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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chapter 020 埋她颈侧吸味……


    给温允写情书的同是小班的一位男生, 赵时余也认识,对方和温允一个小组,经常找温允问题, 但平常不是很起眼, 属于是班里居中默默无闻的那种人。


    情书事件发生在上午第二节课大课间, 男生趁所有人下楼跑操, 悄摸将情书塞温允课桌里, 可太着急了,大抵是头一回干这种出格的行为, 他竟匆忙忙把东西往里一丢拔腿就跑, 结果情书没完全塞进去不说,刚跑出教室就被巡逻的班主任抓到,露出一角的情书还被收走了。


    也怪这男生,十几岁荷尔蒙旺盛春心萌动无可厚非,只要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不是太过分老师们基本就放过他了,可他写情书就写吧, 偏偏要用夸张的粉红爱心信封装,班主任再眼瞎也认得出来那是什么,何况他还在上头写了大大的“情书”二字。


    嚣张到这程度,视校规校纪为无物, 势必得把人喊到办公室接受教育。


    而进了办公室男生竟然还不主动低头认错,死不开口,班主任只好将另一位当事人叫过去询问情况。


    问题到这儿都还有回转的余地, 但更倒霉的是,温允前头刚进门还没说上话,后一步跟来的年级主任横插一脚, 吹胡子瞪眼地用力拍桌子。


    小班的学生公然带头违反规定,这还得了!


    年级主任出了名的龟毛,爱管破事,芝麻大点的问题都能上纲上线成决定一生的大毛病,请家长是他的主意,势要借此以儆效尤,刹刹不正之风。


    “无法无天,你们一个个的,要反了不成,把学校当什么地方了,市场还是你们家?一天到晚好好的书不读,净搞些乱七八糟的,看看,这写的什么?”年级主任气得火冒三丈,痛心疾首抓着那封情书,“污言秽语,不堪入目!”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同学在,没人敢上前拦着,年级主任不好惹,这时候上去就是撞枪口上。


    班主任本意是借机敲打一番,点两句就翻篇了,事情发展到眼下的局面在她预期之外。


    面对领导的责难,班主任毫无招架的能耐,她失职了,一并被指着鼻子训。


    “其他班出这种事也就算了,你们冲刺班是哪门子的毛病,全校师生指着你们班当榜样,现在几个意思,表率就是这么做的?齐老师,我们上次开大会可是一再强调,管理,深入化管理,正确引导学生,你忙活那么久,成绩没抓起来,行为道德也跟着一块儿落了?”


    齐老师拉年级主任一把:“您消消气,这事我占主要责任,我管理不当,您不要跟孩子们上火。”


    年级主任斜睨,火更大:“不是你的责任,难道是我的?”


    “没有没有,您误解了,我一定处理好这事,您放心。”


    “什么叫你处理,今天非得叫他们的家长来,当面谈清楚,必定得给个交代。”


    齐老师为难,只能不停安抚他,打心底里还是不希望闹太大。


    赵时余几分钟后才到的,先去了(32)班教室,没找到温允,接着直冲高一数学办公室。


    不巧,她去的时候,年级主任正不分青红皂白训斥温允,老古董和稀泥,各打五十大板是他惯用的手段。


    按年级主任的说法,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巴掌拍不响,情书里可是写明了,男生之所以对温允“情根深种”,全是出自她以前待他好,洋洋洒洒几千字的内容中,至少三千字都在写两人的相处日常,写男生是如何从这些日常里逐渐萌生倾慕,以至于无可自拔准备表白。


    这是什么?


    这是呈堂证供,如山的铁证。


    年级主任高昂尖锐的骂声还未落地,赵时余挤开人群一脚踹开门更窝火地进去,头一句质问便是:“谁写的情书?”


    然后朝着对温允喷口水的年级主任回怼:“你骂她干什么!”


    写情书的那个男生脸都吓白了,胆儿小的性格不容易做一次坏事,挨老师训,还被暗恋对象姐姐找上来,他整个人绷紧了,站那里比站军姿都笔直。


    赵时余气坏了,差点上去揪他衣领子:“你有病是不是,让你写了吗,经过我同意没你就写,亏我妹帮你讲题,你还恩将仇报。”


    两位老师都措手不及,尤其年级主任,一口气刚提上来,还没发出去就堵住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学生闯办公室,反过来训他,他都傻眼了,半晌才转过弯:“这又是哪个班的学生!”


    方才年级主任骂温允的那些话,赵时余搁老远都听得一清二楚,不用其他人吭声,她自报家门:“七班的,赵时余,学号11709990706.”她气昏了头,不管面前这位是谁,只关心一点,“他写情书,凭什么我妹要请家长,她又没做错,你为啥骂她?”


    年级主任不回答,对着看戏的那波老师喝斥:“耿怀书呢,把他给我喊过来,他们班的学生这是要造反啊。”


    喊班主任这招对赵时余不好使,她把温允挡身后,直言:“你少装样,吓唬谁,我问你,凭啥欺负我妹,别人给她写情书她还有错了,校规哪条写了被写情书也有错,你规定的吗,权利比校长和教育局都大,学校你开的?”


    “你说什么?!”


    “我说你欺负人。”


    “耿怀书在哪儿,快叫他来这儿。”


    ……


    两边的家长十几分钟后才到,上午第三节课早响铃了,但彼时办公室被围堵得水泄不通,瞅热闹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走廊上攒动的脑袋黑压压一片。


    赵家派的小邹来的,大人们不重视这事,学生写封情书能有多严重,让小邹来纯粹是应付学校,走走过场。


    然而当小邹奋力进到办公室,事态已经完全升级了,写情书无足轻重,场内早混乱不堪。


    赵时余牙尖嘴利,比斗鸡还凶猛:“我妹长得跟天仙似的,她能看上他?你少放屁,东扯西扯,一个巴掌拍不响,你看我拍你响不响?”


    那位年级主任银边眼镜都气到挂脸上要掉不掉的,一副心脏病随时会发作的模样,双手哆嗦说不出话。


    “你、你你……”


    “我什么我?改明儿我也给你写封情书,那你也有错,是不是该把你爹妈叫过来?”


    年级主任任教多年,备受尊敬,这辈子从未遇到这种刺儿头,说不过赵时余,他终是两眼一翻,向后一仰便倒了过去。


    小邹解决不了这种大场面,必须得家里人过来了,吴云芬走不开,赵良平来的。


    那会儿赵时余她们和年级主任分开了,两人在办公室外候着,副校长及(7)班班主任都到齐了。


    家长老师们怎么谈的,她们不知道,赵良平进去待了将近两个小时,关上门面对一众老师。


    男学生的家长中途带着自家孩子出来,男生面红耳赤如煮熟的虾子,可能是太丢脸了,他没跟温允道歉亦或解释,畏手畏脚躲他爸身侧,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就离开了。


    赵时余靠着墙壁,没事干,抠墙皮消磨时间。


    “手指不痛?”温允轻声说。


    赵时余冷静了,认错挺快:“对不起。”


    可温允不怪她,不认为她做得有问题。拉她的手看看,温允裤兜里摸张纸出来,为其擦掉指甲缝里的白灰:“脏,不要抠了。”


    赵时余点头,侧身望望办公室,隔了一道墙见不到里边的场景,不晓得家公怎么样了。


    赵时余全家最怕的就是赵良平,赵良平一般不管她,都是张姨在管,可家公本质上同样是那种非常严肃古板的老人,她今天在学校闯这么大的祸,晚点恐怕不死都脱层皮。


    赵时余不后悔,他们就是欠骂,回家大不了挨打,赵良平他们又不会真的打死她,今晚咬牙扛一扛就过去了。


    满心琢磨晚上该如何硬熬,是进门后再下跪求饶,还是挨完收拾等张姨求情的时候再认错。


    赵时余认真提前思考对策,试想各种法子的可行性。


    “回去了我家公打我,你见机行事,千万拦着他一点。”她教温允,谨小慎微的,“记得叫我家婆,我家婆不管就找张姨他们。”


    温允没回,瞧了下她,良久,靠过去些,挨挨这个二傻愣。


    想挨打也还早呢,这才上午,还有大半天的课和晚自习,齐老师出来让她们先回教室,这边有她看着,上课要紧。


    温允牵起赵时余,对齐老师说:“给您添麻烦了。”


    齐老师叹息,没料到事情能闹到这地步,摆摆手,示意她们快些回去:“这节课都过半了,再不去上完了都,快去快去。”


    后续事情怎样解决的,赵时余她们就不知道了,没人来特地通知,更没再喊她们去办公室。


    赵时余以为商量完还得去一趟来着,然而直到上晚自习了,仍没动静。


    下午有班主任耿怀书的语文课,可耿怀书进教室了只管正常教书,一切照旧。


    忐忑不安半晚上,赵时余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家,十几分钟的路让她走了半个多小时都没走完。


    到家,楼上楼下亮着灯,赵良平他们伏案清点药材呢,瞅见她们进门了,赵良平仅仅抬头看了下,随后兀自做自己手上的事。


    没打赵时余,说都没说一个字。


    他们越是这样,赵时余越是收紧屁股,当风雨欲来的前兆,保不准等会儿就该揍她了。


    幸运的是直到躺床上睡觉都没事,家公家婆什么都没说,轻而易举放过她了。


    她偷摸找张姨打探,张姨反倒不解:“打你干嘛,人那边都一点事没有,咱们家的孩子还得担责?”


    赵时余惊讶,进展和她预想的大相径庭。


    这件事大化小,小化无了,最终的结局是男生写一份检讨书,不做其他的处分,赵时余她们和年级主任都没事。


    张姨告诉赵时余,别管那个年级主任,往后再有类似的事,不要冲动自己去吵吵,回来找大人,大人们能解决,不需要她一个小孩儿赶着往上冲。


    赵时余怔了怔,转折来得幸福,她晕乎乎的:“我家公他们真不怪我呀?”


    “只怪你自己就跑上去了,要不是小邹打电话回来,今天你们得吃大亏。”


    “我不算吃亏,他们想罚温允,我不去,他们会欺负她。”


    “下次学机灵点。”


    “晓得了。”


    赵时余一战成名,翌日近乎全校都听说了她的彪悍事迹,很多人不清楚具体的内情,光是听说了她和年级主任干架,至于小班有人写情书给温允,除了那天办公室里的老师与极少数知情人,连堵外边看稀奇的围观群众都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传言总是流传飞快,传着传着版本都变了。


    李雪婷咂舌,歪头疑惑:“你打了年级主任?”


    “谁打他了,我没有。”赵时余否认,“他那体格子,胖起来两百斤了吧,我能打得了?”


    “你比他高,也不是不可能。”


    “我没这么暴力。”


    “没打架就行,不然违反校规记大过,严重了可是要被开除。”


    晌午到食堂吃饭,隔壁桌都在谈论这个,新版本都进化到赵家托关系压制年级主任,所以即使赵时余狠揍了年级主任一顿也啥事没有。


    赵时余边扒饭,边竖起耳朵听自个儿的都市传说,记挂着温允,悄声说:“你现在咋样,还有找麻烦的没?”


    温允摇摇头:“没。”


    “有事找我。”


    “嗯。”


    照常到(32)班找温允,中间有几回遇到那个送情书的男同学,对方现在似乎很怕赵时余,看到她比躲瘟神还快。


    “他还找你不?”赵时余问。


    温允说:“不了,离我也远远的了。”


    期末考试如约而至,难度蛮大,多少还是受了这事的影响,赵时余最后两周都没法全心全意学习,可另一方面,考试前过于紧张成绩也不太行,有这事分散注意力,等到考试的那三天,赵时余相对放松,比大多数学生的状态都更放松。


    有人在考场紧绷到握笔的手发抖,要么脑子一片空白,赵时余做完卷子再检查两遍都绰绰有余,她发挥还行,自我感觉不错。


    期末考试成绩过一周才出,文理科分班推迟到开学前公布名单,学校还在做统计,一时半会儿出不了结果。


    高一上学期寒假正常放,李雪婷应该也发挥得很好,她叫上于闵,约赵时余她们一起看电影、爬山……痛快玩了几天。


    疯完该进课外班了,吴云芬为她们报的名,白天补习班,傍晚兴趣班,张姨每天车接车送,早上送她们出门,有时回家比上学期间还晚。


    温允的兴趣班早改成了画画,赵时余还是原来那个,学完贝斯学吉他,今年还学了架子鼓,她学这些挺快,几年过去,上手像模像样的,很有那味儿。


    兴趣班里组了个乐队,赵时余梦想成真,担任贝斯手兼主唱,这年假期,他们乐队外出做了几次公益汇演,到敬老院、福利院,还有露天广场搞募捐,跑了一个寒假,挣的钱全捐慈善机构了,赵时余自己还搭了不少杂费和捐款进去,她没动用放在温允那里的存款,找吴云芬要的零花钱。


    每次出去演出,温允都全程陪同,赵时余嗓子还行,唱歌不难听,音挺准的。


    ……温允其实不清楚到底准不准,觉得是准的。


    赵时余揽她肩膀:“好听吧?”


    温允颔首:“还行。”


    “十分,你打几分?”


    “七分。”


    “竟然不是十分,我不能是十分么?”


    “那九分。”


    “还是扣了一分,唔……也行,算高的了,九分就九分。”


    偶尔演出结束比较晚,等车来接的间隙,赵时余带着温允坐地上看天,望着望着睡过去了,倒温允怀中。


    温允坐着,抱她,手护她腰后。


    于闵和她们报了同一个补习班,也是车接车送。开车的那位于闵喊人姐,但不是亲戚,对方是于闵发小的姐姐,全名林白辛,还在读研,趁放假有空捎带送于闵一趟。


    赵时余她们报的那家兴趣班机构就有林白辛的投资,三人每天补习吃饭的那家餐馆也是林白辛开的,这位发小的姐姐称得上年轻有为,估计挺有钱。


    赵时余话多,好奇问了一嘴:“她是你发小的姐,那怎么天天送你,不送你发小,你发小哪儿去了?”


    于闵发小是一中的学生,同一届的,那人没报补习班。赵时余的疑问,于闵不应答,表现怪怪的,赵时余也没问什么,她讲话都结巴了,耳根子憋得通红,低头使劲吃饭不肯讲一句关于林白辛的,好像那是洪水猛兽,讲不得。


    “神神秘秘的,你不老实啊小闵闵,是不是有见不得人的瞒着我们。”赵时余嘴欠,挤眉弄眼笑了笑。


    于闵霎时僵住,须臾,被呛得干咳了两声,慌忙摆手:“没有没有,不是……白辛姐她只是顺路,是我要搭她的车,跟她没关系。”


    整不懂于闵突然这么正儿八经干啥,赵时余还想说什么,但被温允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立马闭嘴了。


    这是整个高中三年最长的一次假期,后面不会再有这么悠闲的时候了,趁开学前,她们做了许多事,除了外出旅游,天太冷不想出远门,其它想做的她们都做了。


    假期中段,她们还学了游泳,戴着人工耳蜗不能下水,赵时余先学会了再教的温允。


    游泳教练教不了温允,虽然学游泳大部分时候都在岸上,下水的时间少之又少,但终归还是得下水实操,取掉人工耳蜗那些后,温允只能靠手语交流,赵时余是周围人中唯一懂手语的,温允下了水全依靠她,把自己放心交给她。


    赵时余不单单能教温允,在水里,她甚至还能将温允托举出水面,可以牵着温允,耐心引她游向对岸。


    温允学得慢,最初害怕,过后莫名不想学那么快了。


    有时游累了,温允缓不过来,赵时余带她去浅水区,推她上去坐岸边,自己则扒旁边靠着,趴温允腿上。


    温允:上来歇会儿?


    赵时余:不,我挨着你。


    温允:上来也可以挨着。


    赵时余:不一样。


    温允:哪里不一样?


    赵时余:我可以仰望你。


    不理解她稀奇古怪的想法,温允困惑:不懂。


    赵时余笑了笑,咧咧嘴,不害臊表示:这个角度看你,不一样的漂亮。


    温允顿住,手撑在泳池边沿,上下磨了磨。


    出了泳池,还得洗个澡再换衣服,游泳馆的洗澡间分了男女,两方都是大通间,每个站位间用浴帘隔开。


    她们次次都是比邻一块儿洗,互不打扰。


    浴帘短,下边未及地,差了一大截,人站在里面有半截小腿遮不住,上边也不高,堪堪到肩膀的位置,抬手搓头发沫子都能看见胳膊。


    有几次赵时余忘了拿洗发水,向隔壁伸手要,温允听不见她的话,最开始当她捣乱,打她的爪子,不准越界。


    赵时余只能抬高双手在半空中打手语,温允这才懂了她的意思。


    过后就习惯了,这人伸手过来要东西,温允立马给她。


    有时赵时余烦人,有意抓温允的手玩,逗她,温允放弃挣扎,任由她抓着,不然越反抗这人越来劲。


    寒假不上学,赵时余明晃晃霸占温允的房间,她堕落得出奇,半夜看手机太晚了起不来,吃饭都让温允帮自己端进房间,头发都不梳了,温允坐床上,她坐地上,挤温允腿间背对着,求温允给她扎头发。


    温允又揪她耳朵:“要不吃饭也喂你?”


    她惊喜:“可以吗?”


    “你说呢?”


    “那得看你的意愿。”


    赵时余恶习依旧,长大了还是喜欢看剧,寒假吴云芬不收手机,她便下载剧在手机上看,她迷上了美剧,什么杂七杂八的剧都刷。


    美剧尺度大,有的剧一集不来个限制场面就像不会演一样,男男女女,情情爱爱,上一集还是男女主中间有女性第三者,下一集男主他老婆和另外那个女人却搅和到床上了。


    赵时余接受能力很强,光顾着看剧情,不太在意主角的爱恨情仇,反倒是温允受不了这些奇葩剧情,忍受无能,勒令她不准外放。


    “你能不能看点正常的,再这样我告诉阿婆了。”温允都生气了,俨然对那些剧不满到了极致。


    赵时余投降:“别呀,我戴耳机看总行了吧,不打扰你。”


    戴耳机看也不准,温允就是不给看这个。最后赵时余退一步,下载《神秘博士》看,儿童剧保证无害。


    李雪婷发Q|Q告诉赵时余,分班名单开学前几天就能拿到,可以找班主任要,不用等开学看公示。


    临到关头了,赵时余却不是很急了,她早前千盼万盼考进小班,可眼下没那么迫切了,也不是不想和温允一个班了,只不过她觉着分不分开貌似都差不多,一个学校读书,想看对方下课随时都能看,距离不是问题。


    人都是在悄无声息间成长的,观念一时一个样,它时所求,到后面不过尔尔。


    说起来,她们的Q|Q还是原来的那两个,好多人换号比换衣服都简单,班里有的同学时不时就有人用新号加她们,但她们的仍是当初小邹给申请的旧号,连昵称都没变。


    李雪婷他们每到放假天天都在空间发动态,不是说说就是照片,多的一天能发十几条,细致到三顿饭吃什么都往上发。


    高一了,个别人恋爱都谈上了,稚嫩的半大孩子哪懂爱情,他们的示爱方式最多的就是开情侣空间,发一些中二的宣言,比如某某爱某某一辈子不会变,然而转头不过三五日,早恋捅到老师家长那里,鸳鸯们大难临头各自飞,脆弱的爱情一棒子就被打回原形。


    于闵问:-你们没开空间,还是锁了,进不去。


    她们没开那玩意儿,没有能发的。


    于闵:-开一个呗,我们相互踩踩,放假我给你们点赞。


    赵时余先开的空间,当天发了一条动态,分享她和温允的合照——她偷拍的温允,温允在拨弄她俩养的仙人球,浑然不知被偷拍了。


    那张照片后来还被赵时余设成了她的空间背景,赵时余后知后觉,她们从小到大好像都没几张正式的双人合照,成天待一处,忘了留念了。


    分班名单是李雪婷找耿怀书要了发给赵时余的,耿怀书手中只有(7)班的名单,没有小班的,名单上六十一个人,多了几位新同学,少了几个人。


    李雪婷和赵时余都不在上面了,也就是说,她们进入了小班。


    可不排除被分到别的班的可能性,全校三十二个班,总不至于他们班好几个都分进了小班。


    她们聊得激烈,温允旁观,看不过眼了,点了句:“少的人,应该是选的文科,所以不在你们原来的班上了。”


    赵时余醍醐灌顶,幡然明了:“有道理!”


    她们连夜查证少的其他人是不是选的文科,事实如温允所说,就是选了文科,被分出去了,因此不在(7)班了。


    少的人中只有她们两个选的理科,显而易见,她们真的考进小班了,李雪婷激动到原地大叫,打电话给她们,说今晚她请客,庆祝庆祝。


    温允说:“开学再请,等等,不着急。”


    相比之下,赵时余淡定许多,尽全力了,因此面对结果反而平静。


    夜里抱抱温允,赵时余自己都诧异,乐道:“我也太沉得住气了。”


    温允难得反过来也抱她,柔声说:“考进小班对你来讲,本身就不是很难。”


    “哪有,我估计进去了也是倒数。”


    “那也是前三十。”


    赵时余一如既往喜欢闻她身上的味道,埋人颈侧,浅浅吸了两口,惬意伸伸长腿:“哎,读书哪有家里舒坦,在家能时时刻刻都和你一起,不想开学……”


    读书不随个人主观意志而改变,寒假一晃过完,分班公告下来那天,赵时余综合排名刚好卡在全校三十,李雪婷第二十八,二人都是勉强挤进小班,少一分都进不去。


    不枉赵时余加了女篮队,实际上真有和她同分的,两次考试的成绩折合下来相近,但她综合分高,险胜半子这才入选。


    给温允写情书那个男生分出了小班,赵时余想着分班排座位一定要将男生挤远点,孰知人家不在这个班了。


    李雪婷打听到了内幕,说男生没读一中别的班,转到锦城读了。那男的家里认为是早恋影响了他,以防万一,干脆将人转到锦城上私立了。


    “什么早恋,他单相思,我妹没和他恋,想得倒美。”赵时余愤愤,回想起这事都还有气。


    现在她们一个班了,以后看谁还敢给温允写情书,搞幺蛾子,她盯着呢,谁都别想得逞。


    小班的班主任还是齐老师,刚来这个班,齐老师对赵时余早已印象深刻,好在齐老师心胸宽广,不计较上次赵时余的莽撞冲动。


    很多体验直到有了,才发现也就那个样,没什么大不了。


    小班和快班教学方面区别不大,教小班的老师也教快班,譬如班上的物理和生物老师就是原来(7)班的,不同的点只在于小班的进度会快一丢丢,各科老师会发一些难题下来让学生们课下钻研,等下一节课再讲。


    班上的学习方式更适合自律的学生,赵时余不属于这一类,因而进小班于她,反倒更难受,不是很自在。


    她不自律,温允带着她一起学,等坚持一阵下来,逐渐便适应了。


    赵时余退出了女篮队,原计划进入小班就退的,迫于女篮队不好招人,到高二了才退掉。


    丁学姐毕业了,离校前约的那顿饭赵时余带温允去了,好歹相识一场,而且丁学姐有对象了,一个黄头发的女生。


    饭桌上黄头发一连倒了几杯酒灌赵时余,说了些她听不懂的怪言怪语,赵时余给酒就喝,回家了倏尔记起,黄头发是丁学姐的闺蜜,她们好像早就有猫腻了。


    可是……黄头发灌她做什么,不灌温允?


    赵时余直脑筋,理不明白。


    温允这时候才说:“丁学姐喜欢的不是我,你搞错了。”


    喝醉了,赵时余东斜西歪,站不稳,絮絮叨叨辩驳:“不可能,谁能不喜欢你……”


    温允回:“不喜欢我的多了去了。”


    倒床上,赵时余往前爬一段,费老大劲翻身,乖乖盖上被子,翻腾的后劲让她换气都变重了,即便醉成这德性了,仍费力用气音讲:“不是……还有我、我喜欢你……”


    那种多年不变的纯粹喜欢,亲情与朋友之间的喜欢。


    温允听着,站她面前半米远,沉默看看她,没接这句——


    作者有话说:来了来了,明晚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