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卡上面的alpha清隽又白净,拍的时候应该还没戴眼镜,显得有些青涩,但脸上依旧一点笑意都没有,活像人摄影师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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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的圣诞节节日气氛很浓郁,内陆不会在这一天放假,但香江会。
圣诞节前,会有女生和男生互相送苹果,我清楚这些都是那些拍拖的男男女女的小情趣啦。
不过应该朋友之间也会送的,圣诞节前,林白敬和我新认识的同桌都送了我一个包装精致的苹果。
不过说到送苹果,应该没有人比李嘉祐更夸张的了。
我坐在车里等他的时候,他走在路上,突然一群男男女女围住他,给他送圣诞节礼物,有些用心的不光是送苹果还送象征定情的朱古力。
李嘉祐在外面蛮装的,一副自以为自己是冰山男神一样的冷脸。
不过那帮不识真面目的痴男怨女好像真的被骗到了。
他摆脱追求者的礼物,空着手回来。看见我认真揣在手里的苹果嗤笑了一声。
“就这么两个苹果,还当成了宝?”
我充耳不闻,连个眼神都不赏给他就是我最大的反抗,怕他个大傻逼发神经又把我赶下车。
林烨和郑兆基是来李家找李嘉祐玩次数最多的两个人。
两个都是男alpha。
林烨就是林白敬的堂哥。
而对我出言不逊的那个人就是林烨。
我玩的东西少,来到这里的时间久了,有时我看见影音室里很久没有人玩,我也会蠢蠢欲动,在我进去摸摸游戏手柄的时候,三太太恰好看见了,和我说想玩就玩啰,不要太拘着。
得到三太太的首肯以后,我当然就安心玩了起来。
说实话,相比她那位对我深恶痛绝的大儿子,我觉得她对我的态度是最舒服的了,既不是十分厌恶,也不是十分喜欢,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资助生。
我在影音室里玩了好几次,也渐渐对里面的游戏产生了比电视机还大的兴趣。
周六的时候,我明明记得三太太说李嘉祐早上有两节家教课,李超莹又一大清早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门,我自然就趁着这个时间去影音室玩游戏。
只不过打了两局以后,我的身后就出现了三个人高马大的alpha,我带着耳麦玩得专注当然不知道有人进来了。
“起来!”直到身后有人用力拍了拍我。
我回头一望就看见了微弓着身直视我的李嘉祐。
我从未和他如此近的对视过,我清晰地看见了那双在昏暗的光线下漆黑如墨的眼睛。
我倏然一惊,被他吓到了。
我意识到他要赶走我,和他的朋友一起玩游戏以后,我立即把还没结束游戏的游戏手柄放下,解开耳麦放在矮桌上,望了他们几眼就走开了。
“嗤,还挺听话的。你一凶他,他就走了。”又是那个叫林烨的说。
说我的坏话。
我都还没走出门。
出于对李嘉祐这份衰人的认识,我特意去到影音室窗户下面的墙角蹲下,想听听他们三人的墙角。
“听说你家带来的那个资助生是你爸初恋的孙子?”
“长得还蛮好看的。”
“有没有可能过几年就是你家的六姨太。”伴随着低俗的嗤笑声。
“比你年纪还要小三岁,你到时会唔会要叫佢那张嫩脸小妈啊?”
两道明显的笑声同时响起。
紧跟着的就是李嘉祐冷冽的骂声。
“它妈的,能不能别说了,恶心死了。”
“他要是敢当我小妈,我先做了他。”李嘉祐嗤道。
男人透着狠意又极端粗俗的话语径直钻进我的脑海里,我的耳朵爆红的同时也感觉到无地自容。
但里面的另两个人反而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原来我在他们心里是这样的一个角色。
如果我和......,李嘉祐甚至要对我做那些。
虽然我感觉只是气话,不是真的。
但……简直是恶心至极。
他们继续说话了。
“不过他是个beta吧。”
“beta的生殖腔又小又窄,只有鸡蛋这么大。听说s级的alpha成结能把它撑爆。”
“话说你去测了信息素等级没?”
应该是问李嘉祐的,李嘉祐回他,“测了,s级的。”
“我的也是。阿郑,你呢。”
“s。”
“都是s级,那看来我们以后都不能找beta了。”那个林烨说。
那个姓郑的反驳,“你哪里听来的鬼消息,医学上从来就没说过s级的不能和beta在一块。”
“beta无法分泌足量的信息素,成结困难是困难了点,但温柔点是可以的好吧。”
“在这乱讲。”
“温柔?成结你能温柔?我可做不到,成结我只想干烂它。”
又是一阵刺耳的低沉笑声,连李嘉祐都笑了。
全是关于性的,十分粗俗,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直接地面对alpha对beta和omega不同性别之间的欲望,我听得耳朵通红,手部微微轻颤。
我是个beta。我可以找alpha和beta当老公,也可以找beta和omega当老婆。
但我清楚我的性取向是更偏向于前者的。
不过他们谈到的ab成结困难确实是一个社会广泛存在的生理问题,所以已经十四、五岁的我也早已经想清楚,相比□□旺盛,信息素无差别逼人的alpha,我还是偏向选择和我同性别的beta伴侣。
而且alpha的生理特征决定他们拥有强烈的成结和标记欲望,所有社会上大部分的alpha都会选择omega作为伴侣。
像李嘉祐他那位爸爸,娶的五房太太,全部都是omega。
beta对alpha而言,在性魅力方面永远是比omega差很多的。
因此我并不认为李嘉祐会有兴趣搞我一个beta,毕竟他家这么有钱,连他爸爸年纪这么大,都有一堆花花草草拈上来,抢着争着当他们家的太太。
从花圃离开的时候,我脚边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只蜥蜴样的蛇类,我记得以前在家去田野里见到过类似,说这种蛇爬到头皮上撒尿,头皮就会秃一块,虽然我不确认我现在看到的到底是不是,但我还是倏然被吓了一跳。
“啊!!!”
我顾不得太多,撒腿就跑。
跑到我觉得安全的地方,我停步回头胆战心惊瞥了一眼,看到了静静站在窗边微咪着双眼望着我的李嘉祐。
那个姓林的插兜站在他旁边。两个人嘴角轻蔑不知道在说什么。
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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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的学校放学早,我才初二,学业压力还不是很大,李嘉祐选了几个课后的实践活动,我为了坐车回去,自然也需要选择课后活动消磨一下时间。
其实这些学校举办的课后活动,大多都是玩的,对我的学业上没有多大的帮助,交友方面也有待见证,毕竟也算是上课。
我来这里上了一段时间,也渐渐摸清了这边学生的构成。
有努力上进,也有过来混的。但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家里都是非富即贵。
努力上进的,像李嘉祐就是,他妈妈早就帮他安排好以后的方面,他只需要专注于那些他妈妈安排好的轨迹走下去就可以一帆风顺。
像是过来混的,大部分也是可以出国水个学历回来的,或者家底丰厚,家中又有优秀的继承人,已经不怎么需要他们努力。
我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但我还是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的,我现在很不喜欢李嘉祐,也不喜欢待在李家那个孤独横行的环境,我以前或许还想着既然来了香江读书,李老爷对我又有资助的恩情,大学如果考得上,最好都考到香江的大学。
但现在我一心一意只想考回内地的大学。
李嘉祐难得课后不用去上各种各种的家教课,还是因为他才高二,不同于内地高二前就要选好文理科,高三高考,这边高三前才开始分流,而且不分文理,按照专业划分,分为商科,文科,理科。
李嘉祐的妈妈要李嘉祐选商科,高四后就去留学。
所以高二上学期大发好心让他玩一玩。
我的课程选择要根据李嘉祐的课程时间安排来进一步选择。
主要的思路就是我可以等李嘉祐,李嘉祐不可以等我。
三太太和我说,他只有周三周四没有安排课外活动,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我选了周五的跆拳道,其余时间都选了可以坐在课室里吹空调的文科类课程。
一般那些活动,只需要课后在书本上到处抄抄,憋出一篇论文就可以了,要求不严格。
我选主要是想在那些课上完成当天的作业或者自主学习一下。
只是我没想到我选来锻炼锻炼一下身体的跆拳道课,会给我带来惊喜。
我在那里遇到了林白敬。
他是学校跆拳道社的人,过来初二部做助教。
和他一起上跆拳道课很有趣,他给我们做完模范以后,就会过来找我聊天,再陪我练练跆拳道。
我们下课以后也常常一起走从跆拳道社到校门口那段路,直到各自上车分道扬镳。
而且我还知道了一个算是好消息的消息,李嘉祐和他关系并不算熟,林烨是林白敬的堂哥,李嘉祐只和林烨那一脉系的人熟。
我在这里难得有待我认真的朋友,我近来心情自然非常之好。
一天下午,我依然和林白敬嬉皮笑脸走往校门口,下午恰好有一个跆拳道的课上测试,我选课的座号靠后,下课的时候还没轮到我,我出来的时间自然迟了一些。
不过我会回去的路,就算李嘉祐没耐性等我。我也不这么担心。
他爱等就等,不等我就自己走,反正我出了什么事,都是他挨骂的。
我斜跨着包,望着一辆一划而过的黑车,我没仔细记过车牌号,况且过来接送我们的车并不是固定的。
“操,已经走了。”我不出声,在心里悄悄骂脏话。
林白敬见我望了一圈,猜到了我没有车坐,他家和我住的地方不顺路,我婉拒了。
“不用了,我坐巴士回去都好快的。”
我和林白敬挥挥手再见。
虽然说我出了什么事,他们三房的推究不了什么责任,但万一遇上什么绑架威胁的事,我要真是死了,李嘉祐毕竟是人家的儿子,出不了什么事。
算了,不理了。高风险也意味高利润,世事如此。
下了双层巴士的公交车,黄昏了,太阳不大不小,偏暖的夜风徐徐袭来,我坐在车上好好地看了一圈滤镜的高楼,街道,船舶归岸的海景图。
大城市就是不一样,人多,汽车又多,白天到晚上,到处都是汽车压过马路的声音,像我家那种小海岛县城,摩托车,三轮车,单车才是最多的。
来这趟,也算长了见识,有得有失吧。
失去了和爸妈多陪伴的时间,以后回到内地又要去到大学的城市读书了。
下了车,剩下还有一段路要走。
我拎着包,在天峦颂的林荫道上四处张望,希望可以找到猫咪。
脚边的一个蓝白牌子吸引到了我的注意,我捡起来,发现居然就是李嘉祐的胸卡。
校卡上面的alpha清隽又白净,拍的时候应该还没戴眼镜,显得有些青涩,但脸上依旧一点笑意都没有,活像人摄影师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李嘉祐。
字写得蛮好看的,大人字,可以看得出笔锋。
三太太对他怎么重视,应该上了不少书法班。
高二三班。
哼,就是这学期的校卡,这小子,胸卡居然被我捡到了。
校卡不见了虽然可以补办,但要是纪律检查检查到了依旧会无差别扣分,毕竟是上头说什么保管不好校卡,责任在你身上。
不过李嘉祐这种人应该不这么在乎,也不需要在乎。
不过校卡不归还给他,应该也是可以给他添些麻烦吧。毕竟补办也需要去到特定的地方登记。
他不可能这一学年都不补办吧。
我假装看不见,还算干净的鞋子故意地从那张人像上碾过去。
我觉得自己坏坏的,但确实隐秘地报复回去了,我心里头又蛮爽的。
走了几步,我又想着算了,好人有好报,毕竟吃的是人家家里的饭,人不能太不会变通。
我回去把校卡捡起来,在我穿了一天不算干净的校服衬衫擦了一下。
不过没想到我脚挺脏的,估计今天走的路多了。
算了,谁知道一定是我踩的,他又不知道我哪儿捡的。
不过李嘉祐那份人,心眼好像蛮小的,又因为他爸爸对我天然的讨厌。
我努力擦干净,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那浅浅的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