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不动峰的结局
自己哥哥做过什么事，橘杏自然心知肚明。
她也是跟着一起转学的，怎么会不了解事情的始末呢？
所以，面对幸村的问话，她的脸色没比橘桔平好多少。
而此时，最不可置信的或许就是神尾明他们了……
怎么会这样呢？
橘部长带领他们反抗欺辱人的前辈和教练，带着他们这个籍籍无名的小球队打进关东，平时更是照顾他们良多，指引着他们走向正确的道路。
这样的橘部长，从前居然做过那么过分的事吗？
见不动峰的人终于老实了，幸村摇了摇头。
“快回去吧，既然受伤了就先好好养着，身体重要。”
“你与其在这里请求立海大的原谅，还不如回九州一趟，或许，有很多人都在等你的一句真心抱歉。”
橘桔平本来挺直的腰背彻底佝偻了下来，明明是十几岁青春正盛的年纪，但身上的那股萧瑟和萎靡却让他看起来宛如暮年。
橘杏不忍心看自己哥哥这样，她想让幸村别说了，可刚要开口，却被月城昭直接打断。
“这位……橘杏小姐是吧？”
他已经有些烦了。
不管是橘杏还是橘桔平，他其实一直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没看在眼里，没放在心上，所以连喜欢或讨厌这样的情绪都懒得给他们。
如果对方招惹了他，那就事论事、教训回去就足够了。
可现在，他却觉得对方真的很烦人。
在他心中，幸村应该在球场上意气风发地奔跑，或是在领奖台那种万众瞩目的地方闪闪发光，而不是在这些人的纠缠下，还要苦口婆心地引导对方。
（不动峰众：你滤镜别太大了好吗！幸村那分明就是在嘲讽吧？）
和不动峰众人不同，月城昭看的出来，如果说幸村一开始翻出橘桔平的旧事，是因为对方没完没了有些恼人，那刚才那两句，真的完全就是为了橘桔平好。
他才和橘桔平比赛过，自然能看出橘桔平球风中的违和之处。
那种别扭又克制的感觉，想必和之前打伤自己的搭档有关系，估计只有解开心结，才能真正地从过往中走出来。
所以，幸村部长对外人也这么温柔吗？
月城昭有些不高兴地想。
“这位橘杏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第一次见，你是在为街头网球场的人‘仗义执言’吧？”
“包括你刚才的‘一时之气’、‘口不择言’，也是因为心疼你哥哥受伤吧？”
“既然你这么有正义感、这么同情弱小，为什么不见你为那些被你哥哥打伤的人出来做主呢？”
“他们可比街头网球场的人可怜多了，也比你哥哥今天受的伤重多了，你怎么就视而不见了呢？”
橘杏捂住了耳朵，头也拼命摇晃：“不，不是的。”
月城昭并没停下来的意思，反而直接上前一步。
“可见，你的正义是有条件的，是会为了自我让步的，是虚伪的，是假的。你披上浮华的外壳，却遮掩不了内心的腐朽。”
“这样的你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着别人义正言辞、指指点点，就会不觉得心虚吗？”
“所以，即便没有带来任何后果，可对于你这样的人、对于刚才那轻飘飘的道歉，立海大没有任何接受的必要。”
“请回吧！”
……
橘杏难受极了，她根本没办法接受月城昭这样的评价，却又实在无力反驳，只能一边摇头一边后退，最后更是把橘桔平还有不动峰的众人都抛在了原地，自己扭头就跑。
神尾明伸手：“小杏！”
“啊！”
还没跑出几步，橘杏就和一名医生撞在了一起，一个没站稳便摔倒在地。
这医生是老熟人了，刚才被月城昭请来给橘桔平看伤的就是他，现在被迹部一个电话叫来的还是他。
所以他怨气很大，出诊碰到白眼狼也就算了，结果刚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又被指派了出来。
怎么？有钱人了不起啊！？
有钱就可以让他这个专家随叫随到吗！！？
……@#￥%，算了，就是了不起。
他面上平静无比，心里却骂骂咧咧，这时莫名其妙撞了他一下的橘杏自然就撞在了他的枪口上。
他皱起眉头：“是你们？”
说来也巧，竹下信也认识这位医生，甚至不久前还就“网球选手如何延长自己的职业寿命”这个话题约过一次专访。
他主动打了个招呼：“松本医生，怎么了？您认识他们？”
松本医生环顾四周，判断了一下现场的情况。
因为之前的坏印象，他先入为主——这群黑衣服（不动峰）人多势众，不会是想做什么坏事吧？
突如其来的正义感涌上心头，他当即点头：“认识。”
“刚才才给这位……”指向橘桔平，“看过伤。”
他转头看向橘桔平，面色严肃：“不是我说你们，你们就算觉得请我过来给你们看诊的人是假好心，也不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吧？受伤了就该早点儿回家，现在聚在一起是想要做什么？欺负人？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橘桔平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您误会了，我们是来道歉的……”
松本医生：“……原来如此。”——刚刚白激动了。
他看了看六号球场的位置，带着人急匆匆地走了，完全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不动峰再次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幸村似笑非笑：“假好心？”
橘桔平头痛欲裂：“……不是的，那是……”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说是小杏的一时口误吗？
这话要是说出来，别说幸村了，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可信度……
他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只觉得言语如此苍白无力，最后只能忍着胳膊的疼痛深深鞠躬，试图用肢体来表达他的歉意。
幸村摆了摆手：“不用再说了。你们请回吧，只当阿昭这医生没有请过好了，以后也不用再来找我们。”
他拉着月城昭往另一片阴凉处走去，竹下信自然赶紧跟上，芝纱织左看看右看看，也摇着头离开了。
不动峰众人僵立在原地，久久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互相搀扶着离开。
虽然“假好心”这三个字是橘杏说的，可他们却觉得，他们永远都没办法在立海大面前抬起头了……
……
针对今天的事，竹下信回去后专门写了一篇文章，主题与体育精神相关，和立海大的正式采访是分开的。
他虽然追求爆点，但到底不愿意将不动峰的一群孩子置于风口浪尖，所以文章中就只用X/Y学校网球部、A选手、B选手和B选手的妹妹等代名词来形容。
这篇文章详细讲述了橘桔平与月城昭间的比赛及赛后情况，不仅提出要量力而行，珍惜自己的运动寿命，还严肃批评了胡乱污蔑、恶意揣测等行为，强调体育精神的重要性，并在最后赞扬了月城昭以德报怨、以人为本的良好品德。
因为有立海大的采访，这一期月刊大爆，这篇文章自然也引发了诸多讨论。
大多数人都对文中Y学校网球部表示批判，认为B选手不自量力，B选手的妹妹人品更是有问题，甚至还上升到了整个Y学校层面，觉得有必要进行素质教育的提升。
本来这没什么，可就是这么恰巧，有人将立海大早早结束比赛和这篇文章中B选手因伤弃赛的事联系在了一起，抽丝剥茧之下竟直接将整件事的真相还有对应人全查了出来。
这下彻底完了……
的亏不动峰并不是网球名校，学校中很多人对网球的追捧不像青学、立海大这些学校一样高，所以这件事在不动峰内部只引起了小范围的议论。
可即便如此，橘桔平等人还是觉得自己就好像过街的老鼠，周围都是异样的目光。
他们还好一点儿，男子网球部算是橘桔平的一言堂，可橘杏就难受了。
“你们要干什么！”
橘杏被人从女子网球部中推了出来，她的网球用品也被人从柜子里拿出来，重重地丢到她的身上。
不动峰女子网球部的正副部长皱着眉头，拦在网球场门前。
“我们前两天就通知你退部了，你怎么还好意思来的啊？”
橘杏握紧了拳头：“你们凭什么让我退部，我又没违反部规！”
正副部长互相对视了一眼，无语极了。
“你做过什么事自己还不清楚吗？《网球月刊》上都登出来了，我们又不是村通网，怎么可能再让你这种人品不佳的人留在网球部？万一你哪天不高兴，一个激动再污蔑我们……”
“你快点走吧，硬留在部里又有什么意思呢？也没人敢跟你一起搭档练习，别回头你再跟别人说我们孤立你了……”
橘杏抬起头，只觉得眼前影影绰绰的，那些投来的目光中满是冷漠与鄙夷，便是有平和些的，也在她看过来后，隐在了人群中。
她捡起自己的用品，背过身去，一步、两步……离开了女子网球部。
直到走出好远，直到要转过弯去，都没有一个人挽留她。
明明、明明在这之前，她们都玩得很好的……
……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最后，橘杏转学了，她重新回了九州，人也变得沉默起来，做人做事倒是成熟了许多，不见从前的莽撞。
橘桔平送她回去的时候，拜访了曾经被自己打伤过的选手，也带去了自己的歉意和补偿，可除了千岁，没有一个人原谅他，他只能带着一腔怅惘和再也解不开的心结回到东京。
至于不动峰其他人，他们放不下一手打拼下来的网球部，再加上他们可以一起抱团，不像橘杏那么难过，所以还是留了下来。
对于橘杏的离开，他们并没有感到不舍，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说到底，这件事是橘杏一手引起的，即便是一时冲动，并非有意。
可他们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很难不在心里怨怪她，也实在没办法继续用从前的态度对她。
或许，在放下心结前再也不见，就是他们间最好的结局了。
……
当然，这都是后面发生的事了，不动峰众人的结局怎样根本无人在意，现在最受瞩目的还是迹部和手冢的双部之战。
小绵羊慈郎输给了不二，此时正在丸井的安抚下吃点心，看迹部上场顿时蹦蹦跳跳地给他加油。
“迹部！打败青学给我报仇啊！”
桑原嫉妒地看了他一眼，企图把他从丸井身边挤开。
“我说芥川，你之前来立海大玩的时候，好歹跟毛利前辈请教过几招，这回怎么这么快就被打败了？丢人啊丢人。”
慈郎委屈：“请教是请教了，可一边睡觉一边打球什么的，我学不会啊！我怀疑那是毛利前辈的个人天赋，会遗传的那种！”
丸井摸摸他的头：“学不会咱就不学，不理桑原哈。”
桑原咬住手帕：“……”
呜呜呜，文太居然还在生气，他以后再也不跟仁王双打了！
鬼鬼祟祟的乾在双打一结束后就潜伏到了立海大附近，虽然不敢过于靠近，但能听到一言半语他也觉得不错。
“emmm……立海大黄金组合感情破裂的概率是97.34%。”
早就看见他过来的柳：“……”
他无语地走过去：“贞治，你又在搜集无用的数据了。”
“啊，是莲二啊。”
乾贞治推了推眼镜，见柳莲二主动过来，心里高兴得很。
他赶紧找了个话题：“怎么样莲二，你觉得迹部和手冢的这场比赛谁会赢？”
柳莲二想了想。
从自己收集到的过往数据，到不二裕太曾说过的手冢的情况，再到月城昭帮迹部练成了新绝招，甚至连冰帝、青学的士气都考虑到了。
在乾贞治期待的目光下，他缓缓报出了自己计算的概率。
“如果青学之前争气，手冢能多顾惜自己一点儿，没有早早回来，而是已经治好了手臂，那概率得另算。”
“可现在，迹部拿下比赛的概率是……”
“……100%。”
第122章 在团体赛里，没有人能成为救世主
“乾？发生什么了吗？”
乾回到青学方阵后脸色和平时并无区别，但不二却足够敏锐，发现了他隐藏在平静下的暗潮汹涌。
“不二，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这话一出，除了场上的手冢，青学的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
“怎么了？”
乾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翻开自己的笔记本，又仔细计算了半天，最后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数据不足。”
“到底怎么了！？”菊丸跳脚。
桃城也急性子地催他：“就是说啊，这时候乾前辈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好不好？”
“我刚才问莲二，迹部和手冢这场比赛的胜率，莲二说……”
顶着青学众人紧张的目光，乾顿了好几秒才说出剩下半句话。
“……迹部赢得概率是100%。”
“怎么可能！”
海堂虽然少言寡语，但他对手冢可是非常崇拜的，因此怎么也接受不了这种概率。
“就算冰帝很强，是去年的准优胜，但是光看部长级实力，手冢部长绝不会比国中界任何一个网球部的部长差，就算是立海大也一样！”
“乾前辈，那位莲二前辈是不是计算错了？”
见海堂激动，桃城武忍不住思维跳跃了一下：“……毒蛇你突然说这么多话还怪让人不习惯的。”
海堂：“闭嘴！”
乾摇了摇头：“我之前可能没和你们提过，我的数据网球是莲二教的。”
青学众人，尤其是海堂和桃城，还有来加油的一年级三人组，都瞪大了眼睛。
乾前辈的数据网球那么厉害和准确，那教他的人……
“所以，虽然我也很希望莲二的计算有误……”
乾将目光投入场中，此时迹部正高高跃起，一个暴烈的扣杀就将手冢的球拍打落在地。
“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美技中吧！迈向破灭的圆舞曲！”
“砰！”
“15-0，冰帝迹部得分。”
乾的声音几乎与裁判的同时响起。
“……但那是不可能的，100%这种概率，莲二不会轻易得出。”
青学众人彻底沉默了下来，只有乾还在用平平的语调说着自己的分析。
“莲二肯定有他自己的数据来源，尤其是关于迹部的数据。”
“冰帝的比赛，迹部是永远的单打一，很多时候，他根本不需要上场比赛就结束了，所以，关于他的数据，我这里非常少，现有的也有严重的滞后。”
“可是立海大不一样，他们和冰帝关系不错，如果说有哪个学校最为了解迹部的实力，那肯定非立海大莫属。”
“乾。”不二打断了他的话，“除了这个，柳君肯定还说了别的吧？你今天的分析，和往常不太一样，太刻意了。”
乾：“……”
乾沉默了，不二倒也没有逼问，等比赛的结果出来，他迟早会知道的。
……
此时，场中的比赛节奏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有些舒缓，看起来就缺乏了一些观赏性。
迹部是那种喜欢将比赛节奏掌控在自己手里的人。
他和追求速战速决的立海大众人不同，擅长持久战的他经常会故意放慢比赛节奏，拉长比赛战线，将对手拖入疲于奔命之中，越是强大的对手，他越是喜欢这么做。
柳生猜测：“对手越狼狈，迹部就会越有成就感？”
“可这种行为真的看起来很反派啊。”小海带辣评，“狼狈的话，有很多种办法，为什么非要选择这种。”
丸井：“十五分钟结束和一个小时结束，对手的状态肯定是一个小时的更糟糕。”
桑原：“要真是这样，是不是有点恶趣味了……”
丸井：？？？
“走慈郎，我们坐远点儿！”
桑原尔康手：“文太我不是在说你啊！！！”
真田压低了帽子没说话，其实心里已经快羡慕死了，恨不得把迹部从场上拖下来换自己上去。
[你们懂什么！？要是我，也会想跟手冢多打一会儿的！！！]
龙马看了他一眼：“真田副部长，你看起来有种嫉妒到变形的感觉。”
立海大众人当即动作一致地扭头：─━ _ ─━盯
这时，幸村和月城昭回来了，立海大众人赶紧把他们拥到最前面。
小海带：“幸村部长、阿昭，你们说，迹部前辈是不是恶趣味？”
他的声音很大，两边学校的方阵又离得不远，青学众人自然都听见了，顿时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立海大这边在说什么。
“恶趣味？”幸村眨了眨眼睛，“这话一开始谁说的？故意带歪你们。”
所有人都看向桑原，想了想又去看后排的柳生，结果回过头后却发现后面只有仁王一个人。
“那个……”一边的凤长太郎弱弱地举起手，“柳生前辈之前就说要去买水。”
立海大众人集体瞪向仁王。
仁王：“……噗哩~”
幸村笑了笑：“其实迹部的策略很简单，他的体力和专注力远超常人，所以只要将比赛战线拉长……”
月城昭接过了幸村的话头。
“等对手的体力、精力、专注力下降到不如他的时候，场上自然会产生越来越多的死角，到时候迹部前辈就可以轻易得分了。如果在这方面有优势，这个策略几乎是可以通用的。”
“可是……”在一边偷听的桃城忍不住凑了过来，“这对有一手绝技的手冢部长来说应该没什么用吧？只要能强势快攻……”
月城昭摆了摆手，看向场中。
“手冢前辈，真的有快攻的能力吗？”
青学众人：……什么意思！！！
不二睁开了眼睛：“的确奇怪，这么久了，手冢居然没有用‘手冢领域’，也没有用‘零式削球’。”
一年级三人组不明所以，只当如果用出来比赛的局面就会大为改善，他们大声地冲场中呐喊。
“手冢部长，用你的零式削球啊！”
月城昭看了他们一眼，在心中默默摇头——不用出来才是对的。
他比所有人都更了解迹部的新绝招，同调的时候也一同感受过，从这个角度观察迹部回球的球路，就可以发现，迹部故意将球打向了手冢难以使出削球的位置。
换个说法的话，就是需要使用更大旋转才能打出削球的位置。
以手冢目前的手臂，真用出来，怕是打不了几球就会旧伤复发。
其实仁王前辈说的也没错，迹部的确是有些恶趣味在身上，或者说，恶劣更为恰当。
他明显是早就知道手冢的绝招，并企图借着比赛的机会，想从源头上进行克制和破解，不然，为什么刚才明明有一个死角可以打，他却当做没看见一样放过了？
持久战的策略没毛病，想借比赛破解绝招也非常正常，可是……
月城昭又看了一眼场边的比分。
总比分2-1，其中单打三平局，这一场刚刚已经到了3-1，只要迹部再下三局……
为了已经走到悬崖边上的青学，手冢会怎么做呢？
再继续下去，迹部真的不会将自己置于尴尬的境地吗？
……
“40-0，冰帝迹部得分，局点。”
迹部已经开始觉得无趣了。
束手束脚的对手是最没有意思的，如果接下来……
等等！这个动作是……
只见手冢球拍微斜，向着冲他飞去的网球轻轻一切。
这是零式！
在迹部即将夺下第四局的时候，手冢终于还是做下了决定——他不能再等了。
其实他的手臂本来已经快要痊愈了，只要好好治疗，注意休息，减少手肘的使用，就可以完全康复。
可是，他最近频繁出赛，为了保证状态也没少自己练习，虽然没有怎么使用削球，但还是给手臂肌肉积累了很多压力，也因此延缓了旧伤的康复。
本来，适度使用手冢领域和零式没什么不可以，可迹部的难缠却远超他的想象，每一球都在往让他最不舒服的地方打，想使出削球势必要让手肘承受更大的压力……
【手冢，你要成为青学的支柱！】
【我要带领青学网球部进军全国。】
大和部长的话和自己当年的承诺在耳边响起，手冢闭上了眼睛，手臂毅然决然地沉了下去。
……
颓势被止住了，这一局手冢甚至借着迹部不备，将其反抢了下来，比分来到3-2。
青学方阵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迹部：“……是我小瞧你了，手冢。”
他将手指搭在眼角处，瞳孔微缩——可是，这样的网球你能坚持打多久呢？本大爷才刚刚要开始发力呢。
你的死角，我都看见了！
比分交错上升，一直来到5:4，青学的人几乎都在给手冢加油鼓劲，只有乾默不作声，脸色也愈发地难看起来。
作为一个数据流，几局下来，他也发现了手冢身上的问题。
可以说，就算没有旧伤，以手冢目前的身体素质，也支撑不了长时间使用这种超负荷的削球。
如果比赛再不结束，怕是会影响手冢后面的职业生涯。
怎么办？
“乾……现在的这种情况，柳君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不二轻声问，“不管是放弃还是继续，几乎就是必输的局面，说不定还要以手冢的手臂为代价。”
此言一出，站在两人周围的青学正选顿时一静，海堂更是不可置信。
“不二前辈，你说什么？”
菊丸和大石赶紧看向乾：“乾，不二说的是真的吗？”
乾贞治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迹部的球路非常刁钻，手冢想要用削球回击，就必须使用远超正常削球的旋转。”
“如果迹部愿意在一开始的时候速战速决，现在的情况应该会好很多，可他偏偏是打持久战的选手，还一直在故意拖慢比赛节奏，手冢的手臂应该已经到极限了。”
“要是再打下去，他的旧伤很可能会彻底复发，甚至以后再也打不了网球。”
他看向不二：“莲二的原话是……如果青学之前争气，手冢能多顾惜自己一点儿……”
不二打断了他的话：“不用再说了！”
他闭上眼睛，只觉得无力极了。
当初他无力阻止手冢回来，现在他也无力阻止手冢为青学献祭，可是，这真的值得吗？
他忍不住抬头看向立海大的位置，如果面对这种情况的是你们，你们会怎么做？
不二裕太感受到了自家老哥的目光，他蹭了过来。
“老哥，怎么了？”
不二周助将自己的迷茫说给裕太听，冰蓝色的眼睛里都是困惑，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样的不二周助是裕太从未见过的，他认真思考了一下，决定替自己哥哥排忧解难。
“立海大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在幸村部长上场前，我们就会把胜利带给他。”
“我觉得柳前辈说得没错，青学还是不够争气。”
顶着青学众人暗含愤怒的目光，不二裕太面不改色。
“老哥你与其纠结怎么阻止手冢前辈，还不如想想怎么提升青学其他人的网球水平。要是你们前几局都赢了，手冢前辈哪里还用得着上场呢？”
他与青学所有人对视，眼神没有丝毫闪躲，这是王者立海大、也是他自己飞速提升的实力带给他的底气。
“在团体赛里，没有人能成为救世主。”
“如果一个团队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一个人身上，那只能说明……”
“……这个团队的其他人太无能了。”
第123章 那根柱子，只会断掉
“你说什么！”
要不是裕太是不二周助的弟弟，桃城和海堂就要冲过去揍人了，就连不二周助也被自家弟弟的话给噎了一下。
他苦笑出声：“裕太你……”
此时，小海带突然从裕太身后窜了出来。
“哎呀，别生气嘛！裕太也没说错啊，你们是不知道，手冢前辈暂停治疗的事传到立海大后，我们的真田副部长都快要气死了。”
“他念叨了好几天，说还不如让手冢到立海大来，至少我们这儿可以让他放松养伤……”
“你们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要是你们和我们一样，每次都能在前三局拿下比赛，手冢前辈估计早就康复了。”
小海带的话实在是太有道理，立海大的例子一举，连一丝反驳的余地都没给青学众人留，他们一个两个，嘴唇微张，可最后却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小海带恨铁不成钢，“赶紧去劝手冢前辈弃权啊。”
“先不说他明摆着赢不了，就算他拼了这条手臂拿下这局，可下一步呢？”
“你们青学没有拿得出手的候补了吧？冰帝这回的候补是日吉若那小子，不仅有正选实力，还是妥妥的冰帝下一任部长。”
小海带的目光在青学正选身后的一年级三人组以及荒井等人身上扫过，嘴里“啧啧”了两声，明显是看不上他们，气得荒井咬牙切齿，偏偏又不敢动手。
这反而更加佐证了刚才裕太的话——无能啊！
不二摇了摇头，看向仍在场中奔跑的手冢：“手冢他不会弃权的，他就是这样执着的人，认定了的事，不拼到最后绝不会放弃。”
“emmm……”小海带托腮做思考状，“那就只能期望迹部前辈快点儿打败手冢前辈了。”
堀尾没忍住：“为什么不能让迹部和手冢部长平局呢？要不是他拖延比赛进程，针对手冢部长的旧伤，说不定手冢部长早赢了……”
荒井也跳了出来：“就是！你不觉得这种行为非常卑……”
“闭嘴！！！”
能让温柔的不二说出这样的话，也算是堀尾和荒井这两个人有本事。
“哈？”
小海带掏了掏耳朵，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你们没毛病吧？进入持久战，是手冢他自己的选择，为了青学的胜利赌上手臂也是他自己的决定，和迹部前辈有什么关系？”
“而且你们这话说的，就好像手冢快攻能有成效一样……”
“你们以为迹部前辈是谁？在他面前没有绝对强势的ACE球，急躁快攻只会产生更多的漏洞，要是手冢有这个本事，还能选择去打持久战吗？”
“再说了，身体不好是你们部长的问题，又不是迹部前辈的。”
“等等……你们不会是想让迹部前辈放弃自己的优势，克制自己的实力，顾忌手冢的身体，给手冢喂球，把所有球都打到舒舒服服的地方去吧？”
“不会吧，不会吧，你们不会这么不要脸吧？？？”
小海带的一番话说得青学众人面红耳赤。
别说堀尾和荒井了，其实他们中有不少人都这么觉得，觉得迹部的策略太过分，要不是迹部，手冢根本不用做出这种牺牲。
可被小海带这么一撕捋开，他们才后知后觉——让别人拉低水平去配合自己，才是不合理的行为啊！
就好像我弱我有理，你强你必须照顾我一样，简直就是强盗思维。
只是……
不要脸这三个字，也太难听了！
对方就不能客气点儿吗？
小海带可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他只觉得青学中的某些人过于猎奇。
他抓住不二裕太就走：“裕太，快跟我回去，小心在青学这里被带歪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你可千万别听进去啊，不然前辈们一定会好好教育你的。”
被拖走的裕太：“你快放开我啦！我才没那么不要脸呢……”
不二周助：“……”
虽然这个场合很不应该吐槽，但他真的很想说——裕太你最近在说话上，真的越来越毫无顾忌了……这莫非就是立海大的风格吗？
要是幸村知道不二的想法，一定会告诉他——一般来说，这种风格，他们只针对脑子有坑的人╮(╯▽╰)╭。
……
小海带回到冰帝立海大方阵后，当即把刚刚发生的事吧啦吧啦地说了一通，青学某些人对迹部的指责他自然也没有忘记讲。
“什么玩意儿！？”
冰帝众人气得很，向日岳人更是一蹦三尺高。
他们本想做些什么，可一个回头，却发现桦地已经撸起了袖子。
“桦地！你冷静啊啊啊！”
冰帝众赶紧七手八脚地把人拦住。
小海带也吓了一跳，他当即拍着胸脯表示他已经把人怼回去了，还绘声绘色地表演了一番，连某些人又红又绿的脸都没有放过。
冰帝众：“海带头你真棒，你今天真是超帅气的！！！”
他们一拥而上，又是摸头又是夸奖，不知道的还以为小海带已经变成了冰帝的团宠。
桦地还非常顺手地把小海带拎了起来，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肩膀上看比赛。
小海带兴奋：“哇！这个视野！”
立海大其他人纷纷摇头：……你们就宠他吧！
算了，自家崽也没做错，开心就好。
只是……
幸村微微皱起眉头，他看向忍足。
“虽然青学这边的话风被赤也止住了，但难免还会有外人这么想，如果比赛再激化下去，怕是会出现不好听的舆论，你们要早做打算才是。”
忍足侑士：“都这样了，手冢还不弃权吗？”
真田脸色相当差：“从他选择持久战开始，他应该就没想过弃权。”
忍足侑士：“……我给相关报社的人打个电话吧，至少在文字上先杜绝舆论的可能。”
月城昭歪了歪头：“其实，想办法让迹部前辈速战速决才是真的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幸村看他：“阿昭有什么好主意？迹部现在可没空听我们给他分析利弊。”
“唔……”月城昭想了想，看向一旁的真田，“真田副部长，你愿意为了迹部和手冢前辈，小小地牺牲一点点形象吗？”
他将食指和大拇指捏在一起，以示这个一点点的分量。
真田正义凛然地昂起头：“那是当然的，君子在世，当求无愧于心@#￥%……”
同意就行！剩下的你就不必说了。
月城昭直接把真田的啰嗦当成了耳旁风，他走到最前面，冲着球场中的迹部喊了一声。
“迹部前辈！”
迹部：？？？
正比赛着呢，月城这小子喊他做什么？
月城昭：“迹部前辈，你这么慢吞吞的，显得之前陪你练新绝招的我有点水啊。”
迹部：“你在说什么鬼话？本大爷是想正面攻破手冢的绝招，所以才放慢了节奏好吗？”
月城昭：“那我不管，要是你十分钟内拿不下比赛，我就跟幸村部长说，让你在走秀的时候围着真田副部长跳钢管舞。”
他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真田副部长听说后很兴奋，看起来非常期待的样子，我们其他人也都很想看。”
真田大惊：“我没有！！！”
月城！你骗我！这不是一点点牺牲，这是非常多的牺牲啊！！！
迹部：“！！！？？？”
围着谁跳？真田！？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场边，正好与“激动兴奋”的真田双目对视……
迹部极度惊恐，甚至失去了表情管理：啊呸呸呸呸呸！！！
冰帝众人：“……”
他们一边无语一边忍不住脑补，然后纷纷露出心动的表情。
这么刺激的吗？我们的确想看……
要不迹部你还是再拖一拖，舆论什么的有时候也没那么重要。
幸村：“……”
他该怎么跟阿昭说，立海大的海原祭不允许上演这么大尺度的东西呢？
……
“冻结吧！”
在钢管舞和真田的刺激下，迹部的球风瞬间犀利了起来，他全力使出了自己的新绝招“冰之世界”。
超强的洞察力下，手臂已经很不舒服的手冢死角暴露无遗，他动弹不得，宛如被坚冰钉在了原地，胜利的天平当即就向着冰帝的方向倾斜而去。
他不想放弃，企图再用出“手冢领域”，但这一招需要一定的时间给网球增加旋转，零式削球也是同理，需要在上下旋球间进行切换，再用短削球一击必杀。
显而易见，攻击力爆炸的迹部，几乎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零式直接发球得分，可这一局偏偏是迹部的发球局……
“15-0，冰帝迹部得分。”
“30-0，冰帝迹部得分。”
“30-15，青学手冢。”
“40-15，冰帝迹部。”
“呼呼——！”
场上的两人都急促地喘息着。
幸村肃了面色：“真是了不起，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找到机会打出一个零式来。”
月城昭没吭声，只抬头看了看四周，在发现那位松本医生还没走时，才微微松了眉头。
场中，迹部将球高高抛起，身体则向后极致仰去，这是他最后一个发球。
眼角的余光中，手冢摆出了想打下旋球的姿势。
迹部心中摇头，手臂像鞭子一样带着球拍抽打在了网球上。
——手冢，你没机会了。
网球带着疾风飞向手冢的半场，可落地后却并没有弹起，它擦过地面、掠过手冢的球拍，在地上留下一道深灰的痕迹后才飞出球场。
“比赛结束，比分6-4，冰帝迹部获胜。”
迹部放下了手臂，与此同时，对面的球拍也轻轻地掉在了地上。
他看了过去，看着青学众人跑进场中，深灰的瞳孔晦暗不明。
——手冢，就用这唐怀瑟发球，纪念我们的比赛。
……
迹部下场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月城昭算账，但找了一圈却没看见人影。
“月城那小子人呢？说那些话也不怕影响本大爷发挥。”
幸村指了指青学方阵：“和忍足君一起，帮你们冰帝送医生去了。”
迹部嘴硬：“本大爷还用得着他帮吗？”
桦地这时凑了过来，把之前小海带帮冰帝说话、月城昭好心想办法、立海大其他人也都非常操心的事全告诉了迹部。
迹部：“……”
幸村瞅他：“别得了便宜还不高兴，打个比赛而已，居然差点把自己弄到尴尬的境地，现在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就偷着乐吧。”
迹部：“……谁知道手冢会那么轴。”
大少爷从小耳濡目染过不少事，自然明白手冢手臂毁了会有什么后果，他只是没想到有人能做到这个地步，以为到了崩溃边缘，对方就会主动放弃，谁料会遇见这么一个不计后果的猛人。
的亏之前叫了医生，的亏立海大的人在……
他别扭地看了幸村一眼：“这次多谢你们，过会儿一起去吃饭？本大爷买单。”
幸村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露出调侃的表情。
“我还是比较想看钢管舞。”
真田尔康手：“幸村，这个就还是别……”
幸村沉吟：“弦一郎也想跳？”
真田：“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迹部跳就非常好！！！”
迹部：“……”
真田！
呵呵，本大爷记住你了！！
到时候海原祭我们走着瞧！！！
……
冰帝立海大这边一片祥和（？），青学那边却凄风苦雨，菊丸和大石都快要哭出来了。
月城昭：“……”
有哭的功夫，为什么不赶紧喊医生或者送医院啊？实在不行，先找个镇静喷雾喷一下啊！
他抬手戳了戳人群中的不二。
不二周助回头：“月城君？”
月城昭指了指松本医生：“这是迹部前辈之前喊的医生，快让他进去给手冢前辈看看，也好做些急救措施，你们这样只会耽误手冢前辈的伤情。”
对哦！
青学众人赶紧散开，眼巴巴地看松本医生诊断，月城昭和忍足也没走，就在边上等结果。
大石见手冢露出忍痛之色，忍不住开口。
“手冢，你何必呢？你的手臂……”
手冢：“我答应过大和部长，要成为青学的支柱……”
他看向一边的海堂，估计是想趁机教育一下后辈。
“海堂，青学的下一届就要靠……”
月城昭实在没想到，手冢居然是这种想法。
之前裕太和赤也回来时说的那些话，他也听见了。
当时他还觉得不至于，觉得青学应该是把手冢当成了精神领袖这样的存在，和纯粹依赖他夺取胜利是两码事。
现在看来，从手冢，不，从那个什么大和上根子就不对。
他实在没忍住，打断了手冢的话。
“那个，虽然我很不想在这时候否定你的信念，但是，造个亭子都还需要四根柱子呢。”
“全倚靠在一根柱子上，那那根柱子……”
月城昭指了指手冢的胳膊。
此时，松本医生正好捏在了痛处上，手冢忍不住发出一声隐忍的痛呼，月城昭的后半句话也与之同时响起。
“……只会断掉。”
第124章 阿昭最喜欢的前辈是谁
手冢怔忪了一下，本想解释两句，可松本医生却在这时抢过了月城昭的话头。
“今天的比赛虽然让你的手肘到达了崩溃边缘，但还好，更多的还是肌肉上的问题，只要后面好好治疗，一个月内都不要动用胳膊，很快就会痊愈的。”
大石疑惑：“医生，手冢的问题这么快就能好吗？他之前有在治疗的，但却一直没有康复。”
听到这儿松本医生顿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是个人都应该知道，受伤后就应该避免活动伤处，以免造成二次伤害或者影响恢复。”
“可是他呢？不拍片子我都能看出来，之前没怎么休息过吧？还想用这个胳膊打削球？别说是还没成年的国三生了，换成超人来都好不了。”
他看向手冢：“你真是幸运，今天发现问题还来得及。如果后面拖下去，看似没有继续恶化，可却会在你没发现的时候，由肌肉逐渐发展到筋骨，骨关节受损是不可逆的，那时你的职业生涯就真完了。”
青学众人一个个都煞白了脸，不二更是面色难看。
当初他虽然不赞同手冢回来，却侥幸地认为，这只是会让手冢恢复得慢一些，并不会有什么大碍，所以最后才放任了手冢的举动。
谁知道……
最喜欢吐槽的忍足侑士早就憋了半天了，这回他实在忍不住了。
“我说，你们真是奇怪啊……各大网球部的人我见多了，部长或是王牌选手承担更多的责任也算无可厚非，可像你们这样，这么依赖部长的网球部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要是手冢我也不放心啊。副部长看起来婆婆妈妈的，抗压能力也不怎么样。第二厉害的选手没什么求胜心，不想承担更多的责任。其他人，看起来也没什么管理能力……”
“另外……”他瞅了瞅手冢，“夺取胜利、将网球部发扬光大什么的，应该是集体的事吧？支柱这种东西，算是先行者也好，说是精神领袖也罢，是让你带领他们，帮助他们成为更好更独立的个体，绝对不是什么事儿都自己顶上，甚至牺牲自己的未来。”
“你们青学的传承，真的没什么毛病吗？”
被接连怼来怼去，还怎么都反驳不了，青学众人心里都不是很舒服。
桃城忍不住在话中挑刺：
“你这话说的，你们就不依赖自己的部长吗？你们冰帝天天迹部长迹部短的，立海大更是有往邪教发展的趋势，这可都是人尽皆知的事。”
“哈？”忍足无语，“我们认可迹部的实力、承认他的领导力、服于他的人格魅力，但这跟依赖是两码事。”
“你们知道迹部有多忙吗？知道他有多少事情需要处理吗？我们每个人都会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再不济也会做到不让迹部操心。你们呢？”
月城昭也摇了摇头：“在立海大，幸村部长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如果他有事不在，我们每个人都会去撑起网球部，就算是赤也也一样。”
“我们让幸村部长放心，幸村部长也会无条件地信任我们。”
“这，就是区别。”
不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毕竟一切都需要当事人自己想通，看青学这边还是乱糟糟的，月城昭冲手冢点了点头。
“抱歉，打扰你们了，既然你身体没有大碍，我们现在就离开。”
“另外，我和忍足君，甚至包括之前的赤也和裕太，我们并不是想要说教或者挑衅，而是觉得可惜。”
“手冢前辈，听说在国一前你6-0打败过我们的真田副部长。可是，现在国三了，你连迹部前辈都打不赢了。”
“天赋是非常珍贵的东西，我们都希望你能在更大的舞台上发光发热，而不是早早就熄灭在这里。”
月城昭放下一张名片，上面是之前带幸村去过的那家美国顶尖医院的联系方式。
“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直接打上面的电话，报我的名字，那边会无条件帮你治疗，应该会比在国内效果好一些。”
见月城昭要走，忍足也赶紧放下一张名片。
“迹部财团这边也可以无条件帮忙。”
随后他就追上了月城昭，小声抱怨起来。
“喂喂，怎么在你嘴里，迹部很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啊？”
月城昭：“按实力划分，我觉得迹部前辈打不过真田副部长，这么说很正常啊。”
忍足：“……那完全可以换一个说法……”
……
立海大和冰帝的其他人一直在等月城昭和忍足回来，听说手冢没什么事，顿时都放心下来，也有心情去找地方happy了。
隔着大老远，青学众人都能听见小海带兴奋地欢呼声。
“什么，迹部前辈请客吗？我可以要A级豪华雪花牛套餐吗？”
乾忍不住眉毛跳了跳。
“A级雪花牛这么昂贵的套餐，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他话音还没落呢，迹部大爷嚣张的声音就跟着响起。
“A级？这么低端的套餐也能称的上豪华吗？完全不符合本大爷请客的华丽美学，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高端烤肉。”
乾：“…………”
海堂戳了戳他：“乾前辈，你是不是特别羡慕？”
菊丸：“海堂，你别问了，乾上次吃雪花牛，似乎还是在国一的时候，而且还不是A级……”
桃城：“A级啥味儿啊？我也想吃……”
大石：“我们的社团经费不允许……”
河村隆：“要不，还是来我家吃寿司吧？”
不二：“…………”
虽然确定手冢没事了，但你们这么快就把思维发散到吃上，也是很厉害了。
手冢：“…………”
周围渐渐安静了下来，青学众人也陷入了沉默。
“手冢……抱歉，我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的……”
最后还是不二先开了口，一向无所谓胜负的他第一次露出了与往常不同的坚韧神情。
大石也上前一步：“我也是……明明是网球部的副部长，却总是什么都依赖你……”
海堂：“手冢部长，你去好好治疗吧，我们会撑起网球部的。”
桃城：“没错没错，剩下的淘汰赛我们会好好比，你不用担心。”
河村隆：“嗯，虽然今天输了，但我们还有主办方名额可以争取。”
菊丸：“我一定会用我绝妙的特技打动主办方的！”
乾：“手冢，你回来后还需要参加全国大赛的概率是100%。”
手冢：“……大家……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好了，责任心过强的爸爸桑。”不二把人从椅子上搀扶起来，“我们都懂，医生还在等你，先去医院好不好？”
他没让手冢继续说下去。
责任心强从来都不是缺点，手冢对不起的人只有他自己。
所以，他不需要认错，尤其是不需要向他们认错。
裕太说的对，要是他们争气，什么都不会发生。
……当所有人都能撑起一片天的时候，“支柱”才能好好的。
*
这个点吃饭还是太早了，迹部大手一挥，带所有人去看电影。
嗯，包场。
“呜哇，是侏罗纪系列啊，我听前桌的坂田说起过，说新的拍得很不错。要不是被逼着和小鬼头练双打，我肯定早就和阿昭来看了！”
小海带嫌弃地看了一眼龙马。
“哈？”龙马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切原前辈你双打垃圾，我们也不至于浪费那么多时间。”
“而且……”
龙马眼疾手快，话没说完就先抢占了月城昭右手边的位置。
“啊，阿昭前辈边上的座位就是很舒服呢。”
小海带：！！！
他瞬间就扑了过去：“你好心机！快把阿昭身边的位置让出来。”
龙马抱住座椅：“不要，有本事你去跟幸村部长抢啊！”
月城昭的左边，幸村正施施然然地落座，听到龙马叫他，当即看了过来。
“嗯？”——挑眉.jpg
小海带：“…………”
算了！
他气哼哼地往龙马身边一坐，下一刻就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热情地邀请柳莲二跟他一起。
“柳前辈，这里这里！”
柳莲二：“……赤也，你是害怕跟弦一郎一起坐才邀请我的吧？”
小海带否认：“柳前辈你不要瞎……”说。
眼见柳莲二后退一步打算让真田坐过来，小海带当即惨叫起来。
“啊啊啊！不要啊！柳前辈我最喜欢你了，我要跟你一起坐！”
月城昭最近深得幸村真传，他探出身体面露忧伤。
“赤也终于说出真心话了……果然，赤也之前说最喜欢我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龙马看热闹不嫌事大：“就是说啊，切原前辈最虚情假意了，阿昭前辈你以后都不要理他。”
小海带：“我没有！！！我是真心的！！！”
柳莲二沉吟：“那刚刚就是在骗我？”
小海带：“啊啊啊啊啊！我就不能既喜欢阿昭，又喜欢柳前辈吗？一个是我的小伙伴，一个是我的前辈，又不冲突！！！”
“我知道了！”龙马握拳拍手，“这个行为就叫做见异思迁吧？还是三心二意？朝秦暮楚？”
立海大其他人开始“呱唧呱唧”地给龙马鼓掌。
“说的太好了，龙马你的国语成绩最近一定有很大提升吧，要加油哦！”
“没错，这几个词特别适合赤也，他就是渣男！别跟他学！！！”
“海带头居然脚踏两只船，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噗哩~”
小海带：“……”
心好累……他只是不想和真田副部长一起坐而已，为什么要面对这种修罗场。
冰帝众：“……”
真的不是很懂你们立海大。
最后柳莲二还是和小海带一起坐了，他还把自己的那份爆米花放在两人中间，明显是要全给小海带吃。
这一幕被日吉若看了个正着。
别看他一直冷着脸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但他其实超崇拜迹部的，从他上次学月城昭哄人就能看出来。
在迹部那儿失败后，他一直没有想通是为什么，现在却恍然大悟。
一定是当时的情境不对，让迹部前辈以为他是在嘲讽他！
而直白的表达，才是让迹部部长知晓他心意的最好方式！
他立即站起身：“迹部部长，我最喜欢你了，我也想和你一起坐！”
立海大众人：“…………”
他们都用一副“天呐，你们居然是这样的冰帝”的目光看着迹部。
迹部眼角抽搐：“……本大爷比较喜欢自己坐。”
日吉！你是不是智障！？上次就说了不要什么都学！！！
日吉若：“…………”
又失败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
这时，电影院的灯灭了，影片正式开始，周围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
月城昭突然感觉左边有人靠近，清浅的呼吸拂过他的耳边，带来些微的痒意。
“阿昭。”
低低的气声在他耳边响起，鼻尖缭绕着浅淡的栀子香气。
那是幸村家洗衣液的味道，是之前他们一起去便利店挑的。
月城昭侧过头，黑色的发丝散落下来，和蓝紫色的发梢纠缠在一起。
他听见幸村问。
“阿昭最喜欢的前辈，是谁？”
第125章 你的强来了！
“最喜欢的前辈啊……那我得想想……”
月城昭并没有直接回答。
其实，从方才的情境来看，幸村很可能只是在调侃他，就像他刚刚出言调侃赤也一样。
这样的场景出现过很多次了，尤其是在龙马来了立海大后，月城昭就觉得自己经常陷入左右为难、难上加难的境地，其中有不少就是幸村一手造成的。
可是……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那玄之又玄的第六感，他觉得幸村的这句话和从前那些玩笑不太一样。
另外，关于“最喜欢”，他也有一些想知道的。
所以，他要好好思考一下……
……
幸村：“……？？？”
不是？你为什么还要想想？这有什么好想的？？我居然不是你的第一选择吗？？？
这虽然只是他的随口一问，但既然问出来了，就难免抱着几分认真的期待。
月城昭沉默得太久，幸村心里七上八下的，只觉得莫名忐忑。
他侧头去观察自家后辈的表情，却发现月城昭的目光全聚焦在荧幕上，好像被剧情吸引了，一副根本就没有认真想的模样。
幸村：“…………”——难受.jpg
月城昭哪能感觉不到幸村的动静，但他只装作不知道，过了好一会儿才给出一个非常模糊的回答。
“真田副部长虽然有点凶，但我知道他都是为我们好；柳前辈温柔体贴，为大家付出了好多，有时候我都担心他会因此耽误自己进步；丸井前辈看起来有些跳脱，可本质上却是特别可靠的大哥哥；桑原……”
他把立海大除了幸村的每个人都挑出来夸了一遍，说到后面没人说了，甚至把平等院都给提溜了出来。
“平等院前辈也不错，万一以后真成了我姐夫，一定会照顾我的。”
幸村一开始还认真在听，每冒出一个名字，他的心里就咯噔一下。
他认为自己怎么都应该排在最前面，可越往后听心就越沉——他这是排到哪儿去了？
不过，随着月城昭越讲越多，他也渐渐回过味儿来。
阿昭是在逗他吧？还是在胡言乱语答非所问？
他在心里悄悄叹气，觉得自己可能等不到答案了——算了，刚刚那场景，一看就是在说玩笑话，阿昭不正面回答也很正常。
只是，到底还是有些失望……
他正要将注意力放回电影上，可这个时候，他的袖子却被人轻轻拽了一下。
或许是怕他没感觉到，这个人在拽完袖子后，又捏住他的指尖摇了摇。
“如果，我最喜欢的前辈是幸村部长的话，那幸村部长最喜欢的后辈，是我吗？”
……
“扑通！”
……
吵闹的背景声中，幸村听见了自己心脏蹦跳的声音，清晰、剧烈、无法忽视。
他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刚才被捏过的手指也热得发烫。
……
“……嗯，是的。”
他的声音刚落，右边的热源就主动靠过来了一点儿，潮湿微热的呼气扑了他一耳朵。
他听见对方说。
“……那我也是。”
……
据说，有一些人在感情的博弈上有特别的天赋，即便是在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们也会下意识地拿捏对方并做出情绪价值交换这种行为。
幸村觉得月城昭就是这样的人——之前在立海大论坛里给月城昭起“魅魔”外号的人真是目光如炬，就这种说话方式，换成谁都得心率过载……
先故意不回答，让人心里一直惦记；好不容易开口了，却是答非所问，把人心中的不安忐忑拉到巅峰；最后更是在人想要无奈放弃的时候猛地将话题扯回来，用甜蜜至极的话将人的整颗心都泡进温水里，并企图趁着机会获得更多。
尤其是那句话……
猛一听，好像是在说“我最喜欢你”，只叫人心里一软，可其中却还暗含他意。
[要是你最喜欢的后辈不是我，那我最喜欢的前辈就不一定是你了……]
虽然不明显，但幸村却神奇地从中解读出这样隐晦的意味来。
明明问问题的人是自己，可最后，情绪被完全掌握，一颗心被上上下下钓来钓去的人，还是自己……
那种分外清晰，心脏“咚”地一跳，然后浑身都因此发烫的感觉，幸村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
就算是现在，他的心口也还在剧烈地鼓动着。
明明，这只是一个关于“前后辈”的问题。
明明，这只是他随口一问。
明明，……
幸村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自信满满的他却突然有了奇怪的焦躁感——阿昭，好难骗啊……
他再次去观察自家后辈的表情，这次月城昭适时回头，坦然地与幸村对视。
“怎么了？”
在月城昭看来，刚才的话题已经结束了，他验证了赤也之前告诉他的话，也得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前后辈间的双向奔赴他非常满意。
这种自然极了的无知无觉让幸村觉得既好笑又心塞。
算了，不能急，慢慢来。
“吼——！”
就在此时，暴虐的吼叫声在众人耳边炸响，大屏中，看起来狰狞无比的霸王龙一口将跑在最后的男人叼进了嘴里，“嘎吱嘎吱”的咀嚼声顿时响彻整个影厅。
幸村本来是不害怕的，但他的注意力刚才都集中在月城昭身上，被这么突然一吓，顿时应激般地抖了一抖。
月城昭：“……？？？”
顶着自家后辈迷惑的眼神，幸村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他眨巴眨巴眼睛，眉头微蹙，做出强忍着害怕的模样。
“没事，我不害怕的。”
“虽然这只霸王龙好大好凶好吓人，但是没关系的，我能忍住。”
“真的，阿昭你不用担心我。”
月城昭：“……？？？”
他迟疑地伸出自己的手。
“幸村部长，你要是害怕，可以握着我的手，或者抓着我的胳膊也可以。”
幸村矜持推拒：“这样不好吧？毕竟我是部长，要是被别人看到，岂不是显得我很没威严的样子。再说了，今天还有冰帝的人在。”
月城昭：“……哦，那行吧。”
他干脆地收回了手，特别听话。
幸村：“……？？？”
不是？你不再追问我，不再关心我一下了吗？你这时候不需要这么乖的。
他忧伤极了，可话都放出去了，也不好再收回，还是好好看电影吧。
接下来是主角一动不动，捂住嘴巴，企图躲过霸王龙的剧情。
为了凸显恐怖紧张的氛围，这一段并没有配背景音乐，只有草木在沙沙作响，主角粗重断续的呼吸声格外明显，那带着鲜血的可怕獠牙就在他的头顶上来回晃悠，好像下一秒就会猛地把人咬成两截。
幸村百无聊赖地看着——按套路，主角肯定是可以逃脱的，如果是配角那就说不准了。
就在这时，他右边的扶手被人放了下去，身侧也好像多了什么。
他低头一看，是阿昭将胳膊伸了过来，手掌向上，细长的手指放松地蜷曲着，似乎带着邀请的意味。
幸村微微侧头，却只看见自家后辈看着荧幕一脸专注的样子，就好像那放下的扶手和伸过来的胳膊是别人的一样。
幸村翘起嘴角，他握住那只手，将它又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心情大好。
不好骗又怎么样？阿昭心这么软，他迟早能把人骗回家的。
……
这边岁月静好，另一边，小海带和龙马却闹腾了起来。
小海带是又菜又爱玩的典型。
随着剧情发展，他一阵兴奋蹬腿，一阵又紧张地抱住柳的胳膊，还时不时借柳的肩头遮一遮眼睛。
柳莲二的脾气也是真的好，就这么随他折腾，一点儿都没有被打扰的不耐烦。
不过，小海带的动静虽然不大，但龙马就坐他旁边，自然是什么都看到了。
他小声吐槽，嫌弃极了。
“我说，切原前辈你要是害怕就别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霸王龙跳你脸上了呢。”
小海带：“？？？”
他瞅了瞅龙马，小声反驳。
“你不害怕，你不害怕还偷偷掐我大腿？刚刚把手伸过来的人是你吧？”
龙马：“……”
失策，他刚才的确有点紧张，本来是想掐自己大腿的，结果……
都怪这中间的扶手！为什么下面是空挡的，要是全拦住，他不就不会摸错了吗？
当然，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我那不是害怕，分明是你太兴奋，把腿都支到我这儿了，我是掐你一下提醒你拿走。”
小海带：“……”
嘶，好像的确，他上半身靠向柳前辈，腿这么一斜，自然就伸到龙马的方向去了。
不过，他也不会承认就是了。
“呵呵，你再装，怕就怕了呗，我又不会嘲笑你。”
“我没有！”
两小只又杠上了。
他们偷偷摸摸地，你戳我一下，我踢你一脚，偏偏又顾忌着周围的环境不敢大动，只好小幅度地拍来打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猫猫打架。
他们也就在最后剧情最紧张的时候消停了一会儿，甚至还看起来感情极好地抱成一团，可等电影结束，两人就又大眼瞪小眼地挤在了一起。
吵架了自然要找人评理，等灯光亮起，两小只顿时动作一致地看向边上的月城昭。
“阿昭/阿昭前辈，你说……”
他们一同开口，默契极了，但下一刻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嘎”了一声后就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
他们的反应自然引起了立海大众人的注意，真田是第一个将目光投过来的。
眼见幸村慢条斯理地松开月城昭的手，真田恍然大悟。
“幸村你别害怕，那些恐龙都是假的，是不存在的，你要是今天晚上害怕得睡不着，可以给我打电话。”
幸村：“…………”
真田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
捂着嘴的小海带和龙马都用一种崇敬的目光看向真田，只觉得自家副部长简直是勇士，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真田是个大嗓门，他的话冰帝的人自然都听见了。
这么好的嘲笑幸村的机会，迹部自然不会放过。
“哈？幸村你实在是太不华丽了，居然会害怕恐龙？”
幸村非常坦然：“不可以吗？里面的确有一些剧情很紧张吓人。还好我可爱的后辈不害怕，不仅胆子大，还保护了他可怜的部长，实在是太可靠了。”
月城昭捧哏：“迹部前辈应该是嫉妒了，他就没有我这样好的后辈。”
幸村：“原来是这样！嫉妒心强真是可怕啊！”
两人几句话就把迹部的嘲笑定了性，气得迹部直想翻白眼。
偏偏这时候大聪明日吉又觉得自己学到了。
他拍了拍胸脯，表情严肃中透着真诚。
“迹部部长，你不用嫉妒幸村前辈，害怕就说出来，我也可以保护你的。”
“从此以后，你不用再这么坚强，因为，你的强来了！”
迹部：“…………”
玛德智障！！！
(╯‵□′)╯︵┻━┻
第126章 阿昭真是个好前辈啊
日吉的暴言暴语差点没把迹部送走，要不是立海大的人都在，他很可能会立即把日吉拖进网球场好好教训一顿。
当然，现在不打不代表回去不打。
“日吉，后面一个月，你跟本大爷打练习赛。”
日吉若：还有这种好事！！？
“是——！！！”
他忍不住偷偷翘起了嘴角——一个月啊，真是太好了！看来他这次学对了，迹部部长比较吃关心他这一套。
立海大众人以及冰帝的其他人：“…………”
不是？迹部你看不出来吗？？你为什么要奖励他？？？
日吉明显快高兴死了，估计你这时候给他一巴掌，他都会觉得先闻到的是你身上的玫瑰花香……
向日岳人实力吐槽：“日吉那小子平时这么严肃正经，怎么壳子下其实是个天然系啊？”
忍足已经淡定了：“这很正常，你看看立海大的真田。我们第一次合宿前一直以为他是沉默稳男，谁能知道他其实是个特别好调戏的搞笑役呢？”
向日岳人：“……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
另一边，柳也在问小海带和龙马。
“刚才你们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
小海带露出嫌弃的表情：“幸村部长的小话谁敢说？还有阿昭，他虽然看起来脾气很好，但其实和幸村部长特别像，真惹到他会很难搞的。”
龙马连连点头：“就是说啊，完全不知道真田副部长是怎么想的，我觉得回去后他要倒霉了。”
柳：“…………”
弦一郎你真的是，连赤也和龙马都知道不能随便说话，你怎么就学不会呢？
真田此时也感觉哪里不太对，他捏着下巴沉思起来。
观察到这一幕的柳倍感欣慰——虽然后知后觉了些，但能意识到哪些话不该说也是一种进步。
“不对啊幸村，我们几年前一起看侏罗纪第一部的时候，你完全不害怕啊，还有心情吐槽编剧没智商，强行让主角降智，怎么现在突然害怕起来了？要我说，新出的这部和第一部比差远了，完全没有第一部吓人@#￥%……”
真田一副想不通的表情。
柳：“…………”
一路走好吧，弦一郎。
幸村：“…………”
谁能把真田送走？挺急的。
月城昭面露狐疑：“所以，幸村部长根本不害怕恐龙对吗？”
无知无觉的真田：“对啊，之前那部，霸王龙吃人的时候幸村还点评它的牙齿过于洁白，应该多加点血迹、龋齿还是牙菌斑什么的，牙缝里也应该多挂点儿肉丝。”
月城昭默默扭头，用死鱼眼看向幸村。
幸村：“……阿昭你听我解释……”
月城昭抱胸：“某些人，之前说他从不狡辩的。”
幸村：“…………”
要不还是把真田叉出去枪毙吧？
……
冰帝和立海大众人聚完餐就各回各家了，毕竟，后面还有一段不短的赛程在等着他们。
虽然关系不错，但到底还是对手，迹部从未放弃过夺取冠军的念头，立海大也绝不允许属于自己的胜利被人觊觎。
离开前，双方都放下狠话，相约再战决赛之巅。
（其他学校：好家伙，当我们不存在是吧？？？）
不过说实话，在幸村等人眼里关东和全国大赛的优胜早就是他们的囊中物了。
都打了两年了，一眼望去，还是那些老对手，各校最拿得出手的，基本也都是国三生，莫名就有种审美疲劳的感觉。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仰头叹息.jpg
……
立海大网球部部活室。
“什么？集训？？？”
幸村点了点头。
“没错，因为不是很着急，所以上次抽签回来我就没有及时说。”
“那天网协的工作人员单独找了我，提前跟我透露了这个消息，说关东大赛结束后，会组织一场青年选拔集训，这场集训会在关东地区的国中生中选拔出八名选手作为日本代表，跟美国西海岸的网球选手进行比赛。”
丸井吹出一个大大的绿色泡泡：“这和往年全国大赛后的Jr选拔集训有什么区别？总感觉是差不多的东西。我们去年都没有参加，今年还要去吗？”
幸村摊手：“问题就出在这儿。网协的工作人员说这回的选拔非常重要，不仅象征着日美友谊，还得将日本网球打出水平打出风采来。他请求我们立海大一定参加，怎么也得派一半正选过去。”
听到这儿，意见最大的就是龙马了。
他将手臂背在脑后：“说起这个，幸村部长，我们好久没举行排位赛了，前辈们不会是害怕被我抢走正选的位置吧？”
小海带当即对着他的帽子猛搓：“小鬼头野心还怪大。”
龙马四肢扑腾：“放开啦！你压着我了！”
小海带：“略略略，小矮子！”
龙马怒瞪：“我最近长高了！”
真田一拍桌子：“你们两个！好好听幸村说话！”
小海带&龙马：“……”
他们互瞪了一眼，手上更是拉拉扯扯了一番才不情不愿地闭嘴。
教训完两小只，真田对着幸村露出一个略带谄媚的笑容来。
“幸村，你继续。”
他这两天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练习赛被幸村灭五感就不提了，还得天天去给他当绘画模特，姿势都非常猎奇，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痛哭.jpg
难道他什么时候得罪了幸村吗？
跟他直说啊！他可以改、可以道歉的！！！
柳：“…………”
你讨好幸村还不如讨好阿昭，他对幸村笑一下，你不就能从痛苦中解脱了吗？
只可惜……
弦一郎你看不透啊……
月城昭淡淡地扫了一眼上方的三巨头，跟幸村莫名可怜巴巴的目光对视了一下，然后继续板着一张脸作面无表情状。
呵！骗子！
幸村：“……”
哄了两天了，阿昭的气性真是相当大啊……
要不，今天晚上杀去阿昭家？
几人间的眉眼官司暂且不提，现在还是集训的事更重要。
幸村摆了摆手：“排位赛的事就算龙马你不提，最近也是要重新举行的。”
“今天把集训的事拿出来说，主要是想提前讨论一下到时参与的名单，看看大家有没有什么想法？”
“本来，我一开始是想拒绝的，毕竟有个地方含金量更高，我们的新人也没去过，关东大赛结束后和全国大赛开始前又正好有一段空闲时间。结果，毛利前辈跟我说，他们大部分人都去国外比赛了……”
幸村摊手，一副很可惜的样子。
其实今年年初的时候他就想带着龙马他们去U17蹭训练的，结果整个集训营都放假，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立海大众人会意，只有没去过U17的龙马和裕太不明所以——有个地方？那是哪里？
小海带冲他们挤眼睛——回头我告诉你们。
关于集训名单，桑原最先举手：“网协让我们上最起码一半正选是什么意思，内定吗？要是这样，其他学校会有意见吧？”
柳生推了推眼镜：“内定没必要，要是我们都去了，那这场选拔，跟其他学校就没关系了吧？不管是双打还是单打，我们基本上可以说是全国中最强战力了，只要教练们脑子没问题就不会选其他人。”
仁王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所以才说要一半正选嘛，噗哩~他们是既怕我们不去，又怕我们都去。”
“你们信不信，要是我们都去了，他们得发愁死。不选我们，公平性会受到质疑，全选我们，没别的学校又说不过去。一半，反而正正好。”
丸井对仁王的话表示赞同：“要我说，我们这些三年级就别掺和了，能被这场集训选中的基本上都是我们的老熟人，总跟这些人打，没意思死了。还不如让他们发挥下余热，陪我们的后辈练练。”
“具体的参与名单的话，可以等过几天排位赛的结果出来再定，要是正选不够，看情况补一两个三年级就好。”
这话一出，几乎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只有月城昭默默举起了手。
“那个……我有个问题。”
“我和龙马都是美国国籍，我们去打日美（重音）亲善友谊赛，真的符合政策吗？”
立海大众：“…………”
这个问题问得太好了！他们也不知道，到时候还是交给网协的人考虑吧……
……
“呐，阿昭前辈，你觉得我这次能进正选吗？”
回家的路上，龙马有些犹豫地问道。
月城昭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这么问？龙马你居然还有不确定的时候，很少见呢。”
“……”龙马抿了抿嘴，“我也不是不确定……”
他从没怀疑过自己想成为最强者的决心，他就是……
见龙马不自在地压低了帽檐，月城昭了然。
其实赤也也有过这个阶段。
他想成为NO.1的梦想一直都很坚定，但输得多了，难免会心里不得劲，还会闹一闹小脾气。
他会喊着“阿昭你就不能让我一下吗？”，可要是真让了，他又会不满抓狂“你居然真的放水？别小看我了！”。
在追求梦想的路上，出现情绪上的小问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顺风顺水的人可能会得意忘形骄傲自满，一路坎坷的人可能会沮丧失落焦虑急躁。
自我调节，是每个人的必修课。
龙马估计是在部里输得有些多了……
再加上部活结束之前，赤也又给他和裕太讲了好多U17的事，甚至连平等院的异次元都被他拉出来炫了一下。
猛地接受太多信息，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在发现自家老爸和一些前辈可能就没有使出全力的时候。
自己明明进步了许多，正自信满满着，一转头却发现双方间的差距比想象中还要大，这时候是会有些失落的。
月城昭想了想，拉着龙马转身。
龙马疑惑：“阿昭前辈？”
月城昭：“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
“网球俱乐部？”
看着这显眼的，画着球拍和网球的门头，龙马更摸不着头脑了。
“是来打网球吗？可是，家里不是有网球场么？”
月城昭带着他往里走，直到走到一个正在使用的个人练习室门口。
“嘘~你看。”
龙马犹犹豫豫地探头，却在看见里面练球的人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仁王前辈？”
没错，房间里的人正是仁王雅治，那个在部活时总是看起来吊儿郎当，驼着背到处窜，没事就恶作剧的仁王雅治。
如果不是确定仁王雅治没有双胞胎兄弟，龙马都要以为房间里这个浑身湿透眼神坚毅的人是别人。
“是不是很惊讶？”
月城昭用气音跟龙马说话，不想打扰里面正在练球的仁王。
龙马点点头，神情复杂。
“我一开始知道的时候，跟你是一个表情。仁王前辈居然会这么认真……”
月城昭之所以带龙马来这里，是因为今天的练习赛仁王正好是龙马的对手。
其实龙马输得并不惨，5-7，但体验感却很差。
可怕的欺诈师不停地变换着自己的模样、使用着不同的技巧，他总在人得分后瞬间扳平，最后更是一举反超，实在是非常恶劣。
至于月城昭为什么会知道这里，完全是因为仁王之前想要幻影他，想跟他请教一些绝技原理的关系。
“在大家眼里仁王前辈总是很轻松的样子，但其实，他付出了别人难以想象的时间和精力。”
“就像现在，我们回家休息了，他每次还会来这里加练一到两个小时，仔细琢磨并模仿一些绝技，回家还会看一些知名选手的录像带。”
月城昭拍了拍龙马的肩膀，带着他悄悄离开了俱乐部。
“在你没有看见的地方，很多人都拼尽了全力。真田副部长每天四点起床，赤也的挥拍几乎是一万下起步，为了和丸井前辈站在一起，桑原前辈承受了不知道多少次灭五感……”
“龙马，别失落，也别急躁，你已经追赶得很快了。”
“说起来，之前幸村部长还跟我说，想让你给大家分享一下给网球增加横向旋转的技巧。”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家门口。
月城昭转过身，摸了摸龙马的脑袋，橘红色的夕阳洒在他的身上，给他镀上柔和无比的暖光。
“大家都坚信着，坚信龙马会成为比他爸爸还要厉害的网球选手，龙马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对吧？”
龙马：“…………”
他眼神飘忽，先是挠了挠自己的脸颊，紧接着又装模作样地扯了扯本就整齐的领口，好半天才发出一道低低的鼻音。
“……嗯。”
目送着龙马进家门，自觉今天当了知心前辈的月城昭心情愉快地转身，没成想下一秒就和一道幽幽的目光对上了。
“……阿昭真是个好前辈啊。”
月城昭：“…………”
第127章 那只可恶的两脚兽在挑衅我！
不知道为什么，月城昭的脑子里突然就闪过一句话。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不，按情境，或许应该把康桥改成家门口。
“咳！”
他轻咳一声，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甩掉，企图让自己保持高冷。
“幸村部长……你有什么事吗？”
幸村半倚在月城家的玄关处，双手抱臂，似乎已经在门口等了有一会儿了。
他就这么直直地瞅着他，紫色的瞳孔因为背光的关系显得更加幽暗深邃。
[……像是饿了的霸王龙。]
月城昭的思维又不合时宜地发散起来。
……
“喵~~~！”
正面对面僵持着呢，一声甜腻的猫叫突然打破了寂静，紧接着隔壁就传来龙马无语的呐喊。
“卡鲁宾！你给我站住！！！”
一个蓬蓬软软的小身影“嗖”地一下出现在墙头，旋即目标明确地向着月城昭飞跃而去。
月城昭下意识接住，把卡鲁宾直接抱在了怀里，而卡鲁宾也特别自然地四肢一伸，棕色的脚脚直接扒拉住月城昭的衣服，可以说占有欲极强了。
这一幕千万不能让迹部家的亚历山大和伊丽莎白看见，不然怕是会引发世界大战。
幸村：“…………”
他审视地看向这只霸住自家后辈的喜马拉雅猫。
四肢短小，体重超标，看起来还很容易掉毛，甚至还有个和真田很像的大黑脸。
总结：完全不可爱。
卡鲁宾感受到了幸村的目光，它冲着幸村挑衅地“喵嗷”了一声，然后在月城昭怀里翻了个面，露出自己毛茸茸的肚皮，大大的棕色尾巴在抱着自己的胳膊上甩来甩去，还时不时地勾上一下，用尾巴尖圈住。
幸村：“…………”
他放下手，下意识向前走了两步，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猫不好，居然还会用尾巴勾引人，一看就不正经。
卡鲁宾更得意了，嘤嘤嘤地用头在月城昭的胸膛轻蹭，还伸出肉垫去够月城昭的手，非要月城昭将手放在它的肚皮上才肯罢休，等放上去后它就像波浪一般扭动着自己肥肥的小身体，发出愉快的呼噜声。
幸村：“…………”
忍不了一点儿了，怎么才能把这只猫丢出去？？？
月城昭：“…………”
明明是个连一丝风都没有的炎热傍晚，但他就是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好像有一股小小的冷风在院子里打转儿。
这时，龙马终于追着自家猫出来了，他意见很大。
“卡鲁宾！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不要缠着阿昭前辈！你是我的猫，天天溜阿昭前辈家，还跟着阿昭前辈一起睡，这像话……”
“……吗？”
龙马跟幸村幽深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只能讪讪一笑。
“幸村部长……”
幸村露出温柔的微笑：“……是龙马啊，这原来是你的猫吗？”
龙马：“…………”
他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此时的气氛极其古怪，为了卡鲁宾的猫身安全，他不顾卡鲁宾的挣扎和嗷嗷大叫，强行从月城昭怀里将它揪了出来。
“是我的猫，卡鲁宾我就带走了！啊对了，阿昭前辈，我今天作业比较多，就不过来打球了！”
“砰”地一声，越前家的房门被紧紧地关上了，一片树叶被巨大的关门声震掉了下来，在空中打了好几个旋儿，才战战兢兢地落在幸村的脚边。
月城昭：“…………”
不是？龙马你就这样对我吗？？？
你之前还好意思说赤也，在这种情况下把我抛弃的你才是真的虚情假意吧！！！
……
无语地摇了摇头，月城昭打开门。
“先进来吧。”
他本来就不是真的生气，如果非要界定他这两天的行为的话，或许更像是一种得到确认后的有恃无恐。
他其实这两天心情很好，尤其是在看到幸村满脸无奈的时候，心底莫名泛起的窃喜就像可乐的气泡，炸开间空气中都因此带上了甜味儿。
谁说日本前后辈关系不好的，分明是刻板印象！他和幸村部长就非常好！
月城昭一边给幸村拿拖鞋，一边在心里给他和幸村默默点了个赞。
幸村多精的人呢？
他本来就是来哄人的，来之前他还做了功课，如果这时候打开他的手机，就能在他的浏览器里找到许多记录，什么《道歉的艺术》、《哄人的一百种方法》、《一句话让她原谅你》、《挽回老婆就用这五招》……
不是很有营养，大概率也没什么用，但密密麻麻几十条，从态度上看绝对是到位了的。
所以，在发现月城昭态度软化，甚至因为门口那一遭有些小心虚时，幸村当即就抓住了这个机会。
他将自己放在地上的袋子拎进门，眉头舒展，眼角却微微下垂，显得有些可怜，但手上动作却是与表情截然相反的强势，不仅一把扣住月城昭的胳膊，力道还不小，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打算给。
“阿昭是原谅我了吗？”
方法一：不管有没有原谅，先假设是原谅了，这种时候不能太要脸。
月城昭不自在地动了动胳膊：“……好好说话。”
你这个样子要是叫其他人看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幸村上前一步，声音又轻又缓，两人间的距离也被再次拉进。
“原谅我吧~我就是想和阿昭关系更好、更亲近一点……还是说，阿昭之前的话都是骗我的？”
“难道……是有了最喜欢的后辈，就不要最喜欢的前辈了吗？”
方法二：趁对方还在迷糊，赶紧张嘴解释，解释的理由一定要积极正面。为了避免对方思考反驳，最后一定要倒打一耙，将重点转移到对方身上。
月城昭大感冤枉：“我哪有！”
龙马有小问题小情绪，他作为前辈，家又正好离得近，回家的路上开解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幸村低下头，委屈极了的模样：“可是阿昭已经两天没理我了……”
方法三：装可怜，装可怜，还是装可怜。
月城昭捂住心口：“……”
难道真的是他太过分了吗？
他叹了一口气，拉着幸村就往里走。
“我那是……我那是跟你开玩笑呢……”
幸村眼巴巴地瞅他：“真的吗？所以是原谅我了吗？”
方法四：再次确认，一定要有明确的话证明这件事到此为止。
月城昭把人摁在沙发上坐下：“真的真的……本来就没有生气啊……”
幸村这才笑了开来，也不再多提，反而把拎进门的袋子打开。
“我给你带了最近最受欢迎的小零食……还有，你最喜欢的睡衣上次不是留我那里了么，我就给你买了两套，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方法五：及时表达心意，引起对方的小小愧疚。
月城昭看了看那两套睡衣，一套浅蓝色一套浅紫色，但是……
为什么浅紫色的那件上会有深蓝色的小爱心啊！？
他嘴角抽了抽：“……嗯，喜欢。”
算了，反正是在家穿的，是不是爱心款也无所谓……
说话间，幸村又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套来：“那个，我也带了我的睡衣过来，可是我不想放客房，能放在阿昭你的衣柜里吗？”
这套睡衣是深蓝色的，上面印着浅紫色的小爱心，和月城昭那件根本就是同款。
好家伙，可算是图穷匕见了。
把月城昭最常穿最喜欢的睡衣扣下，这样，只要月城昭晚上睡觉，就能想到自己的睡衣在幸村家。
再送上自己买的睡衣，只要月城昭看见或者换上，就又能想到他幸村一次。
而留下自己的睡衣，不仅能悄悄渗入月城昭的生活，提醒他的存在，如果他来留宿，还可以拉着月城昭一起穿同款！
的亏在场的只有他们两人，月城昭又不会想那么多，但凡还有别人在，怕是会直接给幸村贴上一个大大的标签——“心机狗”！
看着同款睡衣，月城昭的嘴角抽得更厉害了——幸村部长真是奇奇怪怪的。
“那就和我的睡衣放一起好了……”
幸村很开心地握住月城昭的手：“所以，阿昭是答应，今天晚上和我一起睡了吗？”？？？
月城昭：“等等！我是答应让你放睡衣，没答应让你和我一起睡啊！”
幸村忧郁了：“龙马的卡鲁宾都可以和你一起睡，我却不行。”
他将手背在脑后，长长的睫毛垂下：“算了，比不上一只猫是我的命运，我了解。”
月城昭：“…………”
你这动作是精心设计过的吧？真是服了！
他没好气地把一沓睡衣都拿在手里：“行了行了，就今天晚上啊。”
幸村眨巴眼睛：“好的哟~”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什么就今天晚上，谁信啊~
方法六：先用小要求进行试探，确认对方的底线和态度，再以退为进，用之前的小小愧疚给自己争取更多的福利。
至此，幸村不仅哄人成功，还顺利地“登堂入室”，挤进了月城昭的私人领域，其思路之清晰，操作之丝滑，简直叫人叹为观止。
……
第二天一早，月城昭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过于好了。
朦胧间，他将脑袋埋进眼前的颈窝，还极其自然地拱了两下，打算再小小地赖会儿床。
……
等等！
等等等等！
什么颈窝！？
他目前是什么姿势！？？
脑子你快醒醒，别睡了！！！
月城昭“嗖”地一下就清醒了……
此时，他的脑袋正靠在幸村的颈窝里，呼吸间全都是幸村身上的味道，而幸村侧身睡着，下巴顶着他的额头，一只胳膊正搭在他的身上。
月城昭：“…………”
这好像抱在一起的姿势究竟是怎么来的！？
正震惊着呢，月城昭突然感到幸村的身体动了动，他莫名一慌，不仅自己向后退去，还下意识推了幸村一下。
“砰！”
可怜的幸村，还没从梦中清醒呢，就这么被推到了床下，只能狼狈地坐在地上，手里还拽着薄薄的毛毯。
“……抱歉。”
月城昭不好意思地爬过来捞他，幸村顺着力道起身，将毛毯重新放回床上。
“阿昭你推我做什么？”
月城昭：“…………”
解释不了，他总不能说因为刚睡醒发现两人凑太近，所以应激之下就把人推下床了吧……
幸村看他沉默，也不追问。
只委委屈屈地嘀咕：“昨天也不知道是谁，总往我这半边儿凑，害得我越睡越边，最后没办法，只能用胳膊把人压住，这才能好好睡觉。”
月城昭：“……！！！”
什么？是他凑过去的吗？
他低头一看，的确，这半边是幸村的位置……
两米的大床，他是怎么跨越艰难险阻，把幸村挤得快要掉下去的？？？
难道，他的睡相其实很不好吗？不应该啊……
……
幸村：“阿昭，房间的空调现在关掉吧？反正我们收拾一下就可以下楼了。”
沉思着的月城昭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关了吧。”
幸村抬起遥控器，小小的屏幕上“18℃”分外显眼，他点了两下，将温度调回25℃，才将空调彻底关上。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人冷了，就是得抱团取暖嘛~
……
立海大网球部。
今天的球场上出现了奇怪的一幕。
前脚，月城昭顺手给小海带递了瓶水，后脚，幸村就唉声叹气起来。
“唉！有点渴啊~为什么没有人给我送水呢？”
月城昭：“……部长，你想喝乌龙茶、牛奶、汽水还是……”
幸村：“我早上听望月伯伯说，他煮了凉茶……”
月城昭：“……给，我的水杯。”
幸村：“唔，望月伯伯的手艺真是不错呢~”
……
真田：“……我是不是得救了？”
丸井：“……阿昭做了什么对不起幸村的亏心事吗？”
柳：“……发生特殊事件的概率是100%。”
小海带：“……这不用计算也看得出来吧！”
在场的人只有龙马能大概猜到些什么，他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在窗户边看见的一幕。
幸村部长揽着阿昭前辈的肩膀勾唇轻笑，他们穿着同款睡衣，没梳的头发翘起几根呆毛，发现他后，两人还动作一致地向他打招呼。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只叫人觉得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如果……
幸村部长能不在看见卡鲁宾后故意气它，那一切就更美好了。
想着在家里气得上蹿下跳的卡鲁宾，龙马苦恼地叹了一口气。
幸村部长不就是当着你的面，跟阿昭前辈贴了下脸，还对你吐了下舌头吗？
你一只猫，至于这么激动吗？
……
越前家。
[那只可恶的两脚兽在挑衅我！]
越想越气的卡鲁宾跳到了越前南次郎头上。
“喵嗷嗷嗷嗷！！！”
越前南次郎挣扎逃窜。
“卡鲁宾！你没事打我做什么！？我没惹你啊！！！”
第128章 最后的托举
借着被推下床这件事，幸村“作威作福”了好几天。
但他见好就收，不等月城昭发作就停止了自己的作死行为，还又是喂水果又是帮梳头，不动声色间就把人哄得喜笑颜开，两个人的关系反而更好了。
这让某些想看他翻车的立海大人群失望不已。
真田是最想不通的——同样是惹人生气，为什么他就得做小伏低、备受折磨，幸村却能这么轻松地得到原谅，甚至还享受了两天皇帝的待遇？
“一定是幸村的性格不好，他也太难讨好了。这样看，月城真是宽容大度啊……”
他跟柳莲二吐槽起来。
柳莲二：“…………”
你一个至今都搞不清自己为什么被幸村折腾的人，还有脸说别人性格不好……弦一郎，你真是……
他看了眼站在门口，笑得温柔和煦的幸村，默默后退了一步。
弦一郎，祝你走好，这回可没有一个正好在闹脾气的阿昭可以救你了。
*
这次的排位赛被安排在关东大赛第二轮后。
幸村觉得月城昭对龙马还是太温柔了——有小情绪？打一顿就好了！一顿不够就两顿，两顿不够就四顿，总能把人打清醒的。
所以，这回的排位赛名单，龙马深陷死亡之组，幸村、真田、柳，三巨头集体陪练。
这待遇，让小海带都忍不住给他点了根蜡——还想当正选？明年吧！前辈们毕业你就有机会了！！！
龙马：“…………”
——我怀疑这里面有针对的成分，但却没有证据。
月城昭并不担心龙马，他觉得自家前辈们心中有数，但……
“让柳前辈掉下正选真的没问题吗？毕竟是三巨头之一。”
幸村：“弦一郎都掉下去过，莲二自然也可以。”
“说起来还是你提醒了我。”幸村冲月城昭眨眼，“在电影院的时候。”
“莲二的确操心太多了，或者说，他将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数据上。这不是不行，可数据只是辅助赢球的手段，一切的根本还是自身实力。就像U17的三津谷前辈，数据收集能力再强，也始终止步于二军。”
“莲二是所有人中进步幅度最小的，实力上不去，就算预测到了某些球，接不到就毫无用处。”
“这样看，球队经理这种职务还挺有必要，阿昭回头可以看看一二年级有没有擅长管理的部员，是时候提前准备起来了。”
月城昭不高兴地皱眉：“……不要说的好像明天前辈们就升学了一样。”
幸村拍他脑袋：“很快了。而且，说归说，高中部那么近，我们会回来看你们的啊。”
月城昭死鱼眼瞪他：“你看我信吗？到时候根本没多少时间过来好不好。
U17集训不好出来，出来了又得急着把中间耽误的学业补上，高中也会有全国大赛要准备。
毛利前辈才来了几次啊？每次都急匆匆的，说两句就走了。”
“阿昭是舍不得我吗？”幸村往月城昭肩上一靠，“那到时候出来了，我就住你家里好了，学校见不到家里见嘛。”
月城昭把人推开，这次他记得手轻一点儿了。
“滚滚滚。”
……
第二天的排位战，柳果然陷入了困境之中。
他太了解真田了，或者说，他了解部里的每一个人。
所以，对手下一步会打什么球，这一球会从什么方向过来，大概多大的力道，他都一清二楚。
他甚至可以引导对方按自己的思路行动，从对方的比赛策略入手，分析对方的心理，以达到控制对手的目的。
可是，他突然发现，有些球他接不到……
即便接到了，那种勉强感，就足以让对数据特别敏锐的他警铃大作。
弦一郎进步得好快。
而他自己，是不是在原地停滞太久了？
“砰！”
他打出一记“镰鼬”，但手上微微发麻的感觉却让这一球失去了应有的水准，不仅攻击力大减，球路还有些上飘。
糟了！
“坠入败北的深渊吧！莲二！你的数据，根本控制不了我！”
果然，真田冲到网前高高跃起，以扣杀的姿势强行打回了这球，巨大的力道让柳手中的球拍直接脱手而出，带着“噼里啪啦”的声响掉在了身后。
柳：“…………”
他活动了一下手指，捡起自己的球拍，暗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对面的真田。
不，别想轻易结束。
他再怎么说也是立海大的三巨头，是立海大的军师，是柳莲二啊！
场外，小海带“嗖”地一下抱住了龙马。
“呜哇，柳前辈睁眼了，他要暴走了，你过会儿估计要惨了。”
龙马：“……不应该是真田副部长惨吗？我是下一盘啊。”
小海带啧啧摇头：“真田副部长只会兴奋啦。”
“而且，柳前辈就算临场突破，可一些硬性差距却没那么容易追上。真田副部长实打实练出来的肌肉，每天高强度练习后沉淀下来的球感，哪是突然爆发就能打过的。”
“柳前辈这把输了，下一把只会更拼更认真，你要做好被他强控的准备了。”
龙马：“…………”
造孽啊！！！
自第一次跟柳比赛到现在，他就一直觉得数据流选手是他最讨厌的选手，没有之一。
果然，他就是被针对了吧？
他已经问了小泽前辈，说之前三巨头从来没排进同一个组过，这回还是第一次。
“让莲二和你打，不能说是针对哦~”
突然，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龙马乖乖仰头：“幸村部长？”
幸村笑了笑，看向场中。
“其实你是我们中进步最快的，过会儿你就能感觉到。和数据流比赛，可能会让你打得不畅快，但也可以让你非常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进步。”
“所以，龙马可以更自信、更有冲劲一点儿。”
龙马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感动，知道肯定是月城昭和幸村私下沟通过了，但他又忍不住好奇。
“那你和真田副部长呢？”
幸村收回自己的手，对着他挤了挤眼睛，离开前还抛下一句话来。
“唔，我们的话，那的确是针对了。”
龙马：“…………”
把我的感动还给我！！！
“怎么了？”
月城昭正好从边上的场地过来，一眼就看到龙马气得脸颊鼓起的样子——唔，像仓鼠。
“阿昭前辈！”
龙马眼珠子一转，决定告状。
“幸村部长欺负我，他肯定是嫉妒你上次安慰我，所以才故意针对我的，他刚刚都承认了。”
“咦？嫉妒吗？”
月城昭诧异地问道。
龙马气愤：“……阿昭前辈！你为什么要嘴角上扬！？”
“咳！我没有。”
月城昭轻咳一声，严肃了表情。
“既然这样，那我就帮你……”
听到这儿，龙马心里的小人得意叉腰——哼哼，阿昭前辈肯定是要帮我谴责幸村部长！最好再不理幸村部长几天，嘿嘿嘿~
顶着龙马期待的目光，月城昭面不改色。
“……那我就帮你祈祷吧，祈祷幸村部长他们打得轻一些。”
希望打完后龙马还能有意识……阿门！
龙马：“谢……”
等等！！！
阿昭前辈刚刚说什么来着？
祈祷打得轻一点儿？？？
见龙马石化在原地，一直围观的小海带叹息着摇头。
龙马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阿昭不跟幸村部长狼狈为奸就是好的了，你还想让他帮你做主？还不如做梦更快呢。
……
“比赛结束，比分4-6，真田弦一郎获胜。”
“莲二，你之前可是能跟我打进最后的决胜局的。”
真田收起球拍，明明赢了面上却不见丝毫得意之色，很显然，他也知道这一次为什么会把三人放进一组。
柳莲二擦了擦脸上的汗：“下次的比分会反过来。”
真田嗤笑一声：“这个概率你计算过了？”
柳莲二：“当然。”
小海带在场边给自家妈妈桑鼓劲：“柳前辈，下次一定要把真田副部长打得屁滚尿流啊！”
真田当即撸起袖子冲了出去：“切原赤也！”
“救命啊！”
小海带撒丫子逃跑了。
柳无奈地笑了笑，看向站在门口的龙马。
“龙马，开始吧。”
龙马：“柳前辈不用休息吗？”
柳莲二：“唔，对付你的话，虽然会有点儿小麻烦，但目前还用不着休息哦。”
龙马：“…………”
他之前还奇怪，明明立海大的大家都嚣张的不行不行的，怎么就柳前辈看起来格外温柔……
现在看来，他只是把这份嚣张藏得更深罢了。
“既然这样，那就开始吧。”
……
[熟悉的、被人掌控的感觉。]
龙马在球场上奔跑着。
[但是，那种压抑的、好像提线木偶一样的感觉却减弱了。]
龙马做出一个假动作，起跳时放弃了使用抽球，还突发奇想地打出了一个挑高球。
柳莲二当即飞身后退。
“打出挑高球的概率是49.27%，龙马你进步了很多。”
放在刚来的时候，在他的高压下，龙马几乎没有思考的空闲，反而会越打越急，只有在一球结束后才会重新冷静。
当时计算球路，大多数概率都超过80%，像现在这样只有一半是非常少见的。
“切，还不是被柳前辈你预料到了。”龙马又换了一招，“我想看到你真正惊讶的样子！”
柳莲二笑了一下，球拍微斜：“空蝉！”
空蝉！？
是那个贴地球！必须要在网球落地前接到！
龙马飞身上网，可下一刻，柳莲二的动作却瞬间一变，和龙马方才一样将球挑高。
“我说是空蝉，你就相信了吗？”
“我没有相信。”
在柳莲二惊讶的目光中，龙马前冲的势头不减。
“我只是觉得，刚才那个角度，无论你打出什么球，我都可以把它打回。”
他高高跳起，而此时柳的吊高球却还没有达到最高点，正方便龙马扣杀。
“砰！”
网球重重地砸在柳莲二的半场。
“15-0，越前龙马得分。”
龙马举起球拍，直指柳莲二，琥珀色的猫眼中满是炽烈的火光。
“柳前辈还差的远呢！让前辈惊讶的概率是100%！”
[真是不错……]
柳欣慰地看了对面的龙马一眼，重新摆好了接球的姿势。
[精市，就算没有今天这场比赛，龙马也不会在追求网球的道路上迷失，他的眼神和赤也一模一样，坚定、炙热、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
[这就是我们的后辈，立海大的关东十七连霸，全国四连霸，还有更多更多的胜利，都会在他们的手上延续。]
[我这个做前辈的，可不能落后啊！]
……
“比赛结束，比分3-6，柳莲二获胜。”
“可恶。”龙马撅着嘴从场上下来，“柳前辈你后面的假动作好多，这已经不是完全的数据网球了吧。”
“唔，你可以理解为是针对你的特殊训练。”
柳莲二笑了笑。
“其实，关东大赛后面的赛程已经很明了了，我们半决赛大概率会碰上山吹，决赛则是冰帝。”
“今年的山吹有个怪物新人，叫亚久津，最擅长在对手做出反应后，凭借自己强大的体魄改变姿势，将球打向别的地方。对你这样喜欢预判的选手来说，是个非常好的比赛对象。”
“说实话，我做不到那个程度，只能靠假动作努力达到那样的效果。”
龙马：“……柳前辈，我关东半决赛还能上吗？不是说后面就得上正选队员了么……”
他语气失落，眼神中却都是期待，不停地偷摸着去瞅柳莲二的表情。
刚刚柳前辈都提起那个亚久津了，是不是……
被龙马一飞一飞的小眼神笑到，柳莲二摸了摸自家后辈的脑袋。
“我们这些做前辈的已经商量过了，即便是决赛，即便可能会输掉两局，也尽量给你们一二年级上场的机会。”
“目前，各个学校最厉害的选手几乎都是三年级，二年级和一年级都出现了断档。明年，你们就碰不到他们了。说实话，挺可惜的。”
“我们已经和这些人打了两年了，出不出赛并不重要，而你们不一样，最好是能爬多高就爬多高。”
“这或许就是我们在离开前，最后的托举。”
第129章 传承
直到站在半决赛的赛场上，直到将要和那个叫亚久津的选手面对面，龙马都一直在想柳莲二的话。
他突然就有点难过。
明明加入立海大的事就好像还在昨天，怎么前辈们这么快就要升学离开了呢？
虽然，幸村部长才坏心眼地针对了他；虽然，真田副部长总是凶巴巴的，还很啰嗦；虽然，柳前辈的养生气泡水真的特别难喝；虽然，丸井前辈和仁王前辈一起骗过他的零花钱；虽然，桑原前辈和柳生前辈经常助纣为虐；虽然……
可他还是很舍不得。
他前两天没忍住，悄悄问了阿昭前辈和切原前辈——你们就不会舍不得吗？
他们俩都没有正面回答。
阿昭前辈说——“只要你想，前辈们就会永远和你在一起。这和网球无关，它只是让我们相遇的契机，却不是让我们紧密相连的真正纽带。”
切原前辈说——“龙马你知道我的英语为什么可以及格吗？因为在一年多前，我就想高中再和前辈们相聚。唔，或许还有大学？总之，大家一定不会分开的啦！”
听完后，他突然就觉得安定了。
只是……
想到这儿，龙马忍不住在心里小小地抱怨起来。
[前辈们说得简单，真要分别，怎么会不难受呢？]
[不过……]
龙马咂了咂嘴。
[……就切原前辈那个英语天赋，他想和前辈们在一起的决心，真的是很坚定了！！！]
……
和亚久津的比赛在单打三。
很明显，伴田教练认为亚久津比千石更值得放在这个重要的位置上，如果有人能止住立海大进攻的号角，那就只能是他了。
此时，场边的比分是6-3,6-0，山吹的两场双打都输了，第一场的南和东方更是输给了立海大的二年级组合。
身为山吹的教练，伴田也只能无奈摇头——论双打的技巧和默契，立海大的这对组合还有些稚嫩，但却硬是从实力上弥补了这份差距。
立海大的底蕴还是太深了，深到甚至敢在关东半决赛上磨炼后辈，深到他只能感慨山吹中学生不逢时……
明明今年已经是山吹人才最多的一年了。
他看向场中正专心调整拍面的龙马——立海大的一年级，已经在尝试着，接过那柄胜利的旗帜了吗？
……
“常胜立海大！lets go lets go 立海大！”
“立海大关东十六连霸毫——无——死——角！！！”
明明只是半决赛，但立海大的应援团已经提前喊起了“关东十六连霸”的应援口号，声浪之大让场中的亚久津非常不爽。
他阴着脸，三白眼恶狠狠地看向龙马。
“吵死了！小子，你们的十六连霸，会断送在我的手上。”
这种话，只要是立海大的人，那就听不了一点儿。
龙马抬头望天，一副极其不解的模样。
“现在也不是晚上啊？”
“呵！是不是白日做梦，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说话间，亚久津一甩球拍，直冲龙马的眼睛而去，却在将将碰到前猛地停住。
而龙马姿势不变，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切！”
亚久津“啐”了一声，转头走向发球点。
“真是讨人厌的小子。”
他决定速战速决，给龙马吃个教训。
“砰！”
黄绿色的网球极速飞出，龙马当即就看清了球路。
“欸？你的发球很普通嘛。”
他拍马赶到，只一下就轻松回击。
“是吗？”
亚久津的嘴角扬起夸张的弧度，摆出要打斜线球的姿势。
龙马下意识就向着底线对角的位置跑去，可身体刚随着惯性冲出，那边亚久津的动作却猛然一变，硬生生地将胳膊换了个方向。
糟了！
龙马的瞳孔瞬间紧缩——这就是柳前辈之前说过的，对方的网球吗？
“砰！”
“15-0，山吹亚久津得分。”
龙马：“…………”
他眼神沉沉，脑中飞速思考了起来——之前柳前辈说自己的假动作达不到亚久津的程度，他还不相信，可这回亲眼见到，才知道柳前辈所言不虚。
柳前辈的假动作在转变前会有一个反应的过程，这个过程受身体限制，会产生1秒左右的停滞，只要冷静观察就足以反应过来。
可对方不一样，是凭借身体天赋强行修正动作，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的，给他的反应时间就大大减少。
怎么办？
“砰！”
“砰！”
“40-0，山吹亚久津得分。”
又是被连续得分的两球。
龙马努力奔跑，第二下甚至原地一蹬，整个身体都飞了出去，可最后却还是慢了一步。
他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紊乱的气息。
一秒，不，顶多半秒之差，怎么才能将自己的反应力加快半秒？
这时，场外的千石清纯晃悠到了立海大的方阵来。
“Lucky~月城你今天在单打二吗？我早就想和你打一场了，上次被切原君打败，我加练了很久呢，实力早就今非昔比了哦~”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足以清楚地传到场上。
龙马眼角的余光扫过千石身上的绿色队服，嘴角顿时不高兴地拉平了。
可恶！这个山吹的选手是认定我会输吗？
亚久津自然也听见了。
他咧嘴一笑，重重地将球拍扣下：“我还以为立海大有多厉害呢，现在看来……”
“砰！”
“……也不过如此啊！”
击球声和他的最后半句话一同响起，龙马再次失分。
“1-0，山吹亚久津领先，交换场地。”
龙马咬牙，低着头从幸村以及立海大众人身前走过。
他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刚才丸井和桑原前辈上场的时候，直接就削了山吹一个6-0，而他，一上场就丢分，还害得立海大被人嘲笑。
太丢脸了……
他再次想起了柳莲二的话。
[即便可能会输掉两局，也尽量给你们一二年级上场的机会。]
输……吗？别开玩笑了。
这时，龙马听见了月城昭的声音，他在回复千石清纯。
“不，你一点儿都不lucky，因为比赛一定会在单打三结束。我的后辈，会把胜利带回立海大。”
龙马攥紧了手中的球拍。
[没错！前辈们留给他的机会，才不是用来输的。]
他的眼睛亮起，身上也泛起金色的光芒来。
[那是用来……传承立海大的胜利的！！！]
……
场上，随着龙马开启“无我”，他脚下的步伐突然间就有了玄妙的变化，不敢说和月城昭的一模一样，但关键时刻的走位和发力却有了几分神似之处。
他将月城昭步法中的一部分融进了自己的单脚小碎步中，不仅突破了刚才所差的半秒，甚至还有所超出。
这是速度上的绝对提升，半秒，在全力奔跑下，足以让龙马多出五米以上的防守范围。
亚久津的球突然就显得缓慢了起来，即便他极限施展，龙马仍能轻而易举地追上，场中局势瞬间反转。
“砰！”
“1-1，平。”
“喂！”
龙马站直了身体，本来布满全身的金光渐渐消退，只在脚上微微亮起。
他翘起嘴角，挑衅地看向亚久津。
“你的网球，也不过如此啊。”
亚久津彻底阴下了脸：“………可恶的小鬼……”
……
比赛继续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本来，立海大众人还有些担心龙马的体力问题，可谁知，龙马深深地记得三巨头的教导，知道“无我”的最大缺点，竟然在使用了一局后就强行克制，将那金光给压了回去，还无师自通了“千锤百炼”。
也就是说，第一次开启无我，他就保持了清醒，并没有彻底地让自己进入无意识状态。
“真是不得了，不愧是越前南次郎的……不，不愧是越前龙马。”
柳收回了前半句话。
龙马能有今天的进步，绝大多数都靠自己的努力，刚才控制“无我”更是与他自己坚定的意志力有关。
真要把龙马和越前南次郎儿子这个身份挂钩，反倒是看低了他。
而且，和裕太一样，柳觉得龙马应该也不会多喜欢“越前南次郎儿子”这种称呼。
幸村回头看向月城昭：“龙马天天跟你练习，成果还真是不少，先是改进了外旋发球，现在连单脚碎步都改得有模有样。”
不等月城昭开口，小海带就先嫉妒了。
“龙马真是过分，我也没少陪他练习啊！他怎么不把我的‘恶魔化’、‘天使化’，还有不会耗体力的‘无我’给学走！？这分明是区别对待！！！”
立海大众人：“……你那玩意儿应该和毛利前辈的‘睡眠’一样，不是说学就能学的东西吧？”
吐槽间，场上的比赛已然到了赛末点。
龙马气势极盛，根本没有给亚久津原地翻盘的机会，而是在最后的时间重新开启了“无我”。
这回的金光格外绚烂，他打出一记柳莲二的“空蝉”，隔空向场边的柳致敬。
黄绿色的网球带着凌厉的旋转直逼亚久津半场，然后在亚久津惊讶的目光中贴地飞行，夺下那最后一分。
“比赛结束，比分6-1，立海大越前龙马获胜！”
“哗——！”
“常胜立海大！lets go lets go 立海大！”
“立海大关东十六连霸毫——无——死——角！！！”
裁判的声音响起，山吹就这样止步于关东四强，立海大的应援声也在瞬间响彻整个网球公园，叫不知道的人听了，怕是会以为今天是关东决赛。
场上，亚久津保持着最后的挥拍姿势，久久无言。
做什么事都轻而易举的他终于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这感觉很奇妙也很陌生，让他恼怒和挫败，但同时也让他产生了难得的兴趣——这网球，还可以再打一打。
虽然亚久津挺欠揍，但龙马这次却并没有放垃圾话，反而第一时间跑了下来。
他直奔柳莲二：“柳前辈！”
柳以为龙马是想找他要夸奖，还觉得有些惊讶——这不应该是弦一郎或者阿昭的待遇吗？
他正想摸摸龙马的脑袋，龙马却非常严肃地避开了他的手。
“阿昭前辈说，即便前辈们升学了，可只要我想，前辈们就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切原前辈也有说让我努力！”
“我会努力训练，也会打赢以后的每一场比赛，我还可以去那些有厉害选手的学校上门踢馆！”
“我还有很多机会，可今年，却是前辈们国中的最后一年了。”
“所以，柳前辈，关东决赛还有全国大赛，前辈们都去尽情地享受比赛吧！”
听到这话，才上过双打二的不二裕太和小泽井树也挤了过来。
“没错没错，前辈们为我们考虑这么多，我们也希望前辈们能开开心心没有遗憾，千万不要因为我们错过最后的出赛机会啊！”
小海带撅着嘴：“他们不上场一定是怕被我们这些后浪拍在沙滩上啦，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月城昭当即揪住他的嘴：“抱歉，赤也他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柳：“…………”
立海大的三年级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笑了起来。
他们伸出手，把自家后辈们的头发揉成鸡窝，嘴上还说着嫌弃的话。
“真是小鬼头，我们是不屑于上场好不好？他们根本配不上我天才的绝技啊。对吧？桑原。”
“没错没错，文太说的都对。”
“国中界已经被我骗完了，噗哩~”
“寂寞如雪的感觉你们不会懂。”
“赢球的概率总是100%是非常无趣的。”
……
看着众人闹腾，幸村走到月城昭身边：“阿昭告诉龙马的那些话，是我之前在U17说过的吧？”
月城昭眨了眨眼：“不行吗？你告诉我，我告诉龙马，龙马说不定也会告诉他的后辈。”
“就像立海大的胜利会不断传递下去一样。”
“我们的牵绊也会因此不断延续。”
“这怎么不算是，另一种传承呢~”
……
后辈们盛情难却，幸村等人只能欣然接受。
但他们已经想好了，等全国大赛一结束，就去跟其他学校约练习赛。
上门踢馆什么的还是太超前了，不能真让龙马这么干，总感觉会有被打的风险，尤其是关西那边的学校……
说到关西，他们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的人就是平等院。
谁让他是牧之藤的人呢？
因为他，而对整个关西产生刻板印象，也是情有可原的，对吧？
……
虽说不需要让一二年级出赛了，但以立海大的实力，三年级中大概率只有五个人有机会上场。
两场双打，一场单打。
为了公平，众人还是请上了立海大的传家宝——抽签筒。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照理说，抽中前三局的人应该高兴才对，可有两个人却神色不佳。
真田黑着一张脸，仁王也有点面色发青。
他们互相嫌弃地看了一眼，动作一致地举起手来。
“我放弃双打一！”
第130章 “和蔼可亲”的真田
真田和仁王的关系一直有些微妙。
虽说算不上相看相厌，但互相看不顺眼也是肯定的。
不深究内在，光看平时表现的话，仁王觉得真田古板、严肃、假正经，真田觉得仁王随意、轻佻、瞎胡闹。
他们都觉得自己和对方这样的人处不来。
真田有时候会感慨，还好当部长的人是幸村，不然他一定会被仁王气死。
仁王也深有同感，还好当部长的人是幸村，不然他退部的心说不定都有了（bushi）。
立海大其他人，尤其是小海带，都悄悄给仁王点了个赞。
真田人不错，实力强，也很关心大家，就是说教起来真的有点儿啰嗦，总感觉他以后结婚生子，会成为最可怕的那种大家长！
————
“不行哦~你们打算辜负后辈们的心意吗？”
抽到双打二的幸村指了指他们身后，好整以暇地将身体往后一靠。
真田&仁王：“…………”
两人回头，发现龙马、小海带还有裕太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就像他们的拒绝是种十恶不赦的行为。
至于唯一的“好心人”月城昭，他就这样事不关己地瞅着，明明没什么表情，但他们却莫名从中看出了想看好戏的意味。
真田&仁王：“…………”
“打就打！仁王，我可不会在赛场上陪你玩那些奇奇怪怪的把戏！”真田率先放话。
仁王翻了个白眼：“你自我感觉也太好了，我的欺诈游戏可不是谁都能一起玩的。对吧，比吕士？”
柳生推了推眼镜：“……我就当这是夸奖了。”
真田：“柳生你！”
最后，出赛名单就这么定下了。
双打二：幸村精市-丸井文太
双打一：真田弦一郎-仁王雅治
单打三：柳莲二
单打二：胡狼桑原
单打一：柳生比吕士
小海带啧啧摇头：“冰帝看到这个名单真的不会吓死吗？前三局三巨头齐出，这待遇可不是什么学校都有机会体验的。”
——————
“我的确要吓死了……”
把口吐小小魂魄的向日岳人扶下场，忍足无语极了。
“幸村君也真是的，岳人不就是说了两句垃圾话，顺便问了问他，是不是被月城君抛弃了嘛？至于下手这么狠吗？”
“喂，岳人，醒醒了，你的五感还剩几个啊？”
向日岳人颤颤巍巍地比了个“1”，示意自己还听得见。
一旁的泷荻之介突发奇想：“咦？既然触觉什么都没有了的话，那我们挠岳人痒痒他岂不是也感觉不到？”
宍户沉吟：“你要是这么说……给岳人喂一口芥末应该也……”
向日岳人：“！！！”
我还听得见呢！！！
说干就干，冰帝众人好像找到了大玩具，直接对着向日岳人上下其手起来。
宍户先戳了两下：“咦？居然真的没反应，以前戳岳人的腰他都会跳起来的！”
赛场找不到芥末，泷荻之介就跑去贩卖机买了向日岳人最讨厌的樱桃味汽水。
“来来来，汽水来了，快给岳人灌一口！”
“救命啊！！！”
向日岳人拼命挣扎，小腿在空中直蹬，但由于上半身被自家无良的队友按住，最后只挣扎了一个寂寞。
“唔唔唔！”
天老爷啊，他没惨死在幸村手上，反而要被自家人害死了！
立海大众人都被冰帝的动静吸引了目光——对哦！被幸村灭了五感的人什么感觉都没有，那岂不是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这么有趣的事，我们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小海带忍不住开口：“那个，能不能也让我玩一下？”
泷荻之介冲着他热情招手：“快来！”
小海带激动地苍蝇搓爪：“哎！！！”
他左看看，右看看，看了一圈后摸走了柳莲二包里写着养生气泡水的瓶子。
“我来了我来了！来喝这个！这个绝对刺激！！！”
看到这儿，立海大的人都憋不住了，就连幸村和即将上场的真田都目光炯炯，盯住了被摁倒的向日岳人。
柳更是掏出笔记本，打算在场边进行一场特殊的学术研究。
“啵！”
这是打开水瓶时，里面气体发出的声响。
“咕咚咕咚~”
这是宍户捏着向日的嘴，泷荻之介还帮忙顺了两下背后，向日岳人发出的吞咽声。
“…………”
两场比赛的间歇时间本该是最嘈杂的时候，可此时的球场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冰帝和立海大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突然传来，所有人都忍不住抖了一抖。
再看向日岳人，他居然直接挣脱了自家队友的压制，像丧尸一样“赫赫嗤嗤”地原地扭曲了两下，然后跳上空中就是个720度高难度转体。
“快接住他！”
眼瞅着向日岳人在空中“安详”地闭上了眼睛，迹部赶紧指挥其他人帮忙。
最后还是忍足眼疾手快，一个公主抱就把向日接住了，甚至还唯美地转了两个圈圈。
立海大众人顿时“呱唧呱唧”地鼓起掌来。
“好！！！”
迹部忍无可忍：“你们够了啊，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能把灭五感的人叫醒，其实是生化武器吧？”
柳莲二企图为自己正名：“看瓶子就知道，那是养生气泡水。”
冰帝众：“你看看我们信不信！”
柳：“…………”
他背过身去，在笔记本上“唰唰唰”地写了起来。
[加入甘草、大枣后味道并未出现明显改善，但疑似有激发人体潜力的作用。证据：只能在空中翻一个身的向日岳人突然可以720度回旋转体了。建议：立海大所有部员集体饮用。]
探头偷看的小海带：“……有没有可能，向日前辈那是身体遇到危险后的应激反应？”
柳合上笔记本：“……赤也，你的生物学得不错，不如来做我的实验体吧？”
小海带瞬间尿遁：“哎呀，我刚才水喝多了，厕所，厕所在哪里？”
冰帝众：“…………”
他们将目光落在柳的水瓶上——所以，那个鬼东西，连立海大自己人都喝不下去吧？
……
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罢了，眼见双打一即将开始，真田拿着球拍站了起来。
“仁王！该上场了。”
“…………”
“仁王？？？”
真田等了好几秒，也没等到仁王的回复，他不耐烦地转头，完全没发现此时周围的立海大众人都静悄悄的。
“仁王你……你是谁啊！！！”
真田看着那分外熟悉的脸，猛地后退三步，手上的球拍都差点扔出去。
只见来人一脸严肃，棕褐色的眼睛中满是坚毅，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
他张开口，声音洪亮浑厚。
“太松懈了！我是真田弦一郎啊！”
真田：“…………”
你是真田弦一郎，那我是谁？仁王雅治吗？？？
…………
真田强烈抗议无果，在仁王向裁判证明他真的是仁王后，两个“真田”就这么同时上了球场。
冰帝这回的双打一是宍户-凤的组合。
刚刚场边的一幕宍户已经看到了，他只觉得自己好惨——为什么？为什么和立海大打了三次了，三次他都要碰到仁王，这是什么孽缘吗？
“宍户君~”
这时，对面的一个真田向他打了个招呼。
宍户迟疑：“……真田君？”
他没认错吧？？？看外表的确是真田没错……
“宍户君！别理他！我才是真田！”
正犹豫着呢，另一个真田已经冲到了网前，脸色难看，显得非常气愤。
“你说什么？你居然敢冒充我！~”
刚刚打招呼的那个当即与新来的这个对峙起来，两人大眼瞪小眼，就差贴在一起了。
宍户：“……那个，两位真田君，我们该开始比赛了！”
听到这话，两个真田顿时一左一右靠了过来，伸手就去拽宍户的胳膊。
“我们中只有一个真田！你说，谁是真的！！！”
此话一出，不等宍户回答，两人又动作极其整齐地怒指对方。
“仁王，不要学我说话！！！”
宍户：“………………”
杀了我吧，真的。
每次遇到仁王，他都有一种想从双打转单打的冲动。
要不是想着长太郎这个家伙性子软，冰帝又实在缺双打，迹部也坚决不同意，这回的关东决赛他就想换位置的。
“噗！”
看着场上脸色发绿的宍户以及两个大黑脸真田，小海带实在忍不住，直接笑倒在柳的身上，至于龙马则躲到了月城昭身后，偏偏他的白色帽檐不小心露了出来，看那颤动的幅度就知道这家伙已经笑喷了。
而其他立海大众人也一个个背过身去，肩膀诡异地上下耸动起来。
真田差点气疯，尤其是在看见教练席上的幸村莫名奇妙用袖子挡住脸后。
“幸村你居然也！”
仁王心里嘎嘎乐，就这还不忘一本正经地继续装下去。
“切——原——赤——也！越——前——龙——马！”
小海带和龙马都下意识跳了起来：“是！真田副部长！”
冰帝众人：“……感情你们自己人也分不清啊？”
……
裁判看了好半天笑话，发现不能再耽误了才出言提醒。
“好了，两边的选手快回到各自的位置上，比赛要开始了！”
“双打一，一盘定胜负，立海大真田弦一郎-仁王雅治VS冰帝宍户亮-凤长太郎，冰帝发球。”
在正式比赛上，凤长太郎算是第一次和立海大比赛，他紧张地吞了口水，站在发球点时都觉得手上有些汗湿。
宍户提醒他：“长太郎，正常发球就行，没什么好紧张的。和立海大比赛，我们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拼尽全力不留遗憾。”
“是！宍户前辈！”
凤长太郎感觉自己冷静不少，他将球向上抛起，手上的球拍也做好了击球的准备。
某只黑心狐狸才不会让他们如此轻松就调整好状态，他站在前场，直接将身体扭成“S”型。
“凤君，加油哦~啾咪~(^_-)”
看严肃正派的真田扭着身体比心是一种什么感觉？
听真田那粗嗓子说出黏黏糊糊的话又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看此时凤的状态就知道了。
他的球抛飞了出去，球拍也直接挥了个空，整个身体更是因为挥拍的惯性栽了出去，差点儿摔个踉跄。
裁判：“噗嗤！”
他笑出声才发现不对，赶紧一本正经地提醒。
“发球失误！”
宍户大怒：“你是仁王吧！真田绝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
此言一出，真田差点儿就泪目了。
天呐，他终于重新成为真田了。
谁知道会有一天，他需要自己证明自己是自己呢！？
见身份被揭穿，仁王也不着急。
他眨了眨眼，顶着真田的外壳冲宍户和凤抛了个飞吻，吓得两人连忙躲避。
“我就是觉得，真田的对外形象还是太古板了……”
“想必从今天起，在大家眼中，他会成为一个非常和蔼和亲的人吧？”
“噗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