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论走亲戚的重要性
刚一放学, 灰原哀和江户川柯南就在学校门口见到了伪装成冲矢昴的赤井秀一，让他们两个上车。
帝丹小学和工藤宅距离很近，本该留在工藤宅防杀手的赤井秀一戴上伪装开车出来接,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灰原哀和江户川柯南没有废话, 和少年侦探团的小孩们告别后快速上了车后座, 待车子发动上路后，江户川柯南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赤井秀一：“鬼影将怪盗基德钓鱼场那天看到的亡魂召唤咒术改编成了另外一种能与亡魂对话的法术，将库拉索的灵魂召唤出来了, 想问一些关于酒厂的问题。”
灰原哀和江户川柯南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他们都与失忆的库拉索相处过一段时间, 也是他们亲眼目睹的了库拉索心态的转变和她为救人而牺牲的现场，甚至江户川柯南还亲眼看着库拉索盖着白布的尸体被运走。
这其中灰原哀的触动尤其深，她和库拉索都曾是组织成员，都曾鼓起勇气反抗组织, 也都曾做出为了他人牺牲生命的决定, 甚至当时库拉索在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后还带着自己逃命。
如果不是库拉索，自己已经死在摩天轮那里了。
灰原哀：“库拉索她怎么样？”
她本来下意识想问库拉索还好不好，但一想库拉索都死了, 还能怎么好？
赤井秀一；“她很友好，也很配合询问。鬼影说是因为她死亡的时间并不久，所以灵魂还算完整。不过比较可惜的是库拉索并不记得其他组织叛徒的埋骨之地，不然鬼影就要去挖坟继续召唤亡魂了。”
“只要有尸骨就能召唤对应的亡者吗？”
灰原哀不禁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姐姐, 还有自己的父母。
她是否还有机会再见他们一面？
赤井秀一：“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不是专业的。”
他无法告诉此时满眼期待的灰原哀宫野夫妇和宫野明美尸体失窃的事情, 只是一昧地开着车。
好在被惊喜冲昏头的灰原哀也没有追问，她和江户川柯南现在满心期盼赶紧回去工藤宅。
但等进了工藤宅, 他们才发现这里面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尤其是灰原哀，她一迈入工藤宅, 里面所有人的目光就向她投来，那里面是她不明白的情绪。
这反而让原本有些着急的灰原哀冷静了下来，她问：“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问你点事情。”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鬼影站起来，蹲下身将手头的笔记本递给灰原哀，“从这里往后几页的内容你能看出什么吗？”
灰原哀不明所以地接过本子，上面写着霓虹文字，其中偶尔点缀着一些从未见过的文字，但那些文字都被圈了出来，像是某种操作的原理或者理念。
说是几页，但内容其实并不多。
灰原哀很快就翻完了，没发现什么问题，但
“我觉得那上面记载的东西有种既视感准确来说是演算思路和手法我有点熟悉，可能我以前看过类似的东西。这是什么？”
程晓玉拿过本子，在上面修改了几下又递了回来：“这是我刚刚推算的公式，你再看看有没有和APTX4869的研发思路或者实验操作相近的地方？”
灰原哀低头再次阅读那几页潦草的文字，那些原本她不认识的文字都被画了圈，在旁边写上了诸如“生命灵液（促进细胞分裂\扼制分裂\减缓衰老）”“酸化”“洗至中性、脱水、重新蒸馏”一类灰原哀可以理解的词语。
虽然里面记载的步骤和原理都非常浅显，但灰原哀这次看出来了：“除去一些操作上的差别，这笔记本里记载的实验思路APTX4869的基本是是一致的，你推算得很接近了。”
江户川柯南凑过来看了两眼；“鬼影小姐在科学方面也有涉猎？果然正如您所说的，魔法和科学是有共性的。”
程晓玉：“我没有推算[APTX4869]的公式，我并不擅长科技。这公式我是参考本地世界的魔法体系推演的返老还童魔药和延年益寿魔药融合版的制造原理。”
她都把潘多拉写进去了。
灰原哀一愣：“你是说我一直以来进行的科学研究其实是魔法？”
程晓玉：“不，非要说的话算炼金术——指使用非魔法手段实现了在此之前只能由‘魔法’来达成的现象，是对魔法的解析和破解。”
炼金术本就是站在魔法与科学，唯心与唯物之中的特殊存在。
它基于“神秘至上”的思想诞生，却最终解析了神秘，它是人类求知欲趋势下必然的产物，它是科学中“化学”的雏形。
解释完后，程晓玉起立鼓掌：“无关立场、无关领域、无关种族、无关世界、仅作为知识的追求者，我由衷地恭喜你完成了足以载入这个世界史册的研究。宫野志保，您无疑是一位值得尊敬的炼金术师。”
灰原哀只是淡淡的：“我的研究还没完成呢。”
“完善和推广那是科学的事情，炼金只管实现。”程晓玉说，“好了，祝贺已经说完，你这个APTX4869的制作者也亲口确定了它性质，那我接下来就要开始做正事了。现在我需要你做的APTX4869，还有你们所有人的一点血做化验来验证我的一些猜想，你们同意吗？”
所有人都没意见。
灰原哀放下肩上的书包，从书包中取出一粒APTX4869递过去：“你有采血设备吗？没有的话我可以去阿笠博士家拿采血器过来。”
“谢谢，不过我有这些就够了。”
程晓玉从卫衣口袋里摸出了五个一次性外卖打包用的带盖调料盒，拿着APTX4869朝饭桌走去，灰原哀进来的时候程晓玉就是在这个位置在那个小本子上奋笔疾书。
那里也放置着库拉索的骨灰，和那个充当招魂法器的不锈钢盆。
“库拉索说她看见了酒厂的高层有变成婴儿的，按照时间来推算那是你父母做的初代药剂的结果。这件事中有多个疑点。”
程晓玉将骨灰盒不锈钢盆挪到饭桌的另一端，将那五个调料盒一字排开放在桌上，将APTX4869置于桌上双手笼在周围释放检测魔法，同时让233号也开始分析。
“其一，酒厂高层知道宫野家研制的药有返老还童的功效甚至亲身体会过，但他们却一方面瞒着这件事、一方面又依旧将其作为毁尸灭迹的毒药推行使用。证明酒厂高层有、或者说曾经有过能够让人被返老还童而不至死的方法或辅助药物，这种方法必须配合宫野家研制的药物使用才能达到返老还童青春永驻，不然那就是个毁尸灭迹的毒药。”
“其二，同样的药返老还童的年龄不一样。排除被我喂药卡BUG的五条悟，在目前所有服用过药剂的人中，出现了三种截然不同的年龄阶段。分别是婴儿、儿童和青壮年，主要代表人物就是库拉索看见的婴儿高层、你们、还有贝尔摩德。这里面出现了诡异分化，有年龄完全不同的几个人被退化到了同样的儿童年龄，但同样变量下有人变换的年龄差别巨大。”
灰原哀：“或许是用药批次不一样的缘故。贝尔摩德和酒厂高层服用的是我父母研制的药。可能变成小学生是我研究的药才有的作用。”
程晓玉：“不，赤井秀一他妈被组织成员逼着吃了你父母做的药，结果假死脱身后也变成和你还有柯南一样变成小孩了，不过是初中生的形态。”
灰原哀：啊？
她看向赤井秀一：“这事你怎么不说？”
赤井秀一：“我也是前段时间刚和柯南推理出来的。她们应该有自己的计划，我也不好打断。”
再加上这件事也确实好像和打击组织没什么关系，为了家人的安全他也不能现在回去和家人相认。
江户川柯南：“难道不吃辅助药物又吃了灰原做的二代APTX4869后就会变成这个年龄的小学生，而吃了灰原父母做的药不死的话就会随机变换年龄？”
“或许吧。”
程晓玉将手从APTX4869的药丸上挪开，抬手拿来其中一个一次性酱料盒，在通过阴影的渠道无创取来鲜血后开始了下一轮检测。
“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么久以来APTX4869的两代药物在酒厂一直用于毁尸灭迹，这证明吃了不死变小本来就是非常小概率的事件。”
灰原哀：“是的，我在小白鼠身上实验了千次，也只观察到了一次这种事情。”
程晓玉将手挪开，原本空置的酱料盒里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暗红色液体，她用笔在盖上写下做了一个记号后将这个盒子挪开，接着拿过下一个空酱料盒如法炮制：
“然后这极小的概率在一年内出现了三次，还都是周围人。”
“一定有什么东西控制了变量。”灰原哀立刻懂了程晓玉的意思，“工藤新一是我在知道他变小后主动找上的，那变量大概率存在于我和赤井秀一母亲之间，我们之间有什么共同点”
“血缘。”程晓玉说，“因为赤井秀一的母亲和你的母亲是亲姐妹，从血缘上来说赤井秀一他是你和宫野明美的表哥。”
灰原哀：啊？
赤井秀一：啊？
两人面面相觑。
江户川柯南猛然想到宫野明美和赤井秀一的关系：“等等，那岂不是说”
“对。”程晓玉说，“也就是说赤井秀一和自己亲表姐妹谈恋爱。”
第122章 “标记重捕法”
任谁也没想到这查案查着查着居然牵扯出了一起亲戚相认, 甚至还是含有骨科元素的伦理剧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啊！
虽说在霓虹和美国的一些州表亲结婚是合法的，但合法不代表能被所有人接受，更何况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知识分子, 熟知近·亲结婚的危害！
赤井秀一不是很想接受现实：“会不会弄错了？我从未听过母亲提到过她有个妹妹。”
有希子看了有些心虚的工藤优作一眼：“可能是你的母亲忘了自己没和你说过。”
库拉索端详了赤井秀一一阵：“仔细看的话, 确实和宫野明美的面容有些相似。”
“宫野艾莲娜原名世良艾莲娜, 这个姓氏你总该熟悉了吧。”程晓玉又换了个酱料盒，“你要不信现在就可以和小哀去做个DNA鉴定，不准我立马就把这个桌子吃了。”
如果不是线索推到这了, 她并不打算告诉赤井秀一这个事情, 毕竟宫野明美都已经去世了。
“我不知道母亲原本的姓氏。”灰原哀说，“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对父母没有太多的记忆。”
程晓玉：“唉，所以我就烦这种结婚就要改姓氏的破习惯, 总是改来改去的叫人记起来那么麻烦。还有走亲戚这种习惯虽然可以不用太频繁, 但偶尔还是要走一下的，不然就容易闹出各种乌龙。”
工藤优作深以为然：“有道理，等解决完事情我立刻带新一走亲戚, 并且确保每年至少走四次以上。”
前车之鉴就在这里，虽说自己和老哥家的都是两个儿子，但万一有孙辈呢？万一打算要二胎呢？
米花町和江古田那么近，自家两代人无论如何都会相见, 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这种事情还是趁早说开好！
就算不能说开关系不能拉进, 起码也要混脸熟，起码要知道三代以内的亲戚叫什么长什么样。
江户川柯南不以为然：“不至于吧, 你和我妈都是独子，能走的亲戚也就奶奶和外公外婆, 难道我们家还有我不知道的亲戚？”
工藤优作/有希子/程晓玉：很至于。那可太有了。
为了避免把话题继续往血缘伦理的方向引偏，程晓玉说：
“总之，我合理怀疑当初宫野夫妇在研制这个药剂的时候故意留下了缺陷、或者说保护，这个毒药对艾莲娜的血缘亲属不至死，组织高层服用的辅助药剂可能也是得从中提取出专门的某种物质才能做成。此举很可能是为了保护在英国情报局的妹妹玛丽，尤其是保护宫野志保和宫野明美两个在组织注视下的孩子。”
“刨除这种技术在科学上的实操性，这种方法在魔法侧是被广泛运用的，目的就如我刚才所说，是为了哪天家传的魔法、法器和魔药别人夺走，后人依旧可以凭借一层血缘活下去。”
“我刚才用特殊手法检测了赤井秀一和你的血还有APTX4869，这点可以石锤了。证据就是现在赤井秀一现在磕药也不会死。”
库拉索恍然大悟：“所以酒厂才会”
所以酒厂掉包带走宫野夫妇和宫野明美的尸体，所以哪怕宫野明美介绍进组织的赤井秀一FBI卧底身份曝光，酒厂都没有追责或处罚她，反倒是她提出想要离开组织后，组织立刻杀了她。
恐怕酒厂是将宫野志保停滞的研究归结到了宫野志保没有新鲜素材来辅助实验，他们不要求宫野明美做什么，只需要她还留在组织，宫野志保的研究就能继续下去。
后来宫野志保的研究停滞许久，酒厂或许认为这是因为“素材”不新鲜了的缘故。所以他们在意识到宫野明美有脱离组织的坚定想法后，就明白她留不得了，杀掉还能留一个新鲜的素材。
宫野一家人的尸体被酒厂调换的事情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瞒着灰原哀。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灰原哀还在认真分析程晓玉刚才的话，“这是魔法侧的思维，不是科学的。”
从科学角度上来看，这个操作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不排除或许有些人会存在不同的基因能够遏制药效发展到将人变成胚胎致死的那一步，就像在非洲一些国家的人血小板有先天缺异于旁人，但这个基因缺陷缺能有效地帮他们抵御致命疟疾。
但基因上的东西可不能像病毒一样随便提取出来做疫苗，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技术挑战和闻所未闻的做法，普通科学家不会想到这一层。
灰原哀：“所以我的母亲祖上会不会和魔法侧有什么渊源？她应该没有魔法天赋，但可能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
赤井秀一：“我基本没听母亲提起过她童年的事情。”
不然那也不会连自己还有个姨母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
程晓玉：“那你现在打个电话问问她呢？”
赤井秀一：“要是告诉她的话，我们这边的局面就带大洗牌，对于正处于关键时期的我们很不妙。”
而且要是把这边的事情和老妈说，依照她的性子肯定会冲，妹妹世良真纯肯定也要掺和进来，这边已经准备要打高难副本了谁打高难本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会带上自己身体健康受制的母亲和未成年的妹妹啊？
江户川柯南想到灰原哀之前那堪比雷达的酒厂感应：“难道赤井先生和灰原有咒术师的血统？我之前听夏油先生在群里提过一嘴，有些咒力低微的人能看到的咒灵就很有限，甚至可能与普通人没什么太大区别，也有明明拥有微弱咒力但还是看不见咒灵的情况。”
程晓玉：“不是，他们俩身上要是有咒力的话哪怕再低微我也能感知到，他们两个是完全没有任何魔力、咒力的普通人。我倾向于他们是另一种情况——魔女。”
赤井.性别男.秀一“魔女？”
程晓玉：“我也不知道这种力量是不是传女不传男的，我在这个世界上就只知道一位魔女的活动，你可以自己在脑内替换关键词为‘男巫’和‘魔男’，总之这不是重点。”
灰原哀：“魔女和咒术师不一样吗？”
程晓玉：“完全是两个概念，甚至说两个生物，力量本源和所属体系都完全不同。而且魔女有个非常重要的特性，那就是一旦落泪就会失去所有的力量，这是不可逆的。但魔法家族里的成员即使没有魔法或失去了魔法，也总会有一些别的东西留下来，比如高于常人的灵感力、感知力、第六感什么什么的”
“所以搞不好你们不是没有魔力，而是从你们还没记事的时候起就失去了它们。”
“同样，身为魔女，有能够延长寿命和永葆青春的魔药、并且有留文本材料的习惯都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了。就算艾莲娜和玛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艾莲娜也极有可能像某些经典剧情里一样，是在家中发现了一本先祖留下的某种特殊笔记，上面记录了某种神奇知识于是投身其中”
灰原哀：“”
赤井秀一：“”
本以为这辈子最震撼的事情就是看见超自然力量，好不容易接受了设定，却又突然得知自己可能就是失去超自然力量的后裔。
这实在让他们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程晓玉：“我知道你们现在应该满脑子都是‘这合理吗’，要我说这可太合理了！如果接受这个设定的话，前面很多东西都能圆起来了！”
为什么宫野夫妇能在短短几年内弄出根本不符合现有科学的返老还童药？因为艾莲娜有家学！
为什么APTX4869能这么精确地对艾莲娜血缘的人不至死？因为艾莲娜有看过失传的家学笔记，甚至可能是因为这种药本身就是个“魔女血脉”的人用的，他们本来就有抵抗力。
为什么无论是艾莲娜和玛丽、宫野姐妹还是赤井三兄妹都看不见咒灵也没有力量？因为“魔女”流泪就失去所有力量！
有希子：“这样来看，鬼影说的确实是当下可能最接近真相、最能解释一切的推断了。”
工藤优作：“确实如此，但有关魔女血统的这部分目前都只是推测，我们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有办法确认这一点吗？比如某种特定的基因特征之类的？如果能够找到这其中的关键或者找到那种药的魔法侧原型的话，或许能加快解药的研发。”
程晓玉：“这我没有办法，我对本地的魔法生态不了解。检测魔女血统还是原型药的相关知识估计得找你们本地的那名魔女咨询。
工藤优作想起黑羽盗一之前给他说的情报：“不过听说魔女们都是避世的，能不能请得动真不好说。”
赤井秀一：“那就回头再说，我认为比起拜访魔女，眼下的当务之急应该是酒厂的情报，把酒厂一网打尽。”
血统检测和药物原型这些东西都可以缓一下，不然就算做出APTX4869的解药也没法用。
除了宫野家的事情，库拉索还说出了很多信息量爆表的组织机密和犯罪证据，酒厂不会怀疑已经死去的库拉索会泄密，这些情报中所记载的东西不出意外还原封不动，如果去的及时还能抓到更多东西。
程晓玉则不这么认为：“可以兵分两路，你们处理酒厂，我去找魔女谈点事为之后处理动物园做铺垫。正好魔女想要避世，你们这些官方人员过去人家肯定会不乐意。”
不提小泉红子还好，刚刚提起来程晓玉才想起小泉红子好像是会催眠和控制人心的法术，也会制作类似效果的法器的。
如果能程晓玉能问到让人失去一段时间记忆的法术，那她就可以不再担心打草惊蛇，直接把朗姆和动物园二把手“鬣狗”抓来拷问，完事再清除记忆放回原位假装无事发生，等着官方下场的大捕捞。
主打一个“标记重捕法”。
第123章 内行沟通就是快
赤井秀一：“魔女和动物园那边有关系吗？”
酒厂一个走纯科学侧的组织都那么难搞, 要是动物园沾了魔法侧那抓捕难度要搞成什么样子？
“我找魔女是因为私事。”
程晓玉现在也不确定小泉红子有没有记忆清除的法术，也不确定她是否愿意接受她提出的交易，所以编了个半真半假的借口搪塞了过去。
“我喜欢搜集魔法, 每到一个世界我都会去研究和搜集当地的魔法。正好这边你们之后也要找她, 我就干脆一趟跑完好了, 没准还能和她开个异界魔法的学术研讨会呢。”
程晓玉从影子里拿出来一块足有拳头大的亮紫色宝石，搁置在招魂不锈钢盆旁边：“我在里面灌输了足以让库拉索继续现形24小时的法力，这时间足够你们搜集情报了。我就先闪人了, 有事群里找我, 拜咯~”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程晓玉就已经化为黑影潜入影中。
库拉索第一次见到比贝尔摩德还特立独行的人，贝尔摩德好歹走人还是能物理拦一下的，这位从留话到走人连五秒钟都没有：“她一直是这样的吗？”
江户川柯南点头：“可能是种族特性吧, 毕竟ta们移动比我们快得多, 所以走人就和群聊下线一样。”
一分钟从东京到非洲大草原，这种速度雷厉风行一点太正常不过了，毕竟有什么事人家真的可以秒到
程晓玉从柯南那边离开后直接黑羽宅找黑羽快斗, 把工藤宅那边发生的事情简单概括了一下：“现在就是这样。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小泉红子，问一下她什么时候有空和我见面或者电话沟通，酒厂那边的研究可能和魔女血脉和知识有关系。”
黑羽快斗：“我可以帮你转达，但我没法保证她一定会同意。”
程晓玉发出了财大气粗的声音：“如果她不同意的话, 就让她给我开价。”
这熟悉的发言让黑羽快斗回想起程晓玉当时在非洲大草原上用朴实无华的金砖带回潘多拉的往事。
难道这次魔女也要沦陷在世俗金钱的诱惑之下了？
“哈？让我去做血缘检测和魔药配方？你在开什么玩笑，这才不是钱的问题！”
次日, 听完黑羽快斗说完所有事情经过的小泉红子不耐烦地挑眉，说道。
“你这次事情牵扯到的人和国家组织也太多了, 魔女们一向避世，我怎么可能为了钱这种东西去拉其他魔女下水！这事免谈。”
“不是的红子, 不是让你去和那些人说啦，你听我说完”黑羽快斗拉住小泉红子，解释道，“是鬼影，鬼影说想去单独见你和你咨询一下本地魔法的相关知识，她保证不会让你和那些人见面，毕竟她自己也不想让那么多人知道神秘侧的事情。”
听见要见自己的人也是神秘侧的，小泉红子倒是平静了下来：“鬼影？那她为什么不自己来找我说？”
如果是恶魔想找人商量事情的话，往往都是十分直接找正主沟通，其操作包括但不限于附身正主周围的物品、现身、半夜站床头、托梦等等生怕别人看不出自己不是好东西的手段，一般不会采取让普通人递话这种欣慰，所以小泉红子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加她的是鬼影。
黑羽快斗：“她说越界社交有些不尊重人，她希望能以平等的姿态和你商量。她还说”
小泉红子追问：“她还说了什么？”
黑羽快斗：“她说如果你不想见她的话，也会尊重你的意愿，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点魔女猎人或者其他你关系不好的神秘侧人物的资料，她去找TA们。一样会给你报酬，就是没有现场咨询的多。”
小泉红子深吸一口气：“她给的报酬是什么？我是指除金钱之外的报酬。”
一位领主级别恶魔能够提供的报酬中，金钱是最低等级的东西。
法术、魔力结晶、头发血液牙齿鳞甲之类的身体组织对于任何一个法师而言都是珍贵的无价之宝！
更何况鬼影是来自世界之外的存在，她身上肯定自己在这个世界绝对无法获取的法术知识。
没有哪个法师能够拒绝完全陌生新领域的法术知识，就如同人类永远无法扼制自己的好奇心。
小泉红子不会忘记对方上回随手捏出那颗魔力结晶中，即使是这个世界的地狱之主路西法也忌惮的强大魔力。
这样强大的恶魔领主会给出什么样的报酬呢？
黑羽快斗：“我也不知道，她昨天走得太快了，要不我现在打个电话问她？”
一切发生得真的太快了，昨天黑羽快斗刚在中森家吃完晚饭回家，刚烧上一壶热水想着等下冲杯热牛奶喝，结果水壶刚放上去鬼影就从冰箱后的影子里跑出来和他说话，等鬼影走的时候灶台上的水才堪堪烧开。
小泉红子听完毫不意外：“果然是外行啊，恶魔就是这样子的。毕竟对于他们而言传送和通讯一直都很便捷，所以他们如无大事，出现消失都和你刷手机的时候切屏一样频繁且自然。”
黑羽快斗拨出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在简单讲述了这边的情况后，黑羽快斗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小泉红子。
小泉红子也不扭捏，很上道地单刀直入：“具体契约内容是什么，你又愿意为这次契约向我支付什么？”
程晓玉：“没有契约，只是单方面的口头约定。你应该听黑羽快斗说过了，我不是那种喜欢找人定契约的恶魔，更何况这次事情也没有大到要签契约。至于我支付什么，那取决于你需要什么了。”
小泉红子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她本来打算着如果对方要求签灵魂契约的话就拒绝掉。
和恶魔签订灵魂契约是非常危险的存在，尤其是这种等级还以本体活跃在人类世界的恶魔。她确实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但远没到自大的程度。
小泉红子：“真的能我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吗？”
程晓玉笑道：“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小姑娘。天上不可能掉馅饼。”
话虽如此，小泉红子很满意这个回答。
正如程晓玉所言，天上不可能掉馅饼，恶魔不可能会做亏本的买卖。如果对方一下子开出十分丰沃的条件就为了换她这个年轻的魔女一次咨询，那小泉红子才会觉得对方居心不良留有后手。
小泉红子：“我也不狮子大开口，定金就要你之前说的那种魔力结晶，尾款用你的10克次级衍生物付就行了。血液就不必了，头发、鳞片、指甲碎片、皮屑都可以，当然要蕴含魔力的那种。”
蕴含魔力的大恶魔次级衍生物即使不做任何处理，也会自带一些大恶魔本身的威压，是驱邪散发威慑的好东西。
至于做成的武器和炼制的魔药会得到什么逆天加持就更不必说了。
“成交。”程晓玉说，“那么你想选哪里作为会客室呢？”
小泉红子：“我家的城堡。今天放学后我会把地址发给黑羽，再让黑羽发给你，晚上见。”
程晓玉：“晚上见。”
和懂行的人说话就是爽快。
电话被挂断后，小泉红子将电话还给了黑羽快斗：“瞧见了吧，这就是神秘侧内行人沟通的效率。”
黑羽快斗：“不愧是红子啊，真是让我长见识了。难怪鬼影之前一直懒得和我们重复解释呢，原来你们神秘侧内行沟通一般都是这么单刀直入的。”
小泉红子嗤笑：“笨蛋，这和内不内行没关系。她纯粹是懒得和你们这些不相信魔法存在的人一遍遍解释，这种事情我也一样。”
过了一会儿，小泉红子又冷不丁说了一句：“你和白马最近在忙的事情最好快点解决，迟则生变。”
“怎么了？”黑羽快斗知道小泉红子的占卜一向很稳，但她也不会随便告诉别人占卜的结果，除非占卜的结果很不对劲。
就像之前蜘蛛那次一样。
“不知道，我很少得到这种模糊结果的占卜。”小泉红子说，“从你和白马上一次展览遇袭，到这次的展览预习事件中我都有占卜，但结果都大同小异。显示你们俩有惊无险，会被恶魔救下，总体而言没什么危险。”
“但对未来的占卜却截然不同，十分模糊。”
“我占卜到如果你们不能在既定时间里解决你们现在手头的事情，那么在一片模糊到无法判定具体时间、但能确定并不遥远的未来，可能会有某种大恐怖降临但奇怪的是我占卜出来的那股意志本身并不会带着恶意前来。”
黑羽快斗：“不带着恶意为什么会说是大恐怖？”
小泉红子：“人类在走路过程中踩死蚂蚁的时候往往也不带着恶意。”
黑羽快斗：“这样啊我明白了，我会尽量加快进度的。”
他和白马手头忙着的事情只能说是查动物园了，但为什么动物园会和这种占卜结果扯上关系，难道他们要召唤邪神吗？
第124章 双方都觉得自己赚到
按照与小泉红子的约定, 程晓玉在黄昏时刻准时出现在了小泉家坐落于山林中的宅邸门前，分秒不差地敲响了大门。
前来应门的是一位尖耳朵，佝偻着身子、头发灰白身着管家服的
“魔法造仆从？人造人、改造人还是拟人魔像？”
程晓玉一眼就识破了这位管家的真身, 啧啧称奇。
“真是精妙的构造, 保养得当的话运转几百年不是问题。”
“赤魔法正是如此强大。”管家为程晓玉引路, “欢迎您的到来，红子大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在管家的带领下程晓玉走过一条长廊，看见小泉红子在会客厅中央的沙发做着, 她和她对面的位置都摆放着一杯散发着茶香的红茶, 茶几另一端放着一个电子秤。
程晓玉看着管家向小泉红子恭敬地汇报任务完成后离开去准备茶点，先推了一个魔力结晶作为定金过去，夸赞道：“你们人造灵魂做得不错啊，单看举止和真人无疑。”
小泉红子心花怒放：“那是自然, 它是我们历代赤魔法继承人一直完善维护的。”
程晓玉感受了一下小泉红子的魔力波动：“你这么小的年纪就能有如此成就, 这可不是单天赋能做到的，平日里一定下了很多苦功夫。”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小泉红子才17岁，即使是在她去过的魔法世界里, 小泉红子的实力和天赋都很强。
“不愧是领主级别大恶魔，真是慧眼如炬。”小泉红子说，“那么你是想让我查什么事情呢？”
程晓玉将APTX4869、她推算出又得到灰原哀本人认证的公式、装着灰原哀和赤井秀一血的一次性酱料打包盒在茶几上一次排开，隐去相关人物姓名给小泉红子讲述她在工藤宅那边的发现。
她还讲述了酒厂和动物园的联合, 以及酒厂拉拢诅咒师的事情。
“原来如此，难怪你要来找我了。”
小泉红子皱着眉听完, 又看完程晓玉提供的那本笔记后意识到这个忙就算没有报酬她也得帮了。
动物园组织知道魔女的存在，酒厂涉及魔女的知识而且开始拉拢诅咒师。
这两个组织要是联合在一起, 未来魔女们很可能无法在他们卷出的暗流中独善其身。
“我的检测结果就和你先前猜测的那样。魔法和科学本身很多地方就是相同的，我之前还在学校放学后借用化学实验室的试剂和场地研究魔法, 那么他们用科学手段研究出长寿药和返老还童药不是不可能。”
小泉红子用魔法检测完程晓玉带来的药和血后说。
“但关于记忆清除魔法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虽然我确实拥有能够用魔法道具催眠个人，亦或用魔药配合满月时魔法强行让某人臣服于我的魔法，但我并没有消除记忆的魔法，而且很可能我所处的巫术魔法体系都没有。”
如果当年真有能够清除他人记忆的法术，也不会是魔女们这么多年来挥之不去的梦魇了。
不然魔女们也不会定下铁律“不能在普通人多的地方使用魔法”，不会迁居到深山老林，小泉红子也不会在借学校化学实验室做巫术研究的时候拉黑羽快斗一起瞒住误闯来的中森青子了。
“没关系。”程晓玉也料到了这点，“请你将这些能催眠操控人的法术教给我吧。”
她现场编写一个。
小泉红子：“倒也可以，但这些法术都有繁琐的制步骤，还有些可能要考虑到天象，短时间内你可能学不会。”
程晓玉：“没事，你敢教我就敢会。”
小泉红子带着程晓玉去了她的魔法间，在摇曳的烛火和赤红双目乌鸦的注视下，程晓玉忍不住问了句：“为什么不开灯？”
她来的时候从外面根本看不到这宅子里的灯光，在看到管家后倒是能理解原因。这个仆从管家无需光亮也能视物，开灯多浪费电哪？
但魔法操作间都不开灯她就很费解了。
或许魔女体质可以让眼睛不容易得病，亦或者能加强黑暗中的视物，但为什么不开灯呢？进门长廊和客厅那里明明有电灯啊？
小泉红子叹了口气：“我也想啊。但因为以前魔女们写魔法的时候只能用蜡烛，蜡烛光和灯光下的魔药的显色不一样，所以为了避免实验中出现色差出现意外，做巫术研究只能点蜡烛。”
能用电灯谁愿意点蜡烛呢？
“好在前辈们开发出了[在烛火下视物也不会损害视力]的魔法。”
程晓玉：“ 这个魔法回头也能教我吗？”
小泉红子：“可以，这个魔法很简单，就当饶头了。不过眼下你还是先学会你前面点名的几个法术吧，这里可不是你擅长的魔法体系。先说好，无论你学没学会我们说好的‘酬劳’都得照付。”
“没问题，请开始吧。”
出乎小泉红子的意料，即使是面对跨体系跨世界的魔法，程晓玉依旧非常快就上手了。
甚至她不仅上手，甚至还现场写了改良版的魔法给小泉红子作为报酬，之后更是借用小泉红子的魔法间，直接开始修改在原有的魔法原理上加入新的、俨然所属另一种魔法体系的咒语原理，开始自创魔法。
然后还真叫她成功搞出了[能够消除一个小时记忆]的魔法。
虽然因为时间不够的缘故没办法制造更长时间且能精确删除记忆的魔法，但每隔一小时记忆清除一次就可以了，运用好的话也能套出更多情报。
比如让敌人造成“我也没有透露那么多情报，说一点没关系”的错觉。
小泉红子很少夸人，但这次她是发自真心地夸赞：“何等高深的魔法造诣你会不止一种体系的魔法吧？”
程晓玉谦虚道：“不过是活得比较久了去的地方比较多，所以见到的东西比较多而已。”
小泉红子仔细端详程晓玉的表情：“你真的不太像恶魔，至少不太像我们这个世界的恶魔。我见到的恶魔都是高傲自大，尤其是领主恶魔们，他们满心都是守着自己手下的法术与灵魂还有领地，不会像你这样热衷于学习。”
更多的恶魔们其实并不会做学者，它们更喜欢打架、用力量夺取一切。
程晓玉：“我也只不过是运气好，有了能去更多地方学习的机会罢了。”
小泉红子无法理解，在她映像里的魔女和恶魔们都是强大而高傲的：“你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和如此广袤的知识储备，完全有骄傲的资本。”
程晓玉：“有自信是好事，但是过于自信到了自傲自大的地步只会成为导致自我毁灭的遮眼布，自谦才会使人进步。想必聪明的红子小姐也是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平时才一直装作普通人与同学们相处的吧。”
程晓玉不会在其他魔法体系使用者的面前卖弄自己的学识亦或贬低他人坚持的东西，更不会去嘲笑他人对魔法的无知，这种行为真的很没品。
正如她绝不会因为自己是魔法侧的就去故意打碎其他纯科学侧人物的世界观并以此为乐，程晓玉再看不上旧咒术界高层和诅咒师，骂他们也很多，但也从未抨击过咒力本身的体系及其运用。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用自己的长处领域去攻击嘲笑人家的短板，这种行为程晓玉看不上。
即使是敌人程晓玉也一般不会这样去嘲笑贬低，因为对于敌人她一般是直接把骨灰都扬了。
小泉红子：“那那是当然了，哈哈哈。”
在刚来到江古田高中的时候，她承认自己确实因为自己魔女的身份而稍微有那么一点得意忘形了。
那时的她认为魔女是不可战胜的，认为魔女就是比普通人高人一等，美丽又强大的她理应得到所有东西。
直到她被怪盗基德击败，直到她险些被蜘蛛杀死
在那之后还发生过很多事，让小泉红子意识到，她此前看不起的普通人其实除了不会魔法以外，与自己并无区别。
他们确实有愚昧的部分，但其中也有聪明勇敢的人。
在经历两次事件成长后的小泉红子终于明白为什么同为赤魔法继承人的母亲和外婆坚持要她去普通人的学校上学，坚持要让她学会融入普通人，甚至不惜在老宅里通上电灯用上电视电脑手机这样的现代设备了。
程晓玉将做好的魔药放进口袋，抬手将飘到面前的头发扯断一片放到实验台上的天平上，正好15克：“多余的就当我付的器材使用费，你确定下有没有问题，没问题的话我们的账就结清了。”
小泉红子上手摸了下那搓断发，确定里面蕴含着魔力，拿起桌上的镊子把这搓头发小心地放到玻璃瓶里：“没问题。下次还要做这种交易的话欢迎再来呀。”
程晓玉笑道：“我会的。”
小泉红子；只是一些并不重要魔法就能换到大恶魔的次级衍生物，还换到一个改良魔法，血赚！
程晓玉：只是研究过程中一个步骤产出的魔法和几根头发，就换到提早下班的机会，血赚！
双方都觉得自己赚大发了。
第125章 这下真的BOSS直聘了
在某一个晴朗的早上, 酒厂完了。
这个消息乍一看十分突兀，但说实话就凭借酒厂本来堪称筛子的情况和程晓玉暴力破解情报给进度条开二倍速的情况，让酒厂存续比让它完蛋更难。
“虽然早就畅想过这一天, 虽说前面那些发展已经让这个结果板上钉钉不过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居然还是有些恍惚和震惊。”
在工藤宅举办的庆功宴上, 拿着橙汁的灰原哀感叹道。
“我懂你的感受。”安室透端着装着饮料的酒杯，也是感慨不已，“毕竟我们在那里经历了太多, 也失去了太多, 当一切结束我们卸下身上的重担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感到不习惯了。”
举着果汁路过的五条悟忍不住接了一句：“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感到恍惚和震惊主要是因为这个屋子里的非人类含量过于高了？”
顺着五条悟举杯的方向看去，是好几个透明的人影。
分别是参与情报提供的库拉索, 不明白为什么男友看见自己表情那么奇怪正在追问的宫野明美, 和独自徘徊、镇定之中带着点茫然的伊达航。
五条悟：“那个叫伊达航的人是怎么回事，我刚才和他聊了几句，他对酒厂的事情不知情？”
安室透点头：“是啊, 但鬼影说只要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年且灵魂完整有尸骨的亡者就能叫回来，我就想试试看能不能再见他一次。“
灰原哀：“那你在怎么还在这待着？”
她是已经和姐姐谈过，现在轮到赤井秀一了。
安室透无奈地笑道：“班长是下午一点被喊出来的，我已经和班长聊了五个小时了, 也就你刚来才不知道。他啊还是喜欢操心的老样子，说些什么让我别总是看着过去, 要向前走之类的话。”
“哎呦，我也不容易啊。”五条悟说, “你是下班了，我可还要上班呢。还有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你为你现在过于清闲的生活感到不适应对吧？”
安室透：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我是那个意思吗？
还不等安室透反驳，五条悟就先下手为强：“所以善解人意的五条大人已经帮你解决了，我给你上司打报告了哦！想必很快你就能来咒术科上班啦！”
安室透：？
灰原哀：？
庆功宴还没过你就急着BOSS直聘了？
安室透：“我刚下班！而且我根本不会咒术！”
“不需要你会咒术啦，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和之前做的一样，搜集情报然后协助我们抓捕诅咒师，做的也是警察的工作。只是这次不会让你上前线的，毕竟你打不过他们嘛。”五条悟说，“还有还有，偶尔还需要你来学校里给学生上普法课什么的，都很安全，上课的时候算出差双倍工资哦。”
这好像确实和自己畅享之后做的警察工作没什么区别，非要说的话就是沾了超自然设定
不过老实说，在亲眼见到这么多事情、听五条悟夏油杰在群里说了那么多咒术相关知识后，安室透觉得这个职位自己做起来也没什么难度。
尤其是知道前咒术界制度的崩坏和腐败，安室透很乐意协助五条悟他们建立一个更合理合法合规的、干净的咒术界，继续弘扬心中的正义。
“你们在这唠啥呢，让我来听听看？”给三个不锈钢招魂盆冲完魔力，在全场的点心盘里都顺了一块食物的程晓玉溜达着过来了。
灰原哀：“五条悟要拉安室透入伙。”
程晓玉：“我懂，我加班加疯的时候看到一个好苗子就想BOSS直聘过来帮我干活。说起来你和夏油杰真不愧是挚友，我刚刚看他在那边试图BOSS直聘江户川柯南。”
“哈，他还没成功吧？毕竟未成年嘛，只能发offer等他成年之后来当顾问什么的。”
程晓玉：“说起来，现在酒厂都没了，你们两个怎么还不恢复身份？”
这一下午，工藤新一、宫野志保和降谷零几人除了在和自己亲属和挚友交谈时会使用自己的本名，一直都用的是化名。
灰原哀略微举起手，展示自己孩童的身体：“APTX4869的解药药研发出来还要一段时间，‘灰原哀’这个身份我还得用一段时间。工藤新一那边应该也是一样的缘故。”
安室透：“用‘安室透’这个名字太久了突然换掉有点不太习惯，而且在场的绝大部分人还是更熟悉‘安室透’而非‘降谷零’这个名字。灰原也是一样吧？”
程晓玉：“其实就现场这个大型面基现场来说，我觉得他们可能更熟悉的是‘打工皇帝’和‘酒厂雷达’这两个称呼。”
安室透：“”
灰原哀：“”
“比起这个，我现在有个特别重要的问题要问。”五条悟正色道，“我刚才听说等下有汤？”
程晓玉：“有，厨房炖着呢”
五条悟表情更加严肃了：“谁做的？”
安室透：“我做的，难得今天高兴。不过由于时间不足，别的食物都是在餐厅订的。”
他平时就喜欢研究料理，这下心头大患除了，又能见到故友，当即决定今天庆功宴要露一手。
五条悟的目光停留在程晓玉身上：“你应该没进过厨房，没有提供什么的食材，没有参与汤的制作吧？”
程晓玉：“”
安室透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没有，鬼影小姐一直在外面吃点心和刷手机。”
五条悟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太好了，我听到今天晚饭有参宴人自己做的汤我就怕看见什么宿傩牌汤料之类的东西，还好不是鬼影下厨！”
安室透：？
灰原哀：？
听到这边动静的众人：？
潘多拉浓汤宝倒是听怪盗基德在群里提过一嘴，但宿傩浓汤宝是个什么东西？
程晓玉：“你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五条悟：“你问下你自己好不好？看见潘多拉和宿傩手指就想煲汤甚至煲过汤的不也是你吗？你有充足的前科！”
程晓玉：
233号：【这个喷不了，这俩确实都是你整出来的。】
现在虎杖都学会了一句和宿傩呛声的“万金油”，即——“再闹我现在就让鬼影小姐把你抓出去煲汤。”
“鬼影女王的凶名现在在咒术高专下可止小儿夜啼，上可让老儿潜水，照这个趋势下去没准就要变成东京高专的校园传说了。比如什么‘在学校失踪的咒灵、咒物和咒具突然消失，是因为被抓去煲汤’了之类的。”
众人：“”
安室透：“我去看看汤怎么样了。”
灰原哀：“我看赤井秀一那家伙霸占姐姐也够久了，我去找姐姐继续叙旧。”
再听下去他们怕等下不能直视汤了。
“你知道吗？”程晓玉深吸一口气，“你刚才那句话居然让我嗅到了一丝我逝去青春的味道具体表现几年前被我的逆徒气到心梗死的时候。”
五条悟要是身后有尾巴，现在估计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十一年前你还只会说我没你那个学生气人，这证明我有成长不是么？”
“你高兴就好。”程晓玉说，“你不去那边和别人说话？”
“当然会过去，不然我和杰也不至于为了抽出这点时间狂加班了，除去这些我们这段时间可是真的忙得要死，酒厂和那些诅咒师残党是同步被查出来，也是同步被追查的。我们可不像你，五分钟从东京跑到非洲。”
五条悟喝光杯中的果汁，又问：“不过我刚才转了一圈，那个怪盗小鬼一家好像没有混进来。”
程晓玉：“想想看吧，现场有FBI探员、三名侦探，一名警察还有你这个六眼，过来那不是自投罗网么。更何况酒厂这边收网了，动物园那边还没弄完，我和他们还得加班。”
“那真是有点可惜，我还想看看六眼能不能识破物理伪装呢，那小鬼和他的家人之后估计不会再出现了。”五条悟像江户川柯南和白马探的地方微微偏头，“我应该不是这里最遗憾的人，那样势均力敌的的对手在对决到一半突然消失的郁闷我多少也能体会到，作为人民好教师的我还在思考怎么去安慰青少年呢。”
程晓玉：“就凭你那张嘴，我建议是你别安慰，他们也不需要你安慰。”
毕竟这俩人一个是二代怪盗基德的同班同学，另一个是他将会在之后家庭聚会上见到的堂兄弟。
“说起来你最近在干嘛，酒厂情报被套出来以后就没见你在群里说过话了，你可不像是那么沉默寡言的人啊。”
“我就不能是在摸鱼吗？”
“不太可能。毕竟你每次说要摸鱼，摸不过一周就又会开始起来加班，或者就是表面摸鱼实则暗地里布局加班，还美其名曰现在的加班是为了更早的下班。这心态我还不懂吗？我现在一周七天有六天都要加班。”
五条悟抱怨了一会儿似乎看不到尽头的加班和工作，说。
“所以你最近又在下什么棋？要是不方便我知道的话就算了。”
“没什么。”程晓玉说，“只不过是浅浅进军一下宝石市场罢了。”
通过伪造“潘多拉”之石来反钓动物园组织，宛如“乾隆下江南吃过XXX”一样听上去颇有来头的小故事和“宝石”都已经撒出去了，就看鱼什么时候咬钩。
她撒出去的那些“潘多拉”都是一个简易的魔法定位器，只要有人将它拿起来照月光，那么这个定位器就会给程晓玉报警。
朗姆能用宝石钓怪盗基德，那没道理她不能拿宝石钓动物园。
第126章 小孩子也不做选择
虽说程晓玉也很想搞一出朗姆的操作, 办宝石展览直接用怪盗基德钓动物园。但很可惜，在友商酒厂已经落网的现在，动物园不可能做出什么大举动吸引警方的注意力。
毕竟, 按照对友商人品的了解, 酒厂落网的人极大概率不, 是肯定会把自己的信息交代出来换取戴罪立功的减刑。
而对于友商的倒台，动物园只有一个评价——所以说做人做事就不要那么高调。这下好了，死了吧！
就像沙滩上被人注意到的蛏子一样, 动物园又缩回了地下并且准备挖洞跑路, 他们现在怪盗乌鸦也不打了，怪盗基德也不顾了，满心都是赶紧在友商把自己卖了之前将势力撤出霓虹，准备现安分守己地过几年等风头过去。
不过他们明面上不好犯事, 却不影响他们暗地里走正规流程。
虽说动物园现在被迫暂时做起了行动上的矮子, 但他们还是可以做搜集情报上的巨人，将自己看中但不方便取得的宝石全部记录，等风头过去之后有机会再去拿。
但程晓玉不打算陪他们耗。
为此, 程晓玉准备了多个能让现在的动物园安心下手的宝石。通过“鬣狗”脑中情报显示的几条动物园情报搜集路线，她将准备好的“宝石鱼饵”放在世界各地大大小小的宝石拍卖会上。
动物园不方便采用不正规的非法手段夺取钻石，也不方便对很多人盯着的著名大宝石出场。
但在人造宝石技术诞生并成熟的今天，一颗没有由头的宝石在宝石拍卖会上的去向并不会掀起多少水花。动物园甚至不用走非法手段, 他们只需要走汇款就可以了。
只是如果短的时间内有如此多的“大宝石”在拍卖会现世，老奸巨猾的动物园高层一定会察觉到有问题, 不仅不会咬钩，还会更加难抓。
为了避免动物园怀疑, 除了每颗都像“大宝石”外，每颗宝石的大小形状都不尽相同, 并且也不是每一颗都特别符合“潘多拉”的描述，程晓玉还为每颗宝石撰写的“人设”也都不同。
为了能更好地钓鱼，程晓玉还编造并启用了多个假身份，用来将这些宝石投放在匿名和实名的拍卖会上。
主打就是一个做戏做全套。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静候鱼上钩了。
钓鱼时最艰难的不是打窝和撘鱼竿，而是坐在岸边瞪着鱼儿上钩的那段时间。
为了打发这无聊的时间，程晓玉想着干脆趁着这段时间把待办事项处理完，干脆又去了一趟东京咒术高专。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虎杖悠仁身上的那几等分宿傩，要是之后结完任务走人的时候把这个忘了可不得了。
在程晓玉说明来意询问虎杖悠仁在哪时，家入硝子却说：“你可以去教室找到虎杖悠仁，不过他这几天不一定有空去你那里做灵魂分离手术。毕竟这几天是姊妹校联谊会，他可能会有点忙。”
姊妹校联谊会？
程晓玉仔细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以前听学生时期的家入硝子提过一嘴这个：“就是指东京咒术高专和京都咒术高专两间咒术师学校联合起来举办咒术师版本的校运会？”
家入硝子：“差不多吧，不过现在新增了一个项目。”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应该只会在白天上学的时候举办，虎杖悠仁不至于连放学后都没空吧？我看他也挺想摆脱宿傩的。”
家入硝子：“倒也不全是虎杖悠仁的问题等会你跟我去教室里看看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程晓玉留意到家入硝子在收拾的东西似乎是教案：“你这是要去帮五条悟代课？”
“不，这就是本次姊妹校联姻新增的项目。”
家入硝子扬了扬手中的教案，封面上面赫然写着《心理健康教育》几个大字。
“之前两个咒术高专都从来没有给学生上过心理健康课，夏油杰就干脆提出调整今年姊妹校联谊的日期和时长，并趁这次机会给两个学校的学生们合起来上大课，科普一下心理健康的重要性。”
由于霓虹咒术界被整个推翻重组，霓虹咒术学校的学生们本来以为今年的姊妹校交流会是开不了了，却没曾想在即将放寒假的这段时间被通知要举行姊妹校交流会。
学生们被告知今年不仅保留了以前的个人战和团体战的项目，还专门开设了要全体学生集体参加的新项目。
跃跃欲试的学生们猜测或许新项目是以“互相熟悉”这种真正联谊目的而设置的配合作战项目，为此他们都跃跃欲试。
这份激动的心情直至他们拿到手里的心理问卷、又拿到《心理健康教育》的课本、最关键的是在听到家入硝子说出“不好好学习的话小心以后拿不到咒术师职业资格证”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在开玩笑的对吧？”京都校三年级生西宫桃说，“难道咒术师以后要持证上岗了吗？”
家入硝子：“特殊工种本来就该规范化持证上岗，而且每五年一年审，此举是为了能更好地杜绝诅咒师、私下给受咒灵灾的群众抬价亦或接私活开高价等不良现象的出现。”
除个人爱好就是学习的加茂宪纪以外，学生们顿时叫苦连天。
“我们都三年级了，马上就毕业了，这时候考文化课？”
家入硝子：“我们当然也考虑到了这部分问题，所以现役的咒术师们、三年级学生亦或一级及以上咒术师等级的学生可以拿临时咒术师证件行动，临时咒术师证件一年一审。而且放心，题目不会很难，就和考驾照的题目差不多。”
学生们面面相觑，最后是这群人中最近还度过正常学校生活的虎杖悠仁举手提问：“那么老师，请问我们什么时候考试呢？”
“和正常学校学生期末考的时间一样，也就是五周后。”
这就是程晓玉看见一群人在奋笔疾书默背考点的前置原因，也是下课后虎杖悠仁听说程晓玉此行驱除宿傩的来意时一脸决然的缘故。
因为他觉得自己专业课要挂科了。
灵魂是很脆弱的东西，灵魂与人的记忆和思想息息相关，所以即使程晓玉分离混合灵魂的手术技巧再高超，虎杖悠仁也需要至少一周的时间来修养灵魂，无法参与到期末复习中。
程晓玉：“真的没问题吗？你要是很急的话可以考完试再来。”
虎杖悠仁：“不，宿傩的问题更急。这一星期我会拜托伏黑还有钉崎帮忙记一下重点，我相信我能一本笔记创造一个奇迹。大不了我明年再来就好了，就当积攒经验了。”
程晓玉：“其实你可以不用参加的吧？两面宿傩除掉后你就可以回原本的高中上学了。”
虎杖悠仁摸了摸后脑勺：“是这样没错，不过毕竟都经历这么多了嘛而且我听家入小姐说咒术师证件是可以兼职的，禅院学姐的妹妹和熊猫的两个姐姐就是这样。”
所以虎杖悠仁不想在普通人和咒术师的生活之间做选择，他想全部都要。
“所以我打算平时在高中正常上课，下课后就和钉崎伏黑一起出任务，正好也能够赚取咒术师的工资养活自己和报个补习班什么的，毕竟缺了一学期的课”
程晓玉：“贪婪地想要两个人生选择都握在手中么有这样的决心和行动力的话，你做大部分事情都会成功的。”
虎杖悠仁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只是先想想，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
程晓玉：“无论怎样你都努力过了，反正就算不成功你也顶多是来年补考或者普通学校那边留级一年，这种结局根本算不上失败。你的人生还长着呢。”
“嗯！”虎杖悠仁笑着应道，“我一定会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我还打算之后去米花町参加比赛呢！希望之后有机会达成。”
“参加空手道比赛吗？”
“不一定，毕竟我没有学过空手道。”虎杖悠仁说，“只是那边离得近而且体育赛事很多也很有含金量，我想多弄一下参赛经历让简历变得好看点。”
“搞不好对你来说，米花町会很适合未来发展。”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边离东京很近，又都算东京都的城市，交通和管理都很方便。那边咒灵也很多，如果我去那边上大学工作的话就可以在进行日常学习工作的时候兼顾咒术师的工作。果然鬼影小姐也这么认为啊。”
程晓玉：“嗯，对。”
其实她只是觉得以虎杖悠仁逆天的身体素质，在米花町那边一定会见到很多同类。
比如能足球踢卫星的小学生，比如徒手打弯电线杆还能躲子弹的女高中生，还会随机刷新出徒手打碎水泥柱的低配版赛亚人
想必在米花町即使虎杖悠仁生活中不小心暴露了自己超乎常人的体能，也只会被人觉得“练空手道练的”。
第127章 讲究的就是一个鲜
虎杖悠仁的人缘很好, 他告诉教室里还没走掉的同学自己要因等下的手术休学一周的时候，所有的学生都来陪他了。
尤其是那个叫东堂的握着虎杖悠仁的手眼角带泪：“挚友，你放心, 我们会在外面为你祈福的。”
虎杖悠仁：“东堂, 鬼影小姐说这只是个小手术。”
东堂葵擦掉眼角的泪, 挤出一个可止小儿夜啼的微笑：“是的，挚友你一定会没事的。”
如果说东京校的学生们是来陪虎杖悠仁看病，想着等下虎杖悠仁出来后可以搭把手把他送宿舍, 那京都校的学子们就是相当于来做虎杖悠仁临终关怀的。
京都校的学子们并不知道程晓玉的恶魔身份, 在这个世界里对于灵魂力量的开发和了解都非常少，所以东堂葵和其他京都校学子们只当“小手术”的说法是程晓玉和其他人为了安慰虎杖悠仁而说的善意的谎言。
按理说虎杖悠仁和其他东京校学子是会意识到这个误会的。
但奈何京都学子们觉得“东京校学子们为了这个善意的谎言做了这么多努力，我们不能在这种时候破坏他们的努力”，加上作为咒术师此前或多或少都见过听过同伴死去的事情, 所以即使内心感慨刚认识没多久的同龄人就要去世, 面上还是没有过多表露。
这导致满心都在虎杖悠仁身上的东京学子们没有反应过来。
而东堂葵因为他平时就经常做出一些令人难以理解还自有一套逻辑的事情，所以在场所有人居然都没有觉得他举止反常。
“行了行了，有什么话等之后虎杖同学出手术室后再说吧。”
作为全场唯二猜到东京校和京都校学子们在这件事情上产生的小误会的人, 家入硝子和程晓玉都无意去解释。
反正等做完手术，他们能看见活生生的虎杖悠仁后误会自会解开。
“真是世事难料。”虎杖悠仁进去手术之后，走廊的东堂葵就45度角望手术室的灯牌，瀑布般垂泪, “难得遇到的毕生挚友，居然这么快就要永别了真是世事无常。”
钉崎野蔷薇不禁小声和伏黑惠吐槽：“太夸张了吧, 他和虎杖认识还没三天呢。”
东堂葵和虎杖悠仁是在个人战的时候抽签抽到了东堂葵，当时一门心思想和乙骨忧太打的东堂葵完全没把虎杖悠仁放在眼里, 原本只想速战速决。
虎杖悠仁本来也没想自己能在入学半年后打过入学三年的咒术师前辈，他们一年级生在这次联谊赛中本来就是重在参与的那方。
但没想到两人打着打着, 东堂葵突然非常严肃地问了一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虎杖悠仁虽然很迷惑，但还是好好回复了东堂葵，殊不知这就是两人这段露水兄弟情的开端。
在虎杖悠仁回答后，东堂葵突然泪流满面在原地站了半天，然后大喊着什么挚友啊兄弟啊，冲上来把虎杖悠仁踹出场地，以这种在咒术师个人战中堪称“温柔”的方式结束了比赛。
那之后，东堂葵就一直单方面地缠着虎杖悠仁，虽然虎杖悠仁对此很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很快和东堂葵熟络了起来。
“虽然看起来很不好相处，脑回路异于常人脾气还不好，但东堂内心其实是很柔软正义的人。”
和东堂葵同班的京都校三年级生加茂宪伦的目光停留在伏黑惠身上。
“不过我倒是能理解东堂见一面就确定‘这人和自己有相似之处’的心情，就像你肯定也很清楚我们两个是同类一样。”
伏黑惠已经懒得反驳了：“如果你是指物种和性别上的，那这里还有很多你的同类。”
“我是指我们两人都曾经因御三家血脉的出生而被赋予了沉重的负担。”
御三家的旧掌权人被五条悟平了，逼走母亲的血缘父亲作为反抗派被杀死后，被作为加茂家继人培养的加茂宪纪仿佛卸下了心中的重担，他终于可以不用再小心翼翼为了他人的期待而生活在压力之中，一言一行皆不自由了。
至于加茂家？
加茂宪纪：当初就因为我这个侧室子是这一代中唯一继承了祖传咒术，我也不会强行被过继给主母假装直系继承人，我妈妈也不会被赶走。要不是为了和我妈的约定，谁想呆在御三家这种破地方？加茂家好死啊！
与之相对的，伏黑惠对禅院家的看法则是：虐待臭老爹还有真希真依前辈们的禅院家？要不是五条老师当年把我带出来，我就要在这种破地方长大，我姐姐一个儿童就要无人照顾死在外面了，禅院家好死不送。
西宫桃则在心中叹气，回复手机上机械丸的短信不，现在该叫他本名[与幸吉]的本名了。
与幸吉也是一位有着天与咒缚的人，但与禅院真希和伏黑甚尔不同，他的天与咒缚并非是“咒力换身体”，而是“身体换咒力”，让他出生就是无法自由移动的残疾人。
为此，他才会创造出名为[机械丸]的机械咒骸来代为行动。
与幸吉爱慕着京都校一年级生三轮霞，即便三轮霞其实也对他有好感，即使这两人的心思整个京都校都知道，但身体上的痛苦和残缺让与幸吉始终无法摆脱内心的自卑，无法向三轮霞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
不过这一现状在夏油杰收了那个能够扭曲他人身体的特级咒灵后得到了改变，夏油杰在听老校友庵歌姬讲明了情况后，专门跑去摁着真人的脑袋叫他治好了与幸吉身上的残疾。
今天是与幸吉与三轮霞表白后第一次约会，因此一下课两人就跑路准备约会去了，没遇上五分钟后虎杖悠仁进班说自己要手术的事情。
西宫桃叹气，认真回复与幸吉的约会提问。
要是早知道晚一步走抄笔记会遇到这种沉重的事情，她就一起跟出去了。
远程给他俩做恋爱参谋被喂狗粮也比在这里看同龄人的临终离别好啊。
这样沉闷的气氛并没能持续太久，西宫桃的短信刚发出去，手术室的门就被打开，那位自称“鬼影”的神秘术师走了出来：“完事了，你们谁看着把他扛回宿舍或者抱几床被子来？他大概还要睡几小时。”
众人偏头向程晓玉身后看去，只见虎杖悠仁完好无损地躺在手术台上睡得正香，还是和进去时那样穿这件运动背心，甚至连袜子都没脱。
这个世界里，肉.体和灵魂息息相关，看虎杖悠仁呼吸平稳没有缺少身体零件就知道他没什么问题。
这反而更加不可思议。
这点手术台还没被捂热的时间，分离宿傩灵魂这种闻所未闻的手术就结束了？
这速度即使是知道程晓玉真实身份的人也感到惊讶。
钉崎野蔷薇：“这么快？真的除干净了吗？”
程晓玉：“本来确实不会这么快，但是正好我最近做了太多台灵魂手术，虽说病灶不一样，但熟练度还是给我练上来了。”
或许这是丘比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了。
冲进手术室的东堂葵这才注意到程晓玉是空着手出来的，而手术室内也没有多出其他的什么东西：“分离出来的宿傩灵魂呢？”
程晓玉：“宿傩刚才想玩拼死一搏，我思来想去保鲜又制伏他太麻烦了，索性趁新鲜把他放到了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
“什么地方？”
“嗝。”
东京校众人：！
京都校众人：？
程晓玉：“反正是个很安全的地方，小朋友们没必要知道。”
家入硝子：“确实很安全。麻烦你们送虎杖同学去校医室，他不能一直睡在手术台上，万一着凉就不好了。”
把小孩门都打发走后，家入硝子问：“你真把宿傩给吃了？”
程晓玉：“这有什么问题，他之前不都打算用自己的这几等分灵魂和虎杖悠仁玩同归于尽，反正还有其他的‘自己’活着，我这叫不浪费粮食。”
“倒不是这个问题。”家入硝子说，“我就是有点好奇，听五条悟说你之前各种吐槽宿傩诅咒的味道非常不合你胃口，没想到这回你吃得这么果断。”
程晓玉：“那不一样，这回新鲜，腊肉和鲜肉的味道肯定不一样。而且正如我所说，他自己都不打算活了，我只不过是满足他的愿望而已。”
家入硝子：“宿傩刚才真的出来了？完全没察觉到。”
刚才这么多人在外面，居然没有感觉到丝毫外泄的咒力。
程晓玉：“因为我一关门就把手术台拉影子里了，我早就猜到那家伙要搞事，一直防着呢。”
“说起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叫宿傩手指为腊肉。”家入硝子说，“如果你要从物理的形成原因来说，它应该算肉干；但如果从它可以通过特殊手段恢复一定的原有特性来看的话，‘冻干这个比喻或许会更贴切一点。”
程晓玉：“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但其实宿傩手指的价值并没有大部分冻干听起来那么廉价。我觉得依照它可以拿去做懂行的人之间走亲访友的不二之选，还有可以煲补汤这两点来看，还是倾向于它该和瑶柱干鲍鱼干海参干一类的干货一齐划归到干货里。”
可惜宿傩手指不能量产，不然程晓玉连将它推销给其他恶魔和法师的广告词都想好了。
[宿傩手指，蕴含大量魔力和诅咒，天然健康。您居家旅行炼药疗伤的不二之选。]
第128章 晴天霹雳
虎杖悠仁从昏迷中醒来时, 发现自己躺在校医院的病床上，旁边一大群人正在抽背考点。
东堂葵是第一个注意到虎杖悠仁醒来的，他书一丢立刻冲上去握住虎杖悠仁的手, 让虎杖悠仁以为自己刚才不是做了个小手术, 而是刚出了icu：“太好了挚友, 手术很成功！你不用死了！”
其他人也立刻丢下手里的课本，围了上去。
这让虎杖悠仁有些不好意思：“很感谢大家的关心。不过我其实也不会死啦鬼影小姐说那是个很小的手术。”
“那只是对她而言！我看你们东京校都是过分的东西见多了，以至于连常识都没了！”
西宫桃扫视一周东京校学子, 发现他们的表情和虎杖悠仁一样平静, 看起来习以为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对于我们而言，灵魂是很脆弱又难以把握的东西。这么久以来出现于人类灵魂有关的咒术案例不过四起，其一是之前的乙骨忧太和里香, 其二是之前虎杖悠仁吃下宿傩手指后不但没死反而和两面宿傩共用一套身体, 其三就是夏油杰刚收服的那个能通过触摸操控他人灵魂和肉.体的蓝发特级咒灵，最后一起就是刚才。”
东堂葵：“而且乙骨忧太事件中的人类亡魂，这种事情虽然很少但也不是没有记载。而其他的三起灵魂案例不仅全部是作用于活着的人类灵魂的, 这些匪夷所思的案例都集中在东京咒术高专，甚至还都是在半年内集中出现的。也难怪你们会误认为这种事情才是常态。”
加茂宪纪则感叹：“不仅拥有强大的力量，还有着如此渊博的知识，难怪十一年鬼影仅凭一己之力成为整个咒术界高层心头挥之不去的噩梦。”
“十一年前？噩梦？”众人的目光焦点瞬间集中在加茂宪纪身上, 忍不住吃瓜，“十一年前发生过什么？”
加茂宪纪奇怪道：“你们身为东京校的学子怎么会不清楚？你们没听你们老师讲过吗？鬼影入住东京咒术高专的时候, 五条悟夏油杰还有家入硝子当年就在这里读书。听庵歌姬老师说当时鬼影没少和他们打交道。”
“难道你们也没问过鬼影本人吗？看你们此前提及鬼影的反应和鬼影出入东京高专的频率，按说你们应该是和她接触过的吧？”
东京校的学子们虽然之前听程晓玉讲过故事, 但无论是程晓玉并没有具体说过十一年她对旧咒术界的所作所为，加之当时她说的其他事情远比恐吓咒术界旧高层来得刺激, 他们也就忘了问。
而且说实话，东京校的学子们觉得就算他们问了，得到的回答也只会是非常简略版又不会让人升起继续了解欲望的答案。
毕竟高维生物和外来神祇这种听起来就很厉害的名词到程晓玉嘴里都变成了“偷渡客”，与祂们斗智斗勇拯救世界的壮举在她嘴里又变成了“遣返偷渡客”。关键是程晓玉解释得还很有道理以至于到现在这三个名词已经在东京学子眼里彻底祛魅了。
不过这些话东京校学子们肯定不能直说，正是因为他们知道的太多了，才尤为明白为什么这部分信息被保密的重要性。
于是，狗卷棘及时挺身而出爆出一串菜名：“明太子腌高菜，吞拿鱼。蟹柳肉松萝卜三文鱼”
虽然狗卷棘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没关系，京都校的学子们也不知道，这样他就能够合理拖延时间让同学们思考回答，反正最终解释权归东京校学子所有。
和狗卷棘做同学最久的禅院真希和熊猫秒懂狗卷棘的用意。
禅院真希当机立断：“狗卷说得对啊！”
京都校学子：？
他说了什么？
熊猫立即接上：“狗卷说因为老师们对当年对具体发生的事情闭口不谈，而我们和鬼影不太熟，关系仅限于见面打过几次招呼的那种。”
西宫桃喃喃自语：“虽然之前就见识过了，但这到底是什么原理啊？到底是怎么听懂的？
东堂葵挑眉：“不要小看他们之间的羁绊啊！真正的友谊是可以达到心灵上的交融的，你说是吧，挚友？”
虎杖悠仁：“额应该是的吧。”
“好吧。”加茂宪纪放弃了思考，说，“那时候我年纪还很小，我知道的事情是从当时家里的长辈嘴里听来的，实际上在今天之前我都从未见过在现实中见过鬼影本人。”
最开始，是叫法的变化。
加茂宪纪记得家中的长老长辈最开始私下称呼鬼影为“那个来自异世的粗鲁女人”。
接下来没过几天，加茂家所有常驻宅内的掌权人物床头都出现了咒灵，虽无人员伤亡，但加茂家有五分之一的建筑在打斗过程中被损毁。
鬼影在那群鼻青脸肿的人口中又变成了“那个怪物”。
很快，咒灵出现在加茂家长老甚至加茂家家主床头的频率增强，他们似乎是与鬼影达成了某种协议，她会将那些咒灵投放在某片区域，咒术界原本几乎不出任务了的旧高层们需要每天前往那里祓除咒灵，否则它们就在夜晚会出现在罢工装病人的床头。
于是，鬼影在那群虽然每次回来都完好无损、但脸色铁青的人口中又变成了“那个魔鬼”。
加茂宪纪：“之后鬼影消失了整整十一年，一直到半年前她重新出来。在旧咒术界倒台前，她的名字在咒术界高层口中几乎成为了禁忌，他们都用‘那个人’来代指她。”
虎杖悠仁小声吐槽：“怎么弄得和伏O魔一样”
东堂葵冷哼一声：“我看高层就是亏心事做多了，踢到铁板，所以怕鬼影会将他们曾对别人做的事情再对他们做一遍。我看鬼影就不像是他们那种穷凶极恶阴险狡诈的人。”
东堂葵的话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认同。
“对了，既然虎杖你醒了那你现在是什么感受？”钉崎野蔷薇问出了其他人心中的疑问，“肉.体和灵魂是能互相体现的，但你现在睡了四小时后就醒过来了，为什么鬼影会说你在接下来的几天内都上不了课呢？你有没有身体上的不舒服？”
“没有。”虎杖悠仁细细感受了一下身体，却并未发现身体有什么违和感，“可能是我的体质问题吧，之前我吃宿傩手指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特殊感觉。”
“这次可能和你的体质关系不太大。”伏黑惠说，“毕竟你现在身体里本来就是你自己的灵魂，你的身体当然不会和受肉一样出现灵魂肉.体的排斥反应。鬼影小姐也只是说你‘上不了课’，没说你‘不能上课’，我倾向于是你可能有其他方面的事情，你确定自己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这两个词汇虽然看起来很像，但其中的意思却不太一样。
“上不了课”是指有不可抗力导致虎杖悠仁无法上课，而‘不能上课’就属于医嘱警告明令禁止了，前者代表“上课”这个举动本身不会对虎杖悠仁造成什么危害，只是他单纯做不到这件事。
虎杖悠仁茫然感受了一下，又试着伸出脚下床，还是什么问题都没有：“我觉得我现在甚至可以下去跑个一千米。”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虎杖悠仁当场做了俯卧撑和原地跳高，活力四射的样子让人无法相信他是一个刚下手术台的人。
“既然你没事，干脆和我们一起来学习吧。”加茂宪纪摸出一套手写题目的卷子和笔递给虎杖悠仁，“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们彼此试着彼此出题来做，加强对知识的理解，为此还借了学校的打印机。”
“好啊！谢谢加茂学长。”虎杖悠仁接过卷子仔细看了起来。
五秒后，虎杖悠仁怀抱着卷子与笔，整个人安详地向后栽倒回了他醒来的病床。
众人：？！
“老师！家入老师！”离门最近的熊猫立刻冲去隔壁的医务室，叫来了家入硝子，“虎杖悠仁又晕倒了！”
家入硝子一进门看见虎杖悠仁旁边的卷子和笔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没事，等下就醒了。鬼影说过虎杖做完手术后要修养灵魂，而灵魂和记忆还有思想息息相关。”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家入硝子捡起一张学生们练习用的卷子：“你们学得很用功，而且学得很快。太好了，这下明年的新增课程你们一定也能轻松应对的。”
众人的表情僵在脸上。
一个《心理健康教育》都这样了，居然还有新增科目？
乙骨忧太：“家入老师，我们下学期的新科目应该不会还和咒术师职业资格证挂钩吧？”
家入硝子：“这个你们放心，不会的。不过听说或许会和你们的毕业证挂钩。”
众人：？！
要知道之前无论是京都咒术高专还是东京咒术高专，毕业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活到最后一学年的最后一学期。
咒术师一直以来难道不是见面五秒开始战斗，打不死就往死里打的战斗流职业吗？
结果现在居然还要加上文化考试？这和直接让他们延毕有什么区别？
第129章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咒术高专的学生们不是这段时间以来唯一为文书发愁的。
“动物园有好几条鱼咬钩了。”程晓玉对黑羽盗一说, “那边的事情我可以同步盯着，加上从他们二把手还有其他成员脑子里撬出的情报和你这些年来搜集的情报，很快就能给他们送进去了。”
黑羽盗一：“您会不会忙不过来？我也可以帮忙的。”
如此庞大的运算量, 如此短的时间, 鬼影一个人真的能兼顾撒网、捕捞、拷问、情报统计总结、搜集证据等等步骤吗？”
“肯定会忙不过来啊！”程晓玉说, “但这方面你又帮不上忙，你是魔术师不是侦探，难道你会拷问和情报统计？要是你真想帮我, 就赶紧想办法和你弟那边沟通好, 我好借那边的侦探资源来帮忙。”
如果要借工藤家尤其是工藤新一的推理能力帮忙，那他势必会猜到黑羽家的秘密身份。
虽说早就知道工藤优作和黑羽盗一有让小孩们说开关系的想法，但事关秘密身份，程晓玉肯定不会越过他们去扒人马甲。
所以程晓玉才会过来催黑羽盗一什么时候别再演了, 赶紧说开好让她去隔壁工藤家借人早点下班, 你好我好大家好。
程晓玉：“而且你们呢也快过新年了，正好趁着这次把亲戚一起走了。”
“您说得很有道理。”
黑羽盗一一想也确实是这么个事，他不是拖沓的性子, 直接就和工藤优作打去电话说明情况，当场就和工藤优作定了明天晚上在黑羽宅走亲戚。
当然，虽说是走亲戚让两个小辈相认，主要还是为了他和工藤优作还有鬼影商讨之后声讨动物园的具体行动。
简单来说就是大人商讨要事, 让两个小朋友自己玩。
程晓玉：“那我回头给工藤优作送一瓶增龄药剂过去，让江户川柯南暂时恢复工藤新一的身份。”
不然按照江户川柯南的性子, 大概率要吃那个半成品解药才肯过来。
即使有了酒厂的研究数据，将APTX4869的完整解药研究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也有暂时让“工藤新一”出现的半成品药物，但变换身体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即便如此, 在江户川柯南眼里这点不适和能够变回“工藤新一”比起来不值一提，他甚至可以为了能使用护照跟毛利家一起出国而找灰原哀要解药。
正是因为他这种喜欢乱来的性格，灰原哀才会限制他的解药使用。
而程晓玉手头有无痛的增龄魔药，那就没必要让孩子吃这个苦了。
2333号提醒道：【可我记得你现在手头的那批增龄十年的魔药当时做的时候有味材料不够了，所以往里头加了海量黄连和苦参代替。】
“年轻人嘛，正是吃苦的好年纪。”程晓玉说，“大不了我再给他送点陈皮过去。”
233号：【酸甜口的陈皮条上次你吃完了一直没补货，你手头现在只有泡水用的苦陈皮。】
“没关系，工藤新一年少有为，区区苦药一定不在话下。我相信就算是拿白砂糖混陈醋他也能撑过去的。”
第二天，被告知晚上要去工藤宅过夜商量要事的江户川柯南一进家门，就见他的亲生母亲递过来一个装在小塑料瓶里的橘色液体。
有希子的笑容温柔又灿烂：“要过年了，新一。所以你等下得和我们一起去见亲戚，这是我们找鬼影要的变龄魔药，能让你在明天早上八点之前都以工藤新一的身份活动，而且在变换过程也不会和A药的解药一样让你那么难受。”
本来听到走亲戚，江户川柯南是没兴趣的。
他觉得走亲戚什么时候都能走，干嘛一定要到过年呢？
但听说这次能体会到之前鬼影提及的变龄魔药，他又突然觉得过年走亲戚也是一个不错的传统，走亲戚可太好了。
于是江户川柯南换上工藤新一的衣服后，迫不及待地接过那瓶看着像是橙味果汁的魔药，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亲妈眼里深沉的笑意。
江户川柯南凑近瓶口闻了一下没有闻到任何味道，他本以为那瓶看着像是橙汁的魔药味道是甘甜的，但当魔药流经舌根的时候，他才脑内想起一阵强劲的音乐，仿佛有个男人在麦克风前随乐舞蹈。此刻江户川柯南的大脑里只有四个大字——
你.被.骗.了！
那是比八百根苦瓜榨汁浓缩产出的苦瓜精混合超浓黑咖啡还苦的味道，它仿佛就是流动的诅咒，凡是它流过的地方，那灾难般的味道就会如瘟疫一半迅速蔓延至整个口腔。
它似乎是有某种后调的，但很可惜的是江户川柯南没能体验到其他味道，因为它苦味很快又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丝毫不给其他味道上浮的可乘之机。
江户川柯南本想着咽下去就没事了，可当他真的这么做了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又被骗了。
当这“流动的诅咒”流入食道后，它却在中途消失了。
准确来说，是它由变成了一股气体，这气体也带着那让人无法忽略的、宛如水刑一样给人带来并不剧烈但持久而深沉的味道留入他的心肺，又随血管泵入他的五脏六腑
工藤新一虽然知道心肺血管没有气味感知细胞和味蕾分布，但这都已经是魔法体系的产出的药物了，也没必要纠结这感觉合不合理了。
鬼影确实没有撒谎，这魔药虽然味道宛如诅咒，但带来的变龄过程没有一点骨骼融化拉伸的疼痛感。
身体的变形已然结束，但工藤新一嘴里所遭受的酷刑却还在持续，残留的味道如同一个游荡的摄魂怪在吸取工藤新一的灵魂。
为了拯救自己的灵魂，工藤新一拔腿朝厨房冲去，想找白糖放糖来洗涤自己的灵魂，没有的话拿水漱口甚至干冲也可以！
知子莫如母，工藤新一头一篇有希子就知道他要干嘛，眼疾手快地往亲儿子嘴里塞了个东西。
工藤新一下意识一咬，酸涩的味道和极致的甜在嘴里炸开。
换做以前，这味道会让工藤新一同样奔赴厨房卫生间寻找漱口水，但现在，这激烈的味道却如同天降勇者，一拳放倒了对他舌头施以水刑般绵长诅咒的行刑人，将工藤新一才从这场字面意思上的苦刑中解救出来。
工藤新一心怀感激地搅碎吞下了口中的物体：“妈，你给我吃了什么？”
“是去皮的柠檬瓣和咖啡里的速溶方糖，鬼影说酸甜的物体能够快速驱除嘴里的苦味。”
有希子笑眯眯地说。
“哎呦，新一你刚才的表情真是太可爱了，让我想起你小时候非要尝尝你爸爸的黑咖啡。那时候你也是这样，苦得你小脸皱成一团喊着说要找水杯，还是你爸往你嘴里塞了块方糖你才缓过来呢。”
工藤新一抱怨：“妈你早就知道这东西这么苦怎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啊？”
有希子：“说了以后你就有心理准备了，才不会第一口就这么大口地喝，到时候喝得更久受更多罪。”
被亲妈说中的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叹气：“我现在只希望等下走亲戚的时候能顺利点，不然都对不起我遭受这场味觉劫难。”
有希子笑道：“这你尽管放宽心。”
“爸，我们这是要去哪？”工藤新一察觉到走的路和记忆中的不一样，“奶奶和外公外婆来东京了？”
工藤优作：“我们今天的是你以前没见过的亲戚。他们夫妻俩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因为工作原因基本都在国外。他们从事的都是需要保密的工作，最近工作上的事情快要告一段落了，这才回来。算起来我和他也二十多年没见了。”
工藤新一不禁好奇起来：“是奶奶那边的亲戚，还是外婆外公那边的亲戚？”
工藤优作：“是你奶奶那边的亲戚。”
毕竟和你爸我一样都是你奶的儿子。
“二十多年没见”、“奶奶那边的亲戚”，“他”
这些形容词让工藤新一的脑子里自动浮现出一个中老年男子的形象。
工藤新一看着车驶入了有“江古田”指示牌的道路。
这家远房亲戚居然是住在离米花20分钟车程江古田？
工藤新一想。
住的这么近，看来以后两家可能还会走动。
工藤家的车最终在一户挂着“黑羽”姓氏牌的别墅门前。
“新一，你和你妈妈先去敲门吧，我找一下停车位。”
“好。”工藤新一想去拿后备箱拎出所有的拜访礼物，但刚刚拿起一个袋子就被有希子叫停，“哎呀，我来就好了，新一你快去敲门就好。”
工藤新一觉得有点奇怪：“我拎礼物你敲门不行吗？”
那记得那里面有红酒，挺重的。
有希子展现了殿堂级演员临场发挥编剧本的能力：“当然不一样，他们见过我了但没有见过你。更重要的是他们家也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总是和我夸好看，所以我必须要让他们看看我的儿子也很好看。”
难怪刚才拉着他打扮半天
工藤新一拿自己玩心大发的妈妈没辙，只好拎过礼品袋里最重的几包，理了下衣服，按响了那户人家的门铃。
“叮咚。”
“来了！”
门里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听声音十分年轻的男声。
最重要的是，工藤新一觉得这道声音十分耳熟，他绝对在哪里听到过，而在他想起之前，门被打开了。
一个和他外貌几乎完全一致、只有发型却又区别的少年出现在工藤新一面前，打开门的一瞬间他似乎定格了。
第130章 但话又说回来了
工藤新一想起来了, 眼前这名少年他曾见过的。
之前有次他恢复工藤新一身份与小兰行走在街上的时候，和这个少年碰过面，当时和他在一起的女孩和小兰长得也很像, 好像确实是在江古田附近。
难怪长得这么像, 连声音也这么像, 原来是亲戚啊。
工藤新一感慨世界真是小，友好地伸手与眼前的少年握手：“你好，我是工藤新一。我们之前见过, 你还记得吗？”
少年伸出手回握, 但工藤新一总觉得他表情好像有点不自然：“是吗？我不记得了，你是不是走错地方认错人了？”
这时候有希子拎着礼物急事赶来：“没有走错，这里是黑羽家对吧？我们是来参加家庭聚会的。”
工藤新一：“你不记得也很正常，我们之前只是在街上擦肩而过, 我的同伴注意到了你和我长得有点像所以提醒我回头看, 那时候我们没有视线交集。”
少年的表情更精彩了，工藤新一觉得有点不太对。
就算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和自己很像的人，但在早就得到要开家庭聚会、知晓彼此有血缘关系的情况下, 这个人为什么还会露出这种表情？
他看上去并不想请自己和家人进门，但这表情比起说是不欢迎和厌恶，更像是惊讶和慌乱？
为什么？
但工藤新一和这位少年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里面一道工藤新一特别耳熟的成年男性的声音传来：“快斗, 你怎么不请客人进来？”
名为快斗的少年侧身请工藤家人进门，同时扭头朝里面喊, 听上去有点崩溃：“爸，你早就知道？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我以为你已经猜到了。”
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 一名去掉胡子和工藤优作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彬彬有礼地朝工藤新一说。
“你就是新一吧？我是你父亲的双胞胎哥哥黑羽盗一, 这是你的堂弟黑羽快斗。我为他的失礼向你们道歉，这孩子也是刚知道我还有兄弟。”
工藤新一知道为什么那个叫快斗的少年是这个反应了。
因为他现在也很想用快斗的原话质问他老爸。
双胞胎兄弟！这可绝对算不上远方亲戚，这完全是近·亲！甚至从同卵双胞胎完全一致的DNA上来说，自己和眼前这个少年还是直系血亲的亲兄弟，自己的父亲居然完全不告诉他！
之前他还在心里感慨世良姐妹这么多年没告诉孩子自己还有个姨母的存在，现在看来自己家也是半斤八两！
还有，黑羽盗一这个名字他记得好像是几年前那位去世的杰出魔术师？
在之前工藤新一以江户川柯南身份参加的魔术师爱好者杀人事件中，就有“黑羽盗一”的名字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讨论中。
当时有两个人表示“黑羽盗一”是他最喜欢的魔术师，其中之一就是怪盗基德扮演的假身份。
这样看来他之前是假死去国外做事去了。
工藤新一：“很荣幸见到您。”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新一。”黑羽盗一笑得像任何一个和睦的长辈，对有希子夸赞，“这孩子真懂礼貌。”
有希子笑道：“老师您过奖了。”
工藤新一：“哎？”
“我的易容术就是黑羽老师教的哦。”有希子笑盈盈的说，“快斗你还记得我吗？”
黑羽快斗：嘶——
其实记不得了，他父亲表面上还活着的时候经常会有人来家里拜访。
但黑羽快斗还是说：“当然记得了，像您这样美丽优雅的女士我怎么会忘掉呢？”
有希子被夸得心花怒放：“哎呀，这么多年没见你这孩子嘴还是这么甜~”
等走到客厅的时候，工藤新一才发现自己今天可能不宜出门。
“我好像看见了幻觉。”工藤新一呆滞地看着坐在黑羽家沙发上嗑瓜子的长黑发女性，“我明白了，肯定是我吃的那个药有副作用。”
黑长发的女性怒拍大腿：“工藤新一，你可以侮辱我的人品我的审美我的节操，但你不能侮辱我的学识！我给你的变龄魔药绝对没问题，它甚至还清凉降火呢！”
工藤新一刚想和自己母亲确认一下这到底是不是幻觉，毕竟鬼影出现在这里还自爆身份和超自然世界观怎么看都很不合理。
总不可能总不可能他和怪盗基德是堂兄弟，他和得管怪盗淑女喊婶婶吧？
那他还是宁愿相信这个世界其实是超自然的。
工藤新一还没来得及悄悄把有希子拉到一边，黑羽快斗就先开口质问了：“你也知道？你一开始就知道？”
鬼影很无辜地摊手：“我没有泄露他人隐私的癖好，而且你们俩的爹妈说他们自己心里有数，我也不好插手你们俩的家事。”
工藤新一扭头看向自己老妈，发现她还有停好车后一步进门的自己老爹、以及房间里另外一位妇人都用一种毛茸茸的眼神看自己和有些崩溃的黑羽快斗。
“”
上述对话和现场的信息量太多而且直白浅显，但工藤新一一点都不想接受。
可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答案不管再惊悚都是真相。
难怪黑羽快斗看见他后是那个反应
“所以”工藤新一斟酌了一下语言，“黑羽快斗是二代怪盗基德？”
他话还没说完，黑羽快斗条件反射来了句：“我不是怪盗基德！”
黑羽盗一脸上还是那副和睦长辈的笑容：“我也不是怪盗基德。”
工藤新一看向自己老爸，工藤优作笑得像只千年老狐狸：“我也不是什么有名的小说家。”
有希子：“我不是什么有名的演员。”
工藤新一又将目光投向房间里另外一位女性：“我认识的那个怪盗基德说自己的母亲是怪盗淑女。”
“我是黑羽千影，快斗的母亲。”女人笑道，“我不是怪盗淑女。”
程晓玉：“我不是人。”
工藤新一：“谢谢你，鬼影。”
谢谢你降低了这个房间里的谎言浓度。
谁能想到，这一个房间里嘴里真话最多的居然是一个恶魔。
人与人之间能不能多一点真诚！
程晓玉：“你这时候不接一句‘我不是江户川柯南’吗？感觉接龙都乱掉了。”
工藤新一：“”
黑羽快斗：“”
这种时候你玩什么接龙啊！
“爸！”工藤新一质问道，“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工藤优作很无辜地摊手：“我以为我告诉你了，你妈妈都是前时间才知道的。再加上就和我在车上和你说的那样，盗一那时候在假死。”
程晓玉：“我作证，黑羽快斗还是我说他才知道自己亲爹其实是假死了八年哦现在好像已经过了一年了，是不是得算九年来着？顺便你们可以有话直说，这个屋子我下保密咒法了，没人偷听没人监视没人录音录像。”
工藤新一突然不那么生气了，他将同情的目光投向自己新鲜出炉的堂弟，想说点什么，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你真的不容易啊。”
黑羽快斗：“”
“我刚才就在奇怪为什么我们家要办家庭聚会，鬼影还会逗留这么久。”
黑羽快斗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看来家庭聚会是幌子吧，你们是需要这些侦探来帮忙处理动物园组织的事情，所以必须现在就把话说开了？”
不然如果要走亲戚的话，也该是等到动物园解决完，他卸下怪盗基德的身份后，甚至还可能往后推。
黑羽盗一：“确实有这方面的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最近我和优作听说了一起近·亲不走亲戚也不告知而造成的惨案，所以觉得还是该尽早让你们见一下。”
黑羽快斗：？
工藤新一：“我们两个都是男的！能出什么惨案？”
“你想到哪里去了，难道你和白马是一起去英国留学的吗？”
程晓玉乐了。
“你能笃定这两对夫妻未来都不会弄出二胎？又或者要是第三代的孙辈碰上了呢？本来就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情况，见一面录入亲戚信息还是很有必要的。”
“归根结底，虽然如某人所说‘怪盗就算喜欢上侦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但如果怪盗和侦探有血缘关系那就另当别论了。”
说这句话的黑羽快斗：“”
听黑羽快斗说这句话的工藤新一：“”
你补药再说了啊啊啊啊！
虽然那时候说的是侦探文学作品不是侦探本人，但这种语境下真的好怪好尴尬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程晓玉见这俩小孩好像被逗的快急眼了，赶紧灭火，“知道你俩没一点问题，有问题的人是绝对说不出这种话来的。”
比如某些很多直男作者写的画的“兄弟情”“死敌情”，经常会整出一些同人CP党看了都自愧不如的操作懒得数了。
“还有一些，天降的官配还不如随手拉该角色周围的人来替代呢哦对了，说起这个。”程晓玉对黑羽快斗说，“之后过几年可能白马会疯一次，气疯。”
黑羽快斗坐直身体，神情凝重：“为什么？”
难道白马的家里会遭遇什么重大变故？
“因为他看D□，而且还喜欢看侦探角色，所以他可能会被黄毛给气到。”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