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末日之后
晋炀再一次来到幽影之地, 这里的环境和凌绝当时形容的已经大不一样了——鲜血领主被魔王吸收之后，幽影之地的地面上已经没有什么翻腾的血肉了，空气中腥甜的味道消失不见，卫生指数比星际五星级酒店的后厨还要好。
他走到一个披着黑色破烂斗篷, 无法看清面目的活物面前。
晋炀说：“你好, 这次我要在这里呆三天。”
这个衣衫褴褛, 但仍然无法掩盖他的威严的生命体缓缓开口了：“你已经来了很多次了，不必每次都向我报备。”
晋炀礼貌地说：“毕竟你是魔王，这里按道理讲还是你的地盘。”
魔王说：“……那你就应该知道, 不应该在两个世界之间穿梭，这是很不安全的。”
说是这么说，他也并没有把晋炀撵走的意思。倒不是说他就不想这么做, 只是一方面, 他现在还被困在幽影之地, 想要彻底吸收完鲜血领主的“遗产”, 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好在魔王算是个长寿品种……吧？他也不怕浪费时间。
只是有些记忆会比较麻烦。
魔王在胚胎的状态下也是有点记忆的, 现在他被生出来了，也还记得自己出生之前发生的事情，所以他还记得自己当时好像是个人类？就和这个总是在魔界来来回回的晋炀差不多，他还记得自己最初在一颗荒芜的星球上呆了很久, 后来被带去了更加繁华的地方，还学了很多东西……
其中大部分都和猎杀恶魔有关——说实话, 魔王陛下他“死亡”太长时间了，很多魔界的东西都忘得差不多了，反而是依靠这段在明日集团的记忆, 又找回了不少恶魔的知识。
……正好应了人类的一句俗话：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人。
除了恶魔之外, 他还获得了不少人类的知识。明日集团教育孩子的方式很多, 他的胚胎寄生的那个名叫赵安遥的人好像也很重要，所以从小就要学习各种东西。赵安遥当时学得很痛苦，十岁计算微积分算得头发直掉，小小年纪差点就秃了。没想到现在是便宜了魔界的魔王陛下。
魔王陛下就一边吸收着能力，一边梳理脑海里的知识……除了各种自然科学之外，赵安遥还学了简单的心理学，管理学，文学，艺术鉴赏等等，这些知识是很有趣的，帮助他度过漫长时光。
也让他对于魔界的现状有了更多思考。
魔界的荒芜，是否和恶魔的特殊性有关系呢？恶魔和人类不同，不同种族恶魔之间的能力差距太大了，强大的恶魔往往对弱小恶魔拥有统治级别的压迫力，这让恶魔的等级比人类更加森严……
而不同恶魔的语言往往也不同，只有少部分善于沟通的恶魔能说不同种族的语言，比如说傀儡魔和魅魔。语言不通带来的后果就是恶魔与恶魔之间很难交流……更不要说留下书面记录了。
所以他们很难“进化”。
壁画，书籍，和网络让人类能够保存、交流、传承思想，而他们魔界就没有这些东西。
怎么能让魔界也像人类一样交流起来呢……
——说实话，他能有这些感悟，主要是感谢人类，可是人类估计也不想要他的感谢吧。
这个叫晋炀的人，他是挺熟悉的，赵安遥一直有点怕这位晋先生。赵安遥身上背负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他害怕被晋炀发现，当时的赵安遥还很小，说不清自己究竟在怕些什么，现在魔王陛下在赵安遥读过的书籍中细细寻找，才发现一条“身份障碍”，大概是说儿童或者青少年因为个人信仰和目的的看法和态度极不确定，导致功能损害。他不知道赵安遥是不是因为这个问题，不过他记得赵安遥有段时间是挺想彻底成为恶魔的。
赵安遥对人类有种莫名的愧疚感。
现在这种身份认同障碍来到魔王的身上……有时候他也会思考自己想要改变魔界的现状，是不是对魔界不利的，也许魔界一直保持现状才最好……
然而一直保持现状，他们就一直不会有任何进步。几百年，几千年或者几万年过去，他们会养出另一个幽魂领主那样的野心家。
新生的魔王暂时还没想好那时候他该怎么办，不过他觉得这次他会找出一个办法的。
有一次晋炀还带了一个叫温君雅的人来到魔界看他，他本来以为温君雅也是来找人的，结果温君雅却说，他就是想来看看魔王。
然后他就一下子想起来……温君雅是谁了。
他对温君雅说：“赵安遥生前很喜欢你。”
温君雅在看到他之前，应该还是抱着一点希望的，但听他这样说之后，对方眼睛里的光就熄灭了：“……是啊。”
温君雅在魔王的脚下放了一束白菊花，他说：“你站在这里，就是赵安遥的墓碑。”
然后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所以魔王也问过晋炀什么时候能找到那个叫凌绝的人，他实话实说：“赵安遥生前曾经很不喜欢凌绝，所以你快点把他带走吧。”
晋炀听到这里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借你吉言。”
魔王说：“我能感觉到，他还在魔界没有死亡，也没有离开。”
晋炀说：“嗯，我也是这样想的，也许我很快就能找到他。”
说是这样说的，可是他已经来到魔界九次了，到现在也没有找到那个叫凌绝的灵魂。
……
晋炀第九次从魔界离开，虽然这次仍然没有答案，但他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些线索……他知道凌绝一定没有死，倒不是因为魔王也这么说，只是他冥冥中有这样一种直觉。
可是就算没有死亡，人类的灵魂在魔界能待多久呢？他又能保持人类的意识多长时间？也许有一天晋炀找到凌绝的时候……会发现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变得和恶魔没什么区别了……
他本来以为这就是最可怕的事情，可是那天晋炀做了个恶魔，梦中的凌绝完全变成了恶魔，甚至还是个大恶魔，能够和魔王分庭抗礼的存在，还有一大群追随者喊他什么“魔主陛下”……
而在这个梦境中，最可怕的事情是晋炀居然轻易地就接受了这一切！
他不仅接受了这一切！甚至还很高兴的表示：“那我也留在魔界就好啦！”
梦中的凌绝也很高兴：“好啊，那我们就成立一个魔主王国，我当魔主陛下，你作为我的伴侣，就当王国的共治者！”
晋炀：“听起来似乎有一定可行性……”
他们的国民是虫族，石魔组成的大军，大家全都是社会性比较强的恶魔，在物资丰富的情况下繁衍兴盛起来，很快魔主王国就成了魔界数一数二的王国……
晋炀就在这样一种诡异的“幸福感”中醒来了，然后他才发现自己这个梦是多么的荒唐！简直荒唐得让人想笑！
……是真的很想笑啊，只要能和凌绝在一起，即使待在魔界，也能笑出声的那种。
……所以，最可怕的并不是凌绝变成了恶魔，而是他的灵魂彻底消散，在晋炀找到他之前，就消弭在漫无边际的魔界之中。
他要尽早找到凌绝才行。
凌绝每次也都会给他留一点线索……可能是无意间留下的，也可能是故意的。但对方就像是在魔界玩疯了似的，每次都不让他找到。
第九次来到魔界，他是从幽影之地向上找的，凌绝在灼热之地的大火炉湖的湖面上堆了个石头人，这个石头人长得有点像是复活节岛上的石像，复活节岛是蓝星上的一个神秘的小岛，曾经还被收录进什么《十大未解之谜》之类的书里。凌绝小时候很喜欢看这种书，他觉得很有趣。
这个石头人的一只手指着下面。
这是什么意思？
晋炀就又去了一趟幽影之地，还是没找到凌绝，反倒是系统提醒他安全时间到了，让他快点离开魔界，回归现实。
这是因为魔王的降生引起了魔界和副本世界的巨大震动，如果把这比作一场地震，幽影之地当然就是正中心，其他魔界的区域就小一点了，不过还是震死了不少恶魔。
凌绝团队的石魔，虫族也有不少遭了灾的，好在他们的族群居然都挺下来了，让人不由得惊呼恶魔的生命力实在旺盛。
甚至还有石魔认为晋炀是从“天上”下来的，所以他一定也是凌绝这个“魔主陛下”的老乡，石魔们追着他问：“魔主陛下呢？”“我们要继续追随他。”
给石魔们做翻译的还是小傀儡魔，在那场大爆炸中，小傀儡魔居然活下来了……他现在地位很高，因为他能调停石魔和虫族之间的纠纷，让几个种族能够合作起来，居然慢慢地混了个“长老”的称呼。
……谁能想得到这只是一只弱小的傀儡魔呢。
晋炀离开魔界，来到副本世界，如果说魔界发生了一场大地震，所有的恶魔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话，副本世界就好多了，只是被地震余波波及，到底没有出现人道主义灾难。
副本世界的变化是：魔界的恶魔无法继续进入副本世界了，因为帮他们打开通道的幽魂领主死了，而新生的魔王显然有着更加壮阔的心愿，倒没有侵略人类世界的意思。
当然，魔界剩下的那仨瓜俩枣……想侵略人类世界，不如说是送菜。
所以副本里的人类原住民们突然就对恶魔进行了反攻！形式一片大好！
也有不少已经在人类世界住习惯了的恶魔隐姓埋名起来，这样的恶魔要么是有人类形态的，要么是看起来和动物很相似的……因为这个副本世界和恶魔纠缠的时间太长了，很多学者也说不清某种珍稀动物到底是普通动物还是恶魔。
小傀儡魔曾经说过的那头地狱火巨兽就这样在人类世界生活下来了，他还在看守温泉，老板娘每天十斤肉二十斤米饭馒头雇它“烧火”，还有专家说也许这也许是神话传说中的一种叫“燎燎”的神兽。虽然也有人认为神兽是不存在的，一定是从魔界跑来的，但周围的邻居们都能作证，这头巨兽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搞过事情，它不吃人，不伤人，还很暖和，有它在这里，冬天都能少开暖气呢！
——至于夏天怎么办……这地方是北方，夏天温度也高不到哪里去，冬天是真的能冻死人啊！
和地狱火巨兽差不多情况的就是魅魔艾尼克斯了，当时他带着于晓风，和其他人类一起撤出了魔界，然后就发现他们回不去魔界了。
……艾尼克斯纠结了几天，最终认为他这个魅魔待在魔界也没啥意思，魅魔是有魅力的恶魔，魔界的恶魔们偏偏没长眼睛，只看强度不看魅力，他待在魔界，无异于做媚眼给瞎子看。
但是在人类世界就不同了，以他的头脑，想保持低调和于晓风生活下去不算难。
他们现在生活在一个很小的城镇里，两人在一个裁缝师父店里当学徒，艾尼克斯好像是在大城市看到了什么时尚走秀，大受震撼：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能够随意散发魅力的舞台！
他现在的目标就是给自己设计一套世界上最美丽的衣服！
晋炀得知之后……有点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不过反正当事人也就是于晓风没有异议，所以晋先生也只好祝福他们一定能完成梦想。
然后他就离开了副本。
……
回到现实之后，他先去看望了几个仍然在昏迷中的同事……罗格，拜尔斯两个人撤退的时候自愿殿后，结果被能量波动波及，目前精神还留在副本里，不过他们的身体都活着，对外界的刺激有一定反应，有时候眼皮子颤动，手指微动，这都说明他们快要醒来了。
凌绝的情况比他们要差一些，虽然没有脑死亡，但凌绝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了。
从罗格和拜尔斯的病房出来之后，他在凌绝的病房外……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是“凌绝”的父亲。
或者说是凌绝的原主的父亲，老凌。
凌绝和晋炀说过原主的情况，是个任性的孩子，不过他的任性不完全是他自己的错误，其中有一部分是由于家庭的不正确引导。老凌是个很“板正”的父亲，总是喜欢管教孩子，原主觉得很压抑，他们父子俩一见面就吵架，分开之后能好一些。
但是原主缺少生存能力，又不愿意低头回家，最后竟然酿成了悲剧。
凌绝最后说：“所以，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能做好父母的。老凌并不是非常坏的那种父母，可是他还是没做好。”
结果就是他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凌绝因此对这个老人有种难以言说的愧疚，虽然绝哥没有亲口说过，但晋先生作为最了解他的人，很明白绝哥那未说出口的情绪。
所以他面对老凌的时候，也更加温和一些，他走上前去，向老凌介绍凌绝的情况：“……目前还在昏迷中，不过我相信他一定能醒过来的。”
老凌眼圈都红了，还努力冷哼：“哼，这个臭小子，肯定是又逞能做什么事了吧，结果搞成这样。”
晋炀：“他是为了救我们才这样的。”
老凌深深地看了病床上的凌绝一眼，似乎是想掩饰自己的悲意，努力换个话题：“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是他……”
晋炀不想刺激这位老先生：“我们是同事。”
倒是旁边推着小车路过的小护士好心说出真相：“凌老先生，您就放心把孩子交给我们晋老师吧，我们晋老师是绝世好男人！”
晋炀：“……”
老凌：“……”
老凌不可置信地看着晋炀：“你说你是他同事？！！！”
……
凌绝不知道在这个荒芜的世界游荡了多久。
一开始的很长时间里，他都没有自我意识，就像个塑料袋一样随风飘荡，后来慢慢地发现自己好像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一开始他还很激动呢！
他就有意识地往上飞，很快就离开了这个最黑暗的地方，来到一片更加温暖的区域。
他在这里呆的时间最长，让他奇怪的是，明明他能看到“别人”，但没有“人”能看到他！
所以他很快就感到无聊了。
就这样，他又随意去了很多地方……期间有几次和一个奇怪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擦肩而过，对方让他感到很熟悉，但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直到最近……他记起来的东西越来越多了，他似乎已经活了很多年？中间还换过世界，这个是不是叫穿越来着？
总之，混乱的记忆给她带来很多麻烦，他必须慢慢梳理才行。
倒是之前那个让他觉得熟悉的家伙，现在他知道了，对方估计就是来找自己的。但他不想在这片过于温暖的大地上打发时间了，他想去个冷一点的地方。
所以他就按照记忆中一种奇怪石像的模样，随便找了个地方，堆了一个潦草的“石像”，石像的手向下，表示他要去下面吹吹冷气。
来到下面之后，不知道是冷气让人冷静，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他能记起来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了。
他现在知道这里并不是自己的世界，他应该是生活在一个全都是人的世界的。可是为了以后的安全，他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好吧，这样说有点太伟大了，其实也是因为他天生有些超乎常人的冒险精神。
不过他还是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
这让他有点沮丧。
他在这个寒冷的地方等了一段时间，一边等待，一边到处“探险”，他看到了很多冰山在融化，连带着下面冰冻的怪物也逐渐苏醒，还看到融化的冰山变成滚滚洪流，把一些小的怪物冲得到处都是，恍若灾难片现场。
他记下了一些自己在记忆中没见过的怪物的模样和能力，觉得很有趣。不过这片大地上还活着的怪物太少了，很快就出现了重复，所以他又觉得无聊了。
……还是上去吧。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有人好像在叫他的名字。
虽然很久没有听到了，但他知道这就是他的名字！
他转过身，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人，这个人还在轻轻喊他：“凌绝。”
他想起来了！他叫凌绝！
……
晋炀第十次进入魔界的时候，突然想明白了那个石像的意思！
——凌绝不是去了幽影之地，他去的是冰封之地啊！
他立刻就跑下去了！
这一路上晋炀都没有来得及想一下，如果线索不是凌绝留下的呢？如果他到了冰封之地也找不到凌绝呢？
直到他真的去了冰封之地，冷气才激得他一个激灵，如果这一次他还找不到凌绝的话……
他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自己的爱人了。
好在……他终究没有走到这么绝望的一步。
雪白的大地上，他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他都不用看到对方的长相，只看背影就知道这是谁了……
“——小绝！”
他的爱人回过头，如梦初醒似的，过了好久才发出声音：“……晋……晋先生？”
晋先生笑了，冲他张开手：“总算找到你了……”
噩梦终于醒来了。
……
凌绝醒来之后，先面对了气得跳脚的老凌。
……他没想到自己一醒来就要面对这么个阵仗，有点懵逼，不过还是下意识地维护晋先生：“其实，他是个好人……”
老凌气得都抽了：“他是好人？啊？他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他还说他和你只是同事！他是不想承认吗！多渣啊！！！”
凌绝：“……”
晋炀：“……”
原来老凌你的重点在这里啊！！！
……
总之，能和老爹说清楚已经是三天之后了，这段时间凌绝就一直各种抽血拍片子，明日集团担心他的灵魂待在魔界太长时间，会有什么损伤，还给他一套卷子让他做……这让不爱考试的绝哥差点摆烂，最后还是在晋先生的帮助下努力做完了，甚至得了个满分。
然后他就终于被允许做复健了。
身体在床上躺了太久，即使是绝哥也有点不适应，好在他的底子是在的，就是有点无聊罢了。人类的世界失去了恶魔的威胁是好事，但绝哥却突然有种壮年退休的无措，不过现在明日集团把游戏都给关闭了，凌绝想发泄精力都找不到地方。
这段时间更让他难受的是，晋炀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很忙碌，天天不着家，偶尔打个电话回来还是问他复健得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啊！
绝哥觉得他现在都能和魔王1V1！
……好吧，这就是说大话了，但他的确很快就回到正常状态，虽然不能说多巅峰吧，但找个武馆踢馆玩玩是没问题的啊！
但明日集团还把他当成瓷娃娃似的，唉，真是令人难受！
凌绝做完一组运动，他去冲了个澡，坐在床上刚打开光脑，就看到晋炀弹出的一条小心：“小绝，去客厅看看。”
他来到客厅，看到一个长方形的包装盒，打开之后……里面是个全新的游戏舱。
不过上面同样有明日集团的logo，所以还是挺熟悉的。
这是什么？
就在这时大门开了，晋炀风尘仆仆地走进来：“这是明日集团刚刚生产出的双人游戏舱，之前的游戏关闭了，不过赵先生认为游戏这种形式不错，所以我们又设计了一款新游戏。”
新游戏就真的只是游戏了，里面并没有真实的恶魔，不过难度倒也没有降低。凌绝挑眉：“这段时间一直说自己很忙，就是在忙这个？”
晋炀讨好地亲亲他的鼻头：“不是很好吗，说不定我们会在游戏里看到老朋友……”
这里所谓的“老朋友”，当然就是指他们之前殴打过的恶魔了，明日集团的设计师以这些恶魔作为原型，又安排了一些BOSS进去。
凌绝忍不住问：“这个新游戏叫什么？还叫之前的名字吗？”
晋炀：“不是，新游戏叫《末日之后》。”
《末日之后：新生》
末日之后，就是新的开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