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开钓
[鬼影]:@1412 白马探说得对, 你只需要尽力考虑潜入就可以了。做不到也没关系,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兜底。
到时候她会把符咒给黑羽快斗,符咒的魔法不属于黑气, 所以不会被可能存在的咒力监控器探测到。
这一点在前几天程晓玉已经拜托江户川柯南接触胁田兼则来确定过了。
[1412]:话虽如此, 我也不能全部麻烦你啊, 更何况我的戏份越多,他们就会越容易进套。
[白马非马]:说起来在怪盗基德潜入之后我们要怎么做呢?如果基德真的逃走了呢?
群消息太多了他懒得翻了。
[鬼影]:“怪盗基德”就是用来打窝的,所以无论基德能不能安全离开, 我都将把在场的“鱼”全部收走, 然后继续拷问流水线来窃取情报。
[打工皇帝]:如果获取的罪证和情报足够,接下来各国警方就会出手彻底终结酒厂这个组织。
程晓玉:“然后我就可以全自动下班啦!”
白马探:“这手法会不会太简单粗暴了一点?”
程晓玉:“高端的伤害往往只需要简单的手法,我本来想得还更粗暴一点。比如我顶号怪盗基德在夜晚站到组织成员的床头,殴打他们审问他们然后把他们丢到警局。”
白马探:“你是不是还要说‘Kid is watching you ’?”
程晓玉愣怔了一下, 随后竖起大拇指:“好主意啊!”
好主意个头啊!
虽然最开始是他先玩的, 但他还是要说——不要再玩基德蝙蝠侠的梗了啊!
“当然,我也只是想想,这样的话怪盗基德要背故意伤害罪, 之后警方再抓他可能上实弹。”
还不等白马探松口气,他就听到程晓玉又说:“所以我在思考要不要搞一套黑色的基德服装再去天降正义。”
白马探:“黑色的怪盗基德同款服装那背上故意伤害罪的就是怪盗乌鸦了吧。”
怪盗乌鸦和怪盗幻影女郎(又译怪盗淑女)是现任怪盗基德的父母这件事是只有工藤家知道的,前者是工藤优作告诉江户川柯南的,后者是怪盗基德自己在之前替母亲归还龙马制品丢掉黑锅的时候告诉江户川柯南的。
不然白马探这时候或许还要感叹一句“你怎么尽逮着人家父子俩丢故意伤害罪的黑锅”。
程晓玉:“那怎么能一样呢, 基德礼帽上有蓝丝带,到时候我换成红的, 肯定不会被认错。”
白马探:“除非靠得近,不然普通人类的视力是看不清那么细微的区别的。”
程晓玉:“那好说, 我把丝带换成红色夜光的,再不行我顶着蝙蝠侠的号去揍人。我相信他一定不会介意的。”
她真的好想活动一下筋骨啊!
白马探:“D□编辑部会给你寄律师函的, 你是不是忘了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只是漫画人物。而且你忘了之前直接对酒厂关键设施出手后把他们逼到和动物园联手了吗?在彻底摸清他们底细前,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再打草惊蛇了。”
程晓玉:“也是,那还是算了吧。”
主要是她担心一不小心玩上头了,跑去D□编辑部和华□管理层的床头watching他们,然后说:“我是读者,我是愤怒,我是怪盗侠!如果你们再整烂活我就偷走你们的父母!”
有了白马探这个大漏勺的帮助,黑羽快斗之后更是通过装成白马探的样子潜入现场,实地勘察“表面上的现场”。
他成功在三天内,在展览开始前绘制出了展馆的机关平面图,并设计出了一套初步的偷窃方案。
考虑到现场还存在大量的未探明机关和人员布置,为了完善方案黑羽快斗在展览第一天又做好伪装再次去现场实地考察和布局。
临出门前,他仔细检查了自己的伪装,还让怪盗经验更为丰富的父母通过视频通话帮自己检查了一下。
这次行动同样是顺利得吓人,黑羽快斗不仅全程没被发现,还把鬼影给他的窃听器针孔摄像头放在了展览的各个角落,以便于在明天的行动中可以多机位全程直播。
说来这件事也是很有喜剧效果,鬼影作为这次团队中唯一的非人类和在超自然领域深入最久的纯恶魔领主,居然不仅提供魔法支持,还提供科技支持。
当鬼影把一塑料袋的高精尖窃听、摄像头递给黑羽快斗并教他怎么安装的时候,甚至还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嘿朗姆,你到处开直播远程指导的日子结束了。把转播权给我!]
你一个玩魔法的恶魔怎么丢监控器监视器窃听器追踪器的手法比我这个主业魔术师副业怪盗还纯熟啊!
还有你这个恶魔怎么还玩《鬼O》这种杀恶魔游戏的梗?这不对吧!
虽然已经认识鬼影有段时间了,但黑羽快斗还是时常为不知道该先从哪个槽点开始吐槽而苦恼。
不过好在他已经多少习惯了,在从第一天展览的现场回家后,黑羽快斗重新检查了明天登场要用到的装备,确定鬼影给自己的那块声称能保命的六边形小石头好好地放在口袋最内侧,微调了行动计划,看了下群消息里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上床睡觉了。
也不知道酒厂在办展的时候是不是特意特意考虑到了工作日的问题,展览第一天第二天都是在周末,让黑羽快斗没有成为通宵后第二天还得上课,放学后再去当怪盗的时间管理大师。
黑羽快斗在群里留下[还好这两天不是工作日]的消息后就上床睡觉了,白马探也在回了一句[无所谓我会请假]后上床休息。
但群里的成年人们在看到这两条消息后无一不感叹。
[王牌狙击手]:果然是小孩啊。
[打工皇帝]:二代怪盗基德大概率是还在上学的小孩吧。我得打三份工,某方面来说我也是对得起我的群昵称。
[甜党王道]:真羡慕啊,我和 @宝可梦大师的学生生涯和职业生涯里几乎就没有“周末休息日”这个词汇,一直都得随叫随到。仔细一想我们好像连寒暑假都没有。
[宝可梦大师]:@甜党王道 往好处想,忙完手头上这堆活我们明天晚上就可以休息几小时看直播了。
[打工皇帝]:大家都辛苦了,毕竟我们又不像那个FBI一样,假死了不用干什么活。酒厂简直压榨员工,没死都得干活。
[酒厂雷达]:谁说不是呢,我也是假死后才享受到普通人的轻松休息日的。也就只有琴酒这种加班狂魔才能忍受这种工作强度还没发疯,不过照他那个抽烟频率来看,他把自己抽死也只是时间问题。
[鬼影]:@酒厂雷达 难说。
[鬼影]:你们没觉得琴酒脾气暴躁吗?我合理怀疑这就是他加班加的,上班上久了谁不暴躁谁不想杀人啊?更何况酒厂的工作压力还那么大。你们看隔壁动物园,虽然人家也是干杀手的,但人家自由时间多到能全世界演出赚钱,就没看他有什么借烟消愁的习惯。
[甜党王道]:出现了!比旧霓虹咒术界工作条件还差的地方,这就是资本家的恐怖吗?
[宝可梦大师]:酒厂应该不算资本家吧?硬要说应该是属于极道组织?
[鬼影]:@打工皇帝 @酒厂雷达 @王牌狙击手 话说我有一件事一直很好奇,酒厂会发工资吗?是日结还是月结?有年终奖金吗?业绩是怎么算呢?会给你们买社保和医疗吗?
[王牌狙击手]:时间过去太久了我记得好像是每个月有最低工资,枪械的保养费用可以报销,每次完成任务有奖金。
[打工皇帝]:科研人员和像狙击手这样特殊工种的前线人员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我们这些基层情报人员也不能说是没有工资,每次发工资的时候不算少,但发工资的时间很不固定,业绩的评判全靠上司心情。你也看到了,我们大部分人都在酒厂工作外得再打一份工。至于你说的年终奖、社保和医保反正我是没见过也没听谁有过这种东西。
[酒厂雷达]:没怎么留意这个,反正每个月我的钱就没花完过。医保社保学费这种东西他们都帮我交完了,不用我操心,还说缺钱了就找他们拿。
程晓玉:
安室透:
赤井秀一:
有时候真的想感叹:不仅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大,工作待遇与工作待遇之间的差距也好大啊。
因为第二天不用上学而还没睡觉窥屏,却又因为话题太过成·人(社畜)无法参与的江户川柯南不禁感叹:“上班真是好可怕啊”
次日的夜晚八点终声敲响时,宝石展览馆的安保们按照计划,在基德到来的前一小时宣布闭馆,敷衍地将场内希望看到基德的观众们劝离现场。
在落锁后,幕后的朗姆将手放在了展览馆的监控开关上。
只要怪盗基德一进这个房间,他就会关闭展览馆的摄像头,避免之后让警察在展馆本地的监控里找到线索。
当然,他只会关闭展览馆安装的摄像头,这个场管理各处以及安保们的身上还布下了酒厂的无线摄像头,会直接把现场的情况多机位实时直播给朗姆。
怪盗基德和白马探今天势必将命留在这里。
白马探站在场馆中央,他的手放在口袋里,六边形的石块被他攥在手心,方正的棱角有些硌手。
他也同在场的其他人一样等着怪盗基德的出现,但又不完全一样。
朗姆在等猎物,而他在等队友。
第112章 上号代打
或许是为了怪盗基德的到来, 展馆内放了一座落地的座钟。
当指针指向九点整时,座钟发出的悠扬钟声和轻盈的催眠瓦斯回荡在整间展览馆。
随这样一声并不大的爆炸声,宝石展箱正上方原本被焊死的通风管道被微型炸药炸开, 身穿洁白礼服的怪盗踩着轻盈地落在了展箱上方。
不过对此他们早有准备, 除了站得近的人遭了殃, 其他人立刻戴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防毒面具。
朗姆立刻摁下了切断场馆本地监控的按钮,场馆的排风系统迅速抽走了馆内的催眠瓦斯,周围原本为怪盗基德潜入而专门留下的各个通道里的机关立刻启动将整间展览馆变成了金属浇灌的密室。
随着多处传来的沉重落锁声, 原本站在白马探旁边的安保人员从背后伸出胳膊紧紧勒住白马探的咽喉, 掏出腰间的枪抵在白马探头上:“怪盗基德,如果你不想他死就站在原地举起双手。”
计划施展的很顺利,朗姆想要从怪盗基德口中得知可以与动物园做交易的情报。
纵使早就听安室透提醒过酒厂行事很脏做了心理准备,但白马探和怪盗基德没想到酒厂居然能这么脏。
居然通过挟持他来威胁怪盗基德!动物园都干不出这种事!
“太卑鄙了, 之前你们可没说过是这种手段!”
酒厂杀手伪装的安保人员冷笑:“是你太天真了, 小鬼。”
面对场馆内几十只黑洞洞的枪口,怪盗基德举起手。纵使胸膛中满是愤怒,此时的他依旧维系着扑克脸演戏:“喂喂, 不是吧,你靠挟制这家伙来威胁我?偷东西的是我和他有什么关系?”
杀手:“谁叫他在这里还和你扯上关系了呢?”
白马探反唇相讥:“呵,我看是你们太没用,所以只能靠怪盗基德还没泯灭的良心来试图控制他吧。”
“没想到你们居然会关心自己死敌的死活。”
训练有素的杀手并没有为白马探的这句话感到愤怒, 反而确信了这两人确实都是会在乎他人生死的那种很好拿捏的家伙。
杀手收紧勒着白马探喉咙的手肘,让他本就不通畅的呼吸变得更加艰难:“自己都这样了, 就别再担心别人了,小鬼。”
白马探:“呵说不用过别人就卡脖子是你们杀手的职业习惯吗?你就会这点手段?”
蜘蛛也是, 你也是,你们杀手怎么一个二个的都喜欢勒我脖子啊!难道勒人脖子是你们杀手的共同变态癖好吗?
怪盗基德:“这是重点吗?”
白马探:“废话, 被人卡脖子的又不是你咳咳!不要把手肘抬那么高,你是想让我在你的肘关节里吊死吗?”
杀手把手肘稍微放低了一点,但枪口依旧没移动一分:“不想受罪就管好自己的嘴。”
普通人从接受信息到身体做出反应的时间在0.2—0.3秒,而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能将反应时间缩短至0.1—0.2秒。
今天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在这短短的0.2秒内足够发生很多事。
某一瞬间,怪盗基德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看不见的东西迎头撞了一下,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他的右手就自动一翻,袖口的扑克枪滑到手中。
0.15秒后,所有杀手开始对怪盗基德的动作做出反应,他们的视线全部聚集到了怪盗基德的手上,挟持着白马探的那名杀手也将注意力汇集到了怪盗基德的手上。
0.01秒后,这绝大多数人类不会察觉到的细小时间间隔后,白马探感受到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撞到了自己身体里,然后他的身体自己动了起来。
白马探没有抵抗,任由那存在操控自己的身体。
“他”的右手放弃抵抗勒住自己颈间的胳膊,转而松开向抵在自己太阳穴间的手.枪抓去,用拇指卡住了扳机并强行偏离了枪口,让它指向了那名挟持自己的杀手脆弱的下颚,随后拇指划出扳机,轻轻扣下——
“嘭!”
枪声和血雾的异常炸开方向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需要更多的大脑计算量、更复杂的身体反应,自然需要多于0.3秒的时间。
挟持白马探的杀手因为担心基德使用小道具打开自己持枪的手制造空挡,选择站在队伍的中后区域,折让他的队友转身和调转枪头所需更多的时间。
子弹从扣动扳机到发射仅需0.001秒,初速在300-400米每秒。
也就是说,即使是在0.3秒的时间里,也足够子弹飞出90米近距离击穿一个人的头颅。
这时间远不够子弹重新自动上膛,却足够一只让能够潜入任何阴影的恶魔灵魂在心甘情愿的宿主间切号夺舍。
解决掉白马探头顶的枪后,灵魂出窍的程晓玉立刻通过白马探袖口的阴影回到了怪盗基德身上,操纵怪盗基德用手中的纸牌枪射中每个转身杀手的后颈部。
这把扑克纸牌枪是怪盗乌鸦的,它被特殊改造过,相较起怪盗基德二代的那把枪,它能在极短时间内多次射击,每次射击的威力都足以切开金属枪管的纸牌。
在足以切开金属的扑克牌近距离射击下,这些杀手在他们还没意识到前就失去了丧失了身体的控制权。
脊椎C1-C4区域受损,可致人高位截瘫。
“换弹。”
怪盗基德听见“自己”张嘴发出了这个口型,随后他感觉那个之前那个罩在他身上控制他行动的看不见存在被抽离了。
程晓玉离开了。
怪盗基德飞速给扑克枪换上弹药,开枪摧毁天花板上伸出的隐藏式机枪,那些被击中的杀手也开始跌落,一秒内突变两次的局势让他们陷入了短暂的慌乱。
时间似乎又重新开始流动了起来。
但恶魔不会停下她收割的利爪。
白马探的视角只能看见自己被枪手包围,看到怪盗基德对那些杀手开了枪,之后几名杀手身体再次感觉身体再次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后瘫软在地,很快那熟悉的冲撞感再次袭来,他的身体又“自己”行动了起来。
白马探看见“自己”举起手中的枪射出子弹击碎了一名即将冲自己开枪的杀手的右手腕,看见“自己”以一种即为刁钻的角度弯腰躲过第二名杀手的子弹,顺势捡起倒地杀手的枪冲到第二名对举枪的杀手面前开枪击碎了他持枪的手腕,接着抬脚踩在他的膝盖窝重重跺在了地上。
白马探清晰地感觉到脚下出了骨折的声音,但他不知道断裂的是小腿骨还是膝盖骨,因为此时的“他”已经跃起,用枪托重重砸在了另一名自己身边杀手的后颈处。
又是一声清脆的骨折声。
因接触凶杀案多而熟读人体解剖的白马探立刻意识到,鬼影这是在通过破坏人C1至C4节脊椎的方式阻止、或者说终止这些杀手的行动。
这期间足够怪盗基德重新换上新的弹药和程晓玉二次切号了,于是剩下来的杀手们也后颈一凉。
这场惊险的刺杀五秒内就落下了帷幕,之后程晓玉用着怪盗基德的身体,给地上躺着的所有杀手后颈都补了一枪,确保他们每个人都获得了高位截瘫的大礼包。
这是白马探和黑羽快斗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身体能做出什么样的致命杀招,也是第一次在实战中见识到近战枪斗术。
这甚至还是鬼影答应他们会留手,留这些人一命的结果。即使是那名被枪击中下颚的杀手也因为枪口的特意偏转只是被子弹打碎了下颚和一些上颚,没有伤及大脑。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即使是运筹帷幄、总能快速反应的朗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下全部倒下,看着白马探和怪盗基德一个个拆掉、破坏掉他设下的摄像头和窃听器。
杀人的事情他做过不少,正是因为做多了,他才更为清楚做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是多么恐怖。
杀人本身不难,更难的是在敌人手持致命火力的时候确保彻底制服对方后还得保证对方活着。而眼前的那两名少年甚至还是赤手空拳一打十几个持枪的杀手。
“两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朗姆不愿意承认此刻填满他心脏的事许久没有过的,那名为“慌乱”的情绪。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将诅咒师调来了现场待命。
“尾神、栗坂,立刻动手!”
里面那两个家伙已经不是普通人类能解决的了,必须用怪物来对付怪物!
“这个地方也有针孔摄像头,所以知道为什么我让你带个小号螺丝刀在身上了吧?”
顶着白马探身体的程晓玉给白马探展示她刚刚找到的一处位于插座处的针孔摄像头,一螺丝刀将其捅爆。
如果不是为了在朗姆面前再装装符合唯物主义世界观的人设,她就直接把在场所有朗姆隐藏在暗处的摄像头都爆了。
白马探心里知道他现在应该专注于听关于如何发现隐藏摄像头的指导,这将在他之后的侦探活动中起到很大帮助,但他无法忽略周围传来的呻吟声和咒骂声,无法忽略被溅到脸上还是温热的鲜血,无法忽略地上缓慢蔓延的血迹。
他的手甚至都还在不受控制的发抖,他觉得喉咙发梗,不知道是想吐还是想哭。
虽然在计划的时候就知道鬼影要用自己的身体出手,白马探以为自己坐好心理准备了,可现在看来,他远远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我没用这双手杀人,这和你没关系。”
或许是现在共享身体的缘故,鬼影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主动偏开头将白马探的视线从倒地的杀手身上挪开,让他去看怪盗基德的方向,自己盲拆下一个隐藏式摄像头。
“喂,基德,你那边完事了没有?”
“啊应该快了。”
怪盗基德的语调不似平时那样轻快。
虽说他也见几次死人了,但他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暴力的现场,而且这些还活着的人对他的冲击不逊于死人。
他们在地上呻吟、痛哭、怒骂、扭动着脑袋试图控制自己毫无知觉的身体的动作,说不清是否比不会说话和活动的死人可怕。
就连那洁白的斗篷角此时也沾上了鲜血。
“看见同类在自己面前血肉横飞很难受,即使知道他们罪该万死,即使知道自己是为了自保,依旧会感到生理不适,对吧?这很好,证明你还是生命观正常的人,人是群居动物,抗拒并恐惧同类在自己面前的死亡和受伤是正常的。恶心、头晕、想吐,都是正常的生理本能。”
程晓玉加快了手上拆摄像头和窃·听·器的动作。
“我明白这种感觉。”
“你真的能明白吗?”
这话一出口白马探就后悔了,他知道自己没控制好语气和询问方式。
白马探小声说:“对不起,我没有要责怪你,只是我现在有点失态。”
他发誓自己没有想和鬼影发脾气,也绝没有生鬼影气的意思,他知道这不是她的错。
他只是有些难受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语气问题,白马探感觉自己的身体现在十分割裂,他想吐,甚至可能有点想哭,但他身体的另一部分属于鬼影的情绪又十分平静,两种矛盾的情绪在他的身体里抢夺身体控制权,而作为情绪器官的胃反应更是明显。
它一会儿收缩着、冒着胃液,可刚有不舒服要呕吐的迹象又被另一种平静的情绪强压着安稳下来,两种冲突的感觉仿佛要把白马探扯碎。
“没事的,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
程晓玉用手指碾碎白马叹所负责那边最后的一块隐藏摄像头,操纵白马探走向黑羽快斗,举起两只手堪称轻柔地摸了摸他们的头顶,用极为罕见的温柔语气说。
“我和你们一样大时也是人类呢,你们已经很棒了,比我那时候已经强很多了。”
第113章 你的报应就是我
啊?
这个爆炸信息足以让怪盗基德一时间都忘了难受, 瞪圆了眼睛看向被鬼影附身着的白马探。
白马探也很震惊,但他没办法自己看自己,只好和怪盗基德面面相觑, 在彼此眼里都看到了对方的震撼。
这是我能听的吗?
“听话就听话, 手上的活别停。”
程晓玉见这情况就知道他们的注意力已经被转移, 又不轻不重地扇了俩孩脑袋一下,伸出指头指了几个位置,压低声音。
“基德, 那边还剩下十个摄像头, 还有地上那群炮灰身上的监听器和摄像头都尽快清理掉。”
说着她蹲下身捡拾杀手们的装备,用好几.把枪的弹匣凑出了两把装满子弹的枪,这才起身。
“白马,等下你放轻松别和我抢身体控制权。基德, 等下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别冲出来, 继续清理场内的监控器。”
程晓玉给枪拉上膛,向着门口走去。
“进二阶段了,来了三个诅咒师。”
怪盗基德一听, 立刻加快了清理速度。
这也是他们计划的一环。
为了让酒厂彻底放弃刺杀怪盗基德和白马探,让他们意识到这是两个特别难啃的硬骨头,程晓玉将表演恶魔附体,让白马探和怪盗基德直播中邪, 让恶魔上号代打。
程晓玉刚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群聊里的众人是有所顾忌的。
因为普通人类的身躯相较于她的恶魔身躯比起来太过脆弱, 再加上程晓玉提出要用纯物理肉搏打对面真枪实弹的杀手。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对,就听程晓玉说为了保险, 她会将两块持有则让人不死的符咒给白马探和基德保命,自己也会灵魂出窍后一直跟在他们身边伺机而动。
在确定那两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石头确实拥有这样神奇的力量后, 这个计划被全票通过了。
“但没想到她真的能完全用不上那两个符咒,我很确信她刚才那部分就是无伤。”五条悟和连麦看直播的群友们感叹,“这可比好莱坞大片刺激啊,看得我都有点手痒了。”
黑羽盗一:“基德刚才说来了三个诅咒师,她想必出去应敌了。但是她只拿了两把手枪,这能杀咒术师吗?”
夏油杰:“只要能打到就能杀。”
五条悟:“而诅咒师是人,人被杀就会死。”
对此咒术师杀手伏黑甚尔十分有发言权。
而被伏黑甚尔险些杀死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更有发言权。
谈话间新一轮的战斗已经爆发,赶赴现场的诅咒师栗坂二良刚一露头,顶着白马探号的程晓玉直接连开两枪点射正中眉形,打得他整个人向后扬去重重摔到了地上,没了动静。
死了?
被露头秒了?
白马探刚冒出这个想法,身体又被鬼影操纵着动起来,朝着地上那个大叔诅咒师栗坂的两腿中间又是两枪。
“哦!”
本来想装死来给猎物带来进一度惊吓的诅咒师栗坂二良彻底装不下去了,捂着要害供着身子发出了痛苦的哀嚎,怒骂着在地上翻滚。
“臭小鬼!我要掰断你的每一根指头,然后活剥了你的皮,最后挖出你的眼!”
他想过白马探可能还要开枪来试探自己是否活着,但他用咒力强化了身体,被子弹打中也就是有点疼,绝不致死,想着他杀一个普通人能有什么难度,便抱着玩一玩的想法没有躲。
但他没想到对面根本不讲武德地打他最脆弱的位置,还打得那么准。
伤是没伤到,但是疼是真的疼啊!
程晓玉并没有冲上去,也没有继续开枪,而是站在原地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你该死。”
一个到杀手组织杀普通人的诅咒师能是什么好东西?不过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东西。
“年轻人真是不懂尊老爱幼。”
一个老得脸上的皮都皱在一起的弓背老人站在走廊尽头,她手上拿着一串佛珠,身旁跟着一个年轻男子。
有了栗坂良二这个例子,她不敢上前。
她年纪大了,眼睛却不花,里面那人开枪的速度十分快,也很准,她这把老骨头真的会被露头秒。
“无所谓,你也死。”程晓玉说,“连头都不敢露的废物不配得到尊重。”
怪盗基德碾碎最后一个朗姆在展厅内的窃听器,大喊:“我全都拆完了!”
程晓玉见栗坂二良在地上扭动的频率变低了,开口说:“马上躲到后面去,今天死的人不会是我们。”
随后离开了白马探的身体。
白马探身体一轻,拔腿就往展厅里面跑。
他这果断的动作让地上刚缓过来的都是一愣。
不过栗坂二良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他的杀意腾升,但心头的怒火却减弱了。
折磨虐杀的人太多,栗坂二良自认高人一等,觉得弱者就该这样躲着他,就该被他被蹂躏。
尽情蹂躏弱者,尽情作恶,就是他和那边站着的老太太诅咒师尾神的人生目标和信念。
眼前这不就有两个任他蹂躏虐杀的猎物吗?
诅咒师尾神问到:“情报说是两个小帅哥,栗坂,是吗?”
“刚才没来得及看。”栗坂二良跳起来,将手放到眉毛上向白马探和怪盗基德看去,“嗯,看起来确实挺符合你胃口的。”
白马探和怪盗基德故作镇静的表情取悦到了他,他现在觉得自己又行了,又可以开始愉快的虐杀时间了。
“不过那个褐色头发的小鬼弄得我很不爽,等我要狠狠折磨他,不过我会给你留下一张完整的脸皮给你做收藏。”
“才不要。”尾神抱怨道,“万一剥坏了怎么办,还是让我来好了,我剥人脸皮的技术比你精进多了。”
栗坂二良:“你都有那么多人皮收藏了,少一张会怎么样。”
尾神:“你不懂,这就像衣服,哪里会嫌多呢?而且人皮的保质期哪有衣服久啊。”
他们说的话、脸上贪婪的表情全部先前怪盗基德安置的针孔摄像头和窃·听·器都被录了进去,给正在看直播的除五条悟夏油杰以外的观众造成了严重的不适。
即使是在组织见多了死人的灰原哀、赤井秀一和波本都深深地皱起了眉头,灰原哀更是小声地骂了一句:“我第一次见到比琴酒还嗜杀的疯子,居然还一见就是两个。”
五条悟:“这就是为什么即使是傻逼如旧咒术界,对诅咒师也是格杀勿论的缘故。”
只有和诅咒一样对普通人产生极大威胁且有极大恶意的咒术师,才会被称之为诅咒师。
他们和诅咒的唯一区别,就是他们有一具人类的躯壳。
夏油杰:“鬼影,如果你能听到的话,这三个诅咒师你可以随意处置,你可以再给你的恶魔领主朋友带三份外卖,这是你和他们应得的。”
在亲眼见识到诅咒师是什么存在之前,如果听到鬼影将活人作为外卖带回去和其他恶魔领主分食,群聊里的其他人会觉得残忍,会觉得难以接受,会出言劝阻。
但在亲眼目睹了诅咒师的现在,其他人不会再有任何异议。
这种玩意反正死了也是要下地狱被恶魔吃的,直接让鬼影带回去一步到位还免了中间商赚差价呢。
江户川柯南注意到白马探的表情不似先前被附身时那样冷静:“白马探现在脱离被鬼影附身的状态了?”
怪盗基德打开耳麦:“对,鬼影人呢?刚才白马探跑过来说她让我们后边去,然后就走了。”
虽然亲眼见识过手中符咒的力量,但是对上这种喜欢折磨人亵渎尸体的诅咒师,不死的符咒并不能让他安心。
“没有朗姆的摄像头了。”
鬼影自己本来的声音响在耳麦里,她答非所问地回了一句,语气不带一丝波澜,像是平静的水面。
“等下会有看了要掉SAN的画面,为避免误伤友军我会关展厅内所有的摄像头和窃听器,然后捂住两位现场观众的眼睛和耳朵。”
程晓玉很少会玩弄猎物,很少会折磨猎物,也极度憎恶虐杀这种行为,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施虐倾向和恶劣性格。
事实上,如果能够操控所有阴影以及不死符咒的她如果想,即使不特别动用别的法术,也能轻易让敌人生不如死。
她一般不这样做,虽然她老是开地狱笑话但她想来是尊重生命的,可栗坂二良和尾神这两个诅咒师真的是把她恶心到了,也彻底唤醒了她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施虐欲。
这种残渣,被怎么折磨都是应该的。
说完,所有的展厅内的摄像镜头都被蒙上了一层黑暗,他们只能看到站着三名诅咒师的走廊。
夏油杰:“我感觉这次鬼影是真的发火了。”
要不说平时不发火的人真的发起火来才是真的可怕呢,之前鬼影骂宿傩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强的压迫感,这次她一句话没骂,但夏油杰知道这三个诅咒师要完蛋了。
五条悟则抗议:“被咒杀的人我都见了这么多了,更何况诅咒师就是披着人皮的诅咒,还有什么画面是我不能看的?我还没见过鬼影动真格呢。”
夏油杰:“容我提醒你一下,群里有未成年人。”
五条悟:“可我成年了啊。”
怪盗基德:“现在是什么情况开始了吗?”
江户川柯南:“还没呢,三个诅咒师还站在走廊等等,基德?你怎么还能听到通讯,你耳朵不是被堵住了吗?”
“啊?”本来只是在小声自言自语的怪盗基德也没想到自己能听到声音:“对啊,我怎么听到的?你们说点什么,我测试一下。”
很快,怪盗基德又回来了:“只能听到耳麦里的动静,刚才我把备用耳麦给白马探塞了一只。”
白马探终于回到群聊了:“开始了吗?我们这边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还有”
灰原哀:“还没,那三个诅咒师还在走廊站着不,好像那个大叔要进来了。”
“那两个小鬼怎么在眼睛上蒙了黑布?”
栗坂二良和尾神交流完,一扭头看见展厅最里侧角落的白马探和怪盗基德的眼睛上突然多出了一条黑色的东西,他有些奇怪,但随后又将这个疑问抛之脑后,只当他们是吓傻了。
他狞笑着抬脚走进了展厅。
栗坂二良刚消失在走廊摄像头的范围,发现那两个在他眼中与待宰羔羊无异的小鬼面前,在到处都是倒下的杀手和流淌的鲜血的展厅地板上的一块为数不多的干净区域中,凭空多了一个年轻的女人。
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出现,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对方实力在他之上,绝对也是咒术师!
必须要走!要是她已经向咒术界告发了他们的存在,五条悟那个怪物就要来了!
意识到这点的栗坂二良顿时失了战斗的心,就要逃离现场。
但已经迟了,数只触手从他的腹腔内破腹长了出来,它们轻易地将栗坂二良的四肢牢牢固定住,随后是多声亲切的骨折声。
一只触手在把他内脏搅得一团糟的同时又捅入了他的右眼,而另一只则是揪住他肚子上的皮肉狠狠一撕!
栗坂二良无比痛苦地感受到自己的内脏被搅成肉泥,自己的皮肤离自己而去,但他却无法逃离这人间炼狱。
就像是他手底下的无数受害者一样。
不过严格来说,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我口袋里那块鬼影给我的石头在刚才突然从我口袋里消失不见了。”白马探接上了自己没能说完的话,“就是那块能瞬间治愈一切伤痛和疾病的魔法符咒。”
死亡对这些披着人皮的诅咒而言,绝不是结束。
第114章 这把熟人局
那块有着马儿纹路的石头的力量, 他们已经在小白鼠和有希子在菜市场买来的鸡鱼身上见识过了。
而现在,这块能够瞬间治愈一切疾病、伤残、只要生物只剩下一口气就能给满血复活救回来的石头突然不见,显然是被它原本的所有走拿走了。
鬼影在这个时候拿走这块符咒要做什么, 显而易见。
“我突然对现场没有兴趣了。”就连先前自称“我什么没看过”的五条悟都不禁感叹, “我真的是第一次见她动这么大火, 之前高维生物的时候也没见她这样生气。”
白马探想起他被武装直升机扫射那天,鬼影在仓库说的那番关于“杀人行为在人类社会中的定义”的谈话,又想起她先前说过她也曾是人类, 不禁喃喃自语:“或许是因为是人类吧”
不知道他是在说谁。
江户川柯南显然也是想起了在仓库的那次谈话:“因为诅咒师是人类, 在犯下累累杀害同伴的罪行却还依旧活跃在人类世界,这严重违反了人类社会的规则,他们在鬼影的眼里已经不属于“人类”了。”
鬼影的那段话的意思很明确,杀人者就做好被杀的觉悟, 没有肆意杀人还能逍遥的道理。
怪盗基德:“鬼影之前和我们说过, 游走在社会法则之外的人,自会有其他的法外者去制裁。”
那三名诅咒师犯下了那么多的血案,现在报应来了。
魔鬼亲自来接他们下地狱了
白马探和怪盗基德被程晓玉屏蔽了视觉和听觉, 所以他们还可以通过来和群友聊天来驱散不安,对于他们来说只是过去了五分钟,但在场的其他人可没办法有这么好的运气和心态。
倒在地上只有头还能动的杀手们只发现自己突然悬浮起来,然后被挪到了两边去, 被放下时,他们的头还是朝着给那片给被触手折磨的栗坂二良留出的一小片空地。
他们被迫看着栗坂二良被身体内部伸出触手利爪撕碎碾碎, 亦或者明明身体完好但内脏却被那些怪异的肢体从扯出来,丢进黑影里, 影子里很快传来细密的咀嚼声,和某种动物的吼叫声。
没有人能在这种伤害下活下来, 可偏偏每当栗坂二良快要死去时,那名突然出现的女人就会抬手,随着一道光芒闪过,栗坂二良就会恢复如初,然后就是下一轮的蹂躏。
闭上眼睛也没有用,虽然栗坂二良的舌头、声带几乎每次都会被撕除或者堵住嘴巴无法发生,但是疼痛的呜咽声、血肉被撕裂的声音、血液喷涌而出洒落在地上的声音、内脏被搅碎的声音,骨头被折断的声音依旧清晰可闻。
他们只能屏息,祈祷自己不要是魔鬼的下一个猎物。
站在门边晚一步进去的诅咒师尾神亲眼目睹了同伴的惨状,作为咒术师她感受到了更多的东西。
里面那个女人身上爆发出来的杀意和咒力无一不在说明现在逃跑不仅不会成功,反而加速死亡。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里面那个女人没有攻击站在走廊的自己,也不知道里面那个女人是人还是咒灵,但她来杀自己是迟早的事情,尾神绝不会坐以待毙。
找支援是不可能了,栗坂二良头上的摄影机早就被那个持枪的小鬼打碎,朗姆给他们的耳机从那个女人出现后突然就再也传不出声音,一定是那个女人开了帐或者领域。
要活命的唯一办法就是杀了那个女人。
尾神立刻意识到了这点,她马上给她拐来洗脑假装是自己亲孙子、实际为利用工具的“孙子”施了个眼神,握着珠子开始低头念咒。
这一幕当然逃不过通过走廊摄像头看直播的群聊众人。
五条悟放大音量:“好像是某种召唤类的咒术,咒文这么长应该效果很不得了。我就说嘛,这么大年纪还活着的诅咒师肯定有压箱底的保命工具的。”
安室透:“鬼影怎么没阻止?”
五条悟:“如果是我的话也不阻止,反正又不赶时间,我倒要看看她能整出什么东西来。”
怪盗基德:“我刚刚发现我好像连味道都闻不到了。”
夏油杰:“好事,那里面的味道现在估计不会好闻。”
虽说程晓玉刻意没搞出太大分贝的声音还专门关掉了展览馆内部的窃·听·器,不过他们调到最大音量再用咒力加强听力,勉强在诅咒师尾神的咒文间隙听到一些走廊窃·听·器收录进来的细小声音。
夏油杰的听后感就是十分庆幸当年没跳槽去干诅咒师,以及还好鬼影是站他们这边的。
安室透:“鬼影你注意一下时间,如果时间拖太久朗姆没准就要启动展馆下面的遥.控炸.弹了,如果那个诅咒师再搞个大杀伤力咒术,很可能伤到下面的普通民众的。”
五条悟:“那个咒术本身不是什么大杀伤力的咒术,听咒文应该是某种亡魂召唤术,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地狱黄泉中的灵魂请给予我回应’。鬼影都把灵魂法术玩出花来了,这把估计露头就秒。”
赤井秀一:“咒文是要用某种特定音节念出来吗?”
他也听到咒文了,但是半天没听清念的什么。
五条悟:“没有,单纯是这个老太婆口音很重。我也是听我家那群老人家说话说多了才听得懂。”
众人:“”
猜了半天是不是什么类似哈O波特魔法咒语的特殊排序,结果居然是因为口音才听不懂?
这时候诅咒师尾神的念咒声终于停止,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她身上蔓延开来,她对一旁的青年点头:“可以了,孙子。”
“好的,奶奶。”
青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玻璃瓶,仰头吞下了瓶中物。
“有请”
尾神双手起式,在群聊众人的期盼中坚定地念出了她要请上身的亡魂之名——
“禅院甚尔!”
五条悟:“啊?”
夏油杰:“啊?”
再说一遍,你要请谁????
五条悟:“我怕不是真的加班加出幻觉来了杰,我好像听到她要请禅院甚尔?”
怎么这里能听到老熟人的名字??
夏油杰:“你应该没出幻觉,因为我也听到了。”
五条悟:“”
夏油杰:“”
怎会如此啊!
难怪鬼影没阻止,原来这家伙要请上身的是老熟人禅院甚尔啊!
江户川柯南:“禅院甚尔是谁?是很棘手的家伙吗?”
五条悟和夏油杰从进群开始就是一副除加班外都游刃有余的样子,两人此刻的异常反应让群聊内众人原本安定的心又提了起来。
五条悟却没有回复柯南的问题,而是拨打了一通免提的电话:“喂,你还活着吗?”
陪儿子女儿时突然头晕的伏黑甚尔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接到这电话更气了:“你有病就去治?”
五条悟语气恍惚:“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现在几个人正在看鬼影加班的直播”
发现“好大孙”没反应的诅咒师尾神急了,这是她压箱底的保命和绝杀技,又加大了招魂的力度。
伏黑甚尔因此头更晕了:“那关我什么事?”
“你听我说完。”五条悟罕见地没怼回去,“现场有个诅咒师为了对付鬼影开了请亡魂的术式,你猜他请了禅院家的谁?”
伏黑甚尔:“管她请了谁,禅院家我又不是没屠过。你们想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我没意见。”
五条悟语气微妙:“可她请的是禅院甚尔。”
突然被cure的伏黑甚尔:“啊?”
难怪他会头晕!
请亡魂请到活人身上了,拽着灵魂能不头晕吗!
伏黑甚尔本来就是秘密假死了十年,也没有要重操旧业的想法,咒术界知道他还活着的人一双手数得过来。
他还想着之后能清净过日子,哪曾想居然连“死”都有人不要他安生。
伏黑甚尔揉着眉心,一波接一波的头晕让他心烦意乱:“能不能快点搞死那个诅咒师?”
他都是个“死人”了,怎么还要拖他起来加班!
五条悟:“她忙着呢,我们也不在现场,不然还看什么直播,直接抢前排了。”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要不要留活口?”
五条悟:“留着吧,鬼影要打包呢。”
“知道了。”
直播间里的人听到伏黑甚尔的声音小了点,好像是离开了话筒和谁说话。
“我合眼一分钟去处理点事,马上回来。”
而在朗姆的视角里,之前或许是因为诅咒师下了帐而一直调动不了的走廊摄像头突然能打开了。
诅咒师尾神婆婆的孙子有一张脸变成了黑发的陌生人,然后这张黑发的脸迅速覆盖了全脸。
这显然是尾神婆婆搞出来的,因为她看到这一幕后眉头舒展面露喜色地迎了上去。
然后被变成黑发的她孙子一拳揍到了地上,踩断了四肢,拽着她的头发把她丢进了展厅内。
朗姆:?
即使朗姆不懂咒术,但是尾神孙子一直以来都很对尾神婆婆言听计从,眼下这情况显然是失败了。
接着,失控的尾神孙子捡起尾神婆婆的散落在地的佛珠,对着摄像头的方向一弹指——
监控再次中断了。
朗姆:“”
这一晚上的怎么尽遇到些怪物。
不过也好,监控传来的最后一个镜头里“尾神”孙子也朝着展厅的位置走去了,这个新搞出来的怪物看着挺厉害的,处理展览厅里面那两个小鬼绰绰有余,也省得栗坂二良玩上头忘了任务。
第115章 冬夜温暖
“喂, 快点把我弄回去。”
伏黑甚尔把诅咒师尾神的四肢打断后,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换回自己的身体,但他知道谁擅长这种灵魂法术, 于是直接走入展厅去找程晓玉。
即使是做过职业杀手、进门前就闻到血腥味的伏黑甚尔, 踏入展厅看到内部情况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
整个展厅两边摊着十几个安保打扮的人, 他们像菜市场的鱼一样被整齐排列,这些人惊恐地瞪着眼睛,却没有一个人挪动一下四肢。
整个站厅中间只有程晓玉脚下的那一小块是干净的地板。
这唯一一块字面意思上净土的前方有一个血泊, 血泊中央一名满身都是鲜血和碎肉块的中老年男性面朝地不知死活地倒着, 他的周围遍布不少内脏和远远超出一个人致命量的鲜血,但那人的身上却不见丝毫伤口。
程晓玉还是穿着她那一身休闲运动服,垂手站在场馆中间,身上和她脚下的那块地砖一样不见一丝血腥。
这样割裂的画面像极了恶魔献祭, 不过这回, 看起来是恶魔亲自动手来取了自己的“祭品”。
伏黑甚尔毕竟是专业的,最初的惊讶很快过去,他神色如常地和程晓玉说话:“你就是顾着玩这个, 让我来加班?”
程晓玉转过头,蓝紫色的雾气从她指尖蔓延而出:“不好意思,刚才稍微有点过于激动玩上头了,我会付加班费的。”
“这次就不用了。”伏黑甚尔双手插兜, 他再次感受到了灵魂上的抽离感,但这次却没有任何不适, “谁叫你是我的大客户呢,这次就当送你的了。”
“谢谢, 你人还怪好的。”
这是伏黑甚尔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再睁开眼时, 面前是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好奇的目光。
伏黑津美纪:“甚尔先生那边的工作忙完了吗?”
“啊,本来就没什么大事。”
伏黑甚尔扶了下自己的后脑勺,发现原本的头晕彻底消失,很自然地接过伏黑惠手上一半的购物袋起身。
“走吧,你们不是说想去前面那家宠物店看看吗?”
程晓玉:“我这边解决完了,已经开始打包人了。”
群聊里翘首以待后续的众人终于听到了那沉寂已久的声音。
怪盗基德:“终于!那是时候解开我和白马探身上的禁制了吧?看不见听不见闻不到好别扭啊。”
程晓玉看了眼满地深红色的固体.液体混合物,还有刚刚被打晕又被抽了魂的的尾神孙子:“再忍一下吧。”
没准等下朗姆就忍不住启动他们脚下的炸弹了,正好解决现场。
白马探意识到鬼影不想让他们看的现场可能不太美妙,转移了话题:“你和禅院甚尔打起来了吗?”
完全不认识伏黑甚尔的人是没办法轻易从五条悟刚才和伏黑甚尔的对话中联想到他就是被唤魂的“死者本人”的,因为这些人都不知道“禅院甚尔没死”这回事,顶多知道接电话的那个人和“禅院甚尔”有很深的联系。
怪盗基德也跟着转移话题:“说起来‘甚尔’是很常见的名字吗?最近听到了好几次呢。”
程晓玉忍住笑意,群聊她一直都在听:“常不常见我不清楚,但你听到的那两个甚尔是同一个人,禅院甚尔是他以前的名字。”
怪盗基德:“啊?”
他终于理解了为什么五条悟和夏油杰在听到被招魂的是“禅院甚尔”后是那副反应了,也理解为什么他们打电话给伏黑甚尔后,伏黑甚尔是那个反应了。
五条悟:“招亡魂招到还活着的老熟人头上了,这节目效果也真是够爆炸的。”
“何止呢。”程晓玉说,“没准等下朗姆一声令下真的这里就要物理意义上的爆炸了,我希望他快点动手,我刚才忘记铺塑料布了。”
现在估计血都渗透地板了打扫起来要好大功夫,果然太久没干这事手法有点生疏了。
三人在现场又站了五分钟,发现朗姆好像还是没有要炸的动静。
炸啊!为什么不炸?这可是搁柯南剧场版都活不到结尾的上好高层建筑啊!
朗姆怎么忍得住的!
按照计划来说,现在应该是朗姆炸了现场,“怪盗基德”带着“吸入催眠瓦斯昏迷”的白马探飞出去。
安室透也觉得有点不太对:“过去这么久怎么朗姆没安排人上来查看,也没有引爆炸弹?以他的性格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吗?”
五条悟:“虽然我不了解朗姆,但我了解诅咒师。那两个诅咒师都有虐杀的习惯,没准朗姆是想着给他俩留时间,等他俩走了以后再炸。或者是他看到伏黑甚尔顶号后那副表现,以为这里还有个失控发疯的诅咒师在打架,所以不好让人上前吧。”
夏油杰:“麻烦的是鬼影现在本人动手了,如果朗姆找其他诅咒师来没准就会发现现场的‘咒力残秽’,他们估计就不会认为白马探和怪盗基德是普通人了。”
本来计划的是程晓玉用上号代打的方式用白马探和怪盗基德的身体打诅咒师,但他们没想到这次来的居然是三个诅咒师,其中两个居然是有一级级别的。
五条悟:“本来无论是一级诅咒师还是咒术师都很稀少,哪里知道居然一下来了两个,这种级别那两个小鬼的身体绝对不可能打得过。”
程晓玉那时候如果不出现,别说反杀了,自保都难。
五条悟:“还有啊,其实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我就想说了,赤手空拳打残十几个持枪人这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吗?普通人能躲子弹吗?”
江户川柯南:“普通人练得好能躲子弹很正常啊?”
怪盗基德:“多去米花町道馆转转,你没准能见到赤手空拳踢碎水泥柱、徒手抓子弹的普通人。”
程晓玉:“还有在夜晚百米摩天轮上无保护互搏的普通人。”
五条悟:“”
米花町的普通人这是走上另外一条进化道路了吗?
赤井秀一:“突然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没办法,反正我们搜集朗姆心腹、让他们知道怪盗基德白马探不是能轻易下手的猎物这两条主要目的已经完成了,即使现在按照原计划继续进行,让怪盗基德将‘被催眠瓦斯迷晕’的白马探和宝石离开现场交给警方后立场,即使之后被查出咒力残秽也只是会让朗姆认为怪盗基德有咒术天赋。”
而朗姆他们又找不到怪盗基德,顶多就是以后拿基德钓鱼很麻烦。
“没关系。”程晓玉说,“我早就算到了这个发展,接下来请看我秀操作吧。”
是时候启动计划B了
朗姆确实如五条悟所推测的那样,在意识到现场有个失控的诅咒师后,他并没有立刻派人过去。
诅咒师都是一群疯子,他找来的这三个诅咒师中的栗坂和尾神更是疯子中的疯子,现在疯子里头还失控了一个。
他们一直没有联系自己,肯定是现场出了问题,现在没准已经开打了。
朗姆理所应当地这么认为,事实上他的推测也确实八九不离十。
朗姆还想静观其变,可上面的人不给他这个机会。
作为展厅的那层楼突然传出了很大的震动,紧接着朗姆看见怪盗基德身上沾着大片血迹,以标准的战场抗伤员姿势扛着不知死活的白马探着急忙慌冲进楼梯,朝顶楼跑去。
怪盗基德的跑路显然是非常有理由的,因为监控上他刚冲进楼梯间,楼梯间监控就拍到展览那层有一个人被重重拍到了墙上。
朗姆放大视频,发现那个糊墙的人是栗坂二良,他浑身上下都是血,手臂看起来也断了,但他还是理科朝走廊冲去,听动静是和什么东西扭打到了一起。
接着楼梯间的监控也被某种气浪给波及到了,失去了信号。
朗姆就这么看着怪盗基德一路顺畅地跑到顶楼,双手提溜着白马探开着滑翔翼飞走了:“”
所以两个诅咒师失控打成了一团,反倒放走了怪盗基德?
朗姆突然觉得有点心梗。
这么不靠谱,难怪咒术界容不下你们!
正想着,展览厅那层突然爆出了巨大的红色蘑菇云,显然是隐藏在展览馆下的炸弹被两个战做一团的诅咒师触发了。
火红的蘑菇云照亮了半边天,给米花町的冬夜送来了温暖。
朗姆:“”
好了,不用拦警察了,这一爆根本没理由拦。
虽然他确实没有告诉过那两个诅咒师地板下面藏着炸弹,但那可不是普通的炸弹,那是原材料C4的炸弹啊!
是普通用火烧用刀砍都不会引爆,只能用雷.管等起.爆器引爆的C4啊!
你们这是用大招轰地板了吗?
朗姆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开始在这一团乱的现场里分析情况。
坏消息,被这么一炸估计现场的人都炸死了。
好消息,现场的人、那些武器、包括那两个诅咒师估计也要被炸死,也就不会有酒厂参与其中的口供和物证。
看来招诅咒师进组织这件事情要重新裁定了,两个诅咒师都搞出这种事,要是招进来一堆会发生什么,朗姆都不敢想!
第116章 五条亦未寝
黑羽快斗将昏迷的白马探和宝石放在了安全的地方, 通知警方来将他们带走后迅速换掉了自己的怪盗服装,就在他蹲在暗处等警方来接人时,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程晓玉:“我借你的东西好用吧?”
黑羽快斗:“吓死人了!不要突然在背后拍我啊!”
他刚才吓得差点灵魂出窍修辞手法的那种。
“好吧, 那我下次在你前面拍你。”程晓玉张开手, “行啦, 该把我借你的东西还我咯,你要是拿久了容易出事。”
“其实你可以直接和我说的,不要这样吓人啊。”
黑羽快斗从口袋里拿出两块六边形的石块, 雕着狗纹路的是鬼影之前给他的, 而那块雕刻着牛头纹路的则是刚才给的。
直到现在黑羽快斗也没搞清楚程晓玉这是什么操作。
刚才鬼影用魔法让他和白马探飘着出到走廊才解开他们视觉听觉和嗅觉的限制,按照原本计划用催眠瓦斯放倒被他扶着的白马探后又抽了白马探的灵魂。
紧接着就给他塞了这块牛头石块,让他扛着昏迷的白马探用最快速度走楼梯间去顶楼,按原计划飞走。
黑羽快斗虽不理解, 但还是照做背起了白马探, 他本来想问一句这是要做什么,但话出口前程晓玉就直接原地消失了,黑羽快斗只感觉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把他往楼梯间的方向重重一推, 接着就是一句。
“你被强化了少年,快冲吧!”
之后又是一连串的事情,一直到现在黑羽快斗才有机会问话。
“你刚才为什么要用催眠瓦斯把白马迷昏后又把他的灵魂抽出来?”
程晓玉:“因为我要和他说点事,但时间太赶了来不及。现在已经说完了, 他的灵魂已经回去了。不信你瞧。”
黑羽快斗眯起眼睛观察远处被他放在长椅上昏迷的白马探,但他眯得眼睛都有些发酸了, 也丝毫看不出白马探的灵魂是否回去了。
黑羽快斗:“这是我能肉眼看出来的吗?”
程晓玉:“还是可以的,没了灵魂或灵魂沉睡的人昏得一般比较安详, 绝对醒不来。有灵魂的人昏起来有概率出现皱眉一类的微表情,还有概率出现有疼痛反应, 而且大部分是能醒来的。”
黑羽快斗:虽然形容很奇妙但奇妙的知识增加了!
程晓玉看见白马探已经被赶来的警方送上了救护车,他口袋里的宝石也被警察发现,这才移开视线:“至于我和白马探说了什么,你等他麻醉过了、录完口供以后看群聊就知道了。”
“你要实在好奇的话,等下五条悟或者夏油杰就会告诉你了。”
黑羽快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五条先生和夏油先生好像一直很忙,他们都没有参与这次计划的制定和执行,也没有直接参与进酒厂和动物园的对抗中吧?”
原本五条悟和夏油杰会进群也是提供一些情报支持的,以及夏油杰之前被一大堆人误会是组织成员,以及也和酒厂不对付干脆就拉进群里想着有什么机会给酒厂添点堵。
不过其实大多数时间他们都是在群聊里划水和吃瓜。
一方面是确实忙得要命,另一方面和程晓玉一样,这边以纯科学侧走侦探路线的情况还是群里其他人更专业,自己只要做好自己擅长的事情就可以了。
“原本是不可以的,毕竟他们要以身作则不能越位执法嘛,个人出手和所代表的群体出手的概念是不一样的,所以他们之前也只是说会作为五好市民,积极配合有关部门扫黑除恶。”
程晓玉朝载着白马探救护车离去的位置偏头,嘴角勾起一抹笑。
“但是现在可是出现了诅咒师,而且诅咒师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啊,人证刚上救护车呢。既然有诅咒师介入黑恶势力,没道理咒术师不能出手,对吧?”
程晓玉交代白马探的东西其实很简单,只是要求他隐藏后面恶魔上门取大件货的剧情,仅需如实交代前期出现天花板的致命机关扫射基德和诅咒师的情况,最后申明自己被怪盗基德用催眠瓦斯放倒了。
是谁放倒的安保人员?是怪盗基德。
是谁躲开打报废了天花板的机关枪?是怪盗基德。
有疑问去找怪盗基德问去吧!
而关于诅咒师的内容,负责录口供的底层警察可能不会当真,但白马探一直咬死就是看到了难以用科学解释的现象,那么他们出于职责还是会上报口供。
本身咒术界就是和霓虹警察部门有合作,五条悟在新咒术界开始后又重新加强了合作,还积极运用了现代科技的帮助。
具体表现为白马探带了关键词“诅咒师”的口供上传网络后,这份资料会直接被丢到咒术界。
咒术界的人一看白马探的口供就会知道,这起事件大概率是真的有诅咒师参与,他们将会马上介入这起案件。
新咒术界本来最近就在严打诅咒师,这次案件又闹到大批普通人群中的眼中,势必会立刻把这件事送到现任咒术界的最高领导人五条悟等人面前,等待指示。
五条悟和夏油杰前面还在笑伏黑甚尔惨遭加班,不曾吃瓜居然也能吃到自己头上。
悲愤欲绝的五条悟大晚上打电话给程晓玉:“我刚睡下就被电话摇起来加班了,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老实说不全算,我本以为有关部门和朗姆会觉得是两个诅咒师同归于尽不再深查爆炸的事情。”程晓玉说,“往好处想,你们正好可以趁着这次机会搞联合调查,顺藤摸瓜查出那些不法组织私下联系和招安诅咒师的渠道,没准还能查出你们一直都找不到的超规格咒具走私渠道,也不吃亏嘛。”
本来这些流窜的诅咒师就是五条悟和夏油杰最近加班的罪魁祸首之一,正好借着这次功夫一起把鱼钓了,之后的调查可以说是事半功倍了。
朗姆肯定想不到,自己挖个鱼塘钓鱼,结果一条鱼没钓到不说,还被“鱼”反钓了好几次。
五条悟打了个哈欠:“你说得倒也对。但我和杰离得远,就算现在动身也要时间,你要不先替我和杰去警察局象征性问几句,赶紧把那个小伙子接出来吧。到时候就说你是我叫过去的一级咒术师[梅川库子],过去糊弄几下就行了。交涉之类的事情等我睡醒后再安排。”
本次的展览的选址距离东京有一段距离,五条悟和夏油杰并不想现在暴露出他们有鬼影王国特快列车的情报给敌人,所以他们不能立刻到场。
原计划虽然白马探也得录口供,但因为没有牵扯进咒术界的事情,录口供和笔录轻车熟路的白马探不过一个小时就能出来,还来得及回家睡觉参加第二天的早课。
但现在牵扯到了诅咒师,还牵扯到了诅咒师杀人事件。
在能够为受害者提供保护的咒术界相关人员到场前,白马探都不会被放人。
程晓玉:“好,接哪?”
五条悟:“我发你地址。按照最新的咒术法,这种情况下可以将未能确认是否脱离危险的咒术受害人带到最近的安全屋施以保护。”
虽说五条悟很清楚有程晓玉罩着白马探不会出什么问题,更清楚那两个诅咒师已经变成恶魔的小饼干了,但面上的流程还是要做的,免得节外生枝。
程晓玉:“好,我会走地上的路给他送过去的。还需要做什么吗?”
五条悟:“也就这些了,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睡了,三个小时后我还有个会要开呢真羡慕你不用睡觉也能活动自如啊。”
程晓玉:“你真的不会猝死吗?”
虽然她已经不做人很多年,但还是知道人类的健康睡眠时间是一天八小时起步。
五条悟:“不会,我这十年都这么过来的,身体一直很好。”
程晓玉:“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因为如果你身体不好的话你就已经死了?”
五条悟抛出论点:“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程晓玉反驳:“生前不稳睡,死后诈尸也是起床气最大的僵尸。”
“随便啦,起码死后就不用加班了。”
程晓玉:“这可不一定哦。”
要是“死”后就不用加班了,那她现在是在做什么?
看来今夜“加班”的还有其他人。
程晓玉在心底叹了口气,与面前的那位攒着胡须的警察握手:“您好,白马警视总监,我是来负责带受害人去安全区的一级咒术师[梅川库子]。”
作为东京警视厅的最高长官和白马探的父亲,白马警视总监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
这里距离东京市有一段距离,这位白马警视总监一定是听到白马探出事就立刻赶来了。
“这么晚真是辛苦您了。”白马警视总监跟着程晓玉一起进了白马探的病房,紧张地站在旁边,“探啊,你不要怕。这个是专业人士,她来给你看看身上有没有诅咒和别的什么东西,如果没事的话等下她会带你去安全区的。”
“好的,请您多多指教。”
白马探本来还在想怎么和咒术界的专业人士编剧本呢,一看来的居然是老熟人。
程晓玉装着样子看了白马探几眼,这才对白马警视总监说:“他身上没有被诅咒的痕迹,不过为了避免诅咒师再有动作,我现在就带他去安全区。天亮后会有其他人来过来与这边交涉的。”
白马警视总监追问:“真的没有诅咒吗?那有没有咒灵之类的?”
程晓玉:“真的没有。”
“我开车带你们去安全区吧。”白马警视总监说,“实不相瞒,这孩子是我儿子,他最近总是遭遇各种不测,我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
白马探有点心虚:“我自己也可以的,爸爸。”
“至少这次,让爸爸陪着你吧。”
白马警视总监其实对儿子的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控制欲,他希望孩子能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作为一名警察他也理解儿子赌上性命也要追寻真相的执念。
所以哪怕知道儿子涉险数次,他也没有阻止过白马探继续做侦探。
要说白马探如果是被某个组织追杀的话白马警视总监倒不会这么慌张,惹上敌人是在追寻真相的这条路上必定会遇到的,而且他处理这种事情很有经验。
但白马探最近的情况只能用倒霉,或者说邪门来解释了。
在白马警视总监的眼里,这段时间里的自己儿子都不是在找事,而是事情主动找上他。
去瑞士看个演出险些被杀手灭口,去拦个怪盗基德险些被武装直升机扫射而死。
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平静日子,应邀去现场指导防怪盗基德,结果又被机枪扫射,被不明持枪人士替换掉的场馆安保人员攻击,被诅咒师追杀,还险些被炸弹炸
“你说他倒霉吧,他遇到这么多事一点都没受伤。可你说他幸运吧,他又遇到这么多事”
开着车的白马警视总监忍不住和程晓玉细数这段时间白马探的“事迹”。
“老实说如果不是您今天正好来了,我还想着哪天找个机会让咒术师帮他看看呢。这运气也太邪门了,我真的要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白马探:“”
程晓玉:“”
非要说的话,其实现实比你怀疑的更猛,是你儿子凭借一己之力把怪盗、恶魔、不法组织给缠上了。
第117章 难说.jpg
“安全区”外表看起来像是一栋再普通不过的二层公寓小楼, 他们穿过几道布下防御术式的门后到了一个特别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面放了很多张床,床头柜上放着一些基础的生活物品,房间中间放了一条长桌。每张床之间仅有一张帘子隔着, 布局看上去有点像病房和宿舍的组合出道。
这些床都是空置的, 白马探可以随便选一张床睡。
白马警视总监向白马探打开了内房间的门, 嘱咐道:“你别看这楼外表平平无奇,其实这整栋楼都布下了结界,任何未登记的咒力存在进入都会触发警报并将其阻挡在外面。咒灵和诅咒师都是进不来的, 在那边事情调查完之前, 你千万不要走出这栋楼。学校那边的假已经帮你请好了。”
程晓玉一直站在门外等候,等白马警视总监和儿子说完话后才进去。
白马探:“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这没什么。”程晓玉说,“你现在要睡觉吗?要的话我就给你把灯关了。”
“不了, 我已经睡过了, 基德那催眠瓦斯劲是真的大,而且刚才看到那么多刺激场景我也睡不着。而且我还有些在意的东西”
白马探扯过两把椅子,和程晓玉一人坐一把。
程晓玉见这阵仗就是知道白马探是好奇心起来了, 她把床脚的垃圾桶踢出来,从影子里摸出一把瓜子,给白马探手里塞了一点后开磕:“想唠嗑?成呀,我最喜欢唠嗑了。”
白马探攥着一手的瓜子, 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瓜子放到了口袋里:“您说您以前是人类?”
“嗯呐。16岁的时候碰到了一点事情,就被开除人籍了。”
程晓玉浑不在意地继续磕瓜子, 心想这么磕也太干了,要不让鬼影兵团去搞两瓶汽水过来。
“这种事情很常见的, 传说里不也有什么‘堕落成恶魔’的故事嘛,咒术界也那边多的是人类变成诅咒的事情。上次五条悟就差不多推出来了。”
“这样啊。”
白马探仔细观察程晓玉的表情, 确定她好像确实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感到沮丧,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他不是为了自己好奇心故意揭人伤疤的人,今天谈话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查户口,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近距离看到了血腥场面,急需聊点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程晓玉拍掉手上的残渣,又捞出一把花生:“对了,你爸爸那边你打算解释吗?我看他是真的被你最近的情况给吓到了。”
白马探叹气:“解释就不了,他知道了的话肯定会更加担心。毕竟最近都不是我遇到事,而是事遇到我。”
如果是白马探自己主动去做事引来的危险,那就证明他是有分寸的,白马警视总监相信自己的儿子。
就好比一个人生病了,只要能查出病因控制病因,就能控制病情。
比找不到倒霉源头更恐怖的是没有源头。
但偏偏蜘蛛的上门暗杀,酒厂的武装直升机扫射都是白马探纯天然无污染地自发性倒霉,昨天的钓鱼场事件如果只是遇到武装分子白马警视总监还不至于吓成刚才那样,但偏偏出现了两个一级诅咒师。
这运气真的没谁了。
程晓玉也只好安慰道:“放宽心,你可能只是觉醒了一些侦探体质。你看隔壁的工藤新一,在被人从后头敲闷棍变小后的这一年多了里都遭遇了什么。”
白马探想起江户川柯南上次比他和基德还要娴熟地找掩体躲武装无人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后无奈笑道:“可能被案子找上就是侦探的宿命吧,既然如此我也只好接受了。”
“说起来,那些杀手和诅咒师的情报整理好了吗?”
程晓玉:“早就已经送到工藤宅了,他们那边的情报获取流水线正开着呢。”
或许是因为这群近距离目睹了程晓玉的恶魔之姿被吓破了胆掉空了SAN,那群杀手和诅咒师眼神都清澈了,无论是问话还是调回忆都特别顺畅。
白马探:“你之后是怎么处理的现场?”
他眼睛一闭一睁就在医院里躺着了,他也只是按照和鬼影商量好的那样选择性如实汇报了自己晕倒前看到的东西,也没机会拿手机进群聊,没机会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中村信一口咬死那些持枪武装人员就是被不明人士顶替的。
程晓玉:“也没什么,我用那两个诅咒师的身体玩木偶戏,让朗姆以为是他们打架打嗨引爆了炸弹。”
白马探不禁担心:“这样的结果能骗过朗姆和其他人吗?”
程晓玉:“咒术界打架拆房子本来就很正常,你现在新闻上看到的瓦斯爆炸、地面塌陷、楼层老化导致坍塌等案例中有一部分就是公关用来掩盖的。收敛的咒术师打起来都经常拆房子,更何况是不会在普通人社会收敛的诅咒师,打起架来拆房子特别常见。”
白马探:“也就是说平时他们打起架来严重的会拆房子毁灭证据,不严重的话就是和普通人一样引入烟尘?难怪诅咒师那么难查。”
他早就在非洲大草原见到乙骨忧太的时候得知了咒术界紧张的人力资源和旧咒术界那堪比筛子的管理,有战斗力的人主要都在前线对付咒灵,咒术界调查人手也主要都在调查咒灵的情报上,能调查和抓捕诅咒师的人很少。
白马探觉得自己或许能为这群一直在暗处默默奉献的人做点什么:“你说普通人类能够去追查诅咒师吗?”
程晓玉:“可以。诅咒师也是人,是人就会留下痕迹。咒术师、诅咒师一类的人反而会因为过于注意咒力相关的痕迹,而忽略最基本的物理痕迹。所以五条悟才有和警方加深交流的打算,主要表现就在于想组建一个专门的查案组,专查诅咒师。”
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我之后也可以过去咒术界那边帮忙查案。
白马探想。
查咒灵和诅咒他不擅长,但是破案抓犯人什么的白马探可太擅长了。
不然也不会凭一己之力让蜘蛛和动物园组织忌惮,要杀他灭口。
本次基德钓鱼场的行动有一部分就是为了让酒厂知难而退,让动物园对白马探和怪盗基德动手的时候能有更多忌惮,之后其实没有白马探必须要登场演戏的情况了。
那边非常缺乏对咒术界有了解、接受力强且侦查能力的人,而白马探正好符合这个标准。
既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将更多的罪恶绳之以法拯救更多的生命,又能了解世界另一端的事情,简直双赢。
其实程晓玉还是说得收敛了,实际上五条悟和夏油在这方面更加重视,他们甚至打算把丢一部分的人去警校狠补理论,或者请警校的教官过来。
毕竟他们当年就是在这件事情上吃过大亏。
当年天内理子事件,五条悟和夏油杰一路上都非常注意地清理了咒力残秽,本想着这样就能万无一失,可还是给伏黑甚尔顺着物理痕迹一路追踪过来了。
程晓玉:“虽然当年那次事件没有造成实际上的人员死亡,但毕竟五条悟和夏油杰那时候他们还是心高气傲的年轻小伙子,吃了这么一个大亏仇肯定是记下了。哪怕是现在他们也很不待见伏黑甚尔——也就是我们本次被活人请魂的当事人,现在他们三方见面的态度你可以参考一下[打工皇帝]对[王牌狙击手]的态度。”
白马探:
本以为诅咒师请魂上身被魂背刺已经很炸裂了,请魂请到老熟人更炸裂,但万万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当时现场的节目效果居然还有更炸裂的内情?
白马探双目放空了一会。
“是不是在这次事情解决后,怪盗基德就不会再出现了?”
程晓玉掰花生的手一顿:“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还有这话题转折也太生硬了吧。”
“你都说是唠嗑了,也没谁唠嗑前要先做话题预设的,不都是想到哪里说哪里吗?”
“哦,那倒确实。既然是唠嗑那就一起吃着吧,你干说不累么。”
程晓玉给白马探塞了把花生,把花生袋子放到床头柜上后又低下头继续掰花生壳子。
“你为什么不直接在群里问他本人呢?”
“那家伙嘴里有几句真话?”
白马探看了眼剥花生剥得起劲的程晓玉,沉思一会儿还是加入了扒花生的行列。
“我最开始以为怪盗基德是为了刺激而犯案的小偷,但接触他几次以后,我发现他不像是那种人,一直到蜘蛛那次后我确信了我的猜想,他做怪盗基德的理由应当是与蜘蛛背后的组织有关。前不久更是确信了,他做怪盗的目的就是为了捣毁动物园这个不法组织。”
白马探意识到怪盗基德于自己的目的是一样的,只是他选择走了一条比白马探更极端、更危险的追求正义的道路。
怪盗基德是一个疯狂的赌徒,筹码就是他自己的生命。
成则归隐尘烟,败则万劫不复。
“现在潘多拉之石已经找到,等动物园倒台后,‘怪盗基德’再没有出现的理由,‘基德’也将随着这些黑暗一同消失。”
最让他确定的,是这次钓鱼的计划里的很多方案中,都选择将最多的线索和黑锅甩到了警方根本找不到的怪盗基德身上,这无疑是在增加他之后行动的风险。
黑羽不,怪盗基德确实高傲,但绝非高傲到如此不谨慎的程度。
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这位翱翔于夜空的白色怪盗将永远封存,再不启用,自然也就不用担心那些风险。
程晓玉:“虽然我无法替基德回复你的问题,但如果之后的发展如你所说那不是也挺好的吗?可你为什么看上去不开心呢?”
白马探也说不清这是什么感受,他能理解怪盗基德的选择,也知道这是当下最合理的做法。
但他心里还是有点郁闷。非要说的话,有点像是同学约自己打游戏,双方互相竞争了那么久,对方却突然撒手说自己要转学,以后不能再一起玩了一样。
虽说黑羽快斗其实并没有转学,他们还是能够聊天。但是能够成为他们共同话题的“怪盗基德”已经没有了。
或许他的内心深处,已经认可了这位特殊的朋友。
“工藤新一其实也有这种感觉,他猜到了我知道怪盗基德的真身,说他还有点羡慕我以后还会有和基德智力对决和交谈的机会,而他就再也没机会了。”
程晓玉:
难说。
第118章 不要小看我和下班之间的羁绊啊!
都说英雄惜英雄, 几人经历了这么多,共生死这么多次,这份关系已经可以说是战友了。
可白马探并不觉得自己有工藤新一幸运。
归根结底, 他与黑羽快斗是同学, 但与怪盗基德则是宿敌、队友甚至共犯的关系, 显然是“怪盗基德”这个身份与他的关系更近,而黑羽快斗不承认也不可能承认自己是怪盗基德。
或许这份友谊就要从此画上终点了。
白马探深深叹了口气:“您会不会觉得我幼稚得不对劲了,居然会因为这种可笑的事情难过?”
“哈?开什么玩笑!”程晓玉挑眉, “你简直是我这十年里见到烦恼问题最少正常最健康向上最符合你这个年龄该烦恼的问题的一个青少年了好吗!?”
白马探:啊?
“天杀的!从我来这个世界的这段时间里, 我遇到的青少年烦恼的事情都是‘我想活下去不想死,但是身为祭品被养大的我真的有选择的权利吗?’‘在绝望中活了这么多年终于见到希望,却得知以住一切都是粉白色恶魔的骗局,它只是想将我们当做生产绝望的农作物品培养’‘爱上生物意义上的母亲, 她要自杀我想殉情她不给我殉情怎么办’‘普通人类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不能把他们全灭呢’我这还是省略版的!”
“你这问题有什么不对劲的?这可太对劲了!真是绿色健康无危害,未成年人类小孩该担心的事情就应该是这些毛茸茸的小问题,那种血刺拉呼黑深残的东西出现在这里才是不正常的!”
白马探连手里的花生仁掉垃圾桶里了都没注意, 满脑子都是——我的同龄人在心理健康方面难道都开始反向内卷了吗?
这都是些什么恐怖的想法啊?
但这之中他最在意的是:“那个生物意义上的母亲的事情是怎么回事?这是人类的烦恼吗?”
是的话那也太了!
程晓玉:“那个是其他非人种族的青少年的烦恼,可以理解为吸血鬼和被其转化的吸血鬼之间的关系。”
“原来如此。”这形象的比喻让白马探瞬间理解并冷静了下来,镇定地往嘴里塞了两个花生米。
吓死了,还以为会是什么不得了的发展。
程晓玉:“是啦, 虽然你之后和他没了一个共同话题,但是并不影响你们开展新的共同话题嘛。反正你之前和他说怪盗基德的时候他不也从来不承认, 也没影响你们俩沟通啊。”
那倒确实,黑羽快斗虽然嘴上不承认自己是怪盗基德, 但也就是嘴上不承认了。
白马探:“这样说起来的话,可能我不高兴的原因是没办法再在公众之下拆穿他的魔术, 和他智斗了。”
毕竟黑羽快斗以后可是要去做魔术师的,当众拆穿魔术师用来表演的魔术技巧和当众拆穿怪盗用来偷盗的魔术技巧是两个概念,是非常过分的事情。
程晓玉:“所以你其实只是继续这场没分出胜负的智斗SOLO?。”
白马探:“对。可能我之后只能和他比考试成绩了,真是遗憾啊。”
程晓玉:“那我有一计,你拉上工藤新一、你认为是怪盗基德真身的那人一起打桌游吧,人数不够就拉上隔壁的服部平次,全程不禁止出千。”
你就说这是不是酣畅淋漓的智斗吧!
白马探:啊?
虽然他确实有想过和工藤新一服部平次等同龄的侦探来一次推理比赛,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但是打桌游?
三个侦探一个怪盗打桌游斗智,这对吗?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高端的对决往往也只需要最简单的方式。”程晓玉说,“再不行你就去米花町和工藤新一转几圈,或者你们几个人结伴去雪山山庄啊之类一听就容易出事的地方转转,没准就能遇到几个凶杀案给你们破。”
白马探:“米花町啊,那地方确实我之前在那边便利店打工的时候总是遇到各类案件。”
程晓玉:“你为什么要去那边打工?你应该不缺钱吧,而且米花町和江古田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白马探:“江古田一年都可能遇不上一起凶杀案,我怕安静太久了脑子生锈。就和其他几位侦探一起去米花町了。”
程晓玉:
你们侦探的锻炼方式真是特别啊。
程晓玉:“既然你提到了凶杀案。那么我有一个问题,那些不知身份的尸体最后警方是怎么处理的?”
白马探:“无人认领的尸体自发现之日起,会在有关部门的官方网站等渠道发布公告,同时会开始寻找是否由于其特征符合的失踪人员。如果十五日内无人认领的话将会火化,将骨灰存放在市政厅的某处房间等人认领。”
程晓玉:“死了一年多的无人认领骨灰还会保存吗?”
“完全没问题,我听说有些地方还有保存了二十年无人认领的骨灰。”白马探说,“如果您有想要查找的骨灰,只需要向当地警方提供该人的特征和失踪时的信息就可以了。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找。”
“谢谢你,不过暂时应该不用。因为我也不确定那些人的骨灰有没有被认领回去,我之后得去问一下江户川柯南。”
说完,程晓玉拍干净手里的花生壳,从影子里掏出来一堆大部头的书放到白马探床位的床头柜上,然后又从影子里掏出了一本夹着圆珠笔的本子坐到长桌那边。
“我等下要搞学术研究,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看这些放松一下吧,作者是蝙蝠侠。”
白马探:!
他花生也不剥了,拍干净手上残渣后还觉不够,抽了床头柜的纸巾仔细擦了遍手才去拿书。
只见那些书的封面上赫然用英文写着《侦探技巧入门》《实际案例分析(无魔法)》《案例分析(无魔法)习题册》《如何在不杀人的前提下拷问情报》
白马探最后选择翻开了这其中唯一一本活页本的习题册。
然后他发现其实那不是习题册,那是一份含着可怜学生无数次被导师驳回重写的案例分析作业。
比如,共计十五页双面A4纸的题目里记载了一个谋杀案,要求答题者简述自己的推理思路和过程,并且在最后写上侧写的凶手特征。
答题者显然是一个没有接触过侦探的新手,TA写的论述题答案足足批卷人打回了六次,每一次批卷人打回的注释也写得很详细,逐句逐字地为答题者分析TA的错误点。
白马探在看完案件后在心底推算出了大致的答案,开始翻阅这位答题人前辈的答卷来对答案。
这让他有了新的发现。
批卷人的字迹一直都很稳定,反观答题者的字迹越来越像着一种虽然潦草但能还是能够看清字母的方向靠拢,可以感受到当时那位考生的崩溃。
TA甚至在第三份答卷下写了“菜菜捞捞”,但这句话旁边被批卷人写了一句“我相信你可以完成我们这次随堂测试”。
白马探;???
这种对新手而言堪称地狱的难度居然是随堂测试?
第四份答卷下面写到答题人写到“老师这不对吧,您不先教我们课本内容的吗?”,批卷人回“这样会让你们对之后授课的内容更加印象深刻,你可以翻到课本的第三单元,那部分的知识或许能对你有所帮助”。
白马探打开那本厚重的《侦探技巧入门》翻到最第三单元,发现那是讲尸检和验伤的基础知识的。
第五份答卷下面写到“老师我感觉我们已经上了七天七夜的课了,老师我们没有课间休息的吗?第一天上课不用这么狠吧老师?”,而批卷人则回复“你的时间感被主观意识影响了,实际上只过了十二个小时,你这方面的训练还需加强”。
白马探:第一节课居然就是这种强度吗?!
白马探忍不住继续往下翻,第六份和正确答案略有出入的答卷终于让答题人判了及格,而答题人附上的真相也与白马探心中的答案差不多。
而这份答卷的最后,答题人写上了一句话:“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当你把这部分的知识刻在潜意识里,你的鬼影兵团也会遵循这份知识行动”。
虽然早有预料,但看到这里的时候,拿着这份厚重得能把人砸晕的活页作业册的白马探还是心绪万千,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在长桌前开始摆弄瓶瓶罐罐的程晓玉。
难怪鬼影说她不喜欢和侦探打交道这怕是留下心理阴影了吧。
正想着,程晓玉放下手里的试管,抬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哦,早上好啊白马,你看了一宿的书?”
“一宿?”
这个安全区的住宿区没有窗,白马探掏出手表一看,发现现在居然已经是早上六点了,他足足看了三个小时的书。
“还真是,我看得太入迷了。”白马探说,“鬼影小姐的学术研究做完了?方便我好奇一下是什么内容的吗?”
“哦,也没有什么。”程晓玉缓缓道来,“是召魂魔法本地化的调整及改良。”
程晓玉当时可不完全是为了节目效果才任由诅咒师尾神用出招魂术的。
都是有近千年科研经验的法师,羂索能在搞大范围的夺舍降魂术,没道理程晓玉搞不出来。
她已经记下了那个诅咒师召唤亡魂的咒法,稍加改良就能做出更适合这个世界本土人体质的降魂术。
撬活人嘴的进度还是太慢了,为了早日下班,程晓玉决定拿撬棍去开棺撬死人的嘴。
第119章 太好了是安慰霉我们更加感觉没救啦!”死人比活人更可信”这句话几乎被酒厂当做行动准则来使用, 多年来,酒厂对“可能有威胁者”乃至“无用之人”都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对此,著名侦探小说家工藤优作评价道:“他们将无数辛秘埋于地底的时候, 绝对没想到之后会遇到一个死灵术士。”
“说死灵法师的说法太夸张了, 我们都不是一个专业领域的。”程晓玉纠正道, “如果我是死灵术法专精的话就不会还需要本世界的唤魂术法做参考,早就‘复活吧我的敌人’问情报了。”
那多省事啊。
程晓玉:“不过有些事情需要注意,由于死魂没有生魂那么顽强, 所以没办法使用我们先前的那种拷问手法, 且强行读取记忆有概率失败。所以我们最好得找那些主观意愿上愿意提供情报的死人。”
当然,如果站在这里的是一位真正的死灵法师,那么上述前提都可以忽略不计,因为死灵术士在这方面可以力大飞砖。
赤井秀一沉思:“组织这些年来虽然杀死了很多卧底和他们眼中的无用之人, 但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明面上没有亲缘关系的, 酒厂也并不会去做认领尸体这种事。而要满足上述条件的或许我这里还真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库拉索。
组织二把手曾经的心腹,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在被朗姆招揽前曾因为知晓了组织太多的秘密险被灭口, 最重要的是她在临死前跳反了。
赤井秀一:“她的骨灰应该还在无人认领处安置,我记得她死去哪天的日子和地点,或许能去当地警局把她的骨灰取出来。”
赤井秀一简直是行动上的巨人,他留下这句话后就开车朝着东都水族馆附近的警察飙车而去, 没过几个小时其动作之迅猛让程晓玉不禁好奇这人的驾照到底还有几分可以扣。
难道说是因为开得太猛了所以交警追不上吗?
东都水族馆离米花町并不算远,程晓玉干脆一边等候赤井秀一, 一边掏出一把开心果与工藤夫妇分享,顺便唠嗑。
左右无旁人, 程晓玉也不演了:“你家那小子好像对于怪盗基德二代要卸任、以后不能再继续和他斗智斗勇有点难过,你这个当爹的作何感想?”
工藤优作笑道:“正常, 这两个孩子这么多次对决都势均力敌,这样的对手突然消失了,难免会有些遗憾。但我相信家人的陪伴一定能让他好起来的,我和盗一都准备酒厂和动物园被解决完后就举行一场家庭聚会。”
有希子:“新一和快斗相认的场景一定会很有趣,我和千影都很期待呢。”
工藤优作:“这简直是上天的缘分,谁能想到孩子们都继承了自己父亲的职业呢哦不对,快斗那边是继承了父母双方的职业。”
有希子:“那可不一定,新一演柯南演的那么好,显然是我这个实力派演员的功劳。我敢打赌,新一那孩子以后要是想进军影视行业肯定能有很大成就的。”
工藤优作:“那是当然啊,毕竟是我们两人的孩子嘛。”
程晓玉装作没看见这对夫妻的秀恩爱:“不过说起动物园,那边远比酒厂难搞啊。”
酒厂这么多年来的高调行动早就引起了很多国家的注意,已经被多个国家机构联合围剿了多年,它此刻的颓势都是无数隐藏在黑暗中的英雄们的牺牲和风险换来的。
但动物园最近才浮出水面,此前几乎没有人成组织和规模地去围剿它,这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只露出了冰山一角。
“虽说倒是也可以在酒厂完蛋后顺势拿到动物园的一些资料毕竟是友商,肯定会有交流,有交流就有情报。但肯定不会有潜入内部的卧底们传来的东西多。”
程晓玉碾碎开心果,将碎掉的果壳丢进垃圾桶。
“这群家伙就和海边的蛏子一样,稍有动静就缩进沙里跑路,我们手头只有蜘蛛、毒蛇、那几个炮灰杀手和一个叫‘鬣狗’的家伙的资料,情报和酒厂那边根本比不了。”
工藤优作:“我能理解您着急下班的心情,但您放心,正义一定会获得胜利的。”
程晓玉嗑着开心果:“其实我这么急倒也不完全是因为想早点下班啦,主要是怕到时候待久了出事。”
“我的力量是超出这个世界概念的,所以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可不解决掉动物园我就走不掉。要是呆得太久我就会变成下一个渗透点,为了防止我滞留在这里对这个世界造成伤害,我的组织那边会派其他人过来处理这件事。”
程晓玉一边掰着开心果一边解释道。
“我大概能猜到是谁会赶过来那位同事的手段可没我这么温和,而且做事风雷厉风行,到时候没准会出现一些恐慌。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不想看到那幅画面的。”
工藤夫妇:本以为鬼影这种等级就已是他们能见到的极限了,结果后面还有高手?
有希子:“您的组织不是保护世界的吗?您的同事应该不会做出危害世界的事情吧?”
程晓玉:“我们保护的世界可不单单是指地球,而是指这整个宇宙。我出现在这里这是因为渗透点出现在这里。打个比方,即使这颗星球爆炸毁灭,人类全部灭绝对于整个宇宙世界而言不会有任何影响,因为个人、文明乃至整个星球对于宇宙而言都太过渺小。”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现在的问题远没到需要毁灭星球乃至毁灭种族文明的程度,就算是那位同事过来也不会的。毕竟酒厂和动物园的事情就是小问题,就像一般来说也不会因为眼睛进了一粒灰尘就要做眼球切除术。他的做法也就是类似拿纯净水给人洗眼睛,会让眼睛不舒服,但对眼球本身不会有什么伤害。”
工藤优作:“原来如此。”
和宇宙毁灭地球爆炸这种事情比起来,出现恐慌这种甚至不会危害人类文明本身的事情确实只算得上是小事。
有希子:“那您到底能停留的极限时间是多久呢?”
程晓玉:“这不是我说得算的,得看这个宇宙的实时状态。考虑到这个宇宙本来就是融合完又遭受两个高维生物几十个渗透点的暴击,应该会比较脆弱,不过得益于当时二号高维生物相当于珍珠牡蛎会给壳里的沙子裹了几层粘液让自己好受点,我又一直比较控制自己的力量,所以现在宇宙的时空曲线还算过得去,呆几个月没问题。”
但在除掉两个高维生物后,鬼影已经在这里逗留了一个多月了。
工藤优作在认真思考了一下,确信如果照这个进度的话确实没有把握在几个月内处理掉动物园。
既然如此,就得为最坏的情况做打算了。
“方便询问一下,您那位同事可能会造成什么样的恐慌吗?我们也好先做准备,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是想避免恐慌出现的。”
程晓玉:“准确来说他不会主观意识上去造成恐慌,用现在年轻人的话来说——他其实比我还社恐。”
工藤夫妇看着对垃圾桶扒开心果壳扒得不亦乐乎,一边磕一边唠嗑的程晓玉:
你说谁社恐?你吗?
有希子:“嗯比如?”
程晓玉:“因为过于社恐所以杀人都是群体秒杀,能远程秒杀就远程,不能远程瞬移贴脸秒杀。”
因为不想社交所以直接把人杀了,这么个社交恐惧是吧???
“全程不会和敌人说一句狠话,也不会和目击者解释一句,后者也就是我说容易造成恐慌的缘故,活生生的人突然在自己面前死了搁谁不慌,死因奇怪还查不出有信服说法的死因,这些人的死亡时间还特别相近。”
工藤夫妇立刻明白了。
如果大量不明死因死法奇异的人几乎死在同一时间分散还好,但如果有几起案例集中在一个城市里且被人发现,这种诡异的情况势必会引人注意,但这调查注定没有结果。
有希子:“查得不到源头的离奇死亡案最重出现恐慌,最轻就是出现新的都市传说。不过按照咒术界那边的说法,这种情况”
程晓玉:“会生成杀人的咒灵,强度根据当地的恐慌来看。”
而且根据酒厂和动物园的规模,其上下人员和涉及到的无辜人员会很多,他们也肯定有很多事实上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根系发达的毒草在一次性连根拔起势必会波及周围。
所以即使是对目击群众强行用记忆清除术也没用,现实和记忆出现割裂势必也会产生恐惧,现在网络业发达了,如果参与这些相关讨论的人多了
没准真要出现赛博咒灵了。
高情商来说,程晓玉不想让自己的下班建立在别人的加班之上。
低情商来说,程晓玉不想造成无辜人员的伤亡和心理阴影,也不想影响他们的生活,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尽力把损失控制在最小。
工藤夫妇显然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他们绞尽脑汁许久都没能想出一条除“在几个月内彻底除掉动物园”以外更有效的方法。
程晓玉:“其实也不用这么悲观啦,前面说的也都是多个最坏结果的叠加,这得倒霉到什么样才会连抽中这么多次最倒霉选项。即使你们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也要相信世界的运气啊。”
工藤夫妇看向程晓玉。
多亏了鬼影的安慰,这下我们
更不放心了!
工藤优作:“自己的运气我们还是可以相信一下的,但我们真的能相信这个世界连抽出两个搞事搞到时空线扭曲的高维生物,之后又把您给强行绑定,让您一直加班的世界的运气吗?”
程晓玉想到这个世界之前还刷新了一只和蟑螂一样会增值渗透点的丘比:“”
好问题。
第120章 不锈钢盆永不过时
赤井秀一拎着纸袋回来的时候发现工藤宅里的三个人都在围着一个垃圾桶坐沉默地磕瓜生瓜子开心果, 仿佛他们不是身处会客室,而是在村口老树下。
赤井秀一看向嗑瓜子的程晓玉。
工藤宅没有坚果,这些东西想也知道是谁带来的。
说起来真是很神奇, 一位恶魔领主居然生活上这么接人类的地气, 如果不是提前得知, 绝不会有人想到这位无论是外表还是举止都与普通人无异的女性真实的种族。
“我把库拉索带回来了。”
程晓玉起身拍掉坚果碎屑,迎上前接过骨灰袋子:“辛苦你了。”
骨灰盒的盖子被打开,灰白色的骨灰静静躺在盒底, 很难将它与曾经一个活生生的人联系起来。
程晓玉:“有人知道她的真名吗?”
赤井秀一:“不知道。喊库拉索可以吗?”
“名字和称呼是将人与他人链接的纽带, 考虑到她先前叛逃了组织,她对于库拉索这个名字应当不会有反应甚至还会起反效果。不过问题不大,既然喊不听的话那我就拿法器强行拉人。”
程晓玉将骨灰盒子双手置于茶几中央,工藤夫妇和赤井秀一围在周围, 想看她要拿出什么法器。
之间程晓玉面色凝重, 气沉丹田,将手伸进身侧蜿蜒而上的影子中,取出了一个——
不锈钢盆。
工藤夫妇:?
赤井秀一:?
这个发展怎么这么熟悉, 怎么又是不锈钢盆?
这个不锈钢盆也好眼熟,是不是上次拿来敲灵魂脑瓜子的那个?
程晓玉将不锈钢盆正放于茶几之上,双手置于盆边,猛地用指甲敲击不锈钢盆的盆壁, 听见发出一声带着回响的轻灵声音,满意点头:“很好, 这下招魂器也有了。”
啊?
赤井秀一问出了在场众人的心声:“你真打算用这个做招魂法器?这真的行得通吗?”
程晓玉:“就如同真正的司机在遇到特殊情况时会将驾照弃之不顾,此刻的我也决定将法师的繁文缛节弃之于此。反正声音听起来都差不多, 叠上魔法一样用,要是声音不够大我还能把盆翻过来敲盆底。”
虽然程晓玉话说得轻松, 但一般的法师没办法像她这样这么玩。
因为程晓玉学得特别杂。
多年来她没有只在最适合自己的气魔法体系上死磕,每次到访新世界,她都会去学习和搜集当地的特有的法术,为此她多次混入不同世界的魔法学校,就为了钻研新的魔法。
十几种截然不同的法术体系,上千种熟练掌握的法术,上万本看过的法术书及他们能够随身携带的电子版足够程晓玉搞出各种法术大乱炖,根据不同的状况合并创新出新的法术。
近千年的岁月她可不是白活的。
只见程晓玉捧着不锈钢盆,脑后的马尾辫散开来,柔顺的头发在不锈钢盆上抹掉刻下密密麻麻的魔纹。
不加热直接雕刻金属,还是雕刻不锈钢盆,按常理来说应当会发出刺耳的噪音,可一直到程晓玉刻完不锈钢盆为止,他们都没有听到雕刻不锈钢盆所应该发出的声音。
程晓玉把雕完魔纹的不锈钢盆在装着坚果壳的垃圾桶边沿磕了磕,将里面的不锈钢屑抖落出来。
“无论看过几次都让人忍不住感叹,魔法真是神奇啊。”赤井秀一说,“看着像是普通的雕刻过程,但居然没发出一点声音。这就是附魔的神奇之处吗?”
程晓玉:“嗯?不是哦,我刚才只是在雕刻魔纹,没声音是因为我刚才给不锈钢盆施了个[不会发出噪音]的法术,毕竟剐刻金属的声音太刺耳了。”
说完,程晓玉竖起食指,随着她口中念出晦涩难懂的短句,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冰蓝色光球在指尖浮现。
光球一接触到不锈钢盆,立刻就像遇到缝隙的水珠一样顺着不锈钢盆上的奇异纹路遍布全盆,而后又悄然熄灭了。
“现在附魔完成了。”
程晓玉把抚摸过的不锈钢盆放到骨灰前,用指腹沾了一点骨灰放在不锈钢盆沿,接着用指甲缓慢地敲击不锈钢盆的盆壁。
每敲一下,不锈钢盆上的纹路就如海浪一样泛起一片冰蓝色。
在第六下敲击的时候,不锈钢盆突然震动了一下,所有的纹路都亮起了微弱冰蓝色的光,并且在如同呼吸一样缓慢变换着。
即使是不懂魔法的赤井秀一和工藤夫妇,也知道这个不锈钢盆唤魂器应该是找到目标了。
接下来,程晓玉其一只手对众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敲击着不锈钢盆。
随着她敲击,不锈钢盆上的冰蓝色光越来越亮,不锈钢盆嗡鸣的频率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这显然不是以那种力度的物理敲击能达到的结果。
“嗡——”
不锈钢盆突然自发地大幅度震动起来,程晓玉见状最后敲了一下,不锈钢盆中当即冒出一条冰蓝色的光柱,一名散着银色长发的透明声影从中出现,她茫然地打量周围,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赤井秀一脸上。
“赤井秀一,你怎么也来地狱了?也是,你做卧底期间也染上他人的鲜血了。组织完蛋了吗?”
赤井秀一:“我不知道,而且其实我现在还没死。”
库拉索注意到自己的视角高人一截,自己好像站在茶几上,她低头向下来,却发现自己整个身体都是透明的。
她并未惊慌,而是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看来是只有我死了,这是死后的幻象吗?”
程晓玉:“不,只是我用亡魂召唤术把你叫回人间了,我们想问你些关于组织的情报。”
库拉索毕竟是死过、还见识过字面意思上地狱的人,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一下,我当时成功救下那些无辜的人们了吗?”
地狱没有判官,没有折磨她的人,有的只是无尽的烈火和黑暗来提醒她曾犯下的罪孽,她也无从得知自己死后之后发生的事情。
赤井秀一:“你做到了。你成功阻止了摩天轮的滚动,挽救了很多人的生命,他们都很感激你。”
装着库拉索骨灰盒的袋子里,有着很多被救人及其亲属寄来的感谢信。
库拉索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些。”
程晓玉:“不客气,说起来酒厂有公墓吗?有喜欢的处理叛徒的埋尸场所吗?”
库拉索猜到了程晓玉要做什么,但她轻轻摇头:“很抱歉,但没有这种东西。除非是在研发部门做人体实验,不然被组织的人都不会去专门处理尸体。为此他们会随身携带特殊的药剂来毁尸灭迹,但只有很少的人知道那种药有一定的可能性出现副作用,不会让人死亡而是让人返老还童,而组织高层一直瞒着这件事。”
赤井秀一:“你说组织高层一直都知道APTX4869会让人变小?”
库拉索点头:“准确来说,是他们有特殊药物能让人在不致死的情况下实现返老还童,但为了防止这件事情暴露引起下层叛乱,这件事情一直被瞒着。我之前就是偶然得知了这件事才会被险些灭口的。”
然后被朗姆救下用作心腹。
程晓玉:“我记得当时来灭口你的人是贝尔摩德,她也是吃了那种药吧。”
库拉索;“对。但据我所知她很讨厌这件事,因此记恨上了这种药的研发人,不过这种药的研发人一直被密切保护,她没机会动手。”
程晓玉:“看起来我们得等灰原哀放学回来,得问一下她父母的墓在哪了。”
库拉索:“问了她也没用的,宫野夫妇的尸体不在墓里。”
宫野夫妇的尸体不在墓里?
这可就奇怪了,就算宫野夫妇研究的项目再重要也和尸体没关系啊?
程晓玉突然有一种预感:“宫野明美的墓不会里面也没尸体吧?”
库拉索点头:“是的,宫野明美尸体当初还是我乔装后负责认领和调换的,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
宫野明美活着的时候也不是什么核心的组织成员,想脱离组织被杀害后干嘛还要回收她的尸体?
而且老实说库拉索觉得杀死宫野明美这件事情也很奇怪,宫野志保还在组织里握着那么重要的研究,组织怎么就那么快同意琴酒杀死身为宫野志保至亲的宫野明美?
她想脱离组织不想干脏活给她闲置就好了,有宫野志保被捏在组织里,她也不可能去告发组织,凭借她的底层地位即使告发也没有什么有用的讯息。
她牵线搭桥送进来一个FBI都没被处决,提个退出组织不想再干脏活怎么会发展到被处决的?
还要她抢个十亿日元才能退出,琴酒什么时候杀人还兜这么大圈子了?
程晓玉:“”
程晓玉:“我问你一件事,组织里是不是在宫野夫妇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如此安全地返老还童过?”
库拉索:“这我就不清楚了。”
程晓玉:“那我换个问题你确定在‘没有辅助药物’的前提下,返老还童是一种极小的概率吗?”
库拉索:“是近乎不可能的概率,所以这种药才会被用作毁尸灭迹的毒药。而且宫野夫妇研究的内容是机密,即便是我也是在前不久看见雪莉变小后的样子才猜到宫野夫妇研究药物的真正作用的。”
然后这个“近乎不可能的概率”在出现了三个。
工藤忧作:“鬼影,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程晓玉:“只是猜测。库拉索,我再换一种方式问你,那些吃了药物返老还童的人是处于什么年龄段的?”
“我不清楚其他人是什么样子。”库拉索皱着眉头回忆,“但是我不小心撞见的画面是一个婴儿在发号施令。这是在雪莉叛逃出组织之前的事情了,有关那药的事情我是真的了解不多,如果你实在想知道具体的话,我还是建议你们去询问一下宫野志保本人。”
“”
有希子:“鬼影,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猜测了?”
“确实如此,但需要等灰原哀本人过来验证。”程晓玉说,“如果这条猜测成立的话”
难怪二号高维生物当时那么爽快地就叫她来趟这趟混水,这算个屁的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