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好彩——我们【红心】——
以后就算我和李嘉祐分了, 互联网也会记得我们有过一段-
我被冰得浑身打颤。
水位很浅,但我全身都湿了,后脊骨磕到地板那一下, 我差点人都小死了一瞬间。
我怒目圆睁地瞪着在一旁哈哈大笑的死肥仔,想也不想,我就捏紧拳头从水里冲出来,准备好好教训一下他,结果追到一半, 他就一溜烟跑回去找他妈妈, 躲在他妈妈怀里,以一种你奈我何的得意忘形姿态挑衅我。
香江比南墩岛冷得多, 冷风一吹,我连打四个喷嚏,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算了,先回去换套衣服先。
他是李老爷的儿子, 年纪又小, 我一个外来人,受了委屈也只能往下咽。
“怎么全身都湿了?”李嘉祐躺在床上, 看见落汤鸡一样的我,蹙着长眉问我。
我的行李就放在了李嘉祐的房间里, 我睡在这边睡, 洗澡也在这边洗, 就懒得去那边了,安排给我的房间形同虚设。
“玛德,那个贱人死肥仔啰。等我换套衣服就去打他一顿。”我忿忿不平说着气话。
李嘉祐可能被我的语气逗笑了,病恹恹的脸上因为笑意都显得精神了不少。
“他推你去哪里?”
我捂着尾椎骨,憋着嘴恨恨道, “喷泉啰,要不是他跑回他妈那里,我要把他一脚踹进去泡一泡。”
我洗了个很长时间的热水澡,才把身上的寒气过了下去。
“李嘉祐呢?”我出来没看见他。
“人去呢了?”
“啊!!!”一声高亢的女声从楼下传来,我出了门,说话哭闹的喧嚷声絮絮传来。
我心里一紧,连忙跑到声源地的看台。黑夜中,毕竟是新年,天上还挂着一束束五颜六色的烟花,但喜庆的光景下是哭声,骂声,殴打声。
我挤开好几个人,才走到闹剧的中央。
死肥仔奄奄一息被他妈妈哭着抱着,脸上出了血,皮青脸肿,身上的黄色棉衣黑色裤子全湿透了。
李嘉祐冷着脸,面向着我的右脸带着鲜红,清晰的五指巴掌痕。
他长身半跪着,李老爷拿着拐杖往他背上,手臂上死命地抽。
三太太哭得很凄惨,被妹妹和一旁管家拉着阻拦。
李老爷已经打红了眼。
看见死肥仔身上的伤,我内心无动于衷,但是一看见李嘉祐脸上的伤,打在他身上的木拐,我的心就痛得滴血。
我稀里哗啦地掉眼泪。
我只是说说气话而已,刚才明明李嘉祐都笑了,结果后脚就去找人打了个半死。
我推开拦着我的人,冲到李嘉祐的面前,张开手臂护住他,用背部承接从天而降的拐杖。
这次李老爷没收劲,沉重的红木拐杖就要往我身上抽下去。
我用手挡着头,眯着眼,没想躲开。
但李嘉祐在看见我以后,猛地站起来,逆转身位,佝偻着高大的身形包住我,拐杖在半空中就打在他的肩膀上。
“哼。”他痛得闷哼了一声,我的眼睛热了一下。
他爸爸喷出一口粗气,没有理我,拐杖高高抬起又要往李嘉祐身上抽。
“李老爷,求求你别打他了。”
“是他,是他先推我进喷泉里的。”我哭着为李嘉祐解释。
但这次李老爷没有理会,一拐杖抽在李嘉祐腿上。
李嘉祐全身都颤栗一下,倒在我身上的压力也越大。
“佢唔单单推人下水,你没看到小维身上的伤,下了死手似的,要把人打死啊!”李老爷布满褶子的眼里带着滔天的怒意,哪怕面对我说话都咬牙切齿。
“你妈妈教唔好你,我今日就来管教管教你。”
又一拐杖甩下,李嘉祐痛得闷哼一声。
“啊!”我哭得像是打在我身上一样痛苦。
“你别打了!我求求你了!”
最后是二房太太和三太太出来劝说,李老爷这副老骨头才终于打够。
我着了凉,又受惊,回去就发了高烧,李嘉祐被打得虽然下得了床,但一跛一跛,没有骨折,但是伤着了。
他背上腿上都是又红又紫的棍痕,也高烧不止,我们两个畏寒的病患恰好互相抱着取暖。
我烧得红脸,想起那天晚上,新年烟花轰隆隆都盖不住我撕心裂肺的哭喊,还是忍不住后怕。
“李嘉祐,你下次做事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
“我真是好怕再见到你被你爸爸打啊。”
我真是有点讨厌李嘉祐了,虽然他是为我出气,但是他明明知道自己翅膀还没硬,什么都要靠他爸爸,但是他偏偏还要意气用事。
“怕乜嘢?”李嘉祐用滚烫的额头贴着我的头,嘴唇贴着我的皮肤亲了两下。
“老嘢年纪都咁大,不痛的。”热气喷在我脸上,李嘉祐啄了一下我嘴唇。
我鼻子还塞着,被他亲得心烦,听完他的话更加烦,被子下的脚往前伸了一下,不轻不重踢了他一脚。
“啧。”李嘉祐被踢痛了,阴着脸咬一口我的脸颊。
昨天的事情太明显了,可能三太太都猜到了,今天早上过来拜托我去劝劝李嘉祐去找他爸爸道个歉。
李嘉祐就是这样的性格,那个死肥仔以前扔燃炮到李嘉祐身上,如果不是我拉住他,他依然会像昨天一样被打到爬不起来。
三太太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我推脱了一下,推不开,她用资助的恩情劝说我,我就算不行也得硬着头皮上。
我去到李嘉祐的房间,他身上有伤,走起路都痛,所以大过年期间都坐在电竞椅上打游戏或者偶尔学学习。
现在在打游戏呢。
室内有中央空调制暖,李嘉祐穿得很少,一件灰色的兜帽卫衣,黑发柔顺,侧脸冷白,看起来十分好抱,我安静走到他身后,从后面轻轻圈住他的脖子。
“你妈咪好像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
“嗯?”他颌颌首,轻轻贴了一下我的脸,极温柔地嗯了一声。
“她叫我来劝劝你去找你爸爸道个歉。”
“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是她用资助的情分,我推脱不开。”
“嗯。”李嘉祐简单嗯了我一声,眼睛一直没从动态的游戏屏幕上离开过,表情漫不经心,手速也没变过。
我在旁边的椅子坐下,一边看李嘉祐玩,一边等他玩完游戏。
李嘉祐结束一局游戏就来陪我,半抱着我压着嘴唇亲了几口,好以整暇地说,“等会我就去。”
“嗯。”
年过完,这边的上流社会组织了一次慈善晚宴,三太太带上我们三个都一起去了。
我是李家的资助生,据说这次我也要去就是因为我也要拍合照,作为资助生的代表。
三太太给我准备了一套白西装,有点大,但我穿上去,还挺像这么回事的。
我对着镜子问了问身后的李嘉祐领带怎么打?
李嘉祐穿着卫衣长裤过来帮我打,戴好以后,他带着像个坏蛋一样的揶揄拍了拍我的屁股。
“其他地方看起来都大了点,唯独这里刚刚合适。”
“就这套吧。”
也就是说我那里大。我脸色微红,佯装愠怒挥开他的咸猪手。
“流氓。”
李嘉祐从背后搂着我哧哧笑了两声,对镜中望着我的眼神莫名幽深。
“你结婚喜欢中式还是西式的?”
“都可以吧。”我才十六岁,暂时还没想过这些,也不太想想这些东西。
李嘉祐剑眉星宇,身型高大精壮,又带着点年轻的清瘦,穿西装肯定更加好看。
“那你穿那套西装啊?”我问身后的李嘉祐。
我特别想看李嘉祐穿一次,我还没有看过,我黏在他身边疯狂撺掇,最后李嘉祐还是换上了,还给了一套成对的胸针的其中一个给我戴上。
我们对着全身镜拍了一张情侣合照,留在了李嘉祐的手机上,他的手机像素好很多,比我的手机照起来好看很多。
李嘉祐发了给我。
我立即收藏,点开仔细欣赏。
我对着像是结婚照的照片,呵呵地傻笑道,“还挺像结婚照的。”
我突然想到什么,嘻嘻地偷笑,“我把照片发到我家的群里给他们看看怎么样?”
“嗯。”李嘉祐无所谓地点点头,“你发。”
“你们家那个群我能不能也进去啊?”李嘉祐脸上没什么表情,却异常厚脸皮地问。
我趴在床上悚然抬头看着他,“你进去干嘛?你爸妈和你妹的群会让我进吗?”
“我们家没群。”李嘉祐淡道。
“你拉我进群,叔叔阿姨又不会说什么?你怕暴露,就说不小心点错了呗。”
这回李嘉祐的心眼是明着来的,我算是看明白了。
他到现在都没有我爸妈的联系方式,要是进了群,想找我爸妈,哥姐,那个不行。
“想都别想。”我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他。
结果晚上我洗好澡滚上床刚准备刷刷空间,就看到了李嘉祐一个小时左右前发的空间。
是那张黑白西装的情侣合照,上头配文:我们【红心】。
下面的评论第一个就是林烨的“呦,搁哪结婚了?也不通知我们一声。”
郑兆基的“郎才郎貌,祝新婚快乐!”
下面一溜的九九。
甚至连小妹都点赞了。
“李嘉祐!”我怒气冲冲从床上滚起来。
“干嘛?”李嘉祐轻描淡写地看着我。
我气急败坏问,“你怎么把我们的合照发空间上了?”
“留个纪念呗。”李嘉祐继续淡淡道。
“你屏蔽你爸妈了吗?”我羞怒问。
“没。”
李嘉祐装傻反问,“你不是说我妈早知道了嘛?”
“我只是说可能!!!”我气血上涌,踉跄两下,倒在床上。
原本只想悄咪咪和他谈个恋爱的,这下倒好了,全知道了,除了我家那边。
以后就算我和李嘉祐分了,互联网也会记得我们有过一段。
李嘉祐看着我恼羞成怒地倒在了床上,反倒是一副心情还不错的模样,唇角微勾,弯起的眼尾含着狡黠的弧光。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笑得有些得意的感觉。
林白敬本来和李嘉祐不熟的,可能是因为林烨是他堂哥,告诉了他我和李嘉祐之间的情侣关系。
林白敬戳我消息,问我是不是真的和李嘉祐在一起了。
“嗯。”对林白敬没什么需要隐瞒的。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怎么问这么细?我拧紧眉,继续打字。
“初三下。”
对面正在输出中显示了很久,但依然没动静。
李嘉祐从我的背后搂上来,看我的手机屏幕。
“他问你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干嘛?”李嘉祐语气明显不善问。
“不知道。”我摇摇头。
等了有一会了,还是没发,李嘉祐在我身后动来动去的,我心思微动,退了出去,放好手机。
嘴巴是自动连上去的,不关我事。我熟练地咬着李嘉祐的嘴唇,他的舌头伸进我的嘴里,我用舌头和他一起交缠。
以前我看电视剧的吻戏会觉得有些恶心,但其实自己体验过了、才发现吃嘴巴只是看起来脏,其实很舒服。
亲完嘴,我脸色很好,跟回春了似的,但脑子是晕坨坨,我窝在李嘉祐的怀里,把脸扎进他胸口上傻呵呵地闷笑。
李嘉祐在我的腰上动了两下,低哑沉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到我了,帮我弄弄。”
“嗯嗯。”我晃晃红脸,还是恋爱关系,我没什么限制就答应下来。
缓过了一会,我挪了挪位置。
我洗完手回来,再打开手机,发现林白敬什么都没发,但是手机上已经没有正在输入中的显示了。
我也没问林白敬。
第32章 不好彩——疯狗李嘉祐——
我使劲掰扯他的手, 又嫌丢人,避重就轻吼,“李嘉祐!你不要再闹了。”-
直到再次见到林白敬那天, 就是慈善晚宴那天。
那天是我和李嘉祐公开关系第一次见到他爸爸,上次过年的时候被打的经历还是历历在目,我眼里有些心虚,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年轻人谈恋爱很正常,不过好难长久的, 嘉祐又要出国是吗?”他对我笑着说。
李嘉祐不在, 我没有否认,有些紧张地避重就轻应和道, “是,他要出国。”
三太太更别说,甚至理都不理我和李嘉祐两个人的事,也没有找过我聊, 我怀疑可能是李嘉祐找过她聊过吧。
“白敬!”我四处转了转, 终于在外场见到了林白敬。
我们寒暄了几句。
“你真和李嘉祐在一起了?”
我抿了口香槟,对着他点点头。
林白敬眼睛似乎闪过一丝哀伤。
“你跟我过来。”他拉着我的手, 把我带到李嘉祐和三太太他们应酬的角落。
我没跟李嘉祐一块进去,是因为三太太很明确只带李嘉祐进去, 我一个外人, 也不好掺和, 就去找林白敬玩了。
就是很正常的交际,推杯至盏,谈笑风生的,女士穿着奢华精致的晚礼服,男士穿着整洁笔挺的西装。
“怎么了?”我好奇问林白敬。
“那个omega就是李嘉祐他妈妈想要李嘉祐攀的亲家。”
我这才落目在三太太对面的那个面相柔和的omega男生身上。
他应该也是和父母过来的, 三太太和他的身边华贵的妇人谈笑,他在一旁腼腆地笑着,太远了,我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声,但他时不时随着三太太热情的笑容下,含羞带怯地瞥一眼高大冷漠的李嘉祐的模样尽收我眼底。
三太太看不上我很正常,我听了也很快接受。
“哦。”我语气难掩地有些失落。
“那你还要和李嘉祐在一起吗?”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们不合适,你们之间的悬殊太大了,他妈妈不会喜欢你的。”
“我知道。”我无所谓的语气道。
“我也只是和他谈谈恋爱而已。”
我不想再看见三太太谄媚的笑脸,和林白敬慢慢走回人少的外场。
“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我的头顶在下绵绵阴雨。
“如果”林白敬望着我,有些犹豫地问,“如果你们分手了,你会考虑考虑我吗?”
“就当和我一起试试?我家里人肯定会同意的。”
“不合适我们再和平分手好吗?”
我的头顶的阴雨天突然雷电霹雳。
“不好!”一声声调幽冷的警告声从门边传来。
李嘉祐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刚才的社交,正阴着雨夹雪的脸往楼梯下,向我们走来。
李嘉祐挡在我们中间,一副要打架的样子推了林白敬一下。
林白敬踉跄了几步,我连忙冲上去,拉着李嘉祐的手,略带不悦道,“你干嘛?”
“不要动手,好多人。”我拧着细眉,忧生怕死李嘉祐又要打人。
但果然,李嘉祐下了决心的事,也不一定会听我的。
剑弩弓张之中,他轻易把我甩开,捏着林白敬的领口警告。
“分手?还没分手呢,就敢来想我的人?”李嘉祐像是在领地宣誓我是他所有物的狮子。
不知李嘉祐下了多大的死劲,林白敬的脸很快涨成猪肝色。
我忧心忡忡地望着林白敬,真的有些厌烦李嘉祐了。
“李嘉祐!”我气急败坏冲他喊,周围人频频回头看着我们三人。
我上去拉战,却被李嘉祐掌住手腕。
“你说,我们以后会分手吗?”他猩红着眼问我,我的手腕都要被他掰断。
我使劲掰扯他的手,又嫌丢人,避重就轻吼,“李嘉祐!你不要再闹了。”
“你理智点!”
“说啊!”他微低下头盯着我咬牙切齿地吼,漆黑的眼睛黑压压地像是压着山雨欲来之势。
我被他骇到,眼皮和心口都重重一跳。
一瞬间,我都不敢说话,怯怯地瘪着嘴,像个被老师教训的学生,不敢动弹半分。
嘴比脑子的反应还快,我带着点微弱的哭腔喊,“不会,不会。”
过了一会,我还没完全缓过来,但周围的人都注意到了,为了平息李嘉祐的怒火和丢少点人,我只能将计就计先依着他。
“听见了吧。”李嘉祐顶着林白敬嚣张跋扈地说。
“还分手试试,你永远等不到那天。”
林白敬还要反驳什么,我连忙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说,李嘉祐注意到了我和他的对视,偏过头,黑压压的视线如有实感落到我身上。
我瞬间老实,温顺地揽着他精悍的手臂。
“嘉祐。”我躲在他的臂弯后小声喊他的名字。
等到李嘉祐带着我离开,这件令我头皮发麻的闹剧总算过去了。
林白敬在手机上疯狂弹我信息,得亏我设的信息铃声是静音,不然李嘉祐准要发现,让我删了相识两年多的好友也不是没可能。
‘他都这样对你,你还和他在一起?’
‘神经病吧。’
‘你是不是被他逼得谈恋爱的。’
看着上面一条条的信息,我的头皮倏然收紧,有些焦虑地咬着手指,交往这么久了,我也不是没发现过李嘉祐的异常。
他有时候看我比看狗还严,一会儿不见就给我打电话,总是和我说一些类似要绑定我一生,要和他结婚,要和他生孩子,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的话,有时我和他说些要分手的气话、玩笑时,末了他总会阴涔涔地冷着我,夹着烟,什么话也不说。
我有过几次想和他提分手,除了没遇上合适的时机,就是因为不敢和他说。
我其实也隐隐意识到和李嘉祐谈恋爱或许是没有回头路的,我第一次出山谈恋爱,就栽进了火坑里。
我心情复杂地由李嘉祐拖着手带到了一个就近的隔间里,三太太的信息过来催,我才面容呆滞,发臆般摸着发烫的红脸往外走。
我的嘴唇红得像擦过现在非常流行的番茄色口红,刚开始结束时,我嘴被嘬得很痛,我想看看是不是受伤,结果拿出手机摄像头一看,又红又艳地,口水我都还来不及擦,像是口红又覆盖上了一层透明晶亮的唇彩。
我用手降温,上车前后,嫌丢人,欲盖弥彰挡住又红又肿,一看就发生了什么的嘴唇。
到了晚上,嘴唇的情况没好到哪去,呲牙咧嘴会有鲜明的刺痛感,像是烫伤了一样,估计要过段时间才会好。
用夜宵的时候,慈善晚宴的不算正餐,甜点酒水多,不压肚,回来还要再吃一回。
我尴尬着脸,低垂着头,像是个犯人不敢直视桌上人和周围的工人落在我嘴唇的视线。
“有些人我都清楚的,现在这个年纪,拍拖是好正常的。”三太太有话说。
“不过呢,也要注意一下行为有度。”
“偶尔kiss一下可以,但是下面的事就要注意了。不要做一些让自己后悔,让家人羞耻的事。”
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警告了,我头低得简直无地自容,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后面是在暗示我不自爱吗?
可恶,明明是你儿子吃醋强亲我的。
“妈!你不要再说了。”李嘉祐看了我一眼,不悦道。
我被这样误解,心情很不好,我早就说过不可以公开,这样会搞得我在他家的处境很尴尬,他妈妈虽然没直接让我和他分手,可也没看出哪喜欢我了。
心思坏的佣人还会从三太太的态度中见风使舵,背后说我一个资助生,心思不纯,攀上李嘉祐这个豪门阔少是山鸡想变凤凰。
晚上睡觉的时候,李嘉祐又在我耳边不睡觉窃窃私语问我。
“你为什么才十六岁,你要是和我一样大多好?”
我心烦意乱地睁开眼。
“我们一样大,我就可以给钱你,我们一起出国念大学。”
放他娘的狗屁,就算我真和他一样大,我也绝不会和他出国,背井离乡,一年回不了几趟家。
这么远,我又无依无靠,凭着爱情?
要是我们闹了什么矛盾,他把钱抽回去,把我赶出屋子,我能怎么办?
要是和他出国了,可能更过分,更加没自由,事事都要顺着他的心意。
而且年龄够了,还要做那种事,我一个beta,一想到就牙酸。
“不可以的,我爸妈不会让我跟你出国的。这么远。”我搬出我爸妈。
“况且那是不可能的,我才高中。”
“高中也可以出国的。”李嘉祐眼神忧伤抱着我说。
英语已经达到日常交流水平的我昧着良心说,“我英文不好。”
不行,他出国之后,我一定要快点想办法分手。
他听完我的话,抱着我,像是看透了一样,阴哧哧地莫名其妙笑了几声。
“我可以帮你辅导,也可以给你报英文班啊。”
“你怎么想都没想过。”
“好像从此至终只有我在想着我们一直要见面,要在一起一样。”
我脸僵了僵。
李嘉祐果然很聪明,我年纪小,有时的破绽也不可避免的很明显。
以前他和我表白的时候,说我诚实,其实我只是分情况诚实。
“可我才十六岁啊,李嘉祐,我们才谈多久?我怎么可能敢和你一个人去这么远的地方读书啊?”
“你出国以后我还想要回家那边读书的呢。”
我话音里已经暗戳戳地有分手的意思了。
李嘉祐有很多地方确实无可挑剔,甚至我现在心里也是喜欢他,心疼他,想亲亲他的脸和唇,可是我年纪太轻,实在承担不起他的爱。
“嗯。”李嘉祐声音像是沙子磨过的一样,沙哑得像是我欺负了他。
我的心里也不可避免有些愧疚,我和他谈恋爱,真的没有想过未来、以后,我真的只是看他帅,看他是个天之骄子,是个有钱人,和他试试谈一段无疾而终的中学恋爱而已。
我心里内疚,手臂轻轻地环上他的腰,越内疚圈得越紧,以代表我一点小小的歉意。
富家,政流千金就很好了,对他事业和前程都有帮助,他妈咪又满意,老祖宗传了几千年的门当户对不是没有道理的,光是差个几百万元的距离,两家人都可能隔山隔河,更别说我和李嘉祐,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我这种虾毛入了深似海的豪门,只有被吞的可能了。
李嘉祐可能早对我的心理又准备,没有大发雷霆,一声不吭地顺着我的后脊骨摸。
“以前的时候,像你这么大的,早都已经嫁人了吧。”良久,他突然阴恻恻地对我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第33章 不好彩——砸窗狩猎——
“你说分手, 我就要和你分手吗?”-
古时候,医疗条件不好,古人大多早死, 十五六岁就要结婚生子。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李嘉祐的意思是想要婚姻绑定我们吗?
我的心里蓦地一沉,身后如有实质,后脊骨由下而上升起一层寒意。
李嘉祐每月都会复诊一次,自那次我又冲上去护着李嘉祐, 又公开关系之后, 我们的关系也渐渐回温。
最直接的反馈就是李嘉祐困扰他两年多的病也准备痊愈了。
他家人全都知道了我和他的关系,有时让我在天峦颂的时候, 也会有些尴尬,比如以前,我和小妹的关系像朋友一点,会一起看玩游戏, 看电视, 但现在,她对我的视线和态度都会带上一些不自在和敬意, 就好像我是她嫂子一样。
我年纪这么轻,又没实际的明媒正娶, 谁要这种奇怪的感觉。
都说丑媳妇见公婆, 迟早得见一面。我都直接省略了步骤, 像是直接跨越到了结婚两三年以后。
我早说过不可以公开,公开。
好怪好怪,好几次我都尴尬得无地自容,我想钻进地洞里,我想直接坐火箭一飞, 飞回南墩岛去。
“李嘉祐都痴痴线。”楼下小妹在看电视,我畏惧那样的眼神,我不敢下去,准备回房时低低声骂李嘉祐。
高大的阴影突然从拐角出来,我不仔细看路,差点撞到他身上。
“说什么呢?”李嘉祐眼里勾着点笑。
“骂我?”他低着头饶有趣味地问。
他肯定听到了,就是在故意逗我。
“没有。”我脸不红心不跳说。
李嘉祐低头直视我,漆黑好看的眼睛带着点耐人寻味的笑意。
“李嘉祐都痴痴线。”他模仿我的语气,靠得太近直接对着我的脸喷热气,我的脸上很快染上一片不好意思的粉红。
后面李嘉祐拦腰抱起我带回房间里教训。
我高一下,李嘉祐高四下,即将毕业出国的最后一个学期。
四月份的时候,李嘉祐复诊回来,结果很好,已经算痊愈,小妹当月也恰好过生日,办了一个蛮隆重的生日派对,还邀请了那位三太太中意的千金过来参加,当晚,在三太太的安排下,他坐在李嘉祐右手边,我被安排到了另外一位桌面上。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四月末,三太太就过来找我聊天,说我和李嘉祐不合适,说给钱我让我和李嘉祐分手。
我说,“我知道我们不合适,但是不用给钱了。”
“我高二想要回南墩岛。”
三太太听到我说要回家有些愣住了,“资助的钱是老爷给的,你留在这边读书还是可以的,南墩岛哪里有这里好吗?你不想留在这里尴尬,学校有住宿,我可以帮你办住宿。”
读书和回家应该怎么选呢?我又有点犹豫,突然转校会不会对我的成绩有影响。
三太太现在才对我们下手,可能想在出国前就处理好我们之间的烂摊子,好让李嘉祐安心读书,专注事业。
首先第一枪就是由我打响。
我胆子小,特意挑在了五一劳动节放五天假前准备登海船的时候和他在手机上提的。
他病一好,就不愿意和我回穷山僻壤的南墩岛了,可见我们根本不合适。
不怪我和他分手。
落座位置上后,我理了理凌乱的心绪,忍着难得的晕船反胃感,按了信息发送键。
“李嘉祐,我们分手吧,你妈妈前段时间找我聊过了,她说我们不合适,我也看出她想要的儿媳妇类型了,我半点不带沾边的,你又嫌弃我老家不好,我们还是分手吧。”
据说分手是需要理由的,最开始我列的全是他妈妈的不好,担心他又说我什么是和他谈还是和他妈谈之类的无解的话题,所以我又加上了后面那句,其实他还有很多缺点,比如有时候太冲动,对我看得太牢,占有欲太强。只不过这些我觉得有些结合背景来看也不算太大问题,又怕太伤人心,伤了体面,就没提。
但我也不可否认我可能真的蛮喜欢他的,在发出去的那一瞬间,我的心脏第一次体验到了跌落谷底的感觉,强烈的失落感和愧疚感让我原本回家的心情都不再愉快,五月的天晴空万里,我却很想哭。
海上信号不好,我拉黑了他的电话,信息也只有几条发得出来,到了海中央,什么新信息都没有。
“分你m的分。”李嘉祐真的气疯了,连平时的气度都没了。
“接电话。”
“有本事当面和我提。”
就是没本事当面和他提。我在心里幽幽想。
不看又想看,看了心里又难受。
担心下了船,攻击性极强的信息就会陆续弹出来,我一了百了,把李嘉祐拉进黑名单里凉一凉先。
我事先就和他妈说过了,他不可能来得到南墩岛找我。
下地以后,我才掏出手机来看,就看见林白敬弹消息给我,问我是不是和李嘉祐分手了?
我说是。
‘我趣,你真分了?他都找到我堂哥,我堂哥找到我,让我和你谈谈。’
‘你怎么绝?单方面甩他?’林白敬的信息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的语气,让我觉得自己特别像个渣男。
‘他妈妈找我。’我简单解释,不想再说太多。
‘考虑考虑我呗?’他又发来。
和李嘉祐分手的情伤还没过,我想也没想打,“不可能。”
回家了,我还是闷闷不乐的,妈妈问我怎么不带李嘉祐回来了。
我说他病好了。
妈妈笑着说那挺好,我们家是小庙还容不下他那尊大佛。
家里的新房起好了,我去到收拾整洁的,只有我一个人的房间躺了两天。
等我有勇气把李嘉祐拉出黑名单,看了他的信息以后,心里百味杂陈,心里的内疚感到达了顶峰。
他给我打了好多个语音电话,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打一个。
他后面全程恳求,让我和他见一面再说清楚好不好?他又和我承诺,以后只要我想回家,他都陪我回家。
后面三天的信息就少了很多,第五天,我回去香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见他一面,订了上午的船票,早上起了个大早就去坐船,下午两点多就回到天峦颂。
我静悄悄地回到家,没有见到李嘉祐,小妹和三太太也不见,我连楼梯都不敢上,只敢在一楼溜达。
我回来的迟,没吃午饭,自己去厨房煮了碗面吃。陈伯打着电话从外面走进来,像是和三太太说话。
“陈伯,太太她们都去哪了?”我接了个空问。
“小姐和太太都出了门,少爷好几天晚上都夜不归宿,前天早上喝了好多酒才回来,睡醒又出门了。”
陈伯说李嘉祐借酒消愁。
我的心情跟压了秤砣一样重。
吃完面我就躲回了房间。
过了约半个小时,外面传来了三太太和李嘉祐争吵的声音。
“你的病刚好没多久,你就出去喝这么多酒,不要命了?”
“不用你管。”李嘉祐冰冷又夹杂着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他回来了吗?”李嘉祐声调更低了些。
“他回来了又怎么样?人家已经和你分手了。”
后面一阵沉寂,直到二楼轰隆一声关门声响起。
太大声了,我捂着狂跳的心脏,不敢动弹半分。
后面三太太过来我房间看过了一回,嘱咐我少点出来,等缓过这段时间,或者直接等李嘉祐出国,我放暑假回家就可以了。
吃饭的时候,三太太说回给我留饭,让我迟点再出来吃。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李嘉祐根本就没上过楼,一直在下面和三太太对峙着,等我的动静。
到后面,我饿到肚子咕咕叫,终于有人送饭到我的房间里。
我打开门,李嘉祐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我。
又抽烟了,眼睛覆上一层阴翳一样,李家的冷气打得凉快,头顶的凉风兜头灌下,他看向我的视线像是狩猎的老鹰盯住猎物。
猩红的烟头一红,慢条斯理地吞云吐雾,雾气挡住了他一部分脸,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神情。
对视一眼,我胆子小,像是被视线蛰了一下,立马收回了视线,接过餐食,在李嘉祐走过来之前赶紧把门关上了。
意料之内的踹门声没有出现。但我觉得李嘉祐应该脸色极难看地在外面待了一会-
夜很深了,夜晚自己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我一般都会关门,这个时候外面却传来强烈的砸门声。
我心里隐隐猜出是谁,但不敢出去开门,只能等待他吵醒家里的长辈,也就是他妈妈把他带走。
我躺在床上忧心忡忡,楼上也传来急促的上下楼的声音,不过没有听到门外有什么声音,那个人就好像离开了。
突然我房间的窗户外面传来砰砰砰的剧烈撞击声,不久哐当一声尖锐重物撞击声又传出来,我瞪大了眼睛望着,就看见一只带血的长臂伸了进来,猛地拉开了我房间的窗帘。
一个矫健的黑影豹子一样从破窗穿了进来。
据说玻璃的质量都是很好的,看着又薄又透,实际用铁锤都不一定敲得开,我不知道李嘉祐是用什么东西砸开的。
我应激地从床上下来,啪地打开房灯,企图让满身酒气的李嘉祐清醒一点。
“你干嘛?李嘉祐。”
“你疯了?你砸我房间的窗户干嘛。”我看着地上的玻璃碎渣,落目到李嘉祐的身上和手臂上,手臂上尤其多,指节上有撞击到红紫的痕迹,手臂上有大大小小被碎渣划伤的伤口,流出殷红的鲜血。
李嘉祐眼神比夜晚的天色还要阴沉,嘴角压平,居高临下,一步步向我靠近。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狠的心呢,陈禧荣。”
“你说分手,我就要和你分手吗?”
我脑子一片空白,想后退到门边的位置,出去搬他妈妈这座救兵过来,可是李嘉祐比我还快一步,一把抢过我的门把,啪嗒一声反锁了起来,随即冰冷阴鸷地向我步步紧逼。
第34章 不好彩——偏执病——
“她同不同意, 你以后都不准和我分手。”李嘉祐贴着我耳边底阴狠说-
“你别过来,你这样很可怕,李嘉祐。”我双手挡在身前, 作保护状。
“你妈妈等一下就会过来的了,你这样她等会骂死你。”
我慌不择言,李嘉祐却嘴角勾起极讥讽的冷笑。
“又我妈,我妈,你怎么怕她的话干嘛?”
“你到底是和我谈还是和她谈?”他一步步紧逼, 我害怕得心里打鼓, 不断往后缩。
“陈禧荣,你有没有心的?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你凭什么说分手就分手?”
李嘉祐拼命压着火气冲我怒吼, 身上的血味浓烈得盖过他身上的海洋气息。
“啊!!!”
突然三太太穿着睡衣从窗户看见拉拉扯扯的我们,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太太接受不了地大叫起来。
身手敏捷的安保迅速爬进来,打开了门,擒住李嘉祐。
三太太和妹妹都进入到我的房间里, 李嘉祐一脸不知悔改的样子, 带着血迹坐在我的床上。
“你过两日回你家里去!不然搞到我家天天家嘈屋闭,不得安乐。”三太太怒不可遏地对我撒气道。
我低垂着头, 手指死死地揪着,“嗯, 好, 我马上就可以走的。”
“你敢走你试试?”李嘉祐一记冰冷的眼刀刮到我身上, 我后脑勺发凉。
“宜家家里你话事咩?”三太太不甘示弱地凶他。
“我易感频发症还没好全,除了他,我谁也不愿意标记。”李嘉祐执拗道。
“李嘉祐,那你以为是谁痛?”三太太掐着手诘问他
“你们才几岁?人家都不够喜欢你,主动和你分手, 你还想要纠缠吗?”
“你看他从此至终都没喜欢过你多少,这两年,人家都提了多少次回家了,刚才又讲了一次,你没听见吗?”
“你这样做只会搞到妈咪好心累,伤心的。”
李嘉祐依旧执迷不悟,我被他妈妈说得心越来越虚,当初谈恋爱确实是我亲口答应他的,分手也是我主动提,要说主要原因,除了他妈妈的挑唆,也真的是有我不够坚定,也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没有信心的缘故。
所以李嘉祐将视线转向我。
“你说,陈禧荣,你说你要不要回家?”威胁的意味很浓。
“我我”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看着李嘉祐的眼睛,心里也有一些后悔。
“对不起,李嘉祐,我真的对你负责不起。”唉呀,既然已经提了,都已经伤了李嘉祐的心,就最好一刀了断,不然就跟我藕断丝连地钓着他似的,那样更不好。
李嘉祐被他妈妈领走了,徒留我在破了窗的房间。
夜里李嘉祐的易感频发症又爆发了,但是就是没有人敲我的门,也没有信息发过来。
直到李嘉祐被送去医院,我才彻底知道不需要我了。
这样也好。
被逼得不行了,李嘉祐也迟早会接受其他人的。
可是李嘉祐应该心里和身上应该都很难受吧。
凌晨三点的时候,三太太突然打电话给我,我一直没睡,连忙接起。
“喂?”
“禧荣你快过来医院。”
恰好外面的司机过来敲我的门,我拿着手机,穿着拖鞋睡衣就快步跟着上了车。
我跟着指引,很快就去到了李嘉祐的房间。
他眼底一层血色,脸上,颈上全是挣扎出来的汗水,他的嘴唇被他咬破了,还不够,他还要咬他的手,我看到的都是一圈圈密密麻麻的咬痕。
“李嘉祐。”我一下子红了眼圈,瘪着嘴,哭得很难看看着他。
“你来干什么?”李嘉祐拿他身后的枕头砸我。
“你不要我,你总是要回家,你不要我!!!”
“你是个骗子。我恨你!!”李嘉祐瞪着我,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发怒,就连信息素都随着情绪崩溃,大量溢出,可能因为太难过,甚至闻起来是带有苦腥味的。
我才十六岁,我接受不了李嘉祐太沉重的恨意,我跑上去,伸手抱住他。
我焦急拉开宽松的短袖领子,求李嘉祐快点咬我一口。
李嘉祐看见我后颈的腺体,呼吸都猛地一窒,但就是咬紧牙关,脸上都绷起几道薄薄的青筋都不动我。
我想起以前有医生说过李嘉祐一直憋着不标记的话,是会信息素暴毙而死的。
我忍不住哭嚎起来,脸颊都鼓成一个丑丑的松鼠的样子,“李嘉祐,我求求你了,你咬我一口吧。”
“你以后都不会离开我。”李嘉祐咬牙切齿道。
“好,好,好。”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他。
“你以后不准和我说分手。”
“好,我答应你。”
“你以后要和我结婚。”
“嗯嗯。”我红着眼点头,把后颈主动送到他的下巴。
“你咬,你快咬。”
“呃啊!!!”我头皮一木,腺体痛得好像失去了知觉。
他可能憋惨了,像饿疯了一样的鬣狗,圈住我的身体,尖牙直接刺入最深,血液从两个血口成两条线往下流,信息素如喷泉一样注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流着泪惨叫,第一次知道原来标记可以有这么痛地,原来以前李嘉祐一直都在收着。
李嘉祐箍着我的腰,见我无意识的挣扎,一边钉住我的后颈,一边拖着我往床上走。
我双腿忍不住往上踢打他,他就伏在我身上,精壮修长的双腿死死压着,我像只被巨狼猎住的兔子动弹不得。
标记完了,我还是一直哭,哭得眼睛比他眼睛还红。
李嘉祐苍白着脸,紧紧搂着我,望着我的眼睛,轻蔑地笑着说,“刚才痛惨了吧,就该也让你也尝尝这种滋味。”
“陈禧荣,其实你坏得很,又坏又没良心。”李嘉祐无动于衷地骂我。
“我都说不要分手、分手了,你从来就没把我的心情放心上,所以你伤害了我,我也不会一直在乎你的感受的。”
“什么啊。”我不服气,哭着瞪他。
“我才和你谈了一年不到的恋爱,我们互相都在恋爱考量期,我是有权利和你说结束的好吗?”
“你凭什么报复我?”
听到结束,李嘉祐的脸色又沉了下去,我被盯得害怕,闭着嘴,把头埋进膝盖里,不敢再说一句话。
哪有人这样的?谈恋爱本来就是双方互相考量,适应的阶段,而且分手原因我也有好好和他说过,我和他提分手了又怎么样?
就算是结婚都能离婚,我和他只是无名无分的恋爱关系而已,我捂着脖子幽怨地想。
“禧荣。”李嘉祐折腾一通,累到睡着了,三太太进来轻声唤我的名字。
我轻轻扒拉开李嘉祐的手,碰到我腰的那只手时,李嘉祐倏然受惊,睁开了眼死死盯着我。
我鹌鹑一样立着。
我小声和他解释,“你妈咪找我啊。我出去一下,等阵我就翻来啦。”
李嘉祐很不耐烦地皱眉,语气很凶,很差。
“哎呀,出去乜嘢出去?你哋两个有乜嘢好讲的?”
“嘉祐!”三太太略带呵斥骂他。
“啧”李嘉祐心烦气躁地哼叫一声。
我悄咪咪摸了摸他的手心。
像是被顺毛的猫咪。
“禧荣。”出了门,三太太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和我说话。
“嗯?”我真诚地望着她。
“你喜欢嘉祐吗?”
“没到死去活来的地步。”我嗫嚅道。
我选择和他谈恋爱,以及刚才哭着求他标记我,我当然是喜欢他。但我也确实没爱到没他不行的地步。
我觉得那是一种很可怕的地步,起码得经历过十几年吧。
“今天医生给他检查的时候,发现他的易感频发症其实是有明显好转的,可能是因为上段时间和你谈恋爱,但一分手了,他的易感频发症就恶化了,而且崩溃的趋势比好转的趋势要猛烈很多。”
“为了嘉祐的身体我现在希望你能留下。”
我脸上闪过一丝难色,我不太想留下了,但这和当初我想回家,因为李嘉祐情感洁癖要我留下给他做标记有什么区别。
要是不好,我是不是就算受不了李嘉祐变态的占有欲,独占欲,偏执病,都不可以提分手,以后年龄合适了,还要嫁给他,回娘家都要问他的意见。
“嗯”我犹豫不决。
“就算你想分手,阿姨都求求你,等到他身体再好点先好吗”
“算阿姨求求你了。”
我面露苦色,真是被他们母子俩折磨够了。
“你想要多少钱?阿姨能给的一定会给你的。”
“不不用了”
“我愿意帮他的。”
算了,我也希望他快好,毕竟我也挺喜欢他的。我不想要他一辈子都受信息素影响。
我刚准备回去睡觉,三太太却拉着我的手。
“他现在这个状态,最好还是不要和他睡吧。”
要弄最生气的时候就弄了,这么久了,其实我心里也有一种潜意识,李嘉祐不会对我怎么样。
“聊完了没?”李嘉祐在里面压着戾气喊。
“你们两个有什么好聊的。”明明伤这么重了,中气还挺足的。
我叹了口气,进门后瞧了一眼李嘉祐。
“又聊什么?”李嘉祐没好气地问话。
“上来。”李嘉祐丝毫不客气喝道。
要平时,我就忍不住骂他你算那根葱了,算了,看在他病重,我乖乖爬上床。
“你妈又同意咱俩谈恋爱了呗。”
“呵。”李嘉祐望着我嘴角斜勾,很讥讽地嗤笑了一声。
我一上床,两只手就轻车熟路环了上来,我只能认命由着他抱。
“她同不同意,你以后都不准和我分手。”李嘉祐贴着我耳边底阴狠说。
第35章 不好彩——分手——
“要是你是个omega就好了。”-
什么不准和他分手之类的话的确也是我承诺过他很多次的, 刚才就有一次,但都是在他威胁或者半威胁下说的,而且还说了这么多次, 我对这样点头答应的话早就当胡说八道。
他的话我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三太太现在让我们好,但我清楚一旦他病好了,她还是不会同意我和他的,毕竟阶级的鸿沟就横亘在那里。
五月到六月,我和李嘉祐还是一如既往, 只是经了这一遭, 他看我更严是真的。
他的易感病因为情绪过激,酗酒, 抽烟恶化了,但毕竟底子好了起来,病好起来也很快。
医生说疗期两个月就能全好了。就算以后情绪过激也不会轻易再犯。
我也跟着去看了一下医生,我的腺体这两年来, 都不知道被咬了多少回了, 李嘉祐信息素的味道像是腌入味了一样。
去做了腺体照镜,最后的结果显示的确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也就是说无论做了多少次信息素清洗,我的腺体里始终会闻得到信息素的味道。
我觉得我十六岁, 未来还有无限可能可以认识各种形形色色的人, 再挑选一个最合适的人。可现在我的腺体里永远留有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 说我不心烦是不可能的。
果然钱不好挣,我爸妈要是知道了估计也会后悔当初不该让我答应那样的合约。
我难以舒颜,但相反,李嘉祐在听到后,心情却好了不止一个度, 抱着我又压又亲的。
“要是你是个omega就好了。终身标记后我的信息素刻入你的骨头,渗入你的血肉,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了。”李嘉祐恬不知耻,蛮不要脸地说。
我听到吓到哭都没眼泪,我一个beta连清白都给他了,他居然还有这种贪得无厌的念想。
我心里微微发毛。
不愧是S级alpha,他现在就这么说了,以后和他结婚了,他肯定会顶进我的生殖腔模拟终身标记标记我的。
我不知道从网上哪儿看到过一张色图,应该不算色图,是某个外国名校医学研究所搞的研究图之类的,画的是beta和alpha交往后beta生殖腔的历年变化对比图。
最开始只有一个鸡蛋这么大,第一年后,变化是最大的,椭圆形的鸡蛋直接变成了稍大的圆球状,后面每一年的变化就小了很多,但最开始和十年后的对比,鸡蛋大小已经变成一个青柚子这么大,生育过的,变化的速度也会加快一些。
再后面,直到变成成熟的柚子般大之后,就不怎么会变化了。
和omega柔软富有弹性,天然适合孕育的孕腔相比,beta,尤其男性beta,从基因带出来的劣势,要是找alpha伴侣的,都要吃很多苦,前五年里,在生殖腔没有适应alpha尺寸的时间里,都是需要alpha极其耐心和温柔,才能少吃一些苦。
但依我对李嘉祐的看法,我不觉得他会在那种事上对我温柔,耐心,他向来心狠手辣,我要是还总惹他不乐意,估计第一年就给我干成第三四年。
就跟我后颈的标记一样,要是他轻点咬,少点咬,我能信息素清洗手术都洗不干净吗?
七月我考完期末考试,李嘉祐的病就好了。
他果然也不出所料拿到了那所名校的offer。
暑期陪我回家过了一个将近两个月的暑假。
直到他伤好以后,妈妈在我身上又闻到信息素的味道,问我为什么不去做信息素清洗标记。
我支支吾吾说还没有空。
妈妈很在乎这些,她说过几天就带我去。
家里没有天峦颂的别墅大,李嘉祐就坐在旁边听着我们的对话,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会说什么。
“妈,洗不掉了医生说。”
“什么?洗不掉,咬得有多重啊?我瞧瞧。”
我百般推脱,最后还是扯开一些领口给看了。
“我的老天啊!”当着罪魁祸首的面,我妈就这样喊,让我有些难堪。
而且这事怎么说,也是拿了人家钱的。
“哎呀,妈,没事。”
“洗多几次就淡了,何况现在都没这么讲究这些了好吗?”
妈妈一脸心疼地拍了拍我的后背。
李嘉祐听了我和我妈的对话还是有些气郁,回了房间关上门和我发脾气。
“你到底什么时候和你爸妈说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李嘉祐合上书,把书重重拍在了桌上。
“还洗标记?”
我锁好门,一脸无辜地坐到床边解释。
“现在说?那不成早恋了?”
“要说了你就得去另一间空房睡了。”
现在房子换新了,姐姐出嫁了,闲置的房间也多了,以前能睡到一块就因为房间不够,而且觉得我们年纪小不可能,毕竟还打过架,现在大家都十七多,二十多了,要是还是情侣关系,肯定得避嫌分开睡。
我一怎么说,李嘉祐就不再不依不饶,晚上还是一如既往地抱着我睡。
只是夏天天气热,人阳气也足,就算开着二十度的空调,抱在一起还是燥得很,早上起来,大家都起了反应。
我一个夏天待在家里只穿短裤的人,只要出了门就得换上长裤。找长裤可真是为难我了,南墩岛热,连校服都是宽松的运动短裤类型,翻箱倒柜才找到两条不是冬裤的薄裤。
我是贪凉的人,大夏天的要我穿长裤,自然心里有气,而看见李嘉祐穿着宽松的运动短裤,两条笔直修长的小腿坦露,那种心情更甚。
妈妈问我为什么穿长裤了,不嫌热吗?
真实的理由要是被知道了,脑瓜崩就要从天而降,我当然不会说。
“李嘉祐体热,空调打得太低了。”我指着在一旁的罪魁祸首说。
八月份的天晚上也热得厉害,我和李嘉祐开车去了就近的滨海公园玩,踩了会水,又吃了夜市上超好吃的桶仔鸡,回到家的时候,都晚上九点多了。
屋子里有些闷,李嘉祐嫌身上黏,一回来就去洗澡,我开了空调,就地脱下长裤套上凉快些的短裤。
越临近那个大变态的出国时间,就搞我搞得越多,我捏了一把腿肉看,只觉得惨不忍睹。
我房间就一个浴室,我等等再洗澡,扑上床,掏出我的平板玩。
我八月的生日,李嘉祐送我的就是一个平板,最好的那个水果牌,一万多呢,买的还是最新款。
虽然黄金我也很喜欢,但相比之下,还是物美价廉、又没有让我呼吸发紧的电子产品更讨人欢喜。
乐得我十七岁生日那天,主动亲了他很久。
不知什么时候,李嘉祐洗完了,头发湿漉漉,擦着一张浅蓝色的毛巾,靠近我的时候,凉润的手拍了拍我腿。
“快去洗澡。”他催促我。
“哦。”
我刚想起来,他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一样,突然按住了我的腿,摩挲了一把我大腿上的淤青,带了些心疼似的说;“都发青了。”
“你今晚不能再弄了。”我起来,一边警告他今晚老实点,一边竖起右手食指来回摇摆拒绝。
晚上我们就光亲嘴了,最后也只是安静揽着对方一块睡。
还有三天就是他出国的日子,我们都没什么话说,是准备离别前的静谧,似乎连带着有虫鸣的夜色都流淌着淡淡的忧伤。
“我出国了,有空我就回来陪你,你在家好好等我好不好?”李嘉祐难得又用特别温柔的语气和我说话。
我点点头,觉得莫名有些像丈夫出远门嘱托妻子一样。
李嘉祐可能见我乖巧吧,接着更像地捧着我的脸啄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真乖。”
我耳朵一红,搂着宽肩窄背,笑得眼睛都弯了。
李嘉祐出国了,我上高二级。
他妈咪又劝我和他分手,还承诺会给我一千万。
我没要,也不想和李嘉祐分手。
他的确经常飞回来看我,只要有假期,就像我回家一样殷切。
但后来他妈妈又找到了我家里人,让我的家里人也劝我分手,还给钱,不过幸好我爸妈没收,但他们也都觉得我和李嘉祐不合适。
妈妈和我说,他家和我家这么悬殊,我们普通老百姓最好不要掺和那些事,简简单单最好。还说什么他妈妈反对,那就更不能继续处了,别信什么爱情可以抵御万难,一个恶婆婆就抵不住了。
有时李嘉祐还会请两天假搭上周六日回来,他来回飞也很累的,学习上估计也很累,眼下总是带着青黑色。
高二下,他妈妈用我爸妈来威胁,我听说他妈妈真的认识有道上那边的人,心里打起来鼓。
而且他妈妈说他爸爸年纪大了,现在都是靠打针,他要争家产就必须要娶一个对他有助力的太太。
于是我又和他提了分手,还按照他妈妈的安排,高二下就回到南墩岛读书,彻底和他们家一了百了。
一三年七月多,暑假来临,极为寻常的一天,前几天猫咪也死了,兽医说是老死的,很好的结局了。我在手机上和他说完分手,我就上船回家。
我们分手后,他应该也被三太太劝住了,没有来找过我一次。
也可能是我数次提分手伤害到了他,他本来是很骄傲的人。
我本就想到这种结果,很快心里就接受了。
九月我升高三了。
我在那边学到的知识很扎实,光是英语都可以拉很多分。
他送我的那套黄金我离开前放好在他的房间里了,平板带走了。
从初二到高二,差不多近四年的时间,我和他不光在香江,在南墩岛,在我家都有好多可以回忆的东西。
我渐渐地发现,我根本忘不了他,我去一次海滩公园,逛一次夜市,一次超市,吃一次桶仔鸡,去奶茶店买奶茶……很多东西都会想起他。
我给他买过那个纯正果汁的普通超市饮料,他后来真的喝惯了,每回缺了去超市都会买,我爱吃的薯片、辣条、果冻他偶尔也会陪我一块吃。
最开始是我骑小电驴、摩托载他去海边兜风,买椰子喝,后来他也学会了,我们两个轮流着开。
连喝海带黄豆排骨汤的时候都会想起他爱喝这个汤。
一四年六月份,我结束了我的高中生活。
有接近三个月这么久的假期,我感觉我考得还不错,心里没什么压力。
期间小妹发信息约我去香江逛逛,我没去,我心里还在记恨她妈妈。
其实不光小妹,还有林白敬,同桌,在那里后面认识的朋友,都有不少叫我去香江逛逛。
但我都没去。
再一次去香江的契机是因为哥想要去香江玩玩,就想要我这个在香江读过四年书的人去带带他。
既然他想起,我就顺便分别约了小妹、林白敬、和几位朋友一起出来见了一下面,分享了一次现状。
据说现在香江已经不分四年学制了,林白敬大我一级,现在出国留学,假期就回来香江,我的那些朋友就也和我一样等成绩出来报志愿。
“禧荣哥,你准备报那里的学校啊?”我和小妹去金鱼街逛,她突然好奇问我。
“不清楚,成绩还没出。”
“哦~”小妹鼻子,嘴巴,都要比李嘉祐的小巧,圆钝一些,但唯独那双眼尾开扇的眼睛,漆黑的眼珠,和李嘉祐的好像。
我总忍不住落目在她忽闪忽闪的眼睛上。
她眼睛单纯,李嘉祐的眼睛黑黢黢地,凶起来能把人吃掉。
“那你考虑念香江这边的大学吗?这样你有空我们还能一起吃个饭。”
我认真思索了一下,还是回答,“香江?这边的消费好高的,我应该是选内地的大学上。”
“啊?这样啊?”
“爸爸的资助不是供你上完大学的吗?”
我家现在已经不差钱了,那里还需要资助,高二下的时候我就和家人商量好,中止了资助合约,让李老爷把资助资格给更需要的人。
“没,后来家里条件好了,就不需要资助了呀,让你爸爸把资格给其他有需要的人了。”
“哦~”小妹有些失落道,我笑着摸摸她的头。
“哥!”她突然对着一面游着金鱼的水缸喊。
第36章 不好彩——求你轻点——
“李嘉祐, 你一定要轻一点。”-
我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李嘉祐…”我在心里默念。
我哥不清楚我和李嘉祐的事,和李嘉祐热情打了招呼, 我跟在后面,对一脸冷淡的他说了声好久不见。
他望了我一眼,就把视线落到鱼缸游动的金鱼上。
我们一起去吃了一顿饭,是他请的客,吃完饭, 我们又去商城逛, 顺便消下食。
商城我以前和好多人都来过,很熟悉, 也和李嘉祐约会的时候来过,一楼的金店现在还开着,三楼的鸡蛋仔店很美味,在大太阳的外面进入商城的时候, 我总是习惯先去就近的饮品店买条冰淇淋吃。
难得来一趟, 当然都要吃一次,不过我的肚子很撑, 就只买了冰淇淋吃。
我们去二楼的衣服店逛,我亲眼看见李嘉祐不知道和他妹妹说了什么就离开了。
“他回去了?”我问他妹妹。
“不是。他说去买点东西, 等一下回来。”
我哥和妹妹都提议去看电影, 但是去到了现场才发现只剩两张电影票了。她们两个想看, 我都OK,就让我去四楼的游戏区等李嘉祐。
我玩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李嘉祐就找到我了,娃娃机的塑料板反射出他高大的身形。
“你去哪了?”我故作轻松问他。
“给你买的。”他把手里的纸袋递给我。
熟悉的纸袋上有三楼的鸡蛋仔的店面logo,我开心地接过, 打开果然是我最喜欢吃的芋泥和榴莲味的鸡蛋仔。
我脸被醇熟的榴莲味催得微微发热,我对他发自内心道,“谢谢你啊。”
都分手了,还对我这么好。
“可我现在好饱啊。”我不好意思对他说。
“你带回去迟点再吃。”李嘉祐漆黑的眼珠望着我。
“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李嘉祐提议。
我领了热乎乎的鸡蛋仔,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当李嘉祐是想要为我们之间的事做个了断。
“好。”我点头。
我们去了外面,李嘉祐带我上了他的车。
“当初为什么又和我分手?”
第二次分手,我觉得他应该都猜得到,就没怎么解释,只干脆利落地打了“李嘉祐,我们分手吧”就发了过去。
第二次分手蛮顺利的,他没发任何信息,过了一天,我就把他删了。
我放下嘴里的奶茶吸管,看了一眼他,道:“你妈妈不同意呗,我家里人也不同意。”
“哦~”李嘉祐握着方向盘开车,颇为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我没坐在他车的副驾上面,因为网上说副驾好像得是人家老婆或者男女朋友之类的才能做的。但是以前李嘉祐又骂过我,说我坐后面是把他当司机,不过上车我权衡了一下还是坐了后面。李嘉祐瞄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我看不到李嘉祐的表情,但四处张望,瞥到有玻璃的反光,我好像看到他笑了,还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笑。
“可你什么都没和我解释,就直接不分青红皂白和我分了,第二天还把我删了。”
汽车驶入道路上,李嘉祐收敛起刚才的和气,一副讨要说法的模样冲我问责。
我连奶茶都不敢喝了,会不会当年的事或许我处理得不够妥当,李嘉祐对我心里有怨恨了。
我连忙解释,“我以为你猜到了呀,而且不是给了一天时间我们沟通了吗?”
“后面你没来找我,你妈妈应该也和你解释清楚了吧。”
李嘉祐沉着脸一声不吭,但我看见他绷紧的下颌,握着方向盘的手臂青筋贲起,就算没看清正脸,一种熟悉到不行的直觉也涌上了心头。
我想下车,但车已经上了高速。
“猜到,应该,我早说过你是个没良心的。”他咬牙切齿说。
李嘉祐拍了一下方向盘,瞪着我吼,“解释!解释?是你他妈的和我谈,还是我妈和我谈!!”
我被吓得脑子嗡嗡地打鸣,也说不出话。
好像从李嘉祐的角度出发,我好像的确做错了,我内疚地脸上一片青白,眼睛也热乎乎地。
嘴里的奶茶好像发了苦,我苍白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我一说完,李嘉祐好像更气了,咬牙切齿,鼓起的太阳穴青筋绷起弹动。
他一声不吭压着火气,我内疚地连头都抬不起来。
可我那时年纪才十七,还这么年轻,有不妥当的地方也不能全怪我。
李嘉祐带我去了酒店,我被吓得不敢下车。
“李嘉祐!”我惴惴不安地喊他名字。
“上去聊。”李嘉祐淡淡道。
去了酒店,一张大床,还能聊什么?何况刚才不是聊完了吗?
以对我的谴责告结。
“一年前和你提分手的事是我不好,可是我们真的不合适。”
“哪不合适?”李嘉祐在车里点了一支烟,黑沉的眼珠盯着我问,嘴角平缓地让人发寒。
他缓缓又道,“我家不是一直这样的吗?我又没变过。”
“你当初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们不合适?”
“嗯?陈禧荣。”他直呼我名。
“说啊。”李嘉祐坐在前面,指节夹着烟慢条斯理地抽。
烟气蔓延到我面前,我被熏得眼睛发红,手指无措地交缠着,嘴紧紧抿着,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是啊,我当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妈妈不喜欢我,他家麻烦,他没怎么变过,甚至对我还很好,但我还是用不合适和他提了两次分手。
我从未从李嘉祐的角度出发为他想过。
“对不起。”我绞得手指都生痛,低垂着头望着手心里还带有些温度的鸡蛋仔。
李嘉祐听见我的道歉,冷漠地偏过头,一眼也不理我。
我缓了一会儿,凝望了一会窗外的酒店大门,还是冷静道:“分手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可分都分了,还来这种地方有什么意思?”
我们之间是不可能会复合的。我以后还要结婚,第一次当然最好留给自己的未来的丈夫,就算是李嘉祐,也最好是这样,就算不尊重我也要尊重未来的伴侣吧。
都分手了,还上床算什么?
“你两次甩我,我心里过意不去呗。”李嘉祐抖了一下烟,一副漫不经心的蔫坏姿态说。
“谈了差不多两年,你年纪小,都没上过你。”
看着李嘉祐又重新带上了烂仔的气质,我心里闷闷地。
但说什么屁话,他心里过意不去,我就得给他上吗?
“李嘉祐你都痴线的。”我红着眼咒骂他,转身就准备出去自己打车回去。
结果车门早就被他上了锁,我按都按不开。
“不答应就别走了。”
“就这么呆着吧。”李嘉祐冷眼旁观道。
我气不过,蛮横道,“你这是要逼我答应?”
我脑子就像炸开锅的滚水,嘴又没锁门,想也不想地就开始骂他。
“分手?我和你提分手怎么了?”
“本来就只是谈恋爱,我想什么时候和你分手不行?”
“谈恋爱本来就是互相考察的阶段,我一开始和你在一起觉得还不错,后面觉得不好了,就想要分手怎么了?”
“我想和谁谈恋爱,和谁分手不是我的自由吗?”
“结婚了都能离婚,何况我们只是口头约定的恋爱关系,我想和你分就分。”我斩钉截铁说。
一说完我就觉得不应该说了,但脑子一热,就跟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忍不住吐了出来。
李嘉祐按灭了烟,阴哧哧地冷笑了起来。
笑容不达眼底,视线像毒蛇一样微眯起,让人心里发怵。
“真不愧是你啊。”李嘉祐反讽道。
“我早说过了,你是个没心的东西,和我在一起就是玩。”
“你这样的婊子,我上一次心里都不够舒服。”
婊子?低俗的辱骂声在我耳廓、脑子里都炸开了锅。
李嘉祐骂我是婊子?
刚才都没哭,李嘉祐一说完婊子,我的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
李嘉祐启动车引擎,不知道又要带我去那里,我偏头看向移动的车窗,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你哭什么哭?你可怜个什么劲?”李嘉祐看到我的眼泪,锁着眉,不耐烦地骂我。
“最没心,最坏的就是你。”
“承诺说得轻飘飘地,不告而别,一刀两断,背信弃义,全他妈是你。”
李嘉祐还在冷着脸骂我,伤人的话就像一根尖刀一样扎中我的心。
就像当初新年夜被我戳中伤口的死肥仔一样,偏偏李嘉祐说得是实话,我反驳不了。
“呜……”街景越来越模糊,车窗中的我哭得两腮鼓起,像是两眼滚珠的松鼠。
李嘉祐骂要上我的时候我没哭,可李嘉祐骂我婊子,骂我坏,骂我薄情,没良心,眼泪就跟泄洪了一样,怎么都止不住。
李嘉祐还在不依不饶地骂我。骂我当年总用年纪小来说事,骂我仗着年纪小胡乱伤害人心,说什么他也只比我大三岁之类的话。
说到最后,我捂着耳朵,彻底受不了溃下阵。
“啊…别说了…对不起…”
我苍白地道歉,心脏一鲠一鲠地紧痛,哭着喊,“我和你上床,我让你上个满意。”
李嘉祐黑眉冷眼地嗤笑了一声,接着单手打开车隔板,从里头拿出一瓶药,带上水一块扔给我。
“吃一颗。”
我接过来,拿起瓶身看了一下,塞洛西布。
药效:助兴,适合Betax交。
待看清楚后,我的眼睛好像被刺到了一样,脸也臊哄哄地发烫。
大多数alpha都是找的omega伴侣,很少会找beta的,就是因为型号不匹配,难弄。
不知道李嘉祐会不会对我温柔点。
在李嘉祐的注视下,我拧开矿泉水瓶,灰头土脸地吃了一颗。
李嘉祐带我去一个陌生的房子,不是酒店,应该是他名下的房产。
估计不怎么回去睡,原本就只打算带我去酒店做的,临时起意,卫生也没拉得及搞,但他们这些豪宅的房子还是看起来十分干净的。
也就是落了点尘而已。
李嘉祐捡着面色潮红的我,抱我回主卧,我虚浮地站在一边,李嘉祐在掸床,换上衣柜里干净的床单。
“可以了吗?”我有些难受,站在他身后问他。
我坐在李嘉祐腿上和他接吻,来得紧,空调制冷还没来得及,空气都是闷闷地,灰色的窗纱紧闭着,暗沉的光线下,李嘉祐的五官依旧清晰可见,棱角分明的英俊。
没有我想象中的痛苦,李嘉祐对我很温柔。
以前在同一个房间下,我懒得去卫生间换衣服,会让他不准看,有时甚至提醒都懒得提醒,直接就利索换了。
但那时好歹还有条内裤包着,现在让人很没有安全感。有一种无所遁形,要将自己全部托付给他的强烈感觉。
“要带套。”我脑子被催成一团浆糊,但理性还没丢。
就算男性beta是最难怀孕的性别了,但不是没可能的。
我还这么年轻,要是不小心有了孩子,得被我爸妈打死。
李嘉祐不吭声,拉开抽屉,取出原本放在这里的一盒避孕套。
我见状,轻轻推开李嘉祐。
“这里有避孕套?你和别人在这里也上过床?”
“没,事先拿来的。”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没良心吗?”李嘉祐又借此责怪我。
“我是第一次,你也是第一次,我们算公平的。”他又说。
我没意见点点头。
巨大的阴影如山投在我脸上。
我还是很喜欢李嘉祐,久违的皮肤相贴最先让我的不是忐忑不安,而是再次和李嘉祐亲密的高兴。
要不是S级alpha的下面太过于壮观,我也不至于这么害怕和李嘉祐做。
我还是忍不住害怕,想到那份研究图上撑圆的生殖腔就唇部发颤,我哆嗦圈住李嘉祐的后背,哭湿的眼睛埋进他的胸口。
“李嘉祐,你一定要轻一点。”
“我害怕。”我心里打起闷鼓。
第37章 不好彩——霸王条款——
李嘉祐是个心眼超小的男人-
“呜……”我闷在枕头里小声哗哗地抽泣, 痛觉就算哭得极轻都如影随形,宛如漏开的鼓风箱,有风就痛。
李嘉祐光着膀子在外面闷热的天台上抽烟, 烟雾缭绕中静静望着我。
莫名让人想起他刚才的恶魔行径,都说beta第一次要温柔,最好不要顶开生殖腔。
他一开始是温柔地,但后面两个小时过去了,他就没有耐心了。
我惨白着脸求他, 很痛。可他什么都不听。
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觉, 我此生难忘。
我就像搁浅、濒临死亡的鱼,连眼泪都跟泄了洪似的, 哭得枕巾湿了一大块。
做到这个份上,我觉得我已经没什么对不起他的。
年少的时候,我抱着玩玩、不想负责的心态和他谈恋爱,承诺给了无数次, 但两次分手全是我提的。
他责怪我不告而别, 责怪我什么都不告诉他就和他擅自分手,他骂我没良心, 心坏,渣男。
李嘉祐本来就是心狠手辣, 睚眦必报, 他有报复欲是很正常的。
痛也是我自己活该的, 我望着白被子上显眼的红梅花似的痕迹低落地想。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本来就只是恋爱关系,我想什么时候分手,怎么分手不是我的自由吗?李嘉祐凭什么做这么绝报复我。
李嘉祐长身玉立走进来,我看见他就忍不住责问。
“为什么第一次就弄进我的生殖腔。”我流着眼泪很伤心地说。
“真的好痛。”
李嘉祐现在应该有二十二岁了,褪去过去中学阶段的青涩, 高大精壮的身形宛如雇佣兵一样,站在人面前气势就能把人压死。
“还痛?”李嘉祐很没良心地问。
被开路的是我,他当然没感觉,我暗戳戳地想。
“痛。”我把脸埋进枕头虚弱呢喃,我现在连躺都不敢平躺,要趴着躺。
一开始等待结消的时候,我就哀求他帮我买止痛药,但他敷衍了我两句,只想让我好好痛一场,没有给我买。
我对他并不抱多大希望,在心里骂他衰人,
李嘉祐在手机上戳戳点点了很久,最后打电话说了一个我从没听说过的药品的名字。
我一头雾水,我又没什么用药禁止,布洛芬不就是几乎所有药店都有的止痛药吗?为什么要特意买那个?
不过以李嘉祐的缺德,也有可能不是给我买的止痛药,
“那个药是止痛药吗?”我抬头问他。
他轻点点头。
明明开车在这附近到处看看就可以找到药店给我买到止痛药,我不理解李嘉祐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让人买一种不常见的止痛药。
是怕我跑了。
许是看出我眼里的不解,李嘉祐对我解释,“那种药起效更快。”
“很快的,你再等一会。”李嘉祐摸摸我的背脊,难得良心发现,对我的痛苦上了点心。
“我带你去洗澡?”他问我。
身体里的腺液一直往外流,我想等会吃完药就好好睡一觉,点了点头。
浴室里,我勾着淌在大腿根部的液体,心里有些疑惑。
液体是透明的,好像只有□□是白的吧。
我举起手,问头顶的李嘉祐,“是不是套子破了,这个是□□吧?”
李嘉祐顿了一会,很平静地回答我,“不是□□,是拍得太多被打成白沫了。”
他手一伸,花洒划过我手上,我还没得及仔细看就被冲走了。
不过拍多了的确会有沫,李嘉祐弄了五六次,拍得又快又密,的确有这种可能,我没有多怀疑。
我痛得睡不着,也不怎么敢动弹,李嘉祐在我身旁,闭目好像睡着了一样。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不久李嘉祐的手机响了一下,李嘉祐倏尔睁开眼,他看见我还没睡,或许是良心发现了,对我有些愧疚,贴着我身后,大掌轻柔地摩挲了一会我隐隐作痛的肚皮。
“痛地睡不着了?”他用极其温柔,好说话的语气和我说。
“嗯。”我眼睛微湿,有些不明显的委屈。
李嘉祐下床,出了一趟门,回来手里拿了一袋装了药的塑料袋还有一大盒的外卖。
喂了点粥,李嘉祐就给我喂了药。
我以前吃过布洛芬,这种止痛药的起效根本没有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痛得胃口不佳,饶是山珍海味也食之无味。
“再吃几口? ”李嘉祐把勺子伸到我嘴边,我抗拒地抿紧。
“不吃了。”我拧紧眉摆手,推开他。
“难受,你让我先缓一缓。”
等了一会,我突然想起还没和我哥说我去哪了。
连忙一个腾起,下身一阵触电感,我痛得呲牙咧嘴拿到床头上的手机。
“干什么呢?这么急。”李嘉祐听见我的痛嚎,对我淡淡评价。
“这么久了,我都没和我哥交代过我去哪了。”
“我帮你说了。”
看李嘉祐气定神闲的样子,怪不得我哥这么久一个电话都没打来。
我放下手机,颓然躺到床上。
闭上眼睡了一会,期间又有熟悉的触感搂了上来,带着独属于李嘉祐的宽厚和温暖,我既无力挣脱也不想离开。
睡梦里我饿得胃痛,肚子里咕咕地叫,睁开眼入目的就是李嘉祐穿着黑T的胸膛,带着熟悉的干净皂香,我恋恋不舍地在上面蹭了几下,李嘉祐睡眠浅被我几下闹醒了。
腰上的手臂环紧,我体感李嘉祐现在心情还不错。
“怎么了?还痛?”他低声问我。
我看了他一眼,“不痛,肚子饿了。”
“想吃什么?”他问我。
点热食现在这个点应该蛮难的,凉粥我不太爱吃,我想了想说,“那就我带来的那两个鸡蛋仔吧。”
“都凉了。”李嘉祐下床说。
他去看了一圈厨房,最后弄了一碗热面和热了一下两个鸡蛋仔。
他坐在我身旁,看着我吃,就像以前我坐船回他家,肠胃不适,夜很深他还在陪我喝粥一样。
两张鸡蛋仔太多了,我吃了榴莲味的,他吃了香芋味的。
第二天他和我睡到日上晌午,就像他在我家过假期一样。他那时候在他家里,可没有太多这种福利,三太太见不得他有太多可能玩物丧志的倾向,闲了就得安排家教。
我以为一晚上就结束了,睡醒了就起来洗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李嘉祐在我洗漱中途就醒了,问我想吃什么?
“不了,我回酒店了,明天就和我哥回家了。”
这一夜总该满意了吧,而且这么痛,我其实不太满意。
李嘉祐神情有些不满,但我没多在意。
他说载我,我跟他下楼,刚想坐到后面,他直接把后门锁了。
“坐副驾。”他不悦道。
“当谁司机呢?”他语气不善反问我。
我上了车,他把昨天我说话的车载录音调了出来。
‘我和你上床,我让你上个满意。’录音里我哭着崩溃大喊。
“”
李嘉祐回头看了我一眼,勾唇笑了。
“才一天,我才不满意。我和你谈了两年,被你分了两次。”
“给你买了52万的黄金,加上其他的,零零散散有百来万了吧。”李嘉祐慢条斯理地按着手指,姿态懒散又不着调地秋后算账。
李嘉祐是个心眼超小的男人。
“可是黄金我不是都还给你了吗?”我不甘反驳。
“可当初是你让我买的,和我说喜欢黄金的是谁?”李嘉祐一副要挑事的态度。
我满嘴打火车,也没想到李嘉祐这个冤大头会给我买,而且我都说不要,不要,他直接大手一挥一指,就给我挑好了一套三金。
我按了一下车门,想要一走来之,果然又上了锁。
我拿出手机准备找小妹或者他妈搬救兵。
他看见了,直接把我手机抢了过去。
“再陪我玩一个多月。你开学那天就和你一刀两断。”
“陪我去北海岛玩玩吧,以前和你在一起,难得放假了,我想和你出去玩一下,你次次都吵着闹着要回家。”
北海岛,我又想起以前的事。原来在李嘉祐的心里,我是这样的,他的话又让我陷入自责的怪圈。
原来我当别人男朋友真的这么差劲。
李嘉祐以前总是患得患失的,我还总是厌烦他对我占有欲太强。
一个半月,也不是很长,我想了想,在我可承受的程度。
“好,我答应你,我们一起去北海岛玩。”我满怀愧疚,就当是为了弥补李嘉祐当初的遗憾。
李嘉祐唇角轻勾,眼尾闪过了一点意味深长的眸光,
“志愿什么时候填?”他突然关心起我的学业,比我哥更像个成熟的大哥一样。
“成绩五号才出。”
“想去什么大学?”
“还没想好。”
“想去香江读还是去内地那边读?”他和小妹问了一样的问题。
要不是被他们家资助,我除了旅游会考虑到香江玩两天,学习和生活上都不可能会选香江吧,那肯定是选又近,消费又不算高的内地啊。
“内地啊。”何况现在不用资助了,也要省着点花,我看着他想也没想就说。
“哦。内地啊。”李嘉祐一副了然的样子,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兴致不高。
“现在南墩岛通机场了,去内地好方便的。”我又说。
“去香江也很方便啊。”李嘉祐单手转动方向盘,漫不经心说。
“再说吧,香江消费高就算了,分数线也不低的。”
“你现在留学感觉怎么样?”我主动问他,眼里带着点希翼看着他。
“我现在不上学了,已经毕业开始工作了。”
我有些疑惑,国外的大学也是四年,难不成李嘉祐提前修满学分提前结业了?
“这么快?”
“嗯。”李嘉祐没有过多解释,我也就没再问了。
我和家里人打了个电话,说我和李嘉祐去北海岛旅游,妈妈不是很赞成,叫我注意安全,我打了个电话给哥,他骂我抛下他,忘恩负义,没良心。
妈妈的话我转头就忘,迟了,已经都给了,挂了我哥的电话,我脸上还挂着幸灾乐祸的笑。
“笑什么?”李嘉祐饶有兴致地问我。
我按着我哥骂咧咧的语音信息放到他耳朵边。
李嘉祐笑得眼尾的扇子都合了起来。
“看来你的没良心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哥也是受害者。”李嘉祐勾着唇调侃我。
不是那种带着明显的嘲讽的话,但我听了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李嘉祐回去天峦颂拿衣服,我担心被他妈发现,坐在车里望着熟悉的院景等他。
以前和他谈恋爱,还在院子的葡萄藤架下偷偷接过吻,那时候月季花又香又美,连空气都带着甜。
我来这边旅游统共就没带几件衣服,李嘉祐也不想大费周章带我回酒店买衣服,他给我带了几套他的衣服,带我去就近的商场,又买了几套衣服和几盒内裤。
我见到商场里刚好有一墙避孕套可以挑。我总觉得李嘉祐□□太强,就算酒店有,我还是最好准备一些为好。
第38章 不好彩——大变态!!!
“这个也要删吗?”-
我刚想拿一盒超大号的, 李嘉祐就伸手拦住了我。
“不用买,我已经买好了。”
“哦。”
想不到李嘉祐这么仔细,我点了点头, 把手抽回我本就鼓起很大勇气才敢主动摸的东西。
李嘉祐去交接他开来的车,我站机场入口等他,两手空落落地,就拿了部手机,等了约莫五分钟, 李嘉祐就拎着个行李箱干净利落地走过来。
他个子极高, 手里拿着一件外穿的格子衫,身材清瘦挺拔, 在人群中极为明显,我一眼就看见他。
他把格子衫递给我,我们一块进了登机处。
机场大厅里空调打得低,我摸了摸李嘉祐的手心, 暖的, 就自个穿上了。
准备上机前,我习惯检查了一下身份证和其他证件, 都没问题,我又拿李嘉祐的看了一下。
“走吧。”检票口开了, 李嘉祐站起来, 我跟在他后边走。
是和我哥一块去旅游完全不同的感觉, 和李嘉祐一起去,更令人开心。
而且在某些方面我可能和李嘉祐更加熟悉一些,我能不问李嘉祐的意见,就感觉到可以靠在他的肩膀上,可以挽着我的手臂走。
和李嘉祐相处一天, 过去的身体记忆就死灰复燃,我半点不觉得不自在,也已经彻底忘记昨晚的痛,乐呵呵地挽上他的手。
李嘉祐什么也没说,但舒展的眉宇可以让人清晰感觉到他不抗拒。
飞机上更加冷,我坐在外面,穿着外套倒不太冷,空姐经过,我让她拿来了一条毯子,我接过给闭目养神的李嘉祐盖上。
李嘉祐睁眼看了我一眼,我冲他笑了笑。
坐了差不多十个小时,转了几趟,终于到了北海岛。
这还是我第一次去温带气候的地方,香江和南墩岛都算是亚热带季风气候,而北海岛是温带季风气候,这里的夏季就像不冷不热的春天。
这里的房子大多都是木屋,我和李嘉祐也找了间当地的民宿入住。
是和睡在钢筋水泥那样坚固的房间里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这些木屋睡起来很新奇,落目连屋檐都是木头,像是由榫卯结构弄成的。
当地的话我听不懂,但是他们会说英语,李嘉祐英语流利,可以直接和他们沟通,我勉强猜得出大概意思,但不敢出声,怕出糗。
我们到的时间,已经很晚了,在飞机上又吃饱睡足,到了床上,收拾好东西,我们就开始上床。
李嘉祐果然带了套过来,到我大腿高的行李箱,好歹四分之一装的都是套,李嘉祐还怪讲究,套子全是一个牌子的,而且还不是市面上耳熟能辨的那些牌子。
“昨天才弄过,今天又弄。”我有点想休息。
“我都还没好全呢。”
“我轻些弄。”李嘉祐说,给我接了一杯温水,手心抵着我的嘴,又给我喂了一颗药。
是助兴的药。
缓了一会,我下腹烧起一团火。
虽然说轻些弄,但也没轻到哪去,某一刹那,从身体中间劈开的感觉依旧鲜明。
后面还是给我喂了止痛药。
第二天又是睡到中午才信,外头出了太阳,有点热,但对于我这种长久处在黏糊潮热气温的环境下的人,这里简直清爽得过分。
昨晚没清理,我比李嘉祐又起得早,一下床,身体里的□□就呈线状流了下来。
自从和李嘉祐做了那种事以后,下面时常都是合不拢,空荡荡的感觉,如今还流出蜿蜒而下的液体,真是令人难堪极了。
我拖着酸痛的身体顾不得找衣服就慌张跑到浴室里冲洗。
身体深处的地方自那一次以后,就一直有一种裂开了一个孔的感觉,我并不是很适应,因为距离发生时间才不过两天。
生殖腔的损伤是不可逆的,撑大了就撑大了。
我见过李嘉祐□□那个东西,我身体里的生殖腔应该已经像个橘子这么大了。
第一次成结,就像是真正打了一个迈入成人世界的印记一样,年龄上的成年没多大实感,但身体上的是刻骨铭心的。
我家里是支持自由恋爱的,成年了喜欢就行,就算是早恋,没说过行,但其实我父母都对这些很宽容,只要做得不出格就好。
但前几天的第一次还是让我觉得十分忐忑,或许太仓促了,不在我的预料之内,身体的变化又太过强烈。
腿上的液体多得跟真的射进去了一样,我在浴室里磨蹭了蛮长时间。
洗完才意识到都没有干净衣服替换。
我轻轻打开一个门缝,小声喊了一下李嘉祐,他还没醒,室内昏暗得只有几盏小夜灯,我直接走到床边穿衣服。
刚找到一条我的内裤,套上去,就有人从一旁拉住我的手臂,翻倒在床上。
“你醒了?”
“嗯。”李嘉祐沙哑道。
“别弄了,我刚洗完。”我含蓄拒绝道,再弄我真的受不了了,太多了。
但李嘉祐起身离开,戴好又回来了,根本不让我拒绝。
像只疯狗一样,脑子里只有□□,我都怀疑李嘉祐也吃了药。
第二天下午给我休息了一会,除了出门吃饭就没有去什么地方玩,待在民宿里像对普通的小情侣一样窝着。
晚上,李嘉祐雷打不动开始上床。
我实在受不了这么醉生梦死,脸色潮红的日子,中场休息的时候,揽着李嘉祐的手,难为情地问了问他明天有什么打算。
“我们明天去那里玩啊?”整天在床上,我真的受不了了,简直跟漏风的黑洞一样。
“怎么了?”李嘉祐好以整暇问,“我没做过计划。”
“可能还是上床吧。”李嘉祐向来不掩饰自己的欲望,直白对我说。
我紧了紧手里的手臂,拖长了声软乎道,“那我们现在做计划,我们明天出去走走吧。”
我拿出手机翻看,很快就挑了好几个。
我和李嘉祐一一列举,他对那些兴致都不是很高,唯独有一个能泡温泉的地方吸引到了他。
温泉又是穿得比较少的,李嘉祐肯定选私人汤的,难保到时会不会玩得更起兴,我浑身打了个哆嗦。
李嘉祐被背后搂着我,严丝合缝地贴着,他体温高,平时空调又打得低,我总喜欢抱着他,因为他像块火炉一样。
“再过三天有一个烟火大会,到时候带你出去看。”
我在流媒上见过这个地方的烟火大会,虽然不及我们过年那么宏大,但也蛮唯美的,适合约会。”好呀。”我对着他眉开眼笑。
他用指腹蹭了蹭我的脸颊。
“你皮肤白得像雪花,一上你,脸颊就红酡酡的,让人想c死你。”
李嘉祐语调太正常,以致于等我听明白想捂住耳朵已经来不及,我脸红得爆炸,满眼惊悚地瞪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花板和床板一直在晃,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恍惚间觉得自己真的要一语成谶,被他c死了。
我起床,他又没有给我整理,一腿的白液往下流。
次数多了,真是像那个衰人说的,已经不怎么痛了,止痛药不用吃了。
止痛药李嘉祐不是很热衷喂给我吃,我是有一点痛都想吃的人,但助兴的药,倒是非常热衷喂给我吃,昨晚做得实在太多了,我准备要废了,他用手心捂着我的嘴塞药,喝了口水,直接将药推入我嗓子眼里。
他买的止痛的药,药效慢到要死,助兴的药倒是一会就见效了。
我主动抱着他,直到天光亮起才偃旗息鼓。
而且他又成结了,成了三次。
清醒的时候,我摸到自己的肚子都是隆起来的,像是吃饱饭。
第三天还是没有出门,说好的泡温泉,我也不想去了,我连地都不想下,躺着都不敢,只能趴着睡。
我下不了床,李嘉祐个死没良心的反而睡得好香,我也不忍心扰人清梦,忽略身下的异样,眼一闭就又睡着了。
我趴在枕头上,枕着李嘉祐的手臂睡,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可以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声。
睡梦中,李嘉祐好像醒了,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他起床把被子掀得太开,连我身上的都掀开了,身下凉丝丝地。
直到咔嚓一声响起,我才惶然惊醒。
李嘉祐正举着手机对着我拍见不得人的图片。
我听说会有情侣或者夫妻会把这种当情趣,可万一李嘉祐以后用这个威胁我呢。
我自卫意思极强,脑子剧烈嗡鸣一声,下意识就是把腿缩回被子里,卷好被子包住全身。
“李嘉祐!”我发火骂他。
“你怎么能拍那些照片?”
“你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你快点删了。”我怒火中烧,忍不住破口大骂。
李嘉祐拿着手机,径直向我走来。
他朝我挥挥手。
“你过来,你看看先,你要是担心,我当着你的面全删了。”
我脸上带着抗拒,但还是要一一审核那些照片,万一那天流了出去怎么办。
在看见全都没有拍到我的脸的时候,我才大松了口气。
这还不错,天底下几乎人人都穿裤子,我咬死了不是我的,谁知道是不是我的,我屁股上又什么痣和胎记都没有。
不过我还是想要抽李嘉祐两巴掌。居然在我睡着拍我的s图,没有人比他更变态了。
我全都浏览了一遍、一共拍了五张,前面三张都是蛮正常的,就是拍的腿,现在中午了,但室内掩得严严实实,还是昏黄的,但照片上我的腿还是很白,肉眼可见的白,细、长。
后面两张就不光是腿了,第四张,连我的腰都拍到了,第五张,简直看得人臊眉耷眼,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
屁股都被撞青了,连身下的床单上的半干半湿的污垢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的眼睛好像被什么刺到了一样,我捂着眼,大喊着要李嘉祐快点删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快删了。”
“恶心死了。”
“大变态!”
李嘉祐被骂了不怒反笑,反而看着我,喉咙里滚出一声声愉悦的闷笑声。
他看了有一会儿了,我让他快删,他依依不舍地删了第五张,切到第四张,看到我的小鸡了,我还是掐着他的脖子威胁他快删了,第三张,他点着照片又问我。
“这个也要删吗?”-
好彩——烟花大会——
“青了怎么了?”
“又没烂?”-
这三张大差不差,感觉没什么过激的,但是还是不行,以后我结婚了,他还保留着我的大腿照算什么回事。
就算除了我和他没人会知道,我心里也隐隐感到不太好。
对我以后的伴侣不太尊重。
“不行,删了!”
“为什么?”李嘉祐恬不知耻问我。
“我觉得不尊重我们以后的伴侣。”
李嘉祐闻言,立即把三张照片删了,嘴角也挂上冷讽的弧度。
“哦…原来如此。”
“担心会对不起你未来的丈夫对吧。”
我不明所以,想也没想回了句,“不也要这样对你以后的妻子吗?”
李嘉祐扑哧扑哧地笑,眼睛半眯起,让人看不清眼底到底是不是阴晴不定,他回了句,“对。你说得对。”
“结婚了当然要忠诚。我自然也不能例外。”
“你最好也要做到。”李嘉祐冷白的下颌贴在我的耳边底下说。
中午点了外卖送来房间里,吃完我躺回床上歇息,李嘉祐出了一趟门,回来带了一支消炎药膏回来。
涂好了药,挂着空档,不怎么难受,我吃饱喝足,躺到床上很快阖上眼,坠入黑甜的梦乡。
下午再醒过来,天色已经昏暗了,估计临近那啥烟花大会,天幕下时不时有绚烂的烟花崩开。
我听到砰砰砰的烟火声就觉得年味将近了,在异国他乡,有这种感觉还怪神奇的。
李嘉祐在背后搂着我,他也睡着了,我们两个晚上搞到早上,已经是作息完全颠倒,晚上活动,白天补觉。
不知道的还以为换个地方上床,谁知道是来旅游的。
不过毕竟异地,风土人情自然不一样,就算呆在房间里,望着窗外清晰的夜景,也能切身感受到真的是在外地旅行。
而且还是和李嘉祐一起旅行。
李嘉祐抱我抱得紧紧地。
李嘉祐睡着了也很好看。
李嘉祐身上香香地。
李嘉祐还是个大变态。
我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噗通笑了一下。
李嘉祐可能睡够了,听见我笑睁开了眼睛,贴着我的后颈问,“你醒了?”
“嗯。”
“外面有放炮声了。”我笑着指指窗外的天景。
“嗯。”李嘉祐暗哑地嗯了一声,手指抓着我的小腹揉了揉。
做完一次,我们点的送餐就送了过来。
我捂着吃饱喝足的肚子,现在晚上了,一点都不困,真的是过上了昼夜颠倒的生活。
要是回了家,我妈肯定不会惯着我们这种年轻人。
最迟九点,都要上楼催我们两个下楼吃早餐。
“废了,废了,李嘉祐,说好的带我来旅行。”我拿着平板趴到床上看,嘴里一边念叨,“不如说是带我来上床的。”
“门没出过几回,套子倒是用了两盒了。”
李嘉祐在天台抽烟,闻言看着我在缭绕的白雾中笑了笑,乌黑的眼珠倒映出猩红的火光。
反正就一个月,我也懒得劝他不要抽烟了,何况李嘉祐除了发怒,一般都会去空旷处抽,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比随时随地抽烟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第四天,李嘉祐带我去了温泉,浴衣白色的,薄薄地,沾了水跟没穿一样,特意选的私人汤浴,隔音很好,溺在水里给他干了个爽。
第五天烟花盛会,李嘉祐还给我们两弄了套这边的传统服饰,一蓝一红,他穿蓝的,我穿红的,就像情侣装一样。
我的那套也是他选的,和他的那套又有些不一样,他的端庄周正一些,我的偏修身、女生气一些,颜色、花样上也要更花哨。
不过出来玩吗,我也不讲究,挺精美的,有的穿我就穿出去玩玩,和李嘉祐一起穿,也蛮有意思的。
李嘉祐一拿回来,我就迫不及待试穿了一下。
我见到这边的女性穿的样式,都是很难走路的,只能迈小碎步,看得能把人急死,但是我和李嘉祐的都是男款的,走起路来很自在。
李嘉祐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我眉开眼笑凑近他问他,“好看吗?”
李嘉祐拦腰把我捞到大腿上,贴着我脸颊亲,“好看,特别好看。”他压低声,轻轻地摩挲我的腰,热气喷薄在我的耳廓上,沉闷道:“好看得我看一眼就y了。”
“流氓!”我红着脸骂他。
他没生气,掐了一把我的脸皮,又说,“我本来想给你买一套白的,因为你长得白,皮肤又好,可后面看见这套红的,立马就改主意了。”
“为什么?”我好奇问。
李嘉祐顿了顿,说,“因为红色更显白,你唇红齿白,穿着更漂亮。”
李嘉祐真的很会哄人,夸起来一套一套的。
我被哄得心花怒放,自然很乐意在距离出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和他玩情趣。
他给我腰带紧紧束好,又把我腰带解下,他说我穿得好看,就没全解下,只解了里面的打底,就把我抱到腿上亲。
搞到后面,红艳的外衣里面都带上了白色,我连忙拿去洗了,又托人送去烘干,才没在烟花大会前错过。
出发前我再穿上那套衣服,心里还有些羞耻。
李嘉祐换上那套靛蓝色加黑色的衣服,整个人的气质都换了换,黑发白肤,斯文清俊。
今天晚上,应该换他也给我蹂躏一番,我心里蠢蠢欲动。
我换上了,一出换衣间的门,一道沉重的视线就落在我身上。
我对着镜子整理仪容仪表,李嘉祐站到我后面,双手环着我的腰,头搭在我的肩上。
“还是好漂亮,晚上回来再来这套。”
还穿着衣服呢,污言秽语就说出口,我耳根微红,忍着要打两巴掌大变态的冲动。
“不给。”我故意道。
“不给就自杀。”李嘉祐笑得眼睛微微眯起。
“傻逼。”我气笑了骂他。
我们出了门,路上有很多人的视线都落在前面身上。
民宿的一个年轻的老板娘看见了,笑着用外语和我们说话。
她说得流利,也就是很快,我没听清楚,她在我们的衣服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只听清楚了两个单词,一个husband,还有wedding。
我挽着李嘉祐,茫然地看着,李嘉祐和她相谈甚欢,等到说完了,我才扯扯李嘉祐的袖子,问,“她刚才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李嘉祐不喜欢重复,不欲多言,只说了这句搪塞我。
不过我也不是完全听不出来,我现在和他穿的这套衣服,应该是他们这里结婚的婚服来的。
应该很大概率是的。
哎呀,早知道当初英语听力练好一点了,考的都是笔上的,学的都是哑巴英语。
八点放烟花。我们先去繁华的街道上逛了逛,夜色微凉。这里的夏季,不热,而且有很多外来的游客。
蜿蜒往下走的街道上,不远处清凉的海风拂面吹来,两旁有很多小摊贩。
路上经过的很多穿和我们相似衣服的女孩子大多头上都带着一串搭配相近色系的布花。
紫色的戴垂坠的紫藤花,粉色的戴粉白的樱花,白色的戴像是白色牡丹花一样的花。
李嘉祐看见了一个买这种头饰花的店,牵着我的手兴致很好地给我换着试。
路上我没见过一个男beta会带的,男omega倒是有。
我脸皮薄,坚决抵制这种行为。
我是男生,怎么可以头上带大红花,被我家里人看见了,大牙都要被笑掉。
而且短发哪有长发带起来好看?我又不是omega。
“我不戴,你要带你自己戴。”李嘉祐把一朵暗红带金粉的华绸花,下面坠着金珠子的搭在我头上,我连忙闪开。
“快点试试。”李嘉祐抓着我的腰,催促我。
又说,“不戴,就试试,我给你拍几张照就行了。”
我看李嘉祐玩兴大发,来这里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陪他玩玩也没什么。
给我试了红的,白的,粉的,黄的,蓝的,照片上的我要么沉着脸不情不愿,要么强颜欢笑。
李嘉祐却坏心眼地笑得很欢。
“不行!”我看见一张,我穿着红衣,黑色的短发上一边夹着黄花,一边夹着蓝花的,土死了,根本就不是试试了,根本就是玩我。
这种照片怎么能只有我有。
我笑眯眯掐李嘉祐的手臂,指着那张照片咬牙道,“不行,你也得拍一张这样的给我,不然不公平!”
“我是个男alpha,怎么能带头花?”李嘉祐这个时候倒是很有性别观念地说。
“那我呢?我也是个男beta?”
“男beta怕什么?”他漫不经心说。
我抱手,“不行!快带。”
我态度强硬,不愿意走,李嘉祐最后也只能依着我。
我给李嘉祐夹上黄花和蓝花,美滋滋地拍了一张。
照片上的人,高大挺拔,宽肩窄背,却滑稽地顶了两朵对称的花,满脸地不自在,视线一直往外瞥,不情不愿地抿着唇。
真罕见。
我哈哈大笑把照片收藏好,在李嘉祐准备抢过去删掉的时候。
“放心放心,帅的、帅的。”
“我一定好好保存,以后时不时拿出来欣赏一下。”
李嘉祐峻颜舒了一下。
正式放烟花的时候,我们找路人拍了一张合照。
没有什么亲密举动,连手都没牵,就是靠在一起。
我要是还和李嘉祐谈的话,我今晚就要把李嘉祐的糗图发在空间里,可是我们分手了,我只能发发风景照。
说起来,删了他以后,我到现在都还没加回来他的账号。
温带季风气候,夜晚凉丝丝,黑空辽阔,满天繁星。
回去有一段上坡,昨晚闹过很长一段时间,我爬不上去,锤着酸软的腿,脸上浮上苦气。
李嘉祐直接弯腰把我背上身,背着我回了民宿。
李嘉祐的身体宽阔又精壮,上了大学估计开始健身了,身上褪去高中的清瘦,变得越发肌肉贲发,干我的时候就跟永不知停歇的打桩机一样。
诶,都怪他,我这么年轻初尝情味,脑子里都是这种黄色废料。
“李嘉祐。”我挨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清晰好看的侧脸。
“嗯?”
“你长得真好看。”
李嘉祐闷笑了一声。
“好看又怎样?你还不是要和我分手。”
李嘉祐心里对我有怨,但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闭了嘴,装若无其事,过了一会,李嘉祐没听见我说话,脸也慢慢沉了下去,微微弓着身,垂着头,沉默地往前走。
我心里蓦地一鲠。
李嘉祐,对不起。
但我们真的不合适啊。我们都这么年轻,以后都会过去的。
回到民宿,我就累到直接趴到榻榻米上摊着。
李嘉祐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出来就站在我身后解腰带。
“呃……”李嘉祐压在我身上,近一米九的精壮男人,压的我动弹不得。
大手熟稔摸到我的腰边,拉着松紧裤腰就准备往下扯。
我不是很想做,每天晚上都做,难得出来一趟,我想享受一下安静的夜晚。
我把腿并紧,推了推他,“不做,每天晚上都做,我下面还青着呢。”
“青了怎么了?”
“又没烂?”
第39章 不好彩——披着人皮的疯狗——
“李嘉祐, 时间到了,我们就好好散了吧。”-
“青了怎么了?”
“又没烂?”
低俗到让人听不下去,我早就了解李嘉祐这份人了, 要是真惹他不高兴了,他能干烂我。
明明今天的气氛都很好的,和他的关系也隐隐变成中学时候谈恋爱的时候,但就因为我后面惹怒了他一点点,他就报复了我一整个晚上。
清晨, 天光微亮, 李嘉祐抱我从浴室里出来,我还在哭。
我想不明白, 为什么李嘉祐欲望会这么强,没有人受得了他这样的做法的。
一趴到床上,我累到不行了,李嘉祐估计也蛮累的, 但我俩都没睡。
我哭, 他就淡漠地看着我哭。
昨晚一回来,我拒绝了, 他都没理。
他可能真是脑子病得不轻的,昨晚又问我要不要给他生孩子。
吓得我赶紧回忆了一下, 因为我明明记得他戴了套的。
beta本来就难怀孕, 带上套子, 几乎是不可能的。
后面居然又提到孩子和结婚,简直令人恐怖。
我心里发毛得厉害,头晕晕钝钝,我也不想和他再做了,但他还在慢条斯理地看着我。
一想到这样过一晚上, 就算怕他,我也要试试看能不能离开。
我和他说了,我有点想回家。
他脸色立即变得比任何我见过的表情还要可怕,说话也像是含着冰碴子。
他让我回家想都不要再想,又借着这个骂我出尔反尔,不守承诺。
我小声辩解是他刚才太可怕。
还说不能全怪我,他也有错的。
这一个晚上,除了挨了一顿狠c,不是没有其他收获。
比如知道了李嘉祐阴晴不定,是个披着人皮的疯狗。
比如我居然变蠢了,对他的防备心变小,居然傻到跟他出国。
昨晚,他一边搞我,还一边问我要不要给他生孩子,我才突然意识到,我和他在异国他乡,要是我惹怒了他,他强行,或者不戴套,我哪儿跑不了,只能照单全收。
所以来到这里的第六天,我终于明白,在回家之前,千万不可以再惹怒李嘉祐。
所幸,他就算说出疯狂的话也坚持戴了套。要是不戴套,我日哭夜哭都要闹着回家,打死他。
他在背后环着我腰,看见我还没睡,问我,“怎么还不睡?不是喊累了嘛?”
再不睡他又弄,我吓得连忙闭上眼睛,往他怀里缩了缩。
早晨睡到下午,作息还是一如即往的疯狂,连同行为。
我一醒来,天已经全黑了,李嘉祐光着膀子坐在床边,一脸淡定地望着我。
我动了一下身体,心里暗骂了一声。
面对着他,“疯狗!”
李嘉祐笑了一下。
他抱我去洗澡的时候,我瞥了几眼自己的身下,带着怀疑的眼睛看了几眼李嘉祐。
他一脸淡漠地回望我。
“你以后可以不要在我睡着以后还做那种事吗?”我用决绝的语气和他说。
万一他这个疯子想体验一下那种感觉,故意趁我睡着了来搞我,我哪里能知道,有时候睡沉了过去。
我犹豫再三还是吃份避孕药比较稳妥。
洗好澡,又吃完李嘉祐点的外卖,又喝了他不知道那里买来的维生素,李嘉祐张着长腿坐在沙发上望窗外的天空。
“李嘉祐,我出去买点东西。”我走到门口故作轻松道。
按了一下门把手,门一点都没动。
犹如兜头泼了一身冷水,原来已经不准我单独出门了,算半软禁。
“去哪?”他带着上位者姿态的语气命令我。
我真想说你管得着吗?我爱去哪去哪。
但我这个怂包吃了这么多教训,现在又势单力薄,哪里敢正面硬刚他,我眨眨眼睛,心里很慌张,刮尽脑筋终于想到了一个理由。
“我看到外面不远处有个花店,想买点花回来放放。”
“以前从来不知道你还对插花这些感兴趣?”他哂笑,笑意不达到眼底。
三太太就是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买一批各式各样的鲜切花回来装点家里。鲜切花过段时间就枯了,不划算,我家里没买这种的习惯,我自然也没有。
我讪讪地笑,脸不红心不跳道,“人都是会变的吗。”
“自己去挑花放在房间里,好看又香喷喷地。”
李嘉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手指拢了拢,站了起来,“那好,我陪你一块去挑。”
高档店,去买了点鲜切花,玛德,就挑了这么几支就五六百了。
付钱的时候,我的心都在滴血。
下午我又用没什么我想吃的零食为借口,问李嘉祐单独出门的机会。
李嘉祐还是盯狗一样继续陪我出去。
这里的零食倒很好,不是很贵。
回去的街道上,经过了一家药店,我忍不住瞥了几眼。
“等等,李嘉祐。”我拖了一下他的衣角。
李嘉祐顿下,我让他等等,自己跑到药店里。
我用手机播放避孕药的单词。
李嘉祐紧随其后看见了,拉着我的手强硬往外扯。
“吃什么避孕药?”他压着火问我。
大庭广众之下,我不是很想和他闹。
“我觉得我们之间有点太频繁了,我有点害怕。”我蹙着眉心虚道。
李嘉祐只扯着我的手腕,冷着脸解释,“吃那种药对身体不好,你不能吃。”
“我…”我犹豫地望着药店。
李嘉祐捏着我的手腕往回走,贴着我的耳朵和我说,“放心吧,我和你做都戴了套的。”
“不会出事的。”他贴着我的脸颊亲了两口。
好吧,既然李嘉祐都这样说了,我也相信了他的话。
可我刚转过身,背后男人插着兜望着我的眼神倏然沉了下去,嘴角压得死平。
但我已经转过身,只是透过夜色店面浅淡的透明玻璃平面的折射看到一点,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回到木屋里,我见到他带来的避孕套好多都用完了,这个可千万缺不了,以现在的频率来看。
李嘉祐回来的时候,还在通话当中,他坐到床边接电话,我听出是他妈妈的电话,爬到他旁边偷听他们在说什么。
李嘉祐听着,时不时回两句,见到我凑过来,箍着我的腰把我上半身捞到他身上。
李嘉祐:“我知道啊,妈妈,我现在在和同学在北海岛旅行。”
李嘉祐:“这次时间蛮长的,我安排了一个多月。”
对面他妈妈问:“是什么同学?”
李嘉祐贴着我的脸亲了两下,“是外国的朋友。你不认识的。”
他妈咪让他注意安全,李嘉祐随便敷衍两句就挂了电话。
他妈妈对我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但现在异国他乡,我还是和她儿子厮混在一起。
李嘉祐想上我了,把我抱上大腿上亲。
我想到他妈妈曾对我说过的话,有些坏心眼的装无辜说,“你妈都不让你和我在一起,你还和我上床,你妈妈要是知道了怎么办?”
一种隐秘的背德感爬上心头,李嘉祐笑得双眼微微眯起,漆黑的眼珠耐人寻味地看着我。
“我就说是你发骚,脱光了坐我大腿上勾引我的。”李嘉祐掐着腰,对我不正经调情道。
我扑哧笑了一声,眼睛闪出狐狸一样的狡黠。
李嘉祐眼神黝黑,黑色裤子下鼓起了一大团,我又立即心虚,连忙装作有事做,扑腾着要下来。
调调情就好了,我没想真刀实枪和他弄,平时就够多了。
我麻利从他身上溜开,爬到属于我的区域,再回头,就看见李嘉祐装好东西向我走了过来。
他骂我负责惹火,不负责灭火,又骂我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准备要出高考成绩了。专业书我让李嘉祐解决了,前两天就寄了过来。
很多专业我都不清楚是学什么的,李嘉祐上过大学,有时坐在我身边,看着我看专业书,会和我解释一下。
中午我吃完饭就蹲点上网查询,最近的作息纠正了些,但李嘉祐真的就是带我过来上床的,没怎么带我出去玩过。
李嘉祐在我身边陪着我查成绩。
我紧张到手心都微微发抖,输入身份证号的时候。
成绩弹出来的那一瞬间,我脑子跟炸开了锅似的,随即难以控制地大叫起来。
“啊!!!606分。”我激动到熊抱着李嘉祐大声地喊。
李嘉祐笑得一脸无奈。
“超常发挥了?”他问我。
我红着脸从他身上下来,点点头。
“可以上内地的很好的大学了。”我笑到眼睛都弯了。
“哦,是吗?”
“嗯嗯。”
李嘉祐却兴致不太高,接下来都不是很想继续和我聊有关志愿填报的事了。
不过我超常发挥,他说下午带我出去吃大餐。
我很高兴,下午就在他的笔记本电脑上浏览志愿填报的网页,对着专业书,在纸上先列好能上的学校和专业。
志愿填报是件大工程,不能一锤定音,我打算每天抽点空来看一下。
李嘉祐毕业了,听说他是回了香江那边,已经开始接手公司的业务了。
按理来说,刚工作,从基层做起。不是应该好忙的吗?但李嘉祐在这里,天天无所事事,比我一个高中毕业生还要闲,一天里一半的时间拖着我做那些事。
志愿填报这段时间倒是对我好了一些,没有这么过分。
电视上播放着电影,李嘉祐抱着我靠在可以当床睡的沙发上,我拿着专业书在翻阅,他在看电视,这是我们俩难得的静谧时间,我很珍惜。
我翻到香江那边的志愿填报信息,果然不出我所料,通通学费贵得离谱,分也不怎么够。
我拍拍李嘉祐的肩膀,示意他看一眼。
“你看,这个我分够,但是学费贵死了,这个还有这个,不光学费贵,分数也高。”
“不过香江大学学费倒好一些,但分数都够得上内地数一数二的大学了。”
我和李嘉祐解释,希望他不要对我去香江上大学抱有希望了。
时间到了,我们就好好分了,不要再有纠葛了。
李嘉祐揽着我,神色晦暗不清。
他把我翻页的手按住,似是一眼看穿我的心思,说了句,“学费不够,我可以给你钱,分数不够,我可以捐钱,只要你想上,我就有办法能让你上得了。”
我拧眉看了他一眼,得到了他这些好处,肯定也需要我付出些什么吧。
“不了。”我婉拒。
“李嘉祐,时间到了,我们就好好散了吧。”-
不好彩——毒蛇咬颈——
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想玩玩感情,怎么了?-
“我不是要用这个来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好处。”李嘉祐又说。
他埋在我颈窝间,带了些示弱对我说,“就当是这段时间我对你的弥补?”
“开学我会好好和你散了的。”
他白净清晰的侧脸轻轻地又很有分量地搭在我的肩膀上,手臂有力地圈着我的肚子,一副很依赖的样子,口腔间的热气慢慢喷薄在我耳畔,带了点不舍和遗憾的意味。
有时是个疯狗,有时又像个绿茶,仗着自己好看就为所欲为。
我怎么跟他来的?我能不清楚到了香江读书会怎么样。
“不了不了,我再仔细想想吧。”
我话音刚落,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李嘉祐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起来。
我宛如被毒蛇咬住了尾巴的麻雀。
大沙发真成了床,李嘉祐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已经是残忍的黑色。
渐渐意识到北海岛之旅并不是什么他口中说的弥补遗憾的旅行,而是引我到一个无依无靠的地方施行报复的理由的我,终于忍不住抽了他一巴掌。
我没收力,他没设防,头都被我打偏,右脸皮上浮现出清晰的红掌痕。
就像他以前被他爸打的样子一样。
电影还在放着,外面天色阴暗,像是要下倾盆大雨,播放的光影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明明灭灭。
他嘴角微微牵动,瞳孔收缩,眼底里装着一池黑水。
冲动打了他,我又被他发怒的样子骇到,紧了紧喉咙,手指颤抖地收回来,心虚又怯懦地望着他。
我打了他,我以为他会还手,但他没有。
不过也没好到哪去,怒火转化成其他东西施加在我的身上。
日夜颠倒成了常态,我再也没有出过门,李嘉祐也很少出门,要出门也是去外面拿些快递,很快就回来。
即便短短的一小段时间,还是要把门锁上,不让我出去。
他虽然想让我读香江那边的大学,但最后在网上上传的时候,也没阻碍我填报志愿,只是草草看了我一下我写出来的草稿一眼。
我掐着手指过日子,大约还有二十五天,长得人两眼一摸黑。
剩下的时间里,我们的关系降到了冰点,我很少会主动和他说话,但我也不敢对他闹黑脸。
因为我一冷脸,他就会教训我,我有时很害怕。
我对他陷入一种奇怪的关系,我心里憎恨他,但他抱着我的时候,我会对他笑,像个被他c烂的小妓子一样为了少吃点苦头对他很讨好的那种笑。
我在这里见不得光,作息被他搞得很紊乱,总是睡不够的感觉,他倒是精神很好的样子。
做完我,睡了六个小时,第二天还有心思在房间里做做俯卧撑和举举小哑铃锻炼身体。
他龙精虎猛,在他身上,我第一次切身体验到S级alpha的高精力。
怪不得S级的性别,尤其是alpha,无论在那个行业都是最多翘楚,拔尖的人才,有这个精力,他们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可怜我一个天资平庸的C级beta了,不够聪明,体质鸡肋。而且就算是个S级beta也未必能顶得住这么高强度的x事。
李嘉祐就应该去找个omega,不能来祸害我这种beta了。
刚结束上半场,李嘉祐中场休息,他已经从吸烟变成喂自己和我吃药了。
他先是掐着我的下颚喂我吃完药,然后接着剩下的水,自己又喝了一颗。
然后他就慢条斯理走到堆放避孕套的柜子里翻翻找找盒子。
虎视眈眈回来准备下半场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眼皮重重一跳。
“疯狗。”我心里默念,拖着腿躲到床头,用单薄的被子包裹着身体,目光警惕地望着他。
李嘉祐看见我的样子,却好像被气笑了一样。
“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等会别求我。”
我抱着被子,下腹慢慢烧起了一层火,目光呆滞,脸上也像发烧似的越来越潮红。
空气中难以消散的味道似乎已经腌入味。
李嘉祐很会乘虚而入,到后面,被子都成了脏布。
这样的做法,没有那个铜墙铁壁顶得住,期间我生过一次病,发烧了,不是很严重,但也需要吃药休息,但李嘉祐就是不给我买药,也不带我去医院打针,就等我硬挨过去。
到后面,我传染给了他,他自己也发烧了,但就是不买药,自己也病但就是不让我吃药快点好。
我知道他就是个混蛋,他就是觉得发烧了里面更热更舒服才故意不给我治病,为了让我少添麻烦,所幸自己发烧也懒得理了。
好不容易病好了,几天清斋小菜,我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我想吃鸡翅汉堡薯条可乐这些“垃圾”食品。
李嘉祐问我想吃什么?我以前都恹恹地说不知道。
后面我主动和他说我想吃这些,当天下午他就订了回来,让我吃了个饱。
可乐气泡水喝得好快乐,肚里都是快乐的气泡在咕噜。
我咚咚喝掉半瓶冰可乐,见李嘉祐看了我好几眼,我主动推给他让他不客气,可以喝我的。
李嘉祐订的单人套餐,只有一杯冰可乐。
他摇摇头,说不喝。
我明明看出他很想喝,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喝。
这边的外卖种类不是很多,李嘉祐最常点的就是一个牛尾肉苁蓉汤,还有一个羊汤,他喝得多,我嫌腥,总是推脱不想喝,但每隔一两天他买回来,他一定会逼我喝完一碗。
壮阳补肾,而且我身子骨太虚,需要补一补。他的用意很好猜。
还剩最后十天的时候,他好像那些施工队要赶工期一样,不做够要扣工钱一样。
那个时候我几乎下不了床,一站在地上、扑腾一声就摔倒了。
要他走回来抱我起床。
李嘉祐在我哭得屁滚尿流的时候,还喜欢威胁我。
又要我做以前那样的承诺。说要我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好不好,要我和他结婚,以后给他生孩子好不好,要我说我爱他,要我叫他老公之类的话。
我一个都没说。
我学精了,万一他又用这个骂我不守承诺,背信弃义,反正最后几天了,我咬死了呀,这回也绝不乱作承诺了。
但末了,我往往嘴唇都咬出血,他吃着我嘴里的血,眼里带着冰冷的恨意,然后切换到下一个阶段,骂我臭婊子,贱货,母狗……
我挺喜欢dirty talk的,但和他做了以后,我就一点不喜欢了。
我总觉得他是真的想这样骂我的,因为我有前科在先,在他眼里,是我先对不起他的。
他骂我母狗的时候,我是哭得最惨的。
我对他又踢又打,甚至气疯了故意刺激他,“对,我就是母狗怎么了?我就是不喜欢你,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想玩玩感情,怎么了?”
我冷眼斜视,脑子里犹如滚水壶炸开,火山爆发,说话都不经过大脑。
当时我一说完,立即就有些后悔了。还抱着呢,而李嘉祐这只疯狗也明显被我惹怒。
面色铁青地恐怖,说是阎罗恶煞都不为过。
他说气话,我有时候会选择性忽略,但我说气话,他次次都会当真。
他微微牵动嘴角,兹喇歪嘴冷笑了一声,居高临下睥睨我的脸,犹如看什么无足轻重的蝼蚁。
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上我的下颌,我眼皮沉沉一跳。
“你最好不要和我说这些。”他下颚鼓起明显的一块,过去的温柔面具被彻底撕开,我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他。
“你不喜欢我这样说你,我下次就不说了。”他咬牙。
“否则下一次,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你大学也别上了,待在家里给我当情妇,生孩子,好不好?”他后面的语气贴着我的耳朵咬得极轻,但我看着他的眼珠,我知道是真的,他不是在开玩笑。
我的眼皮直跳,心脏要从身体里跳出来,浑身如坠冰窟地发抖。
不上大学,待在家里,当情妇,生孩子,每一个都精准踩在了我的软肋上,我被吓得声都虚了。
“我就是不喜欢你骂我那些话,特别难听。”我委屈地捂着脸,再也受不了重压似的嚎啕大哭。
李嘉祐松开我下颌的手,抱着我,低垂着眼帘,“我不是骂你。”
“你不喜欢我以后不会再说了。”李嘉祐揩揩我的眼皮。
“我刚才说的也是气话,我当初和你在一起是真心喜欢你的。”我哭着说。
这天晚上,我们算是解开了一些误会,李嘉祐向来是吃软不吃硬,心眼比绿豆还小的,我说软话了,他也难得罕见地对我很温柔。
提前好多时间褪了出来带我去洗澡,帮我吹干头发,夜里让我早早睡觉。
不过就一个晚上,他就恢复原状了。像是要完成某个任务一样。
安静的时候,他总是若无其事地抱着我的肚子在发神。
我被他搞到有多晦暗不明,我已经没有勇气去看了。
已经到了一种残忍的地步。同样晦暗的还有我睡眠不足的眼皮。
他安静抱着我的时候,我常常会睡着。
好像是距离我们的约定时间还有五六天的时候,我变得更加嗜睡和容易疲惫了,
我将原因归结为他日渐变态的欲望,和被他日夜操劳,我气血亏空所致。
我躺在床上,眼睛困得都眯瞪不开,李嘉祐掀开被子,从背后搂着我睡。
“李嘉祐,好累啊。”我嘟囔道。
“你一天天地都不觉得累的吗?”我几乎每天都无精打采地,不动骨头都酸。
我睡得太多,晚上弄着弄着我就不知不觉睡着了,中午吃完饭也要睡,如果起得迟,中午没睡,三四点吃饱了,躺到床上眼睛一闭,再次醒来就躺在李嘉祐的怀里,窗外是一团黑了。
有一次清醒时候,我又被李嘉祐搞到失了禁,不过自那天晚上之后,他就像变了性一样,对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具体来说,是他去了卫生间一趟之后。
那天十点就结束了,他嘴角上扬从卫生间里出来,我本来还以为要做下半场,腿都微微分开,他却拦腰抱起我,抱我去浴室洗了澡。
具体发生了什么好事情我也不敢问,万一他改主意了呢。
后来的那段时间他都很少做了。他带我去看北海岛的海,去吃各种各样好吃的大餐,给我买花,买没有特殊含义只是礼物的昂贵饰品……
看着镜子里光鲜亮丽,脸色好了很多,唇红齿白的我,我还以为换了个人。
和前几日被吸光精气,一身淤痕,浑身苍白唯有嘴唇红润饱满的镜中人完全不一样。
和李嘉祐也只有牵手,和接脸红心跳的吻,恍然间我觉得好像回到了和他谈恋爱的时候。
分手的前一晚,我还怪舍不得的。
前几天,李嘉祐把周围能玩的都带我玩完了,问我还想要去什么地方玩。
还有一天和一个晚上,我只想和他黏在一起,哪也不想去。
我拉拉他的手,从背后主动搂上他。
“李嘉祐,我哪也不想去了,你在这里陪陪我吧。”
好闻的海洋调信息素吸入体内,却带给心脏微弱的刺痛。
“我们上床吧。”我迫切渴望李嘉祐进入我,这样就好像我们亲密无间,永远也不会分开。
李嘉祐回头看我,脸上带着笑。
“前几天弄你跟要死要活一样,现在又想吃了?”
李嘉祐回头望了我一眼,一眼看穿我眼里的伤感,而我被他的荤话说得脸红。
“你难过什么?你不是一直都盼着和我好好散了吗?”他又说我,转过身,轻轻圈着我。
我明明不是这样,我也说过真心喜欢他的,我眼周微红,委屈道,“我哪有?你明明知道我不是真那个意思的。”
我以前不会轻易落泪的,和李嘉祐又斗了几句嘴,我的内心居然突然脆弱敏感到被他几句话说流泪了。
最后还是没做。哭着哭着就亲到一起了,亲了很久,我渐渐累了,去洗了个澡,由他吹干头发,趴到床上喝了他递来的两片维生素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就是最后一天了,可我一醒来,已经差不多过完一个上午了。
啊!!!怀疑李嘉祐给的维生素是安眠药。我抓头,对面镜子中的人睡得白脸都红了。
我睡前李嘉祐还没睡,我醒来,李嘉祐已经一副醒了很久的样子,招呼我去吃午饭。
我哒哒哒踩着拖鞋出去,压着头顶的翘毛,“你怎么都不叫醒我,都吃中午饭了。”
睡太久我的头都沉沉地,这段时间的沾床就睡渐渐浮现了一个疑问,我带了些不解问他,“为什么最近我总是很容易困啊?”
“之前休息不好。”李嘉祐摆好筷子,眼皮动也不动。
他也知道之前休息不好。
“可是这两天休息好了也很容易困。”我嘟囔道,闻到饭菜香,肚子已经打起鼓来了,抬脚就往洗漱台走。
吃完饭还是出去海边逛了逛,回来又亲嘴,吃饭,睡觉。
第二天坐飞机,他亲自把我送回了南墩岛,不知哪里搞来了一样奔驰,把我送到了离家不远的路口才走。
他离开以后,我心里的落差感极强。
回到家里,妈妈问我玩得怎么样,我说很开心。
她一脸了然地想要看看我后颈的腺体,我知道她肯定知道我和李嘉祐去异国旅行不光光只是旅行。
但我还是耻于被发现,在她拉扯我衣服的时候,我连忙捂住腺体。
我不高兴道,“妈!”
我破罐子破摔,“不用看了,什么都和他做了。”
“我又不是omega,怕什么?”
妈妈敲了我一个脑瓜崩,我眼泪一下子就往下掉。
妈妈看见我的眼泪立即就泄下了气,我偏过头,坐在床角,沉默地哭泣。
“怎么喜欢他?”妈妈哑然道。
我伤心得不能自语,慢慢地说,“喜欢有什么用。”
“妈妈,我想静静。”我打着哭喘说。
哭到半程,手机弹出一条信息,是李嘉祐妈妈发来的,我立即点开。
“你和嘉祐去北海岛了?”
“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你们不合适。”
我想也不想,直接把她和李嘉祐全删了,小妹那里犹豫了一会,最后打了句对不起,全删了。
第40章 不好彩——怀孕——
“我怀孕了。”我眼睛控制不住流下热泪, 止不住的发抖让我手都拿不稳手机-
删了我又有些后悔了,应该再骂三太太两句的。
说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爱和谁谈谁谈, 我就和你儿子谈了怎么了?有本事叫你儿子别找我。
可一想到李嘉祐,心里一痛,眼泪就急流了下来。
算了还是不骂,他妈惹不起,她真能办到让我和我家人不得安宁。
学校算是开学最晚的那批了, 在家躺着昏天倒地睡了几天, 又过一周,失恋的痛苦就已经好了很多, 只会在不经意间想起特别难过。
在删了李家人的第三天,李嘉祐的妹妹又重新发了添加申请过来。
我想了想,他妹妹挺喜欢我的,应该没关系的, 又加了回来。
她问我为什么突然删掉了她和哥哥, 是因为她妈妈吗?
我觉得直接说了也没关系。反正以后也没多大联系了。
“是。”
后面就再也没有联络了。
晚上没有做饭,喝皮蛋瘦肉粥, 不知道是不是肠胃不适,我闻到皮蛋味居然有些发呕的感觉。
我揉了揉肚子, 还是继续吃。
黑色的皮蛋吃进嘴里, 一股恶心感从胃里涌上来, 我立马捂着嘴跑到厕所,触摸到洗手台,捂着肚子干呕了几下,最后吐出了秽物。
可能吃坏东西了,心里一阵恶寒, 连忙打开水龙头,按了两泵洗手液处理好洗手台。
“怎么了?”妈妈有些担心问。
我咕噜咕噜漱口,吐了水说,“可能吃坏东西了。”
“肠胃不舒服,闻到皮蛋味就想吐了。”
妈妈:“那等会你别吃了。”
妈妈:“我弄点蔬菜粥给你吃。”
我白着脸点点头。
路过客厅闻到浓郁的皮蛋味还是忍不住轻微干呕了一下。
回到楼上,回床上躺了一会,再醒过来,是妈妈在楼下大声喊我下去吃点。
我看着窗外已经全黑了,心里没由来的心慌,我睡前还有点光的,怎么这么早就睡着了。
我捂着昏沉的脑袋,趿拉着拖鞋往下走,妈妈叫了我蛮多次的,有些不满地说我,“怎么叫了你这么多次都没听到吗?”
“我睡着了。”我解释,肚子好饿。
“这么早就睡,你昨晚没睡?明明中午又睡了。”
“是不是晚上都在玩手机没有睡觉?”
“没有。”我脸白了白,随后小声嘀咕。
虽然回到家一般作息都不太规律,但昨晚明明正常睡觉的,11点多就睡着了。
嗜睡,肚子经常饿,还犯恶心,这些种种都渐渐组成一个能把人压死的可能。
不可能这么倒霉的。
我快速吃完一大碗青菜粥,回到路上,搜索了一大堆怀孕的前期征兆。
越看越觉得像,可套子一直都戴,没理由啊。
beta本来就难怀孕,更别说做好安全措施。
可人要是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我心里宕机了一会,当即立断就拿了车钥匙,戴上口罩,偷偷摸摸开车准备去比较远的药店。
身体一直都是在飘着的。
妈妈见我这么晚了还出门,我不像我哥,没有去外头玩到夜不归宿的习惯,连晚上出门的时候都不多。
“去买了点药吃。”我随便含糊道。
“这么严重。要是还难受就去看医生了。”妈妈皱眉头。
“嗯嗯。”我遮遮掩掩拿着药往楼上走。
等待的时间长得要命,看到验孕棒上两道鲜红的红杠,我的天都要塌下来,呼吸喘不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
真的怀了。
该怎么办?
打了的话,以后再想有孩子就很难了。
去告诉李嘉祐?他妈妈又不喜欢我,要是知道了,觉得对李嘉祐的影响不好想方设法要我打孩子,就算我的身体出问题,她最后也只会用多点钱来消灾。
去告诉妈妈,好歹是我妈,她们肯定比他们要在乎我的身体,最多打一顿,我宁愿告诉妈妈也绝不会告诉他。
可是怎么和妈妈说呢。
我灰溜溜走下楼,妈妈在外头纳凉。
生孩子又要钱,又要力,未婚先孕又是丑闻,我真是个败家玩意,我爸妈知道肯定会打死我。
可是我找不到其他更好的法子了。
偏偏相当于火星撞地球的概率都给我碰到了。
我绞着手指,走三步又后退两步,辗转反侧,犹豫很久最后扯着我妈的衣摆。
我急促地眨眼睛,像是小时候做错事和她认错一样。
“妈,我有事和你说,你跟我来一下。”
妈妈拧紧眉不明所以跟我上楼,我把藏起来的验孕棒小心翼翼递给她。
“你!!你!”她敲着两根手指准备往上脑瓜上崩。
我连忙躲开。
“我叫你出去同男人玩!”妈妈恨铁不成钢,一巴掌高高抬起就又准备抽在我后背,我害怕地卷着背。
“多大年纪了,连安全措施都不会做吗?”
后背明显收着劲的力度依旧很痛,我无能为力地流眼泪。
我吸着鼻子,带了些不显的委屈说,“妈!我做了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陈国成,你上来!”妈妈冲楼下喊爸爸的名字。
爸更有威严,打得更狠,我眼泪流得更急,但是一点都不敢跑,只缩着脖,哭着喃喃地叫妈。
爸爸可能以为有什么大事,上楼声很大,很急促,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胸口,轰隆隆对我讨伐。
别说什么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但要是真有了一个孩子,我肯定养不起,也不会带,我肯定会给她们添很多麻烦和负担的。
爸爸见到了妈妈死死捏在手心的验孕棒就眼神一横,冲去衣柜拿起衣架高高扬起手准备抽我。
紫色的细条衣架,看起来细,抽下去,轻轻一下,都痛得离谱,能起一道显眼的红痕。
“啊!!!爸……”我哭着用手护着头。
“我知道错了……”
我被吓到呜呜哭,捂着肚子躲在妈妈身后。
“我知道错了,唔……啊….爸!!!”
“我不是故意的。”我嚎啕大哭说。
结果爸爸听了更加生气,“不是故意的,不做安全措施,你一个beta能怀孕?”
为什么不信,真的带了的。
我苍白辩驳,又怕丢人,让隔壁邻居都听见,只能哭着小声嘶吼说,“真的做了措施了的……可就是不小心怀了。”
我畏畏缩缩解释。
哥哥听见动静也从房间里跑出来,见到我被爸妈一起打骂,爸手里还拿着衣架,连忙挡在我面前准备制止了这场闹剧。
哥拖着爸爸的手,“爸,妈,先好好商量一下。”
“别打阿禧了。”
“我们家现在这个境地不是都靠得他,无论怎么样,一个孩子我们也养得起。”
爸爸被妈妈和哥劝了下来,模样却像是老了十岁一样颓唐。
爸爸:“我不知道家里什么都靠他的吗?孩子不是养不起,可他才多少岁,以后呢?”
爸爸:“你姐好歹还上完了大学,他呢?”
爸爸:“大学不准备上了吗?十九岁你就给人生孩子。以后都要带个拖油瓶。”
“以后肯定会被人戳死脊梁骨。”
我最会权衡利弊,这些我哪里没想到过,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倒霉,偏偏是我,我一个beta,全都带好套了,怎么会怀孕的,书上说不是概率很小、很小的吗?
我唇白生生地解释,“我也没想到。”
我有些赧然,“我都做了安全措施的。”
最后我哭着说,带了些茫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告诉爸妈的后果也是惨痛地,我说了不知道为什么,可他们说我这个年纪本来就不应该和人乱搞那些,骂我不自爱。
犹如根深蒂固的耻辱钉到骨头上,身体上的痛远远不及心上的痛,我不敢恨爸妈,因为他们古板传统,她们接受不了很正常。
李嘉祐也戴了套,你情我愿的事,我还能恨他吗?
有苦说不出,只怪自己运气比狗屎还衰,干了点坏事,报应立马就跟上来了。
夜深人静,我罕见地睡不着,开着空调躲在被窝里暗悄悄地掉眼泪。
妈妈和哥叫我打个电话给李嘉祐,别管他们家什么意见,要是他不想负责,就我们家自己抚养。
我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在第二天晚上,吃完晚饭,全家人都坐在客厅等我打电话的时候打了过去。
我一打,对面立刻就接了。
李嘉祐:“喂?”
低沉淡定的男声传入耳朵,相比之下,虎视眈眈的处境下的我声线明显就不可控制地颤抖。
“李嘉祐…”
“我怀孕了。”我眼睛控制不住流下热泪,止不住的发抖让我手都拿不稳手机。
对面安静了一会,许是听出了我话音里的害怕,他先出声安抚我。
“阿禧,你先别害怕。”
“是不小心怀孕了吗?”
“嗯。”我哭瘪了嘴。
“我会负责的。”
心里的忐忑不安被他这句话渐渐抚平了一些,嗯了一声,可我还是有担心的,我不安问,“可你爸爸妈妈呢?”
“放心,只有我妈妈不怎么同意而已,我会有办法的。”
“你不用担心,我都会解决的。”
宛如一颗定心丸喂下,孕期听说受激素影响,心理会格外敏感脆弱,近来我压力太大,险些要把我年轻的脊背压垮了。
我擦擦眼睛,很小声音地嗯了一声。
对面又问,“什么时候发现怀孕的?”
“害怕吗?”
带着明显的温言细语,他温柔起来其实很有令人安心的魅力。
“前两天呕了,而且总是饿和困,就想到了。”
“用验孕棒测了两次,都是两条杠的。”
对面继续问,“那现在还害怕吗?”
“害怕。”我拿纸巾擦鼻子。
“告诉我爸妈了,被打了一顿。”我控制不住哭着说,仿佛紫色的衣架又从天降临,铁条抽在我的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