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把她舌头给我拔了
今晚阴气最重的时候,是在子时,也就是夜里的11点到凌晨1点。花轿要来接新娘,也会选这个阴气重的时候。
段安洛吩咐道:“先让她吃点东西,恢复一下元气。你们找个酒店住下,今晚给你们解决。”
徐湘灵的姐姐徐佳欣急切地问:“解决之后,那个人渣再也不能找我妹妹了吗?她身体太弱了,再这么折腾下去,她受不了。”
“当然了,”段安洛理所当然地说:“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不彻底解决,就是欺诈。”
徐湘灵的父亲赶紧问:“大师需要多少香火钱?或者缘分钱?”
“看在熊老板的面子上,你们看着给就行,解决完了再给。”
这话不仅给了熊老板面子,连徐家人互相对视一眼,激动不已。这大师太靠谱了,先办事后收费,比那些先要钱的让人踏实多了,不愧是S级的天师,这证件的含金量太高了!
附近就有酒店,徐家人订了好几间房。段安洛问司苍:“要不咱们也订一间?要不然干等四个小时。”
司苍跟在段安洛身边,本就是陪着他玩,“花你的钱?”
“没问题,我养你。”段安洛现在财大气粗,终于可以大手大脚地花钱了,他之前都快憋死了。
司苍顺势问他:“你打算怎么养我?我一天最多能花多少?”
段安洛嘴角抽了抽:“你是猴子吗?顺杆子就能往上爬?”
偏偏司苍还想逗他:“你说个数,我心里有个准备。”
就在段安洛想赖账的时候,熊胜西追了上来:“段大师,您再给我开开眼。”
段安洛笑着问:“熊老板,你看上瘾了?普通人不能总开天眼,要不然会倒霉。”
熊胜西笑呵呵地说:“不怕,我五大三粗的,阳气重,晒晒太阳就行。”说着就给段安洛转了两万块钱,这种小事,段大师肯定能解决。
“这……”段安洛看熊胜西的眼神顿时变了。钱包,能随时爆金币啊!
老板给钱了,还有什么不能满足?段安洛当即就给熊胜西开了天眼,紧接着又递给他一张符:“看吧,随身戴着这张符,不受影响。”
熊胜西一听,立马又给段安洛转了两万。
段安洛惊呆了:挤一挤还有?
“这个符,回去给你女儿戴上,保一年平安。”
熊胜西激动地接过来,又给段安洛转了五万。
段安洛笑弯了眼睛:“熊老板这财运,有起势啊。”
熊胜西解释道:“还要多谢您!我还没把水池挖出来,老街就有人打听商铺了,其他的生意资金也开始回流。”
段安洛笑眯眯地对这位“钱包”说:“会越来越好的。”
“钱包”很高兴,又给段安洛转了两万:“借您吉言了!”
段安洛不再说话了,钱包爆金币太快了,他都不好意思再收。这副模样落在熊胜西眼里,高人的形象立马又拔高了几分。
每天傍晚是徐湘灵最紧张的时候,基本上不吃晚饭,今天她却出奇地吃了一碗粥。
徐夫人当时就落下泪来,女儿日日受折磨,当妈的最难受了。
徐湘灵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劝父母都去休息,她姐姐也跟着劝:“我守着,到11点我叫你们。”
段安洛在房间里点了一炷安神香,不一会儿,徐湘灵就睡着了。
这次没有梦魇,很快就响起了呼噜声。徐佳欣不好意思,一个大姑娘在外人面前睡成这个样子,她替妹妹解释:“她太累了,平时不这样的。”
段安洛笑着说:“正常,等事情解决就好了。你也不可太过劳累,怀孕初期,胎像不稳,要多加小心。”
“怀孕?”徐佳欣下意识的摸向自己平坦的小腹,“我吗?”
段安洛心说不是你,难道是我?
这大姐心真大啊,怀孕两个月都不知道?
徐佳欣激动的给老公发信息,不一会儿,徐家人全都回来了。
段安洛拉着司苍回到他们订的房间,下了几盘棋,等到快十一点的时候才回去。
十一点多,原本睡得沉稳的徐湘灵突然抽搐了一下,脸上浮现出惊恐的表情。
徐夫人和徐佳欣连声呼唤,都没有把她叫醒。
一股阴气在徐湘灵身上的红线上凝聚起来,越聚越多,很快就像之前一样,裹满了徐湘灵全身。随着这些阴气变多,徐湘灵的表情越来越痛苦。
段安洛抬手,指尖落在徐湘灵的眉心,灵力和阴气对撞在一起,这股阴气被硬生生压了下去。
徐湘灵还在挣扎着,红线越绕越紧,勒住她的脖子,要把她勒死。
眨眼之间,徐湘灵就出现窒息的症状,猛地睁开眼睛,张着嘴大口呼吸,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徐家人急坏了:“大师,怎么回事?”
段安洛镇定地说:“没事,不用急。”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段安洛在徐湘灵的肩膀上点了两下,随即五指并拢,仿佛掐住了什么东西,猛地往外一扯!
那无形的红线顿时松了不少,紧接着,绑在红线另一头的鬼魂被拉到前面,附在徐湘灵的身体上。
段安洛碾了碾手指,那股阴气黏腻冰冷,像是摸到了乌龟壳上的苔藓,真恶心。他用这种方法把这“新郎官”请出来,想看看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附体的灵魂短暂的震惊过后,目光怨毒地扫过徐家人,最后定在段安洛的身上。
“你是谁?”嗓音嘶哑,是个男人的声音。
听他说话这么难听,段安洛连那句“我是恁爹”都懒得骂了。这种龟儿子,他爹死了都不能安心躺板板。
段安洛嫌弃的问:“这么多人你不娶,为什么偏要娶她?你们认识吗?”
“当然认识!她是我女朋友!”那嘶哑的声音虽然难听,但徐家人这时候也辨认出来,正是徐湘灵那个死掉的前男友——邓晁!
徐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你都死了!活着的时候害我闺女,死了也不安生!你就不能早点去投胎吗?!”
“他这种祸害投什么胎!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我女儿哪点对不起你啊?活着的时候你们一家子害得她连家门都不敢出,死了还要害死她!你个畜生!我打死你!”徐父摩拳擦掌,即便对方是鬼也想揍他。
奈何现在鬼附在女儿身体里,无法下手,气得他抓耳挠腮,不停地跺脚,“段大师!快弄死他!”
“他敢吗?”邓晁挑衅的问:“我现在在她的身体里,你敢对我动手吗?”
段安洛笑而不语,很久都没见到敢这么挑衅他的鬼了,这东西完全是在他的雷区上劈叉,每一个点都能让他炸。
邓晁怨毒的说:“徐湘灵收了我的聘礼,就是我的人!我死也要带着她!”
“放你的屁!”徐父怒吼:“我女儿什么时候收过你的聘礼?她给你花的钱比你赚的都多!”
“那是她愿意给我花钱!她倒贴我!”邓晁一直就是这么想的,他妈一直给他灌输这样的思想。
拿假-钱也是他妈的主意,反正徐湘灵愿意,她爸爸有钱,结婚前让她爸爸把房子买了,还要赔偿他们50万。这样她就有养老钱了。
等到他们结婚的时候,再让徐湘灵带着她爸的一半资产嫁过来,要不然就不要她!
在邓晁他妈的眼里,她儿子就是天下第一好,长得帅,有出息,前途一片光明,徐湘灵这样的女人嫁给她儿子,就是上辈子烧高香了。
邓晁他爸死的早,他是他妈自己带大的,所以对他妈言听计从,他妈说什么都是对的。
“不管你们说什么,今晚我必须带他走!婚礼现场我已经布置好了,今晚必须入洞房!”撂下这句狠话,邓晁的魂魄瞬间从徐湘灵身体里隐去。
徐湘灵身体一软,瘫倒在床上没了动静。
段安洛安抚众人:“我跟过去看看。”
他捏了捏司苍的胳膊,“我入她梦里看看,好久没用这能力了,不知道我现在恢复了多少,如果我半个小时没解决,你就进去看看。”
说完,段安洛往司苍怀里一倒,睡着了。
司苍无奈地把段安洛扶到沙发上坐好,把他的头靠自己肩膀上,感应了一下没有任何危险,索性拿出手机,研究棋谱。
段安洛精通棋艺,而他只是知道规则,刚才竟然连输给段安洛五局。司苍忍不了了。
熊胜西想到妻子偷偷告诉他的话,再看俩人现在的姿势,在心里佩服自己老婆,不愧是他老婆,这都能看得出来!
现在男女比例失调,男性也能领证,就是走这条路的人少。但是,可惜了啊,俩人这么好的颜值,连个闺女都生不出来,啧啧~
司苍抬眸,发现熊胜西看他们的眼神竟然透着怜悯,司苍脑海中只闪过两个字:有病。
在老城区一条狭小的巷子里,夜黑风高,不见一丝月光。
浓稠的黑暗仿佛吞噬了整个巷子,仅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如同垂死之人浑浊的眼珠,勉强照亮灯柱下方一小片区域。
这点光亮反而衬得四周的黑暗愈发深不见底,仿佛下一秒就会有危险的东西从黑暗中窜出来。
空气凝滞厚重,高温中带着浓郁的水汽,混合着街边垃圾桶里传来的腐败酸臭味,令人呼吸都感到压抑。
以徐湘灵的家境,这绝不可能是她家附近,而是新郎住的地方。
果然,一支敲锣打鼓的队伍抬着一顶花轿,浩浩荡荡地向巷子里走来。
这些人脚步异常沉重,带着一种湿漉漉的粘质感,如同浸透了水的抹布拖在地上,行动缓慢,细看之下,竟全都是纸人,行走间还伴随着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队伍最前方的新郎官穿着一身刺目的红,脸色却阴沉铁青,他身上湿哒哒的,就像一条沉重的海带,一边走,一边滴水,在地上留下一串黏腻的水痕,恶心至极。
就连他骑着的纸马,一条腿都被他身上淌下的水浸透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显得分外可笑。
中间那顶花轿做工粗糙,通体泛着青灰色的幽光,歪歪扭扭的,四个角贴着红色的喜字剪纸,在鬼火一样的灯笼照射下,显得格外诡异。
轿子前方,同样穿着惨白纸衣、动作僵硬的人,正机械地鼓着腮帮子,吹奏出不成调的迎亲曲,听得段安洛直皱眉。
这狗男人的妈也太抠门了,儿子就结这么一次婚,都舍不得买点好东西烧过去。
花轿一直在晃动,显然里面的人正在拼命挣扎。可惜,无形的红线死死捆住了她,连带着把轿子也缠了好几圈,里面的人根本挣脱不出来。
段安洛察觉到徐湘灵的气息后,直接飘进了那顶摇晃的花轿里。
正绝望的徐湘灵看到段安洛,终于见到了救星,激动地喊:“段大师!怎么办?我一睡着就被困在这轿子里了!”
段安洛安抚她:“不怕,跟他回去看看。如果是他妈主导的,这么热闹他妈肯定在场,她要亲眼看着你嫁给她儿子才会死心。到时候我就把红线拴他妈身上,娶谁不是娶啊?他娘俩过好了比谁都强!”
徐湘灵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下来,被段安洛乐观的情绪感染,不再那么紧张了。
段安洛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种普通的阴婚,和他跟司苍的不一样。
他和司苍是灵魂契约,能力高强的大师把自己献祭,绑得死契。
这种粗制滥造的阴婚,看来那个大师的本事也就一般,这婚礼要成,绑定阴婚的人必须在场,到时候把那人也绑上,多角恋啊,真刺激~
花轿在巷子里没有停留,反而去了一条河边。
徐湘灵紧张的说:“听说邓晁就是在这里淹死的,他们要抬着我们下水吗?”
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徐湘灵害怕地敲打着花轿,想要找到逃出去的地方。突然,花轿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一个老太婆尖锐刺耳的声音:“徐湘灵!你还是嫁给我儿子了!你害死我儿子,我就让你给他陪葬!”
这声音瞬间将徐湘灵拖回噩梦之中。
这老太太是个没上过学的泼妇,在他们分手那段时间,她天天跑到徐湘灵单位去辱骂。
徐湘灵这辈子都没听过那么多不堪入耳的话,那些可怕的记忆仿佛就在昨天。
她捂住耳朵,闭上眼,老太太那恶毒的嘴脸和别人看她的异样眼神还是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徐湘灵浑身颤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喃喃自语:“我没错,不是我的错,错的明明是他们……”
段安洛抬了抬手,想安抚这个可怜的姑娘,但想到男女有别,一时不知如何下手。
无奈之下,他只能凝聚一缕温暖的灵气,轻轻拂过徐湘灵的头顶。暖流驱散阴霾,震碎她身上的负面情绪。
“有我在,不用怕。”段安洛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徐湘灵睁开泪眼,映入眼帘的是段安洛温柔的表情。那张完美得让女孩子都自愧不如的脸上,说着如此令人安心的话。徐湘灵的心,不争气地快跳了几下。
这时就听段安洛好奇的问:“徐姑娘,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下,你有颜有钱,为什么会看上他?”
徐湘灵脸色一僵,“他是我学长,他,他长得好,学习好,上大学的时候很多人都喜欢他。”那时候她也不知道,他有个那样的妈,更不知道他会那么听他妈的话。
段安洛真想去大学门口摆卦摊啊,专拆不靠谱的小情侣,能拆一个算一个。
这时,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声响起:“请新娘下轿吧!”
湿哒哒的脚步声靠近,有人踢了一下轿门。紧接着,两个纸扎的童男童女撩开轿帘,邓晁阴毒地探头往轿中张望,猝不及防地对上了段安洛冰冷的视线。
徐湘灵被吓得躲到段安洛身后,根本不敢往外看。
“你?”邓晁震惊地质问:“你怎么跟过来了?!”
段安洛身上瞬间迸发出一股磅礴的灵气,威压声势浩大,犹如天上降下一个巨大的印,自上而下狠狠砸下来!
轰!
梦境中除了几个当事人,所有的纸人瞬间化作成飞灰,连同那顶诡异的花轿,也只留下能坐的底板。原本阴森的环境变得一片清明,连浑浊的河水都清澈起来。
段安洛依旧坐着,气定神闲,这点垃圾,还不配让他站起来。
“你……你这个贱人!”老太太率先反应过来,指着徐湘灵破口大骂,“我儿子才死了半年,你竟然背着他找了小白脸儿!你这双被我儿子穿烂了的破鞋!没有男人操、你,你就这么受不了?你是妓女投胎吗?上赶着被人……”
“啪!”
她的话音未落,一条无形的鞭子猛地甩过去,精准地勒住了老太太的脖子。
她像被扼住喉咙的鸭子,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脸色因窒息和惊恐变得铁青。
段安洛脸色阴沉得可怕。
老太婆在地上翻滚,嘶哑地想叫喊,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徒劳地指着段安洛,虽然骂不出来,但从眼神看得出来,骂的很脏。
段安洛侧头问身后的徐湘灵:“她以前就是这么骂你的?”
徐湘灵含着泪,用力点了点头。
她家一提分手,这老太太就追着她骂,还有比这种话更脏的,她连听都不敢听的脏话。
段安洛冷笑了一声,鞭子再次甩过去,勒住老太婆的脖子,像死狗一样拖拽过来。同时指尖捏诀,身侧黑光一闪。
被召过来的鬼差一脸懵逼,看到段安洛之后膝盖一软,差点跪了,“段爷,您找我?”
正是被段安洛揍出心理阴影的鬼差老秦。
段安洛将老太太的灵魂甩给他:“把她舌头给我拔了。”
第62章 那就跟你妈一起过吧!
老秦面露难色:“这……段爷,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老太太是生魂吧?”
段安洛挑了挑眉,“生的死的有何不同?你做不了?”
他的语气温和,脸上的表情分明是:连这都不会干,你还当什么鬼差?不如弄死吧。
老秦对着他拱了拱手,“放心吧,爷,我能干。”
不就是拔舌头吗?十八层地狱里什么刑罚没见过?生魂和死魂一样拔。
这老太太在灵魂上拔了舌头,回到身体里也说不了话,要是没点功德,下辈子都长不出来,只能做个哑巴。也不知道这老太太说了什么天怒人怨的话,把这位爷得罪得这么狠。
这时,那个旁观的玄术师才猛地反应过来,冲上前道:“恶鬼!休要伤人!
段安洛冷笑一声,连鬼差都认不出来,现在的玄术师真是一茬不如一茬。
老秦害怕段安洛,是因为打不过段安洛。都说阎王好斗,小鬼难缠,特别是他这种活了几百年的小鬼,整人的手段多着呢。
一个小玄术师,还敢冲他吼,老秦可不惯着他,锁魂链直接抽过去,“给老子闭嘴!”
锁链带着对魂魄能力的遏制,抽在灵魂上,玄术师疼得直哆嗦,他惊恐的望着鬼差,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
段安洛嘲讽的瞥了一眼,果然是个怂包,也就敢欺负姑娘。
邓晁已经被吓坏了,想去救他妈,看到老秦的凶残之后,不敢靠近。
老太太嘶哑的喊:“儿子!救我!”
邓晁不仅没敢靠近,反而被吓得往后退,“妈!我害怕!妈!”
邓晁不敢看拔舌头的场面,转头惊恐的看着段安洛,这个小白脸到底是什么来头?那个恶鬼为什么听他的?要是徐家人认识这么厉害的大师,为什么不早请来?
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老太太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她还想指着段安洛和徐湘灵骂,却发现自己真的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惊恐地掐着自己的脖子,张大了嘴,痛苦的大哭,却一丝声音都嚎不出来,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老秦双手捧着血淋淋的舌头,谄媚的道:“爷,拔了。”
段安洛嫌弃的说:“给她做个标记,不积口德,以后也要下拔舌地狱的。地府要是查起来,算我提前拔的。”
老秦笑呵呵的说:“您这是为民除害,提前帮我们工作了,哪有人敢找您麻烦?”
即便有,他也会帮着遮下,要不然这个煞星肯定又要追着他打。
段安洛打量了老秦一遍,笑着夸他:“拍马屁的功夫见长啊。”
老秦浑身的骨头都绷紧了,这煞星竟然对他笑了,太特么吓人了!
他赶紧说:“小的说的都是实话。”
邓晁看到鬼差离开他妈,这才敢扑到他妈身边,焦急地问:“妈!妈你怎么样?”
老太太一张嘴又喷出好多血,什么都说不出来。
老秦恶劣的把舌头扔过去,“你妈的,收好。”
邓晁被吓得“嗷”一嗓子,这时候,他竟然往他妈的身后躲。
徐湘灵听到没事才敢睁眼,看到这对母子现在的样子,徐湘灵心想她当初真是眼盲心瞎,怎么就没看出这个妈宝男的真面目?
他妈说的话对他来说就像圣旨!有危险的时候,第一反应还是找他妈!
张嘴闭嘴永远都是:我妈说……我妈说……我妈说……
真如段大师说的那样也不错,既然这么听你妈的话,那就跟你妈一起过吧!
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被姐姐疼爱长大的徐湘灵,此刻看到段安洛完全压制住这对让她受尽委屈的母子,压抑许久的脾气也上来了。
“段大师!”她鼓起勇气,指着邓晁母子,“您把他和他妈绑在一起吧!我让我爸给您再加五十万!”
段安洛:?!
现在的钱这么好赚吗?
有钱人的钱真是大风刮来的?
以前他坐着马车各地跑,都不敢张嘴就要五十万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通货膨胀?
不过,以后花钱的地方确实多:他想买下玄门那条旧街,修缮好,给玄门弟子留个做买卖的地方。年轻的时候能打能杀,老了呢?做点生意还能养活自己。
还有玄门旧址的那座荒山,如果有能力,他还是想把道场建起来,那更是一笔巨大的花销。
有能力还想救助些可怜的人,给自己积攒功德……最主要的是,他自己也要花啊,谁会嫌钱多呢?
段安洛立刻拍着胸脯,正气凛然:“姑娘你放心!只要钱到位,你让我绑几圈,我就给你绑几圈!”
段安洛一把扯断徐湘灵身上的红线,用鞭子把老太太扯过来,看在钱的面子上,他终于站起来了。
老秦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和段安洛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爷,我刚发现那个魂魄是我们地府丢了半年的逃犯,我能把他抓回去吗?”
段安洛点头,“等我收拾完就让你带走。”
老秦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事,这跟在家睡觉,突然有人把你叫醒,往你眼前放两个金元宝有什么区别?
段安洛看出他的想法,“一会儿再送你几个金元宝,我烧给你。”
老秦受宠若惊,“多谢段爷!以后有这种事您再叫我!”
段安洛把红绳绑在老太太身上,“你们娘俩以后见了他爹,也算是一家团聚了。”
“住手!”玄术师气急败坏的说:“你,你简直没有道德底线!你罔顾人伦!”
段安洛绑紧之后含笑地看他,“老登,你不说话,我都把你忘了。”
这种罔顾人命,给活人办阴婚的人,竟然说他没有道德底线,真是……太没有道德了!一并绑了吧!
“把他给我拎过来。”段安洛伸手一指,老秦什么都没说,冲上去就是一顿揍,揍老实了拎到段安洛身边。
段爷说拎,他绝对不拽,瞧瞧,这就叫专业。
段安洛笑呵呵的把玄术师也绑上,“你们一家四口过好日子,比什么都强,份子钱我就不随了,从你自己命里扣。”
这红线这辈子剪不断,理还乱,下了地府见了邓晁他爹,那得多乱。
这要是带着红线到了下辈子,下下辈子,啧啧啧,段安洛都不敢想,好大一部狗血剧!能拍一千多集!
“我是修道之人!你毁我道根!你简直是……”
玄术师还没说完,老秦又趾高气扬的甩了他一巴掌,然后狗腿的对着段安洛笑。智障,少说两句吧,他连红线都敢乱绑,他还有什么不敢?
段安洛对老秦的表现很满意,有些场合就得这种不要脸的鬼动手才行。
他问徐湘灵:“老板,还有什么要求?”
徐湘灵脸红的摇了摇头,段大师,太厉害了。
邓晁意识到段安洛做了什么之后,开始扯自己身上的红绳,可是他没有修炼过,即便是鬼也抓不到。他愤怒的道:“我劝你赶紧给我解开,别逼我!”
“拔你妈舌头的时候你怕了,事关自己,你急了。真是个大孝子。”
“你闭嘴!”邓晁真的急了,他跟他妈绑了红线,这算什么?
河水翻滚,浓郁的阴气从河底泛上来。河水开始变得浑浊,天空又变得阴暗了不少。
段安洛感兴趣的问:“你想跟我动手?”
徐湘灵以为邓晁会扑上来,害怕的抓紧段安洛的衣角,就见邓晁怒吼了一声之后,扭头就往河里跳。
他还是不敢!
段安洛手里的鞭子快如闪电,灵气延伸,拴住邓晁的腿,把想要逃跑的邓晁拽了回来,“把他腿给我打断。”
真要扑上来,跟他动手,段安洛还能高看他两分。没想到这渣男是一点骨气、一点血性、一点人性都没有。
欺负徐湘灵的时候不是很凶吗?还嚷嚷着今晚入洞房,人都来了,他怎么跑了?
既然没有骨气,就应该跪好。
既没骨气又不会跪,那就打断双腿教他跪。
老秦摩拳擦掌,打断腿,一会儿抓的时候也省得麻烦。
邓晁惊恐的大喊:“这是你逼我的!你逼我的!!”
邓晁一边喊一边往后退,直到鞭子把他拽紧,退无可退,邓晁扶着河边的树站起来,脸上长出奇怪的花纹。
同时他嘴巴变大,身上长出乌龟的龟壳。
一股淡淡的妖气,莫名的出现在邓晁身上。
老秦停下来,没见过这种新鲜的品种,惊喜的说:“段爷,这东西是他妈和王八杂交的?”
段安洛捻了捻手指,终于知道为什么鬼气里有种黏腻、像摸到苔藓的感觉了,他真的摸到龟壳了。
邓晁已经完全变了模样,身上的怨气增强,“这是你逼我的!我要你们都死!徐湘灵你过来,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不杀你!”
徐湘灵只觉得恶心,“你所谓的不杀,也是想要我的命,杀不杀你都要让我死!”
“我不会让你魂飞魄散!”邓晁穿上王八壳子感觉自己又行了,这是他的杀手锏,是他死后从江底的淤泥里捡到的。
刚死的时候他很害怕,看见有个洞就钻了进去,没想到这东西里面蕴含强大的力量,他只要钻进去,连鬼差都看不见他,还能温养他的灵魂。
可是,高兴没多久,他发现他出不来了。
他被迫的留在这个龟壳里,以至于心里的怨恨越来越强。
直到五个月前,他听到一声巨响,后来他能上岸了,并且能离开的距离越来越远,能力越来越强。
有危险的时候还能藏进龟壳里,像是小说里签订了契约的宝贝,能被他控制。
邓晁确定了,他是有大气运的人!他想猥琐发育,但是这些人不断地逼迫他,他要反抗,老天爷肯定会给他一线生机的!
邓晁指着徐湘灵,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施舍给洗脚婢的恩典,“没让你魂飞魄散,已经是念在以前的情分上,你能嫁给我是你的福气!”
他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喜欢徐湘灵,在知道徐湘灵家有钱之后,他的心思就变了,再加上毕业之后回到了家,跟他妈接触的越来越多,娶徐湘灵已经不是因为喜欢。
变成鬼之后,娶徐湘灵就成了一种执念,软饭还要硬吃,还想让徐湘灵跪舔他。
徐湘灵被气得脸色发青,教养再好,现在也忍不住爆了粗口,“你他妈有病吧?你!脑子有病就去治!少来恶心我!”
段安洛一看,小姐姐战斗力不行啊,“骂人不能这么骂的,你要这么说:你是什么牌子的垃圾袋啊,这么能装?泥鳅沾点烂泥巴,还把自己当龙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青蛙脸,绿豆眼,王八见了都嫌你寒碜,你哪来的自信?地摊上批发的吗?想娶就去娶你妈,让你妈天天舔你臭脚!把你哄成巨婴。”
徐湘灵惊呆了,段大师不仅能打,骂人也好厉害!
“你竟然敢骂我!”邓晁竟然主动冲过来,段安洛一鞭子抽过去,邓晁像王八缩头一样把脑袋缩回龟壳里,躲过之后,依旧扬着拳头往前冲。
这反而激起了段安洛的兴趣,抬手起阵,把邓晁困在里面,灵气缠住邓晁的腿,无数用灵气形成的鞭子,一鞭子接一鞭子的往邓晁的身上抽。
这一下子邓晁没办法再往前冲了,反而把四肢和头全都缩回龟壳里。
段安洛啧啧两声,这王八壳子真硬。
重点是邓晁还挑衅他:“你拿我没有办法!有本事你别走,只要你走了我必定弄死她!”
段安洛被气笑了,抬手虚空画符,“烈火燎原,朱雀燃天。”
小小的困阵之内,燃烧起朱红的火焰,邓晁疼得惨叫起来,水火相克,火怕水,水里的生物同样怕火。
紧接着头顶上天雷滚滚,看不见的细碎雷光从头顶劈上来。
段安洛没想直接弄死他,所以雷多且碎,密密麻麻的劈在王八壳子上。
下面火烧,上面雷劈,听着邓晁的惨叫,老秦看邓晁像看傻逼,穿了个王八壳子,可把你厉害坏了,你说你惹他干吗?
直到惨叫声没了,壳子被劈得漆黑,段安洛才走过去。
邓晁受伤太重,没有能力再把手脚缩进去,头和四肢全都耷拉在龟壳外面。
段安洛踩了踩那个龟壳,还挺结实。
“老秦,帮忙把这个壳给他拔了。”
老秦赶紧上去帮忙,“爷,您要个王八壳子干什么?”
段安洛难得给他个好脸,“给我徒弟防身用。”
老秦心说你徒弟未必想要这玩意儿,太丑了。
段安洛看出他心中所想,“你懂什么?我拿回去炼化掉上面的妖气和鬼气,再给我徒弟穿上。要命的时候,还管好不好看?保命就行了。”
这东西能扛他这么多道雷,都没出现一点裂纹,可想它的防御能力。
司苍听段安洛说半小时不出来就进去看看,对于段安洛这些五花八门的手段,司苍不太懂。他主战、主杀,没接触过这么多偏门。好在他们两个有灵魂契约在,他能顺着段安洛的灵魂位置找到他。
一进去就看到段安洛和一个不认识的鬼差,两个人摁着一个穿着龟壳的人,又拉又拽。
现场有一个老太太已经昏死过去,另一个玄术师被吓得哆哆嗦嗦,一动不敢动。旁边还有一个围观的徐湘灵,想帮忙又帮不上的样子。
司苍慢条斯理地走过去,倒背着手看着段安洛:“需要帮忙吗?”
段安洛眼睛一亮:“要!”
司苍心想,他满足段安洛的所有需求,对段安洛好到以后有旁人示好的时候,段安洛都觉得无趣,这样段安洛就不会被抢走。
司苍的脚落在王八壳上,霸道的灵力灌注在腿上,脚下用力,就听“咔嚓”一声:壳,碎了……
司苍一脚把壳子里的魂魄踢出去,“出来了。”
段安洛:!!!
作者有话要说:
宝子们,我怎么感觉这个文我60万字都写不完呢?
第63章 14号封印出事了
司苍从段安洛的表情察觉到不对,“……不是把他弄出来吗?”
段安洛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个不让人省心的败家婆娘,“我想要这个王八壳子!”
司苍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几分,“……你要这东西干什么?这么丑。”
段安洛没好气的问:“能保命就行了,还在乎丑不丑?!”
短暂的沉默后,司苍解释:“它,它不结实。”
某种叫做“求生欲”的东西,开始在司苍心底悄然发芽,“它已经被你打到……外强中干,我只是轻轻一踩,它就碎了。”
段安洛眯着眼睛瞅他:你猜我信不信?
司苍也不知道怎么哄,“你别生气,我把库房钥匙给你,你想要什么就拿什么。”
段安洛压着想翘起来的嘴角,“我要是都看上了呢?”
司苍赶紧说:“都给你。”
段安洛心情一下子就好了,“算了,碎了就碎了吧,没缘分,后面肯定还有更好的等着我。”
司苍悄悄地松了口气,再看地上碎了的王八壳,眼里还是嫌弃。
段安洛原本打算给谁穿?齐佑还是江源?总不会是他自己吧?
司苍想象一下段安洛穿这东西会丑成什么样?突然脸色复杂的捏了捏额头,不能想了,他竟然觉得有点可爱,他真是疯了!
隐藏在河底的王八壳随着灵体被踩碎,最后的一丝灵气消失,龟裂成无数块。上面早就长满了苔藓和水草,这一刻终于变成了小鱼小虾的温床。
段安洛感应了一下残余的妖气,某只成了气候的王八在渡劫的时候被雷劈死了,只剩下壳。因为里面蕴含了一丝妖气,它一直没有腐坏,好巧不巧,正好邓晁在它身边路过。
这丝妖气感应到邓晁身上的恶念,仿佛看到了祭品,直接把他从岸上拉下来,溺死。
没想到邓晁的灵魂吸收了它残存的妖气之后,竟然控制了它。
现在尘归尘、土归土,什么都没了。
让段安洛疑惑的是,邓晁是听到一声巨响之后才能离开那个地方的,那声巨响是什么?有人在附近施工?改变了地形风水?还是有人故意的,想放邓晁出来?
回去让后勤去查一查。
老秦绑了邓晁,给段安洛打了声招呼,“段爷,我把这人带走了?”
段安洛摆摆手,“去吧,辛苦了。”
“您太客气了,下次有这种事您记得找我。”老秦临走的时候,目光在司苍的身上停留片刻,这个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时间太久了,想不起来。
随着邓晁被抓走,这个梦境没有了鬼气的支撑,消失了。
段安洛醒过来的时候,还靠在司苍的肩膀上,他揉了揉脖子,又捏了捏司苍的肩膀,骨头怎么这么硬?就不能长点软肉吗?
司苍帮他捏了捏脖颈,动作跟捏小猫差不多,这么一会儿就落枕了?
熊老板担心地问:“段大师,没受伤吧?”
段安洛嘴角勾起来,含笑地说:“没有,已经解决了。”
熊老板放心了,人是他介绍的,万一段安洛受伤,他心里过意不去。
“可惜了,熊老板这次花了钱,却什么都没看见。”
“不可惜,这种事看缘分,人没事就行,钱无所谓。”
熊胜西心想:怎么可能是白花?段大师收了他的钱,心里肯定有数,以后再找段大师帮忙的时候,肯定多给自己一分面子。
徐湘灵也跟着醒过来,徐家人都围着她,紧张地问:“你感觉怎么样?好点儿了吗?”
“那个人渣解决了吗?”
徐湘灵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种一直勒紧的窒息感没有了,看到了渣男和他妈下场后,她浑身轻松,心情愉悦,整个人都有了精神,“已经解决了,他以后再也不能来找我了。”
徐湘灵透过人缝,看段安洛的眼神透着崇拜,还有一些说不清楚的情愫。
徐佳欣心说不好,妹妹不会看上段大师了吧?
在最害怕、最无助的生死关头,一个神一样的男人从天而降,救了她的命。这个人外形俊美,气质温润,尊重女性,妥妥的梦中情人,翩翩公子……徐佳欣不能想了,一想她也快动心了。
徐佳欣拍拍妹妹的头,别看了,小心掉进去爬不出来。
徐湘灵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姐姐,又去看段安洛身边的司苍。
徐爸爸激动地说:“段大师,太感谢您了,我给你一百万,行吗?”
这个钱数是他跟熊老板商量过后决定的。
他没想到这个大师这么贵,不过确实有真本事,他也想打好关系,以后也让段安洛给自己看看风水,没准生意还能更上一层楼。
段安洛笑着说:“可以。”
徐湘灵突然开口:“爸爸,再加五十万,段大师帮我出气了,这是我提前说好的。”
徐爸爸咬了咬牙,“行。”
“不用了,”段安洛笑着说:“那50万就算包含在这里面了,就一个小鬼,一百万不少了。”
徐爸爸松了口气,“我明天打您账户上。”
熊胜西笑呵呵地说:“我做担保,跑不了。”
“钱不着急,我有几句冒昧的话要说。”段安洛不是问: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而是直接告诉你:我这几句话很冒昧,你听了可能会不高兴,但我还是要说。
“徐先生,要不是邓晁掉河里淹死了,你的女儿还要忍受多少流言蜚语?你养的是女儿,她们受了委屈,她们体弱打不回去,你这个做父亲的不会打回去吗?”
段安洛看着徐父的面相,确实是个老实人,做生意更是老实本分,赚钱全靠祖上积德,再加这辈子的福运撑着。
“在不犯法的情况下,你有一万种方法让他们闭嘴,她们没有兄弟撑腰,只有你这个父亲。徐先生,你的处事风格过于斯文了,生意场上也是如此。如果你连这点魄力都没有,徐家也就这样了。”
徐父一头冷汗,从见面开始,段安洛一直笑呵呵的,看起来没一点脾气,对任何人说话都是温言细语,没想到他冷下脸的时候有这么强的压迫感。
他见过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被段安洛这双眼睛盯着,还是忍不住后背冒冷汗,“段大师说的是,我记下了。”
段安洛脸上又有了笑意,笑呵呵地拉着司苍:“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出了门之后,司苍问:“回家还是?”
段安洛快步走向电梯,“当然是在这里住,我都花钱了,才住了四个小时,我不能赔本。”
看到俩人的背影消失,徐湘灵的眼中透出遗憾,优秀的人,喜欢同样优秀的人。
司苍那一脚,给了她深深的震撼。段大师这么厉害都没打碎那个龟壳,司先生一脚就踩碎了。
徐佳欣在妹妹头上揉了揉:“别想了,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徐湘灵抿着嘴,把头靠在姐姐的腰上,“姐,我以后不想找了,我觉得自己过挺好的。”
徐佳欣心疼地说:“谁年轻的时候不会遇到几个人渣呢?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你不想找就不找,爸妈催你,我替你挡着。”
“姐……”徐湘灵声音哽咽,有姐姐真好。
“哭什么?”徐佳欣嘴上嫌弃,眼眶却跟着泛红,她赶紧转移了话题,“告诉你一个开心的事,你可能要当小姨了。”
“真的?!”徐湘灵赶紧擦干眼泪,惊喜地看着姐姐的肚子,小心翼翼的戳了戳。
“段大师说的,应该没错,我明天去医院查一下。”
“太好了!”徐湘灵提起了精神,小声祈祷:“段大师保佑,千万别是女孩。”
都说女孩像爸爸,她姐夫哪里都好,就是脸大、眼睛小,眼睛一笑就变得跟葡萄干一样。要是外甥女随他的长相,姐姐会把姐夫打死的。
段安洛睡醒的时候,徐家人已经走了,徐佳欣一大早就在全家人的陪同下,去医院检查。结果真被段安洛说中了,她已经怀孕七周多。
徐佳欣赶紧让老公通知公婆报喜,又嘱咐她爸给段大师发个红包。
她例假一向不准,再加上这段时间一直操心妹妹的事,以至于忘了自己的身体反应。段大师一眼就能看出她怀孕,真是神了。
徐父给段安洛打钱之后,又给段安洛发了个18888的红包,见者有喜,感谢提醒。
段安洛全都收了,退了房,去公会吃饭。
结果在选餐的时候碰到了方助理,小助理怨念的盯着段安洛,眼神湿哒哒的,“我昨晚吃泡面真的没有酱包!”
“哇~”段安洛羡慕的说:“你要不要去买个彩票?这种事你都能遇到,你运气真好。”
方助理湿哒哒的眼神顿时变得黏黏糊糊的,甚至有点甜,“真的?”
段安洛笑咪咪地告诉他:“假的,你今天没有财运。”
小助理翻了个白眼,怨念地道:“我不告诉你今天哪个菜好吃!”
他平时睡眠很好的,昨天晚上竟然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翻滚到半夜就饿了。
一想到段安洛白天说的话,方助理就好奇,不会真的没有酱包吧?
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撕开一桶泡面,结果,真、没、有!
撕开后也不能浪费,方助理含泪吃了一桶没有酱包的泡面。
段安洛还诅咒他早上上班没有公交车座位,于是方助理鸡贼的直接去骑共享单车。
每天早上他上班的时候,都能看到十几辆共享单车,今天早上竟然全都被骑走了!
方助理无奈的去坐公交车,竟然真的没、座!
方助理的眼神再次变得湿哒哒的,“你赶紧给我说几句好话,你说好听的会准吗?”
“你明天吃泡面有酱包,坐公交车有坐。”段安洛说完,发现对方一副要跟他绝交的眼神,赶紧补充:“你背后蛐蛐人也不会掉头发,你吃什么都不胖,你下个月就涨工资。”
方助理满意了,美滋滋的告诉段安洛:“爆炒龙虾尾是实习厨子做的,味道一般。香酥带鱼很好吃,小酥肉很脆,还有李大娘做的蒸肉龙是一绝,冬瓜丸子汤里的丸子是羊肉做的,有香菜,你可能不爱吃。”
司苍跟在后面,疑惑的扫了眼段安洛的腰,吃这么多,为什么就是不长肉?
会长中午没有出去溜达,他昨晚没睡好,有些疲倦。凌晨两点多,他睡得最香的时候,白子越那个熊孩子拎了一个五官肿得像猪头,四肢都被打断的人,送进了他的卧室。
说是段安洛让送过去的,那个用厌胜术害人的风水师。
白子越长得太没震慑性了,那狗东西不仅不认错,还攻击他,结果可想而知。
被叫醒的会长那个心脏啊,扑通扑通的狂跳,气得他揪着白子越的耳朵,骂了半个小时。
本来还想教育一下段安洛,结果小助理说:“段安洛吃完饭就走了。”
会长指着墙角那一堆的材料,还有后面的墙,“他不是说来给我画画吗?人呢?”
小助理解释:“他说昨晚去抓鬼了,过了十二点就算今天上过夜班了。他还给你留了任务,让你派后勤去那条河里查一查,那个叫邓晁的渣男是不是被坏人放出来的,地址已经发给我了。”
会长指着自己的鼻子再一次确认,“他给我留任务?”
小助理让他冷静,“您想想他哥。”
人家段总说了:可以告状,也只能告状,别的不行。
会长一脸严肃地说:“赶紧派人去做。”
段安洛他哥哥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心眼子真多啊,今年的合作刚谈下来,捐款还没有到位,紧接着又派人跟他谈明年的合作。声称明年要给他捐六百万,但是要分期给。
如果用钓鱼来形容他们现在的关系,段安瑭绝对是一个钓鱼的老手。
会长觉得自己就是一条大鱼,段安瑭今年的捐款就是打窝,他已经上钩了,段安瑭就在水池里遛他,等遛够了再把他钓上去。
虽然这个形容很诡异,但是会长已经找不到别的方式来形容了。
更可怕的是阳谋无解,他明知道段安瑭是什么意思,可是他挣脱不了,那可是六百万!加上今年的四百万,就是整整一千万!他去哪里找这么多的赞助?
会长深深地担忧,这么下去,他肯定会对不起段安洛的,段安瑭会把想知道的都让他吐出来。为了能让捐款尽快到位,他已经快憋不住了,甚至想主动去找对方谈。
会长开始挠头了,真让人头秃!
还没等他挠完,方助理接到一个加密的消息,表情瞬间冷下来,“会长,14号封印出事了。”
“14号?”会长脸色瞬间变了,危险性越大,编号越靠前,“那里封印的是什么东西?”
“上古凶兽,獓狠。”方助理十指如飞,快速的把位置调出来,边说边联络特别后勤组,“凌风刚回来,魔僧他们都在执行任务,白子越自己去不行,目前能去的人只有司队。”
会长蹙着眉头说:“司苍出去后帝都连个坐镇的人都没有,万一有事,仅靠凌风自己,我心里不踏实。”
方助理一边给后勤发信息,一边安慰会长:“其实还有一个人,他要是认真起来,和司队不相上下。他就是懒,一直装的病歪歪的,风一吹就倒,走两步就闹,吃不好就撇嘴,长得又过于无害了,让自己看起来就像个无害的花瓶,一碰就碎。”
会长愣了愣,“你是说,小段?!”
方助理笑着问:“认识这么久了,您知道他真正的底牌是什么?他全盛时期是什么状态?他到底有多少种手段?最重要的是,您知道他现在恢复了多少?”
会长摇摇头,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如果他现在告诉您,他恢复了一半,您信吗?”
会长点点头,“信。”
“如果他跟您说,他恢复了九成,您信吗?”
会长想了想,还是点头,“信。”
“看吧,他说什么,别人就信什么,任何人都看不出他到底恢复了多少。
别人见了司队都知道不好惹,但是段安洛不是,亲眼见他出手之前,任何人都会觉得他是个一碰就碎的花瓶,但是他经手的案子,基本没留活口,全被他弄死了。
结果呢?他杀完之后总有办法让人觉得他是无辜的,就这种能力,是不是很恐怖?”
会长想了想,震惊的感叹道:“天爷啊,这孩子……真厉害!”
方助理笑着说:“放心吧,有些事他只是懒得干,不是不能干,有他在,帝都不会有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段安洛:谁蛐蛐我?[白眼]
第64章 司苍,你完了
段安洛回到司苍住处后,又想喝奶茶,索性定了外卖。
结果外卖小哥进不来,外卖送到门卫处,门卫竟然有送餐机器人,不仅能给送货上门,外形还是超级可爱的小企鹅。
段安洛还没见过企鹅,这种生活在冰雪世界的动物,在他眼里比大熊猫都新鲜,他双手捧着机器人的头,一边摸一边学着它的声音跟它聊天,“站住,打劫!”
企鹅机器人没有一点危机意识,比真正的企鹅要呆得多,它仰着头看着段安洛,“啊?”
“我要绑架你!别走了,跟我回家吧!”
机器人终于接收到信号,双眼变成红心状,“哥哥,绑架是犯法的哦,会被警察抓走的哦。你确定要绑架我吗?我要报警了哦。”
段安洛就看到屏幕上出现的报警电话,只要再触发“绑架”信号,这机器人就能自己报警。
段安洛脸上的笑容消失,“你赶紧走吧,我惹不起你。”
司苍抱着手靠在门框上,含笑地说:“它只是中端产品,智商不高,你喜欢的话我派人送一个高端的过来。”
段安洛狐疑的问:“你这话说的,怎么像拿自己家东西一样?”
司苍解释:“司家有很多分支,做什么生意的都有……”
刚说到这里,司苍手腕上的表震动了一下他垂眸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冷下来,眼里写满了嫌弃,甚至开始烦躁。
段安洛瞬间就明白了,“是不是有任务要出去?”
每次司苍出去都是大事,上一次说是普通任务,还是引发了5级地震,这次又是什么?
“放心吧,没有危险。”司苍看到是14号的时候皱了皱眉,还是宽慰段安洛,不让他多想。
他的任务都是紧急任务,看到调令之后马上就出发,参与任务的人全都如此,遗书都是在路上现写的。
司苍回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从脸上的表情看得出来,他现在很烦躁。
以司苍现在对司家的掌控,他完全可以不管这些事,只要管好司家的人,就有花不完的钱。后果是别人也能把事情处理好,但是肯定会死很多无辜的人。
作为队长,每次收到队员交上来的遗书,他心里都不舒服。他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无辜的人枉死。
可是因为一句批命,让他从小就经历非人的折磨,整整十七年,都是让他学会怎样为了天下苍生而活。他恨极了那些折磨他的人,也早就对所谓的天下苍生厌恶至极。
这种内心的矛盾,让他每次任务的时候都很烦躁。
段安洛跟过去,感受到司苍心底的情绪,他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让司苍这么抵触出去做任务。段安洛知道一点,所有的矛盾都是因为司苍心底的善良。
如果一个人抛弃人性,就不会有任何矛盾。
段安洛在司苍身后,夸赞道:“司苍,你真厉害。”
司苍动作一顿,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表情很明显:什么意思?
段安洛信誓旦旦的说:“每次你出去做任务,都是别人做不了的,只要你去,什么事情都能解决,这个公会,没你不行。”
司苍抬眸,“哄我?”
段安洛认真的说:“崇拜你。”
司苍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知道段安洛在哄他,焦躁的情绪被抚平了不少。
“大山里没有信号,我失联几天你也不用担心。”司苍收拾完衣服,拿出一套作战服,段安洛看他要换衣服,背过身去,从自己的行李中找之前雕刻的挂件。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也就雕刻出三个,段安洛也不知道司苍这次出去多久,都拿了出来。
犹豫了一下,他皱着眉捻了捻手指,一道灵气划过指尖,挤出一滴暗红的血液。
身体里的黑气在感受到血液之后,挣扎着往挂件上的符咒里钻,被段安洛用灵气摁住。结果不出段安洛所料,符咒染上血液之后,能更快的吸收黑气,希望用的时间也能更久一些。
再看自己指尖上的血,段安洛撇撇嘴,好像和正常人的血液不太一样,也不知道味道是不是也和上辈子不一样,他咬了咬牙,还是没敢下嘴舔,感觉不干净。
司苍换完下半身,看到段安洛蹲在地上抠手指头,问他:“怎么了?”
“给你做了三个挂件,你带走。” 段安洛站起来,一转身,就看到司苍上半身的衣服还没穿好。
挺拔的身姿、紧实的肌理,看起来沉稳内敛,却极具侵略性。
特别是腰身,紧窄有力,腹肌轮廓分明,连接着宽阔的肩膀和修长笔直的双腿,比例完美得如同顶级超模,却又比他们更加有力量。
段安洛立马背过身去,他俩虽然一起睡,可每次洗完澡之后,司苍都会把衣服穿好,并且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司苍。
司苍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看到段安洛泛红的耳尖,他两步走过去,从背后紧紧地抱住段安洛,连挣扎的机会都不给。他声音低沉的在段安洛耳边说:“我给你设了权限,这套房子和房子里的所有东西,你都有权处理。抽屉里我给你留了卡,密码是你的生日。如果我回来晚了……”
“好了,”段安洛歪头,用额头抵住司苍的嘴,“如果你回来晚了,我觉得无聊,我就回玄门等你。”
司苍沉默片刻,“好。”
看到段安洛手指上的血迹,司苍捏住他的手心,“以后不用这样,我死不了。”
段安洛笑着点头,“我知道了。”
楼下传来鸣笛声,白子越在楼下喊:“老大!快点!机场集合!”
司苍这才放开段安洛,穿好上衣,拎起背包和刀,快步下楼。
段安洛想了想,追上去嘱咐了一句:“别受伤。”
本来已经走出门的司苍在听到这一句话后突然回头,把段安洛搂在怀里,“等我回来。”
“嗯,不说别的?”
司苍没明白段安洛的意思。
段安洛笑着说:“早点回来。”
“知道了。”司苍快步下楼,段安洛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到司苍上了车,看到白子越跟他挥手,也跟着挥着挥手。
直到车走了,他才回去,拿起奶茶喝了一口,段安洛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完了,司苍,你完了。
不是他完了,是司苍完了。
没确定心意之前,司苍还能走。
他越来越确定自己对司苍动心了,除非他不想要了,否则,司苍跑不掉的。
一个小向日葵的灵体,察觉到段安洛手上的伤口,从他怀里钻出来,暖黄色的灵气照在段安洛的伤口上,浅浅的伤口很快愈合。
段安洛含笑的摸了摸它的花边,这小东西竟然有治愈的能力,可惜太小了,不知道有没有爷爷一类的,好想抓回来养。
过了一会儿,方助理打来电话:“司队说你给徒弟选了一把武器,你拍个照片发过来,我给你开证明,以后可以过安检。司队还说了,你想回去就派人把你送回去,你想在这里住就让我去跟你作伴。”
段安洛笑着说:“你不用来,我过去找你。”
他拍了几张照片发给方助理,这才去总部办理证件,方助理的速度很快,段安洛到的时候,所有的手续都办完了,连段安洛的证件照都贴上了,只剩下段安洛摁手印。
“你徒弟的学校已经选好了,赶紧带他来考试,考过了当天转校,开学就去报道。”方助理给段安洛一张申请表,想了想又拿了两张,“让小孩填一下,填错了再跟我要。”
段安洛笑着说:“知道了,我回去检查一下功课,问题不大。”
修行方法他已经教了,以齐佑的天赋,完全没问题。
身手是需要练的,他懒,不想练,他可以画下来让齐佑自己练,到时候再教给师弟们。然后就是实战,什么都不如实战长经验。
把这些东西收好后,段安洛小声问小助理,“司苍去执行什么任务了?”
方助理拒绝回答:“你为什么不问司队?”
“这是保密的吧,司苍说出来会犯规。”
“他不能说,你就问我?你区别对待,咱俩可是饭搭子,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你小子,还跟我装?”段安洛从头到脚打量了方助理一遍,“别以为我不知道,必要时你和司苍可以直接拿走总部的指挥权。会长大叔只是吉祥物,最可爱的是他连自己是吉祥物都不知道。万一有坏人想搞暗杀,绝对不会暗杀你这个助理呜呜呜……”
方助理紧张的捂住段安洛的嘴,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之后,掐住段安洛的脖子,开始晃,“嗦!你似不似间谍?似不似?似不似?!”
“不似……”
“你怎么知道的?司队告诉你的?”
“不是,我自己看见的,我只要接触到,就能看到一些画面。”段安洛指着脖子上的爪子,“你早上吃的是三鲜馄饨,坐的是13路公交车,车上遇到一个早上挤公交车买便宜鸡蛋的老太太,她蛮横不讲理的逼你让座,你没跟她吵架,而是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把座位让给了她,并且暗戳戳的弹碎了她所有的鸡蛋……”
方助理被吓得赶紧缩回自己的爪子,不敢跟段安洛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段安洛“好心”的提醒他:“我还知道你爸爸不姓方,你跟你母亲姓,你爸爸姓……”
方助理捂住了段安洛的嘴,跟倒豆子一样把司苍的机密任务倒了出来,“14号封印有异动,里面封印的是上古凶兽獓狠,喜欢吃活物,喜欢吃人。有一队探测水质的科研人员进了大山,还没靠近封印地,就被拖拽了进去,生死未卜。当地的分会派了A级的人员去调查,一个小队,全被拖拽进去,他们临死前发出情报,封印松动,14号出现在封印的裂缝,司队去处理了。”
方助理见段安洛不说话,小心翼翼的问:“你嘴巴很严的吧?”
段安洛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放心,严得很。一直杀司苍的组织找到了吗?”
“一直在查。”
“见了我的名字就杀的人找到了吗?”
“也在查,最近他们都很老实,一直没查到。”
段安洛想到记忆中,他们一直隐藏的很深。那本书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别人放进他脑海里,想让他看的?还有天道一直瞎掺和,会不会这个老匹夫塞给他的?段安洛已经搞不明白了。
不过司苍说的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了就是敌人,他们也不得不防。
“你让下面的人最近都打起精神,我一直担心这两个势力会合作,到时候一边搞事情,一边把司苍引出去,设下陷阱,要他的命。以司苍和帝都为例,两边同时动手,虚虚实实,我们保司苍,他们就动帝都,我们保帝都,他们就动司苍,到时候我们就太被动了。”
方助理认真的听完,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这就安排人,特别是司队那边,我派人提前去接应。对了,我要是忙不过来,你过来帮我。”
段安洛:“我家的蛇困了,我要回去哄它睡觉。”
方助理又想掐死他,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否?
晚上,段安洛开始无聊,连个下棋的人都没有,他不应该拒绝小方同学来跟他作伴,他应该拉着方助理一起战斗到天亮,然后他补觉,让小方同学去上班。
段安洛无聊的刷剧,竟然没刷到有意思的剧情,他打算明天就去给会长画画,画完就回去。
可是那面墙那么大,什么时候才能画完?
这时候,手机有条广告推送:万里江山图,壁布,一平米158,尺寸可定制!
段安洛:哦~
他点进去一看,直播间里正有两个工人展开一个巨大的壁布,往墙上贴。
购物车里还有很多画可以选,每一个都气势磅礴,十分大气!
主播正在热情介绍:“加两百人工费,我们不仅给您送到家,还帮您贴上,您坐等收货就可以,什么都不用管。”
段安洛:买了!
早知道有这个,他还画什么啊,花钱就能解决的事情,一定不要亲力亲为。
段安洛美滋滋的花了钱,正准备睡觉,他可爱的小徒孙就发来信息:师祖,您睡了吗?
段安洛回了句:“没有,有事吗乖宝?”
江源:我有个同学,遇到一件怪事,听我同学说我能解决,就来找我了。
段安洛:“可惜,你什么都解决不了,只能来找师祖了。”
江源:QAQ
段安洛好脾气的哄孙子:“没事没事,你说说怎么回事,我帮你同学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段安洛:无聊啊~
第65章 你爸上错坟了
段安洛打了视频电话,江源那边接听后,他就看到三个傻孩子。
江源、韩臻、许博明。
一个天赋不如猴子的傻孩子,一个被鬼气入侵还当成怀孕的傻孩子,一个遇到黄鼠狼讨封把对方变成小猪佩奇的傻孩子。
段安洛这边黑着灯,三人在镜头里只能看到一片漆黑,都凑着脑袋使劲往这边看。段安洛看到他们三个眼里清澈的愚蠢,仿佛看见了雪橇三傻,一时间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偏偏对面的三个傻孩子还问呢:“太爷爷,你怎么不开灯?是没电了吗?”
“是啊,没电了,”段安洛本来想开灯来着,看见他们三个就不想开了,“什么事,赶紧说。”
“谷星阑!快!到你了!”镜头一转,是齐佑和一个不认识的高中生,和江源同岁,戴着眼镜,气质干净,一脸学生气。
段安洛给那个孩子看了眼面相,随后感动坏了:他家源儿,终于认识一个学习好的孩子!老天爷开眼啊!
解决了小猪佩奇之后,江源能解决灵异事件的名声就在私下传开了。
同学们没想到他看起来呆呆的,竟然有这种能力。这些脑子活络的高中生,加上点中二思维,开始怀疑江源是某个神秘组织的成员,做任务的时候伤了脑子才会变憨的。还有人怀疑他是某个村的守村人,因为听说守村人都有点不正常。
不管怎么说,同学们有搞不明白的事情,都要问问他。
那些都是小打小闹,是从手机上看到的,出于好奇的心态咨询江源,谷星阑这个不一样。
“太爷爷,您好,”谷星阑虽然看不见人,礼法一点都不少,对着段安洛点头致意,“事情是这样的,我爷爷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最近这一个月,每到半夜,我就能看见他。他穿着很旧的衣服,坐在我的床上,好像有话要对我说。我只要靠近,他就会消失,小时候爷爷很疼我,我没感觉到害怕,我就是想知道他想告诉我什么。”
“跟家里说过吗?”
“说了,我爸妈看不见,装了监控也看不见,他们以为我学习压力大,精神出现了问题。”
雪橇三傻一脸茫然,压力大吗?
谷星阑一言难尽,马上高三了,压力不大吗?他已经开始总复习了,高三的全部课程他都提前学完了。
段安洛从这孩子的面相看得出来,这孩子的家庭应该是比较注重教育,父母只相信科学,这孩子是和爷爷亲近,没办法了,才想问问怎么用玄学解决。
这种情况下,他直接上门也不好,父母不配合,还会影响他们的家庭关系,正好,孩子们也该去锻炼一下了。
“齐佑,你带江源去他家里看看,晚上把这件事解决了。明天我就回去,如果解决不了,小心你俩的屁股。”段安洛说完,把电话挂断。
以后这种小活就让他们自己去做,他们自己看着收费,想要多少都随意,就当锻炼。
雪橇大傻和二傻全都低头看齐佑,这个小孩这么牛逼?
齐佑冷着脸,他今年也要上初一了,他不是小孩了!
江源不满他们看不起自己家人,赶紧护着:“我七师叔祖可是玄门最有天赋的弟子!”
“对不起,我们刚才没看出来!”
“辈分这么高,肯定是高人!”
谷星阑客气地问:“你能不能去我家里看看?”
齐佑肩背挺直,严肃地说:“可以,我们看情况收费,即便你是江源的同学,也是要给钱的,不收对你不好。”
年纪不大,气势还不小。谷星阑忍俊不禁:“我知道规矩。”
齐佑让韩臻和许博明不要跟着,“你们两个去了也看不见,你俩阳气重,特别是你,”他指着韩臻说:“你身上的阳气太重了,有你在,鬼不会出来。”
韩臻说:“我之前见到过。”
“那肯定是厉鬼,普通的游魂看见你都会躲着走。”
韩臻和许博明都想去,齐佑很有原则,就是不带他们,背上包,拿着他的短剑,跟着谷星阑走了。这剑他还不会用,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起来很专业。
江源赶紧拿了电动车钥匙追出去,七师叔祖胆子太大了,晚上就敢跟陌生人走,也不怕被人卖了。
到谷星阑家里时,谷星阑的父母都不在家,据说是搞科研的,平时很忙,基本上不怎么管他。
谷星阑的房间在东侧,收拾的很干净,里面只有学习用品,桌子上摆放着一摞试卷,他每天都在刷题。
江源佩服地伸出两个大拇指,上面的数字他看一眼就头晕,谷星阑每天看这么多都不晕,厉害!
谷星阑推了推眼镜,不知道说什么好,江源也很厉害。不管跟谁玩,他从不自卑,从不觉得谁比谁高尚,他平等地对待所有人,普通人真的做不到。
齐佑瘦小一些,藏在谷星阑的衣柜里。
江源本来就是个小矮子,藏在谷星阑的书桌底下。
谷星阑看见他们两个的身高,本着研究学术的精神,不懂就问:“干你们这一行的人是不是个子都偏矮?”
看见两人同时变脸,谷星阑赶紧道歉:“对不起,我只是好奇。”
江源给齐佑使了个眼神:算了,他是书呆子,原谅他吧。
齐佑回了个眼神:没事,多收他100块钱。
谷星阑他爷爷平时出现的时间是凌晨1点多,这时候阴气重,没有怨气的鬼最喜欢在这时候游荡。这个时间也是普通人见鬼最多的时候。
老头头发花白,穿着一件灰色的洞洞毛衣,下半身穿了一条黄格子的裤衩,光着脚。
齐佑即使心态老成,此时也很想吐槽一句:老爷子这衣着品位,不一般啊。
老人坐在谷星阑的床上,看着谷星阑的背影,想靠近又靠近不了,想说什么,谷星阑又听不见,看样子很着急。
谷星阑从江源的表情上就知道,他爷爷来了,他不敢回头,更不敢靠近,低着头给江源使眼色。
还没等江源有动作,齐佑两张符纸已经甩出去,都是他提前准备好的,一个是拘魂,一个固定魂魄。
控制灵气,移动符纸,直接甩在老人的身上。还没等老人反应过来,齐佑就把老人抓住了。
老人被吓得剧烈挣扎,齐佑从衣柜里爬出去,“你别害怕,我是你孙子请来的,他想让我问问你,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谷星阑站起来,紧张地看着老人,“爷爷,您能听见我说话吗?”
老人激动地点头,终于能说上话了,急死他了!
齐佑问完情况之后,脸色复杂地对谷星阑说:“你给我200块钱,我帮你转达。”
谷星阑没想到这个小孩就要200,他听许博明说解决一件事要800,他也准备了800块钱。
他赶紧拿了200块钱递给齐佑,齐佑把钱收好,严肃地说:“你爸上错坟了。”
“啊?”
“他认错爹了,把纸都烧到别人家去了。你爷的裤衩都是你奶的裙子改的。”
谷星阑脸色通红,“这……”
齐佑问:“你家三年前是不是迁过坟?”
“对,我记得那年老家发大水,我爸工作忙,没回去,老家的爷爷们主持操办的,把祖坟移到了别的地方。”
“那几个老爷子挖错了,把你爷爷奶奶落下了,挖走了一座孤坟。”齐佑不能理解,“谁家迁祖坟的时候孝子贤孙不回去看看?让族里的人帮着迁走,告诉他位置就完了?祖坟多么重要,让人埋个东西进去,在风水上阴你们一把,一家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谷星阑脸色通红,尴尬地说:“我爸妈都是搞研究的,他们不能泄密,有时候一个月都不能回家。”
具体研究什么,谷星阑也不知道,齐佑看到这家里的气息中夹着一缕金线,竟然还有功德。他不问了,也不会告诉谷星阑,师父说了,做这一行要嘴巴严,心里明白就行。
谷星阑着急地问:“这种事要怎么处理?”
“当然是让你爸把你爷爷奶奶挖过去,他们两口子现在连零花钱都收不到。”
谷星阑更着急了,这种事即便告诉他爸妈,他们也不会信。
齐佑冷静地说:“再加两百,我把你爷送进你爸的梦里,让他自己说。”
谷星阑赶紧又加了200,齐佑留下一张符,只要他爸爸回到这个家,这张符能给老爷子增加阴气,他就能入梦了。说一遍不听就说两遍,两遍不听就说三遍,第三遍还不听就让老爷子揍他儿子一顿。
总共赚了四百块钱,出了谷星阑的家后,他留两百给师父,拿出一百给江源。
江源没要,他不缺钱,师祖给的零花钱还没有花完,他每天都去卖炸鸡,也能赚些零花钱,家里吃饭足够了,根本花不完。
这是师叔祖第一次靠自己的能力赚到钱,他不要。
齐佑买了两根冰棍,俩人蹲在路边吃,夜风一吹,齐佑笑得眉开眼笑,他好久都没这么开心了。吃的是他自己赚钱买的,身边有陪着他长大的家人,心里有疼爱他的师父,未来是师父给他铺的路,前方是等他回去的家。他真的好幸运啊!
段安洛第二天回来的时候给齐佑买了手机,之前说好的,会控制灵力就买手机来着,又买了两台电脑,一个孩子一台。
他看到网友说学生能在网上学习,网上还有做题的讲解,他不会辅导孩子作业,让他们自己去搜。
如果他们沉迷于玩电子产品,不怕,家里这么多小仙家,全都会告状,谁敢多玩他就揍谁。一顿不管用就揍两顿,事不过三,意思就是有事的时候狠狠揍,不过三次就揍老实了。
一进家门他就被围住了,两个小孩,加上一群仙家,他身上还盘着一条蛇。这就给段安洛一种错觉:他已经出去好久了?没几天吧?
小白着急地显示自己的新技能:可变大、可变小。
最小的时候已经达到了段安洛的要求,变成小手指头那么粗,像手镯一样盘在段安洛的手腕上,随时飞出去,偷袭敌人,做一条快乐的老六。
段安洛满意地摸摸它头上的角,“很好,下次出去赚钱,带你一起去。”
小白用头拱段安洛:我爹呢我爹呢?我那长期饭票呢?冰箱里的肉又快吃完了,赶紧填满!
小白明明没有说话,段安洛还是能精确的看出它的想法。段安洛赏了它一巴掌,怪不得司苍把它当狗养,除了吃,就是吃。看看那个被主人放弃后还要炸掉的黑蟒,小白有多大的气运在身,才能遇到司苍?
“你爹去执行任务了,你给我打起精神来,察觉到他受伤立马告诉我,别只顾着吃!”想到这里段安洛突然有了想法,拍拍小白的头,“你灵体现在去找他,看看他在干什么。”
小白听话地脖子一歪,软乎乎地倒了下去。齐佑和江源配合默契地抓住它的尾巴,把它往沙发上拖。还没拖两步,小白醒过来,尾巴扫扫段安洛的头,司苍这样摸了摸它,然后把它踹了回来。
神神秘秘的,不让看。
段安洛也摸摸它,去一边玩吧,从小白的状态看,司苍没事。
他折了几个金元宝,给老秦烧过去,这老东西混了这么多年,心狠手辣、人脉也广,下次有这种脏活,还找他。
齐佑拿着两百块钱,小脸紧绷,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一样,可眉宇间的羞涩让段安洛想笑,“孝顺师父的?”
“嗯,我以后赚多了,再给您。”
段安洛接过来,“行,这是我徒儿第一次赚钱,师父收下了。以后你赚的钱都是你的,师父给你办张卡,你都存那张卡上,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齐佑点点头,师父不嫌弃他钱少,能收下钱,他就很高兴。以后攒多了,给师父买更多好东西。
“打开我带回来的那个盒子,你师娘给你的。”
齐佑眼睛一亮,高兴地跑了,段安洛看着齐佑的背影,笑着勾起嘴角,小家伙眼见着活泼了不少。
段安洛这时候表情一顿,“源儿,你去街头看看,有人找咱们,迷路了。”
“好的师祖!”江源什么都不问,立马往外跑。
不一会儿,江源带回来一个胖胖的阿姨,对方看见段安洛,眼泪下来了,“大师,我来求您救命来了!”
段安洛打量了她一眼,有点眼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江源提醒他:“师祖,之前咱们在路边算卦,有一个女孩看情缘,您说两个都不行,还看出她爸爸出轨,大姨当场暴揍她老公,您说她儿子两个月后如果出事,可以找您来着。她叫田秀贞,她女儿叫黎莺。”
这么一说,段安洛就想起来了,“不止两个月了吧?”
田秀贞懊悔地说:“是过去很久了,我当时被气昏了头,没听清您最后一句话,我儿子出事之后我就打听您的地址,现在他已经快不行了,我才找到这里,求您跟我去看看他,他快被脏东西折磨死了!”
江源给她的名片,被她不要脸的老公故意给扔了,她只有一个大概的印象,就在这附近。她已经来过很多次了,终于找到了。
段安洛请她坐下,让江源给她倒了杯水,“你先喝口水,小七,收拾东西,咱们去一趟。”
齐佑恋恋不舍地放下他的刀,赶紧收拾东西,补充材料。
小白不用段安洛说,变成一条白色小蛇,挂在段安洛的手腕上。它白磷金瞳,看起来像个没什么危险性的宠物蛇,不动的时候,像个漂亮的装饰品。
田秀贞没注意它,就这么带他们一起走了。
路上田秀贞说了一下她儿子的情况,“我儿子是个吃播,就是在网上直播吃饭的主播,他流量还不错,签约了一个公司,自那之后,流量越来越好,还去参加了什么大赛,反正挺能吃的。后来他越吃越瘦,精神越来越不好,最近竟然喜欢吃生的东西。”
田秀贞说到这里,一脸后怕,“那天我一回家,就看见他偷偷在厨房生啃活鱼,那一嘴的血,吓死我了!”
齐佑问:“去医院看了吗?是不是缺微量元素?”
田秀贞苦笑了一下,“缺多少微量元素才能这样?我找人看了,他就是撞邪了,别人就是搞不定。”
齐佑小心地看段安洛,他是不是多嘴了?
段安洛笑着鼓励他:“有问题就要问,多问,才会没有遗漏,你做得很对。”
齐佑高兴地点了点头,记住了。
田秀贞自从知道老不要脸的丈夫找了小三,就跟他分开了,她怕传出去让孩子们丢人,没离婚,但也不见面了。她女儿在外地上班,她儿子在家里就可以工作,娘俩就在城镇边缘买了个小院。
一踏进这个院子,段安洛就察觉到一股浓郁的鬼气,有一股不安定的东西,在整个家里乱窜。
田秀贞打开门,就听到一阵呜呜声,卧室的床上,一个脸颊凹陷,面色青黑的年轻人身上裹着一层被子,被子外面用绳子牢牢捆住,嘴巴里还塞着一块毛巾。
看到家里来人,他激动地眼睛血红,死死盯着他们,像恶狼看到了鲜嫩的肉,恨不能一下子扑上去,撕烂他们,生吞入腹。
因为挣扎地厉害,绳子被拽的吱嘎吱嘎响,感觉下一秒就会被他挣断。
齐佑握紧了手里的短剑,小脸紧绷,对方一旦扑上来,他就把剑塞进对方嘴里,把牙给他撬下来。
田秀贞哭着说:“我怕他咬人,才把他绑起来的。”
真是亲妈,怕儿子被勒坏了,用被子裹住,还开了空调。
段安洛向前一步,拿掉对方嘴里的毛巾,黎苑杰张着大嘴咬过来,一股刺鼻的恶臭,卷着极重的阴气,恶心到令人想吐。
段安洛一巴掌抽回去,紧接着捏住黎苑杰的嘴巴,“最近吃的都不和你胃口吧,你出来,我请你吃饭,让你吃饱。”
黎苑杰的嘴巴里,赫然,还有一张嘴。
作者有话要说:
困洗我惹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