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教训”真田
你家和蔼可亲是这样的！！？
场上四个人，有三个都被仁王恶心到了。
要不是幸村就在边上坐着，真田都恨不得当场就把仁王丢出去，大不了他直接1V2，只要能赢不就行了？
但是……
他的目光向教练席游移了一瞬，只这一瞬他就接收到了幸村的讯息。
[好好打呦，真田。]
真田：“…………”
算了，我忍！
可是……
“侵掠如火！”
“砰！”
“15-0，立海大……得分。”
裁判默默跳过了名字，反正是立海大得分了，报不报名字应该也没那么重要吧？
仁王用着真田的绝技、顶着真田的脸，却在得分后摆出丸井的专属造型，不仅吹了个超大的绿色泡泡，还在脸边比了个“V”。
“怎么样？我很天才吧？”
场边的丸井跳脚：“仁王这家伙，又偷我的泡泡糖！那是我最喜欢的青苹果味！！！”
紧接着，仁王又演起了城成湘南若人弘的那套。
“Change~！”
他把头上的黑帽子给反戴了过来，冲对面的宍户和凤挤了个wink，然后趁机打出一个“其疾如风”。
“砰！”
“30-0，立海大得分！”
场边的小海带激动地拉着龙马当啦啦队。
“All right！！！”
真田：“…………”
忍不了一点儿！！！
为了避免仁王做出更离谱的事，比如模仿四天宝寺的金色小春，真田开始拼命了。
他想得很好，如果他把所有的球都抢了，那仁王不就没机会拿他的脸搞这种奇怪的扮演了？
只要不继续丢脸，就算回头幸村罚他和龙马一起练双打，他也认了！！！
（龙马：我不要啊！！！）
打定了主意，真田当即在场上左冲右突起来，分分钟就成功把双打变成了单挑。
至于被放生的仁王……
他其实是个特别看重双打配合的人，又极度在意立海大的胜利，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没球过来，他也下意识承担起了查漏补缺的工作。
场上的两个真田瞬间就可以分清了。
……
因为球都被真田接走了，仁王站在后场，不免会有些无所事事。
他看着真田的背影，思维忍不住发散开来。
其实，他看不惯真田并不完全是因为真田古板爱说教，而是他觉得真田的性子太轴了。
这不能说是缺点，因为立海大的人几乎每个都有点儿轴性在身上，甚至可以说，没有这些轴性，他们不会有今天的成功。
可是，真田的，他却觉得他轴得有些不是地方。
就像网球比赛。
获得胜利的手段千千万，进攻型战术、防守反击策略、关键分把控等等，只要符合比赛规则，符合体育竞技的精神，那就都是可行的。
但真田不这么觉得。
虽然他没说，但仁王看得出来。
他的欺诈、四天宝寺的搞笑、君岛前辈的交涉，这些让对手失去意志、心浮气躁的手段，真田一向是有些看不上的。
比起这些比赛策略，他更喜欢堂堂正正真刀真枪的对决，上头后，甚至连自己的“其徐如林”和“不动如山”都不怎么常用。
这也就算了，谁没点儿自己的想法呢？
至少真田在这方面还是有边界感的，并不会对着他指指点点肆意说教，他也就不和真田计较了。
可除了这个，还有另一件事，也让仁王心生芥蒂。
真田为了那个青学的手冢，私藏了两个绝招。
绝招嘛，不在对外比赛中使用他可以理解，立海大谁没有一点儿私藏呢？
但那都是对外人的，对内练习的时候大家可从不藏私，甚至还会在一起讨论改进的办法。
偏偏就真田，平时都不肯用出来给大家看，更别说练习赛的时候了。
仁王有时候都忍不住想——要是立海大面对强敌、可能会输，真田也会为了那个手冢继续藏着掖着吗？
这个问题他思考了许久，最后却发现得不出答案。
而得不出答案，就是最大的问题。
这说明，在他心中，真田的这种轴，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和大家、和立海大的胜利与荣光持平了。
这让他非常不爽。
所以，他最喜欢对真田恶作剧。
如果恶作剧能让真田顽固不化的脑子灵活一些，他一定会变本加厉地对真田使用。
想到这儿，仁王的眼睛眯了起来。
——今天就是一个好机会。
……
宍户和凤的组合磨合很久了，即便是真田，也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
比赛开始三分钟后，宍户和凤渐入佳境，状态回升，频频打出绝妙的配合球，真田一时不慎，直接被一个斜线穿越球突破了防线。
宍户兴奋呐喊：“这球有了！”
仁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侧身跨步。
“你太松懈了，当我不存在吗？”
这一球他用了全力，力道竟大到打掉了宍户的球拍。
打完这球后，仁王顶着真田的外壳疯狂挥舞球拍，做出兴奋庆祝的动作。
“Burning！！！Great！！！Come baby！！！”
宍户：“…………”
怀疑人生.jpg
宍户其实是个非常客观的人，平时看问题都会尽量做到不偏不倚，这也赋予了他不错的逻辑分析及判断能力。
感受着微微颤抖的手腕，宍户陷入了沉思。
本来，场上的两个真田他已经可以分清了，可现在，他却再次怀疑起来。
不对，事情不对！
他和仁王比赛过，仁王的力道没这么大，至少没大到能打飞他球拍的地步。
莫非……
宍户突然间灵光一闪。
——别是真田真的有变态的爱好，所以故意配合仁王假扮自己，好趁机抒发自己压抑许久的内心吧？
宍户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不然怎么解释刚才那一球？又怎么解释仁王能把真田的绝招用得一模一样？
再说了，仁王这么狡诈的人，明明之前扮演得毫无破绽，为什么后来要突然恶搞？自己把自己的伪装揭开，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所以……
真相只有一个！
那个身体扭来扭去，还冲着他们抛飞吻的人根本就不是仁王！而是伪装成“仁王”的真田本人！！！
他用副部长的权力逼迫仁王假扮自己，自己则借着机会放飞自我，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才是仁王。
这样不仅满足了他内心的欲望，还借仁王的名头保护了自己的名声。
一箭双雕！心思着实深沉！！他就没想过这样会影响仁王的形象吗！！？
好哇！
没想到真田你浓眉大眼的，私下里居然是个这么恶劣的变态！
呵呵！你休想瞒过我——名侦探宍户亮的眼睛！！！
想通了一切，宍户的眼神瞬间锋利起来，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仁王。
“真田，没想到啊！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我看错你了！”
“你是怎么说服仁王配合你的？这么大力道的球只有你能打出来，要不是被我发现了破绽，你还想再演多久？”
紧接着，他又转头看向真田，一脸地痛心疾首。
“仁王！你怎么能纵容真田做出这种事！为了满足他变态的欲望，你居然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
仁王：“…………”
真田：“…………”
一脸懵逼的立海大其他人：“…………”
不是？宍户你在说什么啊！？
……
场上一共就四个人，宍户的想法也没那么难猜。
几秒钟后，逻辑思维能力最好的一批人最先反应过来。
“噗。”
他们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明明已经憋笑憋得快厥过去了，却还努力保持着严肃。
为了看好戏，他们不仅不出言解释，反而还推波助澜起来。
柳生一本正经看向仁王：“没错，真田你就别装了，刚才那几下应该足够你宣泄了吧？”
丸井摇头感慨：“就是说啊！仁王还是太好说话了，现在好歹是关东决赛，适可而止吧喂！”
小海带不明所以，他疑惑极了，但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前辈们的话。
他当即配合地看向场内的真田，比出大拇指。
“仁王前辈，真的是这样吗？你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
真田：“…………”
这些人在做什么？
宍户不知道情况他们还不知道吗？怎么能这样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是非不分！！！
他五官扭曲，脸色更是漆黑无比，明明愤怒极了，可其中却又带上了一丝绝望。
该怎么证明你——我的清白。
可偏偏仁王还不放过他。
“我就是仁王啊！”
仁王承认自己仁王的身份，但就是不解除伪装，还上蹿下跳地用着真田的绝招，叫别人看了只以为是“真田”破罐子破摔，死不承认罢了。
就像对面的宍户。
他的眼神嫌弃极了，真田甚至能直接解读出他想说什么——“装！你再装！”
真田：“…………”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再次开始抢球，击球的力道也一下比一下大，似乎是想用网球为自己正名。
可在部里，仁王虽然不是三巨头，看起来也吊儿郎当的，但球技却足以排在前列——毕竟，实力和原主差得太远的话，“幻影”是不可能成功的。
另外，擅长双打的他还比真田能更快地察觉对手的球路。
就这样，他频频从真田手下将球抢走，而真田的怒气也越积越多。
眼见仁王又扭了起来，似乎真的想扮演金色小春，他终于忍不住了。
“动如——雷霆！”
这一球在对角线处，离仁王更近，按理说真田是没办法赶在仁王前接到的，可他硬生生一个蹬地，瞬移般出现在了球路上，一个重重地下劈，就将网球回击了过去。
这一招足够惊艳，黄绿色的网球带着刺目的电光，闪烁间就到了宍户和凤的半场。
凤在底线处，比前场的宍户有更多的反应时间，他当即伸拍去拦。
“啪！”
“砰！”
愤怒之下，“动如雷霆”发挥出了难以想象的威力，不仅直接把凤的球拍击穿，还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极深的印记，渐渐停止滚动的网球也呈现出焦黑的模样。
“嘶——！”
宍户和凤倒吸一口凉气，边上的冰帝众人也瞪大了眼睛——这是新招式？
咦？等等，这招的攻击力如此之强，再加上那个很有既视感的下劈的动作……
这个人才是真正的真田吧！！！
他们在两个真田中来回打量，终于还了真田清白。
宍户：“刚才是我冤枉你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扭头狂瞪仁王。
“喂！仁王你差不多了吧？都演了大半场了，中间还误导了我，再演下去就过分了啊！”
把真田的绝招逼出来一个，仁王心满意足，他低下头，悄悄解除了幻影，然后再把头上的帽子、假发，还有眼中的美瞳一个个去掉。
宍户看着他操作，眼皮子一跳一跳的，直到看见他弯下腰，从鞋子里拿出两个增高垫来。
“仁王！！！你居然穿着增高垫和我打球！！！”
仁王耸了耸肩：“piyo~不要太在意细节嘛~你就不觉得这趟特别值吗？刚才的限定版真田，要是没有我，你们哪里能见着？”
他一语双关，既指代了刚才自己的扮演，又指代了那招“动如雷霆”。
宍户沉吟了一下：“也是，现在想想还觉得怪有意思的，甚至还想再看一眼，你能不能让真田学一下迹部，就是那个特别臭屁的开场动作，打个响指，再把外套扔到天上……”
真田心态大崩：“宍户君！你不要助纣为虐啊！！！”
“果咩果咩！”宍户毫无诚意地道歉，“其实也不能怪我啦，主要是真田君你平时太严肃了，要是开朗一点儿大家也就不稀奇了。”
真田：“…………”——受死吧！！！
很快，宍户就为自己的一时口快付出了代价。
反正封印的绝招已经启用了，愤怒的真田再无顾忌，他满场狂奔，直接把宍户和凤打得怀疑人生，最后更是连备用球拍都报废了，只能临时借忍足和向日的来用。
宍户这才后知后觉：“等等，我是不是又被仁王陷害了？？？”
凤无语凝噎：“就是说啊，明明罪魁祸首是隔壁的仁王前辈，为什么最后受伤害的却是我们……”
此时，看了一场大戏的裁判心满意足，他举起手。
“比赛结束，比分6-0，立海大真田弦一郎-仁王雅治获胜！”
下次立海大的比赛是什么时候？他还想来做裁判！
真田气呼呼地下了场，他想找刚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队友们要说法，但迎接他的却是一道道幽幽的目光。
丸井：“真田啊，你的绝招可算是用出来了。”
真田：“呃……这个……”
柳莲二：“弦一郎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真田：“呃……那个……”
小海带委屈极了：“看来在副部长心中，我们都是一群可有可无、完全不重要的人……”
真田：“……我错了，我回去就单独演示给你们看……”
龙马最后总结：“副部长还差得远呢！”
仁王扛着球拍、哼着歌，从真田身后得意洋洋地走过。
“piyo！”——小样儿，跟我斗，真田你的确差得远了。
真田：“…………”——气成河豚.jpg
这时，球场的广播声响起。
“下面进行的是关东大赛决赛，立海大VS冰帝，单打三的比赛。”
“立海大柳莲二VS冰帝日吉若。”
立海大方阵，柳莲二拿着球拍缓缓站起，气势极盛，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射在他的身上，周围的嘈杂声都为之一清。
他走到队伍的最前面，慢慢举起手上的球拍。
“立海大关东十六连霸——”
“毫——无——死——角！！！”
第132章 关东大赛十六连霸
“毫——无——死——角！！！”
最后那四个字，在场的所有立海大人都呐喊出声，声音之大惊天动地，不仅响彻整个网球公园，就连隔了两条街的路人都可以听见。
“最后一局！最后一局！”
“常胜立海大！lets go lets go 立海大！”
“立海大关东十六连霸毫——无——死——角！！！”
柳莲二就在这样的应援声中上了赛场。
他很久没上过单打三了。
对他、对幸村、对在场所有的三年级来说 ，夺下关东十六连霸是历史性的一刻，这是在他们手上完成的连续性霸业，和之前的十三次截然不同。
能抽中这支签，是他的幸运。
即便现在站在赛场上，他都能清晰地回忆起抽签那天大家的表情，队友们脸上隐隐的羡慕让他印象深刻。
所以，他绝对会全力以赴，以最漂亮的球技和比分拿下比赛。
不辜负队友、不辜负立海大、不辜负这三年、也不辜负自己……
“双方球员握手。”
柳莲二一步步走向网前，气势也一步步到达了巅峰。
他身材高大，肩宽腿长，比另一边的日吉若高了大半头都不止，神色淡淡地俯视下来，就更显得日吉更加弱势了几分。
日吉若：“…………”
身高这种事，该怎么以下克上？这个应该看基因吧？？？
还没等他想明白这个问题，柳莲二已经伸出了手。
“日吉君？”
面对个子比自己高的人，要想减轻对方对自己的压迫感，最好的办法就是拉开距离。
日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只觉得对视间那种仰视的感觉弱了不少。
但下一秒他就觉得不好。
糟了，这一步不该退的……
一场比赛，最先开始的往往是气势之争，这时候谁先退让就意味着谁输了半手，此消彼长之下，胜利的天平就会向对方微微倾斜。
而他刚才的举动无异于自己主动认输。
柳莲二当然也明白这一点。
他甚至看出刚才的日吉若是无意的，但他却故作不知，反而顺势巩固自己的优势。
他笑了一下：“日吉君不用紧张，你可以当这是……”
“……一场指导赛。”
此言一出，满场皆静，所有人都被柳莲二嚣张的发言惊到了。
小海带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唰”地一下跳到护栏上，给自家前辈打起了call。
“啊啊啊啊啊！柳前辈你好帅气！！！”
立海大后援团也激动地飞起，他们当即呐喊起来。
“指导赛！指导赛！指导赛！”
冰帝群情激愤，除了还在昏迷中的向日岳人，其他人都气得不行。
凤长太郎皱眉：“本来还以为柳前辈是立海大中难得的温文儒雅之人，没想到……”
对此，宍户辣评：“歹竹里怎么会出好笋？”
忍足不禁捂脸：“虽然柳很可恶，但你这话也太糙了……”
……
“……别说大话了，以下克上！”
日吉若僵着脸，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不想让人发现他意志的动摇。
冰帝后援团中有几个眼光犀利的，眼见日吉与柳连续两次交锋都处于下风，他们顿觉不妙，当即就组织起来为日吉应援，企图把落后的士气拉回来。
“胜者是冰帝，胜者是冰帝！”
“胜者是日吉，胜者是日吉！”
而立海大应援团才不会给他们机会，今天到场的人比去年拿下十五连霸还多，除了在外比赛的毛利，去年那些已经升学的三年级前辈也全都来了。
他们高举着各种应援物料，横幅、充气棒，甚至头上还带着闪烁的立海大发夹。
他们面目狰狞、声嘶力竭，无比渴望着金色的奖杯被立海大人再次捧起，胜利和荣耀在后辈手上无限延续。
呵！冰帝两百人团！？
算个屁！！！
压过他们！！！
“常胜立海大！lets go lets go 立海大！”
“连胜皆捷乃宿命！！！”
“立海大关东十六连霸毫——无——死——角！！！”
在这样的声浪中，冰帝的呐喊声越来越弱，最后还是迹部亲自站起指挥，才勉强维持住声势。
“还不错嘛~”
迹部看向幸村，嘴上虽然夸赞着，但心里却打定了主意——扩招！回去就扩招！！！应援团两百人已经不够用了，三百……不，五百！下次再在这种事上输给立海大他就跟幸村姓！！！
幸村看他表情就知道这人又在心里较上劲了，他暗搓搓地挖苦道。
“迹部君不要在意，也不要气馁，后援团什么的哪有选手本人的实力重要？”
“哎呀！”他突然捂住自己的嘴，一脸无辜地眨眼，“对不起对不起，好像实力这块儿，也是我们比较强呢。”
迹部：“…………”
幸村是怎么活到今天还没有被人打死的？？？
说话间场上的比赛正式开始了。
“一盘定胜负，立海大柳莲二VS冰帝日吉若，柳莲二发球。”
“咚，咚，咚……”
网球在柳的掌控下不紧不慢地弹跳着，自带着一种气定神闲的频率。
照理说这没什么，很多人都喜欢在发球前在地上试一试网球的弹性，熟悉这颗网球的手感。
但是，柳的目的却不仅如此。
网球与地面的撞击声以及撞击频率都是经过他精心计算的，声音不大，但对专注无比的对手来说却足够清晰。
对手越紧张，这种频率就越会悄无声息地加剧他们的恐慌感，让他们更为急躁焦虑。
就像恐怖片里哒哒作响的脚步声，老旧的铁门有规律地摇摆着，嘶哑吱呀间最大的恐怖不知不觉地就从心中悄然升起。
“咚！”
最后一球声音猛地变大，日吉的身体细微地颤抖了一下，就在这时，柳举起球拍重重击出。
“砰！”
“15-0，立海大柳莲二得分。”
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一球，但就是轻而易举地得分了。
当然，这球力道不错，速度也有，球路也挺犀利，可这种程度的球对日吉来说接起来应该轻而易举才对。
为什么刚刚日吉的动作慢了一拍，好像僵住了一样？
冰帝所有人都想不通，就连以洞察力著称的迹部都没有发现端倪。
“咚，咚，咚……”
熟悉的弹跳声再次响起，日吉却比刚刚还要紧张，莫名其妙的失分让他陷入了极大的焦虑之中，他开始特别关注最后那一下落地声，完全没发现自己受情绪影响，手越握越紧，肢体都出现了些微的僵硬。
“砰！”
“30-0，立海大柳莲二得分。”
“砰！”
“40-0，立海大柳莲二得分。”
连续两球，仍旧平平无奇看不出什么，但日吉的异常明眼人都察觉到了。
尤其是刚才那下，柳莲二明明还没有发球，日吉却莫名其妙地提前有了动作，就像是田径比赛时抢跑一样。
这是典型的心态不稳的表现。
迹部皱起了眉头：“柳莲二啊……平时还是小看他了，果然，立海大的三巨头没一个是简单的，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影响的日吉？”
冰帝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纷纷摇头。
迹部你都没看出来，我们就更难察觉了。
另一边，幸村倒是轻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小海带好奇死了，见幸村已经看懂了手法便偷偷摸摸地凑了过来。
“部长部长，你悄悄告诉我，柳前辈是怎么做到的？”
幸村瞅了眼望过来的迹部，冲他恶劣地挑了挑眉，选择跟小海带悄悄耳语。
迹部：“…………”
谁稀罕听啊！！！
幸村才不理他，他看向小海带。
“其实，莲二从上场前就开始布局了。”
“单打三本就是最为关键的决胜局，日吉的状态自然会相对紧绷。莲二利用自身气势、外界应援、身高体型的压迫、垃圾话的刺激等等，在一举一动间大大加强了日吉的紧张感。”
说到这儿，幸村笑着摇头。
“之前我还在奇怪，握手就握手，莲二是不是站得离网前过于近了，现在想来应该是为了增加俯视角度，让日吉在气势之争中率先败退。”
“而后面……你什么时候见你家柳前辈发球前在地上弹那么多下网球了？这弹球一定有什么奇妙之处，莲二应该是利用这点持续放大了日吉的紧张，让他陷入高度敏感的状态，甚至都到了无法顺畅打球的地步。”
这其实和他的YIPS有异曲同工的地方，所以幸村才能这么快察觉到柳的谋划。
“莲二原来只是从数据上控制对手，现在却充分考虑了对手的心理，企图从精神上一并操控。”
幸村感慨道：“不愧是莲二，他对对手的控制力又增加了……”
小海带听得津津有味，只觉得自家前辈厉害极了，当即“呱唧呱唧”地鼓起掌来。
“原来如此！这真是太神奇了！”
竖着耳朵却什么都没听到的冰帝众人：海带头你听完倒是说出来啊！别吊人胃口！！！
……
场上，此时的柳莲二已经拿下了第一局，日吉若也因此松了口气。
太好了，终于到自己的发球局了。
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会因为对手拿下一局而感到放松，这种感觉倒还挺奇妙。
紧张的比赛节奏让日吉忽略了自己心态的异常，他摆出自己经典的演武姿势，这姿势可以让全身肌肉瞬间爆发，不仅能提升自身速度，还能让对手更难预测球路。
“这一局，你别想从我手中夺走一球！”
柳平静地看着他，不动声色却更显藐视。
“是吗？如果你真的这么自信，你应该说……这一局，我会得分才对。”
[咯噔！]
自己的心脏突然坠了一下，日吉若清晰地感受到了。
他急匆匆地将球抛起，连自己的动作变形了都不曾察觉。
“别开玩笑了！那只是一种说话方式而已！”
他大喊着，企图把柳对他的影响从脑中甩开，可柳毫不留情地一记“镰鼬”直接打飞了他的球拍，也直接打碎了他的美梦。
“砰！”
“15-0，立海大柳莲二得分。”
才放出的大话在顷刻间被暴力戳破，之前的紧张感伴着深深的羞耻再次涌动上大脑。
日吉瞬间又陷入了僵直。
……
在柳的强势控制下，比分一口气来到了5-0，40-0，赛末点。
冰帝众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们一直大声呼喊着日吉的名字，希望他重新振作，最后却无济于事。
当然，最着急的就是日吉本人，他也有努力调整，可跟数据流打球时那种如影随形般的被控制感却让他越来越无力。
他看了眼场边的分数，牙关紧咬。
想挣脱对方的控制，那就只有突破才行，只要他超越了对方的数据，一切就将迎刃而解！
他之前努力了好几次，一直都没有成功。
这最后一次……
日吉的神色坚定了起来。
他要赢！！！
不是为了赢下比赛，而是为了战胜自己。
迹部看出了他眼里的灼灼火光，他终于开口。
“日吉，这正是你以下克上的好机会，你甘心吗？”
你甘心吗？
[我不甘心。]
日吉再次摆出了自己的演武势，可这回的动作却与之前都不同，举手投足间，他的身上似乎出现了奇怪的影子，像是某种兽类。
他怒吼着将球击出：“你休想——控——制——我！”
柳看着日吉若。
对于这个友校的后辈，他其实不是特别熟悉。
日吉若话不多，也不是非常热情的人，他对他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居然是上次在电影院，那句“你的强来了”着实把他噎到了。
当时第一个想法就是——没想到日吉还有这样的一面。
柳笑了笑，收回自己发散的思维。
从网球的角度看，他替日吉的突破欣喜，每个人的进步都值得被赞扬，只是……
现在是比赛，而他的网球可不仅仅是数据。
柳莲二摆出了接球的姿势，手臂抬起间球拍微斜，那是个立海大众人从没见过的姿势。
“秋螟。”
日吉的网球急飞而来，上面隐隐约约缠绕着橘色的光芒，剧烈的震动和旋转让这一球显得分外猛烈。
可当它落在柳的球拍上后却突然变成了熄灭的烛火，又好像到了秋日的螟虫，挣扎片刻后还是走向了消亡。
“砰！”
黄绿色的网球带着两分蹁跹的意味，晃过日吉若的球拍，宛若赴死般重重地砸在地上。
日吉呆呆地看着。
……结束……了吗？
…………
一片寂静中，柳站直了身体。
他看向立海大的方阵，与所有人深深对视，心中莫名涌现出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叫人直欲落泪。
最重要的东西被找回了……
他缓缓抬起手，球拍如入场前那般高高举起。
立海大的所有人也都站了起来。
“立海大关东十六连霸——”
“毫——无——死——角！！！”
第133章 青年选拔集训
立海大许多人都和柳有同样的感觉。
或许，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在时空的间隙里，有什么东西他们曾真的深深失去过，如今重新拥有，充实满足之余，缕缕酸涩也漫上心头。
不知情的他们无法清楚地分辨自己的情绪，只能在周围的欢笑声中互相拥抱，就像在安慰另一个时空的队友和自己。
小海带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他找了一圈，目标明确直奔幸村，毛茸茸的脑袋就这么埋进了幸村怀里。
“呜呜呜，部长，我太感动了，但就是有点难受，呜呜呜呜……嗝！”
他一口气没喘上来，噎了一下，打了个大大的嗝后才继续抽泣着在幸村的身上蹭来蹭去，怎么都不愿意离开。
真田一边咆哮一边偷偷用袖子擦了把眼睛：“赤也！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这么哭鼻子！快松开幸村！！！”
小海带：“……呜呜呜我不要……嗝！”
幸村抬起手，制止了暴躁的真田。
他摸了摸小海带的发顶，神色温柔，又将身上的外套拿下来，松松地盖住小海带的脑袋。
“我帮你挡住了，赤也，想哭就哭吧。”
“哇呜呜呜呜——！”
没了周围的目光，小海带更加放肆地嚎哭起来。
幸村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脊背，心中五味杂陈，有莫名的痛悔、遗憾、怅惘，也有切实的喜悦、激动、满足……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想不通，但也不愿深想。
正茫然着，一双微凉的手轻轻地盖住了他的眼睛，手心里还悄悄地藏了两张柔软的餐巾纸。
那个他最喜欢的后辈从后方抱住了他，他告诉他，声音轻缓安定。
“幸村部长，你也可以哭。”
幸村好笑地眨了眨眼。
他怎么会哭，他又不是赤也，虽说有些心绪难平，但……
突然，他的脸颊感受到些微的湿润，身后的人愈发抱紧了他，捂住他眼睛的双手也在悄悄挪动。
原来，是纸巾湿了啊……
原来，刹那间，他已泪流满面。
——————
关东十六连霸到手，参加青年强化集训营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立海大这次的正选里只有两个二年级，月城昭和切原赤也。
幸村大笔一挥，在参与名单里填上了他们两人的名字，还把越前龙马、不二裕太、小泽井树等明年的中坚力量都给加了进去。
只是，按网协的要求，他们还得再派两个三年级正选跟随，派谁呢？
丸井先举手拒绝：“现在已经开始放暑假了，我家几个弟弟太难搞，反正这集训也没那么重要，我就不去了吧？”
桑原夫唱妇随：“那我留下来陪文太，也好守着网球部。”
柳生优雅地翻了页手里的书：“我最近在研究新绝招，不适合去集训那种人多的地方。”
仁王挂在他的肩膀上：“没有我，你能研究出来吗？piyo~”
已经有四个人表示不想去了，幸村只能默默地看向真田和柳，然后独裁地在纸上写上他俩的名字。
没来及发言的真田&柳：“……？？？”
不是？没说话就没有人权了吗？？？
月城昭瞅了瞅名单，又瞅了瞅幸村。
“那幸村部长呢？”
幸村的目光游移了一瞬，紧接着就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
“哎呀，我也要陪奈奈子啊，她有多难搞阿昭你又不是不知道。”
“咳！”
说罢他赶紧转移话题，看向所有人。
“这个集训既然我们立海大参加了，那大家就必须全力以赴，我希望最后被选中的名单里，我们的人要占一半以上。”
“这样吧，没选上的人回来后训练自动翻倍，还要当未来一个月我的练习赛对手。说起来，看了莲二的比赛，我在灭五感上又有了新的心得呢~”
立海大众人：什么练习赛对手？你这么一说，不就是试招的小白鼠吗！？坚决不要！！！
众人顿时做鸟兽散，只留幸村一人独自忧伤。
“真是的，和我比赛有这么可怕吗？”
走到门口的月城昭回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过是出去集训几天，又没有多久……
等前辈们升学了，分开的时间不就更长了吗？
现在习惯一下也挺好的。
幸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偷偷翘起了嘴角。
——————
集训的日子很快就来临了。
“什么嘛，这里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啊……”
刚下大巴车，小海带就上蹿下跳指指点点起来。
对于见识过U17的他来说，区区关东地区组织的集训，真的是非常一般。
教练和工作人员的专业性暂且不提，毕竟他目前也没看见，但光从占地面积、设施设备看，的确是有不小的差距。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出来。
要知道，除非正好有事来不了，不然一所学校只有最优秀的那几个选手才有机会参加，其他人都无缘此次选拔。
一个是想来来不了，一个是来了却嫌弃。
这种对比其实挺扎心的。
所以，小海带的话在其他学校选手的耳朵里听起来难免会有些刺耳。
“赤也。”
柳莲二用笔记本拍了下小海带的脑袋，小海带当即嘟嘟囔囔地闭嘴了，这让真田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怎么感觉赤也在莲二、幸村，还有月城面前都更听话？这到底是他的教育方式有问题，还是赤也这家伙看人下菜？
城成湘南这回只来了三个人，分别是部长梶本贵久、神城玲治还有若人弘。
他们比立海大众人早到十分钟，自然把小海带的话听了个全乎。
若人弘是敢怒不敢言，神城玲治是又想和月城昭约战，可下一秒目光一转，他又瞅见了龙马。
嘶，到底约谁呢？这是个问题。他莫名其妙陷入了沉思。
只有梶本贵久，正儿八经地思考了起来——切原说出这样的话，莫非是见识过更厉害的集训？
圣鲁道夫的人几乎是和立海大一起到达的。
观月在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美貌，所以就没有及时下车，但该听的话还是听到了。
他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发型，觉得十分完美万无一失，这才拨弄着刘海带着木更津淳从车上下来。
他一无所觉地问道：“刚才谁啊，居然这么说话？胆子不小嘛。”
木更津淳偷偷摸摸地戳了他一下：“是立海大的切原赤也。”
“哦，原来是立海大的切……嘎——！”
观月一把掐住自己的喉咙，僵硬地朝立海大的方向看去。
谁！？立海大！！？
短短几秒钟，他已经求神拜佛，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神明都给请求了一遍——真田别来！真田别来！！真田别来！！！重要的话说三遍！
虽然他对自己当初的装扮非常自信，但他后面跑了，立海大是一定会发现不对的。
日本国中网球界就这么点儿大，要是自己和切原赤也同时出现，就凭长相，立海大人一定能猜出——他！就是当初假扮切原赤也还偷了训练计划的人！
他可是当着真田的面欺骗了他，所以……
要是被立海大的其他人发现也就算了，真田绝对不行！！！
会被杀掉的！！！
他战战兢兢地探头窥视，在立海大几人身上看了又看，确认没看到那个带着黑色棒球帽的熟悉身影后，顿时大松一口气。
“还好还好，还好他不在……”
神明们真是给力啊！！！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谁不在啊？”
放松下来的观月不耐烦地回头：“当然是立海大的真田啊，他……嘎——！”
他又一次掐住了自己的喉咙。
真田阴沉着一张脸，把观月整个人转过来。
“我怎么了？我记得，之前某些人还说我是个好人来着。”
他一把揪起观月的衣襟，就像在拎一个小鸡仔。
“你说，这个人是谁？”
观月后背冷汗直冒：“…………”
救救他！救救他！！救救他！！！
谁能在这时候救他于水火，即便是以身相许，他都心甘情愿！
“真田君？你这是……”
就在这时，一个柔和清朗的男声突然出现，带着些许的疑惑与不解，但却在瞬间制止了真田的行为。
真田看向观月身后，下一秒就松开了自己的手。
算了，这里并不是立海大的主场，外校人来来往往的，怕是会影响不好，还是放过这个可恶的骗子吧。
“不二君。”
真田并没有解释自己的行为，冲不二点了点头就回到了立海大方阵。
不二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此时一脸感动，看着他就好像在看天神的观月。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等不二搞明白一切，观月就难掩激动地握住了他的手。
“不二君，你真是一个好人！”
不二：“……啊？”
还没走远的真田听到了观月的话，额角顿时弹出一根青筋来——这个骗子，是对谁都会说对方是好人吗？
他更气了。
不二裕太此时也看见了自己的哥哥，他当即蹭过去打招呼。
“老哥！”
“裕太！”
弟弟在前，不二一把甩开观月的手，他抓住裕太的胳膊，对着裕太拍来捏去。
“好像瘦了啊……”
裕太忍不住露出半月眼：“老哥，你不要跟妈妈一样啦！我这是长高了，体重也重了快五公斤呢。”
他这时也看见了边上的观月。
“咦？观月前辈，你们也来参加集训了啊。”
他又转向不二：“老哥，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观月前辈。”
观月刚刚被不二无情甩开，正忧郁着呢，此时听裕太介绍他，顿时打起了精神。
他又开始拨弄自己的刘海：“哼哼哼~久闻大名，不二君~~~”
不二：“…………”
原来这个人就是观月啊，之前听着就觉得不像好人的那个。
现在看，emmm……
小尖脸，桃花眼，奸诈不止一点点。说个话还哼哼唧唧的。
看着也不像好人！
不二非常主观地在心里嫌弃了一下观月，对于这种企图拐骗他弟弟的人，他不会有丝毫好印象。
所以，他不仅丝毫不见热情，反而还看起来分外冷淡，对观月点了点头，只当是打过招呼了。
观月：“…………”
他没招惹过不二啊，委屈.jpg
裕太也摸不着头脑，为了避免尴尬，他只能扯开话题。
“对了老哥，青学这回来了几个人啊？”
说起这个，不二顿时就露出了一丝苦笑。
“这回除了我，还有大石、英二和海堂。”
“桃城这回没被选中，情绪不太好，已经连续逃了两次部活了。”
“照理说，这件事该由我和大石出面解决的，没想到又碰上集训，只能交给乾和隆了。”
手冢在青学众人的劝说下还是出国治疗了，对比之下，他选择了月城昭推荐的医院，此时恢复地非常不错。
因为有前车之鉴，不二压根就没跟手冢提桃城的事，免得这人轴劲儿犯了再跑回来。
他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情绪问题，他们这么多人还会搞不定。
裕太咂了咂舌，没有说话。
他突然觉得立海大真好，这样的机会说给就给，如果他现在还在青学，说不定……
呸呸呸，没有如果，也没有说不定，他在立海大好着呢！
说话间，收到通知的学校都来齐了。
榊太郎是这次集训的总教练，他站在最前方俯视着所有选手，龙崎堇和华村葵则稍后一些。
其实，如果不是之前的事，按资历，总教练本该是龙崎堇的。
但就这，网协请她过来也有些心中画魂儿。
立海大的选手，尤其是当初事件的当事人这回可是在呢。
不会出问题吧？
真是的，要不是山吹的伴田教练有事，六角的老爷爷年纪又实在太大，他们也不想请她来啊。
不过还好，他们有后手。
“这次集训，主要是为了选出八名参加日美亲善赛的选手。”
榊太郎开始发言。
“我们会把在场的28名选手分成四组，然后进行组内的集训，最后由小组教练根据这段时间的集训表现推荐两名选手参加比赛。”
“四组？可是目前不就三个教练吗？”小海带嘀咕。
月城昭：“……对我们来说，谁当教练都无所谓吧？”
他心情不好，因为今天坐车来之前，幸村干脆就没出现，更别说像他想的那样过来送他们了。
他决定讨厌幸村十分钟。
“各个组的教练将分别由青学的龙崎教练、城成湘南的华村教练、我冰帝的榊教练，以及……”
“……立海大的幸村精市来担任。”
正不开心的月城昭：？？？
等会儿？
你说谁？？？
第134章 快乐网球？
说完这句话，榊太郎顿了顿，特地观察了一下台下众人的反应。
虽说幸村是王者立海大的部长，但毕竟还只是国中生，有选手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大家都是同龄人，凭什么我们在底下竞争，你就能跳过这个阶段当上教练？
这和实力强不强无关，而是一种横向对比下的人之常情，他能理解，也做好了替幸村出言压制的准备。
当然，他也只能压一下前期的议论，后面怎么让选手们心服口服，还是得看幸村自己的手段。
奇怪的是，下方的选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唇动了动，最后却一句质疑的话都没说，就这样默默接受了。
榊太郎：“………？？？”
这群刺头这么乖巧，倒叫他有些不习惯了。
（众选手：呸！我们又不傻！要是立海大只是偶然拿一次冠军，或者赛况很艰难，那我们肯定不服。可打了三年了，三年都是手下败将，谁敢冒头？也不怕被立海大来的七个人轮流削！！！没见迹部都没说话吗！？）
说来也的确有意思。
在场的这些学校，基本都跟立海大比赛过，有的还不止一次。
冰帝、山吹、六角、城成湘南、不动峰……一个比一个被打得惨，不动峰的橘桔平甚至还被打进铁丝网里，抠都抠不下来。
至于那些没打过比赛的，譬如青学、圣鲁道夫，也跟立海大有过一些纠葛，底气不足，自然不敢有意见。
所以台下一时和谐无比，甚至在小海带的带头下，所有人都跟着“啪叽啪叽”地鼓起掌来。
华村葵：“…………”
不愧是幸村君，光凭一个名字就能让国中网球界最桀骜不驯的一批选手心悦诚服，真是……哎呀！他为什么就不能成为我的作品呢？（娇羞捂脸.jpg）
与榊太郎的诧异和华村葵的见猎心喜不同，龙崎堇就不太舒服了。
没当上总教练，她本就心里不得劲。
要知道，总教练的权力可比普通教练大的多，不仅可以插手其他教练的训练方案，在选拔名单上还拥有一票否决权。
这也就算了，榊太郎是个讲究人，看在她资历和年龄的份上，想来不会公然不给她面子。
但是！
来这儿当教练可不是义务奉献，而是有工资拿的。
总教练的工资比普通教练高了足足百分之三十，而且还有特别的投资商奖金。
这就让龙崎堇非常眼热了。
其实这份投资商奖金是网协专门给榊太郎的。
榊太郎是谁？
表面上是冰帝的音乐老师兼网球部教练，可私下里却是个超有钱的富豪，放学校的钢琴都值1490万日元。
一点点奖金就可以让榊太郎介绍好些投资商，说不定还能拉来很大一笔赞助，网协的人根本就是在做一本万利的买卖，要是总教练真换成别人，这笔奖金他们才不舍得出呢。
只可惜，这件事龙崎堇不知道，她自然心生不平。
偏偏在这种情况下，她又听说了幸村要跟她平起平坐的消息，甚至得知幸村还有教练的工资，这份工资还跟她一模一样。
——痛快不了一点儿！！！
所以，在榊太郎开始介绍教练的时候，她就起了看幸村笑话的心思。
她甚至都脑补了选手们群情激愤集体抗议的场景，可是……
…………
事情的发展完全与她的所想相反，上不得台面的心思直接落空，那种落差感伴着积累下来的不快当即就让龙崎堇心口一滞，差点儿喘不上气来。
[到底是年纪大了，一晚上没休息好，第二天就吃不消了，过会儿让选手们自由训练吧。]
龙崎堇如是想。
……
见选手们没有异议，榊太郎也不废话，拍了拍手就让幸村上台发言，幸村这才从后面的大楼里走出来。
他先冲月城昭眨了眨眼，本以为会收到自家后辈萌萌哒的惊喜表情，没想到月城昭只平静地瞅了他一眼，接着就无情地挪开了视线。
幸村：“…………”
不是？你看看我啊！！！
到底还是正事要紧，幸村定了定神，看向台下的选手们。
“大家好，我是立海大附属中学的幸村精市，接下来一周的时间，我会以教练的身份带领大家共同进步。”
他面带微笑，神情中不见丝毫局促，身上的外套在微风下微微晃动着，更显王者风范。
台下的选手们仰头看着，丝丝缕缕的羡慕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涌上一部分选手心头——怎么人家就这么厉害呢？
“这次选拔，每个人都是对手。虽然我是立海大的部长，但大家也不用担心我心存偏袒。因为我的组里，最终出线的一定会是本组的最强者，欢迎大家监督，以上。”
这话一出，本来还心有顾虑的人彻底没话说了。
强者至上论有什么问题吗？没有。
要是有就说明你弱啊！
就这样，幸村教练的初登场完美落幕，除了……
…………
“阿昭，你要跟我一起住吗？教练的宿舍更大更舒服哦~”
完美的幸村教练此时正借着职权之便诱拐自己的组员，的亏选手们都回宿舍收拾行李去了，不然幸村刚刚建立的威严形象只怕要荡然无存。
没错，月城昭被分到了幸村这组。
至于其他人，龙马和真田去了龙崎组，小海带和柳去了榊组，裕太和小泽井树自然就是在华村葵那儿了。
面对幸村的诱拐，月城昭严肃拒绝。
“不了，这种集体活动，搞特殊会显得我很不合群。”
幸村：“…………”
这句话槽点实在太多。
你还怕不合群吗？刚来立海大的时候你就差孤立所有人了。
他捞着人就往自己的宿舍走，面上不显，语气却带上了两分委屈。
“其实我本来是不想当这个教练的，可转头一想，不行啊，要是不来，岂不是要好多天都见不到我可爱的后辈了吗？”
他瞅了瞅月城昭的表情，发现他神色松动，当即趁热打铁。
“我好可怜的。你看，四个教练，就我一个国中生，我和他们都没有共通语言。还有，虽然刚刚挺顺利，但万一回头其他选手又质疑针对我怎么办？”
他在宿舍门前停住，目露忧伤。
“你要为了合群抛弃你可怜的部长吗？”
月城昭：“…………”
见月城昭不说话，幸村故作坚强地一笑，松开抓着月城昭胳膊的手，眼神中隐隐透出脆弱与落寞。
“算了，没事的，我尊重阿昭的想法。其实一个人住也挺好的，那些小情绪我完全可以独自消化。没事的，我真的没事的……”
月城昭：“…………”
好家伙，真是一套接着一套。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拒绝你吗？
他没好气地把自己的背包往幸村手里一塞。
“铺床！”
“好嘞！”
这不就成了吗？
幸村“唰”地一下收回了脸上的表情，笑眯眯地把人拽进了自己的地盘。
月城昭：“…………”
他是不是被忽悠了？？？
——————
正式训练被放在下午。
幸村组和榊组的第一件事就是比赛。
他们的想法很一致——想更快更高效地体现选手的能力和水平，比赛是最简单的方式。
而华村葵则是让众人先填问卷，填完后再直接进健身房测试。她认为切实详细的五维数据可以帮助她更快地发现选手的优势和弱点。
至于龙崎组……
“什么？第一天就自由训练吗？”
梶本贵久大为震撼。
龙崎堇点点头，和蔼一笑。
“是这样的。第一天大家都辛苦了，手忙脚乱之下也做不好什么，还不如自由训练，自己掌握训练节奏。作为教练，我很相信大家的自觉性哦~”
梶本贵久：“…………”
什么玩意儿！！？
被华村葵一手教导的他根本没办法理解龙崎堇的脑回路，尤其是在看见另外三组已经如火如荼地开始测试后。
在他看来，这场集训是严肃的，是快节奏的，是需要争分夺秒的。
自由训练是轻松，可他们接受针对性提升的时间却会比其他组少半天，刚来就产生这种落后，他实在没办法接受。
他试图去做最后的争取。
“龙崎教练，您看另外三组，他们都已经开始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
龙崎堇了然：“梶本你是想去看比赛？没关系的，去吧！看比赛也是训练的一种嘛！”
梶本：“…………”
心好累，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
算了！
他看向一边的真田和龙马，却发现他们已经准备开始训练了。
真田：“龙马，即便是出来集训了，莲二给你制定的训练菜单你也要全额完成。今天训练的重点是体能和上肢，等拉伸完，我们先跑五十圈吧。”
龙马压了压帽子：“是，副部长！”
说话间两人就想走，梶本赶紧叫住他们。
“真田君，越前君，我能和你们一起训练吗？”
立海大的训练菜单，怎么说他都得见识一下。
真田皱眉：“可以是可以，只是我们立海大的训练量很大，而且都是根据个人情况定制的，不一定适合你。”
梶本：“没关系！华村教练也有给我定制过训练计划，我要是吃不消会主动调整的。”
真田点头：“很好！那我们走吧！要知道，训练这种事是一天都不能懈怠的，正所谓日慎一日，盛满戒盈……”
龙崎堇：“…………”
虽然说了让自由训练，梶本和真田的行为完全合理，但龙崎堇还是有一种被打脸的感觉。
她的话明显就是让众人放松的意思，可他们这么一搞，用的又是自己的训练菜单，瞬间就显得她很不负责很不专业。
“哎呀，话也不能这么说。凡事过犹不及，过于繁重的训练只会让人疲累麻木，劳逸结合、有张有弛才是正确的训练方式。”
“就像青学，一直崇尚‘快乐网球’，讲究在快乐中提升自己，成效很不错哦。”
她看向站在一边的龙马。
“越前南次郎就是这个理念的受益者，他也非常认同呢。你说是吧，龙马？”
场上众人有一些并不知道龙马和越前南次郎的关系，此时听龙崎堇一说，顿时向龙马看去。
越前龙马……这个姓氏，莫非他是越前南次郎的儿子？
千石清纯好奇地凑了过来：“哇！Lucky！你是越前南次郎的儿子啊，你爸爸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
要是越前南次郎真的支持这个理念，他们听一听也未尝不可嘛！
顶着众人的目光，龙马歪了歪头。
“他是不是这么认为我不太清楚。”
“我只奇怪一件事……”
“……如果快乐就能提升自己，快乐就能赢球，那关东霸主为什么会是立海大呢？”
“好难猜啊~~~”
第135章 我们家的副部长和崽呢！？
这话一出，场面顿时就僵住了。
因为龙马看似是在回复千石，可话里话外，对龙崎堇那套说辞的不以为然都快溢出来了。
成效不错？那为什么你们不是冠军？？是不想吗？？？
千石有点尴尬——早知道他就不多嘴了，要是他不问，说不定越前还会给龙崎教练留点儿面子。
大石见气氛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
“这个……每个学校有每个学校的网球理念，没有对错之分，合适才是最重要的。立海大很厉害，青学也出过南次郎先生这种人才，就说明两边的理念都有可取之处嘛哈哈哈哈哈。”
大石的话也算是给龙崎堇挽尊了，她的脸色顿时就缓和了不少。
可另一边的真田却不是好打发的。
作为龙马的“直系家长”，真田一向很看重后辈的精神建设，逃避、懈怠、懒惰等这些情绪最好是干脆别出现，不然他一定会好好地教育对方。
龙崎堇刚才那些话单独听没什么毛病，提醒大家劳逸结合还挺体贴。
可结合当时的场景，就不太对味儿了。
他刚说要带龙马训练，龙崎堇就出言反驳。
这感觉就像，自己辛辛苦苦带娃，正精心教育他今日事今日毕呢，结果突然窜出来一个人跟他唱反调，开口就是“你歇歇吧，歇一天没事，第二天学效果更好”。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的亏龙马脑子清醒，不然他一定会找龙崎堇要个说法。
真田冷淡地看了一眼大石。
“合适最重要？那为什么要向我们灌输不合适的理念？误人子弟谁负责？”
“众所周知，只有稳定的、经得住重复检验的结果才具备可信度。比起只出现过一个越前南次郎的青学，连霸关东十六年的立海大才是经得住考验的那个。”
“想让别人认可自己的理念，得先有拿得出手的成绩才行。”
“我们有我们的训练节奏，既然是自由训练，还是别随意干涉比较好。”
说完这些，真田直接看向龙马。
“走了。”
“是~”
两人也不管别人，就这么自顾自地离开了。
梶本贵久二话不说就跟上了上去。
拜托，一边是一直赢球的立海大，一边是这两年才打进关东的青学。
跟随谁，他自有判断好吧？
千石摇了摇头，拍拍大石的肩膀，也跟着离开了。
立海大的选手，每一个都值得教练慎重对待。
龙崎教练也真是的，既然都说了自由训练了，何必再扯那些有的没的，还问到立海大选手身上。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不动峰的神尾：“…………”
弱小、可怜，又无助，既不敢去找立海大，又不敢得罪龙崎堇。
他只能往球场的方向走去：“我去看其他组比赛。”
……
选手们不给面子，大石尴尬极了，龙崎堇也没脸再留下来。
她又气又急，脸上火辣辣的，只觉得自己的脸面成了地上的抹布，被人又碾又踩——再怎么说她也是有着正经教练证的教练，从业多年，又这么大年纪了，这群选手怎么能这样对她？
她捂着发紧的心口匆匆离开，场中顿时只剩下大石和菊丸两人。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菊丸先说话。
他握着大石的肩膀直晃悠：“大石！刚才那种情况你干嘛要开口啊！”
大石弱弱出声，委屈中又带着两分不解。
“我不是想着，后面还要再相处一周，关系搞这么僵对大家都不好吗？这回又不是上次那种原则性问题……”
菊丸：“……算了，我们也去看比赛吧。”
他转过身，悄悄地叹了一口气，翘起的头发都无精打采地耷拉了下来。
大石是没错，但他没搞清楚一件事——话头是龙崎教练先挑起的，立海大那两位完全可以不配合她。至于所谓的关系，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僵不僵好吧？只要他们进步最快、实力最强，哪个教练敢忽视他们的存在呢？
——————
糟心事只发生在龙崎组，其他三组早就进入正题了。
幸村组和榊组因为都需要比赛的关系，干脆直接组间对决了起来。
榊太郎和幸村在场边讨论得热火朝天——两个组加起来有14位选手呢，可以搞多少有趣的排列组合啊！
就比如场中目前正在进行的双打，幸村组的木更津兄弟VS榊组的海堂-伊武。
木更津兄弟是双胞胎，哥哥算是全场型选手，弟弟则擅长网前短截击，还有一手能迷惑人心的假动作，幸村怎么想都觉得他们很适合双打。
而榊太郎则认为，海堂和伊武同为稳守突击型，都擅长在比赛中发现机会，说不定也能有有趣的配合。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就让这两对开始比赛。
还别说，虽然是第一次这么组合，可效果却比那些硬凑的双打搭档强多了。
两边打得如火如荼，目前来看，双胞胎的进攻性更强，配合也更默契，比分已有了向他们倾斜的趋势。
观月得意洋洋，一边拨弄着自己的刘海，一边跟身边的忍足炫耀。
“哼哼哼~怎么样，阿淳很不错吧，当初可是我发掘了他，把他带到圣鲁道夫的。”
忍足非常疑惑：“……你当时是怎么在两兄弟中一眼挑中他的？要是我肯定把他俩打包带走，这样圣鲁道夫说不定就能有一对双胞胎双打了。”
观月被噎了一下：“……我倒是想啊，可他俩当时几乎一个造型，我认错人了，还以为只有一个……”
忍足无语：“……你挖人还这么不专业，刚刚到底在得意什么啊？”
站在忍足附近的不二呵呵一笑：“原来还是个惯犯。”
不知情的忍足一脸茫然：“不二君在说谁？？？”
不二没有说话，观月却先心虚了。
“我这不是没成功嘛。”
他小声辩解了一下，紧接着又期待地看向不二。
“其实，我心中最看好的人不二君哦，如果不二君愿意来圣鲁道夫，我一定会以你为中心，制定最好的作战计划，到时候全国大赛的优胜……”
忍足吐槽：“……喂喂，圣鲁道夫已经淘汰了，而且观月你和不二都是国三生，就是挖角成功也没比赛可打了啊。”
幻想被打断的观月：“……你闭嘴。”
听着观月的话，不二露出了奇怪的微笑。
呵呵，原来我的弟弟还不是你的第一选择是吧？
他举起手：“榊教练，幸村君，我过会儿想和观月君还有忍足君比赛，可以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愿望吗？”
——打垮你们。
忍足：“……不是？有我什么事儿啊！？”
场上的比赛仍在进行着，只不过里面的主角换了。
倒霉的观月被不二刻意针对，肆意“玩弄”，气得内心崩溃，又哭又闹，最后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场边众人摇头叹息：“啧啧啧，好可怜啊……他怎么得罪不二了？？？”
……
一个下午，足以让榊太郎和幸村摸清组内选手们的情况。
他们心中满意，手下的选手们也很开心。
与各校选手混和比赛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今天不仅打了个痛快，还交到了不少好朋友，实在是太值了！
这不，小海带刚一下场，就搂着海堂的肩膀来找月城昭和幸村。
“部长！阿昭！这位是海堂，我的新朋友！！！”
海堂傲娇地甩开他的胳膊：“啰嗦！”
小海带又一把搂住：“哎呀！你别害羞嘛！”
“我才没有！！！”
海堂瞬间变成大头小蛇的模样，恨不得直接咬小海带一口，可细看之下却能发现，这家伙的脸颊和耳朵都红通通的，明显是害羞了。
“噗！”×2
两声闷笑特别整齐地传来，小海带和海堂顿时向幸村和月城昭看去。
只见两人都面露笑意，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如画的眉眼微弯，竟有种莫名的神似。
“抱歉，海堂君。”幸村遮了遮自己的嘴角，“你刚才的反应和我们立海大的副部长真田有点儿像，我一不小心就……”
月城昭也笑眯眯的：“海堂君，你要是这么不禁逗，这么容易害羞，赤也可是会变本加厉骚扰你的哦，他最坏了~”
小海带抗议：“阿昭！！！你不要乱说啊！！！”
月城昭无辜摊手：“我哪有！你平时不就经常故意惹副部长生气吗？分明就是借恶作剧之名行调戏之实，你就承认吧！”
“啊啊啊啊啊！”小海带扑了过去，“我没有！！来决斗吧！！！”
……
海堂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这些人和之前在赛场见到的截然不同。
他当时对立海大是什么印象来着？
嚣张、气势十足、压迫感很强、说话也不怎么中听……
后来，他又觉得他们很有王者风范，人品极佳，明明和他们没关系，但还是替手冢部长找了医生，最后说的那些话也很中肯……
可是……
他看了看被月城昭按住脑袋，四肢在空中胡乱扑腾的小海带，又看了看偷笑着用手机记录后辈黑历史的幸村，最后再顺势联想一下那位总是被气的真田副部长……
emmm……
你们这么接地气，我根本没办法把你们和之前的印象画等号啊！！！
“集合！”
这时，榊组那边发出了集合的号令。
月城昭手一松，小海带当即拖着海堂跑远，就这还不忘放狠话。
“可恶的阿昭！我还会回来的！！！”
“海堂，到时候打起来的话，你得帮我啊！”
海堂面无表情：“我拒绝。”
小海带：“欸！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就是要互相帮助才行。”
海堂眉角直跳：“我拒绝！”
小海带一拍手：“我懂了，你是不是就是忍足前辈说过的那种……口嫌体正直的人！虽然你嘴上不情愿，但到时候一定会主动帮我的对吧！？”
海堂再次咆哮起来：“我不是！！！”
小海带委屈：“欸——？你怎么这样！我这可是非常真心的请求呢！！！”
海堂瞬间语塞：“……真的吗？”
看着两人跑走，幸村笑着摇头。
“赤也这家伙，明明是集训，怎么搞得跟出来放风一样开心？不过，他这个新朋友交得的确不错，海堂君的性格跟真田应该也处得来。”
回想之前场上，海堂在赤也身后极限救球，整个人都飞出去的那幕，月城昭认同地点头。
“真田副部长应该会相当欣赏他，他最喜欢意志力坚定、决不放弃的人了。”
“…………”
等等！
说到这儿，幸村与月城昭对视了一眼。
“刚才场边看比赛的人里是不是有龙崎组的神尾、大石还有菊丸？那其他人呢！？”
我们家的副部长和崽呢！？
第136章 换组？
晚上，立海大所有人坐在一起开会，复盘当天的训练情况。
幸村首先关注的就是龙崎组的两人。
“真田，龙马，你们组今天发生什么了吗？”
发现到龙崎组的人分开行动后，他就有点担心，直到晚餐时见真田他们和梶本、千石一起进来，心才放下些许。
要知道，今天是集训的第一天，按常理，怎么都该集体活动才是。
真田压了压帽子：“没什么，我们今天自由训练，估计明天才进入正题。”
龙马也点头：“是这样的。”
幸村：“…………”
他狐疑地看着两人，总感觉他们不太自然，但此时并不是追问的好时机，便只好轻轻放过。
“那裕太和井树呢？”
裕太&井树：“emmm……”
小海带疑惑挠头：“你们怎么一脸便秘的表情，华村教练很严厉吗？”
“倒不是严厉啦。”裕太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就……健身的时候，她会站在你身边。”
“那怎么了？她是教练，指点一下你们的动作很正常吧？”
小泽井树脸都皱在了一起：“可是，一直盯着你很难受啊。”
真田在幸村的目光下冷汗直冒，听到小泽井树这话可算是找到了发言的机会。
“太松懈了！怎么能因为别人的目光就心绪浮动，一定是你们不够专注、心理也不够强大，所以才会这样。”
裕太和小泽井树对视了一眼，当即起身站到了真田身边。
真田一愣：“你们要做什么？”
裕太：“我们来演示一下！”
小泽：“真田副部长你不会不敢吧？”
不等真田说话，小海带就一拍桌子。
“你们两个，怎么说话呢！这世上会有真田副部长不敢的事吗！？别小瞧他啊！”
真田：“…………”
被小海带这么夸，他受用极了，顿时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脸上都出现了两缕红晕。
“咳！赤也你这家伙真是的……”
他看向裕太和小泽井树两人：“开始……”吧。
真田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裕太和小泽井树的表情给噎了回去。
只见两人幽幽地盯着他，目光宛若实质，黏腻地在他的胸大肌、腹肌、肱三头肌、股四头肌上流连，像是要把他的衣服给扒开，仔细地研究他的肌肉纹理。
真田瞬间打了个寒颤——不是？你们变态啊！！！
这时，裕太发出了陶醉地笑声。
“哦呵呵呵，真是不错的肌肉啊~~~被我雕琢后一定会变得更加完美吧~~~”
小泽井树也捧起了自己的脸颊，娇羞极了。
“呐~真田君，你愿意成为我的作品吗？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真田：“…………”
有点恶心，真的……
他觉得自己身上要起鸡皮疙瘩了，刚想伸手去搓，小泽又诡异地出现在他的身后。
“真田君，训练时走神可是不好的行为哦~”
而裕太则学着神城玲治的样子往真田面前一站，死死地盯住了他，明明面无表情，但真田却从中看出了满满的嫉妒。
真田：“…………”
突然就可以理解裕太和井树了，的确难受。
看着真田发绿的脸，小海带乐得直拍大腿。
“哈哈哈哈哈，真田副部长，你的心理也不够强大嘛！”
真田：(￣皿￣＃)
你刚刚不还在夸我吗？莫非是为了捧杀！？
他正想给小海带一记铁拳制裁，偏偏这时幸村也来调侃。
“弦一郎的确非常松懈呢，要不我跟华村教练说一说，把你换到她那儿去？”
真田大惊失色：“幸村你！”
“嗤嗤嗤~”
立海大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柳莲二看了半天笑话，终于开口：“华村教练对你们的干扰真的很大吗？要是真影响到训练了，还是得提提意见。”
“那倒没有。”裕太和小泽井树摇头，“就是印象有点儿深刻，以至于一问就下意识想起来。”
“至于别的……”裕太想了想，“今天主要还是测试身体五维，华村教练还根据我们的测试情况给了些专业意见，比如建议我多练习横向跑动，井树则是提升前后移动的灵活性，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
小泽井树补充：“感觉华村教练很擅长观察，她不仅提了意见，还推荐我们针对性锻炼下肢的局部肌肉，连动作都替我们找好了，说按照这个来可以事半功倍。”
柳莲二看了看小泽指的腿部肌肉的位置，赞同地点了点头。
“专业性的确很强，这个位置练好了，前后移动时不仅不容易伤膝盖，爆发力也会进一步提升。”
“你和裕太之前都是单打选手，在配合上还是有一些欠缺，横向位移是为了加大防御范围，前后位移则是为了方便你们交换位置。”
“我之前还想让丸井教教你们什么是双打的假动作还有‘时间差’，但又怕拔苗助长反而坏了你们现在配合的节奏。华村教练的建议倒是刚刚好，你们最近就好好跟她训练，多听多问，别害羞。”
裕太&小泽：“是！！！”
……
开完小会，立海大众人原地解散。
幸村当了一天教练，手早就痒痒了，拉着月城昭就去了室内网球场。
裕太和小泽一起回宿舍讨论双打战术，柳莲二夹着想去找新朋友玩耍的小海带回屋写暑假作业。
至于龙马，则像小尾巴一样跟着真田跑了。
“真田副部长，今天的事不跟幸村部长说吗？”
他的情绪不太高昂，看起来恹恹的样子。
今天所有人都有收获，就他们没有。
幸村组和榊组间的比赛一听就非常有意思。
切原前辈从坐下起就一直在炫耀，从天根前辈的长球拍，到不二前辈的炫酷绝招，再到特别赞的新朋友海堂，他都叭叭地拿出来炫了一边，最后还说有了新招式的灵感。
而华村组的情况虽然猛一听尬了些，但提出的意见却非常有针对性，甚至都可以直接预计到后面的提升。
可龙崎组……
自由训练……什么时候不能自由训练！？
怪不得城成湘南的梶本前辈意见这么大！！！
真田按住龙马的帽子，声音低沉。
“告诉幸村，然后呢？让他跟教练们提意见？还是把我们从龙崎组换出来？”
龙马：“…………”
好像，是不怎么合适……
见龙马不语，真田松缓了口吻。
“幸村虽然是教练，但他毕竟是国中生，年龄不够，也没有正经的教练证，和其他几位不一样。”
“今天的事儿说到底就是口舌之争，真放到台面上讲，说不定外人还会觉得是我们不对，不够尊重教练。”
“龙崎教练不敢对我们做什么，像今天这样说两句闲话已经顶天了。但她年资日久，让幸村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去动用教练的权力，对他、对立海大影响都不好。”
说到这儿真田突然笑了一下。
“其实，幸村是三年级中年纪最小的，没比赤也大几个月，但却总是非常可靠的样子。如果告诉他，他是一定会想办法把我们调组的。”
“但是……”
真田看向龙马。
“我不想给他添麻烦。如果告诉部里的其他人，他们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我们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网球部，守护每一个队友。”
“这份感情是相互的，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羁绊。”
真田还是一如既往的长篇大论，他都要把自己说感动了。
谁料，下一刻，龙马压下了自己帽檐，撇了撇嘴。
“我也没说要告诉部长啊，我就是问问，真田副部长你好啰嗦。”
真田：“…………”
这个臭小子！
他正想给龙马一个脑瓜崩，龙马却突然抬头，笑得揶揄。
“不过，真田副部长还挺温柔的嘛~平时凶巴巴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吗？”
真田：“…………”
“啰嗦！！！”
他冲向了夜间的操场，发红的耳根隐没在黑暗中，只留龙马在后面偷笑。
怪不得大家都喜欢逗真田副部长，切原前辈更是经常冒着被铁拳制裁的风险瞎闹腾。
这反应就是很有趣嘛！
——————
真田和龙马没打算折腾，只计划着好好度过后面的集训。
可龙崎堇却并不这么想。
她觉得真田和龙马闹的这一遭大大影响了她的威信，非常不利于后续的管理。
所以，她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了华村葵，希望跟她更换选手。
华村葵非常诧异：“我能了解一下原因吗？另外，就算要换，也得先知会一下总教练吧？”
龙崎堇：“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是青学的教练，和立海大之前……”
“我也是本着对选手负责的态度，怕双方都心有顾忌，影响训练效果，所以才想着跟你换一换。”
她并没有提及昨天下午的事，反而将话题扯到了陈年旧事上。
成年人，话不需要说得太明白，华村葵瞬间就意会了。
“那您是想将真田君和越前君换到我这里？”
这也不是不行，立海大的选手她每一个都眼馋。
“是。”龙崎堇点头。
华村葵忖度了一下：“我是没什么意见，但我这组的选手都比较有个性，如果要换，我得先征求他们的意见才行。要不，您先在这儿等一下？”
龙崎堇想了想：“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华村葵觉得这样也好，现场问效率更高，当即就带着龙崎堇前往会议室。
她有在训练前先开会的习惯。
“大家早上好，这位是青学的龙崎教练。”
她只介绍了一句，具体怎么劝选手换组她可不会插手。
龙崎堇尴尬地看了她一眼，上前两步。
“大家伙，我是龙崎。出于战术考虑，龙崎组需要和华村组对换两位选手。有没有谁是想换到我这里来的？”
台下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
龙崎堇更尴尬了，她努力介绍自己。
“我的执教风格比较自由，更看重选手的主动性和内驱力，有相当丰富的执教经验。”
台下仍然无人说话，选手们就这么看着，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龙崎堇想了想，干脆点起名来。
她就不信了，总不能所有的国中生都不给她这个老人家面子吧？
“这个……迹部君，你和桦地愿意到我这组来吗？”
迹部：？？？
不是？你当我是软柿子啊？
他皱起眉头：“我们没兴趣。而且，我们昨天已经在华村教练这儿测过数据了，换组太麻烦了。”
龙崎堇又转向若人弘和神城玲治：“那……”
神城玲治这个华村葵的脑残粉怎么会愿意换组，不等龙崎把话说出口就直接回绝。
“华村教练在我心中就是最好的，我不换组。”
龙崎堇又开始觉得心口难受了，她看向最后一个人——那是山吹的亚久津。
华村葵当即伸手：“等……”
这家伙很难搞的！她昨天可是哄着他测试的！！！
龙崎堇：“亚久津，你跟我走吧，我跟伴田教练很熟的。”
“砰！”
巨大的拍桌声传来，亚久津直接站起身，俯视的角度下，那双三白眼愈发可怕起来。
“你在命令我！？做梦！”
他推开桌子就走了出去，连个眼风都没给龙崎堇留。
至此，除了立海大的不二裕太和小泽井树，华村组没有一个人愿意去龙崎组，即便是问到脸上了，也没人愿意给她这个面子。
拜托，昨天龙崎组自由训练的事整个集训营的选手都知道了好吧？
谁会愿意在这种关头换过去？
龙崎堇扭头就走，那些选手的目光简直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再也待不下去了，可还没走出两步，心口便又是一紧。
意识消失前，她只听见华村葵惊慌地呐喊。
“龙崎教练！！？”
第137章 三角关系
“问题不大，就是最近思虑过度，心思太重，没休息好。”
龙崎堇迷迷糊糊间只听见有人这么说。
“这么大年纪了，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能太疲劳，熬夜是最伤肝血的。除此之外，心态也非常重要，不要过于较真，也不要为了一点儿小事就大动肝火，不然血管会有爆裂的风险。”
榊太郎：“森田医生，您看，龙崎教练这种情况……”
森田医生：“住院观察吧，最好是能吃一段时间软化血管、疏肝解郁的药。其实，气性比较大的话，最好不要再从事教练这个职业了，这个年纪颐养天年不好吗？”
他说得委婉，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在场众人都能明白。
不就是选手们不愿意选自己嘛，这种事都是双向的，为了这个气成这样，这位龙崎教练的格局着实不怎么大。
而心态出现问题的人，是不适合当教练的。
榊太郎：“好的，多谢森田医生，还请您写一份病历，好让我提交给网协。”
森田医生：“你跟我来吧。”
龙崎堇难受地躺在床上，只觉得无力极了，她知道，这场集训她没办法再待下去了，以后类似的训练网协也不会再找她了。
为什么去找华村葵？
还不是觉得华村葵比榊太郎好说话吗？
就两个选手而已，如果她俩商量好了，那榊太郎大概率是不会深究的，等真换成了，幸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可现在……
她要好好想想了。
——————
龙崎堇的离开并没有给集训营带来太大的影响，龙崎组的选手被直接分进了另外三位教练的组里。
就比如真田，他被分去了华村组。
对此，小海带辣评。
“这怎么不算是一种精神上的历练呢？”
其实，分组前还发生了一些背后的故事。
龙崎堇醒来后向网协提议，说想让手冢过来代替她当这个教练。
她觉得，既然幸村可以当，那手冢自然也可以。
手冢如果能过来，就意味着她的话语权仍在，青学的话语权仍在。
说到底，还是为了争一口气罢了。
可她的想法最后还是落空了。
首先，网协根本就不同意，他们觉得没那个必要。
先不说三个教练已经够用了，就手冢的身份，要是真来了，外界该怎么评价网协？
四个教练，其中有两个是国中生，日本的教练资源匮乏成这样了？
幸村也就算了，好歹是王者立海大的部长。
那手冢呢？
且不说叫一名还在恢复期的选手回来是否符合人道主义，就说一点，迹部可还在当选手呢。
手冢输给过迹部，青学的成绩也一般，他当教练，没办法服众啊！
其实，手冢本人也拒绝了龙崎堇的提议，在集训营的不二等人知道后更是表示强烈反对，尤其是不二，他从来没这么生气过。
开玩笑，手冢的伤还在恢复期，你把人叫过来，是想再梅开二度，重现冰帝之战发生的事吗？绝不可能！
本来，因为之前的事，青学众人就已经与龙崎堇渐行渐远，这回心中更是彻底对她失望了。
他们联名给青学校方投了意见信。
想来很快，龙崎堇就可以正式退休，告别自己的教练生涯。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自己的举动。
不过，以她目前的心态，她大概率是想不通的——明明自己也没做什么，怎么就落到了如今这步田地呢？
——————
当上教练后，幸村并没有疏于训练。
通常都是他在前面做，其他人在后面跟。
有那跟不上的，见幸村满脸轻松的模样，为了那一口气都得咬牙跟上——都是同龄人，总不能就自己这么拉胯吧！！！
除此之外，幸村在指点球技上也很有一手。
比如观月初。
他太依赖自己的数据了，以至于总想把球往对手的弱点处打，还总想从各种方面克制对手使用绝招。
约束别人的同时也会约束自己。为了给对手施加心理压力，他有时甚至会漏掉明显的死角，就为了将球打向对手不擅长的反手位。
这种行为，在幸村眼里和顾此失彼没什么区别。
再比如忍足侑士。
他有着天才之名，绝招技巧也的确很多，但得分能力却并不是特别强，如果能让招式增添一些引诱性，自己再提前预测好对手的回球球路，将技巧衔接起来，整体情况就会好很多。
幸村觉得忍足能做到，但他就是懒得思考，非常有必要逼他一下。
所以，他干脆让这两个人单打。
忍足绝招多，弱点也并不明显，观月想要得分，就必须把视野从忍足身上转移到全场来。
观月最爱针对别人的绝招和弱点，忍足想要赢，就必须在策略上思考更多，或者开发出更强势的绝招。
两人打着，幸村就坐在边上现场点评。
“观月，你打忍足的脚边做什么？左后侧方那么大一块儿空地你看不到吗？”
“忍足，观月明摆着不想让你打巨熊回击，你还打吊高球是想引诱寂寞？刚才那球侧身旋转就能用出你的平抽球回击，多动动脑子！”
观月&忍足：“…………”
求不要这么犀利啊！！！
在幸村的毒舌下，两人的球技有了肉眼可见的进步，得分能力大大提升。
以至于组里的其他人都开始催他们。
宍户亮：“忍足你这家伙，赶紧从球场上下来，该轮到我了！”
木更津淳：“就是说啊，观月你是打球习惯有问题，下来自己改吧，别在上面耽误大家时间！”
忍足&观月：“就不！”
在幸村带领下，幸村组的选手在个人能力方面是所有组里进步最快的，其他组的人听说后，有那脸皮厚的，就开始偷偷摸摸地向幸村请教，赶上幸村心情好，说不定还有机会上场被喂上两球。
“幸村真是个好人啊！”
不知不觉间，集训营里突然就有了让立海大人倍感熟悉的“邪教”风气。
“嘿嘿嘿，幸村笑得真好看。”
“怪不得幸村能来当教练呢，又是羡慕幸村组选手的一天。立海大的选手真好啊，他们这么强，一定是幸村天天指点他们吧？肯定还会天天跟他们打练习赛，我也想打啊。话说回来，我能去立海大蹭训练吗@#￥%……”
“Lucky，我看到幸村去了教练办公室，过会儿就去门口偶遇他。”
“喂！你昨天已经找过幸村前辈了吧？自觉一点好不好，幸村前辈是大家的！！！”
“什么啊？幸村是我们组的教练！你们这些人走开啊！！！”
“村门！村门！我要加入村门！！！”
路过的立海大众人：“…………”
太可怕了，这集训还是赶紧结束吧，真担心哪天部长都不是自家的了。
——————
随着集训渐入佳境，所有人都将精力投入到了自我提升中，可外界……
“砰！”
“啊——！”
“你，你究竟是谁！？”
荒井捂着肚子倒在球场中，身上擦伤无数。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告诉越前龙马，凯宾来找他了。”
“……唔，告诉月城昭也行，反正两个人必须得告诉一个！”
来人身量不高，金发碧眼，明明长着一长可爱的脸，但配上凶神恶煞的表情和嚣张无比的语气……
[怎么看都非常讨厌！！！]
浑身疼痛的荒井心想。
等等……
他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眼前之人说了什么。
不是！？你说的这两个人又不是我们学校的，你来这里找个P啊！！！
他这顿打不是白挨了吗！！？
他破防地从地上爬起来：“他们俩都是立海大的，你去神奈川找啊！我们这里是青学，是青学！！！”
“可恶！要不是乾前辈他们今天去集训营找不二前辈有事，他们早就给你好看了！！！”
“哦？神奈川？？？”
凯宾根本没把荒井说的前辈们放在眼里，反而萌萌哒地眨了眨眼睛。
“可是我飞机一落地就是在东京啊，日本的电车真是太复杂了，神奈川该怎么走。”
他期待地看向荒井：“你能带我去吗？”
荒井：“你做梦！”
把我打成这样还想叫我带路，休想！
凯宾被拒绝也不生气，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你不愿意也没关系，东京的学校这么多，总会有一个愿意带路的。就算没有也问题不大，只要把你们都打败，越前龙马和月城昭迟早会主动出来。”
他将球拍塞回身后的小包包里，在青学众人愤恨的目光中施施然然地离开了，还颇有种独孤求败的味道。
荒井：“…………”
啊啊啊啊啊！气死了！！！
现在！他现在就要给前辈们打电话！！！
…………
因为是出来集训，选手们虽然带了手机，但训练时都将其放在了宿舍里。
所以，直到晚餐时间，众人才从留守网球部的队友那儿得知了凯宾去各个学校踢馆的事。
他们动作一致地看向立海大众人，目光炯炯有神，正胡吃海塞的小海带不经意地一个抬头，直接把自己给呛住了。
“咳咳咳！”
他难受地去拍自己的胸口，身边的柳莲二也赶紧替他顺背，月城昭则是把自己的水杯给推了过来。
“呼——！活过来了！”
小海带缓过劲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质问其他选手们。
“你们奇奇怪怪地看着我们做什么，吓死我了！”
观月一边拨弄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又哼哼唧唧起来。
“哼哼~这得问你们啊~你们的越前龙马和月城昭在外面招惹谁了？居然踢馆都踢到东京来了。”
不二捏着下巴猜测：“踢馆的是个外国人，是越前君和月城君在美国认识的对手吗？”
千石郁闷摊手：“这人把东京还算有名的学校都给踢了个遍，态度可嚣张了，下手还重，我们山吹的室町身上可青了好大一片。的亏冰帝的日吉君还算给力，跟他对了几球，虽然没赢吧，但至少不那么难看。”
迹部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日吉这家伙，回去就给他加训！”
立海大众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他们不明所以，只能看向众人口中的当事人，可两位当事人更是一脸茫然。
龙马：“我跟阿昭前辈在美国的时候，除了打过一场比赛，就没有别的交集了，根本没办法一起惹事啊。”
月城昭也摇头：“我在美国平时都没什么社交，哪会招惹别人。”
柳莲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决定找人问问，可刚一打开就看见了乾贞治给他发的短信。
他将短信的内容念了出来，尤其是凯宾的那两句原话。
“怎么样？你们对这个凯宾有印象吗？”
月城昭和龙马更茫然了：“这谁？”
这一幕既视感太强了。
小海带咂了咂嘴，感慨起来。
“总感觉这些话似曾相识……”
他突然看向龙马。
“你刚从美国回来的时候，也对阿昭说过类似的话，当时阿昭也没认出来你！”
说到这儿，小海带恍然大悟。
“啊！我明白了！这一定又是风流债吧？”
“咦？等等，三个人的话，不就是三角关系了吗！！？”
第138章 真田你住手啊！！！
小海带这话一出，月城昭当即就回忆起了龙马来立海大当天自己经历的修罗场。
被所有人围住逼问是不是当了渣男什么的，他真的很冤啊！
这也就算了！
好歹他和龙马的确比赛过一次，引发了误会也算是情有可原。
可这个什么凯宾，他是真的听都没听过！！！
想到这儿，月城昭瞪了小海带一眼。
“别又说怪话，我根本就不……”
他转向自家前辈们，打算再替自己解释一二，没成想一个抬头就看见了诡异的一幕。
集训营的其他选手们本来离他们还有点儿距离，可不知何时却莫名奇妙地靠近了他们许多。
这些人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有的甚至还假模假样地捧着饭碗，但身体歪斜间，他们靠近立海大这边的那只耳朵都看起来变大了!
还有你，观月！
你已经快趴到真田副部长身上了，是现在又不害怕了吗？？？
月城昭：“……要不，我们回房间开会？”
集训营众人：！！！
别呀！这么劲爆、这么有意思的事，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听啊！！！
他们赶紧出言阻拦。
“别走呀，全东京都被波及了，我们也是有知情权的！”
“就是就是，快详细说说‘风流债’，我们想听！”
“我更想听‘三角关系’，里面一定有一个人是小三吧？”
“别瞎说，我感觉更像是他爱他他爱他他再爱他？嘶！好像也不太对，凯宾明显更喜欢越前君的样子，月城君只是顺带的。”
“根据我看言情小说的经验，这里面大概率融合了酒醉失忆、替身文学、追妻火葬场等元素……”
正经人海堂出言反驳：“不对啊，在日本未成年不能喝酒。”
忍足摊手：“但月城他们那时候在美国啊，别说酒精了，说不定家里还放着18R杂志和小手枪呢。”
众人瞬间陷入了沉思：“……有道理啊！”
家里真的有18R杂志的龙马：“…………”
老宅不仅有小手枪还有火箭筒的月城昭：“…………”
糟糕，竟无法反驳！！！
这时，一直在搜索信息的柳打断了众人的对话。
“我查到凯宾的资料了！”
“什么什么！？说来听听！！！”
他们可算是找到正大光明的借口了，干脆把凳子拖了过来，直接将立海大众人给包围在最里面。
吃瓜人，吃瓜魂，吃瓜方为人上人！冲呀！！！
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热情的立海大众人：“…………”
什么王者气势？什么迫人的压力？？对想要吃瓜的人根本没用！！！
柳无语了一瞬，把天根光快要伸到自己肩膀上的大头推开，才开始给大家介绍。
“我在这次日美亲善友谊赛的官网上找到了凯宾这个名字，他是这次美国西海岸代表队的队长。”
“另外，有一点你们说得没错，这个凯宾的确是冲着龙马来的。他的父亲曾被越前南次郎打败过，之后便耿耿于怀一蹶不振，凯宾受了他父亲的影响，就非常想打败龙马。为父复仇什么的，就是他们教练的宣传重点，想借此引爆流量的意图相当明显。”
“至于踢馆，应该是凯宾的个人行为。或许是等不及了，又或许是怕比赛时不一定能和龙马碰上，所以就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提前把龙马逼出来。”
千石不解极了：“那为什么还会提到月城君？”
柳沉吟了一下：“看介绍，这个凯宾是三年前才开始学网球的，那时正是龙马第一次在美国青少年网球大赛夺冠的时候。”
“而中间……阿昭横空出世，抢走了一次龙马的冠军。我怀疑，这个凯宾是在想，要是没机会打败龙马，打败之前打败龙马的人也行？”
众人恍然大悟。
“要是这样，逻辑就能说通了。”
月城昭颇有种沉冤昭雪之感：“我就说我是无辜的吧！我要是和这个凯宾打过，那我一定会记得的。”
龙马：“……？？？”
他瞬间就破防了：“所以阿昭前辈，你那时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吗！！？”
月城昭：“…………”
糟了，一时嘴快！！！
他脑子一转，哄人的话张口就来。
“主要是你变化太大了，和一年前比变帅了太多，我认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的对吧？再说了，你当时又没报名字，报了名字后我不就认出来了？”
“真的吗？”龙马狐疑。
“真的真的，你要相信我！”月城昭严肃脸。
月城昭在龙马心中的形象还是非常可靠的，他勉为其难地相信了这个解释，然后将话题又转移回凯宾身上。
“这个凯宾在东京打了一圈了，明天会来立海大吗？”
不二摇头：“荒井说，那个凯宾不太会坐日本的电车，估计不会去神奈川吧？”
“欸——？”小海带顿时满脸失望，“他怎么这么不坚定！？明知道龙马和阿昭是我们立海大的人，怎么说也得来趟立海大吧！？”
真田难得认可小海带的话：“简直太松懈了！连电车这种困难都不能克服，网球一定打得不怎么样。”
幸村双手抱臂气势十足：“他要是以为国中网球界的水准就是东京这样，那我们会非常困扰呢。”
集训营其他人：“……？？？”
不是？怎么说着说着你们还拉踩上了？？？
迹部大爷很不高兴，他给了幸村一个白眼。
“你用不着困扰。那个凯宾走之前在日吉面前放下大话，话里话外都是看不起日本网球的意思。日吉已经答应了他，说明天就叫车把他送立海大门口去。”
其实日吉最后还说了一句——“立海大会让你感受到什么叫真正的恐怖。”
但迹部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意思，他觉得那有拍立海大马屁的嫌疑——呵，要是说了，幸村肯定会非常得意，然后状似淡然地夸日吉有眼光会说话，说不定还会再恶劣地拉踩一下我，让我跟日吉多学学什么的。
这种机会我会给他吗？
绝不可能！
“哦？日吉不错！”
幸村欣赏地点了点头，随即便露出傲然的神色。
“立海大会让这个凯宾感受到什么叫真正的恐怖。”
迹部：“……？？？”
不是？我特意没说这句话，可不是留给你自夸的啊！！！
眼见没办法从立海大获得更多的八卦，集训营众人便一哄而散。
“啊啊啊，我的鳗鱼凉了喵！”
“炸猪排凉了才是真的痛好吗？”
“还好我点的菜本身就比较适合冷吃……”
立海大众人：“…………”
不那么八卦不就没这些事了！！！
幸村和月城昭已经吃好了，他们和还在狂炫的小海带等人打了个招呼，先行回了宿舍。
“我刚才还想问你呢。”幸村一边整理床单一边笑着调侃月城昭，“明明之前都发誓说没有风流债了，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一个，阿昭是不是在骗我？”
月城昭露出半月眼：“不要没事找事啊喂。说吧，又想叫我做什么？我可不一定会配合哦。”
“欸？”幸村无辜摊手，“阿昭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就是随口一提。”
月城昭不说话，只盯着幸村看，幸村默默回视，几秒钟后，两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咚咚咚。”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梶本的声音突然响起。
“幸村君在吗？有个问题想向你请教。”
“在。”
幸村转身向门口走去，下一刻衣角却被月城昭拽住。
“阿昭？”
月城昭放下手，目光向一边移开。
“没什么。”
这些人真是的。
这两天他和幸村部长不管是在房间里聊天也好，还是在室内球场打练习赛也好，总有人过来打扰。
烦人。
幸村笑了一下，先去给门口的梶本开门。
“梶本君？”
梶本倒还挺有边界感，也不进来，就站在门口。
“呃，没打扰你吧？”
[他还挺客气。]
月城昭在心里小声嘀咕。
幸村：“没有，你说。”
梶本：“是这样的，关于我那个反手抽球，你昨天建议我挥拍的时候再向下15度，我今天试了，效果不错，但在发力上却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幸村仔细看了看他的胳膊肌肉：“没什么问题，换了角度，肌肉发力和原来肯定会不一样。目前这种反而会减轻一些你小臂肌肉的压力，将其分散到大臂上，适度增加一些大臂的肌肉训练或许会更快地帮助你适应。”
“这样吗？太好了！多谢！！！”
梶本一副很高兴的模样。
他不好意思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糖果：“总是请教你，也不知道该怎么表示感谢，过来集训也没带什么东西。这是我父母从国外带来的进口糖果，还请你收下。”
“欸？这个真不用。”幸村推拒道。
“收下吧，一点小心意。照理说，请教你这么多次，我应该请你吃饭的，但一方面是在集训，一方面又怕有些冒昧……”
“这，那好吧。”
见梶本的确是真心感谢，再加上糖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幸村就接下了。
终于把人送走，幸村拿着糖果走到月城昭身边，在里面扒拉了几下，翻出一颗柠檬味的来。
“吃吗？”
月城昭瞄了一眼，傲娇拒绝：“大晚上吃糖会蛀牙的。”
幸村好笑地把糖纸剥开，直接抵上月城昭的嘴唇，趁他还要说话之际轻轻一推。
月城昭：“唔唔！”
他把糖果推到腮边，半边脸颊鼓起。
“都说了不吃了。”
说完这句，他砸吧砸吧嘴。
唔，这是哪个牌子的糖果？柠檬味是有点儿好吃啊。
幸村戳了那脸颊一下：“过会儿刷牙不就好了。好吃吗？我看你买果汁时还挺喜欢柠檬味的，集训营最近的橙汁你不喜欢吧？”
月城昭瞬间心情就好了，他又把糖推到另外半边脸颊。
“那个橙汁不是鲜榨的，还有点儿苦。喝来喝去，最后还是科技与狠活最好喝，但偏偏为了身体健康又不能常喝……”
他嘀嘀咕咕起来，声音含糊，说话间脸颊还一鼓一鼓的，就像一只小仓鼠。
幸村看着好笑，手痒之下又戳了他一下。
月城昭：“？？？”
他正想呲牙给幸村一口，房门却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砰砰砰。”
“幸村你在吗？我是观月啊。”
月城昭是个讲道理的人，虽然不是很高兴，但还是推了推幸村示意他开门。
幸村却悄悄竖起一根手指，比在唇边。
“嘘————”
月城昭：“……？？？”
他好奇地看着幸村，却见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头，将床头灯直接关掉，房间瞬间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骤然失去光线，两人眼前都出现了极致的黑暗。
但紧接着，清朗的月辉从窗帘的缝隙间挤入，在他们身上洒下皎白的光晕。
[他好像在发光……]
两人同时这么想。
房门还在响着，观月又敲了三下。
“砰砰砰。”
“奇怪，人不在吗？我刚刚还看见梶本朝这个方向过来呢。”
他后退了几步看了眼门缝。
“没开灯，还真不在啊……”
房内，幸村坐到月城昭身边，捞起他的头发，看着它们像流水一样从自己的指缝间倾泻而下。
他超小声：“阿昭的头发真好看，在月光下会发光。”
月城昭瞪了他一眼，企图抢回自己的头发，床却因为他的动作不小心“嘎吱”了一声。！！！
两人顿时身体一僵，不敢动了。
门外正想走的观月：“……？？？”
什么声音？
他又敲了几下门，还将自己的耳朵贴在门上去听。
“有人在吗？幸村君？月城君？”
黑暗中，少年们的体温悄然传递着。
月城昭靠在幸村的肩膀上，幸村则虚虚地揽着他，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盯着房门，默默无言。
“嘎嘣！”
等得无聊的月城昭悄悄咬碎了嘴里的柠檬糖，浓郁的柠檬香气顿时扑了幸村一脸，只闻着就能感受到那股酸甜味儿。
[应该挺好吃。]
幸村心想。
[是哪个牌子来着？回头查查，可以多买点放家里。]
[唔，部里也得放一些。]
[衣服口袋里也需要放两颗……]
他还没想完呢，房间外就突然传来了真田的怒吼。
“观月！你鬼鬼祟祟地趴在幸村的房门上做什么！？偷窥吗！！？”
观月被吓了一跳，当即连退三步以示清白。
“我没有！我是听到房间里有声音，想着会不会是进了小偷，所以才趴在这儿的。”
“真的？”
真田将信将疑，他掏出手机。
“要是真有小偷，我得赶紧给幸村打个电话才行。”
房间内的幸村和月城昭：“！！！”
真田你住手啊！！！
第139章 你选一样吧
这时想去拿手机已经来不了。
月城昭向幸村使眼色：你手机静音了吗？
幸村沉痛摇头：没有！
月城昭：那怎么办！！？
幸村：……只能见机行事了……
两人的眼神交换只是一瞬间的事，下一秒幸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滴滴滴——！”
门外的观月：“……？？？”
“铃声是不是在房间里响起来了？”
他又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真田似乎也听见了铃声，但他不信任观月，便也将耳朵贴了上去。
两人就这么脸对脸的，以一种壁虎的姿势扒在幸村门上，看起来比之前观月一人时还要猥琐。
用痴汉来形容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至少，在正经人海堂的眼里是这样的。
“真田前辈，观月前辈，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他也是过来找幸村的，不过不是问问题，而是帮榊教练送一份表格，没成想就见到了如此没下限的一幕。
他甚至有些痛心疾首。
观月也就算了，搞数据的变态一点儿很正常。
但真田前辈你好歹是立海大的副部长，这么猥琐真的可以吗？
切原他喜欢对你恶作剧，不会是在替天行道吧？？？
顶着海堂质疑的眼神，观月动作熟练地后退三步，真田却差点儿把手上的手机给丢出去。
“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他大声替自己辩解，并将之前发现观月在偷听的事说了出来。
“我们是怕有小偷进去了！”
“小偷！？”
正义的海堂顿时严肃了面色，他将手上的表格揣好，也把耳朵贴在了房门上。
偷听的“壁虎”瞬间从两只变成了三只。
……
两分钟后。
趴在门上的人变成了四个，来找自己新朋友的小海带成功加入了队伍。
而三分钟后，餐后溜达的菊丸也拉着大石好奇地凑了过来，他甚至还特别有分享欲地给不二打起了电话。
“摩西摩西，不二子，你要不要一起来幸村的宿舍门口偷听？好有趣的喵~”
大石一脸纠结：“英二，这不合适吧？”
迷茫的不二：“……啊？？？”
怎么小伙伴的话他一点儿都听不白呢？
就在这时，众人身后突然响起了幽幽的发问声。
“你们在我门口做什么？”！！！
是幸村！！！
众人大惊。
观月当即就想后退，结果却被斜后方的菊丸绊了一跤，快摔倒时他又下意识揪住了身边的大石，三个人顿时人仰马翻。
而小海带则是在张牙舞爪间打飞了真田的帽子，海堂上前一步想跟幸村解释，却正好踩在落地的帽子上。
他一个没站稳，四脚朝天地向后摔去，又把揪着小海带衣领的真田给砸倒在地。
看着在门口摔成一团的几人，幸村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看来大家的训练还是不够多啊，居然还有精力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走吧，是时候来一场晚间训练了。”
见偷听的几人被幸村抓走，月城昭悄悄地后退了几步。
对不起了诸位，幸村现在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就麻烦你们让他消消气了。
他不就是趁着有铃声遮挡，外面又人多吵闹的功夫，抱着幸村从二楼跳下去了嘛。
虽然突然了一些，刺激了一些，还用了公主抱的姿势，吓得幸村搂住了他的脖子，但他的本意是好的呀！！！
这怎么不是一种急中生智呢？
所以，幸村部长……
你打完他们后，就不能再对我生气了哦~~~
——————
凯宾的事丸井等人比幸村他们要早知道不少。
毕竟是友校，日吉自然在第一时间通知了留守在立海大网球部的众人。
他打电话的时候慈郎也在，丸井在手机这头都能听见慈郎大呼小叫的声音。
“文太！你要给可怜的日吉报仇啊！都怪我睡着了，不然哪能让那个凯宾这么嚣张！”
丸井无语：“……日吉都输了，你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慈郎当即抢过日吉的手机：“真是的，文太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作为补偿，我明天就带着日吉他们去立海大找你。”
丸井：“你来干嘛，训练期间我可没空陪你哦。”
慈郎理所当然地挺胸：“当然是去现场欣赏你们教训那个凯宾啊！真是的，居然敢到冰帝撒野，不知道我们背后有人吗？”
丸井：“……你这话最好不要叫迹部听见。”
——好像立海大是冰帝的家长一样。
……
柳的电话是晚上来的，他不仅将凯宾的具体信息告知了丸井等人，还将幸村的要求也一并传达——打垮对方，把立海大的名字传扬到美国队去。
丸井等人：“收到！！！”
他们紧急开了个小会，制定了一套非常心脏的计划，只等着凯宾上门了。
——————
第二天一早，凯宾坐着冰帝的大巴杀来了立海大。
慈郎对立海大网球部很熟悉，自然走在最前面带路，而凯宾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仔细地打量起立海大的校园环境来。
“也没什么特别的嘛，为什么越前龙马和月城昭都选择这所学校？”
向日岳人冲他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为什么，立海大强呗。你要是有条件，你不选择最强的学校，难道还选最弱的吗？”
凯宾疑惑：“那你怎么不来？是不想吗？”
向日岳人：“你！很多人是会考虑上学距离的好不好！？”
凯宾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是对网球不够坚定，换成我，就算困难再大，我也会义无反顾地选择我心仪的学校。”
“你！！！”
向日岳人差点儿气炸，要不是日吉一把抓住他，他估计都要冲上去给凯宾一拳了。
“冷静！冷静！向日前辈，过会儿他就要倒霉了！”日吉小声念叨。
听到这话，向日岳人才勉强冷静了下来，他气哼哼地越过凯宾，和慈郎一起走在了最前面。
……
“哟，来了啊。”
一行人刚到网球部门口，丸井就迎了出来，他绕着凯宾转了一圈，不等凯宾露出恶意挑衅的表情就一把捏住了他的脸蛋。
“还挺可爱的嘛！就是个子矮了点儿，龙马可都一米六二了，你这么矮不得好好反思一下？”
“什么！他一米六二了！？明明之前在美国的官方数据还比我低两厘米呢！！！”
凯宾瞬间就破防了，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把挥开丸井的手。
“别啰嗦，身高和球技可没有什么必然联系。你们的最强者呢？快把他叫出来，我要打垮他。”
被这么对待，丸井并不生气。
嚣张的小屁孩他见多了，别的不说，阿昭、赤也、龙马，这三个人刚来的时候，哪个不臭屁？
就算是现在，赤也和龙马还经常在练习赛上对他们这些前辈说垃圾话呢。
他冲凯宾耸了耸肩：“你应该知道的吧？关东地区所有学校的最强者，现在基本都在集训营里。你就算挑战了，也没有什么含金量。”
“那又如何？”凯宾皱起了眉头，“我只是想和越前龙马比赛而已，至于你们，不过是我达成目的的踏脚石罢了。”
丸井摊开手，露出遗憾的表情。
“别的学校我不知道，也管不着，但我们这儿部规森严，没有部长发话，是不会有人和你比赛的。除非……”
“除非什么！？”凯宾顿时就急了。
他对今天的比赛期待值非常高，为了这个甚至昨晚都没有睡好。
他可是从冰帝的选手那儿听说了——越前龙马在立海大根本就不是正选。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在立海大足足有八个人比越前龙马强！
只要他今天能打败八人中的一人，那在某种程度上，就和打败了越前龙马没区别。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提前享受胜利的时刻了，为此，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是这样的。”
丸井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我们的部长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他制定了一条部规，如果前来挑战的人拥有足够坚定的内心，那他只要完成三件事中的其中一件，证明自己，我们就可以勉为其难，派一位选手跟他比一比。”
坚定的内心？？？
这我有啊！！！
凯宾当即拍着胸脯答应了下来。
“你说！别说是三件事中的一件了，就算三件都要完成，我也没有问题。”
默默围观的向日拉着日吉小声嘀咕。
“这条部规我怎么没听说过？”
日吉：“……应该是昨天晚上新编的吧？”
只有慈郎兴奋激动：“真的吗？文太！那我也要完成！这样我就可以随时随地跟你比赛了！”
丸井：“…………”
别捣乱！！！
他忽视了慈郎的话，从身后的袋子里掏出三样东西来——分别是兔耳朵发箍、金色波浪大卷发，还有……迷你超短裙。
以上道具均为仁王与柳生提供。
（柳生妹妹：奇怪，我裙子呢？）
“你选一样吧！只要戴着或穿着其中一样，并完成与其相配的舞蹈，我们就可以陪你比赛。”
凯宾：这都什么东西！！？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
“不是？你们有毛病吧！！？不想比就直说，何必为难人！！！”
向日岳人可算是找到了回怼的机会。
“啧啧啧，刚刚还有人说自己坚定，说困难再大也会义无反顾，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丸井善解人意地笑了笑：“向日你别这么说，他这个年纪的小孩，说点大话很正常。”
他以退为进：“要不这样吧！只要你选一样，戴着它打球，我就当你完成了。”
被反复激将的凯宾：“成交！！！”
他都为了越前龙马千里迢迢来日本了，还能被一件事拦住？
绝不可能！
第140章 他是不是上当受骗了？
成交是成交了……
只是，到底选哪一样呢？
凯宾在三件物品中来回打量。
迷你超短裙肯定得先排除，那粉红的颜色，那可爱的蝴蝶结，还有那裙摆处精致的蕾丝边……
要是红格子他还能勉强套上说句苏格兰风情，可这个……
呵呵！穿不了一点儿！
至于另外两样……
要不还是兔耳朵吧，金色长卷发他也接受不能啊……
丸井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凯宾颤颤巍巍地向兔耳朵伸出手去——仁王说得真是没错，心理学中的“让步效应”真是好用啊。
先提出一个过分的、对方大概率不能接受的要求，再提出一个好接受许多的小要求，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对方往往就会轻易接受了。
看现在的凯宾，多乖巧，带上兔耳朵还怪可爱的~
哦哟~脸上还出现了小红晕~
丸井心里乐得猛拍桌，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后退一步，向凯宾伸手。
“请吧~”
……
这发箍凯宾刚带上就后悔了。
它的兔耳朵并不是塑料的，而是非常精致的毛绒款，里面的支撑都是有一定弹性的软钢丝，别说带头上了，光拿在手里，那对兔耳都一颤一颤的，可爱极了。
他现在甚至不那么想比赛了，总感觉找面镜子才是当务之急。
不过，事到临头，也容不得凯宾退缩，他一咬牙，就这么顶着兔耳朵进了赛场。
此时，站在球场中的人是柳生。
见凯宾进来，他顿时眉头一皱，语气格外严厉。
“丸井，这人是来干嘛的？”
丸井尬笑着迎了上去：“这是来部里挑战的，柳生君，你不要这么严肃嘛~”
“挑战？”柳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既然是来挑战的，那想必挑战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吧？”
凯宾被柳生的气势唬住了，他赶紧点头。
“知道，这个兔耳朵我不是已经戴上了吗？”
“什么？”柳生不满地看着他，“兔耳朵只是进来比赛的门槛，挑战或者踢馆的真正规矩，是要定下赌约的。”
“要是你赢了，那没什么好说的，我们愿赌服输，承认你球技比我们强，还能在合理范围内答应你一个条件。可你要是输了，那就得在我们这儿打工七天，那七天的捡球，还有部内卫生都得你来做。”
“什么！？”凯宾赶紧看向丸井，“你刚才没说啊！”
丸井一脸无辜：“啊？这是默认的规矩啊，你不知道？”
凯宾：“……不知道，之前别的学校也没这么麻烦。”
“哎！那不就是了！？你也说了那是别的学校。”
丸井一拍手，循循善诱起来。
“我们立海大可是日本国中网球界的NO.1，最强的一批选手都在我们学校。要是什么人都可以来挑战，挑战后不论输赢都不用付出丝毫代价，那网球部不就乱套了？”
“你想想看，要是你在家正专心打球呢，没一会儿就来一个人挑战你，挑战完拍拍屁股就走了，你能吃得消？”
凯宾一听，顿时觉得有道理。
这样是挺烦的，不纯纯影响他训练吗？
他当即拍板：“赌就赌！我凯宾也是个讲规矩的人！”
而且这赌约对他来说很有利啊！
只要他赢了，立海大网球部就得答应他一个条件，这样就算日美亲善比赛遇不到越前龙马或月城昭，他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到立海大和他们比赛了。
这规矩是谁定的？
绝妙！等他赢了，他可得好好夸夸那个人！！！
至于输……开玩笑，他怎么可能会输！？
想到这儿，他大摇大摆地走到球场中央。
“来比！”
冰帝三人组目瞪口呆地看着，只觉得自己还是太单纯了，根本就是 too young too simple。
他们当场陷入了沉思——对啊，他们这些网球部的正选们，平时都是不能随意比赛的，更别说现在还是赛期呢。之前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答应了凯宾的挑战了呢？他还是个不明身份的外国人，万一是来偷数据的呢！？
日吉痛心疾首，并偷偷借用了真田的口头禅——他真是太松懈了！！！
……
“一盘定胜负，凯宾VS立海大柳生比吕士，柳生比吕士发球。”
“你就是立海大目前场中的最强者？看起来也就这样嘛，别回头打着打着，眼镜都被我打掉了。”
凯宾掏出球拍，直指对面的柳生比吕士。
柳生推了推眼镜：“是不是最强不重要，对付你，足够了。”
凯宾：“哼，少说大话……了。”
“砰！”
一道黄绿色的闪电在空中划过，网球的落地声砸没了凯宾的余音。
“什，什么？”
凯宾看了一眼脚边的漆黑球印，额角滑下一滴冷汗来。
他刚才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虽说有注意力并没有彻底集中的关系，但也不至于……
……是了，他被昨天的全胜冲昏了脑子，没意识到立海大和那些鱼腩队伍不一样，即便是没有参加集训的选手，也很有可能拥有远超常人的实力。
“0-15，立海大柳生比吕士得分。”
丸井无情地报分，报完后还幸灾乐祸地提醒凯宾。
“喂，小子，别啰嗦了，小心直接丢了发球局哦~”
“嗤！”凯宾咬牙，将右手中的球拍换到左手，“再来！”
柳生了看他一眼，手上的网球在地上弹了弹，旋即就被高高抛起。
“砰！”
击球声刚刚响起，凯宾就已经做出了接球的动作，那熟悉的姿势让柳生丸井都眯起了眼睛。
跨步屈膝，微弯的手肘，因为力道不足而下意识向前倾斜10度的上半身。
这分明是龙马回球的小习惯。
说起来，这个习惯还是在立海大养成的，因为立海大众人的力道远超国中生平均水平，里面更是有几个动不动就大力击球的，面对这样的对手，龙马就会下意识用全身的力气去带动球拍。
“我接到了！”
跨步间凯宾追上了这球，而柳生则回以一记落点在网前的截击，凯宾只觉得机会来了，一个矮身就在地上滑行了起来。
“抽击球B！”
[果然，这家伙是在模仿龙马，这场比赛应该让仁王来才对。]
柳生一边在心中点评，一边后退两步，起跳反击，轻而易举地就将抽击球B打回。
“再试试这个！”凯宾在网前直接起跳，“抽击球A！”
“没用的。”
“砰！”
说话间，柳生的球拍从后侧抡起向上，一道亮白色的光线就这样突然出现，等凯宾反应过来，网球早已在身后落下。
“0-30，立海大柳生比吕士得分。”
[好快的球速，那是什么？]
要不是觉得影响形象，凯宾都想揉一揉眼睛。
似乎是看出了凯宾的疑惑，丸井好心科普。
“那是柳生君的绝招镭射光束哦~怎么样，是不是速度很快，像一道犀利的激光？”
“他在打网球之前是打高尔夫的，对击球点的把握非常精准呢。”
凯宾没有吭声，反而在原地有节奏地小跳起来。
[单脚小碎步吗……]
丸井笑了笑。
居然连破解的思路都和龙马一模一样。
刚来的时候，面对柳生的镭射光束，龙马也是在第一时间就用出了单脚碎步，试图用速度弥补反应力上的不足。
不过，柳生的镭射光束，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破解的，另外……
他看向躲在人群中，举着高清录像机的仁王。
柳生的新绝招，昨天应该完成了吧？
“砰！”
“砰！”
“0-1，立海大柳生比吕士领先。”
又是两球，都是用“镭射光束”得分的，但所有人都能发现，凯宾已经逐渐适应了“镭射光束”的速度，第二球更是差一点就可以接到了。
下一局是凯宾的发球局。
他信心满满，将左手的球拍又换回了右手。
“你的镭射光束马上就要没用了，而我，还有好多绝招没施展出来呢！”
他将网球高高抛起，鞋带随着他跳起的动作轻轻摆动。
“砰！”
黄绿色的网球疾飞而过，落地后剧烈旋转，随即便向柳生的脸部飞去。
柳生飞速后退，眼镜反光间他看清了网球上旋转，手上的球拍并没有正面对上这球，反而微微倾斜，在网球的侧面划过，最后再重重击出。
“不过如此。”
“砰！”
“0-15，立海大柳生比吕士得分。”
“不可能！”
凯宾不可置信地跳了起来，动作之大，头上的兔耳朵都因此变了个造型，耳尖弯曲下垂，还剧烈地摇摆了好几下。
不过他这时根本顾不上这些。
越前龙马的这一招，他反反复复看了上千遍，更是不知道在球场上练习了多少次，才好不容易练出差不多的效果，怎么可能一球就被对方破解了呢？
柳生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有什么不可能的，正版他们内部都早就破解了好吧？
虽说他没办法每次都准确回击吧，但十次中也能顺利回击个三五次。
至于你，一个学得四不像的盗版还想凭这球直接得分？
做梦呢？
这球一出，立海大众人基本就了解凯宾的水平了。
身体素质先天不错，但比起龙马还是稍逊一筹。
至于技术层面，从小动作、到绝招、再到比赛策略，凯宾几乎对龙马做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还原。
还有百分之十，是凯宾自己对网球的理解，在抽球上，他的球路倒真比龙马多了两分刁钻。
而最后的百分之十，则是一些他暂时性做不到的事，比如，龙马在日积月累中学会的一些阿昭的小技巧，就像刚才的外旋发球，另外还有龙马的无我境界和千锤百炼等等。
这些，都不是看录像带就可以学会的。
不过……
龙马改进外旋发球也就是一个月前的事，凯宾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模仿成这样，这天赋，可不比龙马弱啊。
立海大众人看着气喘吁吁、脸颊微红、头上的兔耳朵还一颤一颤的凯宾，突然就起了爱才（怜爱）之心。
要是能把人骗到立海大就好了，立海大的关东十八连霸和全国五连霸可还没着落呢！
这么一想，本来不打算解释的柳生突然就有了指点对方的心思。
眼见凯宾又打来一记篡改过的“外旋发球”，他再次后退并高高跃起，手臂扬起间手腕却一个旋转，将拍框对准了袭来的网球。
“看好了，能不能完全复刻龙马‘外旋发球’的诀窍，就在我这招里！”
“什么！？”
凯宾顿时瞪大了眼睛。
只见柳生将球拍重重挥下，可触球的一瞬间，从肩膀到手臂再到最后的手腕都突然倾斜，下劈的姿势瞬间变成了斜切。这不仅顺利将身体下坠间产生的冲力完全施加在了网球上，还增添了额外的旋转和侧向力。
黄绿色的网球好像突然变成了一颗流星，它无规律地在球场中窜动着，带着如激光一般的亮白色光芒，只一瞬间就消失不见，却在众人的视网膜中留下亮眼却异常混乱的球路。
“0-30，立海大柳生比吕士得分。”
柳生收回球拍，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我和仁王都非常不会取名呢，不过考虑到这一招是为了改正镭射光束球路简单的缺点而诞生的，就叫它‘暴走镭射光束’好了。”
…………
听到这个名字，丸井差点从裁判椅上摔下来。
他暴躁地冲柳生呐喊：“这个名字也太敷衍了吧！？你之前是不是还有一版‘镭射光束’来着？能在地上控制反射角度的那个？”
柳生点头：“对啊，那个叫‘反射镭射光束’。可练成后我又觉得球路还是简单了一点，只要在反射前回击，就和普通的‘镭射光束’没区别。所以，才诞生了目前的‘暴走镭射光束’。”
“停停停！”丸井听见那四个字就头疼，“实在不行你让真田和柳帮你起一个，这个我是真受不了。”
柳生严肃脸：“其实我问过他们了，他们昨天晚上琢磨了半天，给了我一个‘流星赶月’的名字。”
“应景倒是挺应景的，就是听起来和我的‘镭射光束’没什么关系。”
丸井：“这不重要！！！我宣布，你的新招式就叫‘流星赶月’了，不准反对！”
柳生：“……这么霸道不好吧，丸井君，这可是我的招式。”
丸井：“咋？要不然等幸村部长他们回来，我们集体投票？”
柳生：“…………算了，总感觉赤也和龙马回来后会有更奇怪的名字诞生。”
两人就这么当着凯宾的面聊了起来，而凯宾也在怔愣后反应过来一件事。
在越前龙马所在的网球部里，用越前龙马的招式，是不是在给对方白送啊？
对方连越前龙马绝招的原理都一清二楚，还可以拿来使用，怎么会看不明白他的网球呢？
另外，之前进来的时候，这两个人还是一副关系一般的模样，可现在……
……他是不是上当受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