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发生的事似乎顺理成章,他们做了极其亲密的事,但到底没做到最后一步,不过是萧望舒顾及太子殿下身上的伤,太子殿下虽然不满,可只是这样他便累的昏睡过去,他能有什么法子,总不能逼着对方,那还有什么乐趣。
不过他也不会轻易放弃,这件事讲究一个水到渠成,而太子殿下这几天一直在忙着找促成这事儿的机会。
“阿舒!”
似乎两辈子加起来殿下都没有这两日笑得开怀。
“殿下。”
他笑着应和道。
“阿舒,我在城外找了一处极好的去处,你可愿与我同去。”
一把抓住萧望舒的袖子,谢玄晖进而搂住了萧望舒的腰,然后下一秒被萧望舒无情的打掉,谢玄晖也不恼,只退而求其次的抓着萧望舒的衣袖。
“自然。”
这次萧望舒笑着应了。
待到日落,萧望舒处理完工务,才发现已经一下午都未见到殿下的身影了,刚想要差人问问情况,便有下人引他去了县衙后门。
只见那里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马车,他走近便听见那儿马车里传来声音。
“公子,小的有礼了。”
那声音软糯,带着点不自知的勾人心魄,而萧望舒一听见这声音便知道马车里是他的殿下。
没多犹豫掀开帘子,萧望舒却没想到能看到这样一幅美景,美人一袭白衣,青丝如瀑头上只挽了一只碧绿玉簪,关键是那白衣薄如蝉翼动作间便春光乍现。
这下萧望舒的脸色却说不上好了,他沉默着解下自己身上的披肩把殿下好好的包裹起来,谢玄晖自然不肯反而还觉得萧望舒不解风情,直到被禁锢在怀里听着萧望舒极其不悦的问他,是谁给他换的衣服时,他才后知后觉的觉察出萧望舒是吃醋了。
“没有,自己换的。”谢玄晖嘴上这样说着,嘴角的笑却怎样也抑制不住,“我可是太子殿下,怎可叫旁人见了这副模样。”
他拧了萧望舒的衣服,还是忍不住问道:
“阿舒,喜欢吗?”
将人抱个满怀,萧望舒将脸埋于谢玄晖,忍不住咬了对方脖子一口。
这下太子殿下笑的更开心了。
两人腻歪了会儿,太子殿下慵懒而餍足的对着马车外喊了声暗,不过多时这马车便晃晃悠悠的向城郊驶去。
待到明月高悬,他们便到了此次的目的地,城郊的一处庄子,这庄子靠山原本是王总兵的产业,如今兜兜转转落入了太子殿下手里。
这庄子除了风景好外,还有一个绝妙的地点,便是那屋后的温泉,也是太子殿下这次准备了许久的“拆礼物”的地点。
雾气缭绕,蝉鸣鸟叫,待穿过重重迷雾,便得一甘泉,那甘泉清冽甜香叫人流连忘返。
水波荡漾,涟漪层层散开,终归于平静。谢玄晖慵懒地靠在池边光滑的石壁上,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萧望舒将他揽在怀中,两人依偎着,仰望星空。远处山峦墨黑,星河低垂,仿佛触手可及。
“阿舒,”谢玄晖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飘忽,“若我不是太子,你不是臣子,只是山野间的寻常布衣……你可还愿同我在一起?”
或许是夜色太静,或许是身心放松,那深藏的不安悄然探出头。
萧望舒的手指穿过他耳后微湿的发丝,动作轻柔,语气却认真而专注:“殿下,没有如果。您是中山国的储君,而臣,”
他顿了顿,“会是您手中最锋利的剑,最坚固的盾,最……忠诚的臣子。”
他低下头,额头轻抵着谢玄晖的:“殿下,臣欠您一条命。有这份因果在,我们注定生生世世都要纠缠在一起。”
他既选择了这条路,便早已做好了面对一切风雨的准备。千夫所指如何?遗臭万年又如何?他不在乎。他只在乎怀中这个人,愿将世间最好的一切捧到他面前。这是他欠他的,而他甘之如饴,愿用一生偿还。
只是,他的殿下,得要乖乖的,长命百岁才好。
“殿下。”他忽然又唤了一声。
闭目养神的谢玄晖慵懒地抬起眼皮,却见萧望舒的吻再次落下。他自然地迎上去,唇齿交缠间,一枚微凉滑腻的小丸被渡入口中,不等他反应,便被堵着唇舌迫使他咽了下去。
一吻结束,谢玄晖双手揽着萧望舒的脖颈,跨坐在他腿上,眼尾还带着未褪的红晕,无所谓的问道:
“那是什么?”
“同命蛊。”
犹如掉入水潭中的巨石,击起惊涛骇浪。
“什么!”
几乎是瞬间谢玄晖脸上的血色褪尽,而且萧望舒似乎早有预料,他只是带着点宠溺又了然的笑。
“殿下果然早就知道中毒一事。”
“你胡闹!”
说着他竟想要伸手去抠自己的喉咙,却被萧望舒禁锢住了双手,他没有解释也没有劝阻只是淡淡道:
“殿下当真舍得臣吗?若殿下去了,臣遍找七八个美妾,两三个禁脔,好不快活,将殿下望于脑后,殿下可愿?”
“你敢!”
那火气蹭的一下冒了数丈,谢玄晖恨不得把这人拿链子拴起来,任谁也不能肖想他家阿舒。
“既如此,殿下便定要好好活着。”
若是能活,谢玄晖怎不愿活,他还未见过阿舒年老的样子,还没同阿舒做遍这世间所有的美事。
“这同命蛊是何用法?对你可有影响?”
“即是同命蛊,那自然同生共死,若一人先亡,另一人也可凭借此蛊寻得药引将其复活。”
将人搂入怀里,萧望舒细心的理着殿下的秀发。
“当真!”
听他如此说,谢玄晖放心了不少。
“自然当真。”
“那倒是个好东西了”
自温泉那日归来后,第二日一大早,萧望舒去找了赤华先生。
“先生望舒有一事所求!还望先生应允。”
“可是同命蛊一事?”
几日未见,赤华先生的白发似乎更白了些,隐隐泛着光,竟有几分妖异之感。
“先生料事如神!”
“唉,一个两个,嗔也,痴也。”
拂尘一扬,赤华当真感叹。
“先生,殿下于中山之国不可或缺,先生不是说,殿下乃天命之人吗,既如此,先生想必定会帮我。望舒在此跪谢先生。”
说罢,便向下一跪,却被赤华侧身躲开,边躲边说。
“欸,你可莫要害我,殿下是天命之人不假,我帮你就是。”
看着萧望舒如释重负的神情,赤华眼中掠过一丝极深的怜悯与无奈,未尽之语咽回肚中:
萧公子啊萧公子,你只知他是天命之人,可知你自己亦是星辰命格?此番逆天改命,强续因果,将来反噬之苦,你可能承受?
罢了,天机不可泄露。他为这天下苍生已付出半生修为,如今这般“小事”,顺应也罢,只盼这二人真能挣脱命盘,得一线生机。
“多谢先生!”萧望舒再次躬身,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只要先生肯出手,殿下性命便多一分保障。至于其他,他自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