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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chapter25-26危机即转……


    几天不见,乍然在苏家碰到,两个人都有些意外。


    苏弗云问涂雪微:“今天怎么是你过来拿画?”


    涂雪微扫了陆西林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回道:“吴霄临时有事,就换成我了。”


    苏弗云点了点头,示意道:“你稍等,我去画室取画。”


    苏弗云和陆西林知会了声才离开,她一走,偏厅就剩陆西林和涂雪微两个人。明明不久前还是住一个屋檐下的人,现在碰到了却相顾无言,甚至有点尴尬。


    陆西林清了清嗓,主动打了招呼:“涂小姐,好巧啊。”


    “是挺巧。”涂雪微看过去,目光在陆西林边上的医药箱上扫了眼,问道:“陆医生,赚外快?”


    陆西林:“……”


    怎么感觉被内涵了?


    陆西林讪讪地解释:“苏小姐身体不舒服,我过来看看。”


    涂雪微:“你的业务范围挺广的,在医院给人开刀,还到处上门给人看病。”


    这话涂雪微以前也说过,但那时候调侃居多,今天她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凉飕飕的气息。陆西林回想了下,最近他们没见过面,他也没机会得罪这位姑奶奶啊。


    陆西林当自己多想了,呵呵一笑,随口回了句:“救死扶伤,职责所在。”


    涂雪微了无意味地勾了勾唇,问:“你这几天怎么没联系我?我以为陆医生你会迫不及待地想和我去申请离婚。”


    陆西林心头一紧,眼神飘忽,语气不大自然地解释道:“医院忙,腾不出时间。”


    “那下周……”


    涂雪微话没说完,陆西林忙不迭道:“下周也忙。”


    见涂雪微盯着自己,陆西林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声,说:“最近医院收的病人多,手术也多,不太方便。”


    涂雪微皱眉:“一点儿时间都挤不出来?”


    陆西林笃笃点头。


    涂雪微轻呵:“要不是我知道陆医生你离婚心切,都要以为你是故意拖着不和我离婚了。”


    陆西林呵呵讪笑,不敢和涂雪微对视,便低下了头。视线一垂,看到了涂雪微手腕上贴着膏药。他的神色倏地一凛,立刻问道:“你的手怎么了?旧伤又複发了?”


    涂雪微随意地转了下手腕,轻描淡写道:“没什么。”


    陆西林不放心:“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涂雪微扯下袖子,挡住手腕:“不劳烦了,免得苏小姐误会。”


    误会什么?陆西林不明白,他以前又不是没给涂雪微看过病,怎么她今天这么防着他,像是刻意保持距离一样。


    难道是因为沈成渊,她才不想和他这个前男友的私人医生再有联系?


    陆西林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苏弗云很快就从画室里拿出了一幅包装好的画,涂雪微接过后,拒绝了苏弗云要她留下来吃饭的邀请,干脆利落地道了别,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


    陆西林看着涂雪微离去的背影出神,苏弗云喊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来,迟钝道:“你刚才说什么?”


    苏弗云看着陆西林,再问了一遍:“西林哥,你和雪微很熟吗?”


    领过结婚证算熟吗?陆西林自嘲一笑,回道:“一般般吧。”


    “是因为成渊哥认识的?”


    陆西林缄默片刻,没有否认。


    苏弗云当他默认了,接着说道:“上次画展,雪微和成渊哥好像闹不愉快了,是不是和我有关系?”


    苏弗云面有愧色,她一直都知道家里长辈有意和沈家联姻,也知道沈成渊有女友。她并不想插足别人的感情,所以始终没和沈成渊走太近,但这种事情但凡洩漏了点风声,就会有很多人添油加醋地瞎说。


    苏弗云担心涂雪微是听到了不好的传言,主动说道:“如果是因为我,我可以和雪微解释,我和成渊哥之间什么都没有。”


    陆西林有些为难,沈成渊和涂雪微闹矛盾的确有苏弗云的缘故,但也不全是因为她。他忖了下,斟酌道:“和你关系不大,你别在意。”


    “那就好。”苏弗云松一口气,由衷道:“雪微和成渊哥在一起这么多年,感情一定很好,希望他们能快点和好。”


    陆西林并不接话,半晌,转过身沉默地收拾起医药箱。


    ……


    涂雪微从苏弗云家里离开后,把画送去了画廊,她在画廊里忙了一下午,心里无端烦躁。这种感觉不是今天才有的,这一阵子她整个人莫名处在一种低压的状态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连吴霄都不敢调侃她了。


    大概是许久没发洩情绪了。


    涂雪微想了想,下了班离开画廊,开车去了拳击场。教练看见她十分高兴,涂雪微换了衣服,热身后就上场和教练一起对拉。


    她手腕有伤,本来应该静养的,但她浑不在意,挥起拳头来一下比一下重,拳拳到肉,陪练的教练都忍不住问她是不是心里憋着气,把他当成哪个男人了。


    酣畅淋漓地打了一场拳,出了一身汗后,涂雪微总算是舒坦了些。这个拳击馆是周荟宁介绍的,教练也是周荟宁的私教,涂雪微知道他们两个现在在暧昧阶段,所以当教练提出一起去周荟宁的日料馆坐坐时,她点头应了。


    从拳击馆离开,涂雪微开车往日料店走,本来一路畅行,但在经过一个路口时,突然有辆小电驴蹿了出来,尽管她第一时间踩了剎车,那辆小电驴还是摔了。


    涂雪微下车查看,骑车的是个小姑娘,摔倒后眼泪汪汪的,一个劲地道歉。涂雪微本来心里有气,看她这样也不计较了。


    小姑娘摔伤了,站起来都吃力,涂雪微虽然觉得责任不在自己,但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还是将人送去了医院,挂了个急诊。


    陆西林晚上来医院值班,吃完饭正要去住院楼,经过急诊时看到一个身影很眼熟,定睛一瞧,真的是涂雪微。她身边还站着一个面生的男人,两人正和一个护士说着话。


    他神色一变,顾不上别的,立刻走过去,到了涂雪微跟前,上上下下打量,急切地问:“你怎么了?”


    涂雪微看到陆西林,怔了下,随后才敛起神色,淡定道:“没什么事。”


    “那怎么来急诊了?”


    涂雪微指了指后面的一个小姑娘:“差点撞到一个小姑娘,送她过来做个检查。”


    陆西林回头看了眼,大厅里果然坐着一个等做检查的小姑娘。他松了一口气,又不放心地再次问道:“你自己没受伤吧?”


    说着,他再次认真地打量起涂雪微,看到她手腕一片红肿时,眼神倏地变得肃然:“你的手怎么比上午看着更严重了?是不是刚才开车的时候又伤到了?”


    他的语气过于关切,好像心疼得不行,涂雪微怔了下神,很快摇头道:“没有。”


    “那怎么……”


    “哦,我去打拳了。”


    “!!!”


    陆西林的眉头狠狠一皱,立刻医生上身,刚要开口数落涂雪微,她就先一步截断了他的话:“陆医生,这里虽然是医院,但我不是你的病人。”


    陆西林的气焰一下子偃了,又觉得有的话不说不行,最后窝窝囊囊地“训斥”道:“你不是我的病人,我也还是要说,涂小姐,你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涂雪微心头一动,看着陆西林问:“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话?”


    陆西林张了张嘴,想说医生,但涂雪微刚才已经说了,她不是他的病人。想说丈夫,又怕涂雪微反感,再刺激她和他离婚。


    陆西林左右为难,涂雪微只当他和以前一样,不想认领丈夫这个角色。她不觉意外,没有笑意地笑了下,干脆道:“既然什么身份都不是,那陆医生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拳击教练察觉到氛围不对,左右看了看,主动揽了挂号缴费的活儿,和涂雪微说了一声,跟着护士去了缴费处。


    陆西林看那男人和涂雪微好像还挺熟的样子,忍了忍,实在心痒难耐,等人一走,就轻轻一咳,装作不经意地问:“他是谁啊?”


    涂雪微刚要回答,转眼对上陆西林打探的目光,心念一动,到嘴边的话就变了:“你是在帮沈成渊打听我身边的人?”


    “不是。”陆西林迟疑道:“是我自己想知道。”


    涂雪微意外,眸光轻澜,问:“他是谁,和陆医生你没有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我们在法律上还是夫妻,你和别的男人走那么近,不是在给我戴绿帽子吗?”陆西林越说心里越虚,到后面声音也越来越低,显得格外底气不足。


    涂雪微觉得好笑:“陆医生说这话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反省一下自己?”


    “啊?我怎么了?”陆西林先是疑惑不解,很快又想到了今天在苏家的事,讶然道:“你怀疑我和苏弗云?”


    “天地良心,我和她清清白白。”陆西林都想举手发誓了。


    涂雪微眼尾一挑,问:“那你和谁不清白?”


    陆西林:“……”


    涂雪微看他这个反应,就知道自己没猜错。不管陆西林说的是不是实话,他喜不喜欢苏弗云,不可否认的是,他心里的确是有一个人的。


    下午打一场拳好不容易纾解的情绪再次堵在了心口,涂雪微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她忽视内心深处的不快感,抬起头果断地对陆西林说道:“陆医生,虽然我们还没申请离婚,但你之前说过,我们的婚姻是不算数的,所以我不关心你和谁不清白,你也别过问我和谁交往。”


    “我们回到原位,桥归桥,路归路”


    ……


    医院那晚之后,涂雪微便出国了。


    这阵子她心情不佳,正好国外有个展览邀请,吴霄就让她去看看。


    涂雪微想着陆西林最近也没时间,离婚的事暂时办不了,不如出去散散心,回来后再找个时间约他去民政局,把这段因自己胡来而牵扯出来的关系断了。


    在画展上,涂雪微遇到了同样受邀的苏弗云。


    苏弗云看到涂雪微时意外又惊喜,异国他乡遇到认识的人,还是曾经学同一专业的同学,可以说是很巧了。苏弗云见涂雪微一个人来的,便提出一起参观起画展,涂雪微没有拒绝。


    除了吴霄,涂雪微在艺高没交到什么朋友,高中的时候她和苏弗云同专业不同班,平时老师同学们常常把她们两个拿来对比,她们的名字捆绑得很深,实际上并没有私交,关系极其一般。也就是今年涂雪微回国,因为工作才和苏弗云走得近了。


    接触下来,涂雪微发现苏弗云是个极为亲和的人。她逢人便面露笑意,身上似乎带着柔光,靠近她的人会不自觉地被照耀到,连涂雪微这个浑身是刺的人碰到苏弗云也会下意识地收起棱角,以免扎伤她。


    有的人天生就会让人怜爱。


    画展上,苏弗云主动和涂雪微聊起了这次展出的画,这是她们的专业,谈起来话题不断,各有见解,相谈甚欢。


    聊到新锐画家时,苏弗云忽然提起了,遗憾道:“她已经很久没有发表新的画作了,我还挺想收藏一副她的作品的,可惜现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涂雪微想到什么,问道:“你之前不是买到过她的画吗?”


    “我吗?”苏弗云摇摇头,“没有啊,我从来没买到过她的画。”


    “陆西林家里的那副‘有罪者’不是你送的?”


    苏弗云的表情比涂雪微还吃惊:“西林哥收藏了的画?”


    涂雪微观察了下苏弗云的表情,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事。


    所以,那幅画不是她送的,又是谁送的?


    更奇怪的是,陆西林为什么要撒谎,说画是苏弗云送的?


    苏弗云看向涂雪微,犹豫了下,还是问道:“你去过西林哥的家?”


    涂雪微回神,从容地解释道:“哦,之前有事找他,去过几次。我看他家里挂着一副的画,还以为是你送的。”


    苏弗云露出了然的表情,说道:“之前西林哥装修房子,我问过他需不需要我帮忙挑几幅画挂在家里,他说不用,已经挑好了。”


    “我问是谁的画,他没有告诉我,只说是他最喜欢的画家。”苏弗云笑道:“原来他喜欢啊,倒是挺意外的。”


    何止是意外,简直是费解。


    涂雪微一肚子疑问,琢磨了半天还是不明白陆西林的意图,这个男人身上简直疑点丛丛,引人好奇。


    参观完画展,涂雪微又在国外呆了几天,收拾好心情后便打道回国。


    飞机翻山越海,落地白城时,已经是晚上了。


    从机场出来,涂雪微打了辆车,本来是要回酒店,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有阵子没去看望曾玉蓉了,便和司机说了一声,改道去了美院。


    到家属楼时,曾玉蓉正在书房作画,看见涂雪微,招了招手让她进来,指着桌上的画问道:“我这幅画怎么样?”


    涂雪微走到曾玉蓉的身后,双手搭上她的肩,夸道:“您画的哪有不好的。”


    “虚假的赞美,没有诚意。”


    “我说的是实话。”涂雪微笑道。


    曾玉蓉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挽着自己的衣袖:“你认真点说,这幅画是要送人的,画不好可不行。”


    涂雪微好奇:“送人,送谁?”


    “小陆啊。”


    涂雪微一怔,这才认真去看那幅画,画的是华佗济世,这样的画送给医生的确再合适不过了。


    “您怎么突然想送他画了?”涂雪微问。


    “也不是突然,之前我就有这个想法。他每次不辞辛苦地来帮我检查身体,我没有什么东西能送给他的,就画了一幅画,聊表心意。”曾玉蓉回道。


    涂雪微颔首:“挺好的,他正好有收藏画的习惯。”


    说完,她又想起了挂在陆西林家里的那副来路不明的“有罪者”。


    曾玉蓉满意地点点头,说:“晚点这幅画你带走,帮我送给小陆。”


    涂雪微沉默下来,曾玉蓉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情绪的波动,搁下笔,转过身问道:“怎么了?你和小陆是不是吵架了?”


    “不是吵架,是准备离婚了。”涂雪微语气松泛,似乎在说一个极为寻常的事。


    曾玉蓉的脸色却变了,离婚那可比吵架还严重!


    “我说前两天他来我这儿,怎么失魂落魄,欲言又止的。”


    涂雪微诧异:“他前两天来过?”


    曾玉蓉点头:“来给我检查身体,还送了一些滋补品。”


    涂雪微着实意外,陆西林之前说过,他是听沈成渊的话上门来给曾玉蓉检查身体的,现在她和沈成渊都掰成这样了,没想到他还会来美院看望曾玉蓉。


    “你和小陆是已经商量好了?”曾玉蓉问。


    涂雪微颔首:“嗯。”


    “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什么事都这么冲动,当初说结就结,现在说离就离,闹着玩似的。”曾玉蓉饶是再开明,再疼爱涂雪微这个外孙女,还是忍不住数落道:“你啊,还是任性了些。”


    曾玉蓉不是陈嘉懿,她的责怪,涂雪微是接受的。


    曾玉蓉想到不久前涂雪微带着陆西林上门,虽然那时候两个人看上去不像一对夫妻,但是却另有一种登对感。她还以为会误打误撞结一段良缘,结果这段缘分戛然而止了。


    “小陆人挺好的,不过感情的事还是自己的感受最重要,你既然不喜欢他,那就算了。”曾玉蓉叹了一口气道。


    涂雪微失笑:“外婆,你怎么不说是陆西林不喜欢我?”


    曾玉蓉回道:“我是人老了,但是眼睛还利着呢。小陆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再说了,要是不喜欢你,他大老远的来我这儿献爱心啊?”


    “他来是因为——”


    因为沈成渊的嘱托,真的是这样吗?


    涂雪微忽然间想起了陆西林心虚的表情,心里疑窦丛生。以前那些没去细究的疑点此时一个个浮现上来,就在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竟然是陆西林打来的电话。


    ……


    陆西林这阵子过得极其忙碌,什么活儿都抢着干。科室的人都说他是卷王本人,技术好研究成果多就算了,人还勤奋,简直不给人留活路。


    但陆西林没那么上进,他只是不想闲下来,好像这样就能说服自己,他的确是因为忙得没时间,才不联系涂雪微去申请离婚的。


    晚上下了班,科室里几个人约好一起去放松一下。以前陆西林不参与这样的聚会,他宁可回家睡大觉也不愿意浪费时间凑热闹。但这段时间他很排斥一个人在家待着,因此在刘政邀他的时候,点头答应了。


    刘政本来是例行询问,没指望陆西林会答应,见他破天荒地要跟着去,“呦呵”一声,侃道:“怎么回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陆医生也会寻欢作乐了?”


    陆西林脱下白大褂,挂进自己的衣柜里,乜了刘政一眼:“不行?”


    刘政嘿嘿一笑:“你来我们肯定欢迎啊,我先声明啊,晚上去的是声色场所,你要不要先跟你‘老婆’报备一下?”


    刘政的表情贱兮兮的,配上揶揄人的语气,陆西林就知道他在拐着弯儿地打趣自己。自从上次陆西林破罐破摔,告诉刘政涂雪微是他老婆后,刘政就经常这样贴脸耍贱。


    以前陆西林不放心上,任由刘政调侃,不过最近他比较敏感,刘政说这话相当于在雷区蹦跶。他拿出外套披上,“咣当”一声关上柜门,绷着脸说:“不用报备,我们要离婚了。”


    刘政“扑哧”笑出了声,一边笑一边抹眼泪:“说的跟真的一样,一会儿结婚一会儿离婚的,嘴上跑马,我信你个邪!”


    陆西林哼一声:“爱信不信。”


    下了班,医生就是平常人,没什么职业光芒,也会玩乐。以前都是沈成渊喊,陆西林才会去酒吧,他一般不喝酒,就是喝也会克制着不喝多,因为他们中得留一个清醒的。这人指定不能是沈总沈大少爷,只能是他,所以他从来不敢肆意放纵。


    但今天晚上,有刘政他们在,陆西林没有后顾之忧,总算是能撒开了喝,换着酒喝,喝个尽兴。


    几杯酒下肚,陆西林松弛了下来,人一旦放松,压抑的情绪会像失去桎梏的猛兽,凶狠地反扑,将人吞吃入腹。


    陆西林晃着酒杯,盯着杯子里摇来荡去的液体看得出神。


    他在想涂雪微。


    在回忆他们这段荒谬离奇的婚姻。


    这段时光就好像是上帝残忍的施舍,勾起他压抑许久的欲望之后,又要无情地将这个施舍收回去。现在只要一想起涂雪微说的那句“桥归桥路归路”,他的心就跟被刀割了一样。


    他的桥,他的路,从来都没和她的分开过。


    这几年陆西林一直都是这么做的,远远地看着,从不打扰,从不越线,但要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别人,他做不到。


    陆西林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喝了,脑袋昏沉沉地拿出手机,迷迷糊糊地找出涂雪微的号码,借着酒劲拨了出去。


    电话铃声响了三声后,接通了。


    涂雪微:“陆西林?”


    陆西林垂下眼,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涂雪微,我把戒指弄丢了。”


    涂雪微似乎愣了下,过了会儿才平静地回道:“哦,没关系。”


    陆西林:“那是婚戒。”


    涂雪微:“是道具。”


    陆西林缄默片刻,较真道:“对我来说是婚戒。”


    涂雪微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问道:“这个戒指对你很重要吗?”


    “重要。”


    “为什么?”


    陆西林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紧紧地握住空酒杯,半晌,才认命似的自嘲一笑,道:“它是你送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


    唯一一件,所以很珍贵,哪怕它并不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