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我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将军靠美貌征服天下 > 第78章 第 78 章
    周则意进入房中,他刚沐完浴,黑发未束披在肩头,还滴着湿冷的水滴。


    染血的外袍已经褪去,白绸的中衣纤尘不染,却散着洗不掉的血气和煞气。


    林策起身,皱眉:“你在哪儿沐的浴?”


    “祭庙后院有一泓山泉。”


    他将薄被扔给对方:“把你身上的水擦干。”


    周则意成日念叨,让他别大意感染风寒,自己却在寒凉的山顶用冰冷的山泉水沐浴。不快些把身上凉水擦干,夜晚温度一降,明日就得一病不起。


    周则意接过抛来的薄被,搭在头上,动作潦草地擦拭湿润的发丝。


    林策坐在床沿,神色散漫,偶尔看他一眼。


    二人之间无人说话,气氛略有些微妙的沉闷。


    待周则意将自己收拾得差不多,清悦音调冷冷道:“回房。早些休……”


    “周,则,意。”话被人打断,林策冷漠改口,“放开。”


    周则意扑在他身上,紧抱着不放手:“冷。”


    冷你还用凉水沐浴。


    林策皱眉:“叫有德和宁越之多给你找一条被子。”


    周则意仍然抱着他没动。


    正打算出手将人推开,耳边忽然传来炽热的呼吸:“你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清越的音调微微有些颤抖,淬着几分激荡的狂热。


    骨节细长的手指蓦地停在半空。


    过了半刻,林策嘴角微垂,低声道:“不是。”


    “战争和屠杀不同。你要守住自己的心神。”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1)


    人一旦拥有滔天权势,可以随意主宰万人生死之时,便很容易迷失在这种生杀予夺的快意之中,变得残暴嗜血,失去对生命的敬畏和怜悯。


    他戎马多年,见过许多双手血染的人。


    他们要么惧怕尸山血海的惨状,时常被噩梦缠绕。


    要么,迷恋上掠夺的快感,变得嗜血恋杀。


    坚守本心,四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谈何容易。


    周则意将下颌埋入香甜的颈窝,淡淡应了一声“好”,随即紧扣温凉的指缝,将那只染过血却依旧纯净的手放上炽热的昂扬。


    今晚和孟追星激斗一场,他热血沸腾,心情激荡,随后,尝到了随意主宰生杀的滋味。


    世人皆担忧,他这个罪臣之后会变成下一位安平长公主。


    他们只说对了一半。


    他身上流有安平公主的血,也有定国侯的血。


    他继承了他们的疯狂血脉,天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今日大开杀戒,滚烫的血液飞溅到身上的时候,他享受到了畅快和愉悦的颤栗。


    这种畅快的滋味浸入骨血,他的心跳到现在还激烈不已。


    而唯一能压制住嗜血冲动的,便是凌驾于杀戮之上,被春风包裹的至高无上的喜乐。


    那颗躁动不安,渴望鲜血与杀戮的心,只能在怀中人柔软的温度里得到平复。


    孙有德处理完剩下的杂务,准备找将军禀告今日逐月传回的机密。


    他手放到房门,刚准备推开,毫无隔音的破旧房间内,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暖昧沉吟。


    孙有德的手登时停滞在半空。


    过了片刻,他难得地审时度势了一回,悄无声息转身离开,并吩咐侍卫,守好通往镇北侯房间的通道。


    云破月,花弄影,落红满径。(2)


    第二日,山顶的清阳早已晒散薄雾,将士们整理好一切只等着下山回城,等了半天,也没见淮王身影。


    昨日众人忙完一切睡下之时,已是寒月沉沉。


    将士们起初以为淮王昨日疲惫,未敢打扰他安寝,可现在天已经大亮。


    一羽林卫将领只能硬着头皮,去敲那位令人毛骨悚然的殿下的房门。


    无人应门。


    破旧的门板没锁,将领推门而入,房中空无一人,完全没有住过的痕迹。


    奇了怪了,淮王昨晚去哪了?


    将领在庄内走了一圈,路上逢人便问“可曾见到淮王”,得到的回答都是摇头。


    直到遇到散骑常侍孙大人。


    孙有德纠结了半晌,可大军等着出发,他只能道:“淮王应该在徐校尉的房里。”


    将领带着一颗惊诧不已又万分好奇的心,敲响了徐校尉的房门。


    过了一会,那位相貌艳丽的殿下推门而出。


    他身上已没了昨夜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森,一副神清气爽的明丽模样,即便神色依然有几分淡漠,也一眼看得出来,他心情极好。


    将领抱拳低头,朝淮王询问“何时出发”,目光偷偷朝屋里瞄。


    刚瞅到行军床上凌乱薄被的一角,视线就被淮王劲瘦英挺的身影挡住。


    而此时,徐校尉揉着自己的手肘,从房里出来。


    他目光如刀,神情比平日更加冷冽,一声不吭从淮王身侧擦肩而过。


    ……看起来心情非常不好。


    将领被那双冷艳眼眸冷冷一瞥,急忙收回目光,深埋下头不敢再看。


    淮王朝他说了一声“即刻启程”,瞬即抬脚追上徐校尉,亦步亦趋跟在他身侧。


    将领一个人被晾在房门口,心情又激动又寒凉。


    他见到了什么?!


    他无意间得知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众所周知,徐校尉是林大将军——如今的镇北侯有实无名的“夫人”。


    镇北侯身体抱恙,所有事务交由徐校尉统领。


    昨夜遭遇乱党行刺,宁常侍带兵驰援,镇北侯却没上山,不知是不是早已先行回京。


    但无论怎样,镇北侯没在。


    他的夫人和淮王共度了一夜春宵。


    徐校尉相貌绝世,当初秋山宴,世家公卿们第一眼见到他,就惊为天人。


    许多原本没有龙阳之好的高门权贵在见到他的当场,即刻理解了龙阳之好。


    大家对林大将军艳羡不已,又在心底某处,生出几分不敢言明的遗憾。


    虽说英雄配美人,可这英雄形貌丑陋,美人便有了鲜花插牛粪的惋惜之感。


    而今美人和相貌同样俊美的淮王在一起,才给人“天造地设”“美人名剑”的感慨。


    可淮王……趁着镇北侯不在,和他美貌的夫人巫山云雨尽享欢愉。


    这二人,这……镇北侯他……


    羽林将领无意中撞见了二人刁风弄月,他该不该将此事告诉镇北侯?!


    不说,有违忠义和道义。


    说了,镇北侯必定勃然大怒。他或许无法把淮王怎么样,可徐校尉是他的属下,他不得把这窝囊气全发泄在徐校尉身上?


    徐校尉会遭些什么罪,将领不敢细想。


    而且他更担心,自己知晓了这桩私密,会不会被淮王杀人灭口。


    将领捂着自己后颈,在对镇北侯的道义和对美人的怜惜之间挣扎沉浮,摇摆不定,一路恍恍惚惚走到祭庙门口,跟随大军下山回京。


    距离京城十里,远离官道的静水边,微风蹙浪,孤光一点萤。


    此处临近江河,人烟缥缈,吴王在此修筑了一所别院,虽空置许久,如今倒是派上大用场。


    吴王周宽在大厅中来来回


    回踱着步子,因为心情烦闷又焦急,无意识地咬起自己手指。


    “还不回来还不回来,”他表情狰狞地重复着这几个字,大厅内空无一人,同他一唱一和的,只有相同的回音。


    不知过了多久,死寂的中庭终于传来杂乱脚步声,他一转头,就看到凤竹身上拢着一层寒凉的薄雾迈入大厅。


    “怎么样?!”吴王匆忙旁到他身前,急切询问,“周则意死没死?”


    凤竹事不关己地扬了扬嘴角。


    吴王双眼蓦地睁大,无助地后退几步,失语低喃:“还没死,还没死……”


    那股绝望又瞬间转化为愤怒,朝凤竹咆哮:“你这个饭桶,废物!你怎么这么没用!”


    凤竹依旧那副不痛不痒的淡笑:“明日一早我们出发前往西州,吴王殿下今晚早些休息。”


    “西州?休息?”


    马上就要远行,离开繁华盛京,去往远离权力中心的荒蛮之地,这让他怎么休息!


    他原本可以在京城府邸内,躺在柔软温暖的大床上,舒舒服服地休息。


    可他鬼迷心窍,听信凤竹的妖言,企图刺杀周则意,登上帝位。


    行刺没能成功,他不但当不成皇帝,连以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舒心日子也没了。


    都怪凤竹和他那帮没用的手下!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废物!一群没有的废物!


    吴王破口大骂,刚骂两声,猝然察觉事情不对:“我的手下呢?怎么没见到人?”


    他手下的私兵和凤竹一同行动,凤竹这批人回来了,私兵却不知所踪。


    凤竹轻声一笑:“吴王殿下带着这么多相貌凶恶的侍卫,走在路上太过惹眼,根本藏不住行踪,很快会被朝廷派出的斥候寻到踪迹。”


    “殿下还是轻装简行的好。”


    吴王双眸绝望地大睁:“他们,被抓了?”


    那么多人,都被抓了?一个没回来?


    “凤竹,你,你是故意的?”


    吴王虽落到被朝廷通缉的下场,只要周则意死了,身为周家皇室,仍有翻盘机会。


    他手上还有多年累积的金银,还有一批私兵,他还能起事!


    可今晚这批人跟着凤竹同去行刺周则意。凤竹的人全须全尾回来,他的手下全军覆没。


    这段时日,周宽明显感觉到,凤竹对他的态度越来越轻慢。


    他不得不接受一个残忍的事实,他以前是高高在上的亲王,而今被褫夺爵位,沦落为朝廷钦犯。


    他以前就和凤竹那批手下各行其道,各取所需,关系并不融洽。


    以前他们看自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冷淡。而今,他们看自己的目光热切灼亮,仿佛一群狼,看一只肥美的羔羊。


    他没了爵位,没了权利,身边却还带着大批财宝金银。


    当初找上手眼通天的“凤竹先生”为自己出谋划策,争夺皇位,没想到竟是引狼入室。


    但他不会坐以待毙!


    吴王本打算,刺杀周则意不成,就让那批私兵除掉凤竹这批人,自己再另想办法。


    没想到,凤竹察觉了他的计划,竟然先下手为强,借助周则意的手除掉了他残存的势力。


    看着凤竹盯向自己那贪得无厌的讥笑目光,周宽心底升起一股仿若置身冰天雪地的寒意,从头凉到脚。


    “你,你不能杀我。”他不住后退,后背撞到了冰冷的墙,“我,我对你还有用。”


    “你还要靠我联络镇西军!若是我不在……”


    “吴王殿下,”凤竹嘴角微弯,一步一步朝周宽缓缓靠近,“你以为楚忠将军想效忠的是谁?”


    一个先祖曾为前楚臣子的南昭将军,定然


    不会和一个一无是处的周家人合作。


    凤竹走到周宽身前,带着无形却强大的压迫,朝周宽的脖颈慢慢伸出手臂。


    周宽腿霎时一软,跌坐在地上,无力站起。


    凤竹哈哈笑了几声,戏弄够了,转身出门:“时候已经不早,吴王殿下快些安寝,明日,还得早起。”


    周宽形单影只,呆坐在苍茫的月色中,脸色惨白如纸。


    凤竹出了正厅,走到东侧厢房,推门而入。


    房间窗户大敞,流光洒落一地银霜。窗边点着明亮的琉璃盏,将独坐的身影映照得雪亮。


    凤竹走到窗边,在方桌的另一端坐下,伸出手,打算拿起桌上酒盏。


    “别碰。”冷峻嗓音裹挟杀意传入他耳中,仿佛在提醒他,只要一碰那只杯子,他的手腕就被会被刚烈的剑气斩为两段。


    凤竹不以为意:“这杯酒原来不是为我准备的。”


    “两只酒杯,一人独饮,想必很是寂寞。”


    追星充耳不闻,继续独酌。


    “今日你让李韦牵制的那一位,就是林大将军?”凤竹脸上笑意温和,眸光却有几分晦暗不明,“若非亲眼所见,我定然不信,令人闻风丧胆的南昭战鬼,面具背后竟是这副模样。”


    他戏谑调笑:“你对林大将军情根深种,我其实暗自担心,我大楚器宇不凡,身负天命的皇族后嗣,喜好为何这般奇怪。”


    “今夜,我总算能够放心。”


    追星依旧置若罔闻。


    “难怪,”凤竹继续道,“难怪周则意也对他心生觊觎。”


    追星眸光瞬变,他身形未动,一道迅烈劲风却从凤竹眼前刮过,咔嚓一声,窗外十丈远的修竹应声断成两截。


    凤竹仍旧不在意这道剑气是为了威胁自己,反而夸赞:“你的武艺已经登峰造极,整个天下,敌手难寻。”


    “若非你手下留情,今夜周则意和钟誉已经死于你剑下。”


    “我明白,你不愿违逆林大将军的意。你若下了死手,林大将军必然怪罪。你不忍惹怒他。”


    “可是追星,”凤竹话音一转:“林大将军封侯,你不在他身边,不觉得遗憾?他被周则意和谢信联合设计,强行扣留在京,你不觉得愤怒?不想和他一起重回朔北?”


    “你在他身边近四年,曾是和他关系最亲密,最得他信任之人。你夜夜陪在他床前,守着他入睡,你难道就没想过,和他更进一步?”


    凤竹郑重看了他片刻,随后扬起嘴,笃定道:“追星,你想的。”


    “譬如今夜,月色正明,你想和他月下对饮,将人揽入怀中耳鬓厮磨,再和他共赴云雨,尽享人世欢愉。”


    “你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


    “但你自己很清楚,他是大权在握的三军统帅,而你,不过一个一无所有的侍卫,你配不上他。”


    “周则意是周氏皇族,谢信是豪门世家的嫡子,就连宁越之,也执掌内廷,权势滔天。”


    “还有,”凤竹轻笑一声,“还有钟誉。他是和林大将军齐名的镇南大将军。”


    “而你,不过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侍卫。无论你再如何忠心不二,即便为他披心沥血粉身碎骨,为他丢下所有尊严,跪拜在他脚下,你也不过区区一介侍卫。”


    “你只犯了一点点小错,就被他逐出门庭。因为你这样的侍卫,他身边有很多,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轻易替代。”


    “可是追星,你就真的,仅仅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侍卫?你生来就比不上周则意,比不上谢信钟誉?”


    凤竹正言厉色看向他:“我们都清楚,不是。”


    “事情并非如此。”


    “追星,你是大楚皇室的子嗣。你根骨奇绝


    ,武功盖世,你身负天命!你没有任何一点比不上周则意的地方。”


    “他拥有的所有一切,无论王权富贵,只要你想要,你也可以拥有。”


    “只要你下定决心,以大楚皇嗣的身份起事,镇西将军必将效忠于你。而我,可以助你领兵攻入京州,占据盛京,夺回原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周则意不是你的对手。谢信,钟誉,宁越之……天下没有人有资格当你的对手,你比任何人都强。”


    “你完全有能力,朝林大将军证明,你不仅仅只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侍卫。你才是天下之主。”


    凤竹尾音一挑,洒下令人难以抵御的诱惑:“那时,林大将军怎么选,不言而喻。”


    追星捏紧了手中酒杯。


    “时候不早了。”凤竹起身,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关切道,“明日一早就得启程,你早些休息。”


    “我有办法,不会让你惹怒林大将军,你尽可放心。”


    “你也不必着急,这一路你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考虑。”


    “而且,无论你作何决定,我都会在你身后支持你。”凤竹走出门,又轻轻将房门关上,“追星,你应该清楚,我们是身负相同天命,无可取代的同伴。”


    ……


    追星和凤竹谈话的同时,院落西侧,姚林郡主敲响了逐月的房门。


    逐月开门时愣了一下。


    对于姚林郡主,她心情万分复杂。


    姚林郡主因着前朝皇室血脉,又得先太后看中封为郡主,有着一个非常尊贵的名头,所以被凤竹下令强行掳走。


    一为分散禁卫兵力,二则是凤竹日后的行动,恐还有需要借助她名声的时候。


    逐月没办法阻止他们掳走姚林郡主,她只能自己加入其中。有她在,至少可以保证这个弱风扶柳的女子身在狼群之中,安全无虞。


    但她毕竟是将对方强行掳走的人之一,见到郡主,无可避免有几分愧疚。


    何况姚林郡主常年寄人篱下,习惯看人脸色行事,性格有几分懦弱。


    她不知该如何同这个说话细声细气的女孩交谈。


    二人对视半晌,都不好意思说话。


    最后逐月忍不住开口:“你还没睡啊?明天要早起,你再不睡明日没精神。”


    可是想了想,又觉得这番话毫无道理。


    凤竹一伙为了自己的阴谋诡计,自愿离京。吴王走投无路,不得不离京。


    可姚林郡主是被他们虏来的。


    但凡她能逃,会愿意和他们同行,去往人生地不熟的西羌?


    和繁花似锦的盛京一比,那地儿根本就是穷乡僻壤。


    她都被抓走了,还能睡得着觉?


    逐月又在心中怒骂孟追星混蛋,将军混蛋,男人都是混蛋!


    要是将军能多派些兵,今夜就将凤竹一网打尽,她现在就已经在将军府的高床软枕上,吃着包大厨做的宵夜了。


    姚林县主也能被解救回家,哪还需要长途跋涉,逃离京城。


    “我,我睡不着。”姚林郡主的答复和逐月所想的一样。


    “那,那就别睡吧。”逐月不知该说些什么,“反正明日一路坐在马车上,有大把的时间安睡。”


    无事可做,只能在车上睡觉。


    “逐月姐姐,”姚林的声音细若蚊蝇,“我方才听他们说了,你们今日出门,刺,刺杀淮王殿下?”


    逐月无言以对,只能沉默点头。


    刚点完,又补道:“你放心,淮王平安无事。”


    “我,我还听他们说,”姚林声音越来越小,逐月尖起耳朵,费了老大力气才听清,“今日并未见到林大将军。领兵的,是,是夫人。”


    逐月怔愣眨了眨眼,思前想后,半天才想明白,她口中的夫人,意指“徐如”。


    追星和凤竹都没将徐如就是将军的事告诉其他人?


    她“嗯嗯”点头,含糊应答。


    “夫人他,没受伤吧?”


    “你能不能,换个称呼……”这称谓怎么听怎么别扭。


    “姚林已经指婚给林大将军,徐校尉是将军金口玉言,要明媒正娶的正室,姚林入住将军府,无论将军纳不纳我为侧室,都该尊称他夫……”


    “我的小姑奶奶!”逐月瞬间伸手捂住她的嘴,“你能不能别再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