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真心
“对，宋玉卿就是我老婆。”裴淮笑得肆意。
“他无名指上还戴着我送给他的戒指。”
周围环境冰冷刺骨，裴淮的血似乎都凝固了。
自从宋玉卿来到这里，裴淮也想了不少，如今这里能威胁宋玉卿的就是宿荃这只贱狗。
他只要……弄死宿荃，宋玉卿一定可以逃出去。
“我和他的对戒在我身上，你要看吗？”裴淮笑得勾眉扬眼，十分欠揍。
宿荃几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戚正清和宋玉卿有一张结婚证，无名指上还戴着裴淮送的戒指。
他现在就把裴淮的戒指融了，把裴淮的无名指齐根切断。
宿荃一步步靠近裴淮，却忽然顿住了脚步，又退开。
宿荃忽然冷笑，“想刺激我，让我失去理智，我再靠近你几步，你打算自爆精神力和我同归于尽？”
宋玉卿被带着走到关押裴淮的监狱门口，恰好听到这句话。
抬眸，宋玉卿看到裴淮表情的凝固，有些好笑。
蠢狗。
算计人都算计不明白。
里面两人似有所感，转身看向甬道处。
昏暗的光线落在宋玉卿身上，将他周身清冷的气质勾勒得愈发分明
裴淮瞳孔猛地收缩，一动作，铁链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宋玉卿视线落在贯穿裴淮肩胛骨的铁钩，眸色冷了冷。
裴淮声音错愕，“卿卿。”
宋玉卿抬了抬手，手上的沉重的锁链暴露在alpha眼前，宋玉卿轻声，“别动。”
裴淮瞬间眼睛红了，这么多天情绪的崩溃似乎在此刻都有了一道出口。
心里的不忿，长时间的绝望，想弄死宿荃却没有办法弄死宿荃的无力，以及对宋玉卿的想念，几乎在此刻爆发。
却又因为宋玉卿一句“别动”化成一连串滚烫的泪珠，毫无征兆地冲出眼眶，混着脸上的血污，狼狈地滑落。
宿荃怎么敢的，他妈的，怎么敢把宋玉卿锁起来的？他要杀了宿荃。
贱狗。
贱狗！
“像一只流浪狗。”宋玉卿安静看着裴淮，在心里和88说。
88感慨，“是啊，像是流浪狗找到妈妈。”
宋玉卿：“……”
宿荃忽然鼓起掌来，一字一句说得极缓极慢，“真是感人肺腑。”
“完全把我忽略了，你们都不感谢一下我吗？”
“毕竟是我给了你们见面的机会。”
裴淮：“我感谢你大爷，你他妈就是一个孬种，有本事你冲我来，你把他拉进来做什么？”
宋玉卿：“……”
宿荃一把握住宋玉卿手腕，掂量了一下宋玉卿手上锁链的重量，皮肤真的很嫩，只是戴个手铐就能把手腕戴得淤青一片，像是被人虐待了一样。
宋玉卿：“松手。”
宿荃：“不松。”
宿荃缓缓走到宋玉卿身后，从后面桎梏住宋玉卿的腰，略微弯腰，几乎将人圈在自己怀里，灼热的呼吸打在宋玉卿耳廓，“他说，他是你老公。”
另一只手捏住宋玉卿的下巴，强迫宋玉卿看向里面满身狼狈的裴淮，缓声开口，“现在算不算，我当着你老公的面抱你。”
“你怎么就选了这样一个废物？”
宿荃语气似乎带着几分不解，又带着得逞的痛快。
越发将宋玉卿纤细窄瘦的腰肢摁入自己怀里。
宋玉卿低眸，长睫轻垂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宋玉卿将锁链绕在自己手上，“所以呢，你就不是一个废物？”
话音刚落，宋玉卿毫不犹豫把绕着锁链的手砸在宿荃脸上。
宿荃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觉得鼻梁处传来一阵剧痛酸麻，眼前猛地一黑，钳制着宋玉卿的手却没有松开，闷哼一声。
面具之下，温热的液体瞬间涌出，沿着下颌线滴落。
宿荃还不放手，宋玉卿又猛地砸过去。
宋玉卿一下一下砸，宿荃却也不肯放手，“砸，继续砸。你砸不死我，我就弄死你。”
话是这么说，宿荃眼里却是疯狂的期待。
“都这种时候，沦为阶下囚了，你还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你来弄死我。”宋玉卿声音很轻，眼睫掀起，琥珀色眼眸平静冷漠。
带宋玉卿来这里的alpha都惊住了。
靠，手都铐住了还这样打人，狠人。
谁说宋玉卿好欺负的花瓶的？这他.妈简直是披着美人皮的活阎王。下手比他们都黑。而且宿荃那个变.态好像还很吃这一套？
宿荃唇角勾起一丝笑，握住宋玉卿的手腕，“好啊，我现在就弄死你。”
宿荃扯着宋玉卿往关押裴淮的监狱走，扯着宋玉卿进了一个笼子，铁笼下方是一潭水。
很深，深不见底。
水面上冰块漂浮，冷意蔓延。
宿荃手支在笼子上他一只手随意地支在笼子上，俯视着笼中人。他眼底的疯狂和兴奋却愈发炽烈。
“直接弄死你？”宿荃的声音因受伤而沙哑，却带着一种扭曲的愉悦，“那太便宜你了，宋玉卿。”
他抬脚，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铁笼底部。
宋玉卿握住了绕在手上的锁链。
仰着面，视线冷淡地和宿荃对视。
“这下面有多深，你想知道吗？我专门给你挖的。”宿荃的视线阴冷，“水很冷，听说能冻僵人的骨头。”
宿荃微微弯腰，凑近栅栏，凝视着宋玉卿那双依旧平静的琥珀色眼眸，试图从中找出一丝恐惧或慌乱，却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
“你说，”宿荃的声音压低，如同情.人间的絮语，却充满了恶毒的意味，“如果我让你慢慢沉下去，看着冰水一点点漫过你的脚踝膝盖腰腹，看着你因为寒冷而颤.抖，因为窒息而挣扎。”
“你是不是就能体会到，我有多恨你了？”
宋玉卿站在摇晃的铁笼中.央，他垂眸看了一眼脚下深不见底的漆黑寒潭.
水面倒映出他苍白而平静的面容和宿荃扭曲的身影。
然后，他抬眸，迎向宿荃近乎病态的注视。
“后悔……”宋玉卿轻声开口，“当初没有让萧锦时把你剁碎喂鱼？”
宋玉卿动了动被铐住的双手，锁链发出轻响，手腕上的伤口再次渗出鲜血，滴落在冰冷的笼底，在浮冰上绽开。
宿荃冷笑。
宋玉卿还他.妈敢提萧锦时，敢提他的奸夫。
“你怎么那么狠？你是看不懂我喜欢你吗？”
“我们明明是天生一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宋玉卿盯着宿荃，语气嘲弄，“无孔不入地监视我？玩弄我，抢应该是我的东西？想囚禁我？这就是你的喜欢？”
宿荃对上宋玉卿过于冰冷的眼眸，下意识偏开视线，“我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你不破坏我的计划我统一四.大洲，你做我的伴侣不好吗？只要你听话，我可以把我拥有的一切都捧到你面前。”
宿荃这个人他再清楚不过，他不甘心被别人驱策，和他在一起，不过是想他成为他的附属品。
他可以献宝一样把他拥有的东西捧到他面前，但是前提是宝贝是他的，权力是他的。
可是……他也想要权力。
他们势必就不可能容得下彼此。
和敌人说一些缠绵悱恻的爱欲，怎么听怎么可笑。
宿荃就是这样一个可笑的蠢东西。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宿荃声音放缓，近乎诱哄的柔情。
宋玉卿：“我想你去死。”
宿荃支在笼子上的手猛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脸上那点扭曲的笑意彻底消失。
“你去死吧。”青年淡色唇.瓣张合。
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带着青年特有的清泠音色，却冰冷得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不是在诅咒，而是在陈述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
宿荃这个瞬间真的想掐死宋玉卿，宋玉卿可以对任何人宽容，可以容下任何人对他的冒犯，偏生宋玉卿就容不下他。
宋玉卿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区别对待。
他就应该让宋玉卿看一下他选的人也是多么不堪，他才能知道他对他多好。
宿荃压低声音，唇.瓣压.在宋玉卿耳廓，“你以为你选的alpha就能真正爱你，会永远对你忠诚？绝对不会背叛你？”
“那我就让你看看他对你的真心到底有多少。”
宿荃哐当放下了铁笼。
铁笼哐当落下的巨响在幽闭空间内回荡，震得水面涟漪四散，浮冰乱撞。
刺骨的冷意从脚踝漫上来。
宋玉卿手指掐入手心，刺骨的冷意席卷着无边的冷寂填满心脏。
宋玉卿心脏跳得很快，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这些声音中，宋玉卿听见了宿荃极轻的声音。
“他可以为了你去死，他可以为了你当一个废人吗？”
宋玉卿看向裴淮，裴淮依旧死死盯着这个方向。
冰水寒冷的湿气氤氲在他纤长的睫毛上，结了一层细碎的白霜。
宋玉卿淡色的唇.瓣微微开启，呼出一点白气。
“你别太过分，是我把你踹下去的。”
宿荃唇角却勾起一点弧度，“你在害怕？”
“害怕裴淮不要你，只留下你一个人在无边无际的冰冷中？”
宋玉卿脑袋里闪过冰冷的房间母亲被冻僵的身体，闪过被冻得冰冷的小猫苹果，闪过他跪在冰天雪地里，没有人，只有……
无边的冰冷。
“你怕没有人要你。”
宋玉卿声音有片刻凝滞，“我……”
有人要，妈妈要他的。
至于，裴淮为了自己放弃他，无可厚非。
宋玉卿手指轻轻蜷缩起来，长睫低垂，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脆弱。
宿荃盯着宋玉卿的每一个表情，这怎么就不算是宋玉卿的弱点呢。
让戚正清奔赴千里也要来陪宋玉卿的弱点。
他并不了解宋玉卿以前发生了什么，但是，能让宋玉卿恐惧他就可以利用。
“宿荃，你放开他。”裴淮艰难移动，铁钩似乎要将裴淮的肩胛骨拽断。
铁笼又下沉了一截，刺骨的冰水瞬间漫过了宋玉卿的小腿，冰冷的刺痛感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寒冷的气息包裹住宋玉卿，让那张清丽的脸蛋，如纸一般白，一般脆弱。
宿荃转身，笑得残忍又疯狂，“好啊，我放过他，你现在就毁了你的腺体。”
裴淮在某些方面也能称为天之骄子。
裴淮的骄傲根本不是因为他是裴蔚的儿子，而是因为他与生俱来的天赋。
自小就是精神力等级为S+的alpha，自小就认为自己高别人一等。
那是刻入骨髓的骄傲，是支撑他所有傲慢乃至生存意义的基石。
他生来就在云端，俯视众生，从未想过跌落泥潭的可能。
裴淮怎么可能因为宋玉卿变成随便别人践踏的alpha。
他就要把宋玉卿和裴淮的最重要的东西放在一个天平上，让宋玉卿看清楚这些情爱的真面目。
作者有话说：
宋卿卿：贱狗。
第162章 热意奔涌
“我给你时间思考，不过，我们的裴上将应该不会为了一个beta自毁前途，再也没有办法保家卫国吧？你连……”
“哦，戚染，以前你最看不上的alpha你都比不上。”
“是了，你要是废掉，宋玉卿估计也不会再看你一眼，你还配得上他吗？”
裴淮死死瞪着宿荃。
视线转向铁笼中那个几乎被冰水淹没，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的身影。
他看到宋玉卿在寒冷中颤抖。
看到那双向来平静无波的眼眸因生理性的痛苦而蒙上了一层水汽，却依旧倔强地不肯示弱。
宋玉卿应该很冷，很难受。
他在害怕。
“卿卿”裴淮哑声开口，声音很轻，却奇迹般地穿透了混乱，清晰地传到宋玉卿耳中，“……别怕。”
“你放开他。”
裴淮猛地后颈撞向脖颈后的铁钩，铁钩穿过alpha腺体，勾破了裴淮的腺体，浓郁的硝烟味信息素四处弥漫。
宋玉卿眼眸似乎被鲜血浸染，脑海中的雪色极速褪却，冰冷似乎被alpha后颈喷薄出的滚烫鲜血融化。
宋玉卿僵立在冰冷的水中，水流没过他的腰际，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
热意奔涌，融化了宋玉卿浑身的冷意。
手背很烫……
裴淮看向宋玉卿，勾唇不在乎地笑了笑，“卿卿，你别哭……我是你的alpha，我应该保护你的。”
宋玉卿才意识到手背滚烫的东西是自己的眼泪。
“蠢货。”
这一声斥责极轻，消散在浓郁的血腥味和硝烟信息素中。
宿荃怎么也没有想到裴淮会这样做，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
裴淮不自毁腺体，他也会当着宋玉卿的毁掉裴淮的腺体。
可是，现在裴淮的行为打破了他的计划。
在证明自己对宋玉卿的爱意的同时，也衬得他对宋玉卿的爱意根本拿不出手。
是不是，裴淮在宋玉卿心里占据的位置又变得更多了。
宋玉卿嘲讽地看向宿荃，“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你满意了吗？”
宋玉卿琥珀色的眼眸一片平静，刚才眼眸中的强忍的不适也完全消散。
宿荃扣住宋玉卿的脖颈，强迫宋玉卿看他。
青年雪色的容颜，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只剩下被泪水浸染的破碎感。
恶意逐渐填充了心脏，宋玉卿心痛，他就让宋玉卿心痛到底，宿荃忽然开口，“那你满意吗？”
“他为了你变成这副模样？你不愧疚吗？”
宋玉卿看不上千疮百孔的他，甚至不愿意了解他的过去，那就一起烂吧。
他倒要看看宋玉卿让爱他的人都去死了，还怎么看不上他。
宋玉卿手抵在铁栏杆上，“有什么好愧疚的，他不为了我自残，你就会放过他？”
自从裴淮被俘，宿荃就没有想过轻易放走裴淮。
宿荃指腹蹭过宋玉卿的脸颊上的眼泪，再次被那点眼泪刺痛。
不愧疚，那是心疼？
宋玉卿喜欢裴淮，会心疼裴淮，凭什么？
最后，宿荃没有办法再直视那双看向他再平静毫无感情的双眸。
宿荃松开宋玉卿，将人拽出来，“我送你回去。”
宋玉卿：“放开他。”
宿荃从未如此愤怒过，“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和我谈条件？”
宋玉卿语气冷淡，仿佛刚才从未为裴淮掉一滴眼泪，“他死了你还怎么羞辱他？”
理智又冷静。
宿荃似乎想到什么，勾唇冷笑，“你说的对。”
“那你就在这里陪他吧。”
他倒要看看裴淮一朝跌落泥潭，还怎么面对宋玉卿。
刚才还能对着宋玉卿扯唇轻笑的裴淮，眼里却闪过一丝落寞。
宋玉卿：“放开。”
宿荃抬手，唇角弯起一点笑，仿佛刚才变.态的不是他，要将宋玉卿情绪逼到崩溃境地的不是他一般。
“好，要我给你送点药来吗？”
还不等宋玉卿说话，宿荃视线又落在宋玉卿湿透的衣物上。
湿透的布料清晰地勾勒出流畅而脆弱的线条，雪色肌肤在湿衣下若隐若现，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易碎美感。
与这肮脏血腥的环境形成一种诡异而诱.人的对比。
“先去换衣服再回来，宝贝。”
裴淮都是一个废人了，还奖励裴淮做什么？
宋玉卿冷眼凝视着宿荃，“神经病。”
被宋玉卿这样骂了一句，宿荃不仅没有丝毫愤怒，反而有些愉悦。
“对，我就是神经病。”
“你身边都是神经病。”
“你就应该一次次变成寡夫。”
却连守寡的机会都没有，又被人不断争夺。
怀璧其罪，宋玉卿长这样一张脸，这样的好身段，就合该被人觊觎。
被锁在这里将近半个月，那双铁钩还是第一次从裴淮肩胛骨取出去。
裴淮对着宋玉卿笑了笑，试图维持最后一点可怜的体面，声音干涩：“我好着呢。”
宋玉卿一言不发，扯开裴淮的衣物，用酒精冲洗裴淮的腺体。
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也不给裴淮拒绝的机会。
很疼，疼到让人麻木，裴淮却没有任何反应，他以后……就是一个废物了。
一个连信息素都无法释放的废物。
比戚染还不如。
现在铁链被解开，他却没有办法护着宋玉卿离开。
现在宋玉卿或许对他还有一点感情，那以后呢。
他要眼睁睁看着宋玉卿身边有其它alpha，要眼睁睁看着宋玉卿忘记他，不再给他一个眼神。
只是这样想一下，裴淮都不能接受。
“卿卿，药别浪费在我身上了。”
宋玉卿在裴淮脖颈上绕上一圈纱布，忽然收紧了手里的动作，纱布勒紧，裴淮有种窒息的错觉。
却不挣扎。
宋玉卿勒死他也不错，至少是死在宋玉卿手上。
死在，宋玉卿最爱他的时候。
然而，预想中的死亡并未降临。
空气越发稀薄，就在裴淮觉得自己快被宋玉卿勒死的时候，熟悉的冷香，温软的一片封住了他的唇。
裴淮已经松开的手，一把摁住宋玉卿的清瘦的腰肢，将人抱在怀里。
气息交缠，不断深.入。
宋玉卿推开裴淮，裴淮盯着宋玉卿的唇.瓣，凑上去，还想亲。
死之前最后再亲亲宋玉卿也算是这辈子没白活。
又听见宋玉卿声音冷淡，“不是想死？还亲什么？”
裴淮手稳稳托住宋玉卿的腰，定定看着仿佛他说一句想死，就会毫不犹豫给他一个痛快的宋玉卿。
“我……”裴淮张了张嘴。
宋玉卿长睫一垂，捧着裴淮的脸，迫使裴淮看他，“嗯，你不想死，活吧。”
裴淮：“……”
88：“。”
嗯，很宋玉卿，宋卿卿觉得你想活，那你就很想活了。
裴淮盯着宋玉卿，扯了扯唇角，笑了笑，“行。”
监控中，宿荃眼见着两人最开始只是上药，宋玉卿还想勒死裴淮，勒着勒着他们就亲到一起了。
宿荃安装的监控都极为高清，他甚至能看清楚宋玉卿唇瓣轻张，允许另外一个alpha进入的细节。
似乎是他亲手促成了现在的一幕，他让裴淮证明了对宋玉卿的爱意，让宋玉卿垂怜裴淮。
宿荃再次想弄死裴淮，更想把这些视频都毁掉，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宿荃最后只是忍着毁掉一切的冲动，将这段视频导入了电脑，发给了萧锦时。
连带一起发给萧锦时的还有刚才，把宋玉卿锁在铁笼里，浸入冰水的视频。
做完这些，宿荃不再监视宋玉卿给自己添堵。
裴淮选了宋玉卿，他要保证萧锦时背叛宋玉卿。
意识清晰的时候不会做出伤害宋玉卿的事情，那就再意识不清晰的时候背叛宋玉卿。
他只要宋玉卿看到一个结果，至于过程多卑鄙，无所谓。
裴淮细致地拉着宋玉卿的手给宋玉卿上药，又在宋玉卿的手腕上绕了一圈纱布。
这样至少不会和手铐直接接触，不会磕得青紫一片。
“你来做什么？我就那么重要？”
裴淮低着头，明明宋玉卿来救他，他应该庆幸。
他应该站在其它狗alpha面前告诉他们，宋玉卿最在乎的是他。
可是，此时，他却庆幸不起来，甚至心情有些酸涩。
宋玉卿安静地看着裴淮，“你能活，我为什么要你去死？”
“也不止是为了你。”
刚才还低着脑袋的alpha忽然抬头，“你还为了谁？”
语气里的醋意和紧张，几乎要满溢出来，与他此刻重伤虚弱的状态形成了一种好笑的对比。
宋玉卿一把摁住裴淮毛绒绒的大脑袋，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
“为了戚正清，也为了我自己。”
“哦。”裴淮又低声回应了一句。
没有以往的张狂，也没有之前的强势。
现在的他还有什么吃醋的资本？
“你睡一会儿，我守着。”裴淮转移话题。
“嗯”宋玉卿也没和裴淮说更多，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玉卿感觉到alpha握住他的手，捏住他无名指根.部的位置，抚摸着他手上的戒指。
一次次转动，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取下这枚戒指。
最后，裴淮下定了决心，捏住了那枚戒指，准备褪下那枚戒指。
却忽然被宋玉卿握住了手，指尖强势地挤入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紧紧相扣，阻止了他所有的动作。
裴淮有些错愕，微微发愣。
作者有话说：
裴狗：呜呜呜本来智商就不够就自卑，现在腺体也毁了，更配不上老婆了。
宋卿卿：闭嘴，你哭得吵到我睡觉了。
裴狗拍老婆背：你睡吧，我哭小声点儿。
宋卿卿：……
第163章 你会恨我吗？
裴淮看向宋玉卿。
宋玉卿睡着的模样，褪去了平日所有的冰冷疏离，呈现出一种毫无防备的脆弱。
手心是冰冷的温度，是属于宋玉卿的温度。
一瞬间裴淮心跳如擂鼓，宋玉卿是爱他的吧？
不爱他就不会在睡觉的时候，都在意这枚戒指，在有人试图拿走这枚戒指的时候下意识反应。
“卿卿……”
他不能死，就算没有尊严的活着也不能离开宋玉卿。
88在宋玉卿脑海里疯狂扣六，一个假装睡觉就让裴淮更爱了，死也不想死了，就是纯纯在脑袋里虐恋。
“他没用了卿卿，他现在死也无所谓吧？”
宋玉卿：“……”
宋玉卿：“哦，你也没用，你也现在去死吧。”
88：“……”
88：“我不死，裴淮都不死，我也不死。”
88：“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带进来，总不能砸死宿荃吧。”
“还是用美人计，让宿荃对你起心思，你再弄死他？”
宋玉卿轻声，“是要找一个机会接近他，只是接近他就能杀了他几乎没有这个可能。”
他刚才砸宿荃那几下也够普通alpha喝一壶了。
他砸的，他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那个力度让宿荃面部多处骨裂。
宿荃似乎疼，但是没有那么疼。
机械组织？
可是那些血又很真实。
半人半机械的身体？
什么时候改造的？他把宿荃踹到海里以后，宿荃是死里逃生了，但是因为冻伤，只能截肢，改造自己的身体来寻求一线生机。
如果是这样，宿荃对他的恨意似乎也变得可以解释。
想报复他也变得合理。
死了还干净，没死反而成了一种麻烦。
起初宋玉卿还能仔细思考所有的事情，可是逐渐，宋玉卿的思维开始混沌，思绪也变得不清晰。
被冰水浸.透的寒意逐渐攀上来，宋玉卿觉得时冷时热，一场高热来势汹汹。
裴淮感觉到怀里青年的身体灼热得烫人。
“卿卿。”
“卿卿。”
裴淮想叫醒宋玉卿，一切都是徒劳的。
裴淮前所未有的心慌，冲着外面的守卫，“你找宿荃来。”
守卫交换了一个眼神，视线落在裴淮怀里，白天还能那么狠打人的美人，此刻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像是一朵随时会破碎的玻璃花。
美人是真的一点都不会服软。
宋玉卿但凡说一句软话，表现出一点宿荃的喜欢，宿荃那个神经病，必定都会把宋玉卿供起来，宠着哄着。
哪会像是现在这样惨。
“你等着。”其中一人丢下这样一句话。
宿荃得到宋玉卿发烧的消息，快步去了关押裴淮和宋玉卿的地方，快到门口又刻意放缓了脚步。
恰好裴淮喂了宋玉卿一点温水，宋玉卿轻咳几声，眼睫轻颤，神志略微清醒了一些。
宿荃示意守卫打开锁链。
宋玉卿被这点细碎声音吸引，抬眸看了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青年纤细的身体完全靠在alpha宽阔的胸膛里，裴淮更是一只手就能握住宋玉卿的腰。
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在受伤之后，窝在让他最放心的狗身边，任由大狗给他梳理毛发，舔舐伤口。
宿荃看得目眦欲裂，只觉得宋玉卿是故意的，肆无忌惮在他面前展现他对其它alpha的亲密。
来刺.激他，惩罚他，告诉他他不配。
“宋玉卿，你求我的态度就是和其他的alpha卿卿我我？”
“没求你。”宋玉卿很累，声音很轻。
神经病。
“滚”说完这句话，宋玉卿再次闭上了眼睛，“你看到了吧，你要是死了，宿荃会让我求他，会弄死我。”
青年鲜少露出的一点脆弱让人莫名心疼。
裴淮把宋玉卿搂得更紧，也更加没有心思思考自己配不配得上。
“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宋玉卿是没有大声安抚裴淮，但是每一句话都宿荃都听得清清楚楚。
宿荃被气得要死，大步跨上前，握住宋玉卿的手腕，要把宋玉卿从裴淮怀里拉出来。
“宋玉卿，他这样一个废物你也可以眷顾，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悲天悯人？”
“你当你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了？”
捏着宋玉卿的苍白的下巴，因为发烧脱力，宋玉卿几乎没有反抗的能力，被宿荃拽到自己怀里。
裴淮一拳砸在宿荃的脸上，像是一只护食的恶犬。
他是没有精神力了，但是，他又不是死了不能打了。
轮得到宿荃质问宋玉卿？
宿荃当他是宋玉卿的谁。
两个alpha不由分说打了起来，宋玉卿观察着两人打斗的过程。
就算没有精神力，裴淮的武力值也挺高的。
和宿荃打十几个来回也完全不是问题，几乎拳拳到肉，宿荃却始终面色不改。
打斗充满了最原始的暴戾。
得到自己猜测的答案，宋玉卿不看了。
或许就连心脏，不……
应该说，宿荃如今这身血肉和机械组织共同生长，不分彼此。
宋玉卿轻声和88说话，“普通的手段杀不了他。”
匕首划破宿荃的喉咙，都不一定能让宿荃死掉，只要给宿荃离开的机会，宿荃就还能修修补补他的身体，卷土重来又给他添堵。
就算宿荃的身体残缺不可修补了，宿荃都可以把自己制作成只有精神力驱使的怪物。
“裴淮。”宋玉卿的声音响起，不高，甚至有些因高热而带来的沙哑虚弱，却不容质疑的命令意味，“回来。”
裴淮还有些不甘心，却顺从回到了宋玉卿身边。
空气中，宋玉卿视线和宿荃对上，宿荃勾起唇角，几乎挑衅的一个笑。
似乎也洞悉了宋玉卿刚才的刻意刺.激，故意挑动他的情绪。
“别想逃出去了。”
“宋玉卿，你来这里，我就没想让你离开。”
“我就算再死一次，也要拉你一起去死。”
“你不要药，你就在这里，最好烧成一个傻子。”
“烧得忘掉你戚正清，忘记裴淮，忘记所有人。”
宿荃这样说着，也开始期待这个结果，都忘记掉也挺好。
这样等他统一四.大洲，就让宋玉卿当他的妻子，他可以和宋玉卿分享他的权利。
宋玉卿：“……”
神经病。
他又烧不傻。
宿荃的话没对宋玉卿造成什么影响，却对裴淮造成了不小的影响，烧成傻子？
裴淮动不动就担心地摸.摸宋玉卿的额头，“卿卿，你说我跳冰里又来抱你可以吗？”
宋玉卿甚至懒得分给裴淮一个眼神，“不可以。”
弄得到处都是冰水，一会儿退烧了冷死他，再反复发烧？
说实话，宋玉卿都不太理解裴淮的体质，被关了这么久，肩膀上破这样两个大窟窿，都没有一点感染发烧的迹象。
显得他泡一下冰水就发烧很菜一样。
88：“……”
很好，这时候还在思考自己很菜。
很宋玉卿，情况是有点危急，但在宋玉卿这里也没有那么危急。
“我休息一段时间会好，你别灵机一动。”
裴淮视线还在瞄那潭冰水。
“我不动。”
88：“他看起来很心动。”
宋玉卿冷声，“你敢去，你别回来抱我，我冷。”
裴淮：“……”
裴淮怀疑宋玉卿是不是真的被烧傻了，宋玉卿真的不冷吗？宋玉卿浑身都挺烫的。
裴淮犹豫片刻，靠近宋玉卿，“卿卿，你说一句老公亲亲呢？”
啪！
回应裴淮的是宋玉卿毫不犹豫的一巴掌。
裴淮如释重负，“很好，没傻。”
宋玉卿：“……”
很不好，大傻子。
宋玉卿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裴淮一直抱着宋玉卿，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宋玉卿退烧了，裴淮脑袋里绷紧的弦才松开。
搂着宋玉卿蹭蹭又贴贴，像是在巨龙蹭着自己的宝贝。
alpha身上血腥味很重，宋玉卿知道这是裴淮现在的味道。
“裴淮，别蹭。”人蹭过来，宋玉卿秀气的眉轻轻皱起，不舒服地伸手推alpha，却alpha一把握住手腕。
裴淮：“哦。”
答应了，但还在继续蹭。
宋玉卿：“……”
裴淮捏捏宋玉卿的手腕，又握握宋玉卿的腰。
也不知道戚正清是怎么养人的，把宋玉卿都养瘦了。
宋玉卿忍无可忍，“你做什么？”
裴淮巴巴开口，“卿卿，你瘦了。”
宋玉卿：“……”
88：“松弛感这一块。”
宋玉卿和裴淮真的很强，一个是慢慢算计，根本不慌。
一个是老婆在身边，伤啊，痛啊，都可以忘记掉，满心满眼老婆瘦了。
宋玉卿都被裴淮气笑了，“你想半天就在想这个？”
裴淮唇角一扬，“也不完全是，我还在想，我就算腺体坏了，但是我可以照顾你，反正戚正清照顾不好你。”
“当然，我是说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
“嫌弃就……”裴淮小心觑着宋玉卿神色，“嫌弃就当我没说。”
说完裴淮又低下脑袋。
宋玉卿：“……”
宋玉卿：“嫌弃你，我直接勒死你好了。”
裴淮勾眉扬眼，“也是。”
裴淮：“所以说，你就是很喜欢我的，没勒死我就是喜欢我，卿卿，我也喜欢你。”
宋玉卿：“……”
宋玉卿偏开视线，“吵死了。”
裴淮要是狗，大概是金毛，精力旺盛且一天到晚都很兴奋，给裴淮一点颜色，裴淮就能开染坊。
但是……
宋玉卿视线落在裴淮的后颈上，鲜血渗透纱布洇开一片刺目的鲜红。
裴淮就算为了他成为一个不能用精神力的废物，也不会恨他。
裴淮不觉得他欠他。
“裴淮，如果说，我原本可以不让你被俘，你也可以不被弄伤腺体，你会恨我吗？”
作者有话说：
小猫垂眸，小猫有点自责，但是小猫嘴硬不说。
第164章 抹黑
宋玉卿偏头看向裴淮。
他不将计就计，早点处理了郑开霁和周永年，或许裴淮就不会被俘，被害。
他预测到了事情的走向，可是，他依旧选择了伤害裴淮的方式。
再来一次，他也会这样选择。
结束这场战场，没有什么比直接弄死宿荃来得更快。
宋玉卿看着裴淮。
刚才还乐成大傻狗的裴淮眼中有片刻怔愣。
压低声音，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你早就知道宿荃要做什么？我是你的抛出去的诱饵？”
“嗯。”宋玉卿点了一下头，直视裴淮的视线，也接受裴淮的所有情绪。
如今裴淮这副样子，有他的一部分责任。
裴淮怨他，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要裴淮能好好活下去，他会尽可能弥补裴淮。
“我对不……”起你。
宋玉卿话还没有说完，裴淮忽然伸手，一把将宋玉卿拽向自己，动作很快甚至有一点粗暴。
裴淮头深深埋进宋玉卿的颈窝，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宋玉卿同样发热的肌肤上，蒸出一片馨香。
裴淮声音压得很低，“你当初给戚染找二次分化的药剂，也是早就想好，我和戚染无论谁出意外，依旧有人能稳住战局。”
“只是，计划到后面，能做诱饵的只能是我，是吗？”
宋玉卿略偏开视线，“嗯。”
裴淮不是真的傻子，自然明白他做了什么。
“所以你想好怎么逃出去了？”
“你把我当诱饵，你有办法的对不对？”裴淮又问。
宋玉卿没想到裴淮是这个反应，沉默了一下，“有办法。”
裴淮感受着怀里人的存在，“卿卿，我说过我愿意当你手里的一把刀。”
只要宋玉卿还能出去他就没有什么担心的，也不用自责自己是个腺体损毁的废物，不能护住宋玉卿离开。
“那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了。”裴淮声音都轻快了不少。
这或许就是他的宿命，曾经因为他的天赋傲慢不可一世，欺凌弱小，试图拿捏宋玉卿。
如今，他的精神力被毁。
或许，这就是因果循环。
宋玉卿想过裴淮不会恨他，不会怨他，但是没想到裴淮会没有丝毫芥蒂。
“你也没有精神力。”裴淮忽然开口，“依旧不逊色所有alpha。”
他看过身为beta的宋玉卿和他一次次对练濒临崩溃，看过宋玉卿设计的机器人代替宋玉卿在战场上和所有alpha并肩作战，看过宋玉卿一步步从什么都没有到掌控新洲命脉。
他只是被夺走天赋而已，宋玉卿只是beta，却可以做到这么多。
他是宋玉卿的alpha，他也要可以做到才对。
否则，他就真的不配做宋玉卿的alpha，现在就应该从宋玉卿生命中消失了。
他不想从宋玉卿生命中消失。
裴淮盯着宋玉卿，“我也可以和你一样不逊色于别的alpha。”
宋玉卿肯定，“嗯。”
裴淮眼底带着一点光亮，“现在还有比我更配你的alpha吗？你没有信息素，我也没有信息素。”
“我们天生一对，就是可惜以后我都不能驾驶你给我做的机器人了。”
alpha语气有些落寞，也带着一点释然。
宋玉卿：“……”
宋玉卿轻声骂了一句，“恋爱脑。”
裴淮勾眉扬眼，“嗯，我是恋爱脑。”
“你不能抛弃我。”
“这辈子都不能抛弃我。”
宋玉卿唇瓣抿成一条直线，绷着雪白的脸，“不会。”
裴淮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他不是……
88：“卿卿，忘啊，回去你就忘。”
宋玉卿疑惑，“忘什么？”
88理所当然：“忘本啊，回去就把裴淮丢了。”
宋玉卿：“……”
宋玉卿沉默了几秒，伸手想敲一下系统88的脑袋，又停住了，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88。
88：“？”
冷暴力他！
好好好，为了裴淮冷暴力他，就知道少分他一个眼神他都会不舒服是吧？
很好，宋玉卿是……
真的拿捏住他了。
88：“卿卿，不丢也行，你看我一眼啊。”
宋玉卿：“……”
88看得叹为观止，裴淮这只傻狗果然是有福气的。
这就是傻狗有傻福吗？
裴淮如果一味自怨自艾，那只能消磨掉他和宋玉卿之间的感情，宋玉卿此时对裴淮再多的愧疚，也总有一刻会烟消云散。
坦白之后，裴淮依旧殷勤，在监狱都把宋玉卿照顾得很好。
甚至还每天抓着宋玉卿的手和宋玉卿在监狱里散步，宋玉卿倒也不拒绝裴淮。
宿荃冷着脸，宋玉卿就真的有这种魔力，让接近他的alpha都以他为主心骨。
只要他不出问题，这些alpha无论发生什么都能情绪稳定，以他为中心维护他。
“东西到了”，说话的守卫声音有些发.抖，“赫斯特将军要求您尽快制作新的机器人。”
“勿要延误战局。”
宿荃加了更多药剂进入水里，“我知道了。”
又点了点桌面上的水，冷声，“喝了。”
守卫抖得更厉害了，上次那种滋味实在不好，渴望得不到满足，反而坠入无边地狱。
宿荃冷眼看着守卫喝了药剂之后，看着守卫颤.抖到全身痉挛，裴淮这边他已经没有成功，萧锦时这边他绝对不能出问题。
对宋玉卿忠诚，那他就让人在理智全无的状态面对宋玉卿。
宿荃面具下的一张脸表情扭曲阴暗。
他要向宋玉卿证明宋玉卿亲手调.教这些狗会抛弃他，会背叛他。
只有毁掉宋玉卿现在有的一切，在宋玉卿孤立无援的时候，宋玉卿才会知道，只有他才会永远站在他身边。
宿荃指着那些黑匣子，“把东西搬走封存。”
宿荃下达了命令，“把宋玉卿带出来，不准裴淮和宋玉卿见面。”
其它的守卫：“……”
看，又破防。
不是他要把宋玉卿和裴淮关在一起的，不是他不给宋玉卿药的，现在看到裴淮没对宋玉卿发疯，两人黏黏糊糊又不乐意了。
宿荃就是一个神经病。
宿荃想让裴淮受尽侮辱，关押裴淮的地方是最四通八达的地方。
斯里兰洲的每个路过的alpha都可以轻蔑地骂裴淮两句废物。
裴淮被管的时间长了，也摸透了这里大概有多少alpha，最近alpha又增加了。
他猜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要么来了什么人，要么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运进来了。
裴淮：“卿卿，你有没有发现……”
裴淮表现自己聪明才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进来的守卫拖走。
裴淮反手是想给来抓他的人两拳的，但是看到宋玉卿的眼神，裴淮又止住了动作。
裴淮再次被铁钩穿透肩胛骨，重新挂了回去。
裴淮嘴硬，“你们就这点手段了？这疼吗？这也不疼。”
宋玉卿：“……”
另一位alpha走到宋玉卿身边，“宋先生，请您回去。”
宋玉卿倒也没有反抗，离开了关押裴淮的地方，眼眸一垂，裴淮要和他说的事情，他也注意到了。
多了很多面生的alpha，应该是叶司陵和郑开霁“勾结”在一起了。
黑匣子也应该运进来了。
现在，只剩下找到存放黑匣子的地方了。
——宋玉卿决策错误，导致裴淮被俘，影响战局。
——宋玉卿欺骗广大alpha，研究失败，导致参与实验的alpha死亡……
——新洲岌岌可危，宋玉卿却追情逐爱，不知所踪。
一篇篇针对宋玉卿的报道，还没有发出去就被拦截。
郑开霁皱眉，戚正清不是应该吃了药进入休眠期了吗？为什么这些报道还是发不出去？
戚正清是没吃药？
郑开霁向来温和的眉眼出现了一丝阴翳，他本以为宋玉卿离开之后，他夺权会很顺利。
可是，戚正清在中.央特区，把整个中.央特区管得像是铁桶一样，他无法插手进去。
他唯一的机会就是戚正清服药之后的休眠期。
这些时间，足够他把宋玉卿离开中.央特区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足够他把宋玉卿拉下神坛，就算最后宋玉卿能死里逃生，他也能让宋玉卿在新洲没有立足之地。
倒是没想到，戚正清为了维护宋玉卿的名誉，还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他倒要看看戚正清这样还能撑得了多久。
他不介意刺.激刺.激戚正清，让戚正清再早些去死，再也没有办法维护宋玉卿。
“戚先生，有人要见宋先生。”
戚正清长眸微掀，面色冷峻沉肃，“宋先生在养病，不便见人。”
管家把话带给了那些要求见宋玉卿的访客。
可是众人却不像是以前宋玉卿在的时候那样伏小做低。
“养病为什么不能见人？不会是和传言一样为了一个alpha离开了新洲了吧？”
“我就说beta不堪大用，除了情情爱爱，他心里还有什么？”
“宋玉卿既然离开了，就应该把prometheus的技术，以及军用机器人的技术交给议会。”
管家神色也冷了下来，再次强调，“宋先生只是在养病，请你们出去。”
管家的阻挡并没有让这些人打消想法，反而让他们更加肯定宋玉卿就是没有在戚家，没有在新洲。
带着自己豢养的alpha保镖准备强闯戚家。
几乎在这些人拿出枪支的瞬间，戚正清出现了。
S+级alpha的精神力铺天盖地袭来，强势又蛮横，闹事的人被S+等级的精神力压得机会快要跪下来。
缓缓抬头对上alpha冷得发沉的视线。
alpha一步步走进，那威亚也越发强势，压得在场的人喘不过气来。
戚正清声音冷沉，“我说了，卿卿生病了，他需要休息。”
“离开这里。”
作者有话说：
大戚：本来老婆不在心情就不好。
宋卿卿：恭喜撞在枪口上哦，蠢货们。
第165章 计划之外
众人来找宋玉卿之前得到的消息是戚正清不在戚家。
如今和戚正清对上，都产生了退意，他们不应该忘记戚正清是宋玉卿的alpha，也不该忘记戚正清是新洲唯三的S+等级的alpha。
戚正清生气起来，有千百种方式让他们不好过。
戚正清再次下了逐客令，“出去。”
众人才骤然清醒，“我们下次再探望宋先生。”
戚正清没有回应这些人。
等这些人离开，戚正清再次上楼，直到没有人alpha才皱了皱眉，将涌上喉咙的血腥味压下去。
也是时候清算了。
宋玉卿成功杀掉那个斯里蓝洲神秘的人，这些人没有留的必要，该去死了。
凶残的名声也不必宋玉卿再来承担。
他如今就很适合，难道不是吗？
一个想妻子想到发疯的丈夫，一个寿命不长等不到妻子的alpha，他再怎么发疯也不为过。
戚正清握住钢笔，在纸上写字。
——卿卿……
短短不到十天时间，闯入戚家要求见宋玉卿的alpha开始以各种方式暴毙，被袭击，出车祸，甚至晚上睡觉从床上摔下来摔死……
死法千奇百怪，也没有人再敢过问和宋玉卿有关的事情，也没有人再敢试图染指不属于自己的权力。
戚正清说宋玉卿在养病，那宋玉卿就是在养病吧。
再探究下去，宋玉卿可能是假的生病，但他们就是真的去死了。
三十三天了。
不知道戚正清怎么样了，应该会好好吃药，戚正清向来不用他担心。
半个月，再等他半个月，最多也就是这点时间了。
他再回去，一切都该尘埃落定了。
宿荃晚上又来了。
安静坐在宋玉卿的床边看着青年的睡颜，伸手想去触碰最后手只是停在距离宋玉卿脸颊半寸的位置，又偏开，捻起宋玉卿一绺发丝。
他记得……
古书里记载着一种说法，结婚应该取双方一绺发丝，缠绕在一起。
哦，叫作结发。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宋玉卿一巴掌打开宿荃手上。
睁开双眼，眼底一片冰冷。
宿荃勾了勾唇，“还不睡？”
“还是分不清楚是白天还是晚上了？”
矿洞底下，无论什么时候都亮着灯，白天和黑夜失序，长时间不离开矿洞，会让人失去时间概念。
宋玉卿冷冷看着宿荃，“有事就说事，没人想和你聊天。”
宿荃：“卿卿，你真的要这样对我冷言冷语？你把我害成这副模样，你都没有片刻心疼和愧疚？”
“你摸……”
宿荃紧紧握住宋玉卿的手，摁在自己的心脏位置，手臂位置，腰腹的位置，宋玉卿想抽回手，却被一股大力钳制，无法抽回。
只能在被宿荃握住手抚摸他的身体的时候，挣扎。
“放开。”
宋玉卿声音冰冷，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却因为愤怒勾起一点水意。
清冷又倔强。
宿荃：“怎么？你不敢触碰你的杰作？”
宋玉卿冷声，“我做不出这种烂东西。”
“怪物。”
他全身上下都是烂东西，他是怪物，宿荃觉得讽刺到了极点。
“难道不是你害的？”
宿荃目光沉沉，宋玉卿就是这样，总是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嫌弃他，最恶毒的话骂他。
如果不是宋玉卿难道他会有今天。
他会身体多处因为冻伤截肢，会把自己改造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卿卿，你没有心。”
宋玉卿面无表情，他为什么要对这样一个人有心，凭他是个想把他变成傻子的敌人吗？
敌人就是敌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宋玉卿：“滚开。”
宿荃像是没有听到宋玉卿的话一般，再次握住宋玉卿的手腕，拽着人靠近他，“卿卿，实际上我并不怪你……”
“你不要想他们了。”
“你和我在一起，我可以把四.大洲都捧到你面前。”
“你愿意，我不会再报复你，不会再让你伤心，之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宋玉卿挣开宿荃的手，“不愿意。”
“你报复我好了。”
宿荃再次耐心耗尽，“裴淮是我在我算计之外……”
“除了裴淮，你觉得你身边其它alpha就对你很是忠诚了？”宿荃捏住宋玉卿的脸颊，强迫宋玉卿仰头。
这样的姿势，让宋玉卿纤细的脖颈完全暴露在宿荃的视线里。
清弱雪白，像是雪山上的雪莲，一用力就会花瓣就会轻轻飘落。散在风里，再也让人抓不住。
宿荃没有放过宋玉卿眼底一点不易察觉的惊诧，心情再次愉悦起来。
宋玉卿轻轻皱眉，“他们对我忠不忠诚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我带你去看。”
“我不去。”宋玉卿冷声，“宿荃，你滚，狗东西，你滚出去。”
一声声叫得让人心尖都在颤，外面的守卫甚至想贴近一些去听里面的动静。
真他.妈带劲儿。
宿荃都忘记自己要做什么了吧？
只记得每天准时来调.戏大美人。
宋玉卿被宿荃用白绸捂住眼睛，强迫带离卧室，“不准碰我，我自己走。”
这算是宋玉卿的退步。
“好，你自己走。”
到了地方，宿荃才打开蒙住宋玉卿眼睛的白绸。
长时间的闭眼，让宋玉卿在睁眼的瞬间看东西有些模糊，可是，宋玉卿还是能分辨出堆满整个房间的黑匣子。
这些黑匣子在新洲入库的时候重新排序，做过记号。
宋玉卿看一眼就能分辨出，这些是运往新洲，被他下令封存起来的黑匣子。
知道这些黑匣子储存地点的人就只有那么几个他信任的人。
很不巧……
叶司陵就是其中一个。
宋玉卿缓缓闭上眼睛，脸色有些苍白，“所以呢？你以为我会在乎？”
宿荃欣赏着宋玉卿此刻的微弱，几乎难以捕捉的痛苦。
心情更加愉悦。
宋玉卿就是在乎，宋玉卿就是受不了他亲手调.教的狗背叛他。
宿荃从宋玉卿身后圈住宋玉卿，轻轻掰过宋玉卿的脸，强迫宋玉卿看清楚，“卿卿，你看清楚了，这是叶司陵背叛你的证据。”
“他对你的爱甚至能在你背后插.你两刀。”
“而新洲那些老东西，他们恨不得你去死，他们就能接管你的一切东西。”
“你为了新洲殚精竭虑，牺牲自己，本身就是……”
“不值得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宋玉卿的所作所为都全盘否定。
宿荃指腹轻蹭着宋玉卿的脸颊，语气极其愉悦，“宝贝，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天真得这么可爱？”
宋玉卿安静凝视着对面的黑匣子，数量之多，多到……可以炸得宿荃这辈子下辈子都活不过来。
简单的冷兵器或者热武器当然弄不死现在的宿荃。
匣子的记号看似是他为了防止黑匣子被人运走做下的，实际上，每个匣子上的记号都是引爆的点。
用精神力引爆。
宋玉卿冷声，“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宿荃：“我当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只有我这样的坏蛋，满心满眼都是你。”
宋玉卿对宿荃的厌恶依旧毫不遮掩，“别说那么恶心的话。”
“萧……”忽然闯进来的alpha刚说话，就被宿荃一个冰冷的眼神止住了alpha的话头。
“我送你回去休息。”
“过两天，再送你一份礼物，你会喜欢的。”
既然发现怎么样能戳痛宋玉卿，他就要看宋玉卿一直疼下去。
疼到谁也不敢相信。
至于裴淮，戚正清这种存在，他迟早让宋玉卿看见他的亲近害死了忠于他的人。
宋玉卿主动系上绸带，宿荃似乎不放心，又检查了一遍。
“你要听话，不能偷看，卿卿的眼睛很漂亮。”
“不过，束上白绸也很漂亮。”
宋玉卿：“你不用威胁我。”
一步，两步……
重复走了两次。
拐弯……
宿荃把宋玉卿送到居住的地方，和宋玉卿说了一声晚安，疾步离开。
宋玉卿自己扯下绸带，指尖无意识地捻着那质地细腻却冰冷的白绸，低垂的眼眸掠过一丝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宋玉卿随手将那团白绸扔在冰冷的地面上，仿佛丢弃什么垃圾。
“卿卿，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宋玉卿敛眸，“萧锦时。”
一个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的变数。
他怎么来了？
萧锦时是宿荃给他准备的大礼？
88：“卿卿，萧锦时会背叛你吗？”
宋玉卿没有回答88的问题，反而反问88，“你觉得呢？”
88：“萧锦时也可能背叛吧？”
要是，宿荃给萧锦时的诱惑是宋玉卿，很难保萧锦时那个疯子不会做出什么。
毕竟，萧锦时和裴淮戚正清都不一样，又没得到宋玉卿更多的奖励，宋玉卿和萧锦时的最后一次见面，宋玉卿还选择了戚正清，没有选择萧锦时。
88：“我现在看谁都是叛徒。”
宋玉卿微微偏头，“你看我像是叛徒吗？”
88：“不像啊。你像是我冒坏水的妈妈。”
宋玉卿：“……”
系统88因为一声妈，收到了宋玉卿一记眼刀，又开始围着宋玉卿转，“妈妈，啊不，卿卿你跟我讲讲你的计划，我怎么看不懂呢？”
宋玉卿：“自己想。”
再废物的系统也没有88废物了，宋玉卿漫不经心想，也不知道谁会要88这个废物。
“你不带其它宿主做任务？”
88委屈：“卿卿这说的什么话？你要赶我走吗？我不走，你任务还没做完！”
宋玉卿：“……”
宋玉卿掀眸淡淡看向88，“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88：“干翻所有alpha，登基！”
宋玉卿沉默，他记得他们最开始的任务是保护戚染的贞操。
88倒是忘得干干净净，还好戚染……
想起戚染，宋玉卿单手撑着脸，表情冷倦。
等一切结束，戚染也该回中.央特区了。
第166章 你别哭
萧锦时冷眼看着眼前的alpha，多年不见，那张脸还是和之前一样令人生厌。
“我要见卿卿。”
宿荃：“你真的想见宋玉卿？他为了裴淮，没有给你留下只言片语来到这里。”
“为了戚正清，一次次抛弃你，你还想见宋玉卿？”
“你倒是为了他可以去死，宋玉卿有几分在乎你呢。”
宿荃的每句话像是一根根细细密密的刺，扎在萧锦时的心上，让萧锦时心脏泛起细密的疼痛。
萧锦时：“我和他之前用不了你来挑拨。”
宿荃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笑了笑，“喝了。”
宿荃推了一杯水到萧锦时面前，萧锦时皱了皱眉，没有行动。
“喝了他，我让你去见宋玉卿。”
萧锦时没有过多思考，饮尽杯中水。
只是片刻时间，萧锦时只觉得头痛欲裂，脑海中的想法几乎控制不住。
宿荃那些挑拨的话，像是一个引子，引出了萧锦时的不甘心。
为什么他不可以？
凭什么宋玉卿可以为了裴淮来到这种地方。
他也陪了宋玉卿很久，可是……为什么每次，他都被宋玉卿抛下。
他要宋玉卿，要宋玉卿再也没有办法抛弃他，再也没有办法摆脱他。
萧锦时站在门外，看着宋玉卿的背影。
卿卿。
他和卿卿也该在一起的，宋玉卿应该是他一个人的。
被他占有，被他侵入，彻底属于他。
脑中的想法却越发疯狂，越发不可抑制。
锁链落下的声音吸引了宋玉卿的注意力，宋玉卿回身，对上萧锦时那张脸。
宋玉卿轻轻蹙眉，“你怎么来了？”
萧锦时眼神带着异样的偏执，“我不能来吗？哥哥。”
说着这样的话，萧锦时弯腰捡起地上的锁链，从里面锁住了门。
宋玉卿更加看不懂萧锦时要做什么，只是觉得萧锦时实在不对劲。
“你锁门做什么？”
萧锦时走到宋玉卿身边，手指拢住宋玉卿的发丝，弯腰在宋玉卿颈间厮磨，“哥哥，你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你为了裴淮，为了戚正清抛弃了我。”
一字一句说得极其缓慢，带着笑，却不如不笑，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宋玉卿冷声，“就因为这个，你要和宿荃勾结在一起？”
萧锦时：“这还不够吗？”
他不想被抛弃，不想……不想只留下他一个人。
萧锦时捏住宋玉卿的下巴，不由分说亲了上去。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宋玉卿的存在。
宋玉卿挣扎起来，一巴掌就要打在萧锦时脸上，却又被萧锦时单手握住。
“哥哥……你也让我好好伺.候你一次。”
“你……”
beta的声音还没有发出来，就被人亲麻了软红的舌尖。
宋玉卿又气又愤，薄白的眼尾勾了一点水红，越发显得清艳勾.人。
宋玉卿看向透过门窗户的那张脸，面具底下，那张脸似乎在笑，眼睛却很专注。
真漂亮啊。
怎么会连被其它alpha亲吻，强迫也会这么漂亮，都快化成一滩水了，还要冷眼凝视着别人。
被自己的狗咬一口的感觉好吗？
那道视线仿佛在询问宋玉卿，又像是就想看到宋玉卿被其它alpha撕破清冷自持的表象。
作为旁观者亲眼看宋玉卿被欺辱，毫无脸面地在他的见证下被人侵.犯。
宋玉卿脸色很冷，这就是宿荃给他准备的惩罚？
“萧锦时，你确定要这样对我？”宋玉卿终于挣脱萧锦时的桎梏。
萧锦时不回答，反而掐住了宋玉卿的腰，完全把人摁在自己怀里，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执拗。
又亲了上去，从唇.瓣到苍白的下巴，到锁骨。
咬开宋玉卿的扣子。
高大的身躯背对着宿荃望进来的视线。
“唔……”
一声极轻的声音从青年被亲得水红的唇.瓣溢出，又被咬唇.瓣的动作完全止住，被吞咽下去。
“畜生。”
不知道骂的是萧锦时还是就站在门口看的宿荃。
萧锦时眼眶发红，偏执又疯狂，“我不是，我要是畜生，戚正清比我更畜生，裴淮更是畜生中的畜生。”
被提到的裴淮，此时也被人压到了这里，宿荃让开一个位置。
“你不是说宋玉卿是你的妻子吗？”
“现在你的妻子在被人强……”
裴淮从来没有想过宿荃这个贱.人还能这样折辱宋玉卿，眼前的一幕让裴淮目眦欲裂。
挣脱了压住他的alpha，对着门乱踹。
砸门的声音再次吸引了宋玉卿的注意力，让宋玉卿不得不面对，裴淮在外面看。
萧锦时却像是疯了一样，明明听见了声音，明明知道有人透着玻璃在看，也还是要不给他留丝毫脸面。
“我只是亲亲你这里你就受不了了？”
“他们呢？他们到过哪里？”
萧锦时话音刚落，就得到了宋玉卿一巴掌，“萧锦时。”
这一巴掌没有让萧锦时恢复理智，反而让萧锦时岌岌可危的理智崩塌。
萧锦时撕破了宋玉卿的衣服，原本肌肤相贴还隔着一层衣物。
如今就连仅剩下的衣物都没有了。
萧锦时再次握住宋玉卿的手腕，把宋玉卿抱到床上，“你又为了裴淮打我？”
“你果然更在乎裴淮。”
“哥哥，我们应该有一个孩子的……”
萧锦时絮絮叨叨，“有一个孩子，你就永远不会忘记我也是你的alpha。”
宋玉卿应该是他的。
宋玉卿仰着面，只觉得萧锦时是真的……
疯了。
生理性的眼泪顺着眼尾滑落，沾湿了眼睫掠起一片清冷的水光。
萧锦时脑袋疼得几乎要裂开，脑海中一会儿是宋玉卿离开他走向戚正清的画面，一会儿是宋玉卿在监狱里和裴淮拥吻的画面，一会儿是宋玉卿快要死在他面前的画面。
最后这些画面轰然破碎。
宋玉卿的声音明明很近，却又似乎很远。
那么模糊，那么不真实，可是他明明已经到了宋玉卿身边。
宋玉卿眼见着萧锦时痛苦，眼神涣散不聚焦，像是被逼疯只会横冲乱撞的野兽。
完全失去了理智。
宋玉卿再迟钝也发现了萧锦时的不对劲。
理智被吞噬被摧毁，只剩下最原始的欲念和疯狂。
“萧锦时。”
萧锦时指腹蹭上宋玉卿眼尾，萧锦时声音压得很低，“哥哥，你哭什么呢？你别哭。”
萧锦时执着宋玉卿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因为宋玉卿的眼泪，很疼。
那里是纹着宋玉卿的名字，随着心脏跳动的幅度和宋玉卿相互确认。
宋玉卿还记得，萧锦时开玩笑地和他说。
——看到这个纹身，你就知道我是你的小狗了。
萧锦时还是原来的萧锦时。
即使应该变成理智全无的怪物，也依旧克制着自己。
“哥哥，你告诉我——”
“你要我。”
里面动静一直不停歇，裴淮就被人摁在窗户上看着这一幕，看着宋玉卿纤细白皙手指抓住萧锦时的肩膀。
宋玉卿甚至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萧锦时一次次在宋玉卿耳边厮磨。
唇.瓣泄出的一点声音都像是火星，瞬间撩起裴淮心头的怒火，又因为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宋玉卿被萧锦时那个畜牲欺负而痛苦。
没有精神力他什么都不是，他保护不了宋玉卿。
迎着宋玉卿的视线，宿荃勾起唇角，“你说，萧锦时把你的卿卿伺.候得舒服吗？你最了解他，你应该知道的？”
宿荃丝毫不避讳宋玉卿，或者说，刻意想让宋玉卿看见。
就在宿荃期待着看到宋玉卿更多屈辱、更多崩溃的反应时。
宋玉卿冷冷地瞥了一眼窗外的宿荃，手搭上萧锦时的脖颈，一时间萧锦时脖颈都有些僵硬。
宋玉卿就这这个动作，亲了一下萧锦时唇。
“哥哥……”
任由萧锦时吻在他唇上。
原本还冷静站在上风看宋玉卿被蹂.躏被欺负的宿荃，瞬间理智全无，冷笑出声，“呵。”
他是把宋玉卿的姘头送进去了，给宋玉卿解闷。
这哪里是对宋玉卿的惩罚？
青年长睫被生理性的泪水浸.湿，冷垂的眼睫遮住了眼底大部分情绪，只偶尔在难以忍受的冲击下微微颤动，泄露出极细微的声音。
就算被人看着，宋玉卿有什么不可以的，他依旧漂亮清冷，就连在这种事情也只会让人觉得，是虔诚的信徒在渎神。
他依旧高高在上，甚至让人为这场神被亵渎的美沦陷。
反而显得设计宋玉卿的人卑劣下.贱，只会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显得他像是阴沟里的老鼠，宋玉卿的存在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它——你只配待在臭水沟里，甚至不配仰望月光。
而月光，即使被乌云短暂遮蔽，也依旧是月光。
永远不会属于他。
宿荃再也无法忍受眼前画面带来的凌迟，转身疾步离开，脚步甚至有一点乱。
萧锦时触碰着宋玉卿脸颊，“哥哥，疼吗？”
宋玉卿偏头，“不疼。”
只是把宋玉卿的腰握在手里，什么事情都没做，甚至没有冲撞宋玉卿，揉捻都在那过于纤细白皙的肌肤上落下交叠的痕迹。
“告诉裴淮今天晚上。”
萧锦时甩了甩脑袋，似乎又要恢复神志不清，执念极深的状态。
宋玉卿皱眉，“你还可以吗？”
宿荃给萧锦时用了精神类的药物，完全控制了萧锦时的心神，都不用刺.激，萧锦时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濒于发疯的边缘游走。
萧锦时：“可……我走了。”
萧锦时刚离开，守卫立即去锁门，锁门之前，还偷偷往里面瞥了一眼。
瞥见里面beta背影，拉起衬衫，遮住满身的旖旎痕迹，如同雪中凌乱地开了红梅，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破碎感。
守卫喉结滚动，还真是……艳得不行。
难怪，谁都想亲一下他，无论用什么手段也想把他弄到手上，得到他一个眼神，这辈子也算是足够了。
守卫发现自己这个想法，连忙锁上门，不能再想了，再想就成叛徒了。
成为一个拜倒在敌方议员容色下的叛徒。
作者有话说：
萧锦时：吃一口吧，不敢吃，吃一口吧，老婆没答应不敢吃，吃一口吧，可是老婆没让我吃啊。
宋卿卿：……这个左右脑互搏。
第167章 坠入深渊
“赫斯特将军来了。”守卫小声提醒。
宿荃原本心情就不好，听到赫斯特的到来，皱了皱眉，“他来做什么？”
守卫咽了咽口水，“赫斯特将军请您过去。”
宿荃调转了方向。
“你来做什么？”见到赫斯特，宿荃第一句话就是冷声质问。
赫斯特眯了眯眼睛，“我倒要问问你在做什么？每天沉醉在温柔乡里什么都不做了。”
“你要是做不了，那就培养几个能做的alpha，你带着宋玉卿隐居怎么样？”
宿荃勾唇，“你觉得可能吗？”
教会其它的alpha，让自己失去利用价值。他是那种蠢货吗？
赫斯特冷了脸，“那就好好完成你的工作。”
“斯里兰洲兵败对你没有好处。”
“你应该比谁都更清楚，失败者根本没有靠近宋玉卿的机会。”
宿荃当然明白只有胜利者才能接近宋玉卿。
“你再这样渎职下去，我只能带走宋玉卿。”
听到赫斯特要带走宋玉卿，眼神都变得危险起来，“你想带走他，不可能。”
赫斯特冷沉着声音，“你和他来日方长，你再为了这些事情，不把该做的事情放在首位，下次我来就是带走宋玉卿。”
警告完宿荃，赫斯特也不多待，转身便走，似乎他来这一趟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提醒宿荃。
“不好了，人不见了。”
赫斯特刚走，守卫的alpha报告了这样的消息。
“谁不见了？”宿荃目光转冷，声音也沉得吓人。
alpha手都在颤.抖，咽了咽口水，“都……都不见了。”
宿荃精神力铺展开，顶级alpha的精神力瞬间压得报告这个消息的alpha七窍流血。
赫斯特！
和他虚与委蛇，实际上，早就想要带走宋玉卿来控制他。
三个人正站在存放黑匣子的敌方，萧锦时开口提醒了，“有人用精神力了。”
“距离这里大概有几十米。”
宋玉卿点头。
宿荃应该得到消息了，并且认为是赫斯特带走了他们。
也确实是赫斯特的手下的人动的手，这些守卫当然会更加信服赫斯特，而不是宿荃。
就算是因为这件事情守卫们被宿荃全部弄死，他们也只会认为他们的生命献给了斯里兰洲伟大的征程。
他们做的只是，在赫斯特把他们从监狱中带出来以后，反杀了那几个alpha逃走。
在这里汇合。
宋玉卿表情有些冷。
“你先出去，剩下的我和萧锦时来做。”裴淮开口。
宋玉卿并没有答应，“我要亲眼看到宿荃死了才能放心。”
萧锦时低眸盯着宋玉卿，宋玉卿漆黑长睫低垂，遮住了一向清冷眼眸中此时出现的不死不休。
宋玉卿一切都计划得很好，算计了新洲的人，也算计了斯里蓝洲的人。
他是宋玉卿计划外的变数。
也是宋玉卿计划中应该最完美的一环。
他的哥哥，终究没有那么丧心病狂，终究没有想过付出一些代价来确定宿荃一定会成为一个死人。
又或者说，宋玉卿想过，但是他没有准备牺牲任何人。
萧锦时思考着，握住了宋玉卿过分冰凉的手，在宋玉卿偏头看过来的时候，萧锦时对着宋玉卿笑了笑。
萧锦时低头亲了一下宋玉卿手背，“刚才没亲够，让我再亲一次。”
宋玉卿：“……”
裴淮翻了个白眼，还没亲够，都亲成什么样了，还没亲够，他都差点儿以为萧锦时真的进去了。
宋玉卿打断了萧锦时的动作：“别亲了，出去再说。”
萧锦时很会抓重点，眼眸微亮，“意思是出去就可以随便亲？”
宋玉卿：“……”
裴淮：“你是会做阅读理解的，是可以随便亲，但是是我可以随便亲。”
宋玉卿：“……”
裴淮是会加主语的。
正在追捕几人的alpha，视线循声望过去，就看到站在角落聊天的三人。
视线相对，宋玉卿琥珀色的眼眸宛若蜜糖，疏离中带着一种矛盾的温柔。
alpha一晃神，依旧觉得不可置信，谁家好人逃跑了之后站在这里聊天？
不对……
他怎么就听到他们聊天了。
alpha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裴淮扭断了脖子，拖到角落。
萧锦时看向他们背后那一堆尸体，摇了摇头，笨死了，来一个杀一个。
“可以了。”宋玉卿轻声开口。
“你们去找宿荃和赫斯特，我在这里等你们。”
宿荃原本是去追赫斯特的，却在拐角处看到萧锦时的身影。
宿荃皱眉，几乎来不及过多思考，转而去追萧锦时。
萧锦时一定知道宋玉卿在哪里。
宿荃一路追寻，直到来到封存黑匣子的地方，却找不到了萧锦时的身影，反而和追着裴淮到这里的赫斯特打了个照面。
宿荃：“赫斯特，这就是你做的好事。”
不管现在的局面是不是赫斯特造成的，但是，要是赫斯特没有试图带走宋玉卿，就不会到如今这个境地。
一想到宋玉卿现在可能已经带着他的狗逃走了，宿荃就难以压制心中的怒火，将所有怒火都冲着赫斯特这个蠢货发泄。
他布局这么久才让宋玉卿主动找上来，下次……
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抓住宋玉卿。
赫斯特也冷着一张脸，“那是因为你太不听话。”
宋玉卿跑了，赫斯特同样不甘心，宿荃做事情随心所欲，毫无顾忌。
宋玉卿是宿荃最在意的人，他只有把宋玉卿捏在手里，才能保证宿荃是把好用的刀。
“听话？”宿荃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周身的精神力因暴怒而更加不稳定地波动。
宿荃与赫斯特对峙着，宿荃眼底全是被触犯利益的暴怒和毫不掩饰的杀意。
阴暗的通道内，两股强大的alpha气息如同风暴般对撞，空气凝滞得几乎要迸出火花。
宋玉卿预计着引爆黑匣子的精神力阈值，轻声开口，“走”
几乎是在宋玉卿话音刚落的瞬间，爆炸声一声接着一声，灼热的气息喷涌而来，天崩地裂只在一瞬间。
宋玉卿手被一双有力灼热的手握住，“宋玉卿，要死你和我一起死。”
宋玉卿回身，热气滚滚的火光中，宋玉卿对上宿荃冲疯狂而炽热的眼神。
然而，就在宿荃试图将宋玉卿拖入怀中，一同坠入毁灭深渊的下一秒——
另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侧后方猛地撞来。
将宋玉卿和宿荃两人完全分离。
宋玉卿下意识地惊慌伸手，宋玉卿下意识慌张去抓握，却在抓握到萧锦时指尖的瞬间，两人距离再次拉开。
萧锦时只是对他笑了一下，“哥哥，再见。”
让他来补上宋玉卿计划的最后的句号，解决宋玉卿的后顾之忧。
宋玉卿应该会记得他的，如果忘记了他，那……也挺好。
宿荃再次被推入这场爆炸深处，连带着一起消失的还有萧锦时，撑爆腺体的精神力再次引发了二次爆炸，热浪滚滚袭来。
裴淮来不及犹豫，拉住宋玉卿的手就跑。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如同洪荒巨兽的咆哮，瞬间吞噬了一切声音，灼热的气浪如同实质的墙壁，以毁灭性的力量猛地向四周冲击扩散。
将所有活物都融化，甚至连铜墙铁壁都被融化成岩浆。
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鹅毛大雪无声地飘落，覆盖了山川树木、以及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毁灭的地下基地的入口痕迹。
万籁俱寂，只有风穿过枯枝的呜咽声。
仿佛之前那场惨烈的爆炸牺牲与逃亡都只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幻梦。
单薄的衣衫早已落雪浸.透，冷意侵染全身。
宋玉卿脑海中都是萧锦时推开的画面。
他察觉了萧锦时的想法，他以为他只要拉住萧锦时，萧锦时也能握住他的手，他们会一起离开。
一片雪花落在宋玉卿微微颤.抖的睫毛上，融化成冰冷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像一滴迟来又无声的泪。
裴淮艰难地挪动脚步，走到宋玉卿身边，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宋玉卿身上。
裴淮抬手遮住宋玉卿的眼睛，宋玉卿的睫毛在他掌心下极轻地颤动了一下，像破损无力飞起的蝶翼。
“卿卿，别看了。”
裴淮看多了上战场之前还鲜活的生命，却在下一秒的战场上死去。
看多了这些场面的裴淮尚且无法没有情绪波动，更何况宋玉卿。
宋玉卿握住裴淮的手腕，“我没事。”
努力保持镇定的声音被寒风吹得有些发颤，宋玉卿还没有站起来，先失去了意识，倒在裴淮的怀里。
裴淮背着宋玉卿一步一步在雪里走。
斯里兰洲赫斯特失联，更因为不详明的原因，两军战力骤减，几乎不复曾经的荣光。
斯里兰洲耗费巨大心血打造的战争机器，因为核心人物的突然消失和内部莫名出现的巨大损耗，在短短时间内土崩瓦解，再也无法对新洲构成实质性的威胁。
原本两洲军队在新洲军队面前竟变得不堪一击。防线一触即溃，占领区不断丢失，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而新洲这边，在戚正清的铁腕指挥和精准打击下，势如破竹。
戚染更是如同出鞘的利刃，带领着麾下精锐部队，毫不留情地将失去斗志的入侵者一步步驱逐出边境。
戚染的战术灵活狠辣，多次穿插分割，将溃散的敌军尽数歼灭或俘虏，丝毫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戚染的兵锋所指，越过了边境线。
新洲的旗帜，第一次插在到达了西陆洲的首都。
斯里兰洲和西陆洲纷纷求和。
战争的阴云，似乎正在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迅速消散。
新洲举国欢庆，无一不在歌颂他们有一位能带着他们破局的议员先生。
叶司陵和戚正清心里都有数，这一切胜利的根本原因是宋玉卿釜底抽薪弄死了斯里兰洲主导这场战争的核心成员。
新洲首都，议会大厦顶层办公室。
窗外是欢呼震天灯火通明的庆祝海洋，雪花在绚烂的烟花映照下纷扬飘落，室内却弥漫着一种与外界狂欢格格不入的的冷寂。
是否接受斯里兰洲和西陆洲的求和，没有人比宋玉卿更有发言权。
戚正清想，他应该去接宋玉卿回家。
可是，他去不了了。
给戚染去了最后一个电话以后，戚正清挺拔如松的身姿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
alpha指尖按在冰冷的玻璃窗上，留下模糊的指印。
alpha承受着巨大消耗的身躯，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山峦，轰然倒塌，重重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没有等到他的爱人回来。
作者有话说：
宋卿卿狂打萧狗：叫你乱说话，叫你乱说话，总说自己去死，这下好了真死了。
萧锦时：……当鬼还要被打啊？
第168章 回归
接到戚正清的指令的那一刻，戚染是高兴的。
戚正清说，让他好好照顾宋玉卿，他可以不再遮掩，可以回到宋玉卿身边了。
他可以去接宋玉卿回家，他可以去见宋玉卿了。
戚染离开指挥室，却在门口遇见了周永年。
周永年一双眼睛如同鹰隼一般盯着戚染，“你要去接宋玉卿？宋玉卿现在在哪里？”
如今这个局势，除了宋玉卿之外，整个新洲最耀眼的就是戚染，只要宋玉卿回不来，他们借着戚染夺权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似乎察觉到自己太过急切，周永年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说，你想要宋玉卿就最好不要宋玉卿回到中.央特区，你最好现在就想办法把宋玉卿留在身边。”
戚染眼神却转冷，抬手，几名alpha立即上前扣押住周永年。
“看管起来，等宋先生回来处理。”戚染语气冰冷，丝毫不客气。
交代完这句，戚染疾步离开，只留下一个冷硬的背影。
周永年才骤然恍然大悟，戚染也和谈枢那个alpha一样，根本就没有想和宋玉卿作对的意思。
他从来只是借助他们的力量自己成长起来。
现在，军队里已经没有可以桎梏戚染的人，戚染自然可以肆意妄为，处理掉他。
等宋玉卿回来，他们就真的完了，想到这里周永年没来由的惶恐。
宋玉卿会杀了他们。
裴淮：“卿卿，喝水。”
宋玉卿接过裴淮递过来的水，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
裴淮视线却从未从宋玉卿脸上移开过，自从宋玉卿醒来，没有再提过萧锦时，也没有表现出过度悲伤的神情。
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
简直好相处到不可思议，他都通过现在的宋玉卿，幻视宋玉卿幼崽时期。
听话，乖巧，一个人呆在角落，也不爱理人。
即使，他在林子里打窝抓到的兔子不那么好吃，宋玉卿还是一言不发地吃了。
看起来是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依旧冷冷的一只。
可是，裴淮熟悉宋玉卿，宋玉卿才不是什么好讨好的主，也不是这种冷淡到近乎麻木的样子。
裴淮根本放心不下来。
“你看，兔子这么可爱。”裴淮指着自己活捉的兔子，试图唤起宋玉卿对生活的美好希望。
宋玉卿没看兔子，也没看裴淮，点头，“嗯。”
裴淮一扭兔子脖子，兔子下一秒死了。
裴淮烧了火烤兔子，过了半晌，忽然开口，“你要是难受，可以哭出来，我不告诉别人，你靠着我哭呗。”
宋玉卿：“不想。”
他不想哭，也……不想回忆。
又走了两天，宋玉卿主动开口，“快到边境线了。”
裴淮：“最迟明天就到了。”
还没有走完裴淮的预计的两天，戚染找到了宋玉卿和裴淮。
黑夜中，篝火跃动，照亮了那张他日思夜想的面庞，宋玉卿瘦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宋玉卿这副样子，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似乎一碰就会碎。
戚染张了张嘴，似是近乡情怯，反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裴淮：“还不叫你小爸。”
现在喊爹也转移一下宋玉卿的注意力也好啊。
戚染这个蠢货，果然是个不会看眼色的废物。
戚染手指掐进手心，所有言语最后变成了一句，“小爸。”
宋玉卿点了一下头，“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戚染细细讲述了最近以来发生的事情，重点讲明了，斯里兰洲和西陆洲递上求和书的事情。
戚染：“我们等你回来决定是否接受他们的求和。”
宋玉卿：“不接受。”
他要他们都给萧锦时陪葬。
宋玉卿视线望向他们走来的地方，那个萧锦时永远葬身的地方。
最后轻轻落下一句，“回去吧。”
戚染不明白宋玉卿为什么会不接受求和。
但是不重要，只要宋玉卿决定了，他依旧驻守边境，也可以为宋玉卿踏破西陆洲和斯里兰洲。
宋玉卿需要他做什么，他就可以为宋玉卿做什么。
哪怕用生命来实现也无所谓。
戚染和宋玉卿回到了新洲，剩下又由裴淮陪伴宋玉卿回到中.央特区。
宋玉卿一起带走的还有周永年。
宋玉卿回到中.央特区很低调。
也是在回到中.央特区，宋玉卿才知道，戚正清在议会大楼出意外。
管家递上钥匙，“这个是戚先生让我给您的。”
管家表现得很悲伤，毕竟，戚先生生命快要走到尽头，宋先生以后只能一个人支持起整个戚家，成为一个寡夫。
他为宋先生感到悲伤。
宋玉卿却没有表现出多少悲伤，甚至称得上理智冷静地安排，“给戚正清安排转院。”
郑开霁的手伸得也够长的，趁着他不在，把戚正清放到自己眼底下，是不是戚正清还不死，郑开霁就要下手弄死戚正清了。
“你出去。”宋玉卿交代完，又对管家开口。
管家看向宋玉卿身后的裴淮，但是宋玉卿始终没有让他送客的意思。
管家不好再多说什么，“先生有事情叫我。”
宋玉卿换好衣服，偏头看向裴淮，对裴淮招了招手。
裴淮立即上前，宋玉卿手里拿了一个项圈，刚好能遮挡住他的已然残缺的腺体。
裴淮忽然想起，高中的时候宋玉卿给了戚染，给了裴洛，偏生没有他的。
裴淮顺从低头，声音含糊，“没有刻我的名字。”
宋玉卿没听清，“你说什么？”
裴淮唇角却勾起一点弧度，“没说什么。”
宋玉卿捏住皮质项圈的边缘，冷垂的眼睫轻颤，“我不会让你白受伤，也不会让你一直这样。”
像是保证，又像是……想起什么了。
裴淮立即开口，“我这样挺好的，以后要命的事情就让戚染去做，我就陪在你身边，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陪你一辈子。”
alpha笑容不似作假，甚至没有一丝失落，仿佛比起战场，他更期待留在宋玉卿身边。
裴淮抱住宋玉卿，“别担心，一切都会好，戚正清也能活下去。”
宋玉卿短暂靠着裴淮的肩膀，将额头轻轻抵在裴淮坚实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短暂地允许自己依靠这片唯一的温暖。
手指一点点收紧，抓皱了裴淮的衣服又松开。
议会
各位议员再次重聚一室，讨论是否接受敌方求和。
“戚先生生病，理应由宋先生重新主持大局，至少宋先生应该决定是否接受斯里兰洲和西陆洲的求和。”
“只是，宋先生怕是回不来了。”
郑开霁往椅子上一靠，视线一一扫过众位议员的脸。
有议员当即脸色骤变，愤怒开口，“你什么意思？”
alpha语气是愤怒的，心里的小算盘却没有停下过。
戚正清自从在议会大楼晕倒，就再也没有清醒过来，现在也就是在重症监护室吊着一口气。
如果，宋玉卿再回不来，那是不是，他们可以想一想成为掌控新洲的那个人。
现在内忧外患已经解决，唔，部分内忧还没有解决。
他们这一辈的alpha寿命还没有得到延长。
郑开霁语气不急不缓，“回不来的意思当然是宋先生为了裴淮前往边境，被俘。”
众人皆有些惊骇。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们怎么不知道？”
同时也在试探，“宋先生或许很快就会回来，宋先生如果真的被俘，斯里兰洲不可能不用宋先生作为求和的筹码。”
郑开霁唇角勾起一点弧度，“没用宋玉卿作为求和筹码的可能性很多，可能宋先生已经和斯里兰洲高层同归于尽了，也可能……他们根本舍不得拿宋玉卿来换。”
他的信息网依旧运作正常，如果宋玉卿踏上新洲土地，他不可能不知道。
那只有一个可能，宋玉卿真的和宿荃那个神经病一起死了。
宋玉卿和宿荃算来算去，可能也没有想到，最后渔翁得利会是他吧？
“比起决定是否接受求和，现在更重要的是有人主持大局。”
众人跃跃欲试，都想坐上这个位置。
郑开霁：“哦，忘了告诉各位，戚染和叶司陵如今都站在我这边。”
众人再次脸色发沉，军队和机器人制造都抓在郑开霁手里，郑开霁还掌握了信息网，他们要和郑开霁争一争确实要费点心思。
不过，这点心思比起收获来说不值得一提。
只要夺权成功，宋玉卿一手建立起来的军事，prometheus这个会下金蛋都也会到他们手里，钱权军都有了，但真是风光无限，说不定还能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们当然还会尽情抹掉宋玉卿的姓名，或者尽情污化宋玉卿的名字。
“这件事情不是你说了算，这个位置不可能是你的。”有人毫不犹豫。
郑开霁笑了笑，“那就都死这里吧。”
有时候宋玉卿行为处事的方式还是值得人借鉴的，郑开霁想。
他们才注意到郑开霁旁边的机器人，这不是宋玉卿的六号还是什么。
瞬间众人面如土色。
对着郑开霁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门却骤然被推开，郑开霁从未想过的面孔出现在眼前，苍白的面容宛若白瓷，冰冷美丽。
一身裁剪合体的黑色西服竟让宋玉卿显出一点新丧的脆弱感。
还没有出手的六号毫不犹豫回到宋玉卿身边。
郑开霁瞳孔骤缩。
他明明没有得到宋玉卿回来的消息。
此时，叶司陵说好已经调试好的六号弃他而去，回到宋玉卿身边明显已经成为当下最不需要注意的事情。
他的消息……被拦截了？
如果他的消息现在可以被拦截了，宋玉卿想必早就对他的动向无比清楚。
郑开霁骤然醒悟，他以为宋玉卿不在中.央特区，被宿荃囚禁，新洲就会脱离宋玉卿的控制。
原来，每一步都在宋玉卿的计划里。
甚至连他的背叛都是宋玉卿的计划中的一环。
宋玉卿冷冷盯着他，出声命令，“顾翎，所有人，带走。”
郑开霁也明白如今他是不可能再翻身了，宋玉卿回来，他的一辈子也走到头了。
如今失败了，郑开霁也不装了，走上前，做失败者最后的挑衅，“宋玉卿你把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是不是唯一算漏了，戚正清会为了你几乎没命。”
“你知道吗？我让他们去找戚正清要说法……”
郑开霁看向身后众人，“戚正清那个疯子明明不可以再用精神力，却还是用精神力逼退了他们。”
“你这身衣服是为他穿的吗？”
郑开霁又看向宋玉卿黑色西服，唇角勾起一点笑，“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和您说一句……”
郑开霁刻意拉长的尾音，一字一句道，“节、哀。”
“你坐上那个位置又怎么样，爱你的人却都因为你，不得好死。”
作者有话说：
宋卿卿：心情不好。
第169章 全部杀了
裴淮：“闭嘴。”
郑开霁似是才看到宋玉卿身后的裴淮，“一个废物而已。”
“裴淮你变成一个废物也是拜宋玉卿所赐。”
裴淮眼眸阴沉，眼里的杀意毫不遮掩。
“你以为无上权力伴随着什么？”郑开霁压低声音，“是无边寂寞。”
裴淮附在宋玉卿耳边：“我帮你杀了……”
裴淮话还没有说完，宋玉卿掀起冷垂的眼睫，“不用。”
下一秒，血花四溅，郑开霁的脖颈上出现一道血线，他脸上的笑容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消散，眼睛却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
宋玉卿缓缓松手，随着金属落地的声音，alpha的身体也重重落在地上。
而宋玉卿面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
仿佛这样杀掉一个alpha对他来说什么都不算。
宋玉卿视线冰冷地落在众人脸上，“我给过你们机会了。”
可是，他们还要去找戚正清，还要去逼戚正清。
宋玉卿转身落下一句，“全部杀了。”
里面众人才感到慌张。
“宋玉卿，你不可以这样。”
“我们是议会成员，你没有权力处决我们！”
“我们没有犯错，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们。”
宋玉卿缓声，“通敌叛国，延误战机，不服从命令。”
声音一时间小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他觉得他们该死。
一群养不熟又没用的白眼狼，不该死吗？
谈枢赶到的时候，已然看到现场一片倒地的尸体。
谈枢笑了笑，没有一点害怕，反而满心满眼都是欣赏，“早就应该这样做，他们的罪名我稍后会送到你办公室。”
宋玉卿想杀就杀了，这些人从来就不干净就对了。
谈枢：“斯里兰洲和西陆洲你准备怎么处理？”
宋玉卿冷声，“让他们成为新洲的一部分。”
拥有那样的上位者，斯里兰洲和西陆洲不会永远安宁，那就换一个能给所有人安宁的上位者。
谈枢又问，“圣米勒洲呢？如果你准备……”
宋玉卿：“以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宋玉卿停下脚步，“别跟着我，你回去。”
谈枢立即顿住脚步，别人不清楚，谈枢却是再清楚不过发生了什么。
萧锦时那只狗死了，宋玉卿正在心情不好。
只是，宋玉卿始终还是原本的宋玉卿，他为了萧锦时的死可以杀了新洲这些叛徒，可以不同意和谈，要斯里兰洲和西陆洲付出代价，却不会牵扯进无辜的圣米勒洲。
怎么还是这么善良？
是不是又再为难自己？
把萧锦时的死归结到自己身上。
一时间谈枢情绪也不是那么好，他应该做些什么让宋玉卿开心点呢。
“你也不用陪我了。”刚打发完谈枢，宋玉卿又看向裴淮，“你先回去看看你父亲。”
裴淮不想离开。
宋玉卿微微侧眸，“听话，他很担心你。”
裴淮握紧拳头，“好，我看了他再回来陪你。”
宋玉卿点头，“嗯。”
冰冷的无菌灯光透过巨大的玻璃墙，将病房内的一切都照得清晰而缺乏温度。
戚正清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面容依旧深邃英俊，胸膛随着呼吸机的作用规律起伏。
除了周身连接的复杂维生仪器外，看起来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深沉的睡眠，而非游走在生命的尽头。
宋玉卿站在外面不知道看了多久。
宋玉卿的助理拿着诊断报告站在旁边也不敢出声打扰。
谁说的戚正清只是占了一个名分？宋老师根本不在乎戚正清的。
明明，宋老师很在乎，要是真的不在乎，宋老师根本没有必要花那么心思研究那么多。
更不会在自身刚刚经历巨变之时，如此急切清除所有潜在威胁和不稳定因素。
为戚正清扫清一切障碍，创造一个绝对安全无人能再打扰施压的环境，以便进行这一次尝试。
只是宋玉卿现在这个状态，再进行手术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如果不能成功，真不知道宋老师还能不能承受这样的结果。
宋玉卿终于开口，“把检查结果给我。”
助理把报告递给宋玉卿，顺便交代检查的结果。
“因为强行使用精神力，腺体多处神经断裂，并引发全身性机能连锁崩溃。”
“病患如今身体状况极差，手术风险极大。”
宋玉卿垂眸扫过检查结果，“你去准备，明天和我一起进手术室。”
助理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终究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现在不进行手术只能眼睁睁看着戚正清死，进行手术倒还有一线生机，宋玉卿不可能放过这一线生机。
“我现在就去准备。”
宋玉卿一个人回到戚家，去了戚正清的书房。
这里的一切和他离开之前几乎没有区别。
宋玉卿目光落在办公桌一角，那里整齐地摆放着几个药瓶，是他当初一一分装贴上标签。
瓶身干净，没有落灰。
显然被人精心擦拭过，但它们的位置数量都与他离开时一模一样，分毫未动。
他离开前再三嘱咐戚正清要按时服用，可是戚正清没听他的话。
宋玉卿第一次和戚正清感同身受。
第一次觉得戚正清就是在胡闹。
他想和戚正清大吵一架，怪戚正清不听他的话，不好好吃药，怪戚正清为了他和那群蠢货对峙，明明不能使用精神力却依旧逼退了所有人。
戚正清凭什么要做到这一步。
可是……
现在戚正清不能和他吵架，甚至不能起来和他说一句话。
宋玉卿才想起戚正清给他留下的钥匙，宋玉卿打开抽屉，最上面是权力交接书，戚正清把经济特区的所有权力完全交接到他手里。
戚正清倒是生怕他死了以后，他受到任何掣肘。
再往下面，是一叠的信纸。
宋玉卿打开第一张信纸。
上面是戚正清沉稳的字迹，力透纸背。
——卿卿，见字如唔。
每一张信纸的开头都是如此，薄薄的纸张有千钧之重。
宋玉卿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薄瓷的眼睑浸染一点红，脸颊上浸润着一点水意。
纸张被宋玉卿揉皱，多天蓄积的情绪在这样的无人之地，再也没有遮掩地宣泄。
书房里，只剩下宋玉卿极力压抑破碎的呼吸声。
看到宋玉卿这样，88明明只是一个系统，却也很难受。
“卿卿……”
第二天，
戚正清被推入了手术室，宋玉卿主导这次手术。
这次的时间比上次还要漫长，所幸手术成功，腺体神经搭建成功，没有出现上次的意外。
只是alpha身体受创，需要时间恢复，清醒的时间并不确定。
时隔一个星期，宋玉卿给裴淮进行了腺体修复手术，裴淮短时间不能再使用精神力，完全恢复之后倒是和以往没有差别。
两场手术，尤其是戚正清这个本应无救的顶级alpha的生命得以延续的消息席卷了整个权力阶层。
它带来的震撼，甚至暂时掩盖了宋玉卿在议会会议室里以铁血手段处置所有议员的骇人传闻。
一种微妙而恐慌的情绪在未被清算的上流世家之间蔓延。
原本就因为宋玉卿展现出的雷霆手段而噤若寒蝉的众人，此刻更添了一层深深的忌惮。
当延续生命的核心技术掌握在一个人手中，而这个人恰好又拥有不容置疑的武力与决断时，任何轻举妄动都显得愚蠢而危险。
求生欲压过了一切。
很快，一种声音开始悄然兴起，并逐渐壮大得不可忽视。
众人提议废除冗杂低效的议会制度，将分化已久的权力重新集中。军政商大权，全权交到宋玉卿手中。
比起丧命，他们更害怕的是被排除在“生命延续”的可能性之外。
在绝对的生存资源面前，所谓的权力制衡世家荣耀都成了可以随时舍弃的筹码。
然而，面对这些蜂拥而至的提议和示好，宋玉卿的反应却异常冷淡。
他依旧每日大部分时间守在戚正清的病床前，翻阅着戚正清留下的文件，处理着必要的政务，神色间依旧是惯有的清冷和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些想要让宋玉卿为他们做手术的alpha连宋玉卿的面都见不到。
裴淮叶司陵和谈枢或靠窗而立，或坐在稍远的沙发上，像几尊沉默的守护雕像，每天都来陪宋玉卿。
只是谁也没有争风吃醋的心思，不愿意惹宋玉卿不高兴。
死掉的人和重伤的人总是占了一些位置的。
但是，死掉的人的会成为宋玉卿的过去，而他们才会在未来常伴在宋玉卿身侧。
谈枢：“他们都快跪下来让你给他们一条生路了，你筹谋这么久的东西，你不去看一下吗？”
宋玉卿又在一份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语气极为冷淡，“那就让他们跪下来求。”
宋玉卿一说话，几个人视线都落在宋玉卿唇上，只见坐在沙发上的宋玉卿身形单薄，却又冷得不行，越发清冷绝艳。
有种长时间没有被alpha伺.候过的禁欲感。
或者说寡夫感。
一种未亡人的贞静与禁.忌。
也带着掌权者不容被亵渎的威严。
谈枢觉得宋玉卿就算是守寡也该为那两个alpha守够了，也应该开始新的感情，被别的alpha讨好，取悦。
只是，谈枢依旧没有提这件事情。
“他们是该求你。”谈枢笑着说了一句， “他们都欠你的。”
宋玉卿没说话。
谈枢知道宋玉卿的情绪在慢慢平复，也在被时间抚平。
宋玉卿就算最难受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放手权力，放手他辛苦得到的东西。
至于后悔，或许宋玉卿有过一瞬间的后悔，但是即使后悔，再来一次，他相信宋玉卿不会改变他的计划，只会禁止萧锦时离开中.央特区。
或许，多年后，别人会写下宋玉卿在这场战争中痛失所爱，可是也仅仅是痛失所爱。
痛失所爱，也因为所爱，一步登上了权力的巅峰。
作者有话说：
萧狗：痛失所爱？我，我吗？那死得还挺值？
宋卿卿：……也没有很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