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是微服私访是度蜜月 ——……


    应长乐以为只要自己答应了萧承起当皇后, 就能好好快活一番,却没想到,萧承起非要等到大婚之夜。


    他是真等不及了, 要知道, 他活了两辈子,都还没经过这事儿。


    虽然上辈子他才刚上大学就嘎了, 但好歹也是成年了的, 怎么可能没想过。


    更何况如今萧承起已经让他吃到了甜头, 让他怎么忍!


    这就相当于是,先支付了定金,却迟迟不肯结尾款, 那可才是大头,怎么能不让他魂牵梦萦。


    萧承起还非得选良辰吉日, 他都恨不得明天就成婚。


    最终在钦天监的测算下,两人的大婚之日定在半月后, 就这他都觉得分外难熬。


    萧承起也怕夜长梦多,阿乐成日里就会胡闹,总想一出是一出, 得赶紧完婚, 以免阿乐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作为皇帝,他可以掌控一切,却唯独无法掌控阿乐, 只有让阿乐成为皇后,才永远都不会再出任何意外。


    只是他再着急, 却还是舍不得办的过于匆忙,定要隆重再隆重,故而选在半月后, 正好合适。


    这日傍晚,应长乐仍是像往常一样躺在晾榻上看小人书,萧承起就在旁边的桌案上批阅奏折。


    应长乐装作十分淡定,实际上就连小人书里,他最爱看的风.月.画,也早看不下去,就在晾榻上,焦躁不安的翻来覆去。


    萧承起笑道:“别怕,我是让两位兄长来接你,他们答应过,定会护着你,不让你受罚。”


    应长乐仍旧是嘴硬:“哼,谁说我怕了,本大侠从来就什么都没怕过好吗!”


    萧承起提醒道:“这会儿已是酉时,想必两位兄长就要到了,赶紧把你的那些书画收一收,让他们瞧见,只怕没你好果子吃。”


    应长乐顿时急的跳了起来,一边快速收拾一边埋怨:“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嘶,咋说呢,最近看的书画确实有点太荤了,要是让两个哥哥瞧见,简直巨型灾难,社死到必须连夜搬去火星。


    啧啧,在这方面,古代人可比现代人会玩多了,对比起来,现代那些根本不值一提,都是古代玩剩下的。


    在古代,玩.男.宠根本就不能算什么劣迹,反而是一种“时尚潮流”,甚至堪称风雅之事。


    世家大族的纨绔公子几乎都有娈.宠,书童那是默认要帮主子泻火的,戏子更是抢手,曲艺样貌顶好的,那真是一夜值千金。


    古代可没有什么人.权的概念,玩的都特别大,花样更是多不胜数,“发明家”层出不穷。


    这方面的书画都特别炙手可热,写的画的都超级无敌传神。


    哼,谁让萧承起非得装.清.高,硬要等到大婚之夜,不然我才不用这些玩意儿.解.馋!


    啊啊啊,不行,这些玩意儿要是被两个哥哥看见,比杀了我都难受。


    ……]


    应长乐如此想着,手上的动作更快了,整个晾榻上全是这些,得赶紧收起来。


    虽然之前他为了给家里人做脱敏训练,总是故意当着爹娘和两个哥哥的面,与萧承起异常亲密,但都属于小情侣的正常亲密行为。


    这些书画上的可就一点儿也不正常了,都太过于奔放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猎.奇、边.台,根本没眼看。


    萧承起见弟弟急成了这样,到底还是走了过来,帮着一起收拾。


    两人动手自然很快就收拾妥当,萧承起指着满柜子的书画,笑着问:


    “真正的男.宠就跟这些书画上的一样,若是遇着那手段残.暴的主子,比这些书画上的更甚,你能受得了?可还敢口出狂言?”


    应长乐猛的摇着头说:“不不不,受不了一点,但是,那我也不可能给别人当啊,你又不会这样对我!”


    萧承起无奈道:“你呀,从来记吃不记打,只会胡说八道,如此自轻自贱,叫我听了怎么不生气?”


    应长乐笑着说:“知道啦,我就说着玩嘛,你那么认真干嘛。”


    萧承起严肃道:“闹着玩也不行!”


    应长乐噘着嘴,嘀咕着说:“皇兄,你好无趣。”


    [嘿嘿嘿,没事,以后慢慢玩,萧承起这种表面正经内里阴郁的人,坏起来,啧啧,更带劲儿!]


    萧承起:……


    [话说,两个哥哥不会问我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吧,那也太尴尬了,还不如教训我一顿。]


    萧承起摇着头,无奈道:“快下来吧,也该做做样子,练练字,看看正经书。”


    应长乐还是像往常一样,顺势就扑到萧承起的怀里,笑着说:“那你抱我过去。”


    萧承起将人打横抱起,走到桌案前,将弟弟放在一旁的躺椅上,顺手拿了他正在看的《春秋》递过去。


    应长乐最不能看史书,只觉得及其特别的枯燥无聊,看两眼就要睡着。


    萧承起又开始批阅奏折,却还是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盯着弟弟,见人没看一会儿就睡眼朦胧,只觉可爱的紧。


    不刻,便有宫人来报,应少师与冠军侯求见。


    应长乐原本已经快睡着了,一听这话,立马精神了起来,猛的揉了揉眼睛,端正坐起来,装作及其认真的看书。


    萧承起笑道:“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应长乐根本没搭理他,紧张的不行,只怕两个哥哥责难。


    两人进入大殿后,自是先给皇帝行礼。


    应长乐赶忙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的与两位兄长问安,乖巧的很。


    萧承起许久不见弟弟这样乖觉的样子,愈加只觉可爱的紧。


    应慎初两步走了过去,拿过弟弟手里的书,笑道:


    “看来是有长进了,如今竟也能看得懂史书?”


    应长乐听前面以为夸他,后面才知是笑话他,却也不敢反驳,只嘀咕了一句:


    “兄长岂不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怎么就看不懂啦,我可爱看史书!”


    应慎独已经去晾榻旁将弟弟的鞋拿了过来,笑道:


    “是,你什么都能看得懂,快坐下吧,我先给你穿鞋,就这么爱光脚到处乱跑,在宫里也这般不注重仪表。”


    萧承起笑着说:“阿乐最不喜拘束,随他吧,让他住宫里就已是委屈了他。”


    应慎初连忙说:“陛下言重了,住宫里哪里就委屈了他,总不能一直任他疯玩,陛下,您也不该太惯着他。”


    萧承起只是点了点头,心知大哥最重礼仪,故而不再说什么。


    应长乐见两个哥哥都笑盈盈的,顿时就没了心理负担,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翘着一双脚,笑着说:


    “我没光脚到处乱跑,一直都在大殿里,只要出了这门,我都穿戴的很整齐!”


    应慎独蹲跪了下来,先是捉着弟弟的脚腕,用手将脚底完全不存在的灰尘拂了拂。


    弟弟的这双脚比那稀世美玉都还要莹润洁白,他甚至担心自己的手太过粗粝,给弟弟弄疼了,力道放的很轻。


    应长乐最怕痒,二哥给他擦脚底简直比羽毛扫上去还轻,痒的咯咯笑个不停,他一边把脚往回缩,一边说:


    “二哥,哈哈哈,好痒,根本就不脏,不用擦了,快穿吧!还是我自己来吧,不要你穿了!”


    应慎独捉着弟弟的脚腕,将人拉了回来,两下穿好了才说:


    “哪有那么痒,就你这般难伺候。”


    应长乐站了起来,笑着说:“就是很痒嘛!”


    萧承起到底有些有些不放心,叮嘱道:


    “阿乐最爱贪玩胡闹,想必前些时日将家里人都气的不轻,母亲大人只怕更甚,还请两位兄长多加劝解。”


    两人异口同声道:“陛下放心,我们一定好生劝解。”


    应长乐还是有些惧怕,却也不得不跟着两个哥哥出了宫。


    待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应长乐便立马跪了下来,将下巴抵在兄长的双膝上装可怜,哭唧唧的说:


    “哥哥,娘亲真的不会罚我吗?我怕,很怕,娘亲的脾气,你们根本就劝不动,万一,万一你们拦不住怎么办?


    娘亲的身手太好,我想跑都跑不掉,呜呜,我也不能求饶,娘亲会更生气……”


    应慎初将弟弟抱了起来,习惯性的将弟弟放在自己的腿上坐着,道:


    “谁让你动不动就跪?还能不能有点骨气?”


    应慎初手把手带大了幼弟,两人又从来没分开过,他便丝毫不觉得弟弟已经长大了,始终只当弟弟还是个孩子。


    如此一来,便更加不觉得将已经长大成人的弟弟抱在怀里有什么不对。


    应长乐被兄长从小抱到大,一直不曾变过,他早就习以为常,甚至用兄长会不会抱他,作为兄长是否生气的判断标准。


    这段时间以来,他故意当着家里人的面跟萧承起亲热,他觉得是天大的错,怕的不行,但兄长还肯抱他,瞬间就让他底气十足!


    他立马搂上了兄长的脖颈,笑着说:“那我就是没骨气嘛。”


    应慎独帮弟弟揉了揉膝盖,道:“你呀,就怕成这样,还要胡闹乱来!”


    他忍不住的抱怨:“谁让你们这么凶,娘亲更凶,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挨教训,那我能怎么办……”


    两位兄长几乎同时质问:“怕就不回家?”


    关键这招对他们是真有用,他们太想念弟弟,只要弟弟肯回家,什么都可以不追究。


    当然他们绝不会说出口,否则以后弟弟便总是用这招对付他们,那可不行!


    应长乐连忙解释:“没有,我超想回家,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又怕又尴尬,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们……”


    两人亦是非常理解,这么大的事,别说是弟弟不知道如何处理,就连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弟弟处理。


    若是弟弟不喜欢皇帝,也就很简单了,但偏偏弟弟亦是深陷其中,根本离不开萧承起。


    应长乐抱怨完,立马又问:“怎么办嘛,你们快帮我想办法,娘亲太凶,我真的很怕。”


    其实从小到大,娘亲几乎可以算是从来没罚过他,最多不过训斥而已,都是兄长管教责罚,但他就是最怕娘亲,怕的不行。


    应慎初捏了捏弟弟挺翘的鼻子,笑着说:


    “不用怕,娘亲已经答应了我们,不会罚你。”


    应长乐惊讶道:“真的吗?可是,娘亲明明那么生气,我总在她面前跟皇兄……”


    [娘亲才是全家最不能接受我俩的,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想通了啊,我觉得根本不可能!


    她该不会是为了把我骗回家,然后把我关起来吧?]


    应慎独严厉道:“这会儿倒是知道怕了,故意气我们的时候,你不是嚣张的很?天天气我们,是不是很好玩?也不知羞,就那样……”


    应慎初轻抚着弟弟的后背,看着弟弟脸红到了脖子根,又怕又羞,笑着说:


    “好了,别吓他了,我们再生气,到底也是你自己乐意的,你愿意就行。


    娘亲是接受不了,可她从来就拿皇帝没法,以前没法,现在也没法。


    她知道不全是你的错,娘亲再凶,可曾冤枉过你?况且,罚你亦是无济于事。”


    应慎独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小傻子,你只想想,还有半月就是你的大婚之日,娘亲再生气也不会让你带伤成婚。”


    应长乐恍然大悟,立马就不怕了,笑着说:“那你们不早说,害我担心这半天!”


    ……


    三人就这般有说有笑的回了家,两位兄长先就带着弟弟去给爹娘认错、问安。


    应长乐犯错后是最乖觉的,特别诚恳的认错,爹爹娘亲一声比一声喊的甜,十分殷勤的端茶倒水、捏肩捶背。


    虞幻虽然还是无法接受,但她也实在没办法了。


    应鼎从来便一味的宠溺幼子,他已经看出两人完全离不开彼此,这孽缘,他们根本拆不开,就只能说服自己接受。


    虞幻看着跪坐在地上帮她捶腿的小儿子,无奈道:“你这哪是捶我的腿,我看你们是要我的命。”


    应长乐嘻嘻笑着站了起来,硬挤着坐到娘亲的太师椅上,搂着娘亲的脖颈,笑着说:


    “娘亲,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我们家亦是福泽深厚……”


    虞幻还没消气,见幼子还是这样吊儿郎当的,天大的事也不当回事的样子,一时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呵斥:


    “我让你起来了吗?跪好!”


    应长乐顿时吓的双腿一软,立马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跪的端正无比,也不敢为自己辩驳,只求助的看向两个哥哥。


    虞幻指着幼子却又不知该骂什么,直气的来回踱步,应鼎想劝又不敢劝。


    应慎初与应慎独都太了解母亲的脾气,他们越劝,母亲越生气,便都只是站在一旁。


    这时,只听得环佩轻响之声越来越近,随后便是更加轻柔的声音说:


    “母亲大人,莫要生气,阿乐还小,您慢慢教他……”


    这说话的正是应慎初的妻子谢临澜,早在新帝登基后不久,两人就已完婚。


    谢临澜乃是谢临渊的嫡亲幼妹,因其才貌双绝,在京都亦是久负盛名。


    两人的缘分还要从那年应慎初带着弟弟硬闯谢府说起。


    那年应慎初救下谢临渊,又得了先皇的口谕,多次登门看望,两人便有了照面。


    谢府回味过来后,更是将他们兄弟二人当做救命恩人,经常邀请他们兄弟上门做客,如此一来二往,两人愈加结下了缘。


    应长乐一看是嫂子来了,立马喜笑颜开,他倒忘了,娘亲还就听一点嫂子的劝,嫂子这救场来的可太及时!


    更何况,如今嫂子可是已有了身孕,在家的话语权那是最大的。


    虞幻喜爱才女,从来就将谢临澜当做亲生女儿看待。


    应慎初赶忙扶住了妻子,虞幻立马说:“阿澜,你都显怀了,走动不便,快坐下”


    谢临澜三两句话便将虞幻哄的笑了出来,应长乐终于得以站起来。


    应长乐笑着说:“嫂子,还是你厉害,以后你可要罩着我。”


    从前兄长就经常带着他去谢府,他早就把谢临澜当姐姐一样看待,丝毫没有生疏。


    谢临澜抚摸着幼弟的小脑袋,笑着点头,随后才说:


    “你呀,这么多天都不肯回家,可知道爹娘和两个哥哥有多想你?”


    应长乐胆怯的看了看娘亲,轻声说:“他们想打我还差不多,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对我有多凶!”


    谢临澜笑道:“谁让你专会气人,以后可要学乖一点。”


    ……


    一家子闲聊着便到了用饭的时辰,自是都在重熙院吃,用饭毕又闲聊了一阵,才各自回去别院。


    自从应慎初成婚后,便搬到了抱朴院旁边的守拙院居住。


    应长乐自然还是住在抱朴院,应慎独却不再回自己的东篱院,就跟着弟弟住。


    抱朴院和守拙院是相通的,即便弟弟已经长大,即便有应慎独陪着,应慎初每每半夜还跑过来看看弟弟。


    应长乐先送了嫂子回去,亲自扶着嫂子坐到榻上,又陪着闲聊了几句,他才肯走。


    随后,应慎独带着弟弟回到抱朴院,两人洗澡换衣后,躺在床上,应慎独一边给弟弟扇风,一边轻声问:


    “陛下可有信守承诺?”


    [额……我就知道你们要问!萧承起可太信守承诺了,我都要憋疯了!他非得等大婚之夜,气死我啦!]


    应长乐虽这样想着,却还是觉得尴尬,气鼓鼓说:


    “问问问,就知道问,没信守承诺又怎样?就要玩,那咋了?反正你们不许再问……”


    应慎独听了弟弟的心声,自然也就放心了,连忙哄:“好好好,都是我们不好,保证再也不问,保证。”


    他们倒不是不放心萧承起,只是总觉得弟弟还小,不该这么早就接触这些。


    当天夜里,应慎初还是忍不住来看弟弟,见弟弟睡的很好,他又才回去。


    次日应长乐便又去找萧承欢,两人满京城的到处玩。


    应长乐被关在宫里那许久,早就玩心大起,此后多半时间在外面玩,每每都要两个哥哥去找他才肯回家。


    虽则半月后就是大婚之日,应长乐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他总觉得让男人当皇后,简直就跟闹着玩一样。


    他只想着萧承起的脑子本来就不太正常,萧承起的那股疯劲儿是从骨髓里透出来的,没人能控制,更没人能阻止。


    当皇后也没什么不行,大不了以后等他们都腻了,再当回兄弟,按照萧承起的手段,无论是多么疯癫的决定,全朝廷以及全天下都只能顺服。


    他不相信作为皇帝的萧承起永远不会变,但他相信作为哥哥的萧承起永远都不会变,就像两位兄长一样。


    应长乐只将两人的大婚当做一场大型游戏,倒也玩的十分尽兴,除了繁杂的仪式让他有点厌倦,其余都让他特别满意。


    萧承起如何能不知道应长乐就只抱着好玩的心,跟他成婚,他也只能想着,先把人弄到手再说,他可以慢慢培养阿乐。


    当天夜里,萧承起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帮他洗澡换衣。


    只是额外的清洗,就让他哭了好几场,萧承起嘴上哄着,手上的动作根本就不停,无论他怎么哭.求都没用。


    他承认自己早被家里惯的是一点儿苦都吃不了,清洗时,哪怕只是有些不适,也让他无法忍受。


    白天,他将自己的大婚之日当游戏,玩的多开心,晚上,就哭的多大声。


    应长乐搂着萧承起的脖颈,哽咽着求饶:“阿起,皇兄,我,我困了,想先睡觉,明天再来好不好,求求你,呜呜……”


    萧承起仍旧只是轻柔的哄:“别怕,你只是不太习惯,慢慢就好,乖,听话,不许哭,明天起来该嗓子疼了……”


    应长乐见求饶一点儿用都没有,立马就要下床,却被萧承起瞬间压了回去,丝毫推不开,只能继续装可怜:


    “你都答应了要慢慢来,那、那今天就亲嘴行不行?我不喜欢这个,明明亲嘴就很好,我就只喜欢亲……”


    萧承起伏在他耳边轻声说:“阿乐,你可曾听闻过大婚之夜只亲嘴的?你不是早就等不及了吗?别怕,你很快就会喜欢。”


    ……


    之后,应长乐只觉得几乎失去了意识,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求饶的话,比从小到大加起来的都说得多。


    奈何萧承起根本不听,哄他的话说的倒是越来越轻柔,但行动上却完全相反!


    更让他觉得没面子的是,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捂着嘴、咬着被子也能哭出来,他不想这么没出息,但就是忍不住。


    ……


    次日一大早,萧承起上了早朝回来,应长乐还在呼呼大睡。


    萧承起也不叫醒他,先是仔细查看了一番药效发挥的如何,随后就躺在旁边陪着,轻轻搂着,恨不能狠狠将人揉进怀里,却只怕将人弄醒了。


    应长乐在梦里还在哭求:“阿起,皇兄,轻一点,别,啊呜呜,我不要了,不行,呜呜,不行了,拿,拿出去……”


    萧承起赶忙柔声哄:“都听你的,我都听你的,好了,别怕,阿乐,都好了。”


    这时,应慎初、应慎独已经等在殿外,听得弟弟还在睡觉,便不让大太监去通传,他们只耐心的等着。


    应长乐直睡到了日上三竿,饿了才慢悠悠的醒来。


    萧承起赶忙将人抱起,轻声道:“可算醒了,饿了吧。”


    应长乐对昨晚是又爱又恨,气鼓鼓的控诉:


    “你、你明明答应我慢慢来的,你说话不算数,什么人嘛,我都那么求你了,你就跟聋了一样……”


    萧承起也不辩解,一边哄着一边帮他洗漱穿戴,又让宫人将吃食都拿进来,亲自一口一口的喂着吃。


    大太监何方这才进来通报,应长乐一听两位兄长来了,立马喜笑颜开。


    萧承起见阿乐高兴,他更高兴,忙道:“快快请进来。”


    应慎初、应慎独自是先给皇帝行礼,随后便坐在一旁闲话家常。


    他们急着一大早就来看望弟弟,自然是顾虑着弟弟太小,且初经人事,又是不走寻常路,只怕不小心伤着,到底不放心。


    虽则两位兄长问的非常委婉,还故意隐藏在关心他的日常生活之下,但他知道哥哥们在担心什么。


    应慎初责问道:“阿乐,既当了皇后,便不许再睡懒觉,怎么就起不来,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语气里却满是关怀。


    萧承起连忙说:“无妨,朕早答应过阿乐的,不用守任何规矩。”


    应长乐笑道:“哥哥,我没哪里不舒服,我从小就爱睡懒觉,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立马就改,反正,我尽量改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是有点疼,但那个药好神奇啊,抹上就不疼了诶!


    要怪就怪阿起太大,进一点点就疼的不行,根本受不了。


    不知道以后怎么办,以后再说吧,反正难受的又不是我,阿起可比我难受千万倍。


    嘿嘿,我嘛,我其实,一开始吧,是有点难受,主要是不习惯,后来,后来就是说,爽到灵魂出窍。


    原来,真的可以,不知天地为何物。


    手指就能这样,那以后,我都不敢想,嘿嘿。]


    应慎初&应慎独:弟弟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听不懂?!


    萧承起:……


    应慎独又说:“阿乐,你以往就知道玩也就罢了,如今可要慢慢改,学着端庄持重一些,不许再那般轻浮,更不可为了好玩,就什么都不顾。”


    [你们,我都不想说,你们不觉得很离谱吗?哪有新婚头一天,就拐弯抹角问人这些的!


    昨晚都没完全进入,你们满意了吧?我怕疼,哭的差点背过气去,阿起就只进了一点点。


    我都不知道大腿根还能……]


    两人总算是听懂了,却又得装作若无其事,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实在为难。


    萧承起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觉得自己做的准备太少!完全不够!


    阿乐的心声从来就是事无巨细,什么都往外说,只是真将这些细节都往外说的时候,他到底接受不了。


    萧承起拼命的喂饭,很快就将阿乐的嘴里塞满了,总觉得这样阿乐就不会再乱说。


    应长乐根本来不及吞,含糊着说:“等、等下,啊,你、你喂猪啊,等我吞。”


    两人总算是放心,却也没法再听下去,随便找了个借口,当即告退。


    应长乐吞完了嘴里的饭,望着两个哥哥急匆匆离去的背影,不解的问:“阿起,哥哥和二哥走这么急干嘛啊?”


    萧承起只能说:“谁让你话这么多,吃饭也不能好好吃。”


    应长乐也就信了,两个哥哥是不许他吃饭时说太多话的。


    萧承起将他喂饱后,才轻声问:“若是你当朕的男.宠,昨晚无论你怎么哭,就是把天哭塌了,撕裂得再严重,也只能忍着,你受得了?”


    应长乐猛的摇头,根本不敢想,他觉得那得把他活生生撕成两半。


    萧承起笑着问:“可还敢说胡八道?”


    应长乐噘着嘴说:“那我不是口嗨吗,你就不能忘了这茬儿吗,总拿出来说,就没什么意思了啊。”


    萧承起无奈道:“教你好的,从来不肯学,那坏的,你是无师自通,还怪我总提。”


    ……


    此后一段时间,应长乐都十分沉迷,也慢慢能适应萧承起。


    应长乐其实一直就知道,萧承起是遵守了约定的,就一天一天的慢慢帮他,特别有耐心,等着他完全适应。


    只是这股新鲜劲儿过后,应长乐便又想着出宫去玩,萧承起倒也不怎么约束他,还是让无数暗卫以及不良人暗中保护。


    应长乐兴致上来,大部分时间就在宫里,玩心起来便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宫外,且就住在家里,萧承起到夜里便换了常服出宫,跟着住家里。


    两人自然还是住在抱朴院,这里几乎已经成了两人的行宫。


    帝后大婚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北狄。


    耶律真珠起初亦是不可置信,气了好几个月,到底还是在听闻帝后如胶似漆、琴瑟和鸣、同游江南等事迹后,渐渐想开了。


    她甚至专程派人带了许多贺礼来,还一封又一封的写信劝慰虞幻,甚至将过错都拦到自己的身上,虞幻自是又反过来劝慰她。


    ……


    应长乐是个爱玩的,萧承起也十分愿意惯着他。


    两人成婚后不久,应长乐就闹着要去江南“度蜜月”,萧承起都不知道“度蜜月”是什么,却也是紧赶慢赶处理朝政,抽出一月陪着玩。


    此后,每一年,萧承起都会抽出一个月的时间,跟着应长乐去地方“微服私访”,但应长乐更喜欢将这叫做“度假”。


    其实应长乐能感受到,最初萧承起只是为了陪着他去玩,萧承起从小就是个机器人,只会按部就班的疯狂做事,根本不会玩,就没有玩这个概念。


    萧承起当了皇帝,更加变成工作狂,要知道萧承起可是没有后宫的,除了跟他,其余时间都在拼命工作,大宁朝有这种卷王皇帝,想不成为超级无敌强国都难!


    后来,应长乐都能明显感受到,萧承起竟也有点喜欢上了出去玩,是为了陪他,也是为了出去游历。


    萧承起都没想到自己这样一个如同死物的人,竟会因阿乐而变得这样鲜活,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他竟就在不知不觉中被阿乐从死寂之地拉了出来。


    两人先从名山大川游览,再到人文福地,再到自然奇观……


    逐渐,帝后每年都要去地方微服私访的消息,终究还是传遍了全天下,各地方都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


    虽则他们是微服私访,即便去了,地方当时也不会知晓,更没人认识他们,但只要帝后去了,紧接着针对当地的各种帮扶政策,就会实施下来,真正能造福一方百姓。


    如此一来,各地方更加是求神拜佛的,求着帝后能来微服私访,提前就写许多诗歌称赞,自发歌功颂德。


    等政策下来,众人才知道帝后已经来过,紧接着就是文人墨客抢着为帝后写下许多传奇本子。


    虽都是根据本地风景名胜编撰的帝后游历本子,但应长乐很爱看,全都买来看。


    应长乐还经常带上两个哥哥或者爹娘或者萧承欢、萧承风、蓝栩,总之他见谁不太忙,就拉着一起去玩。


    等太妃的两个儿子长到五六岁的时候,每年出去“度假”,应长乐就必定带上两个弟弟一起。


    ……


    又一年盛夏。


    应长乐歪在晾榻上,一口接着一口的吃着冰酥酪,两个幼弟一左一右的睡在他身边,都抱着他的大腿,睡的香甜。


    如今两个弟弟都已经快十岁,还是黏他黏的不行。


    萧承起无奈道:“你呀,就惯着他们吧,都这么大了,睡个午觉,也要你陪,像个什么样子。”


    应长乐笑着说:“我不惯着他们,还有谁惯着他们,你就知道凶他们,姨母对他们也很严厉。”


    萧承起轻声道:“他们将来必有一人是储君,不严厉些,怎么行?”


    应长乐笑着说:“储君也不能压力这么大呀,我不管,我就爱惯着。”


    萧承起见已经吃了一半的冰酥酪,赶忙拿下勺子,说:“阿乐,不许再吃了。”


    应长乐心知弟弟们警醒,若闹出什么动静,一准就醒,他可不想在弟弟们面前丢脸,笑道:“我本来就没想吃了,撤了吧。”


    宫人撤走了酥酪,应长乐的眼睛也跟着追了出去。


    萧承起笑着说:“从小就这么没出息,如今还是。”


    应长乐立马捂住了他的嘴,嗔怪道:“不许在小崽子们跟前说我,他们都听见了!”


    萧承起笑着说:“他们睡着了,听不见,况且,听见了又如何,你又不是没在他们面前丢脸过,上次还跟他们一起挨训。”


    应长乐气道:“那也是哥哥和二哥不讲理,我都这么大了,他们还把我当小孩,气死我啦!”


    萧承起十分无奈的说:“谁让你趴在冰上玩,从来身子单薄,也不知保养,不怪他们动怒,若落我手里,更没你好果子吃。”


    应长乐急道:“不许再提,他们睡的浅,真的会听见。”


    萧承起笑着说:“他们听见也不会笑话你,只会心疼你,别看他们最怕我,但可最听你的话。”


    应长乐道:“那我不管,就是不能再提!”


    萧承起又问:“今年想去哪里玩?”


    两个幼弟早就醒了,只装作还在睡,却是竖着耳朵听。


    应长乐抚摸着弟弟的后背,笑着说:“这两小崽子早就想去漠北,虽则我们去过了,但今年分外的热,正好去消暑,如何?”


    萧承起委屈道:“你就知道他俩,我说想去江南,你就记不住。”


    应长乐怕吵醒幼弟,只捂着嘴笑个不停:“哈哈哈你怎么还跟两孩子争宠?总这样,就没意思了啊!我记得,你说的我都记得,但江南我们都去过好多次了。”


    萧承起喜欢去江南,只因为这是他和阿乐去“度蜜月”的地方,无论去多少次,他都还是想去。


    应长乐笑着说:“明年,好吧,明年,我们又去江南。”


    萧承起这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