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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第30次听说


    7月7号,路星川收工后直接从片场前往机场,21点登机,0点前落地西城,1点多到酒店,睡了不到五小时就爬起来,为今天的广告拍摄做准备。


    忙碌了一整天,拍摄顺利结束,路星川又马不停蹄地奔赴星城,彩排、录制、采访、聚餐,直到凌晨两点多才回到酒店,往床上一躺就昏睡过去。


    一觉睡醒,他发烧了,谢植借了支温度计给他量体温,38度5,谢植建议他去医院输液,奈何路星川归心似箭,吃了两粒布洛芬就出发去机场了。


    7月10号下午一点,飞机平稳降落在南城机场。


    熊海默开车来接他们,上车后,路星川给施南笙发微信:我回来了。


    等了几分钟也没等到回复,路星川放下手机,拿起剧本背台词,他今天还有两场戏要拍。


    到了片场,路星川见到了候场的言安久,却没见到施南笙,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助理呢?”


    言安久说:“她请假了,说要带她妈妈去医院看病。”


    路星川没多问,化妆的时候又给施南笙发了条微信:阿姨怎么样了?


    施南笙依旧没有回音,路星川就没再打扰她。


    言安久只有一场戏,她先拍完,等到路星川收工,和他一起回酒店,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


    到了酒店,言安久刷卡开门的时候,路星川刻意停下来,问她待会儿要不要一起去吃饭,言安久以减肥为由拒绝了,推开房门往里走。


    房间里黑魆魆的,路星川确定施南笙还没回来,这才举步朝斜对面的2049走去。


    言安久打开空调,从电视柜下面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苏打水,拉开拉环,刚要喝,忽然想起前两天在热搜上看到的“鼠尿病”,于是找了根吸管插-进-去,边喝边掏出手机,给施南笙发微信:笙笙,你忙完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出乎意料的是,这条微信没发出去,红色感叹号和系统提醒同时出现: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言安久愣了愣,又试着打语音电话,却弹出一个白色方框:对方没有加你为朋友,不能语音通话。


    她被施南笙拉黑了?


    为什么?


    她做错了什么?


    难道……施南笙发现她心怀不轨了?


    就算施南笙不想再跟她做朋友,可她们还要一起工作,也不至于把她拉黑吧?


    这实在不像施南笙会做的事。


    言安久放下手中的苏打水,却没放稳,易拉罐倒在电视柜上,透明液体汩汩地往外流。


    她打开衣柜,里面只剩下她的衣服。


    她冲进卫生间,洗手台上只剩下她的洗漱用品。


    这个房间里属于施南笙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了。


    言安久心慌意乱,没头苍蝇似的乱转,最终在她的枕头下面找到了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沓纸币,以及一张便签纸,上面只写了三个字——


    对不起。


    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言安久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片刻之后,她胡乱擦擦眼泪,拿着那张便签纸去找路星川。


    路星川正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被猝然响起的拍门声吓得一激灵,趴在他胸口的三三也受到了惊吓,噌地一下就跑走了。


    路星川站起来,蓦然感到天旋地转,险些栽倒,他扶着沙发缓了缓,才脚步虚浮地朝门口走去,刚把门打开,就听言安久急声说:“小川哥,笙笙姐不见了,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路星川烧得头昏脑涨,呆愣两秒才哑声问:“‘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言安久把手中的便签纸递过去:“她把我的微信拉黑了,她所有的东西也都没了,只留下了这张字条和一沓钱。”


    路星川看着纸上那三个字,的确是施南笙的字迹。


    他快步返回房间,从沙发上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给施南笙打视频电话,屏幕上旋即弹出一个白色方框:对方没有加你为朋友,不能视频通话。


    言安久觑着他的脸色,问:“你是不是也被拉黑了?”


    路星川恍若未闻,在聊天列表里找到“小北2号”,打过去,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路星川陷入了巨大的恐慌,慌得双手发抖。


    难道他又一次被施南笙抛弃了吗?


    不,不会的,她不可能对他这么残忍。


    她不是想钓周正午吗?


    她的目的还没达到,没道理半途而废。


    对了,周正午!


    路星川打给周正午,接通后,他直截了当地问:“施南笙去找你了吗?”


    “没有啊,”周正午说,“她去南城以后我跟她就没联系过了,怎么了?”


    路星川直接挂了电话,他又想到一个人,但他没那个人的联系方式。


    路星川拔腿就往外走,言安久问他去哪儿,可他就跟没听见似的,言安久跟着他出了房间,停在走廊上,看着他越走越远。


    路星川直奔前阵子去过的那家医院,用手机搜索到陆原所在的科室,找过去,陆原已经下班了,但他向值班护士要到了陆原的手机号。


    他立即打过去,那边很快接了,他说:“我是路星川。”


    “有什么事吗?”陆原语气平平,毫不意外。


    “施南笙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


    “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不知道。”


    “……你知道她住哪儿吗?”


    “张家斗11号。”


    半个多小时后,出租车停在巷口,路星川下了车,走进蜿蜒的小巷,找到了张家斗11号。


    坐在门口乘凉的婆婆问他:“你找谁?”


    路星川说:“我找尹玉琢。”


    婆婆边摇扇子边说:“她搬走了。”


    路星川的心猛地一沉:“……什么时候搬走的?”


    婆婆说:“昨天。”


    路星川又问:“你知道她搬去哪儿了吗?”


    婆婆说:“好像是搬回老家了。”


    路星川没有进去,转身离开。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酒店,从2046门口经过,言安久透过敞开的房门看到他,急忙跑出来问:“小川哥,你找到笙笙姐了吗?”


    路星川摇了摇头,嗓音沙哑:“她不会回来了。”


    言安久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但她接受不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呢?


    她满腹疑问,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就算她问了,路星川也给不了她任何答案。她走到路星川身边,把2049的房卡递给他,默默地返回了房间。


    路星川进了房间,颓唐地坐在床尾,脑海中千头万绪,却什么也抓不住。


    忽然间,他看到了电视旁边的毛绒玩偶,是一只陌生的棕色土拨鼠,他猛地站起来,拿起玩偶,随即看到了压在下面的便签纸,纸上写着几行小字——


    乖乖地等我回来。


    别找我,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


    路星川稍稍得到一丝安慰。


    虽然她没说为什么要走,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但至少她说她会回来,让他有了一点念想。


    他坐回床上,把玩偶抱进怀里,土拨鼠受到挤压后陡然发出声音:


    “WhenChekhovsawthelongwinter,hesawawinterbleakanddarkandbereftofhope。Yetweknowthatwinterisjustanotherstepinthecycleoflife。ButstandinghereamongthepeopleofPunxsutaw


    ney,andbaskinginthewarmthoftheirhearthsandhearts,Icouldntimagineabetterfatethanalongandlustrouswinter。”①


    路星川听得出来,这是电影《土拨鼠之日》里的一段台词,他现在用的微信名就取自这部电影。


    电影的主角被困在了2月2号,历经成千上万次的循环,才终于迎来了2月3号……六年前,被施南笙抛弃之后,路星川就成了时间的囚徒,就算他离开了苏城,就算他拥有了崭新的人生,他依旧无法打破时间的牢笼,只有施南笙才能解救他。当施南笙再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以为他终于要得到解脱,然而,然而……


    视线突然变得模糊,崩溃来得猝不及防,路星川用土拨鼠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


    作者有话说:


    20个小红包,感谢阅读=3=


    ①引自电影《土拨鼠之日》,台词大意:「当契诃夫看到漫长的冬天,他看刺骨黑暗的冬天还有希望逝去。然而我们知道冬天只是生命周期的另一步。站在普苏塔尼人之间,靠他们的壁炉和热情取暖,漫长而光亮的冬天也成了最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