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被发现了?!(文案剧情) 猝不及防撞……
看见陆庭鹤笑盈盈的脸, 时裳的心跳霎时慢了半拍,手腕抖了抖,手机差点从他手心滑落。
他眨了眨眼, 目光呆愣愣的, 绵软的声音带了点不可置信,“陆庭鹤, 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为了更快赶到地铁站, 他避开了宽敞明亮的大路, 特意走这条的小路。
没想到还能遇见陆庭鹤。
就跟刚才在甲板上,那么僻静的地方,对方也能找到他。
心头闪过一丝悸动。
他总是、总是能找到他。
陆庭鹤唇角牵起轻微弧度:“我猜裳裳会走这条路, 就过来碰碰语气。看来今天我的运气不错。”
时裳恰好站在路灯跟前,昏黄的灯光投下, 给他单薄的肩背蒙了层薄纱。
少年柔软的发丝被风吹得微乱,几缕呆毛笼在光里,像是小飞虫扑闪的翅膀。
那双漂亮的眼睛浸润夜风良久,眸珠水亮, 眼尾却有点泛红了。
陆庭鹤心尖罕见地发软, 朝时裳示意, “先上车吧,如果坐地铁回去, 可能就错过学校门禁了。正好我要回学校那边, 可以送裳裳回去。”
时裳很想拒绝, 但“我我我”半天,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只好打开车门坐进去,一声不吭系上安全带。
陆庭鹤启动油门, 很快向前路驶去。
时裳拘谨地靠住背垫,小幅度挪动了下身体。他将视线投向窗外,不太敢往旁边看。
飞速倒退的街景在眼前闪过,退化成模糊的光圈,时裳的目光逐渐变得涣散。
空气中浮动着很浅淡的柠檬香薰,他默默想,没有铃兰花香好闻。
不用看都知道,他的脸现在一定很红。
单独和陆庭鹤待在密闭空间里,之前的场面不受控地在脑中重现。
青年身材高大,个头将近一米九,时裳曾无数次感受过和对方的身高差。
但都没有今天这么清晰。
对方轻而易举就可以把他揽入怀中,而他只有努力踮起脚尖,才可以勉勉强强和他平视。
海鸟尖利叫着飞过,海浪撞击船身,发出咚咚的沉闷响声。
时裳通通听不见,耳边只有胸前内的激烈心跳。
他攀住陆庭鹤的手臂,仰着脖子往前凑。
对方俊容在眼前放大,他们近在咫尺,时裳甚至能感觉到,有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脸上。
眼睫扑闪着,缓慢垂下。
近一点,只要再近一点点,他就可以吻上去……
直到听见他的名字倏然,时裳脑中嗡地一声,登时清醒过来。
不等抬头看陆庭鹤的反应,他推开陆庭鹤的手臂,丢下一句“然然在找我我先走了”便匆匆忙忙逃走了。
如果林卓然没有叫他,让他在关键时刻刹住脚,他恐怕真会什么都不顾,直接强吻陆庭鹤。
还好陆庭鹤没有看出来。
时裳羞赧地闭了闭眼睛,脑子里乱成一团。
如果说上次在小树林意外,还能侥幸归结为,被激情拥吻的小情侣影响。
那么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甲板上没有别人,只有他和陆庭鹤。
而且他也没有饿,亲吻的动作不是受到食欲驱使。
更像,他自己愿意的、希冀的。
时裳难以启齿,其他魅魔在不想吃东西的时候,也会亲吻食物吗?
就像人类亲大鸡腿子?
心头隐隐有个东西呼之欲出,但这种感觉太过陌生,时裳来捏不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不觉攥紧了棉服下摆。
陆庭鹤目视前方,余光却留意着副驾心事重重的少年。
他当然看得出来,裳裳刚才准备吻他。
只可惜。
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让胆小的裳裳逃走。
他当然可以伸手,把准备离开的少年重新拉入怀中,不管不顾低头吻上去。
但裳裳那么胆小,要是再被吓住,岂不是又要缩回他的保护壳里。
但他也不想再等。
无法忍受再以朋友的名义和时裳相处。
陆庭鹤眼底闪过冰冷的暗芒,林月朗看时裳的眼神他自然熟悉,是被惊艳和吸引,不愿止步于朋友关系,想要更进一步的眼神。
只有裳裳不懂。
今晚生日宴的蛋糕来自某家奢侈品牌,以纯正进口牛奶作为奶油原料。
而时裳吃了好几块。
不管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其他,陆庭鹤都不会让时裳会宿舍。
他要一个名分。
轿车快到大学城,还没抵达A大正门,定在时裳手机里的闹钟先响了起来,是学校的门禁时间。
陆庭鹤语含歉疚:“抱歉,裳裳,我错误估计了距离。”
走到半途,他们恰好遇上公路临时检修,他们在单行道上堵了会儿,后面的时间便有些来不及
时裳摇摇头,说:“没关系呀,是意外嘛。”
他想了想,“明天没有早课,今晚我就在外面住吧。”
他们学校外面有很多快捷酒店,价格也不贵,稍微对付一晚上勉强可以。
时裳掏出手机,给室友发出消息。
陆庭鹤皱着眉,不赞同道:“校外酒店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上个月才出了抢劫的事故,你一个人住,我不放心。”
他看向时裳,语气和缓:“今晚要去我家吗?就在附近,客房一直有收拾。”
时裳打字的手忽然顿住,眼神躲闪,支吾道:“会不会……太麻烦你啊。”
陆庭鹤满眼都是笑意:“怎么会麻烦?如果裳裳愿意,我会很开心。”
没有理由拒绝,时裳只好弱弱道,“那就打扰了。”
宾利车在路口拐了弯,驶向附近某个高档小区。
叮地一声,电梯开门,陆庭鹤用指纹解锁大门。
时裳向内粗略扫了眼,这套房间不是他之前留宿过的那栋,三室两厅的格局,一眼望去只有黑白灰三色。
陆庭鹤从鞋柜里找出一双棉拖,“全新的。”
时裳看着脚边的拖鞋,不免有些惊讶。
毛绒绒的粉红棉拖上各有一只粉红小兔,红色眼珠藏在绒毛里,表情软萌,可爱是可爱,就是太不符合陆庭鹤的气质。
陆庭鹤拿出同款深蓝色拖鞋,轻笑道:“阿姨之前去商场买的,很适合裳裳呢。”
时裳穿好鞋,亦步亦趋跟在陆庭鹤身后。
陆庭鹤带他穿过玄关走廊,走向客卧的门,旁边是主卧,还有一间房间被锁住了。
时裳好奇地看了两眼。
陆庭鹤瞥了眼,平静地解释:“家里的杂物间,也不需要阿姨打扫,我就锁上了。”
他从主卧找出一套换洗衣服,捏了捏眉心,面露难色,“抱歉裳裳,没准备新的睡衣,这套我穿过两次,裳裳如果介意,我让公寓管家重新送来一套。”
今晚留宿,时裳已经感觉很麻烦,衣服而已,他怎么好意思让对方重新准备。
赶紧道,“没关系的,这套就很好啦。”
陆庭鹤又给他拆了一套全新的洗漱用品,眼底漾起笑意,“裳裳好好休息,我的房间就在对面,有什么事,裳裳都可以来找我。”
“那么,晚安。”
时裳脸一热,轻声回了句,“晚安。”
陆庭鹤离开后,时裳在凳子上坐了会儿,便去客卧自带的浴室洗澡。
很快,他从浴室出来。
陆庭鹤的睡衣对他来说偏大,衣摆都能直接包住他的屁.股,袖子也长了一截。
时裳抬手闻了闻,有点失望,熟悉的气息早已消散,只有一股西柚洗衣粉的味道。
时裳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很晚了。他躺在松软的床上,没一会儿便睡过去。
半夜,时裳慢悠悠睁开眼,涣散的目光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小腹散发着热意,尾巴勾住被子的边角,不高兴地把它掀开。
有点热,是暖气开得太高了吗?
刚刚醒来,脑子还有些钝,时裳调低了暖气,平躺在床上默默等了等,可温度还是降不下来。
想起什么,他伸出手,往额头摸了两下,果然感受到恶魔角光滑的触感。
动作间,指尖触碰到炽热的额头,时裳才慢半拍地想。
哦,原来不是房间温度高,是他在发热啊。
体温不仅没有下降的趋势,小腹处凝聚的热意越来越明显。
伴随着一股热流涌现,身体轻微抽动了下。
时裳唇边溢出一丝低喘,不由蜷缩起身体,双臂抱住膝盖,想着休息会儿,缓过去就好。
可没有用,还是很热。
喉咙口蹿升出一股焦渴,想喝水。
半晌,时裳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用尾巴打开门,摇摇晃晃走到客厅。
几杯冷水下肚,小腹里的燥热却怎么也压不下,时裳没办法,只好拖着发烫的身体返回房间。
步入走廊,他朝前走了几步,脑中升起一丝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
很久之前发生过。
但怎么可能呢,他都没来过这里。
就算之前那次留宿,他应该没什么奇怪反应啊。
时裳甩甩头,将这股离奇的熟悉感从大脑里清除。
他晃了晃肩膀,正要推门回客卧,余光却瞥见,对面主卧的房间门开了条门缝。
夜班时分,房间里的人早已入睡,里面没有亮灯,黑黢黢的。
因为发烧,他的味觉重新变得敏锐,那股清淡的铃兰花香重新在鼻端浮动。
时裳深吸一口,内心犹如飘过一阵清风,焦躁的心绪顷刻间被抚平。
他的脚步情不自禁停下来。
反正陆庭鹤睡着了,他现在进去,偷偷闻一会儿,没关系吧。
只要小心点,不会被发现的。
片刻,时裳手指微动,推开了实木门。
他收敛着呼吸,尾巴贴住脊背,慢慢踏入陆庭鹤的房间。
房间很安静,窗户关得严实,窗帘垂下,连一点风声都没有。
陆庭鹤闭着眼,安静躺在床上,呼吸平缓均匀,凌厉五官隐没在黑暗里。
熟悉的气息包围住时裳,后背神经变得弛缓。
担心棉拖会发出声响,时裳脱了鞋,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缓慢地朝床前挪动。
像只在夜里出没的小动物,胆子很小,每次只敢试探性地前进一点点。
直到他终于站在床边。时裳垂敛眸珠,眼睛眨也不眨,看向男人沉静的睡颜。
陆庭鹤平躺在床上,交叠的双手盖住小腹。
夜色减弱了他五官的锐利,往日温柔的眼眸被眼皮覆盖,形状漂亮的薄唇微抿成一条直线。
傍晚的冲动再度涌上心头,时裳滚动了下喉结,不由自主俯下身,慢慢朝那两片薄唇的靠近。
啪嗒一声——
床头柜的自动感应台灯打开。
时裳睁大双眸,猝不及防撞入男人愕然的眼中——
作者有话说:老六:让我想想,该用什么姿势吸引老婆
明天把吻续上[黄心][黄心]
第52章 告白 “因为我喜欢你,裳裳。”……
陆庭鹤从床上半坐起来, 眼底满是始料未及的愕然,裳裳,你在做什么?”
灯光亮起, 陆庭鹤突然睁开眼, 这些事情发生得太快,时裳脑中一片空白。
他眼底闪过茫然和无措, 柔软的嘴唇兀自张开, 却吐不出半个字。
大脑产生某种晕眩之感, 他怀疑现在是场离奇的梦。
不然他怎么从男人错愕的眼中,清晰地看见,冒出恶魔角和尾巴的自己。
少年的眼眸里氤氲着水雾, 白净的脸蛋铺满潮红湿润,柔软的发丝间, 窜生出两枚纯黑透亮的恶魔角,明晃晃和他打招呼。
宽大的睡衣衣摆遮住光.裸腿.根,下半身只穿了条单薄的内.裤。
纤细笔直的长腿没有布料遮掩,哪怕在暖气充足的房间里, 也会感到丝丝凉意, 因此并得很紧。
一条细鞭子似的长尾巴从尾椎骨出现, 尾巴尖还坠了颗桃红色小爱心,此刻搭在少年肩膀上, 萎靡不安, 动也不动。
时裳僵在原地, 不等他反应,哗啦一声,后背传来布料撕碎的脆响,
时裳心中一凉, 接着,小翅膀嗖地从背后冒出来,薄软的蝠翼尖儿颤巍巍抖动,慢慢覆住他的肩头。
肩膀传来柔软的触感让时裳登时清醒。
脑海中晴天霹雳。
不是梦!
他被陆庭鹤发现了?!
时裳这时候才有几分实感,还没开口,眼睛先红了一圈,嘴巴扁了扁,眼中霎时蓄满了泪水。
他瑟缩着身体,小心翼翼往后退,直到感觉后背抵住坚硬的衣柜门,退无可退。
便只能偏头,错开陆庭鹤的目光,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说,”对不起。陆庭鹤,我不是故意的。”
“我、我没有想要伤害你,我只是想吃你。”
“晚上没有抱够,身体太热了,可能亲一下就好了。”时裳不知所措地解释,却有越描越黑的架势。
细软的声音越来越小,喉咙口堵了很多话,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委委屈屈重复,“请不要伤害我。”
眼睛酸胀,时裳哭得有些收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珠子似的,从眼尾往下簌簌滚落,连肩膀也跟着抽动起来。
胸口传来闷闷的钝痛,他压根不敢抬头看陆庭鹤的表情。
时裳想,哪怕被其他人类发现,要送去火刑架上烤,都不会比现在更难受。
陆庭鹤呢,发现室友是没有,一直惦记他的精气,偷偷吃他,会怎么想呢?
害怕,惊恐,亦或是厌恶,愤恨,无论哪一种情绪,都能轻易刺痛时裳的心脏。
心底有个声音说,因为、因为陆庭鹤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不止是因为他是食物,是他的好朋友,更是他珍视的、独一无二的人类。
余光里,男人从床上起身,慢慢朝他走来。
像是又回到了最弱小无助的孩童时期,时裳局促不安地缩着脖子,下意识举起手臂遮住脸。
他闷闷地想,如果陆庭鹤因为生气要到他做什么,至少这样,不会那么痛。
时裳身体颤了颤,皮肤激起敏感的战栗,闭上婆娑的泪眼,默默等待恶运降临。
却等来一个温暖的怀抱,和一个轻柔如羽毛的吻。
落在恶魔角上的吻蜻蜓点水,转瞬即逝,却顷刻瓦解时裳心头的铜墙铁壁。
无需言语,这个动作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陆庭鹤伸出坚实的手臂,将少年揽入怀中。
一只手握住他的腰,另一只按在他后背,避开了肩胛骨的小翅膀,一下一下,无比轻柔地顺着脊背安抚。
熟悉的铃兰花香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轻飘飘包裹住时裳的心脏,瞬间将那股钝痛化为齑粉。
耳边落下一道轻柔如风的叹息,“裳裳,我怎么舍得伤害你。”
腰背传来的温热触感如此明显,时裳怔愣了几秒,条件反射贴上去,整个人严丝合缝嵌入陆庭鹤怀中。
举在头顶的手臂不觉下滑,穿过男人腰部,双手攀住他后背结实的背肌,小动物似的亲昵蹭了蹭。
陆庭鹤半垂着眼,眸底藏着晦涩难辨的情绪。
心底晃过难以言喻的苦涩,时裳的眼泪太重太烫,让他轻易失去分寸,心脏泛起绵绵密密的刺痛。
裳裳是世界罕见的珍宝,觊觎的人实在太多。
内心的阴暗念头不时占据上峰,恨不得立刻撕碎温柔面具,不管不顾付诸行动,把裳裳关起来,往后余生只能够看到他一个人。
但裳裳那么胆小,要是被关起来,一定会像只惊弓之鸟,日日夜夜不得眠。
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的裳裳,分明就是豌豆公主,一点点委屈都受不了。
就连被发现魅魔身份,也只能委委屈屈,可怜兮兮道歉。
陆庭鹤心底一叹,难得生出些悔意。早知道裳裳反应这么大,他就该更主动点。
都怪他,没给裳裳足够的安全感。
他希望裳裳可以更任性点。哪怕捅下天大的事情,也有他兜底。
半晌,陆庭鹤珍重地捧起时裳的脸,温柔地看过去,指腹贴住他湿红的眼尾,一点点将泪痕抹去。
被泪水打湿的羽睫粘黏成一簇一簇,湿漉漉的睫翼扫过他指尖。
男人的眸光铺满了心疼怜惜,声音轻柔得不可思议,“我说过,裳裳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时裳安静地掉眼泪。
眼尾滑下一颗泪珠,便被陆庭鹤温柔地擦去,再滑下,又被擦去。
尾巴在身后晃了晃,他懵懵仰起头,嘴唇翕动,忍不住问:“可我是魅魔啊,和你们人类不一样的。”
时裳受到的教育告诉他,人类憎恨非他们同类的生物,倘若被发现恶魔身份,他便会被处以极刑。
但在陆庭鹤的语气,他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厌恶。
或许对方根本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生物。
“我会吃你的精气。”
不想再隐瞒下去,时裳忍着心底上涌的难受,艰涩开口,“刚开始,闻到你的味道就能吃饱。”
“后来,我想要牵你的手,和你拥抱,有更亲密的接触。”
“但现在,我还想吻你,”他羞耻地闭了闭眼睛,颤抖着声音说,“只有你,全是你,别人都不可以。”
不是时裳的错觉,体内翻滚的热意告诉他,他怼陆庭鹤的渴慕更进了一步。
就这样吧,时裳自暴自弃地想,把他的欲望明明白白摊开。
他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生物。
陆庭鹤唇角泛起一丝笑:“所以裳裳刚才来找我,是因为饿了么?”
“为什么,”他的语气里没有半点害怕厌恶,时裳不敢置信地睁开眼睛,小声询问,“你一点都不害怕我。”
“因为我喜欢你,裳裳。”陆庭鹤薄唇微动,敛下安抚的笑容,目光定定朝时裳看过去。
一字一顿道,“无论裳裳是什么模样,我都喜欢。”
迟到很久的告白终于说出口。
不管是魅魔,还是吸□□魂的妖精鬼怪,他都不在乎。
他只要时裳。
将裳裳拥入怀中,灵魂深处出的满足喟叹足以抵过所有。
即便付出生命,他也不在乎。
“啊?”时裳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眸中沁出湿润水意,时裳目光呆愣地看向陆庭鹤,
尾巴摇摇晃晃,从后背探出爱心尖,覆住肩膀的蝠翼轻轻松开,绷紧的后背神经缓慢松弛下来。
喜欢。
陆庭鹤喜欢他。
这种“喜欢”,是人类对恋人的“喜欢”,独一无二,绝无仅有。
酸涩的心跳被欢愉填满,像往心湖中央投掷一枚石块,由内向外扩散出一圈圈的甜蜜涟漪。
时裳被石头砸得晕乎乎的,犹如被人按了暂停键,完完全全怔愣在原地。
陆庭鹤情不自禁轻笑出声,牵起时裳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住皙白的指尖。
啾一声,指尖被濡湿的感觉太过明显,时裳心慌意乱抽回手,羞红从脸颊一路蔓延至耳朵根。
心跳声杂乱无章,激动地快要跳出胸膛,再也回不到以往的冷静时刻。
“不哭了好不好,我很心疼。”
“裳裳不用害怕,我永远不会伤害你。”陆庭鹤低磁的声音落在耳边,温柔得不可思议。
男人脸上漾起温柔笑意,形状漂亮的嘴唇轻轻启开,“不是还没有吃饱吗,现在要不要吸我的精.气?”
房间内只开了床头那盏台灯,灯光朦胧暧昧,气氛撩人。
时裳抖了抖睫毛,目光不自觉凝在他的嘴唇上。
喉结轻轻地滚动了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很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时裳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下一刻,陆庭鹤坐回床上,而他直接坐.在男人大腿上。
光.裸的腿部毫无阻隔,直接贴。住男人健硕的腿部肌肉。
相比上次,还要更亲密无.间。
心跳声剧烈滚烫,时裳手搭在男人肩膀,有些不自动地挪动了下屁.股,却不小心感受到某种炙.热。
明白那是什么,时裳吓得动弹不得,脸颊立刻涨得通红。
男人环住时裳的腰,眼底满是炙热的痴迷,俯在时裳耳边,轻声道:“裳裳,感受到了吗,我有多喜欢你。”
他低低一笑,“以前怕吓到裳裳,我可是忍得很辛苦。”
陆庭鹤怎么可以这样……
时裳有些羞赧地错开他的视线,爱心尖啪.啪拍着肩膀。
但转念一想,人类都这么大胆,他更不该给魅魔丢脸才是。
时裳心一狠,转身覆上陆庭鹤的唇瓣。
碰上那点柔软,浅淡的铃兰花香从对方唇缝中溢出,焦渴的欲.望刹那间得到满足。
时裳发出一丝舒畅的叹息,连最敏感的翅膀都舒服地颤了颤。
迟到很久的吻,终于圆满续上——
作者有话说:庆祝终于又亲上了,裳裳晕乎乎的,今天还没有确定关系,明天就是小情侣啦
对不起这周太忙没时间加更了[求你了][求你了]
后面我找时间补上(对不起呜呜呜QAQ·
第53章 裳裳好甜 将他唇瓣沾染的水意一点点舔……
唇上湿热触感如此鲜明, 舒畅过后,时裳陷入短暂的茫然。
接下来……该做什么?
魅魔学院的内容统统忘光光,小魅魔经验稀薄, 脑中一片空白, 贴上去就不知道怎么办。
嘴唇试探性覆着对方唇瓣,轻轻蹭碾两下。
不像在接吻, 倒像是小动物在表达亲昵的喜爱。
陆庭鹤极有耐心, 半垂着眼, 大掌托住时裳细瘦的腰肢,佁然不动,安静等候。
男人面上云淡风轻, 颈侧青筋却隐隐凸显,暴露出他并不平静的心绪。
时裳观察着陆庭鹤的反应, 生涩地含住对方唇瓣,不轻不重磨蹭,吮吸。
又探出点舌尖,试探性地舔了下。
两片薄唇微微张开, 清淡的铃兰馨香从中流泻, 时裳像是得到某种鼓励, 对准唇缝仔细舔.舐着。
又在嘴唇张开更大缝隙时,舌尖像条游鱼似的猛地一滑, 迅速钻.入对方口中。
软舌笨拙地碾过齿尖, 一下一下在男人口中缓慢滑动。
舌尖往上勾, 一时不慎,柔软的尖儿便扫过上颚,男人顿时溢出半声闷哼。
时裳疑惑又惊讶,原来他的天分这么好吗?
第一次就这么熟门熟路, 就跟以前亲过似的。
小爱心得意地晃了晃,不等时裳继续,陆庭鹤低低一笑,凑上来加深了这个吻。
男人轻咬住那点细软,含住嘴中用齿尖轻轻磨研。
等时裳吃惊地往后缩,陆庭鹤的大掌便扣住他后脑勺。
强势勾住他舌尖,互相交缠吮吻,顺势退回少年温软口腔。
“唔!”
口腔被侵占,时裳的眼眸惊讶地瞪圆。
他的身体猛然间晃了下,手不觉改为搂住男人的脖颈,却更像主动投怀送抱。
一个不小心,烫热的舌头长驱直入,在粉软口腔里兴风作乱。
男人吻得又急又凶,时裳连连败退,溃不成军。
和现在相比,他刚才简直是小儿科。
鼻腔里被对方的气息完全侵占,时裳难耐地呜咽两声,又被陆庭鹤吞去。
呼吸交缠间,时裳的翅膀激起一阵战栗,敏感脆弱地抖动着。
爱心尖儿早已主动攀附上陆庭鹤的手臂,一圈一圈紧紧缠.上去。
唇边有来不及吞.咽的晶莹,慢慢往下滚落。
时裳眉心微蹙,颤抖着声音哼唧两声,曲起舌头稍微想往后躲,却被男人的唇舌捉住,再度回到迷乱的世界。
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从唇边下坠,却成了某种催化剂,让男人的动作更急更凶。
陆庭鹤是个出色的引导者,耐心地将所有技巧倾囊教授。
好在时裳也是个认真好学的好孩子,很快习得要领,反客为主。
……
不知过了多久,时裳脑中闪过阵阵白光,感觉自己快要缺氧,陆庭鹤终于依依不舍,从他口腔内退开。
牵连的银色落在他唇边上,红肿的嘴唇顿时添上一抹莹亮光泽。
陆庭鹤的手指摩挲着他柔滑的脸颊,眸光溢满迷恋。
瞧见那点莹润,男人的眸光暗了暗,再度俯身。
交缠的手还在搭在男人后颈,时裳的呼吸凌乱急促,胸膛剧烈起伏,涣散目光慢慢聚焦。
却见陆庭鹤捧住他的脸,嘴唇凑上来,将他唇瓣沾染的水意一点点舔.去。
掀开眼皮,深幽的眼睛眨也不眨看向他,声音含着餍足,“裳裳好甜啊。”
时裳:!
哪里甜了?!
时裳的睫毛一阵乱颤,却没舍得移开视线。
他的脸红得不像话,嫣红的嘴巴微微张开,唇瓣有点肿,水淋淋的,舌头也被吻得发麻。
扑通扑通——
失控的心脏有电流经过,好像它已经不再只属于自己,每一声心跳,都在诉说无与伦比的喜悦。
是与填饱肚子截然不同的满足。
四目相对,陆庭鹤和他额头相抵,指尖压住他唇珠,轻笑道,“裳裳,你也喜欢我。”
百分百,完全笃定的语气。
时裳没吭声。
心底的小人却雀跃欢喜。
纤细眼睫宛如蝶翅,缓缓垂落,覆住泛红的眼睑。
笼在心间的云雾散尽,此前所有奇怪情绪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想到陆庭鹤谈恋爱,他会很难过,心底又酸又涩。
为什么陆庭鹤是不一样的,为什么他想要亲吻陆庭鹤。
因为他喜欢陆庭鹤。
云开雾散,时裳终于能看清纱帘之下,究竟藏了什么东西。
是他的真心。
他的真心说,时裳喜欢陆庭鹤。
不是对食物的渴望,而是人类情侣那样,对爱人的眷恋喜欢。
原来他真的喜欢上了大鸡腿子。
时裳仿佛变成一只气球,有人从他耳朵洞里吹了口气,便膨胀着鼓起来,晕乎乎浮到云端。
砰一声,翅膀化作星点,消散在空气中,徒留睡衣布料上,两个空空的大洞。
尾巴还不舍得离开,撒娇似的晃动几下,主动将爱心尖递到陆庭鹤,羞答答往他手心里凑。
陆庭鹤攥住小爱心,漫不经心收拢五指,拇指指腹陷入爱心的凹陷,捻了捻。
他垂眸瞥了眼时裳身下,胸膛震动着明显的笑意,“裳裳,你的尾巴可比你诚实多了。”
温热的呼吸洒在时裳耳边,嗓音揶揄,“裳裳明明就很喜欢。”
爱心尖传来酥麻痒意,时裳自然也察觉到身下的异状,顿时生出一股羞恼,一把捉住男人作乱的手指,尾巴泄愤似的拍了拍。
他以前怎么没发觉,陆庭鹤这么坏啊。
明明都知道答案,还不依不饶,故意欺负他。
男人的另只手也顺势松开,落到时裳小腹上。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在他平坦柔软的腹部绕圈,似笑非笑问,“裳裳是小魅魔,告诉我,以前有没有吃过别人?”
果然还是很在意,自家小魅魔上次醉奶,无意间吐露的事情。
他倒要看看,是哪里的“一个两个三个……”
听见这话,时裳后背整个僵住,有点心虚地往后缩了缩。
男人炙热大掌却又回到他腰间,虎口掐住他腰窝,紧紧箍着,不让他逃离。
时裳喉结紧张地滚了下,老实交代:“除了你,其实我也没有真正吃过……我对人类过敏,不能正常进食。”
“但你就可以。我喜欢你的味道,无论和你怎么亲近,都不会过敏。”
“在以前,我就在网上随便找点男色博主,看几眼,随便对付几下。”
陆庭鹤眼皮一跳,男色博主?看几次?
瞄了眼陆庭鹤的脸色,时裳着急忙慌找补道,“其实大部分都不好吃,几次就没有效果了。”
“我最喜欢的,还是你,‘L’。”他躲闪着目光,吞吞吐吐补充道。
“什么L?”陆庭鹤挑了挑眉梢,反问。
真以为他忘了,时裳顶着张潮红小脸,解释道,“就是你发在音符APP的视频,戴金色胸链,署名L。”
男人目光沉静如水,似乎并不怎么意外,指尖挑起他耳边的发丝,在手指上绕着圈把玩。
“裳裳怎么发现的?”片刻,他短促地笑了下。
时裳有点吃惊,他以为陆庭鹤至少会震惊一下呢。
这么平淡,就好像他早知道了。
不过怎么可能呢。
时裳抿了下嘴唇,将这个奇怪念头从脑海中驱逐。
他没有说话,手心默默放到男人左胸口,跟着他的呼吸起伏,感受着衣料下蛰伏的精悍胸肌。
尾巴跟着翘起,小爱心的尖儿对准某个地方,轻轻戳了两下。
陆庭鹤挑唇,了然道,“做模特那次,裳裳看见我胸口的痣了。”
“裳裳,不是故意瞒着你,”陆庭鹤单手解开睡衣扣子,声线性感迷人,宛如一个蛊惑,"让我弥补好不好?"
时裳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耳根烫红,尾巴也悬在空中抖了抖。
心脏猛地狂跳两下。
这是、这是他想的那种意思吗?
进度会不会太快了点,他还没有吃过这种程度……
时裳被天降大饼砸得晕乎乎,手指揪住他的衣领,嗫嚅几下嘴唇,羞涩的声音细若蚊呐,态度并不坚决地拒绝。
“但是……明天还要上课。”
陆庭鹤无辜地问,“裳裳在说什么?””裳裳的衣服不能穿,家里没有另外的睡衣,我脱下来给你。”
睡衣扣子都被解开,大手随手一撩,显露出大片冷白肌肤,左胸口下的粉红小痣分外显眼。
陆庭鹤含笑道:“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馋嘴的小魅魔固然很可爱,但今天太仓促,什么都没有准备。
会让裳裳委屈的。
时裳:“……”
他刚才的话明明很可疑好不好,反正,绝对不是自己思想有问题。
尾巴和恶魔角都收回去,时候登时什么旖旎心思都没有了。
穿好衣服,时裳脸红扑扑的,正准备出去,手却被陆庭鹤拉住。
他一下子失去平衡,倒在松软大床上,男人顺势环住他的腰,热烈的气息再度袭来。
“裳裳要去哪里,不一起睡吗?”
时裳心里还有点气,象征性地挣扎了下,便窝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了。
一晚上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绪起伏像在过山车。
此刻,时裳靠在陆庭鹤怀里,是从未有过的安心。
手掌不禁抵住对方胸膛,手心下的心脏声沉稳有力,炙热的温度传递到他身体里。
时裳轻轻一叹,像是漂泊不定的小船,终于找到最安稳的港口。
时裳半垂着眼帘,感觉困意来袭。
透过模糊的视线,陆庭鹤的帅脸在眼前放大,温热鼻息撒在他眼睛周围。
接着,绵密的吻落到他眼睑,眼尾。
像是落了一场细细密密的雨。
时裳睫毛抖了抖,黑暗侵袭着视线。
在失去意识,坠入梦乡的前一刻,听见陆庭鹤说的最后一句是,“晚安,我的珍宝。”——
作者有话说:老六:不想忍了,也不想演了
第54章 男朋友 对准陆庭鹤的嘴唇“啵”了下,……
翌日清晨, 时裳是在陆庭鹤怀里醒来的。
隐隐有光亮从窗户外透进来,房间内的遮光窗帘自动收拢,只剩下一层不透光的纱帘。
时裳睁眼开, 半截冷白锋利的锁骨便和他打了照面。
他的脸埋入陆庭鹤颈窝, 一只手抵在对方胸口,一只手攀住男人后背, 小腿还搭在他的腿弯处。
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 虚虚在男人腰上环了一圈。
就像两根交缠的藤蔓, 从头到尾都挨在一起。
时裳感觉脸颊又开始发热,把尾巴收回去,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 想往后退点。
后背却传来阻力,是陆庭鹤按在他肩胛骨的手掌。
男人阖着眼, 呼吸平静沉稳,显然还在梦中。
摁住他的力度并不重,却带着某种不容抗拒的意味,时裳顷刻失去逃走的力气, 乖乖窝着, 不动了。
他被完全圈入陆庭鹤怀中, 横在他腰间的手臂像条铁箍,两人以一个充满信任, 亲密无间的姿势互相依偎着。
骨贴骨, 肉贴肉, 时裳能清晰感受到不属于他的炽热温度,甚至比医院那次短暂的同床共枕,还要来得亲昵。
时裳倒没有半点不适应,一夜好梦。
他的身体比他更早地熟悉了陆庭鹤, 也接纳了陆庭鹤。
被窝里暖烘烘的,原本泛着凉意的铃兰花香,也被烘出温暖的味道,让时裳的胸腔也跟着发热。
昨晚他受惊,翅膀不小心从后背冒出来,穿的睡衣破了两个大洞,彻底报废,临睡前和陆庭鹤互换了衣服。
此刻,对方就穿着那套蓝白条纹的睡衣,说不定身上还沾染了他的味道。
这个发现让小魅魔心情大好,又起了点坏心思。
攀在陆庭鹤后背的手动了动,手指偷偷从某个破洞里钻进去,在他背肌上轻轻挠了两下。
少年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平滑,刮擦在背上,就跟幼猫在挠痒痒,陆庭鹤只是轻轻蹙下眉心,便没有别的回应。
没人搭理,时裳无趣地收回手,视线开始四处乱瞟。
陆庭鹤的肩膀比他宽阔太多,对时裳来说宽大的睡衣,对他却刚刚好。
亲肤柔软的面料包裹住男人健硕的躯体,领口服帖,只露出半截锁骨。
不像他,穿的时候就松松垮垮,稍不注意,领口便下滑,落在颈窝处。
紧实的薄肌蛰伏在衣料下,连起伏的弧度也带着性感韵味。
时裳看得一阵心痒,手从胸肌一路下滑到块垒分明的腹肌,来回摸了好几次。
等终于满足了,指尖抵住胸肌,接连戳了好几下。
因为陆庭鹤还没有苏醒,肌肉并不紧绷,有点软。薄肌带着点韧性,像在触摸一块质量很好的橡胶垫片,触感好极了。
这么棒的极品SSS,是他独享的。
时裳幸福地想要冒泡泡,嘴唇也不由翘起弧度。
收回手时,又生出点疑惑。
陆庭鹤的睡相原来这么好吗?
他动作这么大,居然还没有醒。
温热的呼吸撒在头顶,时裳稍微抬头,男人沉静的睡颜便映入眼帘。
他不觉抬起眼眸,细细描摹起对方的五官,脸部线条清晰锐利,眉骨高挺,眼窝深邃,鼻梁挺拔,嘴唇是形状好看的薄唇。
每一处都恰好长在时裳心坎上。
浓密的睫翼垂落,像两片黑色羽扇,随着呼吸很轻微地抖动,在眼睑处洒下弧形阴影。
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指尖情不自禁探出去,对着睫毛翘起的尖尖,轻轻拨弄两下。
柔软的触感扫在他指腹上,触电一般,带来点酥麻痒意。
时裳玩得正欢,两片睫毛的主人却突然掀开眼皮,幽幽的眸光朝时裳投去。
时裳吓得一惊,手指下意识往后缩,但还是没有男人快,细瘦的手腕被对方一把捉住。
陆庭鹤手掌宽大,五指修长,手指稍稍一拢,就能把他的手腕完全握住。
他虚虚握了两下,手指翻动,便插.入时裳的指缝间,和他五指相扣。
男人的目光很快变得清明,没有镜片的阻挡,眼底溢出的笑意都变得有些锐利。
“裳裳在做什么坏事,嗯?”
陆庭鹤其实早就醒了,还抽空去了躺卫生间洗漱。
少年软软一团缩在被窝里,等他上.床,又乖乖靠上来,窝到他胸前安静睡着。
醒过来又好奇得不行,这里摸摸,那里动动。
实在是……太可爱。
男人五官突出的帅脸咫尺之间,持续散发魅力,带着哑意的低磁声线很是性感,听得时裳连耳朵都酥了。
时裳吞咽了下,绵柔的声音有些飘忽:“你的睫毛好软啊。”
陆庭鹤无声地笑了下,半眯着眼,诱哄着问:“裳裳要不要,再仔细感受一下?”
时裳喉结滚了滚,晕乎乎重复:‘怎么……感受?’
陆庭鹤牵住两人相扣的手,放在唇边,啾了声,喑哑的声线缓声说,“这样。”
时裳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他就由侧躺改为平躺,男人半撑在他身上,半垂着眼眸望过来。
四目相对,他们的手指紧紧扣住,时裳将他眼底的晦暗看得清清楚楚。
咚咚咚——
心跳失控乱跳,就快要跳出嗓子眼。
陆庭鹤慢慢俯身,俊容在眼前不断扩大,时裳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呼吸一下子乱了。
一大早就这么激烈吗?他都还没洗漱……
在他的鼻息喷洒在脸颊上时,时裳倏地闭上双眸,睫毛剧烈颤动。
出乎意料,一阵无比柔软的触感落在脸颊上,很轻很软,像是被两片羽毛尖轻盈抚过。
时裳的心跳瞬间展开,迅速睁开眼。
男人墨色的羽睫一下一下,轻柔地扫在他脸上,若即若离,宛如一个亲昵挑逗。
有细微酸麻感从薄软的皮肉上蹿升,心尖都微微发麻。
气血往下.涌,他几乎是立刻有了反应。
时裳瞳孔地震,羞愤欲死,羞耻的粉红从锁骨一路蔓延至脸皮。
虽然是魅魔,他早上的欲望通常都不大,以前很少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今天怎么突然就……
一人一魔都正当血气,又是早晨,这么亲密的姿势,时裳的反应自然瞒不过陆庭鹤。
少年漂亮的脸蛋弥漫潮红,眼睛水汪汪的,瞳仁微微颤动,里面写满了无措。
男人长眉轻挑,垂敛眼皮欣赏了会儿,才慢慢从他面前退开些位置。
却仍旧保持着手肘撑床,俯在时裳上方的姿势。
他松开和少年握紧的手,屈指刮了刮他的鼻尖,轻笑问:“裳裳需要帮忙吗?”
时裳生出种难以言说的羞耻心,一把推开陆庭鹤肩膀,丢下一句“不用”便着急忙慌,匆匆朝卧室外面去。
砰一声,对面客卧门被关上。
陆庭鹤久久盯着客卧门,不知不觉笑出声。
今天时裳没有早课,但上午第二节有课。
两人吃了顿简单的早餐,陆庭鹤便开车送时裳回学校。
车停在教学楼前,时裳解开安全带,正要开门下车,忽然听见陆庭鹤说,“一整天都见不到裳裳,好难受。”
他的声音含着一丝幽怨,“裳裳不给男朋友一个告别吻吗?”
因为今天早晨在客卧解决的事,时裳很是难为情,在车上就没怎么说过来。
乍然听见陆庭鹤嘴里的“男朋友”,他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半晌,时裳脸蛋红扑扑的,凑上去,像是默认了什么,对准陆庭鹤的嘴唇“啵”了下,盖章认证。
不等看对方的反应,时裳便打开门,一阵风似的急急朝教学楼跑去。
陆庭鹤目送着他跑远,指腹擦过犹有余温的嘴唇,笑了。
时裳像只小云雀,欢欣雀跃地飞进教学楼里,眸光闪着灿亮的光彩,比秋冬的阳光还要明媚。
路过的两位女生瞧见他的笑容,心有灵犀对视一眼,心里嗷嗷叫。
好可爱的男生!
这么有朝气,一定是还没有饱受摧残的大一小学弟吧!
*
林卓然走到教室,就看见时裳一脸笑盈盈,目不转睛盯着手机看。
他放下书包,余光扫过对方屏幕,在时裳往常最喜欢的小猫撒娇视频。
昨晚他找司机的时候耽搁了会儿,回去找不到时裳人,打开手机才看见消息。
他不放心好友一个人回去,正准备给时裳打电话,又收到好友消息。
得知陆庭鹤顺路送时裳回去——虽然他不认为是“顺路”,但也终于放下心来。
不过一晚上,林卓然却感觉时裳好像哪里变了。
眼角眉梢透着股不出来的风情,漂亮的眼睛神采奕奕,嘴角上扬,不时漾起笑意。
虽然他没有谈恋爱,也没有什么经验,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
在时裳和陆庭鹤的cp站里浸润了这么久,看了那么多同人文,他好歹有点感觉。
时裳这种状态,跟论坛里那些春心萌动的描述别无二致。
林卓然一阵激动,很是怀疑他的CP终于成真了,还没有开口问,余光便瞥见不苟言笑的郑师太走进教室,
他立刻蔫了下来,只好暂时把疑问吞回肚子里。
好不容易挨到课间休息,林卓然摩拳擦掌,正准备好好盘问,旁边的班委又忽然叫住他,说班长要开个简短的班委会,让他到外面去。
林卓然:……
啊啊啊到底有没有人能理解嗑他cp的心情!
上了非常充实的一节课,时裳有点累,他合上课本,打算休息一下。
刚刚打开手机,微信突然弹出来陆庭鹤的消息。
时裳点开一看,瞬间呼吸暂停,做贼似的,迅速抬起一只手把手机屏幕挡住。
又悄悄抬头朝四周看了看,确认没人,才慌不择乱重新低下头。
对方发过来一张照片。
没有露脸,是从脖颈往下俯拍。
照片上的人没穿上衣,冷白肤色的薄肌覆在腰腹,八块腹肌整整齐齐,完美的人鱼线往下延伸。
最重要的是,一条银色胸链挂在他脖子上,沿着肌肉纹理而过,链条上的珍珠泛着莹润雪白的光泽。
手机震动了下,一条文字消息紧随其后。
“裳裳,满意吗?”——
作者有话说:老六:日常勾引老婆
恋爱太甜,男鬼都短暂地做了人
第55章 珍珠胸链 清晰勾勒出紧致的肌肉轮廓……
陆庭鹤肩宽腿长, 肤色偏向冷白,平时穿高定西服,很有禁欲矜贵的气质。
但此刻, 男人半身不着寸缕, 一层薄肌覆住骨架。
一条金属质感、珍珠点缀的胸链轻悬胸腹之上,环扣在皮肤间投下细碎阴影, 清晰勾勒出紧致的肌肉轮廓。
胸链围绕脖颈一圈, 从锁骨中间凹陷的皮肤往下延伸, 在胸口分为左右两股,分别托起两边胸肌。
再往下,银白珍珠流苏紧贴腹肌, 看得人心猿意马,不觉幻想, 如果流苏舞动起来,会是怎样漂亮的场面。
时裳脸颊泛起红潮,双眸亮晶晶的。
满意满意,非常满意!
魅魔早上学累了, 就该看看男朋友的露肌照片, 这样才能更好恢复精神。
心里的小人疯狂点头, 不存在的尾巴也晃动着爱心尖儿。
时裳飞快点击保存图片。
正要发一通彩虹屁,突然想起一个细节。
不对——陆庭鹤什么时候拍的照片?
他不是去公司开会了。
难不成在开会间隙, 躲在休息室里悄悄做坏事?
时裳被自己的想象激起脸红心跳, 悄咪咪发消息问:“什么时候拍的啊?”
握住手机的手指似乎都在发烫。
陆庭鹤这张照片太吸引魅魔了, 无论是构图还是内容,都像是“L”的风格。
独属于他一只魔的大乃男菩萨。
陆庭鹤似乎就在守在手机跟前,很快就回复了消息。
[鹤:今天早上,某人害羞地跑回房间, 解决生.理问题。]
[抱抱兔兔.jpg]
时裳脸红红的,又问,“为什么突然发照片?我还在上课呢。”
这种照片,明显更适合夜深人静再发吧。
[鹤:A省的订单出了点问题,临时要出趟差,待会儿就上飞机。]
[绝望兔兔,jpg]
要出差啊,时裳扁了扁嘴巴,表情一下子垮了。
他还想着晚上和陆庭鹤去逛小吃街呢。
明明刚刚才和男人分开,他就又开始想念。
[鹤:我会尽快赶回来,裳裳如果饿了,先看点照片,不吃别人好不好?]
[他们一定都没有我好。]
[亲亲兔兔.jpg]
时裳压下去的嘴角再次上扬,没好意思说,对方的精气太充沛,昨晚他们接吻,又抱着睡了一夜。
他被喂得饱饱的,保守估计,至少这周他都不用担心进食问题。
不过相比他会不会饿,他更担心另一个问题。
[ss:那你的肌肤饥渴症要紧吗?][担忧]
对面过了会儿才回复消息。
[鹤:不要紧,有裳裳在,已经好很多。]
真的吗?
时裳抿抿唇,看昨晚他搂抱自己的力度,很是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
他不放心地叮嘱,“工作也要注意休息,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要记得告诉我。”
[鹤:好,随时接受男朋友的检查。][微笑]
时裳眼睛弯了弯,回复一个拥抱的表情包,想要结束话题。
结果对面又发了另外的亲亲的表情包。
时裳眨了眨眼,在图库翻找了下,找出一个小猫挥手再见的表情包,刻意过了几分钟才发过去。
对面不厌其烦,也发来个小猫飞吻表情包。
这么来回几次,哪怕迟钝如时裳,也品出点不对劲来。
似乎每次和陆庭鹤聊天,对方都不会让他的消息落到地上,总会用消息接住。
心里莫名抿出点甜来,退出聊天窗口前,鬼使神差,时裳点进了陆庭鹤的头像。
指尖在屏幕前悬空两下,慢吞吞在备注里输入三个字。
对方的昵称很快被新的备注取代。
退回消息栏,陆庭鹤的头像待在首位,旁边的新名称明亮显眼。
时裳静静看了会儿,手指探出去,小心地摸了一下备注。
又像被烫到似的,飞快收回来,接着趴在桌上,把通红的脸埋入臂弯,只露出一双水润的眼睛。
真好啊。
他以后不会再是一只魔了。
上课铃响,短暂的课间休息很快结束。
郑师太冷冷的视线朝下一扫,大家都噤了声,规规矩矩坐正,把心思重新放在课堂上。
时裳也把手机重新调成静音,精神满满看向电子屏。
只有从教室外面回来的林卓然急不可耐,这节课简直如坐针毡,恨不得爬上墙,把教室正中的时钟拨快。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他挽住时裳的胳膊,朝收拾东西的时裳眨眨眼示意。
“裳裳,商业街新开了一家炸鸡店,待会儿陪我去吃吧。”
以往为了省钱,时裳都会找借口避开去食堂吃饭。
但得益于咖啡店的兼职,他现在已经是个小有存款的魅魔了。
况且,他正想找机会,告诉好友他谈恋爱的事。
时裳点点头,软声答应,“好啊。”
中午下课,正是炸鸡店最忙碌的时间段,他们排了会儿队才进门。
点好餐,两人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边等边聊天。
早上等了那么久,这会儿林卓然反倒不急了,一边扯些有的没的,一边观察时裳的反应。
炸鸡上餐,时裳便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仔仔细细对光找角度。
等终于拍到满意的照片,他才把手机放回兜里。
林卓然将好友的动作尽收眼底,原本七分的猜测立刻变成八九分。
他捂着嘴偷笑了会儿,面色突然正经下来,决定先告诉时裳一个惊喜,“裳裳,还记得你那副送去拍卖的画吗?”
林卓然笑道:“班长刚刚告诉我,它被人拍走咯,还卖出了十万的高价!”
“恭喜裳裳啦!虽然要和慈善机构、拍卖行分成,但最后到你手上,差不多也有一万块呢!”
时裳果然很惊喜,眸光蹭的发亮,心花怒放:“真的吗?”
林卓然:“当然是真的呀!据说是我们学院历次参与拍卖的前几水平呢,不过钱款还在审核,估计要过些天,才能到你账户上。”
只是一次简单的课外写生作业,时裳根本不抱什么希望。
能被拍走已经很开心,没想到还能拍出这么高的价格。
整整十万块,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
除开得到的报酬,更重要的是,他感到被认可的欣喜。
有人愿意花十万块买他的画诶。
时裳开心地在心里冒泡泡,下意识瞄了眼手机,想第一时间把好消息分享给陆庭鹤。
奈何他手里戴着吃炸鸡的塑料手套,指套上还沾了油,只能遗憾搁置。
林卓然瞧他这副样子,啧啧两声,忍不住开口:“裳裳,你谈恋爱了。”
“啊?”
他的语气太过笃定,时裳都呆了呆。
“裳裳可不要敷衍我,”林·福尔摩斯?卓然挑了挑眉,得意地细数证据,“今天我进教室就发现你不对劲了。”
“来回好几次都在刷同一个视频,还看得眼睛亮晶晶的,不停在笑;最重要的是,今天上郑师太的课,你居然一次也没有打瞌睡。”
他不好意思地咳了咳,而且裳裳嘴巴这么肿。
都是成年人,他当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总不可能大冬天出现一种,只逮着人嘴唇咬的蚊子吧?
人倒是有可能。
“而且,”林卓然补充道,“裳裳,你以前拍照从来不会找角度,都是随手一拍。”
他用手肘碰了碰时裳的手臂,嘿嘿坏笑道:“裳裳告诉我呗,这张照片你打算发给谁?”
“然然,我没有想瞒着你,”时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我正准备告诉你呢。”
他盯着好友目光灼灼的眼睛,又有些羞涩地垂下睫毛,嗫嚅下嘴唇,轻声说,“我和陆庭鹤在谈恋爱。”
时裳将他们的恋爱描述成一开始以朋友关系相处,接着日久生情,互生情愫的关系。
当然,隐去了他是魅魔,以及陆庭鹤肌肤饥渴症的秘密。
谁知林卓然听完,丝毫不惊讶。
他当即牵起时裳的手,不顾手套上的油渍,兴奋地晃了晃。
“太好啦!我就知道,你们一定有苗头!”
他嗑的cp成真了!
也不知道陆学长昨天做了什么,居然让迟钝裳裳直接开窍了。
可喜可贺呀!
不过陆学长段位这么高,恐怕只有裳裳才会相信,这副日久生情的说辞吧。
作为好友,他可不能让裳裳吃亏。
林卓然豪迈地拍拍胸口,笑道,“恭喜你顺利脱单,以后我就是你的恋爱军师,为你和陆学长的恋爱保驾护航!”
时裳眉眼弯弯,也跟着笑起来,“好啊。”
接受到朋友的祝福,时裳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
他当然知道,不是所有人类都能接受同性和同性的关系。
更何况他还不完全算是人类。
有陆庭鹤在,也不知道他的补考能不能通过。如果通过,他可以自由决定未来的去留。
如果没通过,也好,他就有正当理由留在人间了。
时裳也不想瞒着两位室友,打算今晚回去就告诉他们,他和陆庭鹤在交往。
假若蒋尧和闻从不能接受他的性取向,他就从508搬出去。
上完今天的晚课,时裳回到宿舍,室友们都还没回来。
大三课程多,临近期末,他们回来得晚也很正常。
时裳没放在心上,自顾自收拾衣服去浴室洗漱。
等出来他才看到蒋尧的消息,两人抓紧期末前最后一段逍遥时间,和其他朋友翘课去邻省玩儿,估计要周五才回来。
没想到两位学霸室友也有翘课的时候,时裳祝他们玩得开心,并贴心表示,如果运气不好撞上查寝,他会帮他们打掩护的。
又得到蒋尧一顿华国好室友的彩虹屁。
室友都不在宿舍,发消息又不太正式,时裳只好暂时放弃告诉他们的想法。
昨晚没回宿舍,堆积的衣物有点多。
时裳把手机充好电,便朝阳台走去,打算把脏衣篓的衣服统统扔进洗衣机。
洗衣机很快启动,发出吭哧吭哧的巨大声响。
放在桌面的手机保持着静音,轻微震动没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原本黑暗的手机屏幕也被点亮,中间的“饲养员”三个字分为醒目。 ——
作者有话说:画被谁买走了呢,好难猜呀[竖耳兔头][竖耳兔头][竖耳兔头]
第56章 视频 “裳裳,你做得很好。”
时裳将洗干净的衣服腾出来, 又扔进烘干机。
等待的时间有点久,他便回到室内,坐在位置上休息, 一打开手机, 陆庭鹤的历史消息就弹出来。
对面发来两条视频邀请,时间间隔三分钟。
接连两天邀请无人响应, 对方意识到他不在手机跟前, 就没有再发消息了。
这会儿正好没事, 时裳也想和陆庭鹤聊聊天,发了个小兔探头的表情包过去。
对面回他一个摸摸小兔头的表情,紧接着, 视频通话的铃声在耳边响起。
时裳点击接通,陆庭鹤的帅脸顿时占据了屏幕。
对面的背景像是某家酒店套房, 陆庭鹤坐靠沙发,身后是一面落地大窗,远处建筑的灯光映照在窗玻璃上,变成星星点点的斑斓痕迹。
男人穿着黑色高定西服, 肩线分明, 外套衬衫没有半点褶皱, 领带也无比熨帖,一派精英的斯文气场。
他没有戴眼镜, 锋利的五官被房间内的暖光柔化了些, 薄唇挑起上扬弧度, 狭长的狐狸眼含着笑意。
“裳裳,好想你。”
哪怕早上才见过面,对于热恋中的情侣来说还是不够。
时裳也萌生出一股依恋,望着镜头里的陆庭鹤, 指尖顺着对方的眉目轻柔抚过,软声说,“陆庭鹤,我也好想你。”
他翘了下嘴角,高高兴兴向他分享:“你知道吗,我那幅画被拍卖掉了,还卖出了十万块!”
陆庭鹤莞尔:“我就知道裳裳很厉害。”
时裳被夸得心里冒泡,不存在的尾巴也晃了晃。
这种被夸的感觉和朋友时期又不太一样,似乎从男朋友口中听到,他更高兴了。
瞄见陆庭鹤依旧板正的西装,时裳问:“这么晚了,你的工作还没有结束吗?”
“刚刚结束。”
似乎不太舒服,他抬手扯了把领带,又开始解衬衫扣子。
手指修长如玉,指骨分明,宛如一对艺术品,指尖勾起一颗云母扣,不紧不慢挑开。
随着动作,男人脖颈逐渐显露出来,半截锋利的锁骨折入衣领,若隐若现,比完全露出还要撩人。
衣衫半开,相比刚才的一丝不苟,多了点私下的慵懒亲昵。
精致的锁骨在眼前一晃而过,时裳滚动了下喉结,有些心猿意马。
还没有仔细看,就听见陆庭鹤问,“裳裳呢,一个人在宿舍,他们还没回来吗?”
时裳乖乖回答,“嗯,蒋学长和闻学长出去玩了,大概要周五才回来吧,这几天我都是一个人。”
陆庭鹤眉峰微动,缓声道:“这样啊。”
半晌,男人手抵额头,喉咙溢出几声闷哼,眉心蹙得更深了。
他按了按太阳穴,低醇如酒的嗓音带了点哑意,“裳裳,刚才饭局喝了点酒,头有点疼,好难受……”
时裳的心猛地被提起来,关心地问:“你有没有喝解酒药,或者蜂蜜水?”
他知道人类饭局的可怕。
说是饭局,更像酒局,为了表达礼貌,参与者会三番五次碰杯喝酒。
直到每个人都要喝得酩酊大醉,身体不适才能结束。
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庭鹤哑声道,“吃了,但没什么效果。”
时裳更担心了,咬了咬嘴唇,轻声问:“那该怎么办,要去医院吗?”
男人默了两秒,深幽的目光投向少年,“裳裳,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时裳不解,以为陆庭鹤喝醉昏了头,轻声软语解释:“你现在就看着我呀。”
陆庭鹤耸动了下喉结,低声吐出几个字。
男人话音落下,时裳便惊愣地睁大眼睛,神情有片刻茫然。
很快,少年面颊一热,瓷白的小脸瞬间铺满红潮。
他没听错吧,这样真的有效果吗?
但是,可是……陆庭鹤也没理由骗他呀。
而且应付醉酒,他应该比自己更有经验吧。
思忖半晌,时裳瞄了对面一眼,吞吞吐吐,“那、那你等一下哦。”
陆庭鹤唇角微扬,“不急的,裳裳。”
镜头里,时裳慢吞吞从位置上起身,先溜去阳台,过了会儿才重新出现在室内。
啪地一声,顶灯熄灭,宿舍陷入如墨般的浓稠黑暗中。
接着,镜头开始晃动起来,画面不稳,像是有人握住手机移动。
时裳爬回上铺,将手机搁在叠得四四方方的被角边缘,又伸手将两边的床帘朝中心拉。
明明宿舍没人,他还欲盖弥彰,将床帘拢得很严实。
确保床帘没有缝隙了,时裳才打开床头灯。
水亮的眼眸重新投向镜头,忐忑问:“这样可以么?”
镜头里,漂亮的少年分开.腿,跪.坐在床上。
他似乎刚刚才洗漱过,头发稍显凌乱,脸颊泛红,皮肤却异常白嫩,透着莹润如珍珠的光泽。
由于姿势,托住圆.润双.丘的大腿并拢,小腿却分得很开,细白脚踝也从裤管里露出半截。
明明穿着嫩黄色的长袖睡衣睡裤,全身捂得严实,却比什么都不穿还要诱人。
微弱的床头灯光下,少年唇红齿白,饱满的唇珠乖巧搭住下唇,眸珠水洗似的干净纯澈。
让人情不自禁幻想,倘若将两颗眸珠染上欲.色,将会是多么动人。
陆庭鹤半眯眼睛,呼吸骤然乱了,皮肤下的太阳穴隐隐跳动。
明明今晚的酒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这会儿,他倒真感觉酒液化作一团火焰,在体内疯狂作祟。
火舌吞噬着他的理智,男人的眼角渐渐涌起一层醉酒的薄红。
后面的一字一句像是从齿尖挤出来。
听清陆庭鹤的意思,时裳耳根嗡地发烫,本就红润的脸蛋像颗熟透的苹果。
尾巴从背后钻出来,桃红色小爱心失去往日精神,羞答答垂在身侧。
他微微低头,羞涩地咬了咬唇珠,手指揪住一截上衣衣摆,慢慢往上卷。
……
结束的时候,时裳双目失神,嘴巴松开咬住的衣摆,茫茫然盯着床帘顶,无力地瘫软在床上。
雪白的皮肤染上大片潮红,少年湿润的嘴唇张开,小舌都吐出来半截,平坦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尾巴蔫儿吧唧搭在枕头上,床被凌乱不堪,睡裤裹成一团,上面还有些不明水液,被人嫌弃地远远抛在床尾。
大脑变成了万花筒,里面闪过光怪陆离的各种图案。
时裳心里只残存着一个念头。
陆庭鹤怎么会那么多、那么多花样。
到底谁是魅魔啊!
“裳裳,你做得很好。”
“乖,手指可以用力点。”
“宝贝,抬.腿。”
“就快了,宝宝等等,我们一起。”
……
低沉磁性的声音极其性感,让人不知不觉沉沦其中,时裳就在一声声夸耀中迷失自我。
享受的时候不管不顾,舒畅到眼前闪过阵阵空白,连神经末梢都在颤抖,什么都管不了。
时裳躺着缓了缓,理智终于重新接管大脑。
大脑开始运转,第一件事就是声讨陆庭鹤。
陆庭鹤怎么那么坏啊!
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就算了,还让他做那种事,连尾巴都……
时裳羞赧地低头看去,那里有点肿,都快磨破皮了,他都怀疑明天穿衣服,会不会摩擦得肉疼。
时裳拾起丢在旁边的手机,满脸通红,羞恼地瞪住罪魁祸首,小声埋怨:“好痛哦。”
对面的屏幕也沾染了明显污渍,大概是逃脱不了被扔掉的命运,只被人早早擦了两下,露出正中心的脸。
男人双眸泛红,领带松松垮垮搭在肩头,凌乱的衣衫半开,胸膛起伏,早已不复刚才的清雅矜贵,却增添了股难以言喻的性感。
看见星星点点的痕迹,时裳便气不打一处来,声音上扬,埋怨顿时变成了指责:“都怪你。”
爽够了就翻脸不认人,把责任统统推到对方身上。
陆庭鹤温声安慰:“都怪我,是我不好,弄疼裳裳了。”
男人像只餍足的猫,脾气出奇得好,无论时裳说什么,他都照单全收。
时裳勾了勾唇角,但还是有点生气,故意凶巴巴说,“都是你的错。”
“是我错了。”陆庭鹤眼底漾起笑意,毫不犹豫包揽所有责任,熟练地柔声轻哄。
“都是我不好,等我回来,裳裳给我一个赔礼道歉的机会,好不好?”
刻意压低的磁性声响在耳边,听到骨头都酥了。
时裳本来也就只有一点点生气,被陆庭鹤顺着毛安慰,这点微弱的生气也烟消云散。
两个人黏黏糊糊又说了会儿话,等到熄灯,才依依不舍告别。
挂断电话,时裳整个人呈“大”字仰躺在床上,短暂陷入贤者时间。
片刻,他翻身搂住枕头,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芯,来回蹭了蹭。
其实他刚才,也很舒服的。
偶尔一两次玩点刺激的,还是可以嘛。
不过时裳决定暂时不告诉陆庭鹤。
总觉得如果说出来,他下次一定会变本加厉。
睡意来袭,时裳打了个哈欠儿,阖上双眸。
身体经受太多刺激,时裳抱着枕头,很快进入香甜的梦乡。
魅魔似乎天生就适合这种事,恢复力惊人。
第二天,时裳的身体只有一点点不适应,担心的红肿情况更是没发生。
这学期放假很早,期中刚过去没多久,期末的压抑氛围就开始弥漫开来。
专业课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公共课对时裳来说,就有些令魔头疼。
林卓然和他不相上下,两个都是一问三不知的倒霉蛋。
眼瞧着期末考,两人痛定思痛,决定抓紧空余时间好好复习。
周四这天,时裳和林卓然约好去自习室背重点,回到宿舍已经将近十点了。
时裳用钥匙开锁,推开门,迎接他的却是宿舍明亮的灯光。
他抬起头,看清眼前人时,眼底的惊讶顿时化作惊喜。
“陆庭鹤!你回来了!”
时裳像只激动的小云雀,迫不及待飞入他的归巢。
陆庭鹤温柔一笑,立刻伸出手臂,将他最珍贵的宝贝揽入怀中。
这两天他们当然也会视频——正经的那种——但见得着摸不着,对于两人来说,反而增加了对彼此的思念。
陆庭鹤才洗过澡,换了身柔软的睡衣,身体还带着潮润水汽。
时裳埋在男人怀里,亲昵地蹭了蹭他胸口布料,感受着那股魂牵梦绕的馨香慢慢填满胸腔。
等终于闻够了,才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不是明天的机票吗,怎么今天就回来啦。”
陆庭鹤垂眸看他,低声道:“因为太想念裳裳了,所以改了机票,想给你一个惊喜。”
男人的眉眼笼着明显的倦意,眼周也泛着圈乌青。
时裳摸了摸他的脸,心疼不已,“晚一天没关系,以后不要这么着急。我会担心的。”
陆庭鹤用脸蹭了下少年的柔嫩手心,轻笑道,“好。”
时裳:“既然累了,今晚早点休息吧。”
陆庭鹤看向少年的眼睛,低声道:“好想裳裳,今晚和裳裳一起睡,可以吗?”
一起睡?
时裳眨眨眼,心里忍不住想,陆庭鹤那么大只,宿舍床又这么窄,真的能同时塞下他们两个吗?
但瞥见对方眼底的倦色,时裳又忍不住心软。
好几天没见,虽然陆庭鹤嘴上没说,但他的肌肤饥渴症恐怕又犯了吧。
反正室友们今天又不回来,只是睡一晚而已,他们挤挤,没关系的。
说服好自己,时裳眸光闪了闪,软声道,“好吧,等我洗个澡。”
陆庭鹤轻扬嘴角:“不急。”
时裳收拾好衣服,钻进浴室快速冲了个战斗澡。
出来后又犯了难,有两张床,该睡哪一张呢?
陆庭鹤的床虽然很干净,但他毕竟好久没回来,睡起来未必有他的床铺舒服。
时裳看向陆庭鹤,提议道:“要不然,睡我的床吧。”
陆庭鹤:“好啊。”
时裳关了灯,两人凭借手机的灯光,踩着扶梯先后上床。
宿舍床铺本就狭窄,两个成年男子并排躺在一起,就有些不够用。
好在时裳已经习惯,他侧躺着,小腿搭在陆庭鹤腿弯处,把自己完全嵌入他怀里。
双手抵住男人胸口,脑袋埋入对方颈窝,轻轻翕动鼻翼,不断嗅闻。
被水浸湿的铃兰花香沁人心脾,怎么也闻不够。
哪怕仅仅两天没见,对彼此来说却像隔了两个季节。
再次见面,被压抑的思念立刻爆发出来。
两人都无比渴望着和对方的身体接触。
陆庭鹤的大掌搁在时裳凹陷的腰窝处,隔着衣料来回摩挲,仔细感受到少年的体温。
犹觉不够,男人喉结滚了滚,轻声问:“裳裳,那天的红肿消了吗,让我检查一下,可以吗?”
时裳一个激灵,刚准备开口,宿舍门突然传来门锁转动的声响。
清脆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时裳霎时浑身僵住。
就这么一下,睡衣衣摆被挑开,城门失守,他彻底失去了拒绝机会——
作者有话说:电话play√
老六你吃太好了,我们也吃吃吧[爱心眼][爱心眼]
第57章 你好坏! 他有预感,他一定会被狠狠喂……
咔嚓一声, 蒋尧推开门进来。
宿舍内一片漆黑,静悄悄的。
他顺手摁开灯,环顾一周, 还是没发现时裳的身影。
“没人, 时裳还没回来吗?”蒋尧小声嘟囔一句,拉着行李箱回到自己位置。
一屁股瘫坐回靠椅上, 他就开始唉声叹气:“可算回来了!一天三趟车, 差点要了我老命。”
“老张真是的, 都大三期末,他还搞什么突击测试,害得咱们玩也玩不成, 还得急急忙忙赶回学校。”
咕噜噜一阵响动,闻从拉着行李箱进门, 脸色难看。
听见蒋尧这话,他冷笑道:“如果你的朋友圈能安静点,我们就不用这么着急。”
蒋尧的声音一下子低了八度,讪笑道:“我玩得太高兴, 就忘记屏蔽分组。”
“这回都是我的错, 实在对不住, 过几天请兄弟们吃饭赔罪。”
闻从喝了口水,没接他话, 视线兀自在宿舍里转了圈, 忽然顿住。
对面扶梯下, 整齐摆放着一对小黄鸭棉拖。
上铺的两片床帘挨得严丝合缝,不知主人已经回来多久了。
闻从朝蒋尧使了个眼色,蒋尧疑惑地挠挠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立刻闭上嘴。
他的视线投向上方床帘,压低声音问:“时裳,你在宿舍吗?”
过了几秒,床帘内才飘出一句闷闷的回应,“嗯。”
蒋尧愧疚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宿舍,刚才是不是吵醒你了?我把灯关上吧。”
“没事的学长,我还没有睡……我、我在看电影呢。”
时裳的声音鼻音很重,话说得断断续续,细听声线还有些发抖,似乎在竭力隐忍什么。
闻从捕捉到一丝不对劲,皱了皱眉,关切问道:“时裳,你是不是不舒服?”
蒋尧这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瞧我这脑子,你声音听起来很重,是生病了吗?”
飘出少年有点沉闷的细软声音,“我我有点感冒,刚才吃过药……已经好很多,医生说睡一觉就好。”
闻从紧皱的眉心松了下,语气不自觉和缓:“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记得就告诉我们。”
蒋尧也道:“是啊,不要怕麻烦,咱们是室友嘛。”
“好,谢谢学长,你们……也早点休息。”
快要熄灯了,两人也没再磨蹭,匆匆收拾好换衣服去洗漱。
一个直奔浴室,一个开门出去,奔向楼道口的公共浴室。
宿舍很快重归平静。
床帘内
时裳气喘吁吁,胸膛起伏不定,他虚虚抬起手,用手背擦掉额头的细密冷汗。
刚才太过惊险,要不是他反应快,就要被室友发现了。
缓过神来,他又气又恼,第一时间瞪住始作俑者,手握成拳,狠狠给了他一下。
“你好坏!”
蒋尧和闻从突然回来,时裳毫无准备,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他只能庆幸,刚才把床帘拉得严严实实。
偏偏身边的男人不老实,手指勾起他衣摆,大手灵活地钻.入衣内。
旁若无人一般,燥热的掌心贴住皮肤。
床铺狭窄逼仄,时裳根本躲无可躲,又担心声音大了会被室友听见,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小幅度扭身抗拒。
可陆庭鹤却置若罔闻,时裳恼怒地瞪住他,用眼神表达不满和抗议。
面前人纹丝不动,神色里没有半点要被发现的担忧。
原本温和的浅茶色眼神幽暗得吓人,深处翻滚着不明情绪,似乎还有亢奋星点在隐隐跳动。
时裳像被猎人盯上的猎物,后背寒毛直竖,整个人僵住,瞬间失去抗拒的力气。
他的身体下意识朝后挪动,在靠住防护栏的前一刻,腰被一只大手稳稳托.住。
陆庭鹤欺身而上,将时裳重新捞入怀中,俯下身,唇瓣轻柔摩.挲着少年耳廓。
男人一开始的动作还很克制,只是落下若即若离的亲吻,舌尖轻轻舔.舐。
后面却逐渐不满足,薄唇张开,将那点软红耳垂含入口中,吮吸,又用齿尖轻轻咬了下。
低磁的声音喑哑到极致,“裳裳,不想被他们发现的话,要小声点呢。”
灼热吐息喷洒在耳侧,周围的皮肤立刻泛起一股酥麻痒意。
若即若离的吻轻如羽毛,宛如一个带着安抚的预示。
很快,时裳的耳垂被濡湿,男人温软的舌尖贴上来,绕着耳廓舔了圈。
再然后,耳垂被人含在嘴里,肆意吮舔,啃咬。
床帘内迅速升温,空气逐渐变得炙热稀薄。
“唔……”一股低.吟从喉咙口蹿升,时裳不得不死死咬住下唇,才能压制住叫.出声的欲.望。
手心猛地揪住床被,少年目光涣散,眼前顿时浮现起一大片朦胧水雾。
他从来不知道,耳朵是这么敏.感的部位,只不过被陆庭鹤舌忝了两下,就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衣服凌乱堆积在脖颈,暖气刚刚打开,皙白皮肤乍然接触尚未暖和的空气,顿时泛起敏感战栗。
纤细手指柔软无力地搭住男人的手臂,似乎想要阻止,又暗含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隐隐期待。
明明随时可能被发现,却像在悬崖上走钢丝,因为濒临危险,反而带来一种隐秘的、无法言说的刺激。
床帘外冷不丁传来室友的询问。
时裳勉强分出一丝心神应对,绵软的尾音轻轻发颤。
男人不但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
时裳的瞳孔骤然颤了下,两颗粉红小爱心从眼底浮现。
一阵绵密的电流蹿.升,迅速流向四肢百骸,时裳连手指尖都发麻。
意识恍惚,空白的大脑只剩下一个想法。
怎么会这么、这么舒服。
时裳双目迷离,攥住床被的手指松开,改为揪住陆庭鹤衣料。
他不知不觉调换姿势,努力扬.起脖子,朝陆庭鹤身前更近地贴去。
不知过去多久,直到耳边先后传来两声关门的声响,砰的两声,时裳脑中一个激灵,终于回过神来。
少年恶狠狠对着陆庭鹤胸口捶了捶,漂亮的眼睛里含着水汽,凶巴巴控诉,“你刚才在干什么啊,我都说不要了。”
明明是责怪,气势一开始就不足。
相比生气,他更多是气自己,一不小心就被男人诱惑,背着室友偷偷干坏事。
陆庭鹤蹙着眉头,半垂眼帘,低哑的声音说:“对不起,裳裳实在太可爱,我一时没忍住。”
他握住时裳的手,往自己脸上拍了拍,眼神十足十的诚恳认真,“裳裳不要生气,来惩罚我,好不好?”
时裳:……
他一把抽回手,气鼓鼓瞪住假装无辜的男人。
如果真的打上去,对他来说,恐怕不是惩罚,反而是奖励吧。
时裳又不傻,一次两次还能被糊弄过去,但这都多少次!
陆庭鹤每次都是这样,做了坏事,先扮无辜装可怜,温言软语道歉,姿态也放得足够低,一副愿打愿挨的架势。
等他心软原谅,下次又变本加厉,继续再犯。
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陆庭鹤还有这么坏的一面啊!
跟温柔的谦谦君子一点都不沾边。
可他却意外得不讨厌。
甚至还有点喜欢。
身体的愉悦不会说谎,源自灵魂的舒畅明明白白告诉他——他很喜欢。
况且,在最后,他也加入了男人的恶劣行径。
如果说陆庭鹤是主谋,他就是共犯。
这是由他们共同完成的秘密。
谁也撇不清关系。
虽然想明白了,时裳仍旧有点羞耻,被子下面的脚踢了踢对方小腿,低声催促,“快下去,趁他们不在。”
陆庭鹤吻了下时裳额头,依依不舍:“不想走。”
时裳恼怒道:“他们要回来了,难道你要在我床上待一晚上吗?”
陆庭鹤无辜道:“为什么不可以?”
他勾唇一笑:“裳裳刚才,不也很喜欢吗?”
时裳脸颊浮起两团酡红,硬邦邦说:“……总之就是不行!”
万一他晚上突然兴起,又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怎么办?
更令时裳担心的,他很有可能拒绝不了。
陆庭鹤满脸幽怨,抵住他的额头,叹了口气,“宿舍还是太不方便了。”
磁性的声音“裳裳打算什么时候搬出去,和我一起住?”
现在住宿舍,陆庭鹤都这么多花样,简直让他招架不住。
住一起那还得了,他有预感,他一定会被狠狠喂成泡芙的。
虽然这对魅魔来说不是件坏事,但毕竟没经历过,时裳还没准备好。
时裳含糊道:“再说吧。”
他连声催促:“好啦,他们真的要回来了,你快下去吧!”
软糯的声音像枚小勾子,挠得陆庭鹤心间发痒。
奈何今晚裳裳已经够羞耻了,他也不想把人逼太紧。
“好吧,我走了。”
“晚安,裳裳。”陆庭鹤低低一笑,俯身吻了吻少年的眼睛,而后从他身前缓缓退开,掀起床帘,下了床。
被窝里不再有另一个人的体温,却仍旧残留他的气息,
清淡的铃兰花香无孔不入,浸润着时裳的皮肤。
时裳红着脸搂住抱枕,身体像一只煮熟的虾子,慢慢蜷缩起来。
再分不出心神,去听陆庭鹤怎么找借口,向室友们解释,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宿舍——
作者有话说:现在的裳裳宝:陆庭鹤九分好,一分坏[抱抱]
以后的裳裳宝:陆庭鹤是大坏蛋,十分都是坏的!![愤怒]
宝宝们看得爽就好,千万不要带入现实哦[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第58章 注视 他就这么坐在时裳床边,一直看着……
时裳把被角提起, 遮住通红的脸,只露出一双水雾弥散的杏眼。
藏在被子里的手捂住胸口。
砰砰砰——心跳声滚烫剧烈,连耳膜都被震得鼓动起来, 很久之后才重归平稳。
到了熄灯时间, 宿舍重新被黑暗团团包裹。
时裳蜷缩在柔软温暖的床被里,枕边还残留着恋人的余温。
他闭上眼, 手指不舍地摸了摸枕头, 嘴角轻扬, 很快便陷入甜美梦乡。
第二天没有早课,时裳早晨七点就醒了。
他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随意伸展了下四肢, 感受到有充沛的精力在体内运转。
嗯,他又被陆庭鹤喂得饱饱的。
时裳神采奕奕, 心情愉悦,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下去。
他掀开床帘,视线迫不及待瞄向对床。
对床天青色的床帘大开,床铺内的被褥叠成四四方方的形状, 睡衣和枕头放在被褥上层, 主人不知道离开多久了。
陆庭鹤又走了啊, 好可惜,他还想着和他说早安呢。
时裳叹口气, 翘起的嘴角往下压了压。
昨晚睡得太舒服, 短暂的失落, 并没有影响到时裳今天的好心情。
室友们还没起来,时裳换好衣服,轻手轻脚下床去阳台洗漱。
推开玻璃门,早晨的冷空气直朝人皮肤上扑, 冷得刺骨。
时裳打了个激灵,缩着脖子抖了两下,心里萌发出一丝早起的后悔。
视线略微朝外一扫,那点零星的悔意顿时消失,少年的双眸顿时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原本以为离开的人站在阳台上。
他穿了件挺括的深灰色大衣,肩宽窄腰的身材几乎完美,包裹在高定服装下,显现出与生俱来的矜贵气场。
男人侧对着他,半垂着眼眸,脸上没什么表情,薄唇抿出一条直线。
远处晨光熹微,暖黄色阳光穿透朦胧薄雾,洒向尚未完全苏醒的校园。
可就连阳光也没有消融他身上的淡漠,暖光打在他弯翘的睫毛上,只落下两片晦暗阴翳。
一种怪异的氛围笼罩着陆庭鹤,将他从这个生动鲜活的世界里剥离。
外面阳光明媚,他却独自一人,站在阳光永远照射不到的阴影。
少年的表情刹那间怔住,双手在身前攥紧。
心底浮起一丝酸胀刺疼,他想,陆庭鹤现在一定很难过。
瞧见时裳,陆庭鹤的眼眸立即浮起往日的温柔,若无其事笑道:“早安,裳裳。”
时裳抿了抿唇,抬脚朝男人走去,一点点挤入他的阴影,直到停在他面前。
男人伸出手,将两人间的最后一点距离缩小为零。
大手箍住时裳的腰身,将他搂入怀中,熟稔地低下头颅,埋入他的柔软颈窝,很珍惜地用唇瓣摩挲。
他半阖着眼睛,满足地吐出一丝叹息。
少年温热的体温驱散了凛冽寒意,连带着昨晚的梦魇也跟着远去。
“早安。”时裳攀住陆庭鹤后背,慢吞吞回了句。
陆庭鹤今天的力气很大,手臂收紧,掌心摁在他后背,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里。
但时裳依旧乖乖埋在对方胸前,一动也不动,任由男人汲取自己的体温和气息。
感受着禁锢自己那股的力量逐渐减弱,时裳才暗暗松了口气。
他小幅度挪动了下肩膀,仰头看向陆庭鹤,轻声问,“你怎么不开心啊?”
怀里一阵窸窣响动,他的宝贝扬起小脸,眉心蹙起,眼眸里满是担忧。
陆庭鹤伸出手,将时裳额角的碎发撩开,露出少年饱满光洁的额头。
和那双干净的眼睛对视半晌,他才恹恹回答:“昨晚做了个讨厌的梦。”
尘封的的旧忆侵扰梦境。
陆庭鹤半夜从梦中醒来,便再也没有睡意。
无边无际的黑暗将他吞没,与多年前别无二致,什么都没有改变。
直到他遵循内心,重新回到时裳身旁。
时裳侧躺在松软床被里,双手挨着脸,柔软的脸颊肉被枕头挤出点弧度。
纤细羽睫覆住眼睑,随着清浅的呼吸,幅度很小地抖动着。
静静注视着少年安宁的睡颜,什么也不做,杂乱的心却慢慢平静下来,笼罩在心头的阴翳不知不觉消散。
他就这么坐在时裳床边,一直看着他,直到天蒙蒙亮。
听见陆庭鹤的回答,时裳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踮起脚尖,努力想和陆庭鹤的视线齐平,但对方太高,他踮脚又站不太稳。
想了想,时裳双手捧起陆庭鹤的脸,让男人略微低头,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对方额头。
四目相对,两人呼吸交织缠绕。
时裳黑亮的眼眸里布满真挚关切,润红嘴唇动了动,轻声开口,“现在有没有感觉舒服点儿?”
“在我们那里……如果做了噩梦,通过这种方式就可以驱赶它的影响,下次,噩梦就不敢来了。”
额头传来暖热温度,好似真的有股暖流涌入身体。
随着他话音落下,萦绕心间的最后一丝阴影云散雾散。
冰冷阴暗的记忆怎么抵得过太阳的耀眼光芒,陆庭鹤心脏颤动,素来冷淡薄凉的内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伸出手,将手心覆住时裳手背。
眼睛眨也不眨凝在时裳脸庞上,目光格外珍重认真,他要将这一幕牢牢镌刻在记忆深处。
片刻后,陆庭鹤勾了勾唇,轻声道:“裳裳真厉害,我现在一点都不难受了。
时裳扬起灿烂甜笑:“有用就好。”
其实时裳撒了谎,根本没有这种驱散噩梦的方法。他偷偷给对方传了点魔力,用来安抚他的灵魂。
他的心房住进了一个人类,他的爱人。
早就不独属于他自己了。
陆庭鹤神情难受痛苦,他便心情沮丧,心脏也一抽一抽疼。
对方重展笑颜,他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担心陆庭鹤继续问下去,时裳话锋一转,忙提起另外到的话题,“你今天在等我吗?我还以为你赶着去工作,已经走了呢。”
陆庭鹤眼底漾起笑意,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心,温声道:“因为想要和裳裳说早安,舍不得走了。”
“真的啊,”时裳眨眨眼,双眸像猫儿似的又圆又亮,笑盈盈道,“那你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吗?”
陆庭鹤低头看他,很配合地询问:“什么关系呢?”
时裳甜甜一笑:“我们是每天见面,说早安、晚安的关系。”
陆庭鹤被他笑得心都酥了,亲了亲少年的额头。
他语气歉疚,“是我不好,处理工作的效率太慢。”
“下周没有安排,正好学校校庆,裳裳想不想出去玩?”
“去哪儿玩?”时裳一听便来了精神。
大一课少,临近期末,公共课和专业课都陆续停课。
时裳天天和林卓然互相抽背重点,开口闭口都是那些专业术语,脑袋都不是自己的了。
拍卖行的一万块到账,加上咖啡店兼职,以及自媒体账号的打赏,他的存款首次突破五位数。
穷光蛋魅魔荣登为小富魅魔,他正愁不知道怎么庆祝呢。
想起时裳上次在游轮上展现出对海的兴趣,陆庭鹤问:“裳裳想去海边吗,南岛怎么样?”
“最近这段时间,南岛的天气最合适,不冷不热,可以去海钓,潜水,吃海鲜……裳裳想玩什么都可以。”
“好啊好呀。”时裳完全被勾起了兴趣,眼睛发亮,恨不得现在就出发。
校庆紧挨周末,算下来可以整整玩四天,足够进行一场旅游了。
冬日清晨的空气寒冷凛冽,可在恋人温暖的怀抱里,那股寒意便有些微不足道了。
时裳想,他大概不会讨厌这个冬天了。
光线缓慢移动,两人的脸庞不知不觉浸润在阳光里。
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是缱绻缠绵的情意。
重叠的影子在他们身后拉长,画面温馨而美好。
柔软的发丝贴住时裳瓷白的脸蛋,少年眸光清亮,浅浅笑着,那颗圆润饱满的唇珠很乖地抵住下唇,像颗粉嫩的小桃子。
陆庭鹤看得一阵心痒,牵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轻柔的声音礼貌询问,“我想亲裳裳,可以吗?”
时裳也有点想,可毕竟还在宿舍,他支吾道:“我还没洗脸刷牙呢,等一下再……”
对魅魔来说,为了能时刻保持最完美的状态,睡一觉身体便自动清洁干净。
但在人间待了这么久,时裳早已习惯人类的清洁方式。
现在还没洗漱,抱抱还好,更亲密的举动就有些接受不了。
陆庭鹤挑了挑眉,语气无辜:“等洗脸刷牙之后,就可以亲吗?”
还在宿舍,陆庭鹤怎么就一点都不注意,还没有告诉室友他们的关系呢。
时裳瞪了下陆庭鹤,鼓了鼓脸,正要开口。
阳台的玻璃门被人从里面推开,蒋尧顶着一个乱糟糟的鸡窝头,睡眼惺忪走出来。
他打了个哈欠,问:“时裳,你在卫生间吗?”
看清抱在一起的两个室友,蒋尧眼底的迷糊消失得干净,嘴巴张成一个O型。
丢下一声“对不起打扰了”,便飞快退回去,砰一声把门拉上。
时裳:“……”
没想到阴差阳错,最后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被室友们知道——
作者有话说:某个痴汉男鬼,在半夜爬到老婆床上,偷看老婆很久很久[害怕][害怕][害怕]
第59章 吃醋 “裳裳怎么不看我,吃到嘴里,就……
时裳原本计划请室友吃饭, 以更正式的方式告诉他们。
哪成想他们拥抱得太专注,都没注意到有人走过来,直接被开门的蒋尧看见了。
时裳从他怀里挣脱, 瞪了眼陆庭鹤, 做了个口型说,“都怪你。”
他背对着玻璃门, 男人的位置却能将玻璃门一览无遗。
倘若他的余光注意点, 他们根本不会被发现。
“是我的错, 怪我不好。”陆庭鹤低低一笑。
他当然看见了蒋尧,却舍不得放开怀中的时裳。
男人捏了捏少年柔软的手心,熟练地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因为怀里有裳裳,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时裳不高兴地撅了下嘴唇, 没有说话。
陆庭鹤莞尔:“裳裳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他们,我去说?”
时裳点点头,复又摇摇头,片刻才软声说:“我想自己告诉他们。”
陆庭鹤挑了下眉, 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好笑道:“裳裳是要我先回避了?”
时裳瓮里瓮气嗯了声。
他刚来A大时, 人类世界的东西很多都不懂,连洗衣机烘干机都用得很笨拙。
如果不是蒋尧和闻从的帮助, 热心地一点点教会他, 他还要经历很长时间的摸索期。
陆庭鹤不常住宿舍, 508经常只有他们三个,关上门就是一个小世界。
在时裳心里,两位室友早就是他很好很好的朋友了。
哪怕可能得不到他们的祝福,他也想亲口告诉他们。
面前的人没反应, 时裳又推了推陆庭鹤的肩膀,急声催促,“你不是还要工作吗,快走啦!”
陆庭鹤心底轻笑,刚才还依依不舍,这会儿就嫌他碍事,催他走了。
他的裳裳,实在是太可爱了。
陆庭鹤揉了揉少年的头发,温柔道:“好,裳裳说什么都好。”
跨入室内,陆庭鹤神态自若和蒋尧闻从打了招呼,带上东西径自离开。
时裳推开玻璃门,地板上躺着两个摊开的行李箱,两位室友半蹲在地上收拾行李,忙得头也不抬。
他们手上动作飞快,但仔细看,只是把左边箱包里的东西腾到右边,或许心思根本不在收拾上。
时裳紧张地攥了下手心,清了清嗓子,叫住他们:“蒋学长,闻学长,我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两人不约而同停下手上的动作,起身转向他。
时裳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宣布说:“我和陆庭鹤在谈恋爱。”
蒋尧和闻从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庆幸。
蒋尧如释重负,拍拍胸口:“恭喜恭喜,你们终于谈上了!”
他半开玩笑:“我刚刚还在想,你要是说你们脚打滑,不小心跌倒才抱在一起。我该怎么找借口装傻呢。”
闻从也朝时裳露出一个笑容:“恭喜。”
啊?
时裳呆了呆,他们这语气,就跟早就知道似的。
他语气飘忽着问:“你们……一点都不惊讶吗?”
蒋尧耸了耸肩,双手摊平:“这不难猜,这学期鹤哥回寝的次数,可比以前几学期加起来,都还要多。”
“更何况,”他朝时裳挤眉弄眼,“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鹤哥对你很不一般。”
连向来大大咧咧的蒋尧都看出点苗头,闻从更是眼明心亮。
陆庭鹤待人温和有礼,脾气好,看似很容易接近,实则很难和人交心。他们充其量,只能算他的普通朋友。
但他对时裳就不同了,又是带人回家,又是去医院陪护。
试问哪一个室友能做到这种地步?
除非有人根本不甘心只做室友。
蒋尧将他观察到的证据一一摆出来,说的煞有介事。
时裳听罢,迟钝地眨了眨眼。
是这样么?
陆庭鹤也许……早就喜欢他了。
在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
像吃了颗甜滋滋的糖果,满心都充溢着无法言喻的甜蜜。
哪怕嘴上不说,喜欢也会从眼睛里冒出来。
少年双眸莹亮,眼底闪着动人的碎光,连看的人也被他的喜悦感染。
闻从笑了下,真挚道:“时裳,看到你开心,我也替你开心,祝福你们。”
蒋尧哀嚎:“没想到时裳是我们仨里最先脱单的,传点运气给我吧,我可不想单身到大四,这可是我宝贵的青春啊!”
闻从瞥了他眼:“单身四年算什么,说不定有人要单身一辈子。”
明媚灿烂的阳光照进室内,好友的祝福远比阳光温暖。时裳揉了揉眼,将上涌的泪意压下去。
能交到这么多好朋友,他很幸福。
周末,时裳和陆庭鹤请好友一起去吃了饭,正式交代他和陆庭鹤的恋爱关系。
结束的时候太晚,时裳顺理成章回到陆庭鹤的房子。
接受到朋友们的真挚祝福,时裳太高兴,一不小心吃太多,肚子有点痛。
没听说过魅魔吃人类食物也会吃撑,时裳拿不准该怎么处理。
嚼了两颗陆庭鹤投喂的山楂,胃还有些不舒服,委屈地扁着嘴,摸着肚子软声哼唧说难受。
陆庭鹤半是好笑半是无奈,将少年捞入怀中,灼热掌心放在他肚皮上,有技巧地打着圈儿安抚。
胃部的不适很快在男人动作下消退,时裳懒洋洋窝在他胸前,像只被顺毛的小兔子,舒服得眯了眯眼。
两人姿势懒散,坐在柔软的地毯上,看投屏到墙上的电影。
电影是国外的一部同志爱情片,两位男主演都很帅,五官深邃,鼻梁高挺,蓝眼睛像是两对漂亮的宝石。
故事发生在风景秀美的欧洲乡下,蓝天白云,青草依依。
懵懂的两个少年情窦初开,将喜欢误解成讨厌,因为一件小事互相不对付。
时裳窝在陆庭鹤,看得津津有味。
陆庭鹤揉了揉少年的肚皮,轻声问:“好点没有?”
时裳敷衍地嗯了声,眼睛还凝在屏幕上,不舍得从男主演脸上移开。
正巧电影上演到两人脱了衣服下河捉鱼,小色魔盯着他们的腹肌,看得目不转睛。
陆庭鹤心里酸溜溜的,低下头,高挺的鼻梁抵住少年的后颈,缓慢磨蹭,手钻进衣摆,不老实地动来动去。
炽热的吐息落在皮肤上,时裳被蹭得有些痒,看电影的兴致都没有了。
他不高兴地回过头,用尾巴抽了下陆庭鹤的脸,气鼓鼓说:“别动,还在看电影呢。”
陆庭鹤攥住手里的爱心尖,捻了捻,眼神哀怨地像看一个花心的负心汉:“裳裳怎么不看我,吃到嘴里,就不负责吗?”
时裳被陆庭鹤的无理取闹震惊到了,他怎么连电影主演的醋都吃啊!
想起室友的那番话,他又有些好奇,稍稍坐正,眨巴着眼睛问:“陆庭鹤,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陆庭鹤牵起时裳的手,在唇边落下珍重的吻。
他眨也不眨看过去,浅茶色的眼眸沉静如海,“裳裳相信一见钟情么?”
一字一顿认真道:“我第一次见到裳裳,就很喜欢了。”
初见,少年便与整个无聊的世界格格不入。
他看了眼,便再也挪不开视线。
那一刻陆庭鹤就知道,他们一定会发生什么。
或者说,他一定要和他发生点什么。
房间内没有开灯,投影的光落在男人面庞,在他脸上划过明暗错落的阴影。
时裳有瞬间的怔愣。
心湖像是被对方投掷了一颗石头,泛起一圈圈的涟漪,接着又冒起甜蜜的粉红色泡泡。
他想过陆庭鹤早就动心了,却没想到会这么早。
一见钟情,也就是说,在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陆庭鹤就喜欢上了他。
所以他才想和自己做朋友,所以他的肌肤饥渴症,只有自己能治疗。
他们的缘分,原来那么早就开始了啊。
陆庭鹤托起时裳的手,用手心蹭了蹭脸,低磁的声音循循诱导:“裳裳呢?第一次见到我,在想什么?”
时裳支支吾吾,视线乱转:“我我……”
陆庭鹤低低一笑,屈起手指刮了刮他的鼻子:“裳裳那时候怕我,故意躲着我。”
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问:“如果当时没能和裳裳做朋友,裳裳准备躲到什么时候?”
时裳心虚道:“也没有吧。”
他急急忙忙牵起对方的手,郑重其事说:“虽然我当时没有动心,但我现在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一点都不比你少。”
陆庭鹤俯下身来,时裳能清晰地看见,自己在他眼中的倒影。
那双浅茶色的眼瞳里,满满都是他。
两人鼻端相抵,呼吸缠绕,陆庭鹤依依不饶,轻笑着道:“真的么?”
唇瓣越贴越近,时裳索性搂住陆庭鹤的脖子,吻上去,堵住恋人喋喋不休的嘴巴。
电影里,两位主人公终于认清自己的心意,在雨中激烈拥吻。
电影外,时裳和陆庭鹤也吻得难舍难分。
到最后,时裳手磨红了,腿也蹭得有点肿,无力地瘫软在乱糟糟床上,被陆庭鹤抱去浴室洗漱。
碍于某人的小心眼,他根本没有额外的精力,去关注电影的后半程。
*
周三下午没课,时裳和陆庭鹤一起赶去机场。
他提前给咖啡店经理请了今天和周末的假。
经理一如既然地好说话,还祝他玩得开心。
陆庭鹤包揽了此次出游的所有事,怎么去、去哪里、玩什么、事无巨细,毫无遗漏。
时裳乐得清闲,只在吃什么上发表了下意见,连带去的行李都是陆庭鹤收拾的。
飞机准时起飞,银白机翼冲入云霄。
舷窗外的白云波澜壮阔,连缀成延续的云海山脉,一眼望不到头。
时裳头次乘坐人类的飞机,看什么都很感兴趣。
手指抵在舷窗上,画着圈描摹着眼前的美景,感慨不已:“好漂亮啊。”
陆庭鹤心间发软,又有些嫉妒窗外白云夺去了时裳视线,俯在少年耳边,低声吐露几个字。
时裳瞳孔震颤,不可置信地转头,视线在男人胸前移动,喃喃重复:“你今天戴了……胸链?”——
作者有话说:老六收拾行李, 当然要夹带私货啦[坏笑]
明天[黄心][黄心][黄心]
第60章 晚安,宝贝 让我永远给你带来好梦。……
为了出行方便, 陆庭鹤今天换了身休闲装扮,外衣是米白色针织开衫,里面搭配普通的白色衬衫, 裤子也是一条简单的卡其色休闲裤。
青年神色温柔地看过来, 镜片后的浅茶色眼睛微弯,周身浮动着干净清新的铃兰花气息。
往日禁欲矜贵的精英气场完全收敛, 整个人一副青春洋溢的模样。
就像是住在家门隔壁, 长相帅气、性格温柔的校草学长。
可就是这位校草学长, 刚刚却贴在他耳边,亲口对他说,在他那件白衬衫之下, 还贴身戴着一副胸链……
时裳的视线不禁下移,在陆庭鹤腰腹位置不住流连。
他感觉喉咙一阵干渴, 吞咽了下,反问道:“真的啊?”
陆庭鹤低声轻笑,极轻地挑了下眉梢,磁性的声音蛊惑道:“裳裳亲自验证一下, 就知道了。”
他牵住少年纤柔温润的手, 钻进开衫衣摆, 抵住小腹。
而后便没了动作,示意时裳自己去摸索。
时裳滚动了下喉结, 版型宽大的米色开衫遮挡住他的手, 衣摆下的光景若隐若现, 他看不清楚,便只能依靠触觉感受。
柔软的指尖微动,沿着肌肉纹理缓缓划过,男人的腹肌绷得很紧, 随着呼吸,显现出清晰有力的肌肉轮廓。
时裳用手指小心翼翼,来回确认,隔着层丝滑的衬衫布料,和往日无异的紧实触感传递到指尖。
然而指尖的接触面太小,效率太低,他便试探性地摊平手心,缓慢触落下去。
当炽热的温度传入时裳体内时,外面传来空乘和旁边旅客的对话,时裳眼皮一跳,下意识就想要抽回手。
男人却先一步握住他的手腕,拇指暧昧地摩挲了下手腕内侧,似笑非笑,挑衅似的挑了下眉。
像是在说,这就不敢了吗?
怎么能挑战魅魔的权威!
时裳心一横,手掌再次回到那片熟悉领域,稍稍用力往下按,又不客气地左右摸了两把。
动作间,链条冰冷坚硬的触感霎时撞入手心,卡扣和链环清晰地硌着他的皮肤。
时裳满脸震惊,没想到陆庭鹤居然这么大胆。
他真的戴着胸链!
惊讶之余,“L”的视频和上次的照片齐刷刷涌入脑海。
大脑想入非非,情不自禁开始幻想,他今天戴的会是什么款式?
是珍珠链条,还是金色细链?是单层还是多层链条组合?有没有点缀珍珠或是其他细小碎钻?
时裳的脸顷刻间浮起两团红晕,耳根“嗡”地发烫。
头等舱空间私密,把滑门关上,这个并排的小空间便只属于他们两人。
空气霎时变得黏稠灼热,时裳抽回手,都不敢抬头看陆庭鹤。
仿佛一对视,便要燃起噼里啪啦的火焰。
外面偶尔的窃窃私语,只会是增加情趣的调剂品。
偏偏陆庭鹤还旁若无人,重新牵起他的手,轻咬了下他的耳朵,嗓音暧昧着说,“裳裳喜欢吗?”
陆庭鹤怎么这样!
好讨厌!
时裳啪一下打在陆庭鹤手背上,紧紧盯着舷窗外,凶巴巴说:“不喜欢。”
但细看,他的耳朵已经红透了,刚才不过是虚张声势。
时裳用足了力气,他的手被拍红了,传来细密的刺痛感,陆庭鹤却毫不在意,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适可而止,没有继续说下去,和时裳十指相扣。
时裳看似认真地盯着窗外瞧,心思却全乱了。
陆庭鹤怎么这么大胆啊,他们还在飞机上,外面还有人说话呢。
而且他提前看过海岛天气,那边天气热,一下飞机就要脱外套。
这条胸链明显将衬衫顶出轮廓可,他难道不害怕被别人看见吗?
后半程,时裳的脑海塞满了各种杂乱念头。
下了飞机坐车,陆庭鹤果然脱了外套,老神在在靠住后座的真皮靠垫,丝毫没有掩饰的觉悟。
时裳提心吊胆的,时不时就朝前面的司机瞅,生怕他会发现什么异常。
汽车开进一个类似度假酒店的地方,绕过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径自朝里走。
时裳惊讶:“不需要办理入住手续吗?”
陆庭鹤解释道:“这片酒店也是我家投资的项目。”
时裳:*o*
男朋友很有钱怎么办?
当然是笑纳啦!
汽车最后停在一个独栋别墅前,司机将两人的行李送上门,便告辞离开。
走进别墅内,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会客厅,头顶的水晶吊灯投下华美亮光,照得墙壁上的壁纸愈加奢靡。
巨幅油画贯穿了两层楼的墙面,就连家具也是繁复的洛可可风格。
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某位魔王的宫殿。
时裳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往外看,别墅外甚至还有一个游泳池。
南岛天黑得迟,夕阳悬而未落,橘黄色的霞光倒映在池水里,将它染成一幅绚烂多彩的画布。
空气里浮动着海水腥咸清新的味道,可以清晰地听见海水拍打岸边的沙沙声响。
别墅视野辽阔,窗外就是度假酒店的私人海滩,风景绝佳,是名副其实的海景房。
时裳一下子扑倒在柔软的沙发上,舒服地蹭了蹭。
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魔王在上,请再多来点吧!
少年像只小毛虫似的,在沙发上幸福地蛄蛹蛄蛹。
陆庭鹤唇角噙着柔软笑意,眼底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专注。
他瞥了眼手机:“晚餐到了,裳裳要吃么?”
飞机虽然有配套航空餐,但味道一般,时裳吃了两口就没动筷子,这会儿兴许想吃点别的。
男人随手解开衬衫最顶上的几颗扣子,脖颈的金色链条明晃晃露出来。
时裳的眼睛唰地亮起来,停住不动了。
脸颊埋进抱枕上,濯黑的眼瞳睁得又圆又大,紧紧盯住陆庭鹤修长的脖颈。
雪白的衬衫领口半开,金色链条环绕脖颈一圈,从锁骨中央往下延伸,半隐半现,更能勾起魅魔的食欲。
有点饿了。
反正这会儿也没有别人。
时裳咽了咽,顶着一张潮红的小脸,模仿着新学来的网络热门流行语,慢吞吞问。
“你这时候不应该问我,是要先吃饭,先洗澡,还是先吃你吗?”
陆庭鹤罕见地怔愣了一瞬,随即才溢出一声轻笑。
裳裳真是只小色魔。
直白得可爱。
他朝时裳走去,手肘抵着沙发,半撑在少年身前。
五指收拢,便将一截纤细的脚踝收入掌心,陆庭鹤眸色深幽,直直望向时裳的眼睛。
低哑的嗓音慢条斯理询问:“裳裳现在,是要先洗澡,还是先吃我?”
金色的链条随着重力,从男人胸口往下悬空了半截,在时裳眼前摇晃。
陆庭鹤眼底滚动的欲望太过浓烈,时裳和他炽热的视线撞在一起,脸更红了,细若蚊呐说:“先洗澡吧。”
他们风尘仆仆、一路没歇直接赶过来。
魅魔最爱干净,脏兮兮的食物吃到肚子里,可是要生病的。
两人都不约而同,忽略了另一个选项。
豪华别墅的浴室自然不会让人失望,正圆的嵌入型浴池占地很大,可以任由他们胡闹。
白色水汽在周围缭绕,温热的池水漫过大腿。
时裳坐在陆庭鹤腿上,像拆开一件精美的礼物,一颗一颗解开男人的衬衫扣子。
他的手指轻轻发颤,呼吸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最后,用指尖将这件湿透的白衬衫彻底挑开,时裳心心念念的胸链终于展现在他眼前。
金属细链条包裹住紧致肌.肉,折射出泠泠冷光,宛如几条流动的小蛇,在胸.腹上蜿蜒爬行。
时裳的呼吸骤然乱了,瞬间反应过来。
这就是“L”在视频里佩戴的那条胸链,只不过调换了方向,从后背移至前胸。
他的陆庭鹤,独属于他的“L”,要被他吃.掉了。
几滴水珠从男人下颚滴落,顺着肌肉纹路往下滴落,汇入进温热的池水里。
男人的皮肤被雾气蒸腾成粉色,胸口的红痣沾染了明显水色,在胸链映衬下,更显涩.气撩人。
他的头发被水打湿,撂到脑后,锐利的五官便没了遮掩。
火热的眼神如有实质,极具侵略性地看过来。
时裳看得口干舌燥,心脏怦怦直跳。
尾巴不知不觉缠上男人腰侧,爱心尖啪啪拍了好几下,留下几道暧.昧红痕。
四目相对,两人眼底流露出同样的渴慕。
时裳捧住陆庭鹤的脸,情不自禁闭眼吻上去。
唇舌相触的那刻,脑海仿佛炸开了烟花,悸动的感情一触即发,灵魂都欢快地发出震颤。
雾气朦胧的浴池里,翻涌出阵阵水花。
爱心尾巴在一个激灵后,软弱无力,滑落到池底。
最后,时裳被喂得很饱,连头发丝都透着愉悦,张开嘴喘气。
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嘴唇红艳,头上两枚恶魔角更是水润。
陆庭鹤抬起湿润的手指,打趣道:“裳裳是颗水蜜桃。”
时裳眼角泛着水红,连瞪他都像撒娇。
陆庭鹤不愧是SSS,把他从头到尾吻了好几遍,连尾巴和恶魔角都不放过。
就这样还欲求不满,用他的脚……
胡闹结束,已经不知道几点了。
时裳累到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身体软成一只虾子。
脑袋迷迷糊糊,乖乖窝在陆庭鹤怀里,动也不动。
任由男人用干毛巾把他身体擦干净,再给他换上干净内裤,套上柔软的棉质睡衣。
被送入卧室那张豪华大床上,时裳困得眼睛睁都睁不开了,驾轻就熟地滚入陆庭鹤怀抱。
原本纤细白嫩的手臂,多出几道类似蚊子叮咬的红痕,手腕柔弱无骨般,软软搭在男人臂弯处。
他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头发蹭了两下倚靠的胸膛,很快便陷入梦乡。
陆庭鹤垂下眼帘,静静注视着在怀中熟睡的小人儿。
许久,他才轻声道:“晚安,宝贝。”
让我永远给你带来好梦——
作者有话说:浴室√
[摸头][摸头][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