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明媚
停车场内,四处无人,太寂静了,温书宜坐在身上,还是第一次要这样哄人。
车灯昏暗地落着,迷迷淡淡的光影,她这样坐着,要更高上些。
男人稍稍后仰,靠在深色靠背上,深邃面容半隐昏色里,衬衫顶上纽扣被解开了两颗,冷白喉结上下微滚,微掀着眼眸,明明是有点仰视的姿态,那股沉沉的压迫感却愈加浓烈。
像是被逡巡、被盯猎、被捕获。
那股浓重危险侵袭的性感。
随意撑在腿侧的冷白指骨,漫不经心轻叩了下。
很轻微的一声。
像是截获了下那寸颤动的心跳。
温书宜微微蜷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指。
哄人这话说起来很简单,可真的操作起来,她却完全没有经验。
“不是说哄人么。”
“宝贝儿,打算在这儿坐一晚上?”
温书宜伸手轻扯了扯衬衫衣袖,很小声地说:“邵老师,你教教我吧。”
小猫又撒娇。
邵岑薄唇轻启:“亲了才能教。”
温书宜怕坐不稳,两双稍稍撑在男人的肩头,凑近,淡淡的花木馨香萦绕鼻尖。
后脑勺被大掌完全覆住,稍稍偏头间,高挺鼻梁抵着侧边脸颊。
“唔……”
半小时后。
紧闭已久的车门被打开,从车里走出来的高大男人,侧脸轮廓深邃矜贵,被扯乱褶皱的衬衫领口,冷白喉结和锁骨分明,隐隐约约有抹暧.昧可疑的红印。
被拦腰抱在怀里的姑娘看不清面容,深深埋进了肩头,纤薄后背被深色西装外套完全拢紧,只露出两截交叠的白皙手腕。
酒店房间被打开。
玄关处。
出现了脚步声,衣物被随意地一路散乱在地。
“被亲会,就没劲儿了?”
“才不是一会……”
从肩头闷闷传来沙沙哑哑的嗓音,是整整半个小时,比跑了一整天的马拉松还累。
昏淡光线下,被深色的西装外套拢紧的后背,被抵上落地窗,只露出两条匀称白皙的长腿,菟丝花似地缠绕。
“小猫咬人,是不是要受惩罚?”
身前落下低哑嗓音,混着喉间几分危险意味的沉笑。
温书宜刚刚完全是不小心的,很小声地解释:“都是……你刚刚太过分了……”
“过分么。”
温书宜骤然仰着头,下意识环紧男人的肩背,尾音颤了颤:“唔……不过分。”
委委屈屈的哭腔。
哪有这样一言不合威逼人的,不讲道理的老男人。
俯瞰着整座繁华城市的霓虹灯光。
温书宜始终被男人困在怀里,用着她受不住的鼻音,在耳畔沉声唤着她的小名。
……
可怜兮兮的小猫无力地趴在肩头。
被含掉了眼角的生理泪水。
意识到男人抱着她走,用裹着沙沙哑哑的鼻音问要去哪里。
“家里小猫爱漂亮,帮她洗澡。”
“……?”
这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体型和力量的绝对差距,挣扎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只被特别没有威胁力地锤了下肩膀,怀里传来埋怨似撒娇的柔声柔气。
“邵岑……你真的坏死了。”
沉声哄骗她的时候,只觉得冷面禁欲根本都是谣传。
老男人花样和骚/话简直别太多。
……
夜很深了。
温书宜被吹干蓬松的头发,在底下的枕头上蹭乱,满鼻好闻的花木馨香味,怀里紧紧抱住的大熊玩偶,被修长指骨不留情地抽走,又不留情地扔到了床尾。
一眨眼,用来没什么作用庇身的玩偶,就这样从眼前消失不见。
微垂眼眸,直白的视线落下。
好危险。
邵岑慢条斯理地俯身:“写情书,还送了一星期的牛奶,喜欢过他?”
手腕被修长指骨不留情地箍住。
温书宜被制住,很乖又怂地说:“没喜欢过,他是隔壁隔壁班的,跟他说过的话总共都不超过十句话,情书不是我送的。我当时同桌喜欢他,因为当时同桌不小心摔骨折了腿,我就帮她代送了一星期的牛奶,就是偷偷塞进窗边的桌肚里,是被他误会了。”
“因为同桌人很好,骨折也是帮忙推了一把我,不然我肯定也要跟着一起受伤的。”
说完一长段话,温书宜觉得自己已经说的、也解释得很清楚明白了。
又主动交待起来:“说跟学生会副主席关系很好,他就是认识的朋友,当时他在暗恋我从小认识的一个姐姐,我跟他其实当时见面就是因为场主持活动,私下也没有很多的交情。”
“还有,说一起来临北发展,我来这里的事情,你最清楚了。”
邵岑垂眸瞥她:“还有什么?”
“……?”
温书宜以为解释交待完这两件事,今晚的误会就可以完全过去了。
她曾经那段母胎单身的时光,贫瘠、如白纸一样的经验,还有什么?
“今晚有的是时间,慢慢听你说。”
视线似逡巡,男人低而缓的嗓音落下。
“……??”
温书宜觉得这话可以完全换一个意思,无疑是给她宣告了死刑。
不是说不在意,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吗?
纤细嶙峋的脚踝,蒙着层流淌月光般的盈泽,被修长指骨单手握住。
强势、不容抗拒地拖回了身前。
……
温书宜感觉这一定是她人生意义上经历的最特殊、也最漫长的一场审问。
问就问嘛,不是不让问,可就连在幼儿园什么都不知道、还很懵懂的时期,跟小男孩玩过家家,扮演过小新娘的事情,都没有放过。
“你就是……故意找机会欺负人……”
温书宜没忍住呜咽,咬在男人肩头。
以后再也不会信一点老男人装大度不在意了。
装得越不动声色,越危险,越凶,越不做人-
第二天,温书宜不负众望地没起来。
仰躺在床上的时候,跟花白的天花板面面相觑。
难以相信她竟然活到了今天。
回想起过去第一晚,老男人真的很温柔、很克制、很做人了。
过了会,闹钟响起来的时候,温书宜磨磨蹭蹭、慢吞吞地撑着床,直身坐了起来。
手还没够到床头柜,就被从斜侧方伸来的修长指骨,帮忙摁掉了喧闹的闹钟。
温书宜还是第一次不是很想道谢。
但还是下意识:“谢谢邵老师。”
下一瞬,被手臂从身后被拥进怀里,薄薄日光浸着年轻姑娘美好的身躯。
温书宜依偎着男人的体温,只是被抱着这个简单的动作,脸颊和耳尖就不自觉微微发起热。
泛了圈红.痕的纤细脚踝,被大掌不轻不重地揉着,很有疏解的手法。
“疼么。”
邵岑微蹙眉头,昨晚架到肩上一时没收着劲儿,这姑娘皮薄,又白,看着很明显。
温书宜很轻摇了摇头,本来醒来心里还有点埋怨老男人不做人,可一被抱、又被哄了,就特别想跟家属黏黏糊糊的:“就是我的皮肤容易留印。”
“饿不饿?”
身后传来男人低而缓的嗓音,听起来特别的耐心、正经、人夫。
温书宜扭过身子,两条细长的手臂环住男人的脖颈,很乖地蹭进了怀里。
“家属,你带我去吃饭吧。”
室内空调温度正好,被帮着换了身舒服的睡裙,被抱去浴室洗漱完,又被抱到餐桌旁坐下了。
温书宜一瞬不瞬瞥着男人侧脸,专注又耐心。
反正跟昨晚完全一模两样。
他一定是有第二个人格。
区别在于有没有脱她的衣服。
——温书宜非常确信这件事。
而家属的厨艺越来越对她的胃口,是第二件她确信的事情。
“家属,你每次都是这样,先过分完,然后用我喜欢的粥收买我。”
先礼后兵,孙子兵法这套,被老男人彻底研究透了。
下巴尖被修长指骨握住,扭正了微微仰头正视的角度。
另一手拿着纸巾,耐心细致地擦拭唇角蹭上的白色微沫。
“不喜欢么。”
男人唇角极淡微勾了勾,几分意味不明地说:“昨晚一直蹭怀里撒娇,要亲,要抱,没亲没抱会就闹,要哭。”
“是眼前的哪个小朋友,嗯?”
很喜欢完全说不出违背本能的话温书宜羞红了脸颊。
可她是怎么哭的,老男人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吗?
过了会,被强行推走的家属,在岛台厨房边收拾流理台面。
每次做完坏事的时候,白天就会通知全姨不用来上班。
这点让温书宜有点松了口气,不然让全姨这个长辈看到她这种“柔弱不能自理”的事后行为,也太不好意思了。
虽然这件事,老男人是要负全责的。
这会温书宜是被抱放在客厅沙发上,抱着怀里的一个抱枕,小猫咪从眼前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小跑过来,跳上沙发黏黏糊糊地嗅了遍自家主人,巡视完这片领地,又跑去落地窗前,趴在地板上慵懒地晒起太阳。
这无疑是很治愈的一副场景。
浑身雪白的小猫咪,被暖融融的阳光照得浑身毛发鲜亮,看起来很好rua。
思绪溜走,控制不住地想起。
小猫被打了/屁//股。
被手指握住的水杯,杯壁磕到茶几,发出声不小的声响。
抿了好几口水的温书宜,回过神,耳尖红透了。
不敢回想了。
温书宜垂眸,看起
手机的朋友圈,试图以此转移下自己的注意力。
结果就看到了张姨发的一条朋友圈。
【云城,准备出发】
配图是晒出来三张打码好的机票。
温书宜很轻微弯了下眼眸,在评论区也发了句:【带我一起呀】
刚发完没多久,视频电话就打过来了。
温书宜接通,很快传来张姨嗓音:“喂,书宜,在家呢?哎呦,脸怎么看着这么红,生病了?”
刚刚还不小心乱想了昨晚不该想的温书宜,连忙说:“没有生病,就是空调开的温度有点高,闷到了。”
又听到张姨担心地问:“真没生病?嗓子怎么听起来有点哑?”
温书宜手指微微蜷紧:“没有,昨晚吃了点辣的,没缓过来。”
她从小就不怎么吃辣,也吃不惯,第二天确实会哑点嗓子。
张姨笑她:“你这孩子,不能吃,也别逞强。”
“来,看看你奶奶和云姨在干什么?”
镜头一调转,来到两个正在精心挑选帽子和墨镜的两人身上。
“老人家和阿云可时髦了,还没去哪,帽子和墨镜就买了一堆。”
这话刚出,奶奶和云姨就朝着镜头里的她打起招呼,明显是刚刚有很关心她跟张姨刚通电话说的那些话。
温书宜唇角微扬,轻轻浅浅的笑意漫了出来。
随着镜头走近,云姨拿着两顶帽子,在镜头前比着:“书宜来看看,我说这顶好看,老人家偏不信。”
云姨说的那顶造型大气的礼帽,而另外那顶是复古的休闲帽。
温书宜笑了笑:“都好看,相信奶奶和云姨的眼光。”
云姨被逗笑:“我们家书宜这嘴,就是又乖又甜。”
说笑着,随着晃动的镜头,手机落到了檀师芮的手里。
檀师芮看着面色红润,花白的头发很有气质,看着很有精神气:“书宜,最近过得怎么样?”
温书宜说:“刚从外地出差半个月回来,虽然很苦,收获也特别大,反正特别想跟奶奶一起出去旅游。”
在奶奶慈爱关切的目光下,瞬间就变回了乖乖听话的小孩。
檀师芮说:“等忙完都有时间,带上你和双双,还有阿梅和阿云,我们一大家人子人一起找个地方玩。”
温书宜说:“嗯,一定。”
祖孙俩又接着闲聊了起来,聊了很多生活里的小事,张姨和云姨时不时在旁边插两句嘴,气氛特别的其乐融融。
温书宜知道待会三位长辈要出去,也没有多聊,笑着跟她们道别。
挂断视频通话后,温书宜抱紧了怀里的抱枕,下巴尖微微蹭在上面。
脸上漫起的笑意一直没散,她又打开刚刚张姨发的那条朋友圈,又看了眼。
她真的很开心奶奶到了这个年岁,能够真的无忧无虑地享受生活。
还在想着,屏幕上突然显示来电。
温书宜看清来电人的时候,眼眸很缓慢地轻眨了下。
接通后。
“喂,姐姐。”
传来妹妹有点活泼的嗓音。
那颗悬住的心,这才稳稳当当地落进了胸膛里。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外头大晴天,阳光明媚的,刚刚跟奶奶视频通话完,就接到妹妹的电话。
集训是全封闭的,电子设备都要上交,白天如果要跟家属联系,一般用的是带队老师的手机。
温书宜问:“双双,怎么了?”
“就是特别想姐姐了嘛。”
传来妹妹黏黏糊糊的撒娇。
温书宜笑了笑。
又听到温迎双说:“就是我下个月就要比赛了,这次我可努力了,一定可以把大奖拿回来的,姐姐,等我这里完事,就去临北找你玩。”
温书宜说:“嗯,双双,加油,到时候姐姐到机场去接你。”
白天接电话的时间不能太长,温书宜听温迎双不舍得挂,她也不舍得。
“晚上姐姐给你打电话。”
“嗯!”
刚刚还有点失落的语气,顿时变得特别期待起来。
“姐姐你晚上一定要记得打哦。”
“嗯,一定,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姐夫是小狗!”
“……?”
随着妹妹语速很快地说完这句话,电话被挂断,而温书宜跟刚好走到身边的男人,面面相觑。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温书宜把手机屏幕熄屏,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妹妹她乱说的。”
“嗯,小丫头么。”
邵岑没多在意,在身边坐下。
他这位小姨子,有姐姐在面前,和没姐姐在面前,完全是两副面孔。
看着这姑娘悄悄挪近了距离,垂眸正在定定看着日历。
“过段时间,双双比赛完,就要来临北住一段时间。”
邵岑把这姑娘抱到腿上:“回头跟你一起去机场接人。”
面对面抱着,温书宜微弯眼眸:“家属是大忙人,到时候还不知道在不在临北呢。”
邵岑说:“尽力在。”
温书宜两条手臂环住男人脖颈:“工作要紧嘛,到时候不在也没关系,反正心里有家属陪着就好了。”
大掌落在后脑勺处:“这么乖。”
侧脸蹭在肩头:“那昨晚的事情,就过去了,你以后不能再拿这个借口欺负人。”
家里姑娘撒娇,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酌情考虑。”
酌、情、考、虑。
过了会,怀里又传来委委屈屈的嗓音。
“邵岑,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还不是这样的啊。”
邵岑慢条斯理地说:“现在不重新认识了么。”
现、在、不、重、新、认、识、了、么。
老男人借着由头,故意欺负人,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
忍不住在侧颈咬了口。
下口都温温柔柔的,没有半点威胁力。
邵岑由得家里姑娘闹。
小猫爱咬人而已-
临近年末,所有的行业都感觉在冲年底KPI似的,是一年中最忙碌的一段时间,还没有之一。
温书宜和邵岑也不例外。
很黏黏糊糊在家度过了一整天的双人世界后,第二天就被棒打鸳鸯。
温书宜开始过上睁眼会议闭眼方案的忙碌生活,还接到通知,下星期要去海城出一星期的差。
而邵岑临时去往国外处理事情。
虽然每天更忙了,还隔着很久的时差,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睡觉,还是每天会抽出半小时的时间讲电话。
温书宜的心境,也已经跟上一次分别完全不同了。
会想念的人,不止是她。
一忙就是整整四五天。
这天,时间已经临近晚上十二点。
顶层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座异国城市繁华的夜景。
此时临北正值清晨苏醒的时刻,耳畔传来家里姑娘含着点撒娇的困腔,刚睡醒没有很久,带了点沙沙哑哑的嗓音。
拖鞋趿在地板上的脚步声,小猫咪的细细猫叫声,瓶罐碰到的清脆声响,开水冲刷的声音。
“家属,刚刚差点踩到小书的尾巴,我跟她都被吓了一大跳。”
刚睡醒,小姑娘嗓音还带着点迷迷糊糊的感觉。
刷牙,含着泡沫,洗脸的水声。
过了会,脚步声再度传来。
“
因为家属不在,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陪着睡的大熊玩偶掉到了床下面,不小心抱着家属的枕头睡了一晚上。”
这会声音已经慢慢清醒了起来。
“想家属了?”
“还好吧,还有枕头陪着我。”
撒娇也很可爱。
……
挂完电话。
这会邵岑那边到了深夜,温书宜也要赶着去上班,朝着餐桌的方向走去。
虽然见不到面,还是能感觉到家属最近的心情不太好啊。
她有听同事八卦,最近集团邵总到国外处理的事态,既棘手还严峻,不过有大老板这个主心骨在,已经稳住了,一切还是会迎刃而解的。
这话让任何一个职员听了都会觉得满满是安心,可作为伴侣,还是会担心远在大洋彼岸的家属,最近过得怎么样。
哎。
她垂眸看了看手机里的备忘录。
而另一侧,时间已经来到深夜十二点。
目前处理的是一个国外合作方品牌出现重大舆论危机,又加上自杀式公关,事态波及大。
在促进谈成新的合作方上,在业内向来雷厉风行的邵总,不同于刚接手企业时刀鞘般狠戾的锋芒,沉淀下来的成熟老练,以敏锐的嗅觉和决断力,及时地扭转了局势。
特助汪锐整理完最后一份文件,跟接完电话回来,坐在沙发边的邵总,言简意赅地确认完明天的行程安排。
虽然男人的神情未变,汪锐还是敏锐感知到老板周身沉下来的几分柔和。
要知道这次恶性事件,老板不动声色下的不悦,总裁办这次安排随行的特助和秘书都有目共睹。
刚跟太太打完不到二十分钟的电话,效果超群。
汪锐离开套房前。
在心里再一次感叹,爱情真伟大。
时间来到第三天的傍晚。
车穿行在街道,坐在车后座的男人,侧脸矜贵深邃,深色西装手工三件套,微微敞着腿。
接了通陌生电话后,听完,微蹙了下眉头:“掉头。”
一小时后,警局门口。
异国的街道上,极其显眼的东方漂亮女孩,气质温柔内敛,穿着身白色羽绒服,戴了顶贝雷帽,像只毛绒绒的小雪人,不过是可怜巴巴版的。
“老公。”
到了跟前,仰着头,开口第一句就是委屈的撒娇。
家里姑娘秀气的眉头微微揪着。
邵岑微蹙眉头:“哪受伤了?”
温书宜很轻摇了摇头:“没有受伤。”
“我损失了六百欧。”
第一次来、刚到不久就被偷掉钱包的可怜鬼,还是特意为来提前换好的现金。
“给你的惊喜也没有了。”
身无分文,还要让家属来接。
被冻得泛红的鼻尖,被手指轻勾了下。
“傻姑娘。”
温书宜微抿嘴唇,轻声说:“阿岑,你低下头,我有话跟你说。”
邵岑配合地稍稍俯身,任由家里姑娘凑近。
下一秒,爱人软乎乎的吻,印在男人侧脸。
温书宜稍稍退开,对视间,漂亮眼眸微微弯成对小月牙,明明身处冬日,却像是逃进了满满的春光明媚。
“家属,我就想告诉你,在你的恋人面前,不用时时刻刻从容和大度,永远都保持成熟、稳重和包容的形象。”
“如果你想我了,想见我,想抱我,我也会赶到你的身边。”——
作者有话说:千里迢迢来看邵总的猫咪小姐~
甜甜的xq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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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爱意
白皙鼻尖被手指轻勾了下。
温书宜摸了摸鼻尖,微弯眼眸:“不许再说我傻了。”
邵岑笑她:“现在反应这么快了?”
温书宜就知道他这样:“谁让邵老师不是好人,正经不了几秒。”
邵岑倒也不跟她计较:“还打算在这儿罚站多久?”
这话提醒了下,温书宜想到自己不翼而飞的六百欧,很轻地叹气:“追不回来了。”
邵岑瞥着眼前白皙的侧脸:“家属全都补给你,嗯?”
“不用啦。”温书宜伸手,很轻地碰了下男人腕表,“家属,我饿了。”
“走么。”
手背轻贴了下脸颊,还好,没那么冷,邵岑说:“这次不放小鞭炮了?”
“……?”
温书宜伸手锤了下男人的小臂,老男人天天就知道取笑她。
转眼,不经意看到几步之外站着的汪特助,正好目睹了对大老板出手不逊的行为。
而此时的汪特助,很有自觉地当做没看到,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肇事人。
能让向来温温柔柔的太太,忍无可忍地打了人,一定是老板的错。
邵岑问:“这会有人证怕了?”
汪锐秒答:“我刚刚什么都没看到。”
被不动声色淡瞥了眼,又说:“外头冷,把您和太太送回酒店?”
温书宜问:“要忙吗?我可以自己想办法先去酒店的。”
邵岑说:“回酒店。”
过了会,车窗外异国的街道,到了酒店的时候,温书宜刚好睡醒。
进了套房,温书宜把自己全身的保暖装备一件件脱下来,整齐地挂在立架上。
“我只能待一晚上,明天就要回去了。”
“家属,我给你煮面吃。”
家里姑娘刚到就想照顾人。
邵岑微挑了下眉头。
对视中,温书宜微顿了下,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临北的家里,哪有面给她煮?
“那我看看冰箱里有什么。”
温书宜说完,打开冰箱,嗯,没有一丁点的食材。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是跟着被偷走的钱包,一起不翼而飞了。
“想煮面?”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嗓音。
温书宜扭头看去,男人慢条斯理地解着袖扣和腕表,浓长眼睫半垂,很深邃深刻的五官轮廓。
温书宜说:“没有就算了。”
她也就是心血来潮说说,突然的想法。
邵岑微掀眼眸:“谁说没有了?”
温书宜缓慢眨了下眼眸:“……?”
一小时后,一家华人超市。
“煮顿面的成本,来回油费都不够付,我们这样好败家啊。”
这姑娘话虽然这样说,眼眸亮亮的,握着推车,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这么乖。
他家姑娘也太好哄。
细面、番茄、鸡蛋。
实在是食材有限,不然温书宜真的很想给邵岑露一手自己的三虾面技术。
转眼看到男人唇角微勾的弧度。
温书宜微抿嘴唇:“邵老师,你又在坏心眼了。”
邵岑逗她:“在想家里小朋友这么好哄,哪天被骗走了,怎么办?”
温书宜觉得自己的形象深深被老男人误解并败坏了:“人要积极点,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突然目光凝住,语气带了点惊喜:“这个番茄怎么样?”
“你是打算带回家雕花?”
温书宜用手肘戳了下身旁男人,不搭腔,把那个番茄托在了掌心:“你看它像什么?”
男人稍稍俯身,那股清冽的气息掠过鼻尖,颇为几分意味不明的眸光,落在身侧姑娘的脸上。
“像你么。”
“……?”
像、像什么?
温书宜垂头,看看掌心的番茄,抬头,又看看男人。
差点还以为是刚刚听错了话。
“不像我。”
实在是想不通她跟番茄长得哪里有什么共通处了。
温书宜又说:“它很像个心形。”
至于老男人刚刚说的那句话,她才不想多问,反正肯定多半是故意打趣她的。
“嗯,小朋友么。”
嗯,温书宜确定,鸡同鸭讲。
反正不怎么愿意承认男人这是在笑自己为了个像心形的番茄大惊小怪的事情。
过了会,温书宜把买的简单食材和调料都买好了,路过零食区的时候,只是多看了两眼。
结果邵岑拿了两包薯片下来,原味和番茄,放到了推车里。
边沿着走,温书宜问:“你今天很想吃薯片啊?”
她以前没见邵岑有吃薯片的习惯。
“瞧着眼巴巴的。”
邵岑说:“买来哄家里小朋友的。”
哪有眼巴巴了,只是顺道想看看国外薯片款式的温书宜:“?”
结完账,温书宜难得当个甩手掌柜,让邵岑拎着购物袋。
重新回到车上,东西不多,温书宜干脆就放到腿上。
回程又是一小时。
温书宜这会也逐渐清醒起来,看着怀里煮面的食材和调味们,特别有种就是为了一颗鸡蛋,结果从养小鸡开始忙活的感觉。
来来回回两小时,特别费力不讨好的一件事,温书宜理智这样下定义,可感情却变得愈加欢快,浑身的细胞仿佛被注入种很昏头、却又轻盈甜蜜的泡泡。
唇角不自觉泛起轻轻浅浅的
笑意。
回程路上,温书宜又很不小心睡着了,她来之前都在加班,被耗了不少的精神气,在去海城出差前难得空闲的假期,没有选择在家休息好,而是千里迢迢地赶到国外来看小别已久的恋人。
不过客观条件能允许,还是因为她初来临北那会,男人就派秘书帮她一起办理好了常见旅游国家的签证。
这次邵岑出差的地方,刚好就在其中,不然等她办理好签证,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更别说想给个惊喜了。
到酒店后,温书宜看着邵岑把购物袋放到了岛台厨房的流理台上。
“用打下手吗?”
温书宜说:“不用,就是煮面。”
邵岑只由得她。
家里姑娘想给家属做顿饭而已。
只是刚转身,就被手指勾住了尾指。
邵岑稍稍侧眸,瞥着眼前微微仰头看他的年轻姑娘。
对视间:“就是在超市里,我不是看起来心情很好吗?”
“是因为我觉得你肯定没有过只因为要煮顿面,就跟谁来回两个小时车程的经历。”
本来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可在之前加上了很多很多的限定词之后,就赋予了格外不一样的意义。
“因为是你没跟别人做过的事,所以我才变得贪心。”
自顾自说完,温书宜又感觉到羞赧,垂着头,特别没道理地推着男人的手臂。
“家属,你别在这里站着,影响今晚主厨的发挥。”
邵岑没能开口,就被垂着视线、脸颊泛红的姑娘推出了流理台外边。
唇角微勾,倒也很配合地纵容着人。
他家姑娘的反应太过可爱。
购买食材耗费两个多小时,准备工作以及番茄炒蛋爆汤汁不到二十分钟,最后在锅里煮面仅需三分钟。
温书宜做完,越来越觉得自己离谱,陪着她胡闹的老男人更荒唐。
到了晚上洗漱完。
今天所剩的只有半个晚上。
温书宜穿着身带来的纯色睡裙,一眼看到在客厅沙发边处理工作的男人。
脚步顿住。
男人却似有所感地微掀眼眸,目光朝她瞥来,意味很明显,叫人她过去。
温书宜乖乖走过去,被男人伸来的手臂,抱坐在腿上圈着,是个很亲昵的面对面拥抱的姿势。
两条手臂下意识环住了男人的脖颈,下巴尖落在宽直的肩膀。
明明来之前,想念他的温度、气息,还有说话的语调,好像心里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跟他讲,可真当见到面了,反而没那么话想说了。
就连拥抱都不够。
鼻息交融到一处的时候,接吻就变成了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清新的薄荷香气萦绕过感官。
不同于以前他们之间任何的一个吻,仅仅是缱绻的温存。
那些想念的声音像是无声的潮汐。
稍稍退离后,额头抵着额头,温书宜感觉自己气息还有点起伏的不稳。
“学了这么久,呼吸还没学会?”
“都是邵老师没努力的结果。”
家里姑娘嗓音带了点沙哑,又在黏黏糊糊地撒娇。
“怎么不怪你另外的老师?”
白皙鼻尖蹭了蹭:“那都是纸上谈兵,你都不审问出来了嘛。”
“老公,初吻是你。”
“所有的第一次也是你。”
如果邵岑想听,她也愿意跟他说,说很多遍都不会厌倦。
刚说完。
翕动的嘴唇,再度被覆住。
过了不知道多久。
传来埋怨似撒娇的含糊嗓音:“老公……你好好亲……”
每次都亲得很不正经。
又不是什么小面团,能耐得住这样又摸又揉的。
还在晕晕乎乎间,又被面对面考拉托抱了起来,只能双手双腿乖乖地缠上。
“宝贝儿,亲会,别躲。”
喉间似裹着几分沉哑慵散的笑,很有那股质感的颗粒感。
“今晚不弄你。”
第二天大早,温书宜抱着家属醒来,昨晚老男人很信守承诺,真的没做什么,就是按着她亲了很久。
起来洗漱后,温书宜吃完老公牌爱心早餐,又被临时征用当司机的老公送去机场。
下车前,温书宜稍稍凑近,就被男人揽进了怀里。
“好好工作,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这是对邵老师的叮嘱。”
很温声细语的语调。
“对老公的呢。”
温书宜侧脸蹭了蹭:“好好想我。”
落到后脑勺的大掌揉了揉,很亲昵缱绻的一个动作。
过了会,怀里传来强忍着不舍的嗓音。
“家属,你松手吧。”
不然她压根就走不了了。
温暖的怀抱抽离,鼻尖被修长手指轻刮了下。
“会想你。”
唇角印下一个吻。
“等家属回家亲你。”
温书宜乖乖点头-
温书宜回到临北,稍稍收拾了会行李,跟石桃汇合,一起去海城出差。
忙碌一周后,温书宜再次回到临北。
回来没多久,邵岑也回来了,小别的那么些想念就成了燃烧的火星。
衣物从玄关起散乱了一地。
一个周末。
整整过了两天,她都没能出门。
……
出差回来的第二个星期,温书宜和邵岑开车去机场,接上温迎双。
妹妹刚结束完集训,这会正在小假期。
刚在车后座坐稳:“叔叔。”
温书宜:“……?”
眼前这场景这称呼,让她突然有点昨日重现的感觉。
沉默中。
邵岑不急不缓地说:“赶明儿教你姐姐对我换个称呼。”
在旁边抿嘴偷笑的温书宜,很无辜地被波及。
温迎双不解、大为震撼:“你想让我姐姐也叫你叔叔?”
邵岑说:“换别的也成。”
换、别、的、也、成。
温书宜虽然也没懂,可不影响她觉得老男人又不正经的判断。
“双双,晚上你姐夫下厨。”
这个很莫名的话题不妙,很有自救意识地转移了话题。
其中“姐夫”两个字,隐隐约约加重了点强调的语气。
温迎双最听姐姐的话:“谢谢姐夫。”
邵岑倒也不在意。
习惯了这位小姨子只有在姐姐跟前乖巧的面孔。
家里多了个小女孩这件事,多了不少欢声笑语,也多了点尴尬。
尤其是例如晚上被欺负得不敢出声,只能含着衣角呜咽。
又例如,在早上迷迷糊糊蹭着家属亲亲的时候,意外被撞见。
温书宜深深感觉自己这二十来年,身为姐姐的端正都毁于一旦了。
这事她还挺忧郁又惆怅的。
转而想,又变成柔声柔气的控诉。
“家属,你都不拦着我点。”
“家里小朋友没睡醒,迷迷糊糊索吻,做家属的,哪舍得不给?”
主动的温书宜哑口无言,微抿嘴唇。
“我跟她去解释,是你眼睛进沙子,在给你吹么。”
这种明晃晃的谎话,拿来骗三岁小孩还差不多。
然后就被温温柔柔锤了下手臂。
“邵老师,你又不正经。”
这件事的结果,在双方都保持沉默的方式中,默契地忘记了。
唯一
的问题在于。
家里小猫不让随意亲了。
关了房门除外。
好不容易的周末,家属下午要加班,温书宜就带着妹妹出去逛街。
直到晚上,虽说天气很冷,可裹成雪人模样,跟妹妹肩并肩荡着秋千的事情,好像还发生在昨天似的。
四下无人,难得夜里没有起大风。
一片沉默中,唯有夜色在静静流淌着。
她了解双双,知道她心里藏着事。
也一直在等她做好准备跟她说。
过了会,温迎双也不舍得让姐姐一直跟自己在外面挨冻。
“姐姐,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说件很重要的事情。”
手指微微揪紧秋千的绳索,很下意识,因着妹妹语气里说不出的郑重,心头上涌出抹错乱。
“嗯,你说。”
她用着状似轻松的口吻。
温迎双说:“我过去的作品邮箱打包,发到国外了,是意大利的设计师Beatrice,现在住在伦敦,前两天终于给了我回复,说是愿意收我当她的徒弟。”
她说得很认真,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不下定决心说出来,可能一辈子都会只想当依赖姐姐照顾的那个妹妹。
她不想一直这么贪心下去。
温书宜不是很懂设计方面的事情,不过能让妹妹愿意千里迢迢出国拜师的人,肯定是一个对她很重要的实现梦想的机会。
沉默中。
温书宜拉了拉妹妹的手臂,轻声说:“这么好的事情,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啊?”
温迎双其实来之前下定了决心,可真的见到面,当面说了,那股深深的难过和不舍已经快把她击倒了。
“姐姐,我……”
她甚至没有办法忍住在眼眶里一直打转的泪水,本来心里想的是很帅气地说完这件事,结果还是这么幼稚、不成熟,反而会让姐姐为她担心。
温书宜揉了揉妹妹的后脑勺,口吻很温柔:“双双,没事的,分别只是暂时的,只是出国而已,放假你就可以回家,或者我去看你,现在交通这么发达,随时一张机票,我们就能见面了。”
“再说了,我们还可以经常打电话,发消息呀。”
“姐姐没有这种天分,不然也想去外面看看这个世界的舞台,究竟有多大呀。”
“姐姐,我还一直瞒着你……”
家里小孩更难受了。
温书宜垂着眸:“和你姐夫有关吧,就第一次你来临北,他送你的那次。”
温迎双眼巴巴地看人:“姐姐,你都知道了……”
“你现在说,我就想到了。”温书宜很轻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想瞒着我,在没有确定拜师成功,你担心愿望落空,也不想让姐姐跟着一起失落。”
想长大的孩子,总是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家人看。
“双双。”
温书宜口吻很认真地说:“姐姐真的很为你骄傲,也为你开心。”
冬夜里难得无风的夜里,有静谧的白色路灯,还有对抱在一处,依偎着温暖的姐妹。
……
邵岑回到房间的时候,家里姑娘难得没有去洗漱,坐在小书桌边的软椅上,垂眸认真看着东西。
听到声响,仰头,看到家属的瞬间,眼眶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红。
邵岑微蹙眉头,大步走过去,把这姑娘抱在腿上坐着。
大掌揉着蓬松柔/软的后脑勺发丝。
“怎么了?跟家属说。”
温书宜很依赖地搂住了家属。
“就是双双的事情,她说要国外拜师,也要学设计。”
“我知道自己还挺自私的,很难接受妹妹一下子就长大了的事情,她今天跟我讲这些的时候,我感觉她一下子就长大了好多,说了很多我不懂又专业的事情,我真的又高兴又害怕。”
她比双双要大八岁,长姐如母,妹妹相当于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在父母过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是以快点长大,以后能保护奶奶和妹妹的目标撑下来的。
照顾妹妹这件事成为了她的本能。
曾经奶奶对她说过,淮城太小,牵绊却太重,容不下她的这颗心。
而对妹妹来说,上天不公平地给了她先天性肺病,一个有缺憾的童年,也给了她才华横溢的天分,一个天马行空的世界,她即将十五岁,未来是一只早晚要振翅的白色飞鸟,未来等着她的是宽阔的天空。
“我其实知道……双双早晚会走向更宽阔的世界,现在实现梦想的机会,就摆在她的眼前,我也很为她高兴。”
“我真的知道……可我就是暂时过不了我心里这关。”
道理她都明白、也懂,在心里预感过心理准备,可她却从来没想过分别会来得这么早。
也不知道在到来的时候,会这么不适应,也这么难捱。
家里姑娘年纪轻,看待亲人重,在过去很多年里,她依赖着奶奶,照顾着妹妹,跟两位亲人的牵绊早已经融进了骨血。
是她一直汲汲生存的动力。
如今,奶奶跟家里两位阿姨到处旅游,随心度过晚年。
妹妹也要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家里的小太太年纪还轻,看感情重,一时还舍不得分别。
这些话不能对旁人说,只能可怜巴巴地跟家属倾诉。
邵岑几不可查地微叹了口气。
说完了,温书宜心里好受了很多,其实她不是想得到什么劝慰,只是情绪一时缓不过来,需要一个倾诉温暖的口子。
“邵老师。”
家里姑娘嗓音沙沙哑哑的:“双双的这件事情,真的很谢谢你,没有你的牵线搭桥,她也不会这么快下定决心。”
“她一直都想长大,变得强大,不再是那个被只能被照顾的小孩子,有一天可以照顾我和奶奶。”
“我都明白的……所以格外的谢谢你,愿意为双双上心。”
邵岑对她的很多好,也在对她的家人爱屋及乌,是同样当成家人去照顾的。
“跟我去个地方么。”
温书宜眼眶一整圈红红的,听到家属说要带她出去,也不顾及现在是晚上,时间不早了,仰起头,只乖乖地点头。
就好像他无论说去哪里,她都愿意无条件地跟他走。
一小时后。
车停在一栋陌生的地方。
温书宜跟着邵岑下车,一时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
“这里准备耽误了些时间。”
“一栋小别墅,有五层楼,庭院有一整面的画墙,每星期都有专人打理,以后想接奶奶和妹妹来,随时都可以过来。”
邵岑把钥匙项链挂上家里姑娘的脖颈,手指轻勾了下白皙鼻尖。
“你是这栋别墅的唯一女主人。”
温书宜很突然就想起过去的那个雨夜,她被暴雨困住,受惊应激又生病,是邵岑抱着她睡了一晚上。
——等我有一天,有机会能够攒够钱,在郊区买一个小房子,最好是带个小庭院,这样就可以把奶奶和双双从淮城接来……
——你还喜欢画画,庭院整面墙都可以随便画……
她当时说过的那些迷迷糊糊、又特别孩子气的梦话,都被男人放进了心里。
鼻尖很突然发涩。
温书宜甚至没办法表达此时的心情:“家属……”
于是在对视间,她被男人抱了满怀。
“知道了,想要家属抱。”
温书宜环紧了两条手臂:“邵岑,你怎么这么好啊。”
“想白拿么?有要求的。”
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
小姑娘没松开抱着的手臂,从怀里微微抬起头,神情和语气都格外认真地问:“什么要求啊?”
又是这种充满依赖的乖乖目光,像是小猫尾巴尖挠过的人心口,留下的不是痒,而是心疼。
“也不难。”
男人垂眸瞥着他的小太太,浓长眼睫挡不住眼底深邃的爱意。
“现在亲家属一下。”——
作者有话说:终于拥有一栋心心念念小别墅的书宜宝贝[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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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公开
白色路灯高矗,撒下一地光芒,拖长了两道覆在一起的斜长光影。
温书宜踮着脚,手指撑住男人肩膀。
很配合稍稍俯身的男人,侧脸落下个软乎乎的轻啄。
对视中。
外头的风有些冷,才这么会,白皙鼻尖就被冻得微微发红。
“进去么。”
温书宜点了点头:“你冷不冷?”
说话间,嘴里哈出白气。
邵岑瞥她:“手套戴好。”
“待会着凉了,生病要哄,还要闹。”
温书宜觉得这是污蔑,很小声辩解:“我哪次闹邵老师了啊。”
邵岑口吻几分意味深长:“那是我记性不好
,每次缠着要抱,撒娇要哄,不抱不哄就哭的,不是我家小朋友么。”
这个话题特别的不适合深谈。
温书宜赶紧拉住男人的手臂:“我们快进去吧。”
转移话题的方式特别拙劣。
邵岑任由家里毛绒绒的小雪人拉着他,乌黑细软的发丝被风轻扬起,只露出截白皙文静的侧脸,漫上轻轻浅浅的笑意,挡不住的期待和雀跃。
即便有指纹和密码锁,温书宜还是选择很有仪式感地用挂在脖颈上的钥匙开门,因为这是第一次打开这扇门,她很珍惜邵岑陪在她的身侧的这个瞬间。
“咔哒”声。
门开了,温书宜感觉那扇心里的门,也同时被打开了。
第一站是参观整栋别墅,有点复古、没有那么厚重的装修,装饰都很精致,经典的粉金配色,很有维多利亚欧式的风格。
厨房、放映室、宠物间、瑜伽房、健身房、钢琴房、书房、衣帽间……
五层楼的别墅几乎各方面都安排好了。
主卧推开复古镂空玻璃门,连接着个空中小花园,头顶做了遮挡的装置,晴天撤开,雨天遮上。
从露台往下眺望,是夜色缓缓流淌的庭院,有做了邻居的猫狗的玩具房,也有一整面等待绘制的花墙。
细节无一跟她想象中的小屋不同。
唯一一点就是不是间小屋,而是栋五层的大别墅。
外面很突然起了阵风,温书宜发丝都被吹得乱糟糟的,糊了大半张的白皙脸庞。
在男人短促的低笑里,一边摆着头避免吃头发,一边伸手推着他的手臂。
门在身后关上,阻绝了冷空气。
温书宜被握住腰,抱坐到高脚柜上,修长手指撩过被吹乱的头发,耐心拢到耳后。
被整理头发的时候,身前姑娘也不吭声儿,只一瞬不瞬地瞥着人。
邵岑笑她:“这会不小猫摆头了?”
温书宜微抿嘴唇,想起刚刚她被风吹得满面凌乱,他就在旁边笑她。
“邵岑,我想喝水,温的。”
邵岑微挑了下眉头,稍稍俯身,双臂撑在身体两侧,像是把她牢牢困在身前。
“最近叫我名儿,挺熟练?”
温书宜才不怕他,弯了弯眼眸,推了推他的手臂。
“嗯,邵岑,快去,谁让你刚刚笑我。”
嗯,被家里姑娘连叫了两声本名,痛失各种亲昵的称呼。
温书宜坐在高脚柜上,看着男人神情无奈又纵容,还是任劳任怨给她去接水的高大背影。
唇角泛起轻轻浅浅的笑意。
偏头看到黑色手机屏幕,想看会消息,拿起来了点,感觉到重量不对,才发现不是她的手机。
尾指不小心触到屏幕。
随着亮起,温书宜跟显示的消息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对视。
群名叫:仙女的生日庆祝party计划
消息是条很简单的“1”。
温书宜盯着屏幕上的这条消息,她确定自己不在这个没见过的群里。
她的生日,还在快三个月后。
可按照她对邵岑的了解,他其实很少会有兴致参与这种生日的讨论。
还在想着,温书宜跟走回到身前的邵岑对视,接过递到面前的这杯温水。
“趁着我不在,又在想什么坏事儿?”
温书宜微抿了口温水,心想不管是不是她的生日,她应该都要保持不知道,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也不想辜负了别人营造的惊喜,尤其那个人是邵岑。
“偷看我手机了?”
这话一出,双手捧着水杯的姑娘,眼睫微颤了颤,那股心虚劲儿止不住冒出来。
家里小猫随口一诈就露馅。
邵岑拿过这姑娘腿侧的手机,点了下屏幕,看到显示的消息,基本确认了猜测。
而家里姑娘还在弱弱地试图挣扎:“我又不知道你的密码。”
邵岑把手机递给她:“不试试,怎么觉得不知道?”
温书宜把喝了半杯的水杯,小心地放到旁边,试探性地问:“你的生日?”
邵岑不可置否。
“试试。”
堂堂集团大老板,把自己的生日设置成手机密码,会不会太随便了?
心里这样想,温书宜还是很准确地输入了男人的生日。
密码显示错误。
她就知道。
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温书宜说:“老男人逗人有KPI。”
邵岑笑她:“猜错了,就委屈上了?”
温书宜说:“没猜,也不猜了。”
邵岑问:“你自己最清楚谁的生日?”
自己最清楚谁的生日,那肯定是自己的生日了。
邵岑拿她的生日当手机密码吗?
温书宜感觉心跳突然就很不受控制地过速了起来。
手指在屏幕上微敲。
准确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密码显示错误。
意识到又被逗了,温书宜伸手,很轻锤了下男人手臂。
家里姑娘最近不是学会叫全名,就是温温柔柔地打人,家属的地位严重下降。
“脾气这么大了?”
老男人还倒打一耙,温书宜说:“是应得的。”
邵岑说:“试试你今年的农历生日。”
狼来了的故事从小听到大,温书宜决定再最后小小地相信一下。
输入。
成功解锁。
温书宜还有点怔神,眼眸很缓慢地轻眨了下。
“邵老师,你拿我的生日当密码呀。”
她现在很确定,那个生日惊喜群就是为了她创建的。
又变成了语调格外温温柔柔的邵老师。
家里小猫的晴雨气象表变化多端。
白皙鼻尖被修长手指轻勾了下。
只是眼前的悬空几秒,就被稳稳当当地考拉托抱了起来。
温书宜双臂搂着男人的脖颈,凑近,在鼻尖落下个软乎乎的啄吻。
弯成对小月牙的眼眸漫着笑意。
“邵老师,你不怕随时查你的岗啊?”
“随时查岗。”
“没查到挨弄一次。”
“……?”
温书宜刚刚翘起猫尾巴尖的那点得意,瞬间变成对自己处境的担忧。
“邵老师,哪有你这样的啊。”
邵岑慢条斯理地说:“冤枉人,不得付出点代价么。”
说这话的神情、语调,特别正经。
什么代价。
就是老男人要弄人的借口而已。
温书宜搂紧双臂,趴在男人耳边:“邵老师,你真的一点不正经。”
身前传来声短促的沉笑,似闷在喉间,隔着相贴的胸膛,格外颗粒的质感。
温书宜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
这样都好心动。
过了会,温书宜本来还在想邵岑是要带她去哪,可当被放到昏黑的楼梯上时。
随着修长手指摁下按钮,层层渐渐的壁灯,绕着旋转楼梯,一盏盏接连亮起,特别像童话里才会出现的琉璃世界。
咚、咚、咚。
是脚步声踏过两节楼梯的清脆声响。
温书宜仰头,定定看着美轮美奂、仿若艺术品的旋转楼梯。
有种被美深深惊艳的屏息感。
十几秒后,家里姑娘总算是记起身后还有家属,转身,白皙脸颊被柔和的壁灯染暖,漂亮眼眸弯成小月牙,面上是扑面而来的孩子气的惊喜感。
邵岑对她说:“这里有六十七阶楼梯,每阶有两到三个玻璃柜,可以存放纪念的瞬间,顶上有个许愿纸条池,能容纳家里小朋友许下近一千个心愿。”
温书宜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她站在两级台阶上,才堪堪比眼眸深邃的男人高了点。
只一个眼神就确信。
她在被很用心地被爱着-
温迎双出国这事,首要解决的是语言上的问题,邵岑托了陆斯聿的太太牵线搭桥,请了位专业能力强、并可以到处随行的语言老师,是她的直系学妹。
温书宜跟老师见过,姓甄,是位很有耐心的年轻姑娘,她还挺放心的。
所以之后的很多天,她经常大早就看到落地窗前,温迎双搬了把椅子坐着陪小猫咪晒太阳,皱巴巴地捧着英文工具书,学得哈
欠直犯的模样。
这天,世恒集团总裁办公室。
温迎双正在待客桌上填申请表,刚填完了名字那栏。
随着眼前申请表落着覆下的阴影,身后出现到陌生男声,听得无端散漫。
“你还有个妹妹,叫温脱单?”
温迎双下意识扭头。
眼前是个完全陌生的少年,面部轮廓浓颜立体,双眼皮的褶皱很深,瞳仁很黑,挺鼻薄唇,骨骼隐隐已展现成年人的迹象,少年气还很足。
她还是第一次直观感受到距离这么近的颜值暴击。
“岑哥,你老邵家,还有个这么小学生的妹妹呢。”
“……?”
小、学、生。
即将上高中的温迎双,觉得深深受到了冒犯。
刚刚对颜值高的人,油然生出的好感顿时消失,此时只剩下一个想法——此男,看狗都深情的薄情渣男像。
温迎双说:“我快十五了。”
“你的眼睛看不准,需要去治。”
看着皮薄肉细,跟个无害小白兔似的,开口就是刺人。
陈肆泽这会被提醒年龄,总算是贵人多忘事地记起来了。
“哦,你就是嫂子那个也要去伦敦留学的亲妹妹?”
“这样,你喊声哥,凭我跟岑哥的交情,照看你一两眼,也是顺手的事儿。”
“……”
温迎双说:“姐夫,我老温家的家训,不能跟自来熟的人多打交道,有诈。”
“岑哥,您听到了,倒不是我不愿意照顾小妹妹。”
客套的话没多大客套意思,嫌麻烦的口吻倒是明明白白了。
邵岑都不是很想搭理,一个两副面孔的乖乖女,另一个散漫矜贵、一身狗脾气的大少爷。
没一个省油的灯。
头次见面跟冤家聚头似的。
指腹漫不经心地轻叩了下桌面。
邵岑没兴趣听小孩子幼稚的骂战:“你离她远点坐。”
“还有,你们留学互相照顾的事儿,是你们妈妈和姐姐共同决定的,有异议回家说。”
温迎双:“……”
陈肆泽:“……”
真是天塌了。
没过会,汪特助和余秘书推门进来。
余秘书说:“邵总,去聚怡的车安排好了。”
聚怡?那不就是姐姐在的公司,温迎双抬头,眼巴巴。
邵岑起身:“你盯着他们,有事儿跟我汇报。”
余秘书说:“邵总,知道了。”
邵岑和汪锐离开的时候。
身后还传来这对冤家的斗嘴声。
“人夫妻在一起,你凑什么电灯泡的热闹?”
“我姐姐可喜欢我了,你肯定是在家不受待见,才会以小人之心,度我姐姐之腹。”
……
而另一边,聚仪所在办公楼层。
组长办公室内,温书宜送完文件,任雯抬眼,语调不急不缓:“今年优秀员工,已经报了你的名字,上层通过了,已经报往了集团总部。”
走到报往集团总部的流程,那就是板上钉钉、不会再变的事情了。
那……邵岑会不会看到上报的优秀员工名单里有她的名字?
这姑娘一向沉稳得过于老成,难得面上有点喜色。
任雯说:“年纪轻,喜形于色倒也无可厚非,出了我这个门儿,就收敛点。”
温书宜敛了敛唇角的笑,切换回工作时正经的模式:“知道了,任雯姐。”
又改口:“组长。”
任雯倒没在意这些:“恭喜了,好事儿将临,以后好好干。”
“谢谢组长。”
出了办公室,温书宜刚回到工位,就被石桃拉住了手臂,稍稍躬身:“是不是优秀员工定了你?”
温书宜很轻地“嘘”了声。
这个关键点被叫去办公室,不难猜。
石桃连忙说:“明白明白,书宜,你可太棒了。”
温书宜说:“我请你吃饭呀。”
自从进了聚仪,石桃一直很照顾她,也一直帮助了她很多。
“好啊好啊。”
这样的大喜事,石桃高兴,也不推脱,抱住她的手臂:“书宜,我以后就老老实实跟你混了。”
石桃又说:“对了,晚上集团晚会,你待会回家换衣服吗?”
晚上要穿得正式些,温书宜“嗯”了声。
石桃又说:“这次有你也有巧巧,晚上我就不用干巴巴站着了,也是今年我们部门绩效可好了,总部也愿意给名额。”
过了半小时,也到了该走的点,今晚参加集团晚会的人员都得了赦免,可以早一小时下班。
温书宜和石桃一起走电梯下楼。
一楼大堂内,这个点,竟然尤其人多,有个游戏公司不知道有什么活动,一群人看起来乌泱泱的。
石桃说了个笑话,温书宜被逗笑,其实都没注意到前面的情况。
人群里突然传来好几声尖叫。
温书宜被吓了跳,猝不及防被液体迎面溅了一身,又被受惊吓的人群撞挤到角落,意外地跌倒在地。
此时在场众人,心里都产生了疑问。
眼前这个精神状态不明的男人,为什么突然举了把剪刀刺了下胸膛?又为什么在疯狂飚血?而且这股血怎么颜料里混着一股莫名的番茄酱的味道?
完全可以入选年度诡异十大事件。
在场一片混乱,那个男人被反应过来的几个男人,制倒在地。
有人在打电话报警。
很无辜被殃及池鱼的温书宜,发懵了好一会,想站起身,眼前突然昏黑,她最近加班太多,那股直立型低血压上来了。
身形不稳间,没有重新跌坐在地,而是被有力手臂拦腰抱到了怀里。
眼前视线由模糊转为清晰,温书宜看到眼前男人紧蹙的眉头,脸色很冷,是从未从他脸上见过的隐隐焦躁。
温书宜手指揪住男人的袖口,链式袖扣质感硬冷。
“别动。”
男人嗓音很沉。
刚刚不小心被撞倒在地,尤其是身上浅色衬衫还被溅了一身,血血红红的,看着特别吓人。
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
温书宜说:“阿岑,我没事。”
邵岑紧蹙的眉头更深了。
温书宜连忙有些急地解释:“这些血不是我的,是刚刚不小心溅到我身上的,你仔细闻闻,是不是有股诡异的味道?”
沉默中。
“你身上没伤口?”
“嗯。”
“这股液体是刚刚溅上去的?”
“……嗯。”
温书宜觉得自己是有点小背的。
转眼,视线突然一顿。
不远处总监、组长,以及好几个目瞪口呆的同事,牢牢盯着她的方向。
温书宜本来还有点小小的头晕,现在瞬间完全清醒了过来。
完蛋。
请问集团大老板当众拦腰抱着一个小职员,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纯洁的上下级关系。
鬼都不信。
一个小时后。
先被送到家对自己进行一番彻底全身清洁的温书宜。
现在还觉得很不真实。
这可能是写进社会新闻,都要被网友质疑是段子的荒谬事情。
——某公司因分手产生分歧的问题,男方持剪刀,苦苦哀求女友不要分手,划破了身上绑着的血袋(后证实是番茄酱和颜料的混合体),造成现场一度骚乱,还误打误撞曝光了某集
团CEO隐婚太太的身份。
其中很无辜的最大受害者之一的温书宜出来后,甚至不敢再多看一眼手机。
这跟个待爆炸弹有什么区别?
眼前递来杯温水。
“喝点水。”
温书宜抿了两口,微微揪着眉头。
“还在自闭?”
沉默中。
家里姑娘微微抬起眼,伸了双臂。
要家属抱的意思很明显。
邵岑把她抱在腿上坐:“怕了?”
“也不是。”
温书宜其实从没想过隐婚暴露会是因为这么儿戏的一件事,真是世事无常,心想这个世界真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不过既然暴露了,那也没办法了。
温书宜跟男人对视:“别人的想法我也控制不住,想多了也是自寻烦恼,所以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既然如此。”
他家姑娘倒是比意料中想得通透,邵岑说:“就认了我这个老公的名分,好么。”
白皙耳尖微微泛了点红。
温书宜乖乖地说:“嗯。”
晚上,温书宜穿了身纯色缎面裙,赶到集团晚会举办的酒店,没多久就跟石桃打了个照面。
对视间,气氛有点诡异的沉默。
“书宜,你今天好美好仙女啊。”
下一秒,温书宜被跨步走来的石桃,亲昵地挽住了手臂。
“走吧,我们进去。”
那股熟悉相处的感觉瞬间就回来了,温书宜也不自觉微扬起了点唇角笑意。
并肩走的时候。
身侧传来很小声、也跟迅速的一句。
“总之呢,反正不管你是温书宜,还是总裁太太,我们都是朋友。”
温书宜偏了偏头,看到石桃正对她弯着眼睛笑,就像是她来聚仪报道的第一天,旁边工位的年轻姑娘,很有活力、笑容也很有感染力地问中午要不要一起去吃炸物。
“嗯。”
集团晚会里高层以及大佬出没,温书宜和石桃两个“虾兵蟹将”就藏在角落里。
往常如果有晚会、酒局,这套她们屡试不爽,可如今,她们显然忽略了个变量。
石桃侧着身,借着吃小蛋糕的动作,挡住口型:“今晚这些个注目礼也太笼罩了,我要恐视线了。”
温书宜自然知道。
这一晚上,各种明里暗里的视线,纷纷都扫了过来,都在好奇、打量、审视这位传闻中的邵太太,究竟是何许人也。
而此时。
集团晚会选来cue流程的男人,是总部金融部的,西装革履,很典型的周正帅哥,收拾得很光鲜亮丽,健谈、处变不惊,很会来事的那种类型。
作为集团大老板的邵岑,过往出席集团这种正式些的活动,大多都是露个面,走个过场而已。
这次也不例外。
站在台上的男人五官立体深邃,深色手工西装很有质感,气场压人,那股贵气浑然天成。
衬得旁边的精英男像个司仪。
简单发完言后,邵岑慢条斯理地说:“今晚不是有特定活动么。”
集团大老板当场cue,主持人面上镇定礼貌微笑的主持人,感觉手里的抽签箱是个烫手山芋。
暗自祈祷。
千万要是个正常、做个人的问题。
Please!
邵岑抽了张。
主持人看了眼,开口特意把“你”改成“您”:“请问您现在的感情状况?如果有,未来将怎样平衡家庭和事业。”
真特么应景的问题,整个集团上下谁不知道,下午时太太意外暴露身份,此时坐在台下。
主持人问出口的瞬间,已经思考后离开集团后,要不然去加入创业的学长团队,还是回老家继承家里的豆腐坊家业……
邵岑口吻不急不缓:“在工作和家庭之间,我所做的努力还完全不够,未来我会多做平衡,常回家,多陪着太太。”
这话一出。
身旁顿时传来低低又震惊的“我天”、“救命,这还是我认知里的邵总吗”、“我是不是还没睡醒”等七七八八的八卦感叹声。
温书宜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男人。
“至于第一个问题。”
温书宜似有所感。
明知道男人看不到她,却感觉胸膛里像是揣进了只疯兔子,不止地放声乱跳。
男人侧脸轮廓深邃矜贵,稍作沉顿。
“太太是我的初恋。”——
作者有话说:初恋[橘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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