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满脑子只想着自己有什么不对,人来到这个世界受苦受难已经很悲哀了,当然要想着自己,让自己获得更好的东西,人类不为自己而活才是最可悲的。
明明胸怀那么宽广,可以夹好几杯香槟,仔细看看身材也棒得不得了,啊,露指手套好涩……好吧,我不看了……怎么脑子还和以前一样不好使,身材和智商总是不能两全其美的。
没关系,我喜欢人傻钱多的熟男,因为更好绑回家。
完全没听,我继续盯着那块,不,两块,加上下面的八块。
哦天,好大,真的好大。
真是世风日下伤风败俗,这么饱满的胸肌还穿紧身背心,隔着单薄的衣服勾勒出那么诱惑的形状,万一让不怀好意的人看到了会很危险的,那个世界的我没有交给他要好好保护自己吗?
真拿他没办法,我勉为其难教教他好了。
强有力的手掌捉住探索真理的手,放回口袋封印。
手再次不听话的从口袋蹦出来,自觉的想去那块肥沃的土地打个转。
他又按回去。
反复几次后,他干脆一只手包裹住乱动的源头,阻止我对他进行犯罪,行法外狂徒之事。
高大强壮的体型实在占太多优势,稍微用点力就反抗不能了,我双手被扣住,举在胸前,老老实实躲在他的阴影下装作自我反省的模样,被他遮得严严实实,路人估计只能看见一位奇怪的男性对着墙面发呆。
我怀疑他能轻轻松松把我拎起来,像只小动物一样抖来抖去,很难想象,不过十年,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能进化成荷尔蒙爆棚的成熟男性。
我也不能真的跟他来真的,对于可爱的成熟男性,我一向很有礼貌。
“为了庆祝十年重逢之喜,要不要跟我喝一杯乌龙茶?”
“99%的威士忌加1%的伏特加的可燃乌龙茶?”
“不,是99%的生命之水加1%的威士忌哦。”
“……你想杀了我吗?”
“乌龙茶可燃可是常识。”我认真反驳,“你看,你进化了,看起来很强,我得用这种迂回的方法才能灌倒你。”
我善解人意:“那就100%的葡萄汁好了,我会一滴不剩喝光的,万一我醉倒了,请用你令人窒息的怀抱包裹住我。”
“然后你的麻醉针会毫不留情的扎在我的脖子上,把我带到奇怪的地方进行研究。”
他好懂我,这可不是不怀好意,完美的电击皮肤我实在很想研究,十年前指环战那些眼花缭乱的招式,应对自如的娴熟经验,我明白那是无望的未来逼迫他成长,他不得不独自变强。
可我的大脑在颤抖,在兴奋,我无法视而不见内心的欲望,无法抑制本能,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着把他彻彻底底的研究一遍。
这和毕业论文在我眼前跳舞有什么区别。
“……你还真是直言不讳。”
二十五岁蓝波无语,他头疼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我真怕你走路被雷劈,不论是哪个我,至少希望你温柔一点。”
我无所畏惧:“早就被雷劈了好几次了,还失忆了,不过提供了很有用的资料——”
话戛然而止。
被猛地拉入怀抱,撞击到那块紧实的地方,我还没理解他主动投怀送抱,上门送洗面奶服务的行为,就被他从怀抱拉出,揉着脸蛋一顿乱摸,从我的脑袋到暴露在外的肌肤每一处,包括我的指甲盖都被他细细检查了好几遍。
我不理解,我大为震撼。
我们的关系应该还没好到可以深入检查的地步,我说字面意义上。
仅仅见了三面,是否有些不守男德。
不知道我风中凌乱的内心,强有力的臂弯搂住我横抱,一只胳膊当作支撑半揽着我。
他像抱幼儿园小孩一样,另一只手脱掉我的高跟鞋检查有没有伤口。
一阵天旋地转被抱住,身体半悬空着,脚不着地。
震惊之下,我的本能更快反应,靠着惯性套上半挂于脚上摇摇欲坠的高跟鞋,鞋跟直接踩到他的手上,逼迫他停下动作。
他在干什么???
这简直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欺师灭祖!目无尊长!倒反天罡!肆无忌惮!为所欲为!欺君罔上!图穷匕见!
我用能想到的所有词语来表达我的不理解和不尊重。
微微皱眉,他好像不理解我这么对他,眼里还有一丝无辜的茫然,搞得我才是那个不正常的。
没空管这些,他又急急忙忙问我:“你怎么样,你失忆了之后有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睡眠有没有问题,你还知道怎么吃饭吗,家里的电话号码背过了吗……”
他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我是失忆了,不是老年痴呆,你们雷守是专门克我的么。
“恢复了!早恢复了!不然我怎么能认出你!”
一瞬间治好了面瘫,我裂开了,紧急制止他更刺激的行为,从他手上夺过右脚的高跟鞋,也不管舒不舒服,快速往脚上套,狼狈的模样暴露无遗。
这五分钟怎么那么漫长!这个蓝波波维诺有病吧!
有点不相信我的措辞,怕我有什么意外,他再三追问我真的吗,手不停的抚摸着我的脸颊,又浮现出那种难以抑制的悲伤,好像我亖他怀里一样。
请尊重一下我的生命权,我还活着。
我怕了,真的怕了。
“真的,除了失去七天的记忆,我一切都很好,你冷静。”
胳膊抵在他的胸膛阻止他靠近,我忙着穿另一只鞋和袜子,尝试安抚病人的情绪。
听了之后,他不放心,还想更进一步查看我的情况,忽然脚下升起粉色的烟雾,消失在原地。
下意识接住往下掉的我,回归的上司半跪着,和难得表情崩坏一脸空白的我对视。
这个单蠢无知的表情才是我家雷守,我再也不见异思迁了。
我感动的勾住上司的脖子:“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少年微微泛红:“抱歉,那么晚回来,我、我会努力——嗷!”
“怎么那么晚回来啊魂淡——给我看看空气啊小子——”
脑袋被扇了一巴掌,少年捂着被打的地方看我,泪水瞬间充盈眼眶,委委屈屈。
我啧了一声,重新恢复面无表情的省电模式,脱离他的怀抱,走到一边重新穿上高跟鞋。
他跟在我后面,像个小尾巴,欲言又止。
“十年后有遇到什么事情吗?”我整理好情绪,询问他的经历。
“十年后的我好像在一家地下酒吧执行任务,我不太了解。”
对这件事兴致缺缺,他扶住我。
靠着他的身体休息,冷不丁耳畔响起一道声音。
“他对你做了什么吗?”上司还是那副懒散的模样,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我,不放过每个动作。
我的直觉告诉我,说了他会发疯,当场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
我:“我请他喝乌龙茶被拒绝了,愤怒之下用高跟鞋打了他,他说让我十年后等着。”
“你请他喝乌龙茶?!”上司动摇了,嘴撅的老高,“你都没有邀请过我喝,凭什么可以邀请他喝!”
……这是重点吗?
他哭了:“你都没有接受和我喝情侣奶茶的邀请,却邀请十年后的我喝你精心调配的乌龙茶!”
他很伤心,开始颠倒黑白,抹黑十年前的自己。
“十年后的我就那么得你欢心吗?他装的!根本不是那样,他是在博取你的同情!只有我才会对你毫无保留!哪个好人家的男孩子会去酒吧那种地方,他肯定是个情场高手,早就被大人的世界污染了!是个肮脏的大人!他绝对是想离间我们的感情趁虚而入,蛊惑你把我甩掉上位!”
“我们之间坚不可摧轰轰烈烈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美好感情是他无法插足的!他是在痴心妄想!”
我:“……”
懂中文么你就瞎编乱造,成语都用错了,跟一平好好学学再说吧。
“什么瞎编乱造?这是事实!”他不可置信,仿佛天塌了,恍惚中带着几分委屈,“难道你在玩弄我的感情,无情的女人!你不爱我了吗?!”
所以说跟一平好好学学中文可以吗,我什么时候玩弄过你的感情,我玩弄的是你的身体!
他哭得更厉害了,哭声响彻整条街道,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我在丢脸和丢人之间选择丢垃圾。
上司哽咽着抹泪。
“你不是说要一辈子在我身边研究我直到我的银行卡归零吗?”
什么一辈子,我就随便那么一说,谁知道他当真了,这不关我的事。
他没听,扑上来抱住我,死活不肯撒手,生怕我跑了。
直到上了我的车,他还在持续和十年后的自己较劲,哭着问我选谁。
我选择把你们全丢海里跟海绵宝宝当邻居,好好洗一下脑子。
“十年火箭炮取了吗?”我转移话题,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开车。
察觉到我不关心他的表演,蓝波停止哭泣,抽过纸巾抹泪,对着车窗确认自己帅气的脸蛋有没有哭花,才抽噎着回答,他取到了,交给了负责人,回去路上突然遭遇了横滨本地势力之间的冲突和围堵。
这几波势力撞到一起,不如说蓝波才是那个被牵连的。
他刚出门,想在自己监护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迫不及待的照着地址去取货,顺利拿到了十年火箭炮。
回去的路上,一位着急忙慌赶路的银发少年不小心撞到了他,对方抱着的纸袋装满了各种东西,看不清路情有可原,他没在意。
由于撞击,纸箱破了,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买的食物是不可能吃了,只能重新再买,少年情绪还算稳定,流着泪自认倒霉,打算重新再去。
“我帮你吧,也有我的责任。”蓝波把手里捡到的递给他,就近从里面的便利店要了纸袋,得益于意大利基因的加成,店员额外又送了他很多小物件,正好可以帮上忙。
将东西重新装好,银发少年腼腆的摸着脑袋,自我介绍:“你好,我叫中岛敦,谢谢你先生,帮大忙了!”
“叫我蓝波就好。”他含糊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只说是来旅游的游客。
少年当真了,很热情的跟他介绍横滨的景点,推荐了一家很有名的汤豆腐,他工作的地方有一个小姑娘特别喜欢吃。
蓝波默默记下,想着可以带自己的监护人来尝一尝,她一定会喜欢的,又追问还有没有其他地方。
“唔……横滨比较出名的也就中华街吧,那里有很多好吃的。”
中岛敦很有耐心,给他细细讲了讲横滨有名的地点,两人一起去买食物,蓝波顺道去熟悉地方,家族企业中有和这里的港口黑手党交易的记录,实地考察一下也不赖。
要好好的向她证明自己的能力,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判断,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拼命努力想要得到的东西。
这种想法在他脑海挥之不去,虽说自己最晚打算告白的时间是七十岁,但他又很清楚,如果不说出这份心意,直到进棺材板她也不会知道这份心意的。
难不成在他棺材板上刻上二维码等她兴致突发的时候扫一扫么,还是连上她棺材板的蓝牙,两个人在墓地进行人鬼情未了。
尽管不太愿意的承认,对她来说,他的吸引力是身体远远大于精神。这个身体他是说很单纯的那种,真的,很单纯的,就是想把他绑在奇怪的椅子上,拿出各种奇怪的道具把他研究个遍的那种身体上的吸引力。
就算他把领口开到底,她也只会疑惑的问他不冷吗?
要么就离他远远的,理由是鬼知道男高的分泌的液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真的要哭了啊!
能有什么,他洗得很勤快,沐浴露都是和她同款的。因为工作需要,她擅长隐藏自己,长期养成的习惯下,她总是选择无味或者很淡的味道,靠近才会浅浅的闻到一点点。
好吧,他也有一点点私心,有段时间他把自己的沐浴露换成了牛奶味,一直呆在他的身边,她会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他的味道,染上甜甜的牛奶味。
有点想靠近她闻闻,这当然不是什么痴汉之类的很变态的行为,他的动机很单纯,啊,也不是很单纯。
自从带着小心思后,他隔段时间会换一种味道的沐浴露,然后看她染上自己的各种味道,就好像自己时时刻刻跟她贴贴一样。
想要她染上和我一样的味道。
心底深处是这样想的。
那天,她问他,是要代言彭格列沐浴露广告么,家里的沐浴露都堆满地下室了。
哪有那么多!他平均一星期换一次的!
呜……她一点都不在意他。
很气,连夜去地下室收拾用光的沐浴露瓶子顺便打扫卫生,结果发现了她尘封已久的观察日记。
翻开发现是她的前任观察对象的观察日记,瞳孔地震。
自己不是她的第一任!!!
他震惊,他委屈,他哭天抢地跑去房间问她是不是还想着前任。
她刚好在外面逛完,从窗户爬进来,问他怎么了。
那时候他还太年轻,不懂男人不得已的贤惠,没办法装作视而不见。
他拿出那本《中二凤梨观察日记》,哭着问她是不是还想着前任,自己是不是比不上前任。
她也惊了,紧急辟谣:“不信谣不传谣没感情没爱过没谈过没关系!”
“什么前任!区区前任观察对象!你小子找抽是不是!别给我随便乱加定语啊!”
看吧,她果然心虚了,她肯定还想着前任!
“倒是给我认真听啊!你的小脑瓜想什么奇怪的东西!沢田老师——快给我过来看看啊!”
她连夜call来了彭格列,讲述那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她是怎么帮助彭格列战胜陈年凤梨的故事。
“……什么帮,你全程在录像吧……”沢田纲吉无语的说出真相,“刚开始趴在黑曜房间天花板上偷窥,被发现后还说是帮列恩接生的护士,跟Reborn站一边说风凉话……”
“不,我帮了。”她吹吹他刚帮她做好的指甲,“我在心里默默帮你加油了呢,十代目先生,你真是个不懂得感恩的人啊,看错你了。”
沢田纲吉:“……”
总之解释一番后,他勉强信了,如果再不信,她说要call来六道骸当面对峙,他不想穿着奶牛斑点睡衣毫无防备和形象的跟过去的已经告别的和她没关系的前任见面。
虽然他上班每天都见。
他其实一点也不在乎。
不会以为他很在意吧,笑死,他有那么没信心吗?
成熟的男性要有足够宽广的胸怀,他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是过去式,他是现在进行时。
看吧,成熟男性是这样的。
“那个,蓝波先生,你已经走过面包房五百米了……是想要去厕所吗?”
中岛敦满脸犹豫,和蓝波一块停在公共厕所旁边,问蓝波需要纸巾吗,他正好带了。
蓝波:“……”
蓝波深沉道:“其实我是在散步,作为意大利人,我们每天都习惯散步到面包房五百米开外的位置,再慢慢走回去,这样身上可以沾上面包的清香,拥有一天的好心情。”
“原来是这样啊,意大利人是这样啊,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还没怎么见过意大利人呢。”
单纯的中岛敦信了,为自己学到新东西高兴,不知道这是他随口瞎编的。
重新买好早餐,中岛敦和新认识的外国友人聊的很投入,对方幽默风趣平易近人,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大人的气息,肯定是一名事业有成的先生。
就是外国人……好开放啊……
默默低头看了一眼对方大敞的领口,黑白斑点衬衫仅用中间几枚纽扣堪堪扣着,露出姣好的肌肉轮廓。
中岛敦快速撤回眼神,不断说服自己,外国人嘛,可以理解,比较热情奔放。
这位先生帮了自己这么多,要邀请他去侦探社喝杯茶招待一下才行。
中岛敦这样想着,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冷意,没有犹豫,他拉过旁边的蓝波,扑到巷子角落的纸箱堆里。
爆炸声在身后响起,中岛敦心疼的看了一眼彻底报废的纸袋,瞬间做好防御准备,对方人不算太多,他可以保护蓝波先生。
加入侦探社后经历了这么多,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人虎的身份给他带来的麻烦远不止这样,和以前不同,现在的他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不会轻易让别人夺走自己的生活。
“蓝波先生,请跟在我身后,不要乱动,我会保护好你的。”
蓝波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衡量过后,找了个离他不远方便藏身的地点。
把无辜群众牵扯进来什么的,太差劲了。
后面的事情中岛敦不太记得了,专心于战斗,期间又有几股势力加入,几个还能勉强应付,源源不断的人加入实在太耗费体力,加上其中还有一个难缠的异能者,这样下去及时收手逃跑才是最佳选择。
耗费大量体力的情况下,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毫发无损的撤退,他心里也没底。
对方的异能者可以控制植物,和组合的一位成员非常相似,也是需要身体为媒介进行控制,实力勉勉强强,只是太过于难缠,那些植物被撕碎后会源源不断的扑过来。
像是看出来他的顾虑,蓝波从安全点出来,轻轻拍了拍中岛敦的肩膀,挡在他面前。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再躲在身后了。”
“蓝波先生,这里很危险……”
“中岛先生,请相信我。”手中不知何时出现枪,蓝波看向对面,“速战速决吧,你们也有其他事情吧,我很忙的。”
“嚣张什么啊!”
藤蔓随着叫嚣直扑过来,中岛敦看得心惊,蓝波话语平静,不紧不慢的掏出另一样武器:“请相信我,我会有办法的。”
碧绿的藤蔓瞬间缠上身躯,不断收紧,包裹成球状体。
“知道吗?”被层层绿蔓包裹住的空间传来声音,“植物体内是带电的。”
“如果是异能的话,我很好奇,作为异能产物诞生的植物能承受的电压,你觉得人类可以承受吗?”
“这种东西谁知道啊!脑子有病吧!”以为是嘲讽,对方恼羞成怒,他从小跟着道上混,哪知道这种东西。
操控着植物,异能者大笑着就要扭断这个不知死活小子的脖子,突然身体一阵抽搐,像是有无数根细小的电线在身体内横冲直撞,他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顺着与他相连的藤蔓,钻心的痛苦窜遍全身。
那团绿色藤蔓包围的空间轰然炸开,数不尽的电流从中心流窜出,刚刚无法反抗的人静静的站在中心,头上带着奇怪的牛角武器,突然冲了上来,头顶凝聚一团的电流狠狠戳进他的腹部。
一阵猛烈到不真实的剧痛后,异能者带着不甘,全身僵硬着倒下了。
“就是现在,快走!”蓝波转变方向,叫上中岛敦,“我并没有使用很大的电流,他不会死的,再不走我们就倒霉了。”
“好的!”中岛敦也不废话,脑子差不多转过来怎么回事,跟着蓝波跑,他双手双脚兽化的情况下行动更为敏捷,几下就跟上他。
两人跑到不远处敌方停车的地方,蓝波掏出车钥匙,顺利找到了对应的车,这是他刚刚从那个异能者身上顺走的。
看了一眼身后追过来的一大波人,他钻进驾驶位,中岛敦也紧跟其后跳进副驾驶。
插上车钥匙,蓝波一脚踩上油门,转动着方向盘,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呼啸声,车子猛然升高,蓝波握紧方向盘,一个漂移,躲过追来的人,在狭窄的巷子里朝另一个方向疾驰。
暂时甩掉了身后的人,两人双双松了口气。
劫后余生,中岛敦感激地看向身侧的人,他正在专心开车。
“没想到蓝波先生这么厉害,这次战斗非常感谢你出手相助,不然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了,这就是大人的成熟稳重吧。”
“不客气。”对方言简意赅。
“对了,蓝波先生的车技好娴熟啊,一定经常开车出去旅行吧。”中岛敦真心实意的感叹,“刚才车子唰的一下就甩掉了那么多人,开过那么窄的一条巷子。”
“哦,这个啊,上次开车大概是十年前吧。”
“唉?这么久,看来蓝波先生的车技一如既往的好啊,是天分很高的类型吧,有的人对车就很敏锐呢。”中岛敦新奇的看向他,“蓝波先生上次开大概是什么年纪啊?十五、六岁?大概这样?”
“嗯,五岁吧。”
“五岁啊,真年轻啊,五岁就开车……欸?五岁?!!!”
“嗯,五岁哦。”
第35章
听完上司的讲述,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五岁的时候开过车?什么车?摇摇车还是碰碰车?
不动声色的掏出日记,上司转身替我倒水时,我唰唰翻页,寻找那年被遗忘的记忆。
纸张翻飞,我总算找到了十年前那段让我和沢田纲吉抓狂的故事。
由于十年火箭炮的失误,五岁的蓝波和十年后的自己交换了身体,精神却依旧是五岁小孩。
大人的身体做出小孩子的调皮行为无异于变态,不一会,他便逃出沢田家不见踪影,沢田纲吉吓到飞起,跑遍并盛呼唤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娃。
好不容易找到飙车正开心的小蓝波,十年火箭炮的倒霉催的又出错了,粉色的烟雾散去后,出现在大家面前是拥有十五岁蓝波内芯的小蓝波。
我反应过来,不顾沢田纲吉的求助试图逃跑,被一拐杖敲倒。
“你是他的监护人吧,好好负起责任来。”
还是个大头婴儿的Reborn用黝黑的大眼睛看向沢田纲吉,无辜稚嫩的嗓音说出冰冷无情的话。
“蠢纲,为家族成员收拾烂摊子也是首领的职责哦。”
大魔王轻描淡写的决定了我们两周的命运,将难搞的皮球踢给无知的十四岁少男少女,他自己倒乐得清闲,看我和沢田纲吉当爹又当妈,哄爆哭的小婴儿版的大人蓝波。
小孩子真的很麻烦,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哭的续航时间那么长,也不理解他哭成那样了依然用肉肉的小手抓住我的裤脚,死活不肯撒手,要跟我一起回家。
天鲨的,我哪有家?
我住的是建在后山用无数个纸壳箱糊的纸房子,风大要搬石头压住边角,下雨要除苔藓和蚊虫,吃的是野草喝的是露水,我哪敢带自己的顶头上司吃苦受累,扣工资了怎么办?
沢田纲吉见了脑补了三万字悲情小作文,于心不忍,邀请我去他家住。
我哪敢跟大魔王共处一室,他是要鲨了我。
所以我拒绝了他,和现在一样,翻窗子跑了。
“回来啊——不要把孩子丢给我一个!给我好好负起责任啊!!”
沢田纲吉抱着孩子趴窗口喊我回来,两行清泪随风飘散,伸长手臂妄图拉住我的良心。
我没听,跑的更快了,在沢田纲吉绝望的眼神中消失在夜色里。
接下来的两周是地狱,沢田纲吉一边上学一边带娃,肉眼可见的沧桑了不少。
一手抱着怀里的娃,他幽幽盯着沙发上躺平看电视的我,拿着抹布擦蓝波碰倒的葡萄汁,麻木不仁。
“好好对他啊,蓝波也很喜欢和你玩。”他温声细语,想唤醒我的良心。
“孩子又不是我的。”
“孩子怎么不是你的了?!”沢田纲吉拔高声调,“你不是蓝波的监护人吗?!”
“谁知道呢?”我玩着沢田纲吉的游戏机,“我守护的是五岁的蓝波,这个乱七八糟的孩子跟我没关系,指不定十年后是谁负责他。好可怕啊,十代目先生,你想让我接盘么?”
沢田纲吉:“……”
哭闹的娃,心累的他,不负责任的我。
他黑化了。
黑心兔子初见端倪,凭什么他一个人累死累活,我最后蹦出来摘取他的劳动果实。
他把孩子丢给了我,对我说好歹关心关心孩子,整天躺那算什么事。
“算你倒霉。”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露出看人渣的无高光眼神,我发誓,那是第一次见沢田纲吉如此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掏出相机咔咔抓拍留念,沢田纲吉后知后觉,想起来无数痛苦的记忆,一秒破防,扑过来让我删了,可怜弱小又无助。
“不要啊!删了!”
“这么可爱删了多可惜,可以高价卖给狱寺隼人哦。”
“别用那种无所谓的表情说出那么可怕的话啊!好过分!我是你的什么赚钱工具吗?!”
“严格来说,是的呢。”
“你还真的承认啊!我也要哭了啊!!!”
我们在沙发上争执,没人管的孩子哭得更大声了。
碧洋琪闻声而来。
碧洋琪锐评:“人渣。”
以上就是我和彭格列们快乐的青春时光之一,真是令人感人肺腑的友情啊。
放心吧,彭格列的快乐青春时光好好保存在我的秘密相册里,他们什么时候想回忆都可以,我会把他们的高清照片好好洗出来送到每个人的枕头底下的。
不要感谢我,毕竟我拥有乐于助人善良美好的品质。
“在想什么?”
上司靠过来抱住我的胳膊,脸颊使劲蹭我的袖子,整个人幸福的冒出小花花。我不知道十年后的世界空气为什么如此不堪,我家孩子去了空气过敏,进化成狗狗了。
天鲨的,我要投诉沢田纲吉,他应该好好问问十年后的自己,为什么守护世界和平后不顺便守护一下环境问题,格局一点也不大。
这种情况直到上学也毫无缓解。
上课时,千代左顾右盼抓耳挠腮,平均十秒偷看我一次,欲言又止,我一看过去她又使劲咳嗽,慌慌张张竖起书本。
下课后,千代鼓起勇气来到我的课桌前,她深吸一口气,对我说出来那句话。
“小真理你和一年级波维诺同学正在交往中吗?”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熟男了。”
啊?
她不是在酝酿抛弃男神野崎君向我告白的事么?!
哪来的谣言,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和上司清清白白!绝对没有那种肮脏不堪的关系!
我为自己的清白辩解:“是谣言,我们只是恰好在同一个家族,恰好住在一起,恰好一起上学!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的关系比避雷针还直!”
佐仓千代:“?!”
路过的野崎君:“?!”
被吵醒的濑尾结月:“啊?”
沉默过后,佐仓千代毫无感情的哇哦了一声,还原我眼中的真相:“……也就是说,小真理你只是恰好跟波维诺学弟一起牵手上学,恰好在他的班级门口拥抱分别,恰好和他一起在树底下吃同一个便当,恰好他踩到不知道哪来的香蕉皮跌进你的怀抱,恰好他下课都要来找你……*这样?”
我眼神坚定:“是的。”
“唉~这样啊,嗯嗯,好厉害,好巧啊,哇哦——”
装睡的人和睡得昏天暗地以至于脑子都睡死的人是怎么也叫不醒的。
那一刻,佐仓千代悟到了这个人间真理。
心底毫无波澜,她看向阴沉沉的天,又看看门口狂写小本本的野崎君。
等等,野崎君!什么时候来的!!!
狂写小本本的野崎君!呀~好稀有!好可爱!
“佐仓,能帮我留意一下这两位意大利转校生吗?”
呀~野崎君在拜托她~
“如果时间充足的话,今天下午可以去我家详细聊聊吗?”
呀~野崎君在邀请她去他家~
“去去!我要去!野崎君!”
蹦哒着小短腿,佐仓千代冒着粉红泡泡举手!
“那告诉我你喜欢的东西吧,今晚我下厨哦。”
呀~野崎君为了她特地下厨做她喜欢的饭菜~
“焦糖布丁也有哦。”
呀~还有焦糖布丁~
“你的校服扣子好像有点松了,交给我吧。”
呀~野崎君亲自为她缝衣服。
“……全输掉了!努努力啊我!”失意体前屈,佐仓千代哀嚎着捶地,留下不甘的泪水。
野崎君,女子力好高——
奇怪的意大利转校生是野崎君的重点关注对象,佐仓千代被暗恋对象赋予了艰巨的任务,为了不辜负野崎君的信任,她决定使出浑身解数来帮助野崎君。
……其实就是普通的同学互动。
佐仓千代瞪着死鱼眼和混熟的意大利转校生交流,看躲在草丛中的野崎君眼里迸发出刺眼的光,唰唰记着他的小本本。
“……佐仓学姐,野崎学长是在采风吗?”
意大利转校生委婉提醒。
完全暴露了啊!野崎君!
佐仓千代心都碎了,不忍直视。
……但是傻得可爱的野崎君也好有魅力~呀~
意大利转校生人在这,魂早就飘到她们班了,眼神频频往她们班窗口飘,眼珠子快瞪出去了。可以的话他大概会像橡胶人一样,伸长脖子一眨不眨的观察靠在窗边捧书的她的同班同学。
她的右侧桌同学翻着野崎君友情提供的漫画书,漆黑的长发编成麻花辫垂在身侧,蓬松又柔软的发量多得令人羡慕。她怀疑真理寻趴桌上睡觉可以直接枕头发了,说不定很舒服。
右侧桌同学完全没接收到波维诺学弟的爱的注视,和整个世界隔着可悲的厚障壁,反弹了所有爱的小心心。
佐仓千代又沉默着注视这可悲的单恋,开口了:“波维诺学弟,你喜欢真理寻同学吧。”
她可怜的学弟被吓了一跳,瞪大绿宝石般的漂亮眼睛,好像在说她怎么知道的,他明明藏着那么严实。
哪里藏得严严实实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啊!连结月都看出来了!压根没隐藏的意义啊!
波维诺学弟显然比真理寻好突破,坦坦荡荡的承认了。
“我喜欢她。”他语气很认真,“真的非常喜欢她。”
“虽然说了她也不会当真。”
波维诺学弟眼神是死的,浑身散发着绝望。
好可怜,说出来了结果被当成另一种意义上的喜欢了,太可悲了啊!
佐仓千代狠狠共情了,相比她压根说不出来的告白,被当成玩笑的告白更无望啊!
佐仓千代尝试安抚学弟脆弱的心灵,作为前辈给他出点有用的主意:“别泄气!那个,没有尝试过什么方法吗……比如约会什么的?”
波维诺学弟忸忸怩怩递过来一张照片,不好意思的捧脸:“这是我们去海边约会的照片。”
佐仓千代接过。
佐仓千代:“……”
佐仓千代:“那个……能问一下吗,为什么波维诺学弟你和小真理穿着潜水服带着面具在海底下打网球?”
“这个啊,我们在研究海底网球的可能性。”他兴致勃勃,“因为网球容易浮起来,我们往里面灌了铅,又用长长的绳子绑住,另一头固定在网球拍上才拍起来的。”
佐仓千代:“……”
这不叫约会。
佐仓千代双目无神的想。
这是单纯的抽象。
佐仓千代麻木的下了定义。
又一次接触这位可怜的学弟是在即将放学时,他来找真理寻,桌上没有人。
“波维诺学弟,小真理她去帮老师整理这次月考的成绩单去了哦。”佐仓千代收拾着书包,友善提醒。
“好的,那我在这等她。”
他安静的整理她的课桌,抽出纸巾擦拭桌上的铅笔痕,又询问佐仓千代今天的作业,帮忙装好书包。
做完一切,空气陷入沉默,佐仓千代是个善于活跃气氛的小太阳型的,她很快找到了话题,炒热气氛。
“那个啊,波维诺学弟,这是野崎君掉的缝了一半的袖口上的布哦!”
“这个是野崎君丢掉的室内拖鞋,上面还有野崎君缝的小花花,野崎君好心灵手巧啊!”
“很漂亮吧,这是野崎君给的糖果,吃掉太可惜了,我把它做了防腐处理,每次想念野崎君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呀~”
波维诺学弟:“……”
他抽搐了一下嘴角:“学姐,这些……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佐仓千代少女怀春,使劲拍拍他的后背,力道之大让他差点躺地下:“你在说什么啊波维诺学弟,如果可以收集喜欢人的东西就会很幸福啊!”
波维诺学弟:“……”
波维诺学弟一脸茫然:“真的吗?”
佐仓千代捧着泛红的脸:“你想一下,如果小真理送你礼物,你会不会很珍惜的放起来,每天都看一遍,抱着它睡觉,吃饭的时候看着它能吃三碗,白天在学校能见到她,晚上回家还能看到她送的东西解思念的苦楚,这不是很棒吗?”
波维诺学弟:“!!!”
波维诺学弟开了什么不得了的窍:“谢谢学姐,我懂了!”
佐仓千代欣慰:“你明白我的苦心就好。”
第二天,佐仓千代普普通通的来上学,普普通通的被波维诺学弟叫出来。
波维诺学弟俨然把她当成了恋爱前辈,一脸求知若渴,带着他爱的证明寻求帮助。
被信任的目光看着,佐仓千代顿感自己背负着一个少年恋爱的重担,突然产生了一种难以言状沉甸甸的使命感。
她明白,她必须成为少年坚实的依靠,给予他爱情的指导,用尽自己的全力去守护这份难得的爱情。
波维诺学弟给她展示了自己爱的成果。
他一脸羞涩:“这是她衣服上掉的扣子,暖暖的,好像还带着她的余温。花生豆是她不喜欢吃偷偷丢掉的,我全捡回来了,她讨厌它的表情也好可爱……”
他伸进胸前的口袋,掏出一颗平平无奇的石子:“她今早上学无聊时踢了一颗石子,她烦躁的样子也超级可爱!”
佐仓千代:“……”
他又拿出什么放在佐仓千代手上:“这是我看她的时候顺便偷拍的野崎学长的照片,佐仓学姐,你看看喜欢吗?”
佐仓千代:“!”
佐仓千代激动的数着照片。
野崎君发呆的照片!野崎君打哈欠的照片!野崎君上课时的后脑勺的照片!野崎君走在走廊上的头顶的照片!野崎君昨天放学回家时穿的鞋子的照片!
佐仓千代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神人般的学弟,选择性忽略了其中角度异常刁钻的照片,整个身心都被照片上闪闪发光的野崎君夺走了。
深吸一口气,佐仓千代若无其事的收起照片,咳了一声。
“学弟,你做得非常对!”佐仓千代一脸深沉,“太对了!太正确了!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学姐!真的吗?!”
“嗯嗯,真的哦。对了,今后也能继续帮我拍野崎君的照片吗?”
“当然可以!谢谢学姐的教导!我会努力的!”
“哦嗯,好的呢,继续努力,顺便一提,可以帮我拍一下野崎君今天穿的什么样式的衬衫吗?”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
第36章
我家上司最近有点奇怪。
白天上学晚上批文件,抽空还去云雀恭弥那当沙包,我理解他精神状态可能不太稳定。
我想劝他发个疯舒缓一下,又怕触及到他敏感脆弱的内心,一哭二闹三上吊祸及到我。
上司在平静的发疯。
经过多日的观察,我得出结论。
白天上学我们两个交集不多,放学后,我们一般去风纪财团名下的餐厅吃饭,然后回家各干各的。
他批文件我写报告,做完后收拾东西道个晚安,问明天吃什么,达成共识后各回各房上床睡觉,作息非常规律。
这几天上司逐渐熟悉了公司业务,文件处理的很快,做完后问我要不要看个电影什么的放松心情,他准备了很多零食和饮料还有排队买的甜品。
不要,我的宝贝报告需要抱抱,我要和宝贝报告贴贴。
“新出的奶油芝士舒芙蕾也买了哦。”
“好的,马上。”
然后我们裹着毯子并排缩在客厅沙发上看《人与自然》。
看的是奇异的海底世界篇章,解说到了海葵虾那里。
一排排性感的红白相间的小虾子在雪白柔软的海葵上扭着尾巴,随着海水飘呀飘,远远看去像一排熟透了虾排着队往火锅跳,我抓了一把上司怀里的薯片,继续眼睛不眨的看着形形色色的奇异生物。
好诱惑,好心动,好想研究。
偶尔换换口味研究一下海底生物也不错。
上司抽出纸巾擦擦我嘴角的碎屑,帮我掖好快要掉下去的毯子。
我瞄了一眼,他把那张擦过嘴的纸放进了密封袋,仔细标好号码,塞进了一个文件夹。
我知道日本的垃圾分类很麻烦,他至于做这么精细吗,这不是闲的没事干没苦硬吃?
快速撤回眼神,我喝了一口可乐压惊。
上司拿走了我喝过的可乐罐,确认是空的后,把拉环旋转归位,当着我的面给可乐罐标上号码,放进了纸箱。
他是要收集瓶瓶罐罐去废品站卖了赚零花钱吗?
我吃一个,他拿一个,精准到我吃完后的0.01秒,我怀疑他是在隐晦的暗示我平时老抢他的东西,迫于我的威压敢怒不敢言,精神崩溃后勇敢的用自己的方式向我反抗。
他在表达对我的不满。
他又一次想要收走盛放咖啡果冻杯碟时,我没动。
等他心满意足的收走那个塑料杯后,我同样当着他的面,大张旗鼓的收走了他咬过的迷你葡萄蛋挞,抽出一张便签标号,放进装蛋糕的粉嫩嫩的包装纸箱。
他发现了,懵懵的,手上动作却没停,精准定位,抓过我的叉子。
我没管他,一手一个他那边的东西,甚至恶意竞争,一把推开他,压着他的长腿飞快的把桌上他碰过的东西塞进纸箱,让他明白大人的力量不是他这种小孩子能撼动的,维护大人岌岌可危的尊严。
眼看我收拾的比他快,几乎扫空了他那边的桌子,隐隐有压过他蔓延到我那边的趋势,他急了,疯狂扫荡我那边的东西,饼干屑都没放过。
竞争到最后,我们都急眼了,我揪住他的卷毛,他抱住我的腰,我们滚到地毯上撕扯,像摊开的果粒毛巾卷,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丢在地上,一路缠着对方滚到玄关,争夺最后一颗草莓。
但我们谁都没有赢,在混乱中,那颗草莓叼在他嘴里,我抢的时候用力过头,他不小心吃下去了,我怎么折腾他都吐不出来。
虽然他吐出来我也不要,我是单纯争口气。
看啊,他果然不对劲。
综上所述,我决定求助初代雷守。
指环戴在手上太过显眼,我串了根链子挂在脖子上,指环落入衣领深处,走动时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摘下链子,我一手按在马桶冲水键上,拜托初代雷守跟我见一面,我想见他想的不得了。
他没回应。
我把链子放在水龙头上,拧开水冲击。
他没回应。
我把链子丢进可乐瓶,使劲摇晃。
他还是没回应。
他大约是亖了。
倒出指环,我对准天空,想要透过光看看这是不是盗版的指环。
泡了可乐,指环粘腻沾手,我没能溺爱。
对准垃圾箱,我准备把这个盗版指环丢掉。
做好预备姿势,投掷的前一秒,冰凉的东西握住了我的手,紧紧包裹住,将那枚戒指报复性的,用力按在我的手心,留下深深的印记。
被一股力量后扯,我踉跄一下,后背贴上他的胸膛,转头对上那抹浅浅的绿色。
不同于我的监护对象森绿的眸子,那双眼睛更像是春日碧水,带着一丝浅浅的倦意。
“不许用彭格列指环做那种事,也不许那么对本领主。”他抓紧我的手,“Primo送我的指环要好好守护才行。”
可乐味的初代雷守就那么水灵灵的出现了。
我立刻见风使舵,软了腔调:“事实上,是我太想见你了,蓝宝先生,我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真的吗?”他盯着我的眼睛,很平静的说出我的真实想法,“不是因为那只奶牛小鬼你才想起不知道被丢到哪里的本大爷吗?”
“我确实很想问你关于他的一些问题,但我还是想见见你。”我问他,“不可以吗,初代雷守先生不想见我吗?”
我很有自知之明:“我明白了,既然你那么不情愿,我会去找其他寄宿在彭格列指环中的先祖,拜托他们向你转告,不会麻烦你的。”
如果其他先祖里有熟男就好了,不知道初代雷守能不能看在我们同病相怜的份上帮我介绍。
我自认为够温柔体贴,初代雷守却脸色大变,更不乐意了。
“不许去找其他人!”他揉捏我的脸颊,气鼓鼓的,气愤我的无情,“给我好好的问我啊!本领主就在这,你问其他人有什么用!看不见本领主吗?!”
也对,找其他初代意味着他失职,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说出十代雷守最近的奇怪之处,我请求初代雷守帮我出出主意,反正他俩迟早要当室友,早点搞好关系不更方便了,他们应该感谢我才对。
“本领主为什么要和流鼻水的奶牛小鬼打好关系。”初代雷守一脸嫌弃,又折磨我的脸蛋,他捏捏我的颊肉,心情不错,“小心等你百年后本领主把你也带走。”
我拒绝,请让我死的安心,不要打扰我的安眠,我这辈子也不想跟雷守沾边了。
活着跟着你们两只花椰菜已经很累了,我可不想死了还得跟你们锁死在一块,请让我的灵魂安息。
想到自家快可怜的孩子正饱受煎熬,我焦急的晃着他的肩膀。
“怎么办啊,蓝宝先生,孩子是不是被云雀恭弥打傻了?我该怎么办?你想想办法啊,你不是他的前辈吗?给我好好的关心一下后辈的心理健康啊!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
我擦着并没有的眼泪:“孩子回家也不说话,躺沙发上流泪,我一看,原来是气死了。都怪你蓝宝先生,为什么不帮帮孩子!”
我柔弱无助:“孩子长大了,叛逆期到了,也不爱跟我交流,我好担心啊蓝宝先生,我该怎么办?”
初代雷守:“……”
初代雷守一针见血:“因为你是偷窥狂啊,谁知道自己的生活被监视都会不乐意吧。”
我无视他,伤心欲绝,用他的袖口擦眼药水。
“我翻了他的垃圾桶和床底,一无所获。他的桌上有一堆不知道哪捡的石子,他是不是准备报复我,打算半夜用那些石子攻击我?好可怕啊,叛逆期的男子高中生!”
“蓝宝先生,你说句话啊!”
蓝宝:“……”
蓝宝抓着我的头发把玩,编着奇怪的发型,毫不关心自己后辈死活,兴致缺缺:“你不是说过吗,那小子是思春期到了吧?这个年纪的小鬼满脑子就是这种事啦,行为也会奇奇怪怪,等过几天就好了。”
“说得你好像很懂一样。”
被他暗讽,我嗤之以鼻,不想被他质疑我的专业性。
我的监护人说过,青春期的男生全是一群乱吵乱闹只会整天为释放欲望费劲钻研的未开化的猴子,让我见了立刻远离十米开外,那种生物属于移动的病菌,沾上会传染,变成垃圾桶的报废螺丝钉,倒进搅拌机和水泥。
我深以为然,再次向他表明我对他的崇拜之情。
不愧是拉风的男人,什么都知道,如果我可以一辈子跟在英明神武绝顶聪明的前辈身边就好了。
“哦,我懂了。”我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毕竟是上流社会的小少爷,那种事情一定接触得比我们这种平民要多得多吧,噫~”
我自觉离他三米远,眼睛是黄的。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一定比谁都花吧,什么趴体都开了吧?这里那里上面下面高速旋转攻三点,肯定夜夜LetsParty吧!”
“私密马赛,以后请离我十米远,我不想和肮脏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接触,会被玷污的。”
“好可怕,不愧是邪恶的地主头子——”
大约是没接触如此直白的污言秽语,初代雷守愣住了。沉默一分钟后,整个人像熟透的番茄,被刀刃切来切去,再裹上面包糠放入油锅炸,盛盘里子端出去被顾客骂的狗血淋头,大骂礼乐崩坏。
“这、这!你、在说什么!”他举起胳膊挡住自己的脸,像个被不良少年调戏的少女,说话颠三倒四,“本本本大爷怎么会会会跟那群家伙一样!进行那种、那种——”
他说不出口,整个人仿佛要随时爆炸。
……不是,他反应那么大干什么,都百岁老人了还会对那种事情羞于启齿吗?!
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我的脑子飞速运转,一个猜测慢慢浮出水面。
“你在想什么!不许乱想!”初代雷守耳根红的滴血,气急败坏,上前捂住我的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明明他是一抹意识,身体应当是看不见摸不着,什么感觉也没有,手掌传递过来的温度却热的发烫。
“本大爷当然知道!”沉默过后,他看出我的质疑,压低声音怼我,强装镇定,“作为即将继任的领主,本大爷当然被好好教导过这种事情。”
他咳了一声:“比如那个啊……出色的绅士应当会给樱桃梗打结……”
不知为何有了底气,他带着小得意:“本大爷可是被夸过的,作为领主大人,本大爷做什么都很出色,魅力也是毋庸置疑,深受夫人小姐们的欢迎,想要跟我约会的人从西西里排到大洋彼岸,你被我吸引的话也是人之常情……”
……哇、哦,该夸他吗?
原来如此,只要将樱桃梗打结就可以受欢迎,得到喜欢人的芳心吗?
如果上司学会了,是不是就可以解决思春期的困扰了。
瞬间福至心灵,我虚心求教:“蓝宝先生,可以教我这项技能吗?”
蓝宝:“?”
蓝宝:“!!!”
他猛的看向我。
我双手合十,满是对知识的渴望,请求他:“请教教我这项技能,如果是作为出色绅士的你亲自教导的话,我一定也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女士。”
“蓝宝老师,可以教教我吗?”
第37章
“我亲自教导你……”初代雷守定定的看了我好一会,才问我,“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比出个金钱的动作,试探道:“意思意思?”
我:“那我每天给你保养指环当学费?”
“不——是——”
初代雷守抓了抓头发,为我的不开窍烦扰,干脆直接跟我解释。
“给樱桃梗打结是拥有出色吻技的证明,也就是说……”注视着我,他嗓音变得低沉沙哑,“你是在邀请我。”
那双春日映水的眸子霎时间柔软了下来,像喝醉了酒,有些微醺迷离,一眨就可以勾走少女的心。
“我可以这样理解吗,这位可爱的女士,你在邀请我。”
轻吻我的指尖,他极为认真的注视我的眼睛,让人不忍心拒绝,每句话化作一团摇曳的烛火乱窜在胸腔,用不至于让人生厌的温度灼烧着泛起痒意的心脏。
……这位老师,你服务得有点过头了。
微微了然,我宛如好学的学生,询问他:“那我们现在是在做练习前的氛围烘托吗?”
老实说我不太理解这种行为,教导我的前辈说这是自然界的雄性千方百计吸引雌性注意获得眷顾的手段,完全是本能和基因上头的产物,毫无意义的行为。
也就是欲望的驱使,现实中找到真爱比培养皿的生物存活的概率还低,养菌还能为科学做贡献,真爱能干什么,菜鸟老老实实养青霉菌去。
当时菜鸟的我认为前辈说的很对,养的菌顶多娇气,真爱万一有脚气呢,研究细菌的繁殖行为显然比人类的有趣。
然后我从小板凳上跳下来,不再够实验台上的奇怪试剂,丢掉了隔壁大姐姐送我的《绝望病娇:病名为爱,如何在最短时间内得到真爱的绝命小技巧》,踩着凯门滑翔去养青霉菌。
黑手党善于掠夺,爱情和爱欲对我们来说相差不大。
说到底,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才是黑手党的底色。
恍惚间又学到了什么,我积极配合,轻轻抚摸他的脸颊:“请问,这种时候需要我主动吗,先生?”
指尖勾勒优秀的轮廓,一路下滑,直到锁骨处被抓住,他仿佛被不听话的蜜蜂蛰了,毒针长于四处游走的指尖,每一次挑拨,都能激起颤抖。
我有点不高兴,这正是展示我优秀学习能力的时候,之前我多少有被教过一点,不至于烂到被叫停的程度才对。
懂了,这是入学测试,出色的女士应当具备足以应对各种突发事件的能力,这对身经百战的成年人来说易如反掌。
迅速转变策略,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佯装羞涩少女,即将为心上人献上一吻。
踮起脚尖,我准备表演,本该指导我的老师却在最紧要关头捂住我即将覆上的唇。
脸微微泛红,他问我:“你是真心实意想和我……”
我微怔,沉思几秒,不太确定:“……这也是练习的一部分吗?”
我试探:“你是在暗示我换个你喜欢的人设?我明白了,你喜欢什——”
手上一空,身体没了支撑,我摔倒在地。
初代雷守的特别教学到此结束。
顶着草和泥的芳香从地上爬起来,那枚戒指突然传来滚烫的热意,我被烫得险些叫出声。
握着链子,烫意才渐渐消减,随之而来的是令人酥麻的电流扎进手掌,不痛不痒但异常折磨人。
我想逃离,身体却没有一点力气,就像冬日脚冻的没有知觉,抬脚的那一刻整个人软倒在地,屈服在电的愤怒下,没有尊严没有形象的头朝下趴地上。
他有病?
病得不轻。
我明白了,他是嫉妒我无与伦比的天赋,羞愧之下选择逃跑。
看来短短半小时,我已经学会了他的精髓,可以出师了。
倔强如我,还在跟电流做抗争。
给我等着,等我能动了,第一时间把这只可恶的花椰菜连着雷守指环一起丢到马桶冲走。
上司路过。
上司看了一眼。
上司冲到我身边,拯救了我。
“你怎么了?”
双手接触的刹那,麻痹人的电流消失不见。
“去你的戒指,你们雷守跟避雷针过一辈子吧!”
我将那枚戒指丢到他怀里,一点不领情,推开他,驱使抖得不成样的腿脚试图远离这个地方。
脚还没习惯它是个脚,它被电坏了,我直挺挺倒回上司怀里。
天,我不干净了,我接触了男高……哦,他穿黑色内衬了。
等等,他出汗了么,我要申请换熟男宽广的怀抱。
“你还好吗?”上司扶住我,很是担心。
“我……很……好……”
我挣扎着想重新学会行走,又一个趔趄倒回去。
“腿都抖成那样了,哪里好了!你到底怎么了啊?”
“去厕所蹲麻的……”
上司看傻子一样,他已经不是我随意三言两语就能糊弄的年纪了。
“怎么可能啊!你当我傻吗?!你又把手指头伸插座了是不是?!都说了多少遍了,你练不成的,那需要从出生开始持续不断的电击加上千载难逢的天赋,稍有不慎你会死的!”
“……”
……被自己的监护对象教育了。
天鲨的,这辈子也不想跟雷守沾边了。
被上司强制从门前的院子拖回家,我握着人行避雷针的手躺床上十分钟才缓过来。
经此一役,我开始绕着彭格列雷守走路,问就是电麻了。
我有点不想管什么青春期男高莫名其妙的苦恼了,鬼知道下次我下次是不是直接被电死了,我再也不敢挑战雷守的电击了,差点要退化成刚学会走路的原始人。
好累,钱辈什么时候能塞满我小小的钱包,如果是钱辈的话,不带钱包也可以,我接受银行卡和支票。
改编过后,我跟坂田银时吐槽在麻烦男高身上遇到的倒霉事,他安慰我养孩子就那样啦,看开点,父母也到了会被嫌弃的年纪了,该放手了,过多干涉反而被伤透心。
他上次朝他家孩子身上抹鼻涕分泌物就被警告这辈子也别碰她,还被骂拖欠工钱的死鱼眼大叔,可怜天下父母心。
……原来不经意的触碰也能引起孩子敏感内心的变化吗?!
那我不是每天都在敲击我家孩子脆弱的玻璃心?
我很受伤,上司也很受伤,他知道我最近在躲着他,以他的视角是不明所以,他以为我是又在研究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没有阻止,默默跟着我。
因为我说的躲着真的就只是遇见他绕道,活动范围大概是以他为圆心一米内半径,日常交流还是正常的。
他过来,我就自觉后退,他靠路里边走,我也跟着他往里边走,我们两个就像互斥的磁铁,不同的是我不会远离他超过规定的距离。
这样看来我简直是他的守护灵,给他张了个结界,我进不去他也出不来。
这样的生活当然有一些小麻烦,上司下课来找我,问我要不要吃零食,我说要,全给我,他提着一大包零食准备递给我,半道我突猛地想起我们是不能接触的,紧急撤回一只手。
上司沉默了,他也记起来这个有病的设定。我们在门口呆站着,他提着那包零食,想系上袋子丢给我,又怕砸到我,放地上又怕沾上灰尘,我喜欢抱着袋子放腿上挑着吃,他知道我的习惯。
小千代路过。
小千代成了我们沟通的桥梁。
接过小千代手里的袋子,我先让小千代和结月挑走自己喜欢吃的,又递给门口突然出现的野崎君几包,问上司中午吃什么。
他心不在焉,看着我们之间短短的距离走神,听到我的话,他抬手想要拿过我拆下的糖纸,又想起来设定,半路收回去。
揪着绿色的领带,他一点也不绿色好心情,整个人要碎了。
就算在家,我依旧坚持这个设定,递东西或者交流干脆直接发信息,一时间安静不少。
上司白天很安静,晚上话唠得要命,睡前的几分钟,他发了几百条信息,上条没看完,下面又蹦出来好几条信息,轰炸我的聊天框。
他打字这么快不去当客服可惜了,一定可以评上优秀员工的。
周末清晨,我们吃完饭回来,我躺沙发上肝刀剑乱舞,给刀剑们升级,顺便参加地下城活动,虽然我打不了几层,差不多止步五十层。
平常忙来忙去,玩游戏我一般当甩手掌柜,想起来才登录,肝是上司代的,他比我清楚活动。
戳了近侍胸前的黑带子几下,互动到此结束,我象征性锻了几把刀,加速符也没舍用,等下次登录再开炉子看看会出什么刀。
游戏听说之前连保底都没有,限锻全靠运气,不过即使它有了保底我也不会真的上头赌的,资源就几十来万,我赌什么,屯起来凑合凑合攒点家产。
上司给冲了甲州金,帮我把能买的全买了,轻装景趣马匹资源刀装位锻刀位,他一个不少。
这游戏很有灵性,他代肝的时候刀剑们一个两个排着队疲惫,时间溯行军戳一下马上不干了,要回城修刀。
自从他给本丸升级换代实现共同富裕,刀剑们脸也不红了,腰也不疼了,虽不及我上线时上阵杀敌一个比一个猛,但也尽职尽责,内番起码偶尔+1,勉勉强强接受了他,很给他面子。
我还在执着的安排远征,实现攒小判箱的伟大愿望,上司趴在沙发靠背上,幽幽问我什么时候结束这项难熬的研究。
我说看情况。
他说看这个情况,他想哭,问能不能抱我一下。
我:“……”
从沙发上跳下来,百里冲刺*进厕所锁上门。
快速编辑短信,我向坂田银时求助,问他孩子想抱我怎么办,我是不是该满足他的小愿望。
【纳兹】:?
【纳兹】:???
【纳兹】:抱?哪个?
【纳兹】:……!
不好,不小心发给沢田纲吉了。
重新复制,我重新发给坂田银时,等待他的回复。
消息叮咚不停,沢田纲吉穷追不舍,我不得不回复他。
还能是哪个,身体接触的那个啊,难不成是抱怀杀么,我又没有那么暴力。
我发给沢田纲吉,让他安分点,现在是紧急时刻,争分夺秒懂不懂,别那么不知趣。
【纳兹】:……
【纳兹】:(对方发来视频邀请)
他在干嘛?
怎么,他要指导我吗?
他在教我做事?
他可真闲。
拒绝了沢田纲吉的指导,我看了一眼坂田银时的回复,逐字学习。
我懂了,我彻底懂了,不愧是银时老师。
洗了把脸,打开门把手,我冲出厕所,直奔楼上,一分钟后又从楼上冲下来,蹦回沙发原位,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把这个表填了。”我递给上司纸和笔。
“以后和我进行身体接触需要提前填表,我很忙的,行程满满,有什么事请提前预约。”我掏出墨镜戴上,摆出夏日海边悠闲进行日光浴的动作,非常高贵冷艳的翘着大长腿。
上司认真翻着表,读出上面的内容:“……进行一项动作需要填一次表……位置、姿势、接触时长、申请理由……就这些吗?”
什么就这些啊,那可是很多条件的好不好。
我点头,保持矜持。
“就一张纸吗?”
我点头,继续保持矜持:“我工作室的打印机就剩下一张纸。”
嗯了一声,唰唰没几下填完,上司将那张纸给我。
接过表,我拉高墨镜准备看看,他从沙发上拉起我,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下换我不明所以了。
“等等,去哪,你想拉着我在家散步吗?”
难不成是要报复我吗?我拒绝周末在家运动,早知道该限制时长的,他脑子怎么转那么快。
我想逃了。
“去我的书房。”他走在前面,平淡的说出地点,握紧我的手没给我逃跑的机会。
“我那里还有一箱打印纸。”
第38章
我感觉自家孩子和坂田银时家的孩子好像不太一样。
他貌似,好像,大概是……嗯……很喜欢和人接触的类型。
……喜欢过头了。
我从不知道青春期的男子高中生精力那么旺盛。
有了申请表之后,他不但不节制,反而像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日甚一日更上头了。
吃个饭也要举着那张申请表问我可不可以喂我,我还没回,他又自言自语说这个不算身体接触,舀起一勺奶油汤喂到我嘴边,满意的看我吃下,给我擦嘴。
“因为有纸巾,所以不算身体接触,对不对?”
你小子的脑子都用在这种地方了是不是,这么精打细算不愧是资本家。
非常不幸,他觉醒了恶毒的资本家属性。
接下来他是不是要问我拥抱也不算身体接触,所以能不能抱我一整天。
“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我就抱一会,一小会!轻轻的,就像棉花糖一样!”
眨巴着楚楚可怜的大眼睛看我也没用,我拒绝,他上次抱了我一整晚,跟个八爪鱼一样,我胳膊麻了,脚也麻了,报告都没办法写。
很气,因为是成熟的大人,不能出尔反尔,只能默默承受。
第一次有自己的属性出错的错觉,我们应该换换属性,他当粉碎一切的晴,我当承担一切的雷。
麻了,人麻了,放过我吧。
体会到男高的恐怖如斯,把他丢给云雀恭弥特训,我抢过隔壁草壁的车疾速漂移扬长而去,美其名曰工作很忙,勿扰。
可以的话我希望草壁转告他和云雀恭弥我亖了,已读不回不是我的错。
连续跑业务好几天,我忙的脚不沾地,家是不敢回的,外面是敢乱逛的。
就是乱逛的地方多少都有点邪门。
饿了随便找个地方去歇脚,不到五分钟发生了命案,这里的警察和居民熟练地像排练了无数次,仿佛什么编辑好程序的代码,除了刚开始目击者象征性的尖叫几声,后面直接摆烂,说的话重复率90%,毫无新意。
杀人动机很有新意,一个比一个奇葩。
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我记得之前来这杀人动机尚在人类理解范围内,没有脱离现实。
那时来东京出差,出门遇到案发现场,正好有位男子高中生挺身而出,帮我们洗脱嫌疑。
他的推理十分精彩,十分钟内解决了案件,条理清晰让人信服,我和上司当旁听,表示学到了学到了,原来完美的犯罪手法应该要这样。
此后,我们相遇的频率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倒霉,我隐隐意识到了不对。
高中生侦探可能察觉到了我和上司的身份,对我们抱有防备和警惕,在监视我们。
他很识趣,懂得隔行如隔山互不打扰的原则,确认我们没有恶意也没有犯罪的想法后便放任我们不管了。
高中生侦探的素材库太多了,我是说,我很感谢他查缺补漏,提供了完美的犯罪手法,可惜我把出现频率最高的钓鱼线拿去彭格列暗杀部队分享时,没一个理会我。
斯库瓦罗让我滚远点,贝尔嫌弃钓鱼线有辱他的皇族身份,给了我两飞刀,弗兰说他可以试试,问我喜欢什么样的捆绑游戏。
我忘了,他们是明鲨,是我唐突了。
这次没有高中生侦探素材库,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小学生,这几天一直是他的主场。
小学生长着圆滚滚的包子脸,带着黑框眼镜一本正经,说话脆生生的很讨人喜欢,围着案发现场转一圈后,似乎知道了什么,有意无意给他身边的一位大叔提示。
我从旁边的警官得知了他的名字,江户川柯南,是个小学生侦探。
小学生侦探和警局的人很熟,指挥起来毫无负担,胖胖的警官挨个询问目击者时,他思考着收集到的信息,眼镜突然反光,托着下巴灵光一闪,差不多洞察了真相。
几下走到一位年轻警官身边,他贴耳以他旁边大叔毛利小五郎的名义说了什么。
我忙着吃拉面,当围观群众看推理下饭。
犯人落网的速度比吃饭的速度还快,跪地忏悔痛哭的流程无比熟悉,模板都懒得换,这个地方真的好奇怪啊喂。
真的蛮邪门的,是什么死神在赶年终业绩吗,每天刷新一次犯罪日常。
等我隐退后想来这个地方好好研究一下,我真的很好奇这个奇怪的地方能发展到什么程度,在全民犯罪的情况下。
忘了说了,这地方叫米花町,每天准时上演血腥和暴力的日常,不是你鲨了我就是我要鲨了他,每天鲨来鲨去,吃饭鲨一鲨,睡前鲨一鲨,每天都有坏心情。
沦落为小学生背景板的警察们押送犯人上了警车,我也吃完了拉面。
去付钱,老板说请我了,让客人经历了那么可怕事情是店的失职,哪好意思收钱。
“况且,经历这种事,大概店也开不下去了吧,需要换新地方。”老板摸了摸光滑的脑袋,非常乐观叼着一根牙签,“我大概会去北海道吧,不知道我聪明绝顶的脑袋能不能在那出名啊,说不定转行做捧哏也很好呢,哈哈哈。”
老板,好稳的心态。
“拉面很好吃,老板。”我将钱塞给老板,又递给他一张名片,“虽然可能不是时候,我很想邀请您加入我们公司。”
以为是什么玩笑,老板笑着接过那张名片,看清后瞪大眼睛,本就反光的脑袋更亮了,反复确认。
“这、这是大公司吧,我这种开了一辈子的小店……”
“请不要妄自菲薄。”我列举他的优点,“老板您的店面很整洁,对客人服务也很上心,动作行云流水,味道也是无可挑剔,最重要的是心理素质很好,我们很需要这种人才。”
这种空口画饼的行为不足以让人信服,我又递给他另一张名片:“这是负责餐饮项目的佐藤先生,如果有所顾虑的话,我们会先付全款再谈相关事宜的,我希望您可以考虑一下。”
按照波维诺悠闲的风格,更适合发展休闲娱乐类的项目,挖掘宝藏小店也是必不可少的,何况合新意的店面消失太可惜了,上司可能会喜欢这个风格,他前几天还嚷嚷着要去吃荞麦面。
我鞠了一躬:“总之,静候您的佳音,我先走一步。”
“等一下,大姐姐。”小学生哒哒哒的跑过来,可以的话我很想给他的脚步配一个捏小黄鸭的音效,“大姐姐你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是哦,小弟弟。”
我弯下腰递给他一把糖,摸摸他的脑袋,他好像很不适应这样,又迫于小学生人设强颜欢笑,露出孩子一样的哇哦好高兴的麻木。
“旅游的话,大姐姐去京都那边好一点哦,名古屋也是不错的选择,没有必要一直呆在米花町。”捧着一把糖,柯南好心提醒,“还是说,大姐姐你有什么事情要在这里做吗?”
有啊,围观你破案下饭,扎针变声,卖萌装傻,获得新的完美犯罪手法。
……仔细看看,还真是像啊,如果被十年火箭炮打中,不知道出现的会不会也是这副模样。
“喂,你这个小鬼,别随便打扰别人!”以为又追着人刨根问底,揪着柯南的领子,毛利小五郎把他弄到一边赔笑,“不好意思啊,这个小鬼老是到处跑。”
摇摇头,我向他们告别,走出了店。
我有个想法。
这位小学生和那位高中生侦探大概有什么关联,很大可能是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
刚才弯腰时我假装掏手机,无意间露出了枪,以小学生的视角能清楚看到,他发现了却没有惊讶,说明他知道我的身份,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交集,他没有理由知道,而且从谈话看,他很放心我,这不该是小学生的反应。
还有,和我对话时,他下意识快速往我身后张望了一眼,现在想想,他应该是疑惑为什么上司没有出现,不太习惯我身边空无一人。
还有最具有决定性的证据。
和他接触时收集了他的头发和指纹,那位高中生是大名鼎鼎的名侦探,查到他的住所和出行信息轻而易举,再找到两人不同时出现的证据,真相迎刃而解。
不过,不多管闲事也是一名观察员该具有的素质,这个秘密对我来说无足轻重,当作解密游戏倒是不错。
短暂的插曲过后,忙碌的生活接踵而至,学校那边也请了很多天假,上司和我一样请假了,忙着被云雀恭弥抽。
抽的很狠,我怀疑他公报私仇,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在背后跟六道骸一起蛐蛐他。
这种时候六道骸格外来劲,和他蛐蛐狱寺隼人偷吸炸药他一言不发,和他蛐蛐云雀恭弥,他能发三百字小作文不重复,尽情诋毁云雀恭弥的人品和形象。
我们两个宛如阴暗爬行的什么生物,背后蛐蛐一切,路过的列恩都得被我们蛐蛐一腿,比如它为什么今天不趴在Reborn帽子上,是不是产生了情感危机,想要回加百罗涅投奔自家孩子。
和六道骸聊完,我心满意足收回手机,转头看见上司一瘸一拐的走出训练室,连带意味深长撇我一眼的云雀恭弥。
我迎上去,擦擦上司的脸,点燃指环召唤匣武器治疗他。
可怜的孩子,缩在我怀里抽噎,一定是被云雀恭弥打郁郁了。
云雀恭弥双手抱臂靠在墙上,独自美丽,压根不理我怨念的射线,顶多冷笑一声,怎么看都是对我宠孩子的的不满。
他不会在内心蛐蛐我吧,真没想到他是那种人,居然在背后对别人指手画脚,看错你了云雀恭弥。
拍下证据,我掏出手机,点开和六道骸的聊天框。
云雀恭弥笑得更冷了。
他一定是心虚了。
……
东奔西走,继续忙碌着,我很快又遇见了那位侦探社的社花。
是在一家点心店,他在哼着歌挑粗点心,感谢教父,他说有人跟着他。
“小弟弟,好巧哦。”我礼貌打招呼。
“谁是小弟弟啊!都说了我已经二十六岁了!”江户川乱步炸毛了,鼓起腮帮子,挥舞起不痛不痒的小拳拳锤我胸口。
破案了,他的精神年龄顶多三岁。
前脚遇到江户川柯南,后脚遇到江户川乱步,大胆点想一想,他们万一是失散多年的父子呢。
我有理有据怀疑这才是真相,毕竟一个差不多七岁,一个二十六岁。
那是个冰冷的夜晚,她的诱惑,他的无知,一晚醒来,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块粗点心。
他心碎,他颓废,他痛彻心扉。
然而他不知道,那晚孕育出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就在咫尺的距离一次次擦肩而过,两个命中注定犹如镜子般的父子彼此错过再错过……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原来他也是单身爸爸啊!
“你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吧!”
江户川乱步一针见血。
为了缓和气氛,我掰开他的小拳拳,主动安慰这位新鲜出炉的单身爸爸。
“可爱的boy,再次见到你真是有缘,你的白丝很漂亮哦,我家孩子小时候也喜欢穿白丝……对了,说到白丝,你有什么穿白丝的熟男方便介绍给我吗?”
“……”
江户川乱步低头看看自己的腿,又看看我,眯着的眼渐渐睁开,露出一抹翠绿。
他一脸严肃的戴上眼镜,盯着我足足看了三秒,才收起眼镜,用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平淡的说出推理。
“哦,原来你真是变态啊。”
第39章
什么变态,不是变态,想看熟男穿白丝怎么就变态了?
比起费劲敞开熟男的心扉,我更喜欢敞开他的领口为所欲为。
真是抱歉啊,庸俗的我衡量熟男的标准是他健硕的胸肌可以夹几杯香槟,至于幼稚的boy……我对小孩子瘦弱干瘪的身材可没有兴趣,看一眼就会萎了呢。
野兽般的体型,充满荷尔蒙的胸肌,野蛮生长的气质,不羁狂野的面孔,哦天,太极品了,难道会有人不喜欢摸XANXUS的胸肌吗?
好辣,好辣啊,真的好辣,我是说今天吃的牛肉拉面。
简直是暴殄天物,这和一亿美刀掉地上不去捡有什么区别,别说胸肌了,如果可以的话,他的奶O和大腿我也很想捏啊!
因为是成熟的男性,所以做什么都可以承受吧。
综上所述,这位社花的推理是错的,他在挑衅我,我的身体和心理都很健康,对于这种不听话的孩子好好教育一下才会乖一点,哭着求我也不会轻易停下的。
一点都没有我家孩子听话,穿女仆装的时候他特别配合,演技也很棒,问我需不需要他戴上猫耳和尾巴,条件是要我亲自帮他穿那些难搞的配饰,他对那些很苦手,想要我帮帮他。
我记得他偶尔也会穿衬衫夹,怎么吊带袜夹反而穿的乱七八糟,假发也弄乱了,无论如何那东西也不能套到脖子上吧,交给我拽住也没用,又不是狗狗的牵引绳。
怎么办,他的常识这么差劲,以后该怎么独自生存,好担心,难不成平常穿的清凉也是因为常识不足吗?
顺便一提,那次研究的题目是女仆如何与扫地机竞争家庭地位,他是女仆我是扫地机,实验以他被我扫进垃圾桶结束。
很不愉快的和侦探社社花分别,我去了另一家店。
绝对不是那家店的店长目测至少可以夹两杯香槟。
关于侦探社那边,我立的人设依然是坚韧不拔离婚带俩娃的单身妈妈。
得知我的大儿子已经十五岁,和侦探社年纪最小的两位差不多大,众人天崩地裂,国木田独步眼镜裂开,中岛敦一捧茶倒太宰治脸上,只有好心的医生与谢野晶子为之动容,称赞我是一位坚强的母亲,并友善询问我的丈夫是在局子里喝茶还没出来吗。
“不是哦,他五年前去天国了,除了俩孩子之外一毛钱也没留给我呢。”
“真是个不负责的男人,把重任丢给可怜的妻子就撒手不管了!便宜他了!”
与谢野晶子替我鸣不平,其他男性一脸空白无助的看她,没跟上我们的脑回路。
唯独倒地上的太宰治反应强烈,弹起上身,推开中岛敦:“什么?!你是寡妇,那——”
脑袋狠狠磕到上方桌角,太宰治再次倒地不起,被中岛敦惊恐的按住人中抢救,顶着满脸的茶叶抽搐着要将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我,其毅力天地可鉴。
大概是人望为负数,这点小插曲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吃瓜的灼热目光集中在沙发中央的人影上。
“是啊。”我用过来人的语气抱怨,捏着小手帕擦并没有的眼泪,咏叹般怀念并没有的前夫,“不仅带走了我的心,还带走了我的青春,男人就是那样啊,现在想来也就那么回事。”
“男人就是那种生物啊,一无是处,就像家里多余的家具,摆在那没什么用还碍事,丢掉也没什么可惜的。”过来握住我的双手,与谢野晶子满眼怜爱,“你过的一定很辛苦吧,真是一位坚强的女性。”
我十分感动:“谢谢你的赞美,与谢野小姐,你好懂我。”
“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餐厅,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这两个孩子一块去跟你家孩子交个朋友。”
“我刚来还不熟,东京一家店特别不错,隔壁还有一家商场,那里的东西便宜又实惠,我们下次去吧。”
“这家我知道,我上次去买过项链,还拍了照片,你看,我跟你说……”
侦探社其他男性:“……”
跟与谢野晶子交换完联系方式,我心满意足离开侦探社,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可比男人强太多了。
……
这家甜品店应该是新开的,整体风格偏温馨,架子上摆了几件年轻人喜欢的乐器,我猜是店长空闲时的表演彩蛋,他看起来很会吹萨克斯。
客流量不是很多,店里只有我和角落的另一个高中生,店长在厨房忙活,其他几位年轻的店员在忙着手上的活。
年轻的金发店员端上我点的舒芙蕾松饼和一杯颜值很高的茶,露出微笑。
“客人,这是本店赠送的柠檬茶,今天的客人一人一份,免费续哦。”
味道满分,很难想象这家宝藏小店居然那么冷清,明明熟男和甜品都很美味。
打包了几样甜品准备带回家,我问金发店员有外送服务吗。
“抱歉啊,我们店现在是试营期,开业时间不固定,所以暂时没有外送服务,过段时间人手增加后大概会考虑。”
“这么美味的食物不能每天品尝真是太可惜了。”
“哈哈哈,客人你这么说我们就很高兴了。”金发店员熟练的打包物品,随手塞进去几个小物品,俏皮的冲我眨眨眼,“这是本店的特别赠送的小礼品,回去后请务必看一眼哦~”
“当然,人人有份,刚才离开的那位客人也有。”他不忘端水,指了指角落那张放了钱悄悄离去的高中生的桌子。
他真是天选服务业从事者。
没忍住,我问:“你们明天营业吗?”
“会吧,明天没什么事,早上八点准时营业。”
我若有所思:“那你们的店长也会来是不是?”
金发店员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后厨忙碌的店长,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绑着一小截金发的红绳晃来晃去。
“对的对的,我们的顶梁柱当然要上班了,我们几个可没那么手巧,估计开几天全都去流浪了,虽然我很擅长流浪就是了,其他人可没那么好运。”
听到他的吐槽,店长在后厨发出怨念的眼神,叹了口气继续撸起袖子加油干。
关系很好的样子,是合资开店的好朋友吗?
接过金发店员递过来打包好的纸袋,我离开了店。
赠送的小礼品是几朵糖塑小花,很适合家里没存货时解解馋,他果然是天选服务业从事者。
看着吃得满脸糖渣的上司,我在思考要不要介绍他进去打工,这简直是他的天选职业。
上司眼睛亮亮的,看着满桌我给他买的东西,幸福得要冒泡,一点不剩的吃完了我给他买的甜品,手指上和嘴边的糖渣也很珍惜的舔干净。
我承认他拥有节约粮食的美好品德,但请别立刻抱我,至少去洗个手。
他很听话,洗完之后又突然羞怯起来,左看右看不敢看我,好像我对他做了什么很糟糕的事,拉下卫衣帽子躲躲藏藏,把脸埋在抱枕里。
天地良心,我坐沙发上眼皮子都没动一下,总不能我本人在他眼里就很糟糕吧!
稳住心神,我处惊不变,咬着吸管喝柠檬茶,实则怕他来个大的,扑过来把我的腰压断。
以前没发现,现在想想,他总是很天真无辜的做一些很奇怪的事,让人搞不懂他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知道他很缺爱,讨厌孤零零一个人,喜欢别人的关注和停留,不想被抛下。小时候他经常半夜跑到我的房门口敲敲问我睡了没,我从他头顶的天花板举着相机探出头,告诉他我睡了,给我乖乖回自己的房间,然后绝情的拉上那块被改造过的天花板。
他很怕黑,也怕孤独,家里晚上是开着灯的,墙角也堆着玩具,可他好像不喜欢,被阴影处一只眼神有点凶的小熊玩偶吓哭过,然后那些玩偶就被清理了。
他自己做了一个很抽象的玩偶自己抱着,一时间成了他的心头好,去哪都要带着,我跟沢田纲吉吐槽多次那只抽象的看不出物种的玩偶可能是什么外星人,直到有一天问他是什么,他说是我。
在他眼里我是什么很抽象的物种吗?
长大后也时常看不懂他的心思,我不是没碰到过其他平行世界和我毫无交集的蓝波波维诺,可在他们身上,我没有感受到熟悉的不理解的东西。
所以最近我很苦恼,是缺爱太多得了肌肤饥渴症吗?我一整晚都在被他折腾,每当完成一项,他马上又拿出下一张申请表继续黏上来,贴贴的时候还要在耳边说可以的吧可以的吧我填得很全面哦,时间到了我就停下,我保证哦,所以看看我好不好,我听你的话吗,你喜欢吗。
太奇怪了,我怎么可能会观察不到,一定是工作昏了头,我不可能会失手,我的观察能力不会退步的。
以他的智商也不可能进化到那种地步,他一直是个无知单蠢的傻白甜,进化成沢田纲吉那种黑心老板简直是天方夜谭。
青春期男生的心思好难猜,比青春期的六道骸难猜多了,跟那只凤梨呆一块,白天是两看生厌的,晚上是不敢合眼的。
那年,六道骸和我签约后资金短缺,我们争夺房间唯一一张豪华大床,争得面目全非全无感情,我掐他脖子,他捅我胳膊,必要时还不讲武德的召唤毒蛇缠住我,被机智的我用电击棒电熟。
最后,善于伪装的我们言笑晏晏握手言和,姐俩好的划分了大床,我六他四,友好告诉对方越界的人见不着明天的太阳哦。
然后半夜,我的解剖刀对上了他的三叉戟,这个不要脸的玩意竟然来阴的,我就知道他没睡,卑鄙无耻之徒,还倒打一耙骂我阴险狡诈。
我是没睡,可他为什么不反省一下,他怎么有脸躲的,我等到半夜可是困死了呢。
我们从床上打到床下,打塌了床,滚到阳台激战,直到太阳升起才默契的松开彼此,日常互嘲几句去吃饭。
啃着高级狗粮,犬问我们是不是晚上背着他打游戏上头了把脸滚游戏机里了,笑死遭报应了吧,情商之高让千种叹为观止,无语的踩他一脚。
我们还没欣慰家里有个正常人,千种转头问我们需不需要他和犬这几天找个天桥凑合几天,给我们留私人空间。
撤回前言,他什么也不懂。
吃完饭越想越气,看见千种领着犬在那修豪华大床更气了,面上却得跟六道骸姐姐妹妹你好我好的演戏,争取膈应自己也不能便宜了对方。
晚上我们躺在修好的豪华大床上看星星,我故意挑事,问六道骸冷不冷,他很装的说不冷,问我冷不冷,我面无表情,更装的说冷死了,把被子全扯过去裹自己身上。
十一月的米兰平均气温是4-10℃,他可真装,我连枕头都不留给他,过了一会,冰冷彻骨的却是我。
感官被剥夺,房屋成了夺走温度和生命的冰窖,我瞪着悠然自得问我需不需要帮助的六道骸,死也不低头。不一会又汗如雨下,身旁有火炉燃烧,汗水沁湿衣服,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喘着气被他拽出被子倒在他怀里,眼皮懒得睁开,摸着他的武器贪恋上面冰冷的温度。
六道骸笑容不变,握住紧攥解剖刀试图背刺他的手,冷嘲热讽我没心没肺毫无人情味。
我说彼此彼此。
解除幻境,一切恢复原状,我朝左他朝右,谁也不想看见谁。
然后没盖被子的六道骸很合理的感冒了。
我大惊,我震撼,我心疼,我问他万一他死了遗产继承人能填我吗,还有介不介意我趁热剜下他的轮回之眼。
他要死就一个人去死,别带走我的轮回之眼。
本来烫的要死一步踏进鬼门关的六道骸唰的回光返照,撑着最后一口气死死拽住我,看样子想拉我下地狱,我劈手夺过犬手里的药,不管不顾往他嘴里灌,说骸骸喝药了。
很不幸,六道骸由于抢救及时回到了人世,对此我深表遗憾。
从地狱的轮回爬回来的六道骸更加阴阳怪气了。
看来他又进修了第七道轮回,气死人不偿命道。
过了段时间,六道骸总算狠狠坑了不知名的倒霉蛋赚了一笔,点了豪华大餐庆祝。
我撺掇他收拾收拾东西搬到大房子去住,别老是晚上看星星了,屋顶都漏多长时间了也不修。
六道骸不屑的拒绝了,表示这是忆苦思甜,是计划的一部分。
我冷笑,端走了他的餐盘和大闸蟹,告诉他一个人去忆苦思甜吧,鱼骨头就留给他了,螃蟹腿给狗吃都不给他吃。
犬吸溜着螃蟹腿,说骸大人说得对,房子能住就行,在乎那么多干什么。
千种不说话,默默吃东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他们当然不在乎,因为屋顶漏风的只有我的房间!
这群狗男人。
我要解约!
第40章
人类和非人类,到底哪个更有研究价值呢。
我偶尔会那么想。
更遥远的孩童时代,记事起,供我观察的对象便是各式各样的人类。
周遭环境单调乏味,日复一日毫无变化,娱乐设施更是少得可怜,从而导致生活非常规律,挤在狭小的房间望着天花板发呆成了习惯,久而久之,阴冷砖墙下滋生出的活物也成了抢手货,遭到哄抢,乐此不疲。
一开始觉得这场景实在有趣,后来逐渐枯燥厌倦,也没兴致再观察,都搞不清哪一方才是动物了。
技能就得从小开发,在这个谎言和呼吸一样自然的地方,我荣获最佳瞎掰奖,当然,我自封的,那时没人能识破我天衣无缝的谎言,就算我告诉他们下水道会冒出源源不断的外星人,他们怕是也屁颠屁颠的去下水道掏飞碟。
在脑子不太好使的同龄人的衬托下,我转变观察对象,对上了形形色色的大人。
这个决定很对,观察一下子有趣了不少。
不如说是趣味横生。
虚与委蛇,矛盾又复杂,巧妙的谎言和伪装,无休止的面具游戏……人和动物的区别显而易见,披着人皮的野兽和野兽终归是不一样的。
我认为自己足够恪尽职守,平等的观察每一个对象,不想天妒英才,惨遭小人举报,作品被悉数没收,本人喜提单间,能观察的对象仅限于行色匆匆的各式鞋子和地板下徒然失宠没人哄抢的活物们。
愚蠢的人类,他们根本不知道错过了什么,没品位的东西,他们可是错过了即将在科研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的亲笔签名和珍贵手稿,错过了一夜*暴富的机会!
更可气的是在他们眼里我这个未来新星竟然仅仅比一只金毛贵两块五,我这个完完整整的人分开反而比合一块更有价值。
这个破地方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干脆去下水道掏飞碟回母星算了。
反省了三天,我坚持认为自己没错,毅然决然开除了除我之外的其他人,连夜钻狗洞离开了那个不识货的地方,踏上了新征程。
然后由于身无分文住天桥下跟野猫野狗野人抢位,靠物理镇压和智商碾压成为天桥一霸。
我痛苦的悟到了这个社会金钱至上的真理。
事实证明,目光要放长远。
我成功了,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后成功从研究员转行成了保姆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看吧,这就是灵活就业的重要性。
我跟上司分享我的转职经验,顺便问问他有没有其他更高薪更适合我的职业,最好躺着赚钱,眼一睁一闭钱就到账了。
他说有。
我说是什么。
他说白日做梦和出殡。
小孩子就是调皮,下次不许说了哦。
我又跟新认识的甜品店的店员讨论转职经验,顺便问问他家店长的三围多少。
他说不知道。
我说你想想。
他两手一摊,说你真有趣,真的去问了店长的三围。
“哟,吓到我了,烛台切说我变态唉,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果然活久见啊。”
回来的白毛店员这么说。
他捂着脑袋,装作很痛的模样,半威胁半可怜的非要我请他吃芥末大福。
等上了芥末大福,他眼珠子转了几圈,往大福上放了几颗草莓,笑得与平常无二,递给了路过的黑长直高马尾店员,一脸长辈关怀的告诉他多吃点。
“哦!给我的吗,谢了,正好有点饿。”
黑长直高马尾毫无防备的吃了。
只消一口,他猛地清醒,柔顺的黑长直炸开,陷入癫狂状态,倒在桌上伸长手臂不知道要抓住什么,像只濒死的大鹅,接过我递过来的水一口闷,好半天才缓过来。
黑长直高马尾是个直性子,年轻气盛,有什么直接摆脸上。
“你这家伙——”他一脚踹椅子上,气势汹汹揪着白毛店员的领子。
“抱歉抱歉!这个是那个啊……那个……对!惊喜啊!”白毛店员求生欲很强烈,讪笑着安抚他,见黑长直高马尾还是怒气冲冲,索性破罐子破摔,“我真的很想试试芥末大福啊!平常烛台切根本不让我碰!”
他惨兮兮挤出一滴泪:“你看啊,咱们收缴的那些本里老是写我会恶作剧,出的番剧也会挖坑,他们倒是爽了,就我这个可怜的老年人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过,我真的……很想试试啊!!!那种肆无忌惮,那种叛逆,那种青春——”
说到最后,他声嘶力竭,誓死要效忠自己的青春时光,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黑长直高马尾。
“你还挺理直气壮!一把年纪了整天不干正经事!看这个情况能让你这个家伙碰就怪了!你自己试试吧!”
捞起剩下一只大福塞白毛店员嘴里,黑长直高马尾气冲冲走了。
白毛店员浑身抽搐着倒座位上,安详的闭上双眼,眼角慢慢留下一行泪——是不可能的。
一个猛扎重新爬起来,他后怕的拍拍胸口,偷偷摸摸看了后面好几眼,确认黑长直高马尾去了后厨才吐吐舌头,露出舌尖上的草莓,冲我竖起大拇指。
“幸好我提前准备了真的草莓大福!”
我:“……”
我捧场:“哇哦,好厉害——”
消停了一阵,我搅拌着果茶,问白毛是不是叫鹤丸国永,他一脸惊讶,问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对他图谋不轨,偷偷打听他了。
我问那个黑长直高马尾是不是叫和泉守兼定,他更惊讶了,眨眨眼,问我是看上他们两个想双飞吗?
“这个不好吧……我们才见了几面,彼此也不熟悉,感情也没怎么培养,而且……”他忸忸怩怩,一脸羞涩的捧着脸,“还不知道和泉守答不答应呢。”
我:“……”
他不去当演员太屈才了。
我继续搅拌果茶,问出来那个致命问题:“你们是夜间服务业从事者吗?”
“?”
这次鹤丸国永真的懵逼了。
我指着高挂墙上的显眼公告,让他自个回头看看。
大大的公告镶嵌着金边,旁边还有红玫瑰点缀,内容是店长和店员的信息。
首当其冲占据一大块版面排名第一是店长烛台切光忠的单人照,精心设计的角度完美的拍摄出来他的帅气,下面是简介,帅气两个字着重加粗标红,毫不领情占据C位。
紧接着是小豆长光,围着粉色围裙的大胸男妈妈,简介是很会做点心。之前见过的金发店员排在第四,令人啧啧称奇的是他本人的吸引力全被披风抢了,单人照三分之二是他的披风,他仿佛成为披风上的墨点,存在感大打折扣,简介有点花里胡哨,看不懂,就看懂了他貌似喜欢清正廉洁的到处流浪去鉴定东西。
前几列的听说全是店长的亲戚,来自一个家族,是万恶的关系户,作为外人的鹤丸国永跟和泉守兼定排在末尾,简介就短短两个字,男的。
鹤丸国永已经看呆了,很明显他懂了我的未尽之语。
“这个啊……这个……”他语气艰涩,擦着额角的冷汗,还在垂死挣扎,试图挽救店里的节操,“这个是参考了最新杂志,很帅气的其实,引领时代新潮流啊……你仔细想想,其他店做得到吗?!”
其他店做得到就该进局子被警察叔叔约茶了。
“哦,是吗?”我镇定自若,喝了一口茶,又放出大招,“你们是刀剑男士吗,时政没钱了还是本丸破产了,让你们来开店?”
这太巧了,不管是名字还是人设都贴得出奇。
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一脸看傻子的模样:“客人,我们开的刀剑男士主题咖啡店啊,你没认真看吗?”
这回轮到他指着后边让我看了。
我没看见。
鹤丸国永:“……”
叹了口气,鹤丸国永像看自家不争气的孙女,把我拉到公告栏那里,指着最底下的一行小字让我睁大眼睛看看。
我掏出了放大镜。
【本店为刀剑乱舞官方授权刀剑男士主题联动咖啡店】
我回头看看鹤丸国永,鹤丸国永无辜的看我。
“为了符合人设我们一人扮演一名刀剑男士,不允许对客人暴露真实身份。对了,我们还有刀剑男士周边小礼品呢,有兴趣的可以买哦。”
兴致勃勃拉过来一串钥匙扣和御守,鹤丸国永怼我脸上介绍,已经变成了钱的形状。
“这个是我亲自做的,要不要买,买三个打八折!买吧!买吧!求求了!买一个也行啊!就当为我的钱包助力一下!”
害,原来同是苦命打工人。
我很感动:“不买,没钱。”
鹤丸国永心碎。
回到座位上,重新恢复冷酷无情的模样,我吹着指甲盖:“你滚吧,无趣的男人,我指名和泉守。”
“无情的女人,图穷匕见了不是?”刚和我聊得热火朝天鹤丸国永转瞬被打入冷宫,他西子捧心,带着他推销的小礼品潸然离去,“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下午,明天见。”
“明天见。”
黑长直高马尾的和泉守兼定是个很实诚的人,青春活泼热情开朗,积极给我介绍店里的新品,重要的是指使他干一些额外的事也很勤快,这就是朝气蓬勃年轻人的好处。
是错觉吗?他身上老是散发着爱抖露的气质,他是不是投错了简历,他该去台上又唱又跳才对。
被忽悠的和泉守认真的给我肝游戏,还不忘给我科普游戏信息,他好尽职尽责,演出精髓了。
打开刀剑乱舞游戏,他给我组了一队短刀,苦口婆心:“我跟你说啊,别老是练大太刀和太刀,那玩意也就前期还行,我看你就练了一个胁差,以后过池田屋有你好受的,你得练短刀……”
但他的手很实诚的把游戏里的和泉守兼定设置为了近侍和队长,并给他糊上了经验符,上了最好的赤兔马,意气风发的挑战时间溯行军。
多亏了和泉守兼定,游戏又多了一个免费代肝。
蹲后边露俩大眼看了半天的鹤丸国永蹑手蹑脚过来,跟我贴耳朵吐槽:“我说吧,年轻人就是好指使,年轻易骗体力好,洗一天盘子不带累的。”
我深以为然的点头。
鹤丸国永继续出卖同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小子是乡下来的,跟我们这种城里人不一样,可淳朴老实了,贼好骗。”
我深以为然的点头。
“你说的太对了。”
“我说吧,跟我没错的。”
“所以店长的三围到底多少?”
转过头,我收回盯着店长大胸的视线,真诚的看着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你完全没听是吗?”
鹤丸国永抽抽嘴角:“你还真是……油盐不进啊。”
……
今天还是没能要到熟男的三围,伤心了。
化悲愤为动力,我拿出了尘封已久的颠倒弹,想要测试一下。
这个过程需要有人记录,我拜托上司,他看惯了我的工作,很熟悉流程,是最合适的人选。
上司拒绝了,他不想让我冒险用自己做实验。
“就一下下。”我拦住他想要夺门而出的脚,费力把他拉回来。
“我拒绝。”他这种事情格外执拗,表明了没有商讨的余地,“你总是这样,你就那么不在乎自己吗,谁知道会不会成功,为了这种实验搭上自己值得吗?”
想要得到某种东西,必然要付相应的出代价,等价交换,这种道理我当然明白。
可我的本能不容许我忤逆。
见我默不作声装聋作哑,他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突然真的生气了,挣开了我的手,加快了步伐,仗着腿长几步走出门。
我及时回过神,脑子飞速运行,思考瞎编什么理由劝他配合我的实验,一恍惚,有什么东西被碰倒,掉到地上碰撞出粉色的烟雾。
等一下,我还没准备好,这种实验不严谨,我要求重来——
粉色的烟雾驳回了我的申请,淹没了我。
本来没想真走就做做样子的的蓝波听见动静跑了回来,粉色的烟雾还未散去,他跑上前寻找自家监护人的踪迹,忽然雾中探出一只手,抓住上前的手臂。
“真是长着一张我不怎么喜欢的脸。”
那道声音散去,随即一只脚踹上来,毫不留情的把他踹到墙边的实验台下,台上摆放的十年火箭炮摇摇欲坠,只一瞬,他同样被淹没在粉色的烟雾中。
等两股雾气完全散去后,位于不同时空的来客渐渐显现了真容,奇迹般实现了会面。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还能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这段时间你还好吗?”
掌心中闪烁着红色的闪电,属于成年男性低沉的嗓音响起。
另一位穿着水手服的来客并不领情,听到熟悉的嗓音后跳了好几步,一点也没有故友重逢的喜悦,反而更想两腿生风跑路。
她难以言喻的狂摇头:“不,你又记错了,我不认识你,叔叔。”
“不,就是你。”他很肯定,几步走过来,高大的身影几乎要将她埋没,贴心的在她面前屈膝半跪,神情异常柔和,端详她的脸,不厌其烦的说出两人上一次的对话,“你还记得吗,由于某种原因,你意外来到了二十年后……”
“完全不记得。”
她面不改色,淡定的绕过他走出门口,前几步还很镇定,后面直接狂奔,中途还差点踩到鞋带头朝下栽倒。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