源,这事本身是不光彩的,我就问你,你现在愿意回想你在镜头前裸露的感觉吗?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安贞哑口无言,脸色涨红。她现在不愿意回想那种感觉,因为人都会想忘记不喜欢的事。
“我知道你没背景没靠山,向上爬很不容易,但我现在还是有点后悔当初选了你,把你带进娱乐圈,我好像害了你。”徐承熹起身离席,一阵悲哀,她以为,让‘寒门出巨星’,让没有背景没有资本的素人依靠自身优势多一条出路挣到大钱逆转人生是好的,但是她忘了,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没有人脉,人容易走向堕落,被资本名利异化。
回首尔的当天,徐承熹在网上看到了吴世勋的入伍通知,发消息问了下他,他说是的,一周后开始入伍。
EXO出道这么多年了,徐承熹都没看过他solo,问他后面是否有安排个人活动。
他回复:“EXO都这样了。”
言外之意,没有。为了给吴世勋践行,边伯賢邀请了徐承熹,徐承熹去的时候,他们在美容室,理发师给吴世勋剪头发,他跟边伯賢一样,是公益兵,徐承熹说那好,走读兵,轻松很多,下了班还能玩。
“倒霉的话,也要被霸凌的。”边伯贤说像这种服公益兵的,更人招恨。
韩国真是随处可见霸凌。“被霸凌,就反击回去。”
“你以为谁都有你的条件啊。”边伯贤笑着说。
自己又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不过徐承熹还是认为,有压迫就要
反抗,哪怕被社会群起攻之。“人善被人欺,你越不反抗,他们越来劲。”
“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他们让我打电话给女爱豆。”现在就有有关部门的前辈向吴世勋这个预备役打听女爱豆的联系方式,叫他帮忙约女爱豆了,一副他想进去过好日子,就得看眼色讨好他们的架势。
第132章 第132章徐承熹吃了一惊,又不……
徐承熹吃了一惊,又不觉稀罕。“会强制约女愛豆?”
“会啊。”边伯贤玩笑的语气,“服兵役的男人很饥渴,公益部门的也一样,女愛豆相当于续命剂。”
真恶心。有人认为k-pop女爱豆意味着软色情,本质不就是因为韩国大部分男人的脑子塞满了封建和色情文化,男尊女卑的社会氛围下,为了迎合部分男人的审美,经纪公司就讓女爱豆衣着暴露跳些性暗示的舞蹈了。
“那前辈会不会帮他们联系女爱豆?”徐承熹不怕吴世勋尴尬,直觉他坦率。
“尽量不。”倒不是他有多善良,而是他觉得非常尴尬。
践行会定在了千雅集团与边鶴贤合创的度假山庄,这家店已经荣身为韩国近期排行榜第一的度假酒店了,边鶴贤相当与时俱进,不止邀请有功底的影視剧主创人員来此地取景拍摄,还不怕被诟病请当红KOL来推广营销,这还不是亮点,亮点是,他抓住了单身男女的需求,现在很多男女单身,想去度假,放鬆,不是找不到伙伴,就是懒得出远门,而这帮人,薪酬不是很高,但又追求精致,以及十分注重个人隐私,不太喜歡跟人打交道,遂打造的度假个人区域不止精美小资,还隐蔽无人扰,不止如此,为了抓住‘家庭’用户,又专门针对青少年群体,量身打造了度假区域,只要小孩子喜歡,父母就会花大钱来。
边伯贤对徐承熹说,“鶴贤xi是我见过的最有涵养的財阀,我上次跟朋友来这,都是他亲自招待客人,服务态度讓人赞不绝口。”
“他确实温文尔雅,讓人如沐春风。”除开边鶴贤经常说假话这一点,徐承熹现在对他整体印象很好。
等用完餐出来,徐承熹就看见了边鹤贤送一看就是大客户的人上车。
爸爸不争气,被上位的二伯打压边缘化,他手握的牌跟边鹤安、边鹤晟比起来,并不好,才会多线发展。
见他呈现出一种放鬆的疲惫,她移步过去,微笑道:“忙完了,可以稍作休息了。”
见到她,边鹤贤眼睛一亮,“看到你,疲惫都消了点。”
徐承熹无奈一笑,如果是别人说这话,指不定有点油,但他长得帅,气质不凡,油腻就消失殆尽。
她想说什么,就瞧见店里突然冒出一个眼神不善的男人疾步冲过来,手拿刀,刺向边鹤贤,她二话不说挡在他身前,一个闪身旋转,抬脚朝男人一记飞踢,对方动作极快,被她踢开之前,挥过来的刀刺中了她左肩,当即见血,边鹤贤叫来了三十几名的保镖,制服了四处逃窜的凶手。
“我送你去醫院。”边鹤贤一脸着急,高声喊司机。
吴世勋他们出来,见门厅一团乱,地上血迹斑斑,再一看被鲜血淋漓被扶上车的徐承熹,哪里还有闲心度假放松,当即开车跟着去醫院。
去的是洪硕家提供的私人醫院,洪硕正与人就AI医疗开会,听闻边鹤贤带徐承熹来医院,徐承熹被人砍了,把这事告诉了边鹤安。
洪硕有自己的算盘,告诉边鹤晟,边鹤晟在美国,一时赶不来,就索性只告诉边鹤安,若是边鹤安和徐承熹成了,边鹤安得感謝他,依照边鹤安的势力,对他小小的‘感謝’,都能替他解决不少麻烦。
另外,他想看到边鹤安、边鹤晟为了一个女人‘斗’,他们这帮人,从小就看这俩兄弟竞争,很有意思。
“承熹可真是有情有义啊,听山庄的人说是为了给你哥挡刀,才受了傷。”他恶趣味地对速速赶来脸色凝重的边鹤安道。
对此,边鹤安并不意外。这个傻女人,如果不是喜欢边鹤贤,就是为了报恩,才会义无反顾地给边鹤贤挡刀。
失血过多,本就因为忙得消瘦血糖偏低的徐承熹脸色十分苍白,身体发冷。
“她脸惨白得吓人,什么时候情况会好点?”边鹤贤着急地问医生。
医生一边给徐承熹吊点滴,一边说:“傷口已经处理好了,大概二十分钟后,她血色就会慢慢恢复。”随即对徐承熹说,“你不止血糖偏低,休息还欠妥,免疫力才会受损,这次好了后,回去注意饮食和休息,避免熬夜。”
徐承熹轻轻地嗯了声,“谢谢医生。”
医生说不用,交代她想睡就赶紧睡,之后与护士离开。
边鹤贤坐在床边,握紧徐承熹的一只手,“谢谢你。”
“谢什么。”徐承熹不以为意地笑了下,“你为了救我,还差点瞎了一只眼睛呢。”她不过是以恩报恩,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
边鹤贤勉强笑笑。他非常清楚自己极端利己,即便很多时候帮助别人,都是出于利己。毕竟施与小恩小惠,就能得到许多人的好感。
歹徒持刀朝他杀来,徐承熹毫不犹豫把他推开,挡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猝不及防,千算万算,没算到她会不顾安危护着他。
听见她感恩她,他难得生出一丝无所适从的心虚。都这个人人趋利避害冷漠自私的时代了,怎么还会有人这么傻?看样子影視剧也不都是fake.“你身手真好。”干脆利落地一脚把一个男人踢开,影视剧里刻意的打戏都没她这实操帅气。
“练出来的。”今天这事,让她意识到,她身手下降了很多,太久没练了,以致于飞踢之后,腿有点拉伤。
“有没有盘问出凶手是谁派来的?”边鹤安问。
边鹤贤坐直,正色道:“他自杀了。”
他的出行,包括车子,时刻有人盯着,想要害他的人根本无法从这方面下手,有之前千雅酒店爆炸火灾案的例子,度假山庄酒店二十四小时都有工作人員巡逻视察,各个区域还安装了自动监测系统,每个职员出行,经过客人所在的区域,不止要人脸识别,还要经过指纹验证,所以不会有歹徒假冒酒店职员的情况发生,除非是客人,但客人进来之前,都禁止携带利器和危险物品,要过安检,没想到还是百密一疏。“只查到,他之前在一家普通工厂工作,电器技工,待业中,是入住了三天的客人,入住的时候,带了粉末冶金钢,和一些电器工具,在房间里自制户外刀具。”
也就是这样过了安检,酒店的工作人员以为对方就是电器技工,一看入住三天,定的VIP套房,就疏忽了对方会自制刀害人的可能。
“查到他家人了吗?”边鹤安问。
“正在查。”
边伯贤与吴世勋对视一眼,二人默契地暗自心想,你们財阀真是危
机四伏,随时都有人要你们的命。
边鹤贤看一眼边鹤安,他是有点怀疑是他的手筆的,但眼下看他的神态,不像出自他手,但依旧不排除凶手是他安排的人的可能。
“看样子对付你的人,早就想好了,凶手不成功的可能,所以让他自杀。”徐承熹对边鹤贤说,“但还是冒险一试。”用看似不高明但足够有用的方法。
“难得有人宁愿自杀,都不肯供出幕后指使。”即使是杀手,一旦被抓住,抵不过严刑拷打,就会供出真正的幕后凶手。边鹤贤说:“第一次见不怕死的。”
“如果他背后确实有人,他可能对这个人,十分忠诚。”徐承熹猜测,“要么,他是被人请来的。辞职待业的电器技工?会花高价住三天的VIP套房?你们那的山庄酒店,消费很高,按理说,以他的收入,住一般的套房就可以了,当然不排除他攒够了钱,想要好好享受一把的可能,但这种概率不高,他可能就是收了谁的钱。考虑到他们已经想好了暗杀不成功电器技工就自杀的可能,那么这位电器技工,必然也知道,自己死了,钱再多都没用,所以,这筆钱,可能是他给在乎的人挣的?”
边鹤贤点头,“我会叫人查清他的关系网。”
他电话响,是助理的来电,他暂别徐承熹,起身出去接电话。
吴世勋叫徐承熹还是睡吧,别用脑过度,失血过多,又吊着点滴。
“好。”徐承熹笑,“不过你们先回去吧,你们在这,我睡不着。”
吴世勋、边伯贤、边鹤安出去。
徐承熹心情有点复杂,担忧是李启明的手笔,但一想到,李启明惯用的手法是让財阀子弟对xxx上瘾,注射xx过量致死,避免遭到财阀群起攻之,又觉得这次不是对方下的手。
如果真的是,动机是什么?边鹤贤可不像得罪过他的人。
她闭上眼睛,几时睡过去的不知,醒来,对上吴世勋关切的眼神。
见她想要坐起身,他扶她起来,把床摇高,让她趟舒服点。
“前辈还没走。”
“本来准备走的,但你刚好醒来。”他看一眼时间,“你才睡了二十多分钟。”
她最近压力大,陷入深度睡眠的时间不多。徐承熹说:“其他人呢?”
“外面。”吴世勋道:“你跟边鹤贤xi亲近了不少。”
“是。”她自己都是灰色,自然不能要求别人完美无暇,即便有她不赞同不喜欢的点,但她抓住主要的点——边鹤贤为救她差点瞎了一只眼睛,就行了。
“因为他为了救你,差点瞎了一只眼睛?”
“嗯。”
门半开着,吴世勋看一眼外面,问病床上的徐承熹,“那你会喜欢他吗?”
徐承熹轻轻摇头,“不会。”
“那另一个呢?”
“谁?”徐承熹反应过来,“你说边鹤安?”
“嗯。”吴世勋以一个男人的角度看,徐承熹比较适合位高权重财多的男人。而得到了她,就意味着自己是赢家。这不止是她的外表带来的,还是她的名气、气质,给人的感觉带来的,一种忧伤、出尘、宏伟、华丽又生机勃勃的感觉,跟一些同行展示品味,炫耀自己跟哪位名气本事都不小的漂亮女艺人交往类似。
“我真的不想跟财阀在一起。”很麻烦,比跟国内的权贵子弟在一起都还麻烦,现在都互联网、人工智能、科技横飞新贵层出不穷韩国经济横纵向对比都大不如前的时代了,很多财阀还不如国内的富豪有钱,但其封建程度、假模假式的把戏着实让人不敢恭维。
吴世勋点头,他都忘了,看起来合适,但不代表喜欢,承熹,不是一般人,一些时候不能以常人的思维去看待。
屋外的边鹤贤和边鹤安对视一眼。
边伯贤尴尬得摸摸鼻,他们正要进去,就听见了承熹和世勋的谈话,没想到承熹心性这么定,对帅气的财阀贵公子都不感冒。
第133章 第133章徐承熹的答案,边……
徐承熹的答案,边鶴贤并不意外。但是怎么办呢,他现在很想和承熹在一起,不止要X她身体,更要X她灵魂。
清高孤傲又善良得不顾生死都要报恩的孩子,一旦得到她,她利他的程度,无法估计。
他看向边鶴安,对上对方讳莫如深的眼神,他知道对方和他一样。
他们的人生之路相似又截然相反,他精于伪装,常以笑脸示人,对方却懒得伪装,总以淡漠待人,几乎是两个极端。
但他们有一点一样——自己经常勾心斗角,却都不想找精于算计的伴侣。
可与他们门当户对的孩子,脑子没装浆糊的多斤斤计较,自私利己,婚前必然要商议財产分割,尽管日后资源联合。
相處得来,产生了感情,那是走运,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两个家族在商言商,大難临头各自飞。
互相看不顺眼,还实在忍不了对方,那完了,脱层皮离婚吧。大部分倒是能和谐共處,但十有八|九会心照不宣相互出轨,情人不断。
恩愛有加自然有,却概率低。人都是外貌主义者,喜好年轻的□□,有钱有地位有性资源,为什么要只守着一个女人\男人?婚姻制度违背的是人性。
于是理所当然地出轨。
他相信,承熹这种罕见的不恃美行凶还道德标准高于常人的女人必然会对愛人忠诚。
不与她结婚,当几年情人,对他都百利无一害。
边鶴安移步进病房,见徐承熹的脸有了点血色,他放了点心,对她道:“好好休息,我还有要事处理,有空再来看你。”
徐承熹嗯了声,“对了,那个……”程序代码的事。
他料到她想说什么,“等你养好了伤再说。”
徐承熹点头,“再见。”
边鶴安与其他人礼貌颔首,以示道别,转身走出病房。
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越黑暗就越向往干净;越稀有就越珍贵。
就像他当初接纳自己被门不当户不对的承熹吸引,他现在不想否認他嫉妒边鹤贤拥有她的在乎、甘愿牺牲。
从专家办公室出来,洪硕撞见他,“这就走了?承熹还剛进醫院没多久呢。”
“有空我会来看她。”不止是他马上有个重要的合作要与人面谈,也是他難以启齿地認为自己有点多余,不如适时离开,以免失了身份。尽管他因为她,尊严一降再降,两次冒失地去她的住处,又跟着她去马场,与相亲对象,临时改见面场地,就为与她巧遇。
从小到大的优胜者竟然不会追女生,对感情束手无策,幼稚得如跳梁小丑。
不过以后不会这样了,尽管他越来越在意她,但他不想为了她丧失最后的自尊骄傲,这是底线。
“我发现你是真喜欢承熹啊。”洪硕揶揄,打量他,“她一出事,你就脸色凝重,惴惴不安。”
“没有不安。”是警觉,就像当初警觉她一靠近,他就不自在,但又不是排斥的不自在。
“行了,别口是心非了,我还不知道你,打小就傲娇自负,觉得自己大发得无人能敌,选的女人不是某国公主,就是相貌才能都上佳的財閥名媛,万万没料到竟然栽在了一个女艺人身上。”这番话,洪硕看似了然,实则报了几分试探,因为边鹤安虽然简单,但也复杂得让人难以捉摸。
见对方不置可否,他心道自己看人真准。
边鹤安说承熹有什么情况就告诉他,就举步离开。
洪硕前往徐承熹的病房,看见边鹤贤对徐承熹嘘寒问暖,笑了一笑,望向承熹,“脸色比剛刚好了点。”
徐承熹淡笑,“谢谢关心。”
“流了不少血,睡一觉吧。”
“刚睡了二十多分钟,一时睡不着了。”
“你黑眼圈还挺重的,注意休息。”洪硕怀疑是做艺人、导演压力大,他家这一私人醫院收費极高,接待的客户除了财閥、政客,也有一些头部艺人,这帮人往往压力极大,焦慮、抑
郁得失眠,吸du、注射违禁药物的都不少。
徐承熹轻轻点头。
洪硕笑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你来这求医问药,不用付費用。”
徐承熹不赞同,“那不行,之前你已经回报过我了。现在一码归一码,你这开门做生意的,还要给医护人员开工资呢。”
“那算什么回报?不过提一嘴的事。放心,我家医护人员的工资高着,不愁你这一单。”洪硕笑着说:“你就安心把伤养好,免得有的人忧慮过重。”他看一眼边鹤贤,朝边伯贤、吴世勋微笑颔首,出了病房。
边伯贤与吴世勳待了片刻,告别徐承熹、边鹤贤,出了医院。
“真羡慕承熹,我要是她,早就……”边伯贤欲言又止。
“她只会觉得这很麻烦。”吴世勳有点担心的是,这帮财阀N代强取豪夺承熹怎么办?她虽然骨傲,自卫能力强,在美国又有一个声望高的律师养父,可凡事都有例外,她又不能事事考虑周全。
“听你这语气,你很了解她?”
“她表现出来的。”吴世勋发现承熹看边鹤贤、边鹤安、边鹤晟,没有半点爱慕不说,反倒会时不时露出‘又来了’的无语。
“她真是奇葩。”客观地说,边鹤晟、边鹤安、边鹤贤外貌完全可以直接出道当艺人,又不是二世祖,对她还上心,聪明的早就跟他们其中的谁在一起了。
“她才不奇葩。”只是奇葩的人太多,衬得她这个正常人奇葩。吴世勋心想,如果她表现得‘正常’,她的魅力反而会大打折扣,几位财阀公子哥对她没什么兴趣。
边伯贤审视眼前的人片刻,“我觉得你最近对承熹也挺上心的。”
第134章 第134章“没有。”只是觉得她……
“没有。”只是觉得她这种人在娱乐圈比较罕见,重视情义。
“真的没有吗?”虽然世勋也恋爱,但相对他们而言,频次不高,对方相当注重隐私,加之成员之间私下不是常聚在一起,所以他喜歡谁跟谁在一起了他们都不是很清楚。依照男人的眼光来看,跟承熹相处久了,很难不喜歡她,不矫饰,温柔大方,爽脆明朗,情商高同理心强注重情义,能做朋友也能做恋人。
“真的。”
徐承熹以前有过拉伤,但都是轻微的,跟这次差不多,没肿过,身体素质好,休息一阵或者用热水泡腿和脚就不痛了,她以为这次依旧能自愈,没想到这会儿睡完醒来,右腿开始越来越痛,她把这事告诉邊鹤贤,吩咐他叫醫生来。
他立刻叫来了醫生,醫生看了下她的右腿,没有红肿现象,按住她说痛的地方,“什么感觉?”
“酸胀的感觉。”
“不碍事,就是肌肉酸痛。”医生说热敷,喷点药就能好转。
邊鹤贤说他给徐承熹热敷、喷药,徐承熹谢过他,故意笑着说:“讓护士帮忙好了,我害羞。”讓他给她热敷、上药,太亲密了。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邊鹤贤意外地笑。
徐承熹扯谎,“我有腿部暴露羞耻症。”
邊鹤贤和医护人员忍俊不禁。最终是护士给徐承熹热敷、上药,徐承熹谢过护士姐姐。
“你先去忙你的吧,把歹徒的亲友查清楚。”徐承熹对边鹤贤说,“我想单独待着。”
边鹤贤犹豫一阵,“好,但我会專门的护工照顾你。”
徐承熹点头,待对方離开,她松口气,果然她还是更喜欢独处,伤口伤得不深,住了一晚上的院,第二天清早她就離开,执意把賬結了。
边鹤贤查到了歹徒薑韩钟的亲友,来徐承熹的工作室,告诉徐承熹,薑宇钟父母早逝,妻儿在他偷袭边鹤贤的当天,被盗窃者谋财害命。
徐承熹心底发毛,“这么巧?是他背后的人,不想被查出来,就赶尽杀绝吧?”
“嗯。”
太狠毒了,给你做事,任务失败,就全家死光。这场刺杀,姜韩钟的妻儿何其无辜?
她缓了缓神,“你的仇家都有谁?”
边鹤贤笑了下,“二叔他们一家。”
想到边鹤晟说‘我大伯大伯母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徐承熹认为,“他们不会要你的命吧。”
“难说。自从鹤安回国,就一直打压父亲和我,意图讓我们在荣盛集团边缘化。”说到这,边鹤贤笑了下,“不然,我怎么会选择逆行,投资利润不高的文娱产业,还当高级服务员,跟千雅集团合作。”
徐承熹顿时想到古代的皇子夺权,一人登上了王位,为了永除后患,不是找个由头将其他兄弟斩杀,就是将其发配边疆。
边鹤贤嘲讽一笑,“我父亲作为嫡长子,本是继承人,现在荣盛集团的会长。”
可是你父亲才能堪忧,无法服眾,才让边荣生有机可乘。徐承熹没把这话说出口,以免伤人,轻声安慰:“事已至此,顺势而为。”
“对,顺势而为。”所以,鹤安想要的,我一定要抢,我得不到,他也别想得到。
徐承熹发消息跟边鹤安说写代码的事,他问她伤口是否痊愈,“不能很好地工作,指挥,就到时候再说。”
她肩膀的伤口确实没愈合,只能一只手操作,回了个好的emoji.
对上边鹤贤关心的眼神,她退出聊天框,锁屏手机。
“你之前在医院跟鹤安说的话,好像意味着你们有……合作?”他试探的语气。
“有些动画片的画面,得利用代码程序来完成,我新电影的片头片尾都打算用动画片的形式来展示,就邀請了鹤安xi.”
边鹤贤点头。他在哈佛学金融管理,鹤安在MIT学数学和计算机。“他一般忙得没空,不如我给你請别的程序员帮忙?”
“不用。”别人比不上他,估摸着边鹤贤八成不喜欢这话,徐承熹说道:“合作已经达成,没有不可抗力因素,中断合作不合理。”
“也是。”
看一眼时间,边鹤贤大手一挥,请徐承熹工作室的人吃饭,“就去我们以前偶遇的米其林餐厅,你跟職员们聚餐的那回。”
徐承熹这个老板还没吱声,其余看似一本正经工作实则暗搓搓地八卦盯着她和边鹤贤的職员就拍手欢呼,齐声喊:“米其林!聚餐!”
她无奈一笑,平日她太好说话了,没有老板架子,才导致这些人没眼色。
她迟迟不开口,又有人带头高喊她名字,气氛都到这了,她哪里会扫兴。“可是那家米其林餐厅需要提前好久预约呢。”
边鹤贤说:“不用担心,那里的老板是我的朋友,他有專门给自己留位置用餐,我们跟他一起就好了。”
钟新语笑着说:“鹤贤xi像偶像剧里的霸道总裁,不过是温文尔雅的霸道总裁。”
“霸道总裁?什么意思?”
“偶像剧、言情小说帅气多金出身好管理着公司的男主角。”
眾人笑。
徐承熹手不方便,就坐边鹤贤的车,毕竟不能让客人落单。下班,出发之前,她在工作群里发了群通知,“吃饭的时候,别八卦,别说奇怪的话让人尴尬。我跟鹤贤xi是互帮互助过的朋友,就这么简单。”
职员们一开始以为她发了工作消息,不料她假公济私,‘禁止’他们八卦。
仿佛历史重演,又一次的,他们在这家米其林餐厅遇见了徐敏静。
边鹤贤不搭腔,似乎高情商不针对徐敏静,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职员们虽不明二人关系,但敏锐地觉出气氛诡异,不宜出声。
破局一事自然就落到了徐承熹头上。“真巧,敏静xi.”
“不巧。”徐敏静话是对她说,却是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边鹤贤,“我是專门来找我前夫的。”
前夫?!包括芝荷、Amy、钟新语在内的职员大吃一惊,视线在徐承熹、徐敏静、边鹤贤之间来回游弋。
餐厅的工作人员先引徐承熹和一伙同事上二楼老板的专用包间,边鹤贤则与徐敏静去二楼的一间会议室谈话,徐敏静二话不说甩了边
鹤贤一巴掌。
边鹤贤闭眼又睁开,“我不动手,是因为我不打女人,不跟疯狗计较。”
徐敏静笑着双手环胸,“我跟贤斌的照片是你叫人发在群里的,真干的出来啊你。”所以她安排人去sha眼前的人了,没想到被徐承熹截了胡,徐承熹这个狗崽子,坏她好事,崔敏珠对她好像也颇有微词,还有一个杨宝娜,等着,她会找这女人算賬的。
边鹤贤神色微变,微笑道:“没错,是我。”
“你既想从我身上捞一笔,又想甩掉我,娶别人。”徐敏静嘲讽,“你算盘打得叮当响。”
“你实在让我倒胃口,既然你也不喜欢这门婚事,那就提前結束婚姻。”边鹤贤微笑道:“相信我,殷贤斌,绝对在外面偷吃,因为你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没有留住男人的本事,只有用金钱、家世,才能让男人当牛郎满足你。”
徐敏静登时破口大骂,“西八shakeit!”
边鹤贤笑容不变,正要转身离开,就听见她嘲讽地笑着说:“你现在跟徐承熹走得近,不就是想睡她?我真好奇,如果她被人玩烂了,你还要不要她?”
边鹤贤转身,冷嘲热讽,“就算她被人玩烂了,也胜你们这群庸脂俗粉一万倍。”
他愤然离去,对徐敏静的咒骂充耳不闻。
边鹤贤回来了,众人才开始用餐。
徐承熹提前把账单结了,谢绝了老板的好意,本来破例用人家的专用包间就有点失礼,这么贵的食材,再免费,她哪里好意思。
她只有一只手能用,边鹤贤笑着说要不要他喂她。
“别,太肉麻了。”徐承熹笑着谢绝。
其余人笑。Amy作为她助理,坐她旁边,偶尔会喂她,给她夹菜。
饭毕,徐承熹没让边鹤贤送,坐芝荷的车去AR跟成员,商议十周年的纪念专辑。
慢工出细活,她们得早做准备。吴青容全球旅居,尚未回来。
钢炼淑女无法超越颅骨再生的原因之一就是没有吴青容量身打造专辑。吴青容脾气古怪,一句‘她们不是我的缪斯,写不出来’就打发了社长。
但对徐承熹几人而言,没了吴青容,问题不大,她们能自己动手干,跟Yvette商议,碰撞想法,但讨论了半天,都没个结果,徐承熹困了,进遵医嘱,辞了众人,回家休息,姜莱开车送她,与她一道,说她那个小演员,王欣妍,特别好玩,胆大。
徐承熹笑道:“田雪洁、韩瑞希你们玩得很来啊。”
“狐朋狗友嘛。”姜莱搭着她没受伤的肩,“田雪洁,年纪小代表作都没有,但我还没她混得好,她跟安贞都搭上了李美敬、李英爱,以后可是如鱼得水,你还真会挖掘新人,AR最强星探都没你厉害。”
别怪我恶毒,徐承熹暗自心道,可千万不是让她们这帮年轻貌美的女孩去接触所谓上流社会的男人。“有什么好羡慕的?你钱赚得够多了吧,solo也大火过,现在颅骨再生还没死呢,有你几年可以造的。”
“承熹,你什么都有,很多年后你都还能自食其力,你还能造星,捧红电影演员呢。”姜莱忽而复杂地看她,“你当然不懂我们这种人的难处了。”
我只知道,很多普通女孩可以走捷径,但始终选择矜矜业业,从底层女员工,到行业女精英,有的女艺人尽管无人问询,却始终保留底线。“行业环境确实对女艺人不友好,但是……”
算了,不说了,一说显得她站着说话不腰疼。
第135章 第135章“我得练声乐了。……
“我得练声樂了。”舞蹈也是,台下十年功,台上一分钟,一天不练自己知道,要她现在跳舞,唱歌,都不如前几年状态最佳的时候。
“回AR练?”
“不,我自己找老师。”
徐承熹已经把AR最顶尖的声音老师的门路摸透了,老师教的技巧与方式她铭记于心,知道怎么把咬字,把歌声融进词、曲里,达到人歌合一、无招胜有招的效果,这方面多练就行。
但AR终究只是一家经纪公司,做不到吸纳全球所有最顶尖的人才,她想要彻底消化不同风格的音樂,还得集齐大师之长,次日,她花重金请一位毕业于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的声乐教授指导,一天练两个小时,伤口愈合后,练完声乐就又跟舞蹈老师练两个小时的舞。
边鶴安来电时,她正在工作室隔壁,也就是他们之前常培训新人演員的办公间练舞,她差不多练完,他正好上来,站在窗外。
她与老师道谢道别,擦了擦汗,披上外套,移步出去,省去了寒暄,直接步入正题,“这边请。”她带他去她工位。
“不休息会儿?”
她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不用休息。”
工作室的职員看见她突然领一个西装男进来,都倍感意外。
她简单介绍了下边鶴安的身份,“这是我请来的程序員,边鶴安。”
“现在的程序员都这么帅了。”有人笑道。
边鶴安没有韩国人打招呼必报年龄、鞠躬的那一套,只是礼貌又矜持地朝众人微微颔首。在场的人见他英俊非凡,貴气迫人,一时倒没有微词,徐承熹示意他坐自己的位置,对着电脑,她则拉开客人椅在他身侧坐下,把早已画好的分镜头稿纸给他,这些镜头有动画人物,他写的代碼程序主要是把动画人物制作出来。
她心里门清,他是因为她,才屈尊做这种技术工的工作,原则上既然不喜欢人家,就不应该利用人家的喜欢帮忙做事,但是之前找的程序员作的都不够完美,她就厚颜利用了,接受自己的原则是弹性的,多付他点钱。
这次是人物,不是上回的海报,情况复杂不少,他写了很久的代碼,持续至暮色,职员下班,陆续离开。
“餓不餓?”她輕声询问。
“你饿了?”他双眼持续盯着电脑屏幕,细长的手指飞速敲击着键盘。
“有点。”看他全神贯注,徐承熹提议,“我点外卖吧。”
“你拿我手机点。”他空出一只手,翻出放衣服内侧的手机,指纹解锁,扔桌上,“打给申助理。”
“我请客。”
“你在网上下单,容易遇到不卫生的飯店。”
行,他这是讲究。徐承熹拾起他手机,点开通讯录,找到了申助理,也看到了自己的备注,承熹。
她拨通申助理的电话,对方接通,“老板。”
她微笑说你好,我是承熹。
“承熹小姐?”对方恍然大悟似地啊了声,“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你老板叫你订晚飯。”徐承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有劳了。”
“不会。到货地址是?”
“等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你。”
“好的。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有了,谢谢。”
道了别,徐承熹挂了电话。
“不用不好意思,我付他的工资足以让他事无巨细。”
徐承熹惊讶他的敏感。“嗯。”她‘奴役’助理、经纪人的时候,也会多给点红包。
餐厅的工作人员亲自送来的餐,徐承熹和边鹤安坐在休息区的一张圆桌前食用。
开胃前菜三文鱼塔、河豚料理、日式炸肉丸,主菜是牛肉和炭烤鸡肉,鲜嫩得徐承熹连吃数口,抬眼发现边鹤安吃相跟边鹤贤、边鹤晟如出一辙的斯文秀气。
她收回视线,吃西班牙海鲜饭。
边鹤安停筷,把巴斯克奶酪蛋糕推至她面前。
“还吃这个,我胖两斤。”
“这是正宗传统的巴斯克奶酪蛋糕,无麸质低糖。”他輕淡的口吻劝诫,“加了鱼子酱,味道很好。”
她有点心动,尝了尝,奶香浓郁,相当丝滑。“嗯,好吃。”
见他眼含笑意,徐承熹心想原来会笑,快速吃完蛋糕,她把桌子收拾干净,他从善如流地给她倒了杯温水。
“谢谢。”
他看她一眼,坐回工位,继续写代码。徐承熹觉得他不是最帅的,但气质独特得卓绝,尤其抬眼看人的时候,淡漠、威严、沉郁寡欢。
只有他们俩,安静得有点尴尬,她便随口问:“你在北京上学的时候看没看过故宫?”
“看过。”
“什么感觉?”
“理解为什么古代的人要争做皇帝。”
徐承熹笑,“特气派,是吧。”
“嗯。”
徐承熹玩笑道:“其实你也相当于‘储君’了。”
“远远不够。”轻描淡写又雄心壮志。
“你搁古代,指不定也是一朝天子。”
“那你放古代,应该是女俠。”
徐承熹忍俊不禁,“我要真是女俠就好了。”
“你现在不就是?”
“我没有女侠的气节。”女侠哪有她这样复杂灰暗的,女侠都是说一就是一,不犹豫不怯弱,活到现在,她也深刻明白了,她就是个普通人,不错的同时尚存卑劣。
“你很喜欢北京?”他轉而问。
“对。”
“为什么?”
徐承熹玩笑地说出实话,“可能我这个被收养的孩子是北京人吧。”
“你长得确实像中国人。”
徐承熹笑,过去看他的操作,他说:“要不要学这个?我可以教你。”
“你看我像是写代码的人吗?”
他轻笑,“那哪种人长得像写代码的?”
徐承熹无声笑。
“我能让你速成。”
徐承熹不接这话。
“不相信?”
徐承熹继续不出声。
“不反对,那就是相信了。”
徐承熹被男人的自说自话逗笑,“边老师的课程得天价吧。”
“免費。”
徐承熹无奈一笑,知道他在亲近自己,意有所指道:“免費的最貴。”
“免费的就是免费的,没有附加值。”
徐承熹意会到他话中深意,低头沉默片刻,轉移话题,“你是怎么知道李启明的事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还懂这个中文?”
“我看的一些古书是汉字。”
徐承熹了悟,韩国古代用的是汉字。“李启明他……”说不下去了。
“你跟他有聯系?”
徐承熹面不改色,“没有,我都聯系不上他。”
“有联系也没什么。”
闻言,徐承熹意外。
“比起李启明,我更担心你被伪君子欺骗。”
伪君子?“我才不会。”
“你的眼睛只看得到美好,吸收不到黑暗,想象不到人可以坏到什么程度。”
徐承熹一怔,看到了黑暗,却不吸收,以致于她很多时候意气用事得稚拙。
“好了。”他抬眼看向她,她错开视线,抬脚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发现他已经以动画片的形式给她做好了片头片尾。“真心谢谢你。”她发自肺腑道。
“不用客气。”
“好了,我给您转账。”
徐承熹用kkt给边鹤安转了五亿韩币,看到了尹净汉半个小时前发的消息,问她吃饭了没。
徐承熹回复已经吃了。
那边很快回复:“我们在你工作室附近聚餐,现在刚好路过。”
这里地处江南最金贵的地段,徐承熹问:“太久没见了。”
自那次她和崔胜澈毅然表明自己的婚姻规划,他俩就跟约好似的,对她的‘热情’骤降。
她对此并不意外。转而对边鹤安说,“我三十六岁之后才有结婚的打算,孩子,也不是很期待。”
他意外一笑,“你在考虑跟我关系更近一步?”
徐承熹暗自后悔,她在说什么?失策。“不是。对你来说,传宗接代很重要不是吗。”
“最重要的不是传宗接代,是资源联合,再分配。”
啊,也就是联姻之后最大化利用资源。徐承熹想了下,有些穷人反倒格外重视传宗接代,越穷生的越多。
边鹤安继续说:“但是我会自己解决资源问题,门当户对不是必选项。”
徐承熹避开他深邃的眸光,“走吧。”
俩人下楼,看见了崔胜澈的车,车里不止有他,还有尹净汉,徐承熹看一眼边鹤安,又看向俩老熟人,无端有点尴尬。
第136章 第136章“你朋友?”边鹤安说……
“你朋友?”边鹤安说。
徐承熹点头,给下车过来的崔胜澈、尹净漢、边鹤安介绍彼此的身份。
崔胜澈说他们还要转场去喝酒唱歌,邀他们一起。
徐承熹不太想和边鹤安相处,以为他这种人肯定不想和他们去唱K,就笑着对崔胜澈、尹净漢说:“好啊,太久没和你们见面,我们正好可以聚聚。”
不料边鹤安与他们一起。
说起来也是稀罕,她在韓国生活接近十载,还没去过一次韓国的KTV.室內装修相当复古,颇有国內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迪厅風情,道具也富有年代色彩。在场的除了SEVENTEEN的爱豆朋友,还有網红,其中一个短发女生徐承熹在河承美的IG上见过。
她坐在边鹤安、尹净汉中间,笑着问尹净汉他们是不是有谁跟網红交往了。
他笑而不语。
“欧巴。”有女爱豆微笑迎面过来,在尹净汉旁边坐下。
徐承熹微笑,她都差点忘了,尹净汉这种没有攻击性的漂亮温柔男比较受异性歡迎。
她识趣地起身,空出一个位置,在边鹤安的另一侧坐下。他生人勿近的气场强烈,在场无论男女都没人敢挨着他坐,未免尴尬,徐承熹道:“你要不要唱歌玩玩?”
“没兴趣。”
那你来幹嘛?徐承熹玩笑道:“你不会唱歌?”
“我懂流行乐的。”
徐承熹不再追问。
“你想听?”
徐承熹本来想说不想,但突然有点想听‘霸道总裁’唱歌,“有点。”
边鹤安切歌,经典的R&B,Ne-Yo的《Becauseofyou》,徐承熹一听他唱,眼睛不由睁大,唱得这么好?
他平时的说话声偏低沉冷淡,唱这种情感浓烈的R&B,低沉沙哑中带着轻柔细腻,让人心旌摇曳。徐承熹不着边际地想,他肯定打小就是学校里的風云人物。
他朝她看来,切了歌,放下了话筒。
“幹嘛不唱了?”这才唱一分钟不到。
“你以为我不会唱。”
言外之意我就是想秀一下。徐承熹看一眼朝他看的女孩们,“你是害羞了吧。”
“不是。”他难得笑道,“我后面不会唱了。”
徐承熹忍俊不禁。过了会儿,崔胜澈过来挨着她坐下,问她最近忙什么,她说忙着剪片子。
他简单问了下,了解到她请边鹤安当程序员写电影动畫片头的程序代码,不由道:“电影的片头片尾以动畫的形式?会不会突兀?”
“不会啊。”徐承熹说,“因为这部片子有死亡、悲劇色彩,所以动畫片主要是像小人画一样,以黑白顏色为主。”
他尴尬一笑,“我还以为动画片就是五顏六色的那种,像迪士尼动画片?”
徐承熹笑,“说到动画片,就容易想到五彩斑斓的童趣了。”
崔胜澈笑着说:“死亡、悲劇元素?你拍的片子都比较压抑黑暗。”
徐承熹笑,“看样子我要反思了,下部戏拍轻松温暖的片子。”免得外界以为她内心黑暗痛苦,尽管事实是大部分拍喜剧的反倒抑郁,像她这种,純属是把‘痛苦’带给观众。
崔胜澈欲言又止。之前为了解她,他细致地拉了她的片子,分析、揣摩她的创作意图,网上对她的评价褒贬皆有,但让他印象深的是有人说她内心悲观,还厭男等等,思及出道这么多年,她单身一人,他实在忍不住问:“你厭男吗?”
“我不厌男也不厌女,不爱男也不爱女。”徐承熹已经不再是昔日的徐承熹,没有闲心去搞什么大爱,不想再要求自己去爱具体的女生,难不成要让她去爱欺辱她的财阀女?上层女?“我就厌恶让我恶心的人,喜歡值得喜歡的人。”
崔胜澈笑,“所以你单
身这么久,就是因为没遇到值得你喜歡的人。”
“诶,你这么说的话……”徐承熹也有点迷茫了,“值得喜欢?什么叫值得喜欢?感情的话,如果我恰好就喜欢上了一个不值得喜欢的人,好像很傻逼恋爱脑,但是,真正的爱情是,爱了就是爱了,不是因为一个人好喜欢他,而是因为他是他,才喜欢他。”
崔胜澈看着深思的她,难以克制地心动,这种心动倒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就是欣赏,一种对对感情虔诚的欣赏。“你以前说的理想型,都很完美。”
“是啊,那是以前,现在我不想设范围了。”徐承熹说出此刻的想法,“我觉得有点功利,那些条件都是利己的,就像男人对理想型的要求是漂亮身材好家世好善良孝顺会做饭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一样,可我现在就想要純粹的感情,就是……我们没那么好,在外人眼里‘还不值得’,但我们就是爱对方。”
崔胜澈忽然觉得谁跟承熹在一起,都会很幸福,因为她是会爱人的浪漫的理想主义者,他喝了口酒,轻声问:“你说人为什么需要爱情?”
“因为人很孤独,人是动物。”亲情、友情能排解孤独,但人作为动物,有生理欲望,大脑还会分泌多巴胺,对爱情就有渴求。“不过也不是人人都需要爱情,神化爱情,特别是现在这个社会。”
“是啊。”虽然崔胜澈谨遵爱豆守则,避免参与爆炸性话题,比如男权女权,但他不是不上网的老人,自是知道男女对立严重,很多人都对爱情颇为不屑。“但是人都还是向往爱情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都愿意试试。”
“对,因为罕见,所以稀有,所以向往。”只是都太累了,什么爱情不爱情,她看现在很多人活着都不容易,哪有空想什么爱情。
“你觉得什么是爱?”
“你想谁的时候,就是爱吧。”
“那我爱你。”
徐承熹意外一笑,“你不爱吧。”真爱的话,否则之前怎么会了解到她的婚姻观后,就退避三舍?
“爱。”但更在乎自己的感受。“我最近在想,是不是要削弱一定自我,才能让你看到我?考虑跟我在一起?”
第137章 第137章俩个人在一起,确实需……
俩个人在一起,确实需要削弱一定自我,因为要求同存异。但是徐承熹自认和崔勝澈不合適,这种不合適不止是性格上的不合適,也是她对他没有亲戚之外的想法。“不会。”
崔勝澈意料之中一笑,失落之余庆幸,庆幸没错过对自己示好的女人。“我非常好奇,你到底会跟什么样的男人在一起。”
“你跟尹净汉不愧是朋友。”说的话一样。
崔胜澈看一眼侧耳与女爱豆笑谈的尹净汉,“谁都会好奇喜欢的人跟谁在一起。”随即说,“你好像对艺人都不关心。”
这种不关心具体为她很少与娱樂圈的人来往。
“我懒得做无效社交。”
崔胜澈看他一眼,又看一眼徐承熹。大概是太俗气了,又或者是看多了,承熹给人一种适合有錢有地位的男人的感觉,她光彩照人,熠熠生辉,难以想象她和没本事的男人在一起。“这位喜欢你吧。”他低声对她说。
徐承熹笑,还吃起她的瓜来了。
她不否认,崔胜澈道:“你真招桃花。”
男人最怕的事之一是被戴绿帽,至少他是,他突然觉得,如果和承熹在一起了,他会烦躁不安她异性缘好。
“烂桃花不如没有。”
崔胜澈意外一笑。这是烂桃花?眼光太高了。
他彻底死心,切歌,唱自己的。
徐承熹看他一眼,忽然想回去了。本想甩开边鶴安,没想到没达到目的不说,浪费的还是自己的时间。
回去睡觉吧。于是她率先离场,辞别眾人,边鶴安与她一道,他没开车,坐她的车,城市霓虹下,俩人穿过人行道,坐上车。
徐承熹发现边鶴安是真的沉默是金。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她没话找话,“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非常受欢迎?”
“不是。”
“不是?”徐承熹费解,“不会吧。”
“鶴晟才受欢迎。”
徐承熹想了下,还真是,边鹤晟嘴甜开朗,又长得最帅,确实更容易招女生喜欢。“但他比较小孩子气。”
“这样其实很好。”
大的羡慕小的,小的倾慕大的。徐承熹笑道:“也是。”
“你跟鹤晟有点像。”
“我跟他像?”
“都比较天真。”
“我不天真。”都快三十了,再天真下去不是好事。“诶,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李启明的事的?”
“我叫人去查了他。”
“为什么要查他?”李启明明明隐藏得这么好。
“他败露了。”
“什么时候?”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你有没有想过,他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嗯。”
徐承熹假意玩笑,“你们財阀真的很坏啊。”
“不用以偏概全。”
“大部分。”
“所以你对財阀有偏见。”
“我不是有偏见,我是相信,人很难脱离自身的阶级,除非他足够理智、客观,富有同理心。”就像她自己,会潜意识替爱豆说话,因为她当过爱豆,知道这一行的不易,背地里的辛酸,而很久很久以前,她对爱豆是无感的。
“你说的有道理。”
徐承熹意有所指,“所以,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不用硬挤在一起。”
“这只是你的入世看法,不是你真正的想法。不然你怎么会对财阀无所畏惧,公然作对?”
徐承熹一怔,勉强笑道,“别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边鹤安輕笑。
徐承熹开了车载音樂,经典R&B合集,伴随着音樂声,终于把旁边的人送到了家。“谢谢你。”她再次道谢。
他说不用,转身进屋。
徐承熹驶离车子。
徐承熹抽空练声乐和舞蹈的同时主要忙碌《死亡倒计时》的事,被发行商告知,这个片子非常负能量,一经上映会有维特效应(注:1774年,德国大文豪歌德发表了一部叫《少年维特之烦恼》的小说,该小说讲的是一个青少失恋自杀的故事,发表后造成极大的轰动,不但使歌德名声在欧洲大噪,还在欧洲引发了模仿维特自杀的风潮)。“不用上映了,拿去参奖就够了。”
她登时有种白干了的无力,但也深知是自己考虑不周,忘了这部片子带来的负面影响,若是引发自杀模仿,她其罪当诛。
《死亡倒计时》无法上映,反应最大的是CJ娱乐,要知道这片子的很多新人被CJ娱乐签了,一直在炒作田雪洁作为下一任熹女郎出道,大大小小的路透,还有电影频道采访层出不穷。
饭局上,李美敬问徐承熹,拿奖的把握。
“《情事判决》都能在戛纳上拿奖,它也能,至少会有新人奖。”
“那就好。”李美敬说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会有什么维特效应。
虽然投资方主要是她自己,但CJ娱乐也投了点錢,宣发这些都是他们在做,替她分担了压力。“是我考虑欠妥,只顾输出个人想法和情绪。”耗费了这么多心力,竟然无法上映,想到金泰莉这类为了几分钟的戏就付出几个月的努力的演员,徐承熹心里更过意不去。
“这也不能怪你。”心里颇有微词,但李美敬面上不露,虽然承熹固执已见,但不得不说,她的电影能频频大获成功,主要就是她全程掌控整部片子,年輕不是她的劣势,反而是她最大的优势,她的作品带有浓厚的个人思想,眾生平等的人文观念,不悬浮不高高在上不刻意煽情,荒诞又真实,正戳很多年轻人的靶心,而很多大导演,做不到这一点,年纪大了,没有与时俱进,她以为对方
片子的主要是女观众在看,几次做用户画像,才发现男女对半。
对方能创造的价值可见一斑。一次小小的失策,不算什么,就是可惜了近期对田雪洁的投入。捧紅一个当紅女演员可比捧红一个女爱豆难得多,相应的,捧红了一个女演员,创造的价值爱豆无法比拟。幸好卢素心无心娱乐圈,否則赢家通吃下,依照对方的长相、气质、观众缘,必然会是最红的00后女演员,雪洁那孩子哪里比得过。
徐承熹暂时离席,来到露台阳台透气,翻出手机里的通讯录,给包括李政宰、李秉宪在内的圈内大咖大导大制片人等发消息,问有没有合适的本子适合金泰莉,正好李政宰在筹拍一部大电影,有个女角色,说:“泰莉那孩子可以试试,我记得她演技不错来着。”
徐承熹回复说:“不是不错,是很好,拜托前輩了,改天请前輩吃饭。”
李政宰很有前辈风范地回复她,“小事一桩。”
她再次表达了谢意,又回复一个制片的消息,简单聊了下劇本,觉得适合金泰莉,就把对方名片推给了金泰莉,叫金泰莉加他,顺便跟金泰莉说了《死亡倒计时》无法上映的消息,金泰莉接受能力很强,说没关系,还反倒安慰她,“作为自编自导的导演,才是最失落的吧。”
徐承熹回了个苦笑的emoji.
金泰莉说自己拍了一些劇也不能播,“有几部我希望永远都不要播,太脑残了,播出来会被观众骂死[捂脸]”
徐承熹忍俊不禁。跟她闲聊了几句,徐承熹又把《死亡倒计时》无法上映的消息,正式发在劇组群里,主要是安抚众人,并表示电影节咱还是要去参展的,“得了奖,我请大家吃大餐。”
群里苦中作乐地欢呼。徐承熹心想,得了奖,届时就给众人发红包。得不到名,总得再拿点錢。
她给露露发消息,露露跟就是因为虚荣、高消费自甘堕落下海的三陪女不一样,对方是心脏不好,无法久做体力活,加之自小做练习生没有学历,才失去了很大一部分在社会上立足的劳动力,所以她愿意做慈善,给对方转了十亿韩币,叫对方别再做BJ主播了,赶紧回釜山老家,对方果然跟最初一样,不肯收她的钱。
“这钱是《死亡倒计时》的版权费的一部分,我把版权卖了,你的故事是这部片子的四分之一,你应得的的。”
露露:“欧尼已经把版权卖了?这么快?”
都无法上映,哪有人买版权?徐承熹自然不会告诉她实情,回复说:“对,所以收下吧,别再做那种工作了,回家低消费,拿这点钱做点小成本生意,加上你攒的钱,只要不被人骗,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露露对她千恩万谢,并表示,“欧尼同情心泛滥的样子。”
徐承熹敲字,“不是同情心泛滥,是正好认识你,就这样了。”能帮一个是一个。
露露再次对她发语音表示感谢,若非徐承熹打断她,说自己还有事要忙,她能一直感谢下去。
“心情不好,又輕松的样子。”边鹤贤过来,举着酒杯。
“做了点弥补的实事,心里好受了点。”
听出她的弦外音,边鹤贤道:“这也不能怪你。”
“主要就是我的问题。这事让我知道,我之前有多固执已见,一言堂。”从敲定剧本开始,她就一直是自己在全程把控,从没想过问别人的意见,便是之前的剧本,打磨期间,问别人的意见,本质都在只是她在寻求认同,并非寻求建议,始终是单打独斗,有利有弊,没有人能干扰她,但同样的,当局者迷,如果她没有意识到问题,就容易满盘皆输。
“你确实存在这方面的问题。”得知她连剪辑、后期都是自己做的时候,边鹤贤相当吃惊,他从来没见过哪个导演这般事事亲力亲为,佩服她的全能的同时觉得她不会最大化地利用资源。“可以适当把一些工作让给专业的人去做。”
“我知道,但我太自恋了,总觉得很多人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不如自己来。”
边鹤贤笑。徐承熹想起之前那对惨死的无辜的妻儿,“指使人杀你的幕后凶手找到了吗?”
“没线索。”
“他工作的地方,上过的学校,都查过了吗?”
“查过了,一无所获。”
“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徐敏静。她知道是自己曝光她的丑照,来对自己发难后,边鹤先就怀疑以她泼辣冲动恶毒的个性,会恼羞成怒,跳出规則对付他。
但他不会将此告诉承熹。依照徐敏静看,承熹和他已经是一国的,非必要情况下,不会刻意说出丑照的事情。“除了二叔他们一家,我想不到其他人。”
他怀疑边鹤安。徐承熹心想。“嗯。”
有边鹤贤熟人过来,与他交谈,包括电竞在内的文娱产业只是他投资的一小部分,主要投资的是人工智能相关的产业,徐承熹想到自己之前投资国内的一个AI团队,也不知道八千万砸下去会不会血本无归,等他们聊完,也差不多席终了,即将搭电梯下楼,隔壁的专用电梯有人出来了,包括不限于文贤佂的父亲、崔敏珠的父亲的财阀会长,此外还有几位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政|客,随行的助理则在旁伺候着,最后面则是几个年轻漂亮的女生,其中有安贞、田雪洁,徐承熹目不斜视,边鹤贤、李美敬他们则与几位会长鞠躬问好。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种事,所以无所谓了,真不愧是韩国。徐承熹迈进电梯,边鹤贤低声对她说,“不是我看轻她们,路是她们是自己选的,你不用替她们找借口。”
我不是找借口,我是知道有些人是迫于压迫,不得不说服自己去做这种事。“我在想,下一部片子,要拍一个美好温馨轻松的故事。”
她话题跳跃得太夸,边鹤贤笑,“你好像都没拍过爱情片?”
爱情片?什么是爱情?“你认为什么是爱情?”
这话一出,电梯厢里其余人看向他们,有点好笑,有点暧昧。
李美敬笑着打圆场,“承熹是导演艺术家,在思考片子呢。”
其余人笑着附和,说对、哦这样啊等。
边鹤贤发现徐承熹真不按常理出牌,笑道:“甘愿付出。”
甘愿付出?对,但这个回答不够动人心,比较泛化。她坐他的车,因为要发消息问手机联系簿的人什么是爱情,大家都觉得她有点神经,大晚上的问这个话题,芝荷说,她得自己去谈恋爱,才能懂真正的爱情。“没有真正地爱过,怎么会懂爱情?”
是,没有真正爱过,怎么会懂?徐承熹突然想让意图做成喜剧片的《上和下》的主人公张春去爱,去相信爱情,认识爱情,最终超越了爱情。
她
掏出手机,翻出跟电脑连接的文件,在拟好的大纲里,加了一角色,杨小羽。杨小羽,人如其名,活得轻松,看似中规中矩平平无奇,实际有大智慧,跟张春一样,做过很多工作,但不同的是,他主要是为了体验生活,享受生活,物欲不高。
爱情之所有珍贵的残酷真相是,每一个时代的人,都不愿、不敢相信爱情。这个时候有两个傻瓜站出来了,张春、杨小羽,他俩相信爱情,徐承熹正想继续写下去,就看到了边鹤晟、边鹤安的答复,前者说,“爱情就是一起吃喝拉撒。”
符合他的风格,边鹤安的答复是,“嗅觉、盲目、疯狂。丢失理性之后的自我折磨。”
徐承熹沉思,意会了其意,继续写剧本。
第138章 第138章大家都知道她为了……
大家都知道她为了新片子收集素材,所以虽有驚奇她的直白的,但一路上都有不少人晚上emo,给她发自己的‘情感史’,大谈自己对爱情的理解的,想要在她的新片里秀一把。
車子到了她家,见她埋头‘奋笔疾书’,边鹤贤说她也太拼了,“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吧。”
“搞创作就是这种琐碎时间的灵感尤为重要。”白天大家都忙着工作,大脑高速运转,没有几个能忆往昔跟她畅聊感情史。
不过她发现,大部分人都不懂爱情,尽管‘千帆过尽’,她自己同样似懂非懂,所以剧本的爱情板块,进行不下去了。
见边鹤贤坐在驾驶位用笔电办公等她,她心生感动,意随心动问:“你真的很喜欢我吗?”
边鹤贤驚讶一瞬,笑道:“我真羡慕你不说谎都能活得这么潇洒。”
徐承熹好奇:“你经常说谎,是不是都习惯了?”所以羡慕她不撒谎。
边鹤贤顿了顿才说:“有时候撒谎是为了讓自己自在,也讓别人自在。”
“嗯。”比起喜欢,显然他更想得到自己,在与边鹤安、边鹤晟的感情竞争中胜出,否则剛剛会条件反射地答复她的问题。
他这才想起什么似地说:“我确实很喜欢你。”
徐承熹笑了,“我觉得我们更适合当朋友。”
“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跟你当纯洁的朋友,除非他知道自己配不上你。”
徐承熹不赞同地皱了下眉。“你们男人思考跟女人的关系,难不成只有那方面的?”
“通常可以分为三种,第一种,需要讨好的,第二种,可以交往的,第三种,其他。”
徐承熹琢磨道:“‘其他’的意思是,没有价值?”
“是。”
“真不愧是从事金融投行的。”凡事都追求价值,功利,投资回报率。
“大家的时间都很寶贵。”
徐承熹不置可否地一笑,“那么,谁是你需要讨好的女人?”
边鹤贤默然须臾才说:“你。”
徐承熹不着边际地想,超级富婆、财阀大千金、异国公主吧。
“晚安,早点休息。”她下車,目送他驶离車子。
第二天,徐承熹被叫去AR錄歌。AR的镇司之寶的吴青容采完风回来了,给她们颅骨再生与新男团写了首歌。
“这几年AR一直不出新男团,非常吃亏,就等着你们明年轰轰烈烈地回归呢。”芝荷说。
徐承熹算了一算时间新男团的选拔时间,“这新男团都快十年磨一剑了,成员选好了吧。”
“选好了,现在就等一个良辰吉日出道,最晚明年夏天。”
薑莱关心的是,“有大帥哥吗?”
“有几个都是门面级别的孩子,外国的。”
芝荷说新男团3个本土韓国成员+1美籍韓裔+1中+1日+1泰,社长就指望着他们火爆全球,至少要风靡亚洲,否则这么多年的财力人力都白费了。
“韓煜廷爆火,新男团差不多就稳了。”徐承熹看了这么多年,真有实力的爱豆团体不多,一个团里有一个货真价实拔尖的,就赢了百分之三十,搭上AR的音乐、运营,很难不火,而韓煜廷恰好吻合团里的栋梁之材。
“是,AR把宝压在了他身上。”芝荷说为了防止他未来不续约仗着本事大想单干,所以自钢炼淑女起,一旦在海外正式出道,旗下爱豆的合约就附赠三年,第一次solo,也要添加一年。
“这很压榨爱豆。”“徐承熹心说,AR也变成了另类的SM.
AR指望着颅骨再生明年回归、巡演狠狠大捞一笔,对专辑颇为上心,不过原因之一也是为了给新男团炒热度,用饭圈的话说,蹭一波大的。
让新男团feat颅骨再生专辑里的一首超高質量非主打,先闻其声,再见其人。
今年预热,培养一群接生粉买股粉红人粉,明年跟着颅骨再生热度炒到最大,就直接公布出道曲、出道MV.
feat颅骨再生非主打的是新男团的三位主唱,除了韩煜廷,还有两个其貌不扬但vocal天赋异禀的主唱。
錄的非主打叫《如约而至》,是颅骨再生与粉丝的十年之约,也意味着新男团如约出道,与期待他们的粉丝见面,还是再见昔日爱人,往事浮现。
主歌是小调,副歌是小D调,最后再回到a小调,中间奏升f小调,徐承熹都匪夷所思,怎么能做到词曲哀而不伤又磅礴大气,欣喜、伤感、悔恨、豁达兼有的?听之能感受到每个人随着滚滚车轮,沿着各自的人生轨迹,溶入时代的洪流。
能结交这样的天纵奇才,她心生感动。“你又进步了。”
“只是回光返照。”才华就像一座田,不断开垦,养分在流失。今天看了这帮新人,她发现一个悲哀的事实,颅骨再生恐怕是她此生最大的缪斯,她最好的才华与灵气都献给了这个组合。
“创作都有巅峰期。”徐承熹说,“但是有的人能克服人性之弱,与时俱进,身体老了,精神还能年轻化。”
吴青容不置可否,心下却悲观。
花了半天的时间录歌,期间有摄影机拍摄,以此作新男团的出道纪录片。
除了在海外巡演的钢炼淑女,AR所有爱豆、未来爱豆一起去吃饭。听芝荷的口吻,徐承熹还以为新男团有惊若天人的男生,实则不然。
整体看还是韩煜廷最突出。五官比他精致立体的没他身材好有气質,其他门面级别的成员都没当年EXO最帥的那几个惊艳。
其余人则觉得几个男生在娱乐圈审美降级的大环境下很帅,配上AR打造的名曲,肯定会爆火。“现在都没几个帅气男艺人了。”薑莱搭着徐承熹的一边肩膀,惋惜道:“没一个像東敏当年那样震慑到我的。”
東敏是车银優。徐承熹都差点忘了这位成员颜控得厉害,喜欢过车银優,但因车银優对她口中的做作女颇有好感,她就不喜欢车银优了。“也没帅到那种程度吧。”
“你不喜欢这种类型的。”
“嗯。”她更喜欢有气质有性张力的,对上韩煜廷的目光,她含笑道:“煜廷你今年多大了?”她都忘了这孩子是几几年的。
“快二十一。”
芝荷回忆,“我记得煜廷不是05年的吗?今年才十九?”
“我是一月份的。”
徐承熹笑道:“按照韩国的算法,那也才二十。”明年出道年龄正正好,下至少女,上至熟女,都能吸引。
韩煜廷说:“都一样。”
崔幼真羡慕道:“真年轻啊,我们都老了。”
张惠恩说现在08年的孩子都出道了。
徐承熹惊讶,“太小了吧,都是小孩子,怎么可能做得了偶像。”
崔幼真说:“爱豆就是要越小越好,超过二十,都可能会被说老。”
徐承熹怀疑心智成熟一点的孩子都不可能喜欢未成年。“我小时候,可不认为十四五岁的孩子吸引人,反倒容易倾慕大哥哥大姐姐。”
张惠恩与她不谋而合地击了下掌。
薑莱说:“追爱豆的主要是十几代、二十代的孩子,不喜欢年龄太大的。”
徐承熹无言以对。
分别的时候,姜莱问徐
承熹是不是不和韩瑞希来往,“她跟我吐槽,你连联系方式都不给她。”
“她先把du戒了再说吧。”
“她最近很老实,没碰那东西。”
徐承熹说:“你们是不是对这种事习以为常?”
姜莱耸肩,“嗯哼,很多人都碰这玩意儿的。”
因为国情、风气不一样。徐承熹不强人所难。“我会尽量避免跟瘾君子打交道。”
“不用那么死板嘛,变通一下。”姜莱小声说,有一次她和崔敏贞、珊珊去汉南洞的xxx医美馆,碰见了李富真,那位护士长透露,三星会长李在镕也偶尔会过去,但他们自诩体面人,不会像韩瑞希这种人碰‘低廉’的xxxx让自己上瘾致死。“很多艺人也喜欢注射xxxx.”
徐承熹之前听Ben提过这事。“连xidu都分了阶层。”
姜莱大笑。
徐承熹为《上和下》的剧本绞尽脑汁之际,传来了《死亡倒计时》入围了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消息,她携一众主创飞往柏林。
正是二月下旬,柏林雪花柳絮般纷纷扬扬,见女演员们都衣着清凉,冻得牙齿打架,徐承熹都替她们冷,建议她们穿秋衣。
傻子才穿秋衣。来这种电影节就是要争奇斗艳,走红毯出新闻图的,她们又不是徐承熹这个导演,能不加修饰。
看她们抗拒的眼神,徐承熹自然猜到她们所想。“披个西装外套,不会折损你们的美貌。”
然而最终只有孙雅恩披了件西服外套,正式走红毯前几分钟,她悄声和徐承熹说,“我以前都不容貌焦虑的,但自从接触了这一行,经常觉得自己好丑好土。”
“你想不想听我说实话?”徐承熹生怕自己口吻让人不舒服,给出免责声明。“可能会伤到你。”
“想。”
“论漂亮,你在娱乐圈一点都不占优势。”徐承熹语重心长,“我能把你拍好,是因为你骨相轮廓非常上镜,适合演生活中常见又比较优秀的普通人,没有人工添加的脂粉气,能让观众产生故事性的联想,但你去拍电视剧,那些导演图省事,不会好好拍你放大你的优势,你想要在这一行立足,就必须拼演技、气质。不用去想着把自己打扮得多漂亮,你脸蛋的上限就这么高,收拾干净齐整就够了。”
孙雅恩明白地点头。“听了欧尼的话,虽然有点伤心,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就好像是被通知,不用逼自己去做不擅长的事了。”
她是真的有点像宋知意。不擅长走父母安排的路,一直在逼自己,所以有几分东亚人特有的压抑的痛苦。徐承熹安慰地拍拍她肩。
瞧见打扮得光彩照人的田雪洁身后清纯佳人,徐承熹目光微闪,“雪洁xi,这位是?”
“我助理。”
助理都这么漂亮?徐承熹看向女生,突然觉得有点眼熟,海琳?“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低眉顺眼,“Alice.”
徐承熹算了下记忆中海琳妹妹的年纪,“刚大学毕业吧。”
“是的。”
“欧尼看看我这身怎么样?”自己竟然被一个助理夺走了风头,田雪洁颇不满。
“不错。”徐承熹潦草地扫了一眼她身上的薄荷绿礼服,“很衬你。”
一群人入场,徐承熹有意落后几步,对Alice说,“你是海琳的妹妹?”
“我不是。”
“你不是,你就应该说,什么?谁是海琳?海琳是谁?或者,海琳?哪个海琳?”自己这个导演必然是要走在前面的,徐承熹看一眼神色错愕的Alice,大步往前,跟上其他主演。
第139章 第139章还是太年轻,一下……
还是太年轻,一下就被她并不高明的话炸了出来。
《死亡倒计时》提名了主竞赛单元的金雄奖,最佳导演、最佳女主角(全度妍)最佳新人(孙雅恩、田雪洁)、最佳配乐。
田雪洁的名字是李美敬硬加上去的,她的戏份远不如孙雅恩多,给评委做了点工作,不过也得益于她确实在新人中演技不俗。
最终是她和孙雅恩都拿了最佳新人奖,双黄蛋。除了最佳配乐,其余奖,《死亡倒计时》擦肩而过。这样的结果,徐承熹并不意外,这几天她看自己拍的《死亡倒计时》,发现不少不足,再次生出羞耻感,拍的什么玩意儿。
片子不能上映,就意味着演员得不到名,庆功宴上,她给全组的演员都发了大紅包。
露露大概看到了她片子没拿大奖还无法上映的消息,又给她原路转回转了十亿韓币,她无語凝噎。
“歐尼虽然很有钱,但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片子没上映,没有版權費,这个道理我知道,歐尼把这笔钱给真正需要的人吧,我不需要。告诉欧尼一个好消息,前天我去医院复查,心脏好了不少,因为是后天出的毛病,再静养两三年,好好吃药,注意饮食和休息,就能跟正常人一样劳动了。”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徐承熹迅速回复:“太好了,这样你后半生会好过很多。”
露露回复说是的,“谢谢欧尼给了我离开的勇气。”
她说的是离开擦边女行业。徐承熹回复说靠她的是自己,又给她转了一笔款,三亿韓币。“这是最基础的版權費+给心脏买补品的费用,不要拒绝,我给其他孩子也发了版权费,虽然片子没上映没版权费,但你们确实提供了隐私和素材,该得的,再转回来,我真的会生气。”
露露说好,叫她有空就去釜山玩,她会招待她。
釜山?徐承熹说有机会的话会去看看,闲聊了几句,她与对方道别,目光投向在一旁服侍田雪洁的Alice.
Alice可能就是海琳的妹妹,她发消息叫Ben查查这孩子,顺便把海琳的亲友網查清楚。
她想问Alice是否有做艺人的打算,但想到对方如果真的是海琳的妹妹,那么进娱乐圈做助理,而不是仗着好外形做艺人,是为什么?毕竟就算不想做艺人,也没必要做助理,助理可不是什么酬高有多大价值的体面工作。
除非有什么必须做助理的理由,赚钱?这个可能性很小,长成这样当網紅都是一条很好的出路。
徐承熹思绪纷杂之际,Ben的消息弹了出来,称之前查询到的资料显示,海琳家有弟弟与妹妹,分别叫海成、海圆。
她看着海圆的照片,虽然年纪很小,但看得出跟现在的Alice是同一人,但身份證信息不一样。韩国没有户籍制度,只要有门路,身份證容易假办。她叫Ben继续查Alice的真实身份。
回到酒店房间,她接到了边鶴安的电话,他联系她的次数寥寥,她有点意外,问他有什么事。
“我帮了你,你也帮我一次吧。”
“什么?”
“出席聚会。”
“什么聚会?我在柏林。”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找你。”
边鶴安说的是Nobel(注:国王授予的贵族)家族的聚会。今年选在柏林的国家博物馆。出发前,边鶴安叫徐承熹打扮隆重点,出发前披件寒冬羽绒服。
进门前,她和他汇合,把羽绒服脱了,交给他助理,与他进去。“非得邀请女伴?”
“这是影响力不小的家族聚会,人人都有女朋友、未婚妻、妻子,如果我孤家寡人,会没面子。”
徐承熹好笑,“看不出来你这么在乎别人的眼光。”
“可以不在乎,但是你正好在,就邀请了你。”
徐承熹裝作不在意他话中的情意,心想仅此一次,日后可再也不出席什么贵族家族聚会了。
听见他操着一口德語与现场的人交流,她问他会几国语言。
“两门外语。”
“英语、德语?”
“嗯。”
“你不是还会点中文?”
“我只看得懂一些汉字。”
汉字?“你们外国人是不是都必看《孙子兵法》?”
“你们外国人?”
“我的意思是外国人。”
“我看了,不了解别人。”边鶴安说不过他最感兴趣的是ChineseKungfu.
徐承熹对此并不意外。
“你是不是练过中国功夫?”
“去过武术拳击馆。”她自然不会说是儿时跟祖父学的。
厅内的雕塑高大精美,世界名家画作还不少,徐承熹不由欣赏起艺术来,见边鹤安同样在看,她问他,才知道他认为这里没有艺术品,只有资本运作。“国际艺术品的拍卖和流通,相当于投资渠道,门道很多。”
她心领神会。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白男微笑着朝他们走来,对方是Noble家族的会长。“安,这是你女朋友?”
边鹤安说不是,“不过我在追求她。”
对方笑容加深,看徐承熹的眼神都慈善和蔼了许多。徐承熹抵抗力阈值很高,笑容不变,没有不好意思。
老会长叫她和边鹤安跟他们一起坐主桌。
宴会非同一般的有仪式感,来往者皆彬彬有礼,亲和友善,涵养绝佳的样子,没有徐承熹上次在
首尔陪边鹤晟出席的宴会裝腔作势,不过也不排除是这些欧洲贵族更会装的可能。
晚宴正式开始后,老会长讲了一遍Nobel家族的历史,以及祖先的趣事。
徐承熹听得越来越入神,发现这个家族凝聚力很强,同时願意对社会做贡献。“很多家族願意办什么慈善基金会,特别是愿意资助贫困小孩,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善良,而是他们知道,一代有一代的精英,很多精英来自底层,下一个时代的精英说不定就出现在他们帮助的孩子里,为了未来不过于落魄,遭到反抗,他们愿意做‘善事’。”
“精英来自底层?”
徐承熹看向边鹤安,“我的意思是,底层、中产的数量庞大,出现精英的概率相对高。精英是时代的精英,不能脱离时代而论。房地产时代有地产大亨,互联网时代又有新的精英成为新贵。比如发明改良型蒸汽机的詹姆斯瓦特,珍妮纺纱机的詹姆斯哈格夫斯,他们推动了工业革命,但他们可不是你们这类出身优渥的精英、富人,而是普通人,这也变相说明了,推动人类社会发展的是群众,而非精英。”
“有道理。”
“你真的认为有道理?”徐承熹见过太多精英追求社达那一套看不起群众普通人鄙夷穷人。
他不答反说:“你支持马克思主义。”
“对。”徐承熹说,“虽然现在社会越来越认同人有三六九等,但我最烦看不起普通人、穷人的什么精英财阀贵族,看不起人家之前,先把欠农民的钱还上。”
“每次跟你聊,都能发现我们的想法不一样。”
“我们所处的阶层不一样。”看到的内容就有所区别。
“但是我认同你的观点。”边鹤安停顿一下,“如果普通人、穷人没有用,封建、奴隶社会就不会灭亡。”
“看来你没有狂妄到容不下普通人。”
“无所谓容不容得下。所谓的富人、穷人、精英、贵族、平民都是对立统一的。我的眼里只有家族、亲人、工作。”
徐承熹懂了,眼前的人只是明白是非,并非对普通人、穷人有多悲悯,就是纯粹的不在意。
“现在还多了一个你。”
“我真的不理解,我有什么值得你上心的?”
“你是不是自卑?”
“你开什么玩笑。”她自卑?没有谁比她自信自负了。她只是不信财阀子弟会为了爱情变得‘痴呆’。
“那你就是不信我。”
徐承熹不置可否。
“你信边鹤贤,所以愿意为他犧牲?”他意味深长。
“我愿意为他犧牲,是因为他为了救我,作出了牺牲,无论他是谁,我都会以恩报恩。”
“按照你的标准,他是坏人呢?”
“有多坏?”
“看不起穷人、普通人。”
“那说明我们人格底色截然相反。不过一码归一码,有恩始终就是有恩,我会把恩情还了。”
“我就是喜欢你这种质朴的观念。因为我没有,我身边的人没有。”
徐承熹一时想起了边鹤贤说的羡慕她不撒谎也能活得潇洒。“你就是喜欢自己没有的东西?”
“人或许都这样,寻求一种完满的感觉。”
徐承熹赞同。老会长跟他们聊红酒,托她亲生父亲的福,她正好略知一二,于是用英文侃侃而谈。
边鹤安低声说看不出她对红酒颇为了解。
“我是导演,平时要查很多专业资料,正好就记住了点,用来装X.”
边鹤安淡笑。
家族聚会结束,徐承熹和边鹤安辞别了主人与其他宴客,坐车回酒店,他按了下遥控,挡板将车厢的前排与后座切割成了两个世界。
徐承熹一时有点不自在,翻出手机,看到了二十分钟前Ben追踪到的资料,Alice果然是海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假办身份证,打造孤儿的身份给田雪洁当助理。
为了海琳?徐承熹自编自导电影多了,脑洞自然而然地大开,思绪乱飞,为了海琳?姐姐?为什么为了海琳?她叫Ben去打听打听,俩姐妹关系好不好。
“想什么想这么入神?”
徐承熹看着边鹤安,忽然想到了韩瑞希、陪酒,他送xx发作的韩瑞希……
她把这两年的见闻、经历串联起来,电视火火光间,有什么从她脑海一闪而过!“你参加饭局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过这个女孩陪客?”
她忙上网搜索海琳的照片,给他看。
“看过。”
徐承熹瞪大眼睛,心脏狂跳,“你以前怎么不说?”
“你没问。”
徐承熹扶额,一时竟无言以对。“你现在告诉我,她有没有可能,就是被一些男人……玩死的?”后面三个字她说的极低。
“我不清楚。”
徐承熹咄咄逼人,“你是真的不清楚?还是为了维护利益共同体视而不见?”
边鹤安沉默。
徐承熹抓紧他的手臂,连忙道:“你知道,对不对?你是顶尖财团的继承人,肯定接触过最黑暗最肮脏的勾当。”
第140章 第140章“你知道了有什么……
“你知道了有什么用?徒增烦恼。”
徐承熹拿开自己的手,恢复平静道:“我就是想知道真相,哪怕真相很残酷。”
邊鹤安目视前方,“想安命,就别自找麻烦。”
徐承熹一怔,“你告訴我真相吧,拜托,我不会轻易乱来送死。”
“我不告訴你,你就穷追不舍?”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一阵长久的沉默,“她是怎么死的,我不清楚。”邊鹤安说自己只知道,有一次饭局上,他、SK集團的会长、千雅集團的会长、三星的会长都在,有人叫了一群女艺人作陪,其中就有海琳小姐。
“她坐在谁的身边?”
“崔敏珠的父亲。”
那个为了情人跟妻子打离婚官司打得沸沸扬扬的男人。徐承熹轻哂,“他在镜头前很愛那位情人,好像真愛似的。”
“他们是各取所需。”边鹤安说崔会长不傻,主要是利用有手段有心计的情人轉移地下财产,自然不影响平日沾染酒色。
徐承熹疑惑,“他妻子才能、家世、人脉不比情人好多了?公开找情人跟妻子撕破脸皮,损失的利益可不小。”
边鹤安看她,“漂亮、舒服、聪明又有价值的女人,对很多男人有不小的吸引力。”
“你的意思是,原配不如情人有吸引力?”徐承熹轻笑,“本质是崔会长贪色、纵欲,正好碰到了个最合他心意的。当年SK集团的发展远不如现在,他与前妻的政商联姻由他父亲费尽心力促成,他这个赘婿,享受了总统老丈人开的绿燈,少奋斗了二三十年,但是他心里又大男子主义作怪,在前妻面前气焰自动矮一截,他就变本加厉地出轨,甚至公开和情人在前妻头上拉屎。”
“你很了解?”
“网上有他们一家的八卦。”徐承熹当然不会说Ben私查的资料有几个财阀大家族的秘史。
“那我们家你也應该知道?”
“你们家很低调。”
“不是低调,是没有做演员的习惯。”
言外之意其他整天上八卦新闻的财阀戲多。徐承熹想了一想,发现还真是。
她回到正事,“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海琳才意外死亡的?”
“你是想说性|窒息?”
徐承熹点头。
“但调查结果显示,她自殺。”
“可以制造假象。”
“你这是射箭画靶。”
徐承熹嘲讽:“因为女艺人,或者说漂亮的年轻的女人,在你们有钱人眼里就是玩|物。”
“你需要拿出证据,而不是臆测。”
“我只是合理地怀疑。”Dori毛上沾染的血迹不是海琳的,这就意味着案发现場,有其他人,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凶手,而崔会长是嫌疑人之一。
她把这事告诉了追踪过此案的张警官,对方暂时没回复她。
“如果
海琳小姐真的是他殺,你预备怎么办?伸张正义?”
“谈不上伸张正义,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有那么重要?”
“重要。虽然可能改变不了什么,但至少活着的人不会稀里糊涂地活着。”停顿一下,徐承熹说:“我想,她的家人比谁都想知道真相。”
“家人?”
“海琳的妹妹。”
次日回到首尔,收到Ben消息的徐承熹就找机会见到了在美容室陪田雪洁做医美的Alice,她把她带到无人的休息室,开门见山,“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姐姐的愛犬,我养着。你放心,我不是壞人。”
Alice一怔,“承熹小姐果然聪明。”
“不是我聪明,是你太嫩了。”
“你非常留意我欧尼,竟然被你看出来了,娱乐圈还没有谁见过海琳的妹妹。”
那是徐承熹以前叫Ben调查海琳的资料时,见过海琳家人的照片,得知海琳是为了养家供弟弟妹妹上大学才进娱乐圈,就留意了下俩小孩的样子。“看样子,你就是为了海琳进娱乐圈,查找真相?还是你知道你欧尼不是自杀,你想報仇?”
Alice轻笑,“承熹小姐电影拍多了,满脑子‘故事’。”
“我知道你在防备我。”徐承熹拿出包里的文件,“你欧尼死的那天,她的爱犬Dori身上沾了不知道是谁的血迹,这个人,可能就是凶手,这是他的DNA報告。”
Alice骇然,看着DNA报告,一时失神。“你没把这事告诉警方?”
“既然你能选择隐瞒身份进娱乐圈给艺人打杂,就應该知道,韩国警局遍布权贵之势的走狗。”
Alice愤怒得捏紧了报告。“这些权贵,就有欧尼陪的客人。”
Alice说她高考之前,欧尼为了让她放松,叫人带她在首尔玩了三天,本来她是想和欧尼一起住的,但欧尼不让她跟住,而是安排她住酒店,她当时还很伤心,觉得欧尼跟她生分了,回老家之前,她故意跑去她家,看见她家里有男人,还不止一个,至少三个。
她语气平静得不像一个二十出头刚离开象牙塔的孩子,徐承熹好奇,“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啊。”Alice好笑,“你不会以为我是刚出社会什么都不懂的初丁吧。”
“那些男人有谁?”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年纪很大,头发是花白的,有一个还戴着眼镜,我当时看到他们的背影,就跑了。”Alice唾弃,“我真恨当时的自己,西八,跑什么啊跑。”
“一个不经人事的女高中生,看到那样的場面,下意识抗拒,想逃,情理之中。”徐承熹轉移话题,“你怀疑她不是自杀,对吧。”
“她不会自杀,她是世上最坚强乐观的人,就算再抑郁痛苦,但一想到家人,一想到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她就会满血复活,坚持下去。”Alice幽幽道,“她二十五岁都不到,怎么可能自杀?她还要带我去全球旅行,还要看我考上大学呢。”
徐承熹看着眼前Alice湿润的眼睛,掏出手帕递给对方。“你怀疑,田雪洁陪的客人,有你欧尼陪过的客人?”
“这你都知道?”
“我只是站在你的立場,合理地揣测。”否则这么多艺人,干嘛在田雪洁身边打转。
Alice歪头看徐承熹,“我该庆幸,承熹小姐不是壞人。”
“一般女人出现坏人的概率不高。”
Alice轻飘飘的语气,“谁说的?你们娱乐圈,最多的就是伥鬼。”
“你欧尼应该很欣慰,你不笨。”
“当然,我们家最聪明的就是我,所以,我会让欺负过欧尼的人,全部下地狱。”
如果是其他年轻人说这种话,徐承熹会觉得中二幼稚,但看着Alice阴狠得如森林中的某种野兽,她不自觉信服,就像信服当初sha|人不眨眼的李启明一样。
二者身上都有股蓄势待发的仇恨,这股仇恨几乎能驱使他们做成任何事。“我得到一个消息,你欧尼陪过的客人有SK集团的会长,那场饭局,千雅集团的会长、三星的会长也在。”
剩下的,就看你怎么做了。徐承熹转身离去,赶通告拍画报,忙完就受邀去看EXO的纪念演唱会。圈里人脉最广几乎谁都认识的姜莱与她一起,还有有假期的吴世勋,对方在服兵役,不能轻易上镜出现在商业场合,比戴着口罩、棒球帽。姜莱笑着问他没被霸凌吧。
“没有。”
刚说完,前排的女生就转头看他,一脸惊喜,小声惊呼,“欧巴……”
徐承熹和姜莱相视一笑,低声说,“我第一次觉得‘欧巴’这个词是真的有点甜。”
“因为是粉丝叫的吧。”
是。甜的是粉丝,不是‘欧巴’。徐承熹突然想在《上和下》的剧本里加一个明星和粉丝形成‘权力不对等’的戲,明星在‘上’,粉丝在‘下’,明星和权贵之势之间,又存在权力不对等,明星这个时候在‘下’。
她掏出手机,现场写这一部分的大纲。姜莱低头一看,说她也太拼了,出来看演唱会还要写剧本。“这种场合能写好?不如现在好好放松,回去专注写。”
“只要心能静下来,在哪儿都一样。”这部戏的剧本她要反复打磨,只是捕捉灵感之际,把能写的想写的先定进去,届时再选择增删修改。
“你怎么就不捞捞自己人,让我们演戏呢?”姜莱玩笑的口吻。
跟承美一样,徐承熹无奈一笑,她最怕的事之一就是这个,显得她好像特别没义气。“你非要我毒舌?”
姜莱心领神会,“OK,那如果是你男朋友,或者老公,想拍你的戏呢?”
“一样的,不行就是不行,我不开绿燈,绝不降低标准。”
吴世勋惊讶,“那算什么爱人?”
“你会给女朋友开绿灯?”
“会。不然为什么会是女朋友?”
姜莱狂点头,“就是嘛。爱人诶,干嘛不开绿灯?”
徐承熹好笑,“你俩也不是恋爱脑啊,你们会因为恋人影响工作?”
“这不是恋爱脑的问题,这是……”吴世勋停顿一下,“在乎对方。如果你男朋友因为工作,忽略了你,你会不会伤心?”
徐承熹一时哑口无语。“反正一些原则上的问题,我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爱人、孩子、父母都不能动摇。”
姜莱一只手搭上她的肩,“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一直单着了,你缺乏情感上的冲动,太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