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好彩——对我“好”的李嘉祐——


    我居然鬼使神差地觉得有些可爱-


    李老爷和三太太接下来三个月都不准出去玩, 李老爷又接着视察了我的近来成绩,最后安排了我去找李嘉祐学习。


    三太太可能怕我影响李嘉祐学习,多次欲言又止, 最后和李老爷商量的时候,拿出一副大哥相的李嘉祐主动提出同意我去他房间学习,说我都初三了,就是因为心太野了才会闹出前几日的事,需要认真读书收收心了。


    我自认有时犯懒, 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很勤奋, 成绩也是稳步前进的,已经达到我心目中的那条线。


    但饭桌上, 前几日闯出祸的我一声都不敢出,只能任由他们安排。


    最后李老爷做主,让李嘉祐监督我学习,什么时候休息都要听李嘉祐的话。


    李嘉祐的成绩优异, 对自己的要求也很高, 一开始我很害怕他也会高标准地要求我和他保持相同的学习时间,但后来发现, 他对我没有什么要求,只是叫我晚上吃完饭就拿书本去他那里就可以了。


    只比以前的学习时间长了一些, 学习时间相对固定了些。


    我以前晚上写作业的时间都很随性, 现在就是吃完饭就带上作业去李嘉祐房间找他学习。


    我初三的学习也挺忙的, 李嘉祐又一直挺全神贯注地,我没敢多打扰他,跟在他身边,认真学了好几天,写完作业就老实自主学习。


    只是我实在做不到像李嘉祐这种学霸那样, 连续,专注,像是持之以恒地每天晚上都学这么久,我的作息必须跟着星期,工作日可以努力一些,偶尔犯犯懒,但周六日以及周五晚上,我一定要好好玩玩。


    周五晚上,吃晚饭,我就和小妹霸占着电视。


    小妹看什么我就看什么。没办法,这在别人家,电视权我不敢争。


    “看一会就好啦,八点带上课本去我那。”李嘉祐比我们都迟吃完饭,他个高,又是alpha,或许脑力消耗也大,午饭和晚饭都是吃两碗的。


    不过南方的瓷碗本来就不大,我有时也吃两碗。


    他拍拍窝在沙发里的我,冷酷的唇吐出冰冷的话。


    我不太想,和他说,“可是周五晚上欸,明天又不用上学,我不想学习了!”


    “少说废话,都初三,学成这个样子还偷懒。”


    他走后,我幽怨盯着他的背影,愤愤地跺了跺脚。


    看到7:58分,我才回房拿好作业上楼。


    学了一个小时,写完了一张数学卷子上会写的题,我就不想写了。


    “我真不想写了,我明天再写吧。”


    “卷子上的这道,这道,还有这道,我都不会写,你帮我看一下吧。”我把不会的题全部打上圈。


    李嘉祐点点头,“知道了,你放着先。”


    我张开大臂躺在李嘉祐的两米大床上,看见他床上的平板,心里有些痒痒地。


    “李嘉祐,我想玩一下你的平板。”我小声问李嘉祐。


    李嘉祐原本微弯着头认真写题,闻言回头瞥了我一眼,没什么表情轻嗯了一声。


    我点开屏幕,上面立即弹出输入密码的提醒。


    “密码呢?”


    “5714。”


    我第一次玩平板,先是点开各个软件摸索了一下,李嘉祐的企鹅号里面都是比较少人联系他的,聊得比较多的都是林烨和郑兆基,或者同班的几个alpha,一个聊天有暧昧倾向的beta和omega都没有。


    怪不得这么放心让我玩他的平板,敢情他真没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片就算有应该也删了吧。


    我点开浏览器。


    没有。可能用的电脑。


    他的平板好像完全用来学习的,但性能很好,我去应用商店下载了个视频播放器看电视剧。


    为了不影响李嘉祐学习,我特意带上他的无线耳麦。


    用平板看剧,爽死了。比我的手机好使一万倍。我意犹未尽,打算看到李嘉祐休息了我再走。


    李嘉祐写完了一份卷子,准备去洗澡,一般他洗澡就是准备睡觉了。


    我看了看时间,12:48分,他从七点多写到了十二点四十八分,期间就上了两趟厕所!


    太强了!我暗自感慨,我只在死到临头,赶作业的时候这么干过。


    “李嘉祐,你的平板多少钱买的啊?”


    “一万多吧。忘了。”他瞥了一眼,我立即把搭在他床头上的脚放下来。


    “我吃饭前就洗了澡了。”我解释。


    他好像只是随便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一万多。这么贵。”一万对于我而言都是巨款,我继续看,打算等他洗完我再走。


    还是算了,估计过几年就便宜些了,不过能在平板上做笔记感觉真的蛮不错的,等便宜了我就买一台。


    算了,有钱了先换一部新手机。


    钱大部分在爸妈手里,听妈妈说,她和爸爸已经开始准备起新屋了。


    估计等到放寒假,再回到家里,我就可以住上新房了。


    家里的老房子破破旧旧的,蟑螂蜘蛛又多,我想到回家崭新干净的新家,不禁心里有些美滋滋地。


    李嘉祐洗完澡出来,我意犹未尽地放下,把他的平板和耳机充上电。


    “李嘉祐,我给你平板充上电了,我就先走了。”


    “你要是想看就继续看呗。”他用毛巾擦着头发,光洁的额头完全袒露,露出清晰的眉眼对我随意道。


    我本来周五晚上就很容易放纵,我眨了眨眼睛,感觉眼睛不算累,也不困,很精神,可以继续留了下来。


    “我能一边充着电一边玩吗?”


    室内一直开着空调,李嘉祐可能体感温度也高,平时打的空调温度都比我房间要冷很多,平板摸着一点也不热。


    我手机充着电,好像发烫一样。


    李嘉祐似乎是个很随和又很大方的人,“可以啊。”


    “好耶,李嘉祐你人真好。”我忍不住高兴道。


    李嘉祐似乎笑了一下。


    “可你等会不是要休息了吗?我大约看到几点就回去?”我挺能熬夜,要是有意思,我能一直看到四五点。


    “没关系的,你玩,我困了就会睡的。”


    他好像真的不在乎那些细节,是那种睡觉能轻易入眠不受影响的人。


    “好。我保证不影响你睡觉。”我心里高兴,笑着和他说甜水一样的话。


    我看李嘉祐挺好说话的,看了一会,我觉得我能看到通宵了。


    我对躺在我另一边闭目养神的李嘉祐说,“李嘉祐,我能不能带你的平板回我房间看啊?我觉得好难会不影响你休息。”


    李嘉祐睡在枕头上倏地对我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珠藏在半阖的眼皮下,直直地望向我,“回去不可以。”


    “你要看就只能在这里看。”


    我被拒绝了心里有些低落。


    但仔细一想,确实把别人的重要电子产品带回去,像是霸占别人的东西一样,很没有边界感,我也觉得有些不好。


    不过李嘉祐既然都对我这么宽容了,好像和带回房间看区别也不大啊。


    或许,我直视李嘉祐黑白分明又略带困乏的眼睛,或许他因为那个病,又或许是因为我感觉的那一种可能。总之,他想要我留在他的房间里。


    李嘉祐看起来累了,眼睛看着也没这么锋利,因为困了,眼睛缓慢地眨动着,看着像是一只无害的大型动物。


    我居然鬼使神差地觉得有些可爱。


    好像视频后面的不咋好看了,因为平板我也把三太太的话抛之脑后了,两点之前,我就把手里的电子产品放下,熄下大灯,打开了小夜灯,爬到李嘉祐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像是夜晚沉沉的海风就在身边,空调稳定的工作声都成了海上潮起潮落的声音,我很快就睡着了。


    李嘉祐的房间很静谧干净,特别凉爽,但是裹着被子的我又很暖和。


    等我再睁开眼,房间里的窗帘闭得紧紧地,室内昏暗,另一边的李嘉祐也已经不见踪影了。


    他上午有两门家教课,估计在一楼书房里上课。


    我睡到了10点才醒,醒了也不太想起床,闭眼又睡了会,等到彻底清醒了才起床。


    11点李嘉祐上完课,回来我还在他房间,我们碰了面。


    他还抱着好几本书本。


    “都11点了,才醒?”他带着调侃的语气道,唇角轻勾。


    “嗯。昨夜两点才睡的。”我捂着脸,带了点不好意思。


    “我回去洗漱一下先。”我匆匆离开。


    “嗯。”


    经过的时候跑太急了,他人高马大站着,我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肩膀,被他扶了一下。


    他眼神透着慌张,属于alpha雄性特征的喉结一般都比常人要大,他喉咙轻滚一下,都十分明显。


    我也没好到哪去,手指像是欲盖弥彰地连忙推开他,好像生怕和他有什么身体接触一样。


    李嘉祐捂着拳头轻咳一声。


    “我下午没课了,吃完饭你过来我这,给你讲昨晚的数学卷子。”


    “嗯。”我红着脸佯装淡定。


    玩了一晚上,又睡了一个上午,是该好好学习一下了,我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走。


    我和李超莹都是起床困难户,假期大多都是省略早饭直接午饭,李嘉祐因为有课,偶尔这样,三太太就是一直规律作息。


    但她对我们这方面挺宽松的,可能我是外人,她也不好管。


    “哦哦,我懂了。”李嘉祐给我讲完最后一题,我大约听懂了,拿着他写的草稿,一题题地将答案填了上去。


    写完数学又写了英语和物理卷子,把物理卷子不会的也解决完,我的脑细胞就用完了。


    “呼,终于写完了,还剩三张卷子,晚上写一张,明天写两张。”


    “李嘉祐你学了一天了,不累吗?我们去游戏室玩游戏吧。”我趴着桌子问李嘉祐。


    就算高三学业比较忙,但也不能不休息吧。


    “你想玩?”他低头问我。


    “嗯。”


    “那走吧。”李嘉祐点点头。


    李嘉祐接触这些游戏的时间比我多,玩得比我好很多,基本都是他带我,几局下来我游戏体验很好。


    玩游戏的时间过得很快,七点多,该吃饭的时间,李老爷很不喜欢小辈吃饭还要人上去亲自叫下来。


    会被说吃饭都要人请。所以我们都要掐准时间提前下去找好位置坐好。


    “现在嘉祐和小荣两个人玩得好好喔。”李老爷看见我们一前一后下来,忍不住对着坐在一旁温柔贤淑的三太太调侃道。


    “我记得刚开始两个人打架打得好凶的,嘉祐手都被他咬伤了,他也被嘉祐踢伤肚子,还住了很久院。”


    “哈哈,是啊。”三太太笑着应和,看着不太想提起的样子。


    我和李嘉祐关系确实好了很多,因为他的易感频发症,以及最近的学习安排,我们除了在学校学习几乎都得在一起。


    有时看着确实好像一对双生子一样,不过我们长得一点不像。


    吃完饭,我回去房间冲了个凉,穿着拖鞋,拿着作业就轻车熟路去找李嘉祐。


    “我来啦!”我推开门。


    “李嘉祐!”


    我笑嘻嘻地说话,李嘉祐侧头看了我一眼,眼里似乎挂着不太明显的笑。


    比我预期的还要勤奋,李嘉祐的学习氛围会传染。我超预期写完了两份卷子,李嘉祐给我讲解完化学卷子,我就不太想学了,随手捡起了一本李嘉祐的商科书看了起来。


    他妈妈肯定想要他以后拿到家产以后,再用那些钱再钱生钱,成为有名的企业家,飞黄腾达,再好好在几房中扬眉吐气。


    毕竟相比二房的权力大,阅历大,子女多,拿到的家产居多,四五房年轻又貌美,受李老爷的宠爱,不过不失,没多大优势又野心勃勃的三房也只有落注在其唯一又从小就展现聪明优异的长子身上。


    沉甸甸的压力压在李嘉祐的年轻的肩膀上啊,我不禁想。


    都是干巴巴的知识,如果不准备学商业,我看了好像也没什么用。


    我应该是选理科的。以后应该学医学或者工科吧。


    看了一会,我的腰脊骨越发松懈了,又从椅子上转移到了床上躺着。


    “李嘉祐,我能看一下你平板吗?”我想起昨晚的美好时光,有些想要再次复刻一下。


    “你看。”


    “好,谢谢你。”我立即立起来,麻利地捡起平板滚到大床上坐着。


    看着看着,时间就流逝得很快,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嘉祐不知不觉站到了我旁边,手指按上了我头上的耳机。


    声音骤然消失,我仰头奇怪地望着他。


    “啊?怎么了?”


    “你别总带着耳机,耳朵不要了?会伤听力的。”


    “哦哦。”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俊脸,我脸微微发热,连忙点头。


    “可是不戴会吵到你。”我低着头解释,我不是不知道总戴耳机不好。


    “没关系,吵不到我。”


    李嘉祐的意思似乎是能把我看的声音当成背景音。


    李嘉祐有时心眼跟针眼一样小,但有时又特别好相处,待人很温柔。


    似乎近来我总挨着他,和他亲近些,他就对我温柔好多。人类趋利避害是本能,跟着李嘉祐能吃香的喝辣的,还能有好玩的,他还能给我辅导作业和给我平板玩,我当然很乐衷于维持这样的现状。


    我笑得眼睛都弯了,很认真道,“呵呵,你人真好。”


    李嘉祐似乎也笑了一下。


    第25章 好彩——早恋——


    英俊又多金, 温柔又可靠,要是真谈了,我彻底爱上了他, 也只能说是他是我命中的一劫了-


    我把平板放到一边的飘窗上,趴在枕头上看屏幕。


    声音调得不高不低。


    空气中的属于海洋属性的香味逐渐蔓延,这不是我第一次注意到了,我已经相当熟悉了。


    这是李嘉祐易感频发症的前期。


    李嘉祐的易感症状也像潮汐,我们哪儿一般都是夜里涨潮, 李嘉祐也是的。


    信息素扩散也像涨潮, 一下一下,一次次地累积, 涨势也越来越高、大。


    “李嘉祐,你来易感了?”


    李嘉祐捏着笔,顿了顿,垂着干净笔直的脖子, 没回头轻嗯了一声。


    “等会我洗完澡再做一次标记。”


    意思就是要我等他洗完澡。我有他的平板看, 我当然很乐意。


    刚才还充了个会员呢,虽然有点小贵, 但我还是有点钱的。


    “OK,没问题。”我轻松道, 得了好处, 已经丝毫不记恨他以前不犯易感故意标记我的事了。


    李嘉祐还没去洗澡, 我都有些困了。


    我捂着嘴打了好几个哈欠,眼睛都湿了几回。


    看到了十二点,我估计李嘉祐还是昨晚那个点,而我的眼睛又酸得厉害,就放下平板, 躺着闭目沉思。


    但没想到我眯着眯着就睡着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反正很自然地陷了进去。


    李嘉祐的床比我的床要好睡很多,很大,我可以在上面滚来滚去,很软,睡上去会接住他,被褥应该是丝绸的,摸上去滑溜溜的,夏天沾着皮肤还特别凉快。


    直到睡梦中,我后颈被尖牙刺入,我猛然还没清醒过来,以为是什么虫子叮咬我,浑身一颤,受惊的手往后颈被咬的位置抓。


    被咬住了。


    我眼皮重重一跳,强行把眼皮打开,就看见我手腕被李嘉祐捏着,他躺在我背后,手还圈着我的腰,防止我标记的时候乱动。


    “你醒了?”他带着微惊问。


    “嗯。”我轻嗯了一声。被他吓到了,声音也带了些茫然和怨气,“你怎么都不叫醒我,突然就咬我,我都被你吓到了。”


    “对不起。”李嘉祐低头和我道歉。


    我的气立马就消了大半。


    “我以为轻点咬你就不会醒了,就不用吵醒你了。”


    “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


    用意是好的,听完他的解释,我心里一点气都没有了。


    等李嘉祐标记完,我已经又睡着了。


    腰一直被圈着,后颈也有痒痒的触感,李嘉祐身型高大到无法忽视地盘踞在我身后,但我心里不抵触。


    我喜欢那只小猫,就是因为和它熟了以后,时不时有一些亲密的触摸和依赖,我一个人在外读书,又是怕孤独的性子,李嘉祐当然比猫更合适。


    我和李嘉祐的关系像是夜里朦胧的月光,平静的湖面,我们都心知肚明,只是那扇窗户纸还没有机会被捅破。


    我很早就对李嘉祐有朦胧的心思,后面关系恶化,讨厌了他好长一段时间,但后面一旦他对我好了,我又很快沦陷了。


    人可以轻易跳进两条相同的河流里。


    我不敢和他在一起就是因为他妈妈。


    但他妈妈又怎样?我们日夜相处,他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我又不是睁眼瞎,也是个心思不纯的人。


    我们都只待一个时机而已。


    什么未来分手伤心不伤心的,李嘉祐这么帅,不和他谈亏了,他现在就待我很好,要是谈恋爱了,肯定更加温柔。


    英俊又多金,温柔又可靠,要是真谈了,我彻底爱上了他,也只能说是他是我命中的一劫了。


    我和他之间差距如此悬殊,以后谈婚论嫁讲究门当户对,我们肯定在不了一起。我现在就明白,只谨慎自己只是谈个恋爱而已,指不定谈个一段时间我们就互相发现对方的缺点,和平分手了。


    一段爱情,分为暧昧期,热恋期和平淡期。


    而我和李嘉祐现在明显就是处于暧昧期。


    我对于感情上,胆子很小,他妈妈又当面暗示过我,不同意我们。我虽然不拒绝他,但是这件事上必须他先主动,免得以后他妈妈发现了,骂我勾引她儿子。


    初三下,在李嘉祐的稳定辅导下,我的进步比我以前自学的大多了。


    师资真的很重要,李嘉祐就是一个知识十分渊博的老师,很聪明,脑子转得好快,思维逻辑十分清晰,一下子就能拨明白你。


    他支着手,干净的手肘压着卷子,语速不急不缓地和我讲题,在卷子上留下清晰好看的算式笔迹,说完一句就望着你。


    别人心动不心动我不知道,反正好几次我的心脏一直在咚咚直跳。


    在一次我又留在他房间看平板的时候,他给我标记完,我们面对面对视着,他还犯着易感,喘着气,眼神幽深,我被咬得眼睛有些湿润,直愣愣地望着他。


    他平时亲、蹭我的后颈,我可以理解他是易感期难受,不受控制,但他那次忽然就弓下身,蜻蜓点水地触了一下我的嘴唇。


    我彻底呆滞在原地,他也就像是触电了一样抽开,仿佛刚才的柔软触感是我的幻觉。


    我没来得及给他播放的平板充上电,就落荒而逃了。


    完全不一样了,亲那里比亲腺体还要刺激一百倍。


    我脸上带上羞耻的恼意,皮肤白就很容易上脸,一照镜子,眼下和脸颊全是一层淡淡的粉色,被亲过的嘴唇被我用手擦过两回,镜上人唇红眼黑,倒显得气色很好。


    我看了两眼就看不下去了,扑到床上咕蛹了一阵。


    花朝节和端午节合在一起了,李嘉祐本来就答应要和我回去的。


    不过在这之前,妈妈告诉了我一个我们家的大消息了。


    姐姐准备结婚了。


    未婚先孕,大学刚毕业就和男朋友意外有了孩子,被爸妈骂了一场,最后我们一家和男方及男方家庭一一商量了一回。


    最后就定下了结婚。


    正好婚期就在花朝节那天。我们当地好多人都会选择在花朝节这天结婚。


    姐姐刚二十二,这么年轻,因为这件事被爸妈都骂哭了,我当然在心里暗骂那个男人,但随即想到孩子又不是一个人就能得的,就立即熄了火下去。


    那件事搞得我都没心思和李嘉祐暧昧了。


    哎呀,我反正站我姐那边,思来想去,听妈妈说姐姐最近一直呆在家里,我也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见她和爸妈相处还是一如既往好,脸上一层柔和的笑意,我就放心了。


    这下无论怎么样都必须回去了。


    “我姐要结婚了。”我去到李嘉祐的房间,告知了他这个消息。


    “?”李嘉祐回头望我。


    李嘉祐问:“什么时候?”


    我说:“花朝节的时候。”


    李嘉祐:“你姐不是刚大学毕业吗?这么早结婚?”


    反正他跟我回去迟早会知道。


    我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告诉他了,“意外怀孕了,就提前结婚了。”


    “哦。”李嘉祐没多在意。


    “你们家怀孕了就得结婚?”不知道他怎么想到了这一层。


    我这回没回家目击过我爸妈的反应,也不太了解,但听语气,爸妈十分不喜欢姐姐未婚先孕,最开始和我说的时候,眼底的失望和无奈遮都遮不住。


    我说:“不清楚。”


    我说:“流产不是对身体不好吗,不过我姐同她男朋友应该是真心相爱的,两个人都想对孩子负责吧,他男朋友家家境还不错,虽然离家远了些,但双方父母商量过,双方都觉得合适了就结婚了。”


    明明姐姐结婚是喜事,但我心底好像不太高兴,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因为我是娘家人吧。


    “何况都怀孕了,要是双方都谈拢了,一条生命,不能说不要了就不要了吧。”我说出我的想法。


    “何况做手术多伤我姐姐身体。”我闷闷道。


    不过要实在谈不拢,现在年代不同了,确实流了会比较好,不然年纪轻轻拖着一个孩子,又没钱又浪费大好的年华。


    花朝节只有我们南墩岛才有,学校我们还得另外请假。


    虽然参加姐姐的婚宴令我微微不悦,但想到回家,能见着她们,我的心情总体还算不错。


    下了船,在渡口,姐姐的男朋友亲自开着辆小车过来接我们。


    小车自然不比李嘉祐家那些豪车好,皮革味很浓,但这里又没李家的什么豪车,别人好心过来接我们,我们自然要表现得高兴。


    姐姐的男朋友我第一次见,是个alpha,不算很高,个子比我高一些,大约到李嘉祐的肩膀偏上一点点的位置,是个蛮健谈的人,和李嘉祐握了握手,又用看小辈的眼睛拍了拍我的肩。


    姐姐也来了,穿着一条水粉色的长裙,裙子宽松,听说才三个月,还没显怀呢。


    但海风吹过时,我看过,有一些微微隆起的了。


    不过见到姐姐,在车上我心里还是高兴大过不自在。


    已经是五六点,带我们回去的路上,他们两人还顺道去菜市场上买了菜回去。


    我看着姐姐和她男朋友还算甜蜜的,心里好受了许多。


    回到家,我心情还是很愉快,这次姐姐和她男朋友都来,家里又热闹了不少。


    李嘉祐在我家里,倒一点不怯场,有人和他攀谈他就应和几句,没人就气定神闲地挨在一旁的沙发上,有时还磕把瓜子,接地气地就跟搁自己家似的。


    我见着人多了,就想往楼上跑。但一直在楼上房间呆着又不太礼貌,我妈又总用大嗓子喊我。


    我看在下面洗完交代好的洗菜以后,觉得可以溜了,就问一旁闲坐着,好像在度假的李嘉祐。


    “李嘉祐,我们回去了吧。”


    “我洗完了,没什么事干了。”


    李嘉祐点点下巴,高大的身型显得我们家的竹制靠背椅子都格外mini。


    回了房间,我大松一口气。


    这次回家,爸妈没多大空理我们俩,忙着给姐姐筹办各种婚礼准备,忙得就差转成陀螺了,一天能开着摩托出去好几趟。


    “你平板呢?”我打开空调遥控器,伸手问李嘉祐要平板玩。


    李嘉祐从身后的包里抽出来给我,我接过顺势躺下开始玩。


    我身边的床微微塌下,李嘉祐这次也只带了平板和手机过来,他像是也没什么事做了,突然躺到我身边,看我在拿他的平板看什么。


    “看什么呢?”他问我。


    “看电影,你看吗?我们一起看?”


    我看得电影和电视剧非常之杂,各种各样的都有,现在看的是一部爱情电影,感觉是很浪漫的风格,应该不会有什么雷人的地方,蛮适合我们两个一起看。


    李嘉祐没离开,也没说话,就是默认了的意思。


    我坐起来,把两个枕头叠起来,平板放到上面,我们坐在床上看,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看。


    爱情电影自然会有亲吻的画面,到后面ao有没有在一起我们都不知道了,因为我们两个也接吻了,像是海水慢慢涨潮,逐渐淹没我的口鼻一样,我所有的感触都聚焦在了李嘉祐的身上。


    我们面对面嘴唇莽撞地碰撞,一副完全不会亲的生涩,李嘉祐也是第一次,很用力捏着我的肩膀,我被亲得泛软。


    亲嘴看别人亲,感觉一般般,但其实体验感很好,像是在吃果冻,软软的,里面好像带点甜,心脏也跳得很快,像是过年天上刺啦刺啦冒火花的烟火。


    我和李嘉祐的初吻是在2010年花朝节前一天,在我家进行的。


    到后面我们都熟练了一些,就开始互相吃舌头,也很舒服,我轻轻地搂着李嘉祐的腰,李嘉祐牢牢地圈紧我,一副不愿意放开我的模样。


    如果不是我妈在楼下大声喊我的名字,我们还会继续亲。


    “额”我不满地穿拖鞋下床。


    有些依依不舍地望着李嘉祐。


    李嘉祐没抛弃我,说跟我一块下去。


    我用冷水简单扑了一下面,出门前,李嘉祐扯扯我的手心,我笑着拢了拢手,握住手出了门才自动分开。


    和李嘉祐一起完成我妈安排的装红包的任务以后,我们就立即回房间继续亲了起来,我们站着亲,亲到最后,躺到了床上去亲。


    夸张到我嘴巴都微微鼓起了起来,我觉得有些危险了,手指推了推推不开的胸口。


    “不要再亲了,嘴肿了,会被发现的。”


    李嘉祐停了一下,视线落到我肿起的嘴唇上,下面是热热闹闹的亲戚朋友的说话声,乡下房子没什么隔音,什么大声说话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被盯得脸热,抬起头问他,“李嘉祐,你为什么喜欢我?”


    “你明明之前很讨厌我的,还打我,诬陷我偷你手表。”


    我和他躺在床上,他又往我边上凑了凑,说话的热气都能喷在我脸上。


    “以前是因为你是我爸爸带回来的,你还是因为长得像他的初恋才被带回来的,和我住在一个房子里,我当然膈应得不行。”


    我就知道是这个原因,李嘉祐又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


    “那你现在为什么喜欢我?”


    李嘉祐看着我像是很认真一样道,“因为你漂亮,皮肤白,眼睛大,聪明,会说话,诚实,仗义,会护着我。”


    漂亮,护着他,是以前过年的时候帮他挡住他爸爸吗?


    一连串说下去,说得我都有些害羞了。


    快六月份了,我的房间旁边就是一颗龙眼树,南墩岛入夏快,老早就开始有蝉鸣,现在蝉鸣声就在窗外此起彼伏响起。


    “哈哈,原来我有这么多优点。”我笑弯了眼睛,眼里都是高兴。


    “会护着你?”我声调稍高地问。


    “你是说过年的时候你被那个死肥仔欺负吗?”


    “哈哈哈哈哈,不是你我也会帮的。”我脸红耳热,害羞得贴到几近贴到他的胸口上。


    李嘉祐目光幽深地望着我,眼里也带上了明显的笑意,“是吗?你对其他人也这么好啊。”


    “那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他在我耳边底笑着问。


    “你说呢?我们刚才都接吻了。”我蹙着细眉,眼角含羞反问他。


    “我只是不放心,最后再确认一下。”李嘉祐抱着我,语气格外温柔道。


    “我们谈恋爱,你妈妈肯定不同意,我是早恋,我爸妈估计也不赞成,我们只能先悄咪咪地谈恋爱。”


    “嗯。”他点头。


    第26章 好彩——花朝节婚礼——


    但是只是谈恋爱而已, 起码还有一年,那就谈谈呗-


    李嘉祐已经高三下学期了,读完高四就要出国留学, 毕业季来临,可能都不需要家长阻隔,我们都要分手了。


    我们差距这么大,以后肯定在不了一起。


    但是只是谈恋爱而已,起码还有一年, 那就谈谈呗。


    反正和李嘉祐亲嘴蛮舒服的, 还可以得到好多好处,李嘉祐高大英俊, 清冷矜贵,总不会是我吃亏的。


    就算beta和alpha在一起做那档子事会有些艰难,但我才十五岁,过了今年八月份才十六岁。李嘉祐和我谈这短短一年时间, 他这个人虽然有段时间蛮叛逆, 瞧着不是个好人,但其实这么久了我清楚他肯定不会对我搞那些事的。


    最多亲亲嘴, 咬下腺体,顶天了也只是受不了, 隔着衣服顶一下。


    南墩岛花朝节就好热的, 跟七八月的天没多大区别。


    现在结婚都流行西式的婚纱, 一大清早,姐姐就起床,婚庆店的化妆师直接上门给她化妆,盘发。


    已经不是人多热闹的份了,是多到有些吵了。


    我和李嘉祐都被吵醒了。


    我年纪小, 真到了结婚这一天,其实不用怎么帮忙。就是哥哥要背姐姐上婚车。我带张嘴去吃饭,收利是,或者跑跑腿之类。


    说实话,虽然都说结婚是喜事,但作为娘家人的我就是无论如何都很难高兴起来,就算笑,其实心底都是好复杂的。


    怎么年轻就结婚,真是舍不得。以后回家的次数就更少。


    嫁的地方又远,都不算是东南部,算是中部了,虽然以后内地建好高铁应该想回家都很方便,但还是有距离在。


    新娘出门前,我们一家人先在门口拍了一张全家照。


    拍完了,婚车开到门口,媒婆算好吉时,哥哥就去背着姐姐上车。


    刚才拍照没哭,玛德,看见哥背着我姐上车,我就忍不住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


    李嘉祐同样在我旁边看着,一脸的云淡风轻,看见我掩面哭泣,忙低头看着我。


    “哭了?”


    “你舍不得吗?”


    我忍不住热泪盈眶,骂他,“废话!”


    “你妹出嫁你开心吗?”


    李嘉祐好坏地望着我流泪的眼睛,轻勾了勾唇。


    “没体验过,没多大感触。”


    “你嫁给我应该会很开心。”


    谁要嫁给他,他现在才十八岁,什么和家里人抗衡的能力都没有,他妈那个势利眼才不会让我成为她的儿媳妇。


    “流氓。”我小声哔哔骂他。


    李嘉祐背地里悄悄牵我的手心安慰我。


    姐姐结婚的婚宴是我吃过最难吃的婚宴了。


    无他,心情差矣。


    男方家的主桌就坐在我们家旁边,对面笑得多明媚灿烂,我们这边就多阴云密布,每个人都面若土色。


    爸爸一直在喝酒,今日的皱纹格外深,不知是不是灯光太亮了,脸皮看着都黑了不少,妈妈情绪比我克制,但眼睛还是明显湿了。


    我拿着纸巾,看一眼穿着礼服去敬酒的姐姐就流一滴眼泪,纸巾擦着擦着嘴就擦到眼睛去了。


    我们这桌,就只有李嘉祐一脸淡定地在吃饭。


    他还开始吃第二碗饭了。


    “仲哭啊?”他看着我的眼睛,瞪大了眼睛觉得好像很稀奇一样问。


    “吃虾吗?”他拿筷子夹一只大红虾到盘子里,一副要帮我剥的样子。


    我摇摇头,“不好吃。”


    我拿着筷子在米饭上戳,一脸的悒郁。


    “一碗饭吃了这么久都没吃完。”


    “没胃口。”


    吃完三点多的中午饭,宴席散了,在家再休息一日,第二天姐姐就回男方家。我就和李嘉祐就直接坐船回香江。


    坐在座位上,望着渐行渐远的三花娘娘,我的情绪依旧低落。


    “你肚子饿不饿?”李嘉祐问我。


    “晚上我们到家都要11、12点了,你今日都没吃乜嘢东西。”


    “有什么吃的?”我问他。


    李嘉祐喊来了乘务员,最后我选了一个四十八元塑料盒快餐。


    因为只有那个看上去会好吃一些。


    虽然最后还是吃了两口就放下。


    “又贵又难吃。”我喝了口水,忍不住吐槽道,侧头伤心地靠在李嘉祐的肩膀上。


    “那没办法,给你买份果切?”


    李嘉祐拿着手机在上面发信息给陈姨,一边和我说,“我帮你和陈姨说了一声了,叫她帮你煮份粥温住等你翻去吃。”


    “你要什么果切?”李嘉祐又问我。


    我看着上面都已经化水的水果,最后那个也没买。


    等到回家,我的胃都要起烧了。火急火燎吃了一碗鸡丝粥,吃完就去卫生间吐了。


    看着瓷兜的污秽物,我的肚子又难受,看着李嘉祐,我一个没忍住就哭了起来。


    李嘉祐在一旁啧了一声,连忙拉我起来,拿湿毛巾擦我的脸,又递给我牙刷擦牙。


    “你是吃不惯那个粥吗?觉得反胃?”他倚在墙边看着我。


    我摇摇头,含着牙膏对面镜里的李嘉祐嘟囔解释,“是我饿太久,可能吃太急,胃适应不了。”


    我收拾好自己,肚子还是空落落地,但呕了一次就好受了很多,好像心里的郁结也消散了许多。


    李嘉祐给我斟了一杯热水,又盛了一碗热粥,大晚上,所有人都休息了,他坐在我对面的饭桌,陪着我一起吃粥。


    这几天我都是和李嘉祐一起睡的,我心情低落,就很想黏着他。


    吃完粥,他去洗碗,我在一边接过擦干净碗放入碗柜,后面回房间,他没拒绝,我就趁着夜深人静,又跑到他的房间过夜。


    “为什么你姐姐结婚你怎么难过?”李嘉祐见我还没睡着,忍不住问我。


    在暗色中,我难过地搂着李嘉祐,头伤心地埋进他宽厚的胸口。


    “不知道,就是心底空落落地。”


    “那你以后哥哥娶老婆你会这么伤心吗?”


    我诚实道,“感觉不会。”


    “这根本不一样的,你看今天吃饭的时候,男方家一家都是满面春风的。”


    “你说你这么恋家?那你以后嫁给我了怎么办?”


    这都没谱的事。我不信李嘉祐心里不清楚。


    我才几岁,他就老说我要嫁人,我要嫁给他。我对家还有眷恋,也不想这么早结婚,心里有些小火气。


    “你妈接受我我才敢嫁,否则我才不要嫁给你。”


    或许李嘉祐也知道自己的弱点是他妈妈,压低了声哄着我说,“可是你是要和我过,又不是和我妈过,你怎么能因为我妈的原因就不和我过一辈子?”


    “李嘉祐,我们才谈第二天呢。”


    “而且你多看看普法栏目吧,多少婆婆搅得恩爱的夫妻不宁的。”


    李嘉祐听见我的话,眼尾挑起,喉咙里滚出愉悦的笑声。


    “你少看点电视吧,而且你拿普法栏目来说,那些都是些难办、少有的案例。”


    “我听出来了,你其实还是不信任我。”


    我哼哼唧唧不吭声,他连高中都没读完,我也只是贪图好色才和他谈恋爱的,谈这么后的事情干嘛,谁说得准,我没良心地想。


    我对李嘉祐本来就不是谈了就结婚的心思。不过好像李嘉祐倒挺认真的,他才十八岁,谈恋爱的第二天就想和我结婚的事。


    不过也是,他有那个情感洁癖,可能真的认准了我。


    我以前想过他要是找到一个喜欢的beta或者omega我就可以回家了,我没想到那个人居然是我自己。


    蓦地,我心里突然对他有些愧疚,对比起他,我好像个渣男,对感情也不负责。


    但是我都直接和他说了出来,就不算我的错了,谈恋爱本来就是互相适应的阶段-


    学校高三就有一次模拟填理想大学和专业的机会,为了让学生提前想好,好树立清晰的目标并为之在高四最后一年而努力。


    明明李嘉祐知道他妈妈想让他出国,但他偏偏一点都不仔细,让他妈妈看见了他那份志愿填报表。


    他们来来回回吵了几次,三太太软硬兼施,但李嘉祐油盐不进。


    李嘉祐的死心塌地让我又惊又怕,同时心里也有一种隐秘的开心。


    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三太太让李嘉祐出国的执念不是一般的深。


    又是一天晚上,一场大爆发发生了,三太太拍着桌面,大发雷霆训他。


    我和小妹忧心忡忡地电视机前的沙发上,小妹调低了电视音量,我们都心照不宣地竖着狐狸耳打听,并频频回头。


    三太太:“你看你填的什么?你去那些大学是不是太浪费妈妈对你的栽培了。”


    三太太:“我为你请了这么多名师教授,先不说钱了,面子我都豁出去几次了。”


    三太太:“其他几房靠着砸钱起码都去国外渡层金回来,你在香江读,能学得到什么?肯定是国外关于这方面的资源更多,体系也更成熟。”


    沉默已久的李嘉祐说,“我觉得香江未必没有国外好。而且家产本来给我们的就只有这么多,他有这么多老婆子女,你觉得他会看我多优秀就会分多点给我们吗?”


    “妈妈,你可以不要将你的期望全部寄托在我身上吗?”


    “我就想要留在香江。”


    李嘉祐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


    三太太就好像被踩中了尾巴的猫,瞪大了眼睛,颇有些歇斯底里的崩溃,拉扯着李嘉祐哭着说话。


    “你把妈妈想得这么坏?妈妈不是为了你好吗?”


    “妈妈就只有你和超莹两个子女,超莹年纪小,妈妈能寄托的不就只有你吗?”


    “你爸爸现在就要靠着吃药打针,他还可以活几年?你不努力点,其他几房虎视眈眈,只会嫌少不会嫌多,吃死我们都可以。”


    三太太哭得声都哑了,比杜鹃泣血还要哀伤。


    李嘉祐单手插着兜,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烦躁和无奈,任由他妈妈拉扯着他,他都冷硬地岿然不动。


    他脸上透着不屈,但一声不吭,我就知道他动摇了。


    他放不下,他一定会出国的。


    我的心凉飕飕地,明明知道本就应该是这个结果,但就是忍不住失落。


    李超莹年纪小,看见妈妈哭得凄惨也跟着掉珍珠,跑过去拉扯住冲动的三太太,母女搂在一起。


    他们一家人吵架,我就算没有和李嘉祐谈恋爱,也不能袖手旁观。


    “李嘉祐。”我走向孤身一人的李嘉祐,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别难过。”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就听你妈妈的话出国吧。”我也劝他。


    相比他妈咪,我才陪了他多久,我肯定没有他妈妈这么爱他。


    第27章 好彩——乡村游记——


    而我是个不想负责的坏蛋-


    晚上, 我去李嘉祐的房间安慰他,我们断断续续接了很长时间的吻,离开时, 他从身后搂着我,恳求我留下来陪他。


    我留了下来,夜里他搂着我问我。


    “我出国你会和我分手吗?”


    也就是他肯定会出国。


    他出了国,和我谈恋爱的都不是一个完整的他了,隔着开飞机都费劲的距离, 甚至连时差都不一样, 见不着脸,摸不着, 双方谈的都只是对各自的幻想虚体。


    异地恋是最没意思的了,他生活、学习上遇到问题,难过了找不着我,我也同样找不着他, 南墩岛到香江的距离, 我都想家想得过分,何况异国他乡。我不喜欢太远的距离, 也不喜欢思念的滋味。


    我心里叨叨地想,李嘉祐你就不要祸祸我了。


    我垂着眉, “嘉祐, 我们这个年纪读书才是最重要的。”


    我暗示他听他妈咪的话。


    “我读书不好吗?你明明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回答。”


    我眉头垂得更低, 眼睫毛有些心虚地翼动。


    “你答应我不会在我出国的这段时间和我分手好不好?”


    隔着时间和空间,隔阂自然慢慢就产生了,以后谁和谁先提分手还说不准呢。


    算了。我连忙点头哄他,


    “不分不分,你不和我说分手我就不会和你分。”


    “好。”李嘉祐像条大章鱼一样在我的背后抱地越发紧。


    “我不会和你分手的。”他啄吻我额头。


    “小禧, 我们在一起一辈子,我们以后要结婚,你给我当老婆好不好。”


    我才十五岁,李嘉祐就老说这些以后的事,我脑子有时昏昏的,会怪异地品出几分童养媳的滋味。


    我被自己的想法惊得打了一个哆嗦。


    没想到李嘉祐还挺认真的,他才十八岁,就老是要说要娶我,娶我,说我们以后要结婚。


    而我是个不想负责的坏蛋。


    出国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其实我知道他肯定会出国以后,总会在某些不经意的时间感到心脏倏然收紧的感觉,深夜里也总会深思熟虑起来。


    我和李嘉祐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


    我和他依旧瞒着他妈妈谈恋爱。我们借着学习的名义,在房间里接很多情不自禁的吻。


    我结束中考,再过几天李嘉祐也考完试,我们两个就可以回南墩岛了。


    南墩岛的夏天还是一如既往的热,蝉很多,多得会在树上下雨,地板也很热,穿着拖鞋踩在上面都烫。


    白天太晒了,大部分时间我们都窝在空调房里。


    家里条件好了不少,不光空调装了,还买了一个冰箱。


    虽然不及李嘉祐那种双开门式智能大冰箱,但在南墩岛炎炎夏日中依然带给我无限慰藉。


    一回到家,近五六点,下午太阳没有这么烈了,我就带李嘉祐上街买菜。


    “李嘉祐,饮奶茶吗?”我问车后座的李嘉祐。


    天气太热了,先买杯饮料凉快下好。


    “嗯。”


    我将车开到奶茶店,小县城的奶茶店都是比较平价,简陋,外面的黑板牌上写着9.9两杯招牌珍珠奶茶。


    我和李嘉祐走进去,冷气还是打得蛮凉快,假期里头的空位都是中学生坐在里面约会。


    李嘉祐以前喝的饮品都是那些一看就好高档的茶饮店,一杯饮料动辄五六十元,一个手心这么大的哈根达斯雪糕球就要三十元。


    但南墩岛这里,就算我有钱请他吃那些,都没店。


    条件就是这样的了,我优先给李嘉祐挑要买那个。


    李嘉祐蹙着被外头热空气染湿的长眉,上上下下扫了一眼,在店员小姐姐的注视,和店里学生的偷声窃语中挑了一杯柠檬茶。


    “我要九点九那个珍珠奶茶。”我爽快道。


    李嘉祐瞥我一眼。


    “便宜,刚好一杯给我哥。”


    李嘉祐拧了拧眉。


    “不给你爸妈也买一杯?”


    我笑弯了眼,想到等会回家我爸妈看见我们买的奶茶肯定又会说我专卖垃圾食品。


    “他们不爱喝的。”


    “觉得这些都是垃圾食品。”


    我们拿了饮品,我出的钱。


    李嘉祐喝了一口,眉眼在炎热夏季让人看了十分赏心悦目,凉快。


    他淡淡道,“本来就是垃圾。”


    “里面只有两片柠檬是真的,其他都是果汁粉泡水。”


    我嚼了嚼口里的珍珠,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哈哈哈哈,是这样的喽,小县城你还想怎样?七块钱的柠檬茶是最不划算的啦,下次和我一块点珍珠吧。”


    “甜得发腻。”李嘉祐嫌弃道。


    “哈哈。”我笑得不亦乐乎。


    “等会给你买海鲜,保管鲜。”我坐上车说。


    李嘉祐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车后座,脸上是十足的不满,最后一副硬着头皮的样子坐了上去。


    先去了水产肉市场买了肉和海鲜,在开出来在果摊那儿买了个黑美人西瓜,葡萄,和水蜜桃。


    水果这些,李嘉祐还蛮喜欢吃。


    南墩岛虽然穷,条件落后,但地处热带,水果之乡不是吹的,物美价廉,水果又多又正。


    车前面都挂满了,带李嘉祐出来就是要他帮拿东西。


    把西瓜和几个桃子塞进车后座。李嘉祐拿一串黑葡萄。


    “我们再去超市买点东西吧。”我坐上车说。


    下午的气温依旧很热人,我身上都是又湿又热,出了一层薄汗,李嘉祐也热得厉害,脸色恹恹地,高挺笔直的鼻粱上都沁出细汗。


    准备离开我去到集市最大的超市,轻车熟路去到零食区和饮料区挑选。


    一进到超市,有凉气又没有异味,李嘉祐的神色立即变得正常了许多,脸上的不耐烦都消减了一半,


    酸奶,可乐,果汁,牛奶,夏天放入冰箱风味更佳,我框框往篮子里放。


    “李嘉祐,你喜欢喝些什么?”李嘉祐一直看着我挑,我都不知道他爱吃些什么。


    天峦颂,他家里的冰箱那些零食和饮品好像都是一个外国的超市里买的,看起来也十分高档,我刚才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到有类似的。


    李嘉祐插着兜,一副不需要的样子对我摇摇头。


    “我记得你蛮喜欢喝果汁的吧,这个黑加仑果汁感觉还不错,买来试试吧。”我说着,把一盒26.6元六瓶的据说是纯正果汁的饮料拿到篮子里。


    零食更别提,李嘉祐压根不爱吃,他家里的平时都是我和小妹会吃。


    买了薯片,饼干,辣条,麦丽素,果冻,棒棒糖,去到结账区,我看见了冰箱,又买了一箱小布丁冰棍,刚好可以放在我放脚的车板上。


    李嘉祐两只手都拿满了,提了满满两手的塑料袋。


    “重吗?”我买的时候太开心了,结果到后面去到收银台还是李嘉祐结的帐,彼时回头对他要拿这么多重物,心里有些愧疚。


    “不重。”他没什么表情道。


    到家我把菜和肉交给妈妈,转头就处理我的冰箱,蔬果和饮品将冰箱都塞得满满地,看着就让人心里高兴。


    我沾沾自喜走回客厅。


    “哥,那杯奶茶是你的。你拿来喝吧。”


    “哦好,多谢。”哥说。


    “又买这么多垃圾食品,我看电视上都说那些奶茶的珍珠都是从什么下水道来的。”妈对着我俩的奶茶指指点点。


    “妈~不可能!”


    “偶尔喝个一两次没事的。”


    妈妈去冰箱里拿菜。


    “你也真是厉害,哪来的这么多钱买这么多的垃圾食品。”


    “把冰箱都塞满了。”


    “是李嘉祐买的!”我理直气壮喊。


    “我看全是你爱吃的,会是嘉祐买的?”


    “你不会偷偷藏了私房钱吧?”


    的确藏了点小钱的我有些心虚,但脸色不变,“没有!哪来的钱。”


    “你最好别拿了钱出去鬼混。”


    “我不会!没钱。”我怒气冲冲反驳。


    “我又不是我哥。”


    “嘉祐,那些真是你买的?”妈妈语气明显和气了许多。


    我坐在李嘉祐旁边,静静地望着他。


    “是,阿姨。是我买的。”


    “你可别这个小子要买什么你都给他买。”妈妈认出了那些零食都是我以前常吃,以为是我让李嘉祐帮我买的。


    “没关系的,阿姨。偶尔吃吃没事。”-


    暑期太长了,李嘉祐是个阔佬,在来这里的第二天,就在我家装了宽带和一台台式机,是我哥心心念念的电脑机。


    不过只放在我和李嘉祐的房间里,只有假期结束,他才有机会玩得到。


    下午五点多,太阳下山了,我们才会出来透透热气。


    李嘉祐怕热,我大懒人,但止不住我妈对我的大嗓门连环催。


    家里因为得了资助,算是有存款的,但妈妈还是一直坚持种些菜和农作物。


    水稻不种了,因为实在是太辛苦,以前家里人多的时候,一年三季水稻都种,收完又种,种完又收,是我童年的噩梦。


    就算种,都是一年只种一次,一次一两亩左右,勉强够家里自用就好了。


    偶尔种些花生,番薯。花生可以直接拿去油店榨油,番薯高产。黄豆也不种了,收了以后弄黄豆籽能把人累坏,吃力不讨好,不如上街上买。


    蔬菜倒是一直都在种。


    妈妈今天就是催我去菜园锄锄地,帮忙的同时还能锻炼下身体。


    “别整天待在空调房里,我看到手机上说空调吹多可是会得空调病的。”她在我耳边念叨,我一点不烦,离家太久,我觉得亲切。


    “天黑了,嘉祐有空都要出去走走才好。”


    “嗯。”李嘉祐点点头。


    去下地,不能穿太好。我换掉睡衣,套上以前的旧衣裤。


    “阿姨,我也跟你们出去溜达溜达。”


    外面地板都发烫,火炉一样,我没想到李嘉祐也要和我出去。


    “好啊,年轻人哪能老呆在房里,脑子都会呆傻的。”


    “妈!”一听就知道是在说谁,我不满嚷嚷。


    外头还有点太阳,我找了两顶草帽,递给李嘉祐一顶,他直接用手挡住,不要草帽。


    “丑。”他露出一些嫌弃的表情。


    “不丑。”我故意套在他头上。


    “欸。”他带了些不耐烦,把草帽摘下来。


    “你带着去,能坐。”我早猜到他不会带,又坏笑着解释。


    第28章 好彩——他说我超得意?——


    “辛苦啦。”我小声对他说-


    我家的菜园有些远, 隔着几亩水田,在另一片和缓的小山陵上。


    妈妈在淋菜,我在锄地, 李嘉祐在我旁边找了个没草的位置用草帽垫着坐。


    妈妈淋完菜回来,忍不住吐槽我。


    “等你锄完地,天都黑了。”


    “妈!好累啊。”我忍不住对她诉苦。


    “叫你干点活就累,没鬼用。”


    我瘪了瘪嘴,望着还剩一半的地, 没敢吭声, 埋头苦干。


    “我来吧。”李嘉祐突然站在我面前对我说,伸手准备接过我手里的锄头。


    他一个身娇肉贵的大少爷, 就算我和他谈恋爱,我也不好意思让他锄地。


    何况他哪里会锄地。


    我笑得怀疑问他,“你会锄地吗?你都没干过。”


    “还是我来吧。”我实在不好意思让冷颜白肤的李嘉祐干活,他手上除了有握笔的茧子, 哪还有茧子, 都嫩得很,拿锄头铁定得磨出水泡。


    “拿来。”


    李嘉祐没解释, 直接从我手里拿过锄头,我看他这么强硬, 以为他是没试过锄地, 刚才一直看着我干活, 可能贪新鲜。


    “你怎么可以让人嘉祐一个客人锄地?”妈妈在一旁看见我坐在田埂旁坐着,李嘉祐在干活,忍不住呵斥我。


    我无辜望着我妈,微微张开嘴。


    “没事阿姨。我想试试。”李嘉祐及时解释。


    “哎呦,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


    李嘉祐冷白的脸上的汗水, 手牢牢握住锄头,手臂用力到青筋凸起,黄昏来临,身上裸露的皮肤都覆上了一层汗涔涔的暧光。


    “要不还是我来?”我看李嘉祐干了有一会儿,有些不忍道。


    “不用。”李嘉祐擦擦眼睛的汗。


    李嘉祐是alpha,力气自然比我大一些,一开始不熟练工具,后面会了,干得比我快很多。


    李嘉祐出了一身汗,我用草帽给他扇风。


    “辛苦啦。”我小声对他说。


    妈妈已经回去喂鸡,周围没什么人,我捡起他的手看了看。


    原本白净的掌心如今全充血,红润一片。


    力气大,不代表不会被磨破手,干活的时候是没感觉的,李嘉祐手这么嫩,等回去以后可能就会起水泡和泛痛。


    “你手心痛不痛?”我摩挲了一把他的手心,关切地问他。


    李嘉祐喘着气摇摇头。


    “都红了,这里看起来格外红一些,好像被磨破了。”我仔细端详,有些不忍道。


    “没事。”


    晚饭的时候,妈妈向来对李嘉祐比我好得多。


    李嘉祐下午的时候又主动帮忙锄了地,不嫌贫爱富,斯文英俊的少爷劳驾大尊当然值得表扬。


    “嘉祐,特意给你煲的海带猪骨汤,下午的时候锄地辛苦你了。喝多两碗。”妈妈接过李嘉祐的碗,递到我面前。


    我叹叹气,接过去盛汤。


    “阿姨,唔洗客气噶。”李嘉祐彬彬有礼道,


    我把热汤端到他面前,他伸手接过的时候,不动声色摸了一下我的手。


    “阿禧,你嘴唇怎么破了?”妈妈看见我嘴角的红痕。


    又问,“上火了?”


    我脸上有些发烫,李嘉祐也注视着我,心知肚明伤口怎么来的我点点头。


    “嗯。”


    “那你也多喝点汤,海带汤凉,祛热气。”


    “嗯。”我埋头猛灌了一口汤。


    我对着镜子掰扯嘴唇上的伤口。


    “李嘉祐,我们亲太多了。”


    “总不能我一直上火吧。”


    “你下次克制点。”


    “嗯。”李嘉祐点点头,拉着我的手,把我搂上他大腿。


    他又想亲我。


    “不要。”我连忙推他的胸口。


    “等我嘴唇好了先。”


    李嘉祐听了我的话,没有继续亲下去,只是安静地抱着我。


    他舔了舔我后颈的腺体,尖牙刺入打了个标记。


    后背渐渐有异样感。


    我年纪小,有很多事他和我都不敢轻举妄动。


    他因为生那个易感频发症,□□也会不可避免强烈起来,标记的时候,下面都会像现在这样顶着我。


    最开始我们的关系不算好的时候,除了标记的地方,身体都会和我保持好距离,所有我没有发现,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不掩饰了,我才注意到。


    我知道他生那种病了不好受。


    以前李嘉祐会在标记后就立即去厕所里打出来,但现在我们谈了,我觉得这种事我帮帮他也没什么。


    只要我的裤子守住了就行了。


    “我帮你?”我问身后喘着热气的李嘉祐。


    “不用。”李嘉祐从背后箍着我的腰,漆黑的眼珠沉沉地盯着我。


    “你年纪小,不用你干这些事。”


    “只是用手的没事吧?”我觉得没什么。


    “这次用了手,下限就会不断被拉低,你不害怕怀孕吗?”


    “除了用腿可能大点,其他两个应该不会的吧。”我瞄向李嘉祐,用我理性的眼光来看。


    李嘉祐却幽深地看着我颇为愉悦地哧笑了一声,“你给得越多我就会越贪心的。”


    “你是个beta,没有信息素,所以你肯定不懂alpha的易感期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李嘉祐贴着我的耳边底说话,“你都不知道其实每次给你打标记,我都很想上你。”


    我的耳朵像带着漏电的耳麦,靠近他的那个耳朵不光红透了,而且酥酥麻麻。


    “你记得以前你拿枕头隔开我那次吗?我原本就得到了能顶着你的机会,但你却突然不给我了,还用枕头隔开,虽然都很软,但我当时气得想弄死你。”


    “我每次对你产生这种念头,我都感到很罪恶,但是就是无法控制。”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李嘉祐犯易感时候的心理,我的猜测果然没有错,他是生病了才会这样的。


    “没关系的,你只是生病了而已。”


    “我有时候也会有一些不太好的想法。”


    “你真的不用我帮你吗?”我又问。


    “你说的用嘴和用那些我都不会给你的,只有用手可以怎么样?我感觉手可以很轻易就给你。”


    我作为李嘉祐的旁观者,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他生这种病的时候有多难受。


    我带着哄人的语气,“反正我们谈恋爱了,我帮你,你犯病的时候也会好受很多啊。”


    听完我的话,李嘉祐的呼吸都收紧了,腰上的力度更大,我后脊骨的轮廓也越发显著。


    弄完我就有一点点后悔了,没人和我说弄一次要这么久。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第一次弄不熟练。


    “再来。”李嘉祐眼神发暗盯着我。


    我躺到床上,给他看磨红的掌心,一副罢工的样子。


    “不要—-手好酸。你自己想办法吧。”


    我软着声,李嘉祐对我很好,一般不会为难我-


    我们在南墩岛度过了一个暑假。李嘉祐高四了,比我要早开学很多,但我们必须连在一起,所以我还是不能在家待完一个假期。


    “李嘉祐。”我抱着书包,哒哒哒地上楼,一打开门,我就雀跃撞进了李嘉祐的怀里。


    李嘉祐笑着拦腰抱起我。


    他贴着我的耳边笑,我害羞地搂住他的脖子,贪婪地闻他身上好闻的alpha荷尔蒙的味道。


    他抱我走进去,我坐在他腿上,我们接了一个吻。


    李嘉祐学业繁忙,既要学习语言又要准备专业考试,接下来我没多敢打扰他,陪他学习了一会。


    只是我刚结束本就压力不大的中考,又升上高一,高一是高中最轻松的一年了,我实在没多少作业做。


    新学的都是比较基础的,我写完就出去玩了。


    有时出去玩,去看电视,影音室打游戏机,或者出去找林白敬他们玩,去喂喂猫。有时就留在李嘉祐的房里玩平板,或者玩一下他的电脑。


    李嘉祐毕业生,我刚好是新生,一忙一闲,我知道他学业压力大,几乎从来不会去骚扰,打搅他学习。


    不过李嘉祐好像更加喜欢我待在他房间里,就算是会有外放着声音,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这样我认为会影响到他的行为,他还是多次在我写完作业准备悄悄离开时,拉着我的手,让我就在他房间里陪他。


    我很容易心软,一开始是听的,但后来被他妈妈发现了我抱着个电子产品在她伏案努力学习的儿子房里,像个容易引导放纵,玩乐的负能量球一样,当着李嘉祐的面就把我带了出去。


    背地里还找我谈话了。


    后来我就再也不怎么干过了。


    李嘉祐高四,正属于准备出国的最重要的一年,她也多次提出让我懂事点,不要再上去李嘉祐的房间找他一起学习了。


    我当然很听她的话,她说得很有道理,以前说什么我有什么不懂就去问他,让李嘉祐教我,只不过是因为李嘉祐那个时候时间充裕,而现在,我问李嘉祐一些很基础的高一问题,无疑是浪费他珍贵的优等生时间。


    我上了这么多年学,早就明白,自然十分理解三太太的用心良苦。


    一开始我不去,李嘉祐没对我说什么,可能以为我偷一两天懒。


    但第三天,他就主动找来了我房间里,恰好那个时候我在写作业,他脸色有些差地质问我,为什么不去他房间学习了?


    我嗫嚅道,他妈妈不同意,担心我影响他学习。


    第四天,李嘉祐就在饭桌上,当着众人的面,以一副像是训斥的语气,让我吃完饭就拿作业上楼找他。


    “你吃完饭就拿上作业过来找我。”他站起来,对着在三太太面前胆小慎微的我直白说。


    我瞄了眼三太太平静的表情,又看了眼明显阴晴不定的李嘉祐。


    “嗯。”答应了饭桌上明显更不好惹的李嘉祐。


    不光一次,李嘉祐连续一周都在饭桌上对我说这样的话,他一吃完饭,我就得回房间拿作业,跟个小媳妇一样屁颠屁颠跟着他身后回房。


    后面他不提了,我也默认了每天都需要,似乎连三太太都默认了,不再来找我问话。


    这段时间,李嘉祐的身体好像也好了一些,最明显的就是,易感标记我的次数少了,从每隔个五六日变成了隔个□□日。


    不过意外标记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谈恋爱,alpha标记心仪的人是很正常的。


    所幸有那个病的掩饰,我和李嘉祐可以光明正大地打标记,所以外人看来,我依旧没什么变化的。只要靠近我,都可以闻到淡淡的海风气息。


    甚至我撕开阻隔贴时,简直就是一团被李嘉祐信息素腌入味的海绵。


    过了十八岁的青涩少年期,随着荷尔蒙男性激素的增长,李嘉祐的身体也褪去清瘦,变得越发颀长精壮。


    而我是个beta,十六岁已经过了身体拔节的发育期,身高是普通的一米七二,已经定了下来,很久都没有变化了。


    我们站着接吻,李嘉祐要弓下腰,低头托着我的腰才行。


    人越多知道我们的关系越不安全,就连李嘉祐的那些朋友,我都要求他不要说出去。


    一般周五晚上,是李嘉祐最闲的时候,他可以一周不玩游戏,但一周一定会抽个时间出去和朋友打打球。


    周五就是他最常去打球的时间,一打就是打到晚上八九点才回去,晚饭在外面的餐厅里解决。


    他常去打篮球,个子高在球场上,奔跑和上篮当然要比个子低的好很多,这都是硬性条件。所以篮球运动员的平均身高是最高的。


    我不擅长打篮球,但李嘉祐喜欢,所以我也被他以锻炼身体的缘由拉着去打了几回。


    我美好的周五时光!就这么过了大半。


    周五晚上,李嘉祐又要带我出去打球。


    “我不太想去。”我躺在他的床上,腿根子泛软,难得结束一周的辛苦学习,怎么会想去打球的呢?


    不过李嘉祐这么高,也正常。


    李嘉祐站立的阴影将我盖住,穿着黑色球衣的有力手臂要将我这幅懒骨头扯起来。


    “快点。”


    “你不打,在旁边陪我。”


    我一周七天,每天都有陪他的时间。


    “可是学了一周了,我想歇一歇。”我掰扯他牢固的指节。


    “你明天不能歇吗?明天和后天都随你安排。”


    “真的吗?”我忍不住惊喜道。


    “嗯。”


    “那走吧。”


    原来李嘉祐今天和人组织了局,有篮球比赛。


    球场里人蛮多的,大多是过来看赛的陌生人,一部分是像我一样的,家人或亲友。


    整个比赛分正规的上下场,很激烈,我在看台上扯长了嗓子给李嘉祐喊加油,和挥手。


    比赛从一开始就是李嘉祐的队伍领先,到结束以后,果不其然赢了,而且比分拉得更大了。


    李嘉祐一下场,我拿着水和干净的毛巾走到他身边。


    “李嘉祐,你刚才真的好帅啊。”我将水和毛巾递给他。


    “你要是说你有球赛,我肯定跟你出来。”


    李嘉祐上下两场都上了,脸有些红,流了很多汗,身上热气腾腾地,一直喘着粗气,没空回复我,但和我走回休息台的时候,手放在我腰后面。


    “阿祐。”林烨穿着黑色的球衣走了过来。


    “又带他过来喔。”他看了我一眼。


    “你和他现在关系蛮不错。”


    他还不知道我和李嘉祐谈恋爱。李嘉祐没多说,只轻嗯了一声。


    郑兆基也找了过来,他们三人聊了几句,我和他们不熟,插不进去话。


    我去上了一个厕所,回来就听见林烨和李嘉祐两个人的对话。


    “喂,你同他关系宜家很不一般啊。”


    “拍拖咗。”李嘉祐半点犹豫都没有。


    “哇,真定假呷?”


    “真。”


    “你当初唔是好讨厌佢个咩?”


    “某啊,后面发现佢性格超得意呷。”


    骗子李嘉祐,讲好不可以说出去,林烨一问就讲了出去。


    我回来刚好就是话题结束,其他两人在挤兑李嘉祐,对提前脱单的李嘉祐拳打脚踢。


    林烨见到我,就笑嘻嘻地喊我小嫂子,搞到我闹了个大红脸,悄悄躲到李嘉祐身后。


    离开的时候,我在心里悄咪咪地骂说话没个正形的林烨。


    打完球,师傅就过来接我们回家,回去的路上我们在车上拖了很久的手。


    回到天峦颂的时间是八点多,今天我们安排回来吃,三太太就将吃饭的时间推迟了一些。


    我饥肠辘辘,吃了两碗饭。


    洗完澡出来,已经很晚了,我准备今天晚上不找李嘉祐了,拿着他的平板就爬上床。


    我伸了一个懒腰,一拿到手机看了一眼,就看见李嘉祐发来的信息。


    “上来睡。”


    我没急着上去,都已经躺好了,我都准备休息了,就当没看见吧。


    我把大灯关掉,打开隐秘的小夜灯。


    看一会我就睡觉了。


    李嘉祐反正都要出国,还睡什么睡,怕自己沦陷得还不够快吗?——


    作者有话说:


    老婆捏捏手,心疼道:“辛苦啦。”


    李嘉祐:值了。


    第29章 不好彩——我要黄金不要三金——


    “再挡, 我就抱你回家。”李嘉祐作势就要弯腰抱我,我连忙闪开-


    手机突然传来铃声,我连忙拿起来看, 结果一个不小心误点,直接接了。


    一看备注,是李嘉祐的。


    “睡了?”


    “嗯。”我脸不红心不跳道。


    “十点不到你会睡?”男人不紧不慢的声音缓缓传出来。


    “陈禧荣,你当我傻子?”


    “快滚上来。”


    “可是我不想学习。”


    “没让你学,让你上来你就上来。”


    “不然把平板拿回来。”李嘉祐威胁的语气清晰传来。


    我拧紧眉, 满脸不甘地起床, 拣起平板和手机,往楼上跑。


    我拧紧门把, 门没有锁,我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李嘉祐正脸沉如水地坐在床侧看着我。


    我抱着手里的平板和手机摇摇欲坠。


    “李嘉祐,你的平板。”我递给他,他接了过去。


    他一开屏幕, 我刚看的视频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嘻嘻哈哈的声音在现在的场景显得很刺耳。


    “你回来还平板?”


    他说话像是含着冰碴子的警告,我又不是大傻子。


    “李嘉祐, 我才十六岁,天天和你睡一块像话吗?”


    虽然我都已经帮他打过手枪, 而且还接过吻, 并且回到南墩岛, 因为没有多余的床,需要标记等等外力睡过一张床好长一段时间了。


    但我现在想要改变了,所以特别讲究起来,“我们都还没结婚,总是睡在一起不太好。”


    李嘉祐嘴角勾起冷冽的笑, 其中轻蔑的意味特别浓,让人一点不觉得温柔了。


    “怎么?你是怕我会办了你吗?”


    “都这么久了?你现在和我提这些。”


    果然我将手机带过来是正确的,我爬上床,老实躺好,李嘉祐熄了灯,只余一旁发着淡淡绿光的驱蚊灯。


    男人精壮的身体渐渐搂上我的后背,李嘉祐把下巴轻轻搁在我的头顶上。


    我准备睡着的时候,突然被他的说话声惊醒。


    “陈禧荣,我总觉得你信不过。”我被戳中,瞬间清醒过来。


    “你对我总是轻飘飘的。”


    “我再问你一次,我出国以后你会和我分手吗?”


    我想老实讲,你妈妈同意我就不会。


    但我说了出口,李嘉祐可能真的会当场办了我。


    他有易感症,易感期的alpha情绪多变,容易失控,欲望蓬勃,发生点什么事都不稀奇。


    我不想上社会新闻,虽然李家肯定都会压下去。我硬着头皮,不敢像以前那样轻飘飘地哄他,“不会的。”


    “以后会和我结婚吗?”


    我头皮发紧,我才十六岁,我不想这么早就私定终身,但李嘉祐是一个带毒的花蝴蝶,我不小心上了贼船。


    “会。”


    “以后会给我生孩子吗?”


    我头发发麻,像是要皲裂开成一片片,我讨好地看着李嘉祐笑了笑,“嘉祐,我们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我听说beta和alpha成结好痛的。”


    我摸过李嘉祐下面的东西,保温杯似的,我要用两只手圈住才行的。


    可能是我语气里的害怕太明显了。


    李嘉祐抱着我,啄吻我的额头,语气里是难得的温柔,“我会轻点的。”


    我浑身打了个哆嗦,笑得更讨好了。


    他出国留学,我才十七岁,我想象中,那个时候我和他已经分手,我和他只是谈了一个青涩单纯的中学恋爱,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有脱裤子之类的行为,更别提二十五往后才有可能提到的结婚和生子。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谁会谈一段恋爱就定了终生啊?


    不过时间和距离,还有他妈咪应该都会帮我解决的。


    我和李嘉祐的感情融洽,有时晚上他提前完成了课业,会带我去香江的街道和豪华商城里逛逛,全香江的狗仔都认识李嘉祐的面孔,我们出去约会,也只会当成好哥们。


    他带我去吃了全香江最好吃的鸡蛋仔,我吃了,味道确实很赞。


    走在商场一楼里,我吃着手里的脆皮冰淇淋,他问我中意什么,我刚好看到一楼全是金店,轻飘飘讲了句中意黄金,他带我进去金店,帮我买了一套价值52万的金项链,金耳环,金手镯。


    如果不是见过我姐结婚,我都不知道这个叫三金。


    如果李嘉祐发神经送我金条,我就愉快收了,送我三金,我可是万万不敢收。


    “哇!五十二万,太贵啦!!!”我惊悚道。


    李嘉祐已经刷卡买下了,店员笑靥如花地将礼盒收拾好,递到我的手里。


    我连忙推开。


    店员小姐太客气了,我根本推脱不开,我硬着头皮接过,反手塞到李嘉祐手里。


    “李嘉祐,太贵啦,太贵啦,我不敢收啊。”


    “你拿回去吧。”


    “而且你妈咪知道你浪费这么多钱买金首饰给我肯定会发火的。”我几近委屈求全道。


    五十二万对于李家或许是一个不大的数字,但对于我而言,沉重得不得了。


    “佢唔会知道。我用我自己的钱买的。”


    “李嘉祐,你别装傻。”


    “你买三金给我干嘛?”大庭广众之下,我又怕狗仔,都不敢太和李嘉祐拉拉扯扯,说话都很小声音。


    “你说我是什么意思?”李嘉祐眼皮微微抬起,眼神直白锋利地看着我。


    我怕明天那些媒体乱吹,不敢当面说出来,直到回到上了车,李嘉祐开车,不愿意搭理我,我又怕拉拉扯扯会出车祸,回到天峦颂,一下车我就拦住李嘉祐,李嘉祐理也不理我。


    李嘉祐:“走开!”


    我拖着他的手臂,着急道:“拿回你的黄金。”


    李嘉祐:“别挡着。”


    “李嘉祐!快点啊!”我眉头紧锁,真的有些不耐烦了。


    “再挡,我就抱你回家。”李嘉祐作势就要弯腰抱我,我连忙闪开。


    他慢条斯理回到李家里面,我在身后气得直剁脚。


    当着三太太的面,我那里敢和他掰扯手里的黄金,夜晚我鬼鬼祟祟去到他的房间,他透过义眼看见了我手里的礼盒,不放我进去。


    “啊!李嘉祐!”我气急败坏对着门边小声吼他。


    三太太见我行为怪异,哒哒哒上楼准备找我,我连忙将礼盒塞进空落落的书包里。


    “干嘛呢?”她问我。


    “我找嘉祐哥学习。”


    “不过他好像已经睡着了。”


    李嘉祐连书包都不让我带进去,我只能将黄金一件件夹进书里带进去。


    “李嘉祐真的太贵重了。我要不得啊。”


    “为什么要不得?”


    我呢喃,“太贵重啰。”


    李嘉祐直直看向我,“对我来讲不算贵重。其实你就是不敢对我承诺,对不对?”


    李嘉祐语气里的质问意味很浓。


    我用超小声的声音说话,“李嘉祐,我今年才十六岁,现在谈婚论嫁是不是太早了?以后的事谁说得准?”


    “说不准?怎么说不准?”李嘉祐冷眉冷眼地望着我。


    “你是压根就没想过以后吧。”


    “没”我头低下,眼神躲闪。


    “那你就当我送你的是黄金,没有任何意义的。”


    我拿着手里的金项链,沉甸甸地,金灿灿的。


    “李嘉祐”


    李嘉祐没有理我的自说自话,顾自拿起我手里的金手镯,强握着我的手腕,我骨架不算大,身形长条长条地,一按,金镯穿过白腕。


    “带着蛮好看的。你皮肤白,带金一点都不俗气。”李嘉祐眼神灼灼地望着我,以一副欣赏的姿态。


    我心里诚惶诚恐,眼神躲闪,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抓得死死。


    李嘉祐都痴痴线,我回房间一边念念叨叨。


    李嘉祐太较真了,只是谈恋爱而已,就用一副私定终生的样子给我买了一套三金。


    我将那套烫手的黄金带回房间,脑子还是混混沌沌的。


    李嘉祐帮我戴上去还蛮轻松的,事后,我用了好多沐浴露才将手上那个镯子洗脱下来。


    急得我满头大汗,手掌两侧都被磨红了一层皮。


    我考虑那些黄金的处理办法,收是肯定不可以收的,三金算个什么事。


    算了,我收好放到了衣柜下面,走的时候,我不带走不就行了,管他呢,反正留在他家里,也算是还给他了-


    高一上学期过得真的好快,新的学期重新分班,我又认识了好多朋友。


    还有一个学年,李嘉祐就要出国了。


    自从确定他一定会出国以后,我们的关系就变得有点奇怪。他总对我做一些我我负担不起的行为,甚至有时说得上威胁。


    我年纪轻,和他又门不当户不对,我确信我给不了他,也不想自己沦陷得太深。


    周六日,我有时会约同学一起出去玩。李嘉祐虽然不喜欢,也不想让我出去,甚至委曲求全,脸色阴冷提出过一起去,但都被我一一拒绝了。


    有一次我和林白敬去了香江据说最灵验的万佛寺,我去给他求了一块保佑他身上的病快点好的佛牌。


    因为他出国是已经定下来的,如果他的病不好,指不定后面会再闹出什么。


    可能要我跟他出国读国外的中学?以三太太的作风,感觉不是做不出来。


    我连香江都嫌离家太远,更别提异国他乡,我的英语水平又达不到顺利沟通的水平,又怕孤独。


    要李嘉祐去接受其他人,以我对他的了解,感觉也不太可能。


    先不说这个了,怎么和他提分手都是一件大事。我感觉和他提分手,他会捏死我。


    放寒假过年,照常是先回我家,再回他家过个年,然后再回我家。


    “你一定要回家吗?”李嘉祐又想出尔反尔地问我。


    “我带你去北海岛旅游好不好?那边临近过年会有烟花大会。”


    “不要!”我想也没想直接拒绝,埋头就在看船票。


    “你就这么恋家?一年回个十头八趟家。”李嘉祐拿出一支烟,当着我的面就点上。


    才过了一年都不到,李嘉祐就开始不想跟我回家了。


    我看着一副吞云吐雾学坏相的李嘉祐,心里的愤懑被彻底点着了。


    “当初你明明答应过我,凡是假期,过节,我想要回家你就会陪我回去,你现在就开始想出尔反尔。”


    “以后还有这么多机会可以回家,你少回一趟家怎么了?”


    我生闷气,不愿意妥协,李嘉祐也态度强硬。


    国庆又恰好是李老爷的生日,中秋太短,其他假期也短,我高一上学期一整个学期都没有回过家。


    “骗子!一年没到就开始出尔反尔。”我红了眼睛骂他。


    “还说要我嫁给你,一年都不给我回几趟家,谁要嫁给你?”


    李嘉祐气得头顶青筋直跳,“回!回!回!回去了行吧!”


    “什么叫回去了行吧?你本来就应该信守承诺带我回去。”我依旧不服气道——


    作者有话说:加更八点发。


    第30章 不好彩——兔入狼口——


    “你年纪小, 才十六岁,会和我在一起就好像小孩子对恋爱游戏感兴趣,想试一试, 根本就没上过心一样。”-


    淡淡的烟草味飘到我的身边,李嘉祐的脸被烟雾挡着,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明明以前就答应我不抽烟,自从出国那件事确定下来,我们的关系变的奇怪, 他就又开始抽回来了。


    “你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抽烟?”


    我掩着鼻子, 作嫌弃状,“臭死了。”


    “你爸, 你哥当着你的面抽你怎么不说?”李嘉祐明显心烦意燥地按灭手心的烟。


    “因为说了也没用。你不行吗?你不行我就再换一个不抽烟的男朋友。”我嘴直心快,赌着气说。


    李嘉祐一副果然的样子看着我,随即轻蔑地侧头嗤笑了几声。


    “陈禧荣,你真是好样的。”


    我故意冷他, 本来就是这样吗, 谈恋爱而已,他要抽烟就抽烟, 我反正不喜欢,不合适我们就分手, 我再找我一个不会抽烟, 性格好的男朋友。


    “好。我尽量不当着你面抽, 行了吧?”李嘉祐坐到床上,敞着长腿,语气轻飘飘地像个故意耍赖的浪荡子,和当初追我的时候的温和细心一点都不像。


    “我不喜欢会抽烟的alpha。你不当着我面抽也不行。”


    “你把烟戒了吧。”我想也不想就说。


    “那我压力大的时候呢?”李嘉祐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询问我有什么办法一样。


    “你有什么压力?你要上的学校, 就算考不上,你妈妈也有办法帮你上。而且以你的水平,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不解问。


    “压力就只能有学业方面的吗?”李嘉祐又反问我。


    我脚步顿了一下。


    不然呢,他这个年纪不愁吃,不愁穿,还能有什么压力?他妈妈过高的期望?以他的脑子,在学校一骑绝尘的成绩,不是已经很轻松地达成了吗?


    “不然呢?你还能有什么压力?”我疑惑问他。


    “我出国读起码三四年,你就一点不担心我们之间的感情吗?”李嘉祐用审视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把我的内心摸了一干二净。


    “你年纪小,才十六岁,会和我在一起就好像小孩子对恋爱游戏感兴趣,想试一试,根本就没上过心一样。”李嘉祐轻描淡写戳中我当初答应和他的谈恋爱的心态。


    “我怎么没上过心,谈恋爱本来就是两个人试一试的阶段。”


    “我是因为喜欢你才会答应和你在一起的,可你吸烟,我就有些不太喜欢了。我的择偶标准,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能吸烟,我才十六岁,我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找到最合适的。”


    李嘉祐对感情太固执,像是个冥顽不灵的老古板。和我新潮的恋爱观不同,而且他有些话太可怕,我已经隐隐有想分手的心理了。


    何况他和他妈咪抗争出国留学的事情,他妈妈一拿她们家复杂的环境,以小妹年纪还小,他是她唯一的依托来威胁,李嘉祐就逼不得已妥协了。她本身就看不上我做她那宝贝儿子的老婆,又从李嘉祐妥协出国的事情,以后的婆媳关系就已经可见一斑了。


    层层判断下,简直就是一个火坑,哪有明知是火坑还要往里面跳的。虽然他们家很有钱,但我是个胸无大志的人。何况钱,李嘉祐好看是他们家唯二的两个优点了。


    钱?以三太太的脾性,到最后到我手里不知道还有多少。


    而且以他们李家隐形的重A轻BO的观念,以后逼我一定要生出一个alpha,我又生不出来,就大件事了。


    到时,我说不愿意生,李嘉祐就说生就生啰,反正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他妈妈就在饭桌上嫌弃我,要我去什么寺庙求神拜佛,求生一个男alpha,还要背后找我聊,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缺点一大堆,单凭一个好看只能哄哄那些恋爱脑的,我向来不是什么恋爱脑-


    李嘉祐果然不抽烟了,房间的烟盒全部被他扔了,取而代之的是柠檬糖和香口胶。


    我抽了两条薄荷味的香口胶,嚼开吹泡泡。


    没办法啊,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和李嘉祐说分手,又总是被他的美色所蛊惑。


    他虽然戒烟了,标记的次数也多了。


    我去求了佛牌以后,他的腺体反而一直停滞不前,不在有转好的趋势了。


    香江这边的人好似都蛮信神佛寺庙这些,李家也不例外,小报上是出了名,每一年都捐钱给寺庙。


    听说现在李老爷的周六也有安排了,是一位被娱乐媒体宣称迷倒全香江所有男人的女神,香江小姐模特比赛的No.1。


    我在流媒上也见过,是个明眸皓齿的omega,我和林白敬偷偷谈过他们的八卦,林白敬说我和她长得有些肖似,不过不是长相,是身形和气质像。


    李老爷就是喜欢我奶奶年轻那一挂的,我听了也觉得十分合理。


    又来一房太太,真是跟整了个后宫一样,等人死了,可能要争地死去活来了。再说,难讲李嘉祐以后分到家产,掌权,有钱以后就变坏,毕竟是父子,乡下的时候,我就听说过,父亲会家暴的,他的儿子虽然也在被打的行列中,但长大成家立业以后,自己的家庭遇到家庭矛盾了,就会忘掉年幼的痛苦,开始理解父亲的行为,所以也会开始殴打他的老婆子女。


    我是真不想趟李家这趟浑水了。随着出国的时间越来越近,我想分手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烈。


    三太太因为那位风声很大的紫莉小姐暗自神伤了很久,有了二十几岁的新欢,会减少去四十几岁的旧爱的次数,似乎非常容易令人理解。


    香江的富人都是住在山顶,山上雾气是好重的,天峦颂最近也阴森森地,气氛压抑得可怕。


    三太太脸上敷着浓妆,带着珠光宝气的珍珠耳环,依旧挡不住脸上的愁容,接连不断地唉声叹气。


    李嘉祐这段时间也不正常。我只要出门,他就要问我去哪里?我回我的房间洗个澡,我和小妹一起去游戏室打打游戏,只要时间久了一点,他都要过来找我。


    最奇葩的是在南墩岛的时候,他在午睡,我比他早起床,就上街上去买菜了。


    结果我还在去的马路上,李嘉祐就一直给我打夺命连环call。


    “你去哪了?”


    “干什么?”


    “我去买菜,开着车啊!”我拧着眉,不耐烦地单手接电话。


    对面带着刚睡醒的惺忪,沙哑的低沉男音带着点不明显的委屈传出来。


    “你怎么不叫醒我?”


    “你不是还睡着吗?”


    “哎呀,先挂了,开着车呢。”开着车,风声呼呼地,我都听不清他说话。


    我先挂了手机。


    我清楚李嘉祐是发现了我的私心,人也变得患得患失,还有一个学期,李嘉祐的病也不见好转,他们一家心情不好,我心情也不大好。


    赶着年前海船的最后一班,我们赶在除夕夜前两天回到了香江。


    临行前,妈妈提前给我包了两个大红包,一个出行保平安,一个过年的利是钱,李嘉祐也同样有份,但钱没有我的多。


    不过两三百块,对于他而言就是一两块而已。


    已经两年没在家里过新年的我有些惆怅。


    其实出发前几天我撺掇过李嘉祐不要回家,反正他们家过年也很无趣,共聚一堂时他看起来面相也不积极,甚至算得上冷漠。


    “你和你妈妈说你就在我这边过年行不行?”我们躺在一张床上,就算是冬天,南墩岛依旧有冬蚊子,长方体白纱蚊帐挂地严严实实,让人倍感温馨,安全。


    李嘉祐双臂搂着我的腰,我亲热地蹭他的胸膛,薄被下,我的手臂带着目的性紧紧圈着他的腰。


    南墩岛就算冬天也不算多冷,我平时不会这么干,但为了可以不用舟车劳顿,留在家里,我像是要南极岛取暖的企鹅一样手脚并用地往李嘉祐身上圈。


    已经熄灯,只有窗户的月光透过薄薄纱帐撒在房间里,我睡在里面,被李嘉祐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连他的眼睛都看不清,但可以听见明显粗重了很多的呼吸。


    大腿上奇怪的触觉,海风味越来越浓,我瞬间不敢动弹,李嘉祐躁郁着脸和我拉开一小段距离。


    “不行。”他低垂着眉,不带一丝商量语气。


    “虽然我也不想回去,但我妈会不停地催。好烦。”李嘉祐抓抓头发,颇为烦躁地望着我说。


    “哦,那好吧。”我遗憾道。


    算了,反正以后也没个几年要去他家过年了。


    他眼里带着明显压不下的□□,望了我几眼,我望着他身下的昂扬,红着脸伸出了手。


    李嘉祐低哑的哼哼声在头顶传来,我的耳朵温度很烫,手也跟摸着烙铁头似的。


    房间里一股腥糜气息,结束战局,我跑去洗了个手,回来穿着单薄的睡衣把半开的窗户全打开。


    回到床的时候,李嘉祐已经擦干净了,刚洗完手,衣冠楚楚地走回来。


    夜晚还挺凉的,我麻溜地钻到被子里。李嘉祐也上床,手在被子里摸到我,就直接扯着箍回他怀里。


    李嘉祐夜里睡觉总要抱着我,我不反感这个,有时还蛮喜欢。但他逼我说那些我不想承诺,或者太早承诺没什么意义的话,或者像上次送黄金一样对我做出一些让人羞恼又令我无法负责的事就很讨厌。


    我才十六岁,还这么年轻。


    我和他谈恋爱,只是贪图他的相貌,财富以及情绪价值,我没想过和他会有超过十八岁以后的可能,或许更早,他出国后,我们就自然而然或者因为他家里的原因就散了。


    天峦颂的大别墅的大门都是有很多台阶的,要是扛着行李箱,爬起来会很累人,据说台阶高是身份,地位高的一种象征,不知道李家的这个算不算?


    香江多山,临海,地势低的地方就容易潮气重,所以台阶一般都修得高,但南墩岛平缓的丘陵,平地多,就没有这种讲究,像我家,就只有一个檐阶,外头就是水泥铺的大平地,丰收的季节可以晒稻谷,玉米。


    过年的时候,我们又坐车去李家的本宅,死肥仔还是这么胖,又过了一年,都五年级了,还是这么幼稚,一看见我就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都快十七岁了,当然不会和他搞这些这么无所谓的计较,我连看都懒得看他。


    李家本宅是李老爷的资产,比天峦颂的别墅不知气派了多少,百几级的阶梯下是一片大草地,右边不远处有一片高大挺拔杉木林和平静寥廓的湖泊,双层阶梯下面有一个电梯,方便李老爷出行的,楼梯太高,不光老人家走得吃劲,我也觉得累。


    在阶梯上的有一个看台,看台中央有一个喷泉。


    李嘉祐不小心着凉,前几日,打哈欠有流鼻涕,结果今天就发烧了,烧到了三十九度,我陪着他吃完药,等他睡着了,才有空出来看看烟花。


    三太太和她的亲友们在主厅的麻将桌打麻将。那边是最多人的,不会打的人,在一边的茶室里喝茶聊天,会打的就打得热火朝天,开了五六位这么多麻将,几房太太都会麻将,在那里倒显得其乐融融,和美一片。


    外面的看台上人蛮少的,小妹去陪她妈妈,我只能自己一个人去逛一逛。


    掐准时间,看了一会港口那边的烟花盛宴,烟花还没烧完,我就觉得没意思,点着红包准备回去找李嘉祐。


    “一百,两百”


    “啊!!!!!”经过喷泉时,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猛地将我推进水里——


    作者有话说:荣仔:我才十六岁,我还这么年轻!


    只差三岁的李嘉祐冷脸:没良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