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 121 章 没听说过海洋生物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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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艺是录制两到三天, 休息七天。
早上直播三个小时,下午直播三个小时,晚上再直播三个小时。
分别在大家上班、上班, 以及加班的时候直播, 完美的避开了黄金时间档。
助理妹妹一大早过来敲门,进来的时候郎文舟正在收拾行李。
“文舟哥。”助理妹妹元气满满地打了声招呼, 然后看了眼郎文舟的行李箱。
里面有几大包虾米, 还分别有大中小三个水瓶。
除此之外, 还有一些助理妹妹没见过的小东西全都整整齐齐的放在一个包里。
助理妹妹看了几眼,又开始左顾右盼。
看了好半晌才问:“小章鱼呢。”
“在这。”
“哪。”
“这。”
郎文舟拉开了领口。
助理妹妹踮起脚往里看, 郎文舟却收回了手,助理妹妹只看到一点胸口和胸口上那一小截粉色的小触手。
她眨了眨眼睛, 看了眼郎文舟面不改色的脸,又看了眼郎文舟的胸口。
就这么来来回回的看了几遍,助理妹妹忽然捂着脸,十分矫揉造作地叫了声:“变态!”
郎文舟不冷不热地看了她一眼。
助理妹妹立马嘿嘿嘿地笑了两声, 搓着手手,露出更变态的表情说:“我能再看看吗。”
“不能。”
郎文舟把一个小包放进助理妹妹手里, 自己推着行李箱走了。
助理妹妹的马尾随着她小跑的动作在后面晃来晃去。
“看一眼,就再看一眼。”
“不行。”
电梯里, 助理妹妹看了眼郎文舟的胸口, 充满遗憾地叹了口气。
随即她问:“小章鱼怎么跑到你身上去了。”
“它喜欢在那待着。”
这几天无一例外, 郎文舟每天起来都会发现自己的胸口上趴着一只小章鱼,并一个小血点。
那点小伤和被蚊子叮了没什么区别,郎文舟知道没毒后也就不再在意。
只是小章鱼含着他胸口的感觉实在奇怪,他很难忽略。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再发生,郎文舟在睡前特意把小章鱼放在了客厅, 还反锁了卧室的门。
虽然这种防贼的方式用来防一只小章鱼很奇怪,但郎文舟还是这么做了。
暂且不提当把他小章鱼放在门外,自己转身回房的时候,小章鱼贴在透明玻璃上看着他的眼神有多可怜。
就说他晚上睡不着,好几次起夜都能看到小章鱼贴在透明玻璃上,几根软唧唧又粉扑扑的小触手摸着玻璃,眼巴巴看着他的样子充满了期盼和委屈。
很奇怪他能从那双不足绿豆大的眼睛里看到这么多情绪,就连小章鱼贴在玻璃上的小触手都写满了难过。
最后,郎文舟还是把它拿回了房里。
然后当着他的面,小章鱼直接从水瓶里爬了出来,缠着他的手指和他贴贴。
他还是第一次看清小章鱼是怎么从水瓶里爬出来的。
那几条粉扑扑的小触手可真是出了不少力。
想到这里,郎文舟忽然笑了一下。
助理妹妹定定地看着他问:“你笑什么。”
郎文舟收回笑容说:“没什么。”
助理妹妹盯着他看了几眼,小声嘀咕了一句:“你也不怕它咬你。”
郎文舟没说话。
助理妹妹突然变了脸色,“你被它咬过了!”
这么一想,助理妹妹想起那天郎文舟突然要去医院检查的事。
她的脸变了又变,最后想起来郎文舟的身体没事,她才恢复如常。
“看不出来,你还挺宠它的。”助理妹妹哼了一声,看着郎文舟的眼神有些复杂。
即便没毒,可都被咬过了,还愿意纵容一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海洋生物待在身上,可见郎文舟有多宠爱对方。
助理妹妹也很喜欢可爱的小章鱼,可要是让她把小章鱼放在身上,她还是接受不了。
不过,虽然她接受不了,但想到之前的惊鸿一瞥,她又嘿嘿笑了两声,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变态的东西。
郎文舟瞥了她一眼,没理她。
忽然郎文舟皱了下眉。
助理妹妹立马两眼放光地说:“它咬你了!”
郎文舟看向助理妹妹。
“你可以不要这么兴奋吗。”
真的很像个变态。
助理妹妹眨着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嘴。
——
节目分为上下两期,下期只录制两天,也是淘汰周。
下期的录制时间也比较晚,早上十点才开始。
郎文舟去到酒店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男艺人和他的兔子。
对方看了他一眼,没打招呼。
郎文舟也径直从对方面前走过,提着箱子上了二楼。
听说节目下周在雨林里录制,想要复制荒野求生的环境,他有点不太想参与,打算这期让自己淘汰。
要不然带着小章鱼不方便,雨林的环境太恶劣了。
回到酒店房间,郎文舟拉开领口看了眼扒着他胸口睡得正香的小章鱼。
他伸手戳了戳小章鱼的脑袋,小章鱼动了动,伸出触手尖尖推开了他的手,他又戳了一下,小章鱼不高兴地抬起小触手捂住了自己圆滚滚的脑袋。
他没忍住笑了一声。
“起床了。”
他勾了勾小章鱼粉扑扑的小触手。
小章鱼慢慢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小触手下意识地卷住了他的手指,桃红色的触手尖尖和他的指腹贴了贴。
只要小章鱼不在他胸口作乱,他也不在意把小章鱼放在身上。
但还是要把小章鱼放在水里泡一泡,要不然身上都干巴了。
他蹭了蹭小章鱼柔软的触手尖尖,把小章鱼拿了出来。
一泡进水里,小章鱼就醒了。
它像个粉色的水母在水面上漂来漂去,几条小触手也摆动着水面,偶尔拍打出一串水花。
郎文舟见它自己玩的开心,开始转头收拾行李。
他这次带了三个水瓶,小的是用来随身携带,中号备用,大号则是他平时无法把小章鱼带在身边的时候让小章鱼自己在里面玩。
毕竟还要参与节目录制,有时候需要完成一些任务,他没办法时刻把小章鱼带在身边,就要给小章鱼一个更大更舒适的环境。
为此,他会专门带了些碎石、水草、小珊瑚、以及一些放在水里的小玩具。
收拾好小章鱼的东西,郎文舟才转头收拾自己的行李。
他东西不多,也就几件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
随手把这些东西放好,转头就看到小章鱼咕噜咕噜的要沉底,他连忙伸手把小章鱼捞了出来,捞完才意识到章鱼根本不可能溺水。
果不其然,小章鱼用触手捂着眼睛,看起来就像在偷笑。
郎文舟心里的气一下就散了。
他戳了戳小章鱼的脑袋,垂眸低语:“调皮。”
小章鱼露出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他,伸出小触手勾住了他的手指。
他看着小章鱼在他的手上蹭来蹭去,充满依赖地贴着他的手,他眼眸微缓,嘴角微扬,却忽地蹙了下眉,看着指腹上被咬出来的伤口。
一个小血点出现在他的手指上,而小章鱼睁着黑漆漆的眼睛单纯无辜地看着他。
伤口不疼,和被蚊子叮了没有区别。
他没有生气,只是看着小章鱼问了一句:“饿了?”
问完,他转身去拿放在桌上的虾米,没有注意到小章鱼盯着他的眼神有多诡异。
郎文舟带着吃饱的小章鱼下楼,却刚到楼梯口就听到了下面的争吵声。
他眉一皱,快步走过去,果然见助理妹妹被几个人围在中间。
“干什么!”
助理妹妹立马跑到他的身后。
一个经纪人站出来说:“你的助理实在不懂事,只是让她去跑腿买个咖啡也不愿意。”
咖啡馆离这里少说也有一公里,这里的艺人有五六个,还有各个艺人的经纪人,帮经纪人买了,自然还要考虑到导演、副导演,以及一些工作人员。
这么多咖啡,一个小姑娘怎么提。
一个坐在椅子上补妆的艺人轻飘飘地说:“现在的助理真是比艺人还宝贵……”
“关你什么事。”郎文舟冷冷地扫了对方一眼。
艺人的脸一僵,面色顿时不太好看。
郎文舟眼神锐利地扫过众人:“我的助理不帮任何人买咖啡,也不给任何人打下手,谁都没有资格让她做事。”
这是通知也是警告。
现场一片寂静,气氛也有些凝固。
大概谁也没想到他会为一个助理生这么大的气。
有位男艺人出来打圆场,语气温和地说:“好了,都是小事,买几杯咖啡而已,大家都走不开,只是想让小妹妹帮个忙,我们也会给小妹妹一笔跑腿费……”
郎文舟忽然发出了一声嗤笑。
他的眼神没有之前那样冰冷,却充满了不屑一顾的高傲。
男艺人抿了下唇,不知为何,这声嗤笑就像是对他口中那笔跑腿费的嘲笑。
郎文舟没再说什么,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转身离开。
可他不说话,却比之前说了什么还要让人觉得无地自容。
“他们让你做事,你怎么不知道拒绝。”
助理妹妹跟在郎文舟的身后,把咖啡递给他。
“我拒绝了,但他们不让我走。”
郎文舟眉一皱,回过头说:“谁不让你走。”
“就是他们啊,他们说我是助理,就应该给艺人干活,我说我是你的助理,他们就说一个小小的助理还敢顶嘴。”
助理妹妹学的声情并茂,脸上还带着三分气愤三分委屈四分可怜。
看到她的样子,郎文舟的眉头顿时皱的更紧。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通知我。”
助理妹妹立马眨巴着眼睛,又感动又崇拜地说:“哥,你真好。”
“嗯。”郎文舟非常酷的应了。
泡在水瓶里的小章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这一幕,暗暗地点了点头,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第122章 第 122 章 绿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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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公开了这次淘汰的任务。
明天晚上会举行一次个人表演赛, 会在直播上进行实时投票,热度最低的会被淘汰。
且明天还会有一位惊喜嘉宾过来助阵,他们将会有机会和那位嘉宾多进行一场谢幕表演。
众人都很兴奋, 毕竟这是给了他们个人展示的机会。
现在的六个艺人, 有两个唱跳歌手,两个偶像, 还有两个演员, 可那两位演员, 其中一位是音乐剧专业,另一位是舞蹈专业, 也都各有所长。
剩下的郎文舟不太好定义,大家暂且将他归为唱跳歌手。
毕竟他长得就很会唱也很会跳的样子。
而今天的直播内容则是要通过各项任务获得排名, 排名靠前的可以优先挑选所需要的乐器和服装。
为此,大家今天都铆足了劲去完成任务,只有郎文舟兴致缺缺,一副不是很想和他们一起胡闹的样子。
经纪人在摄像机后面急得跳脚, 不停的让郎文舟积极一点,表现得出众一点。
郎文舟墨镜一戴, 谁都不在意。
弹幕也不在意,毕竟她们全都在谈论郎文舟挂在腰上的小章鱼。
圆墩墩的玻璃瓶只比成年人的手掌大一点, 粉叽叽的小章鱼漂在水面上, 时不时地拍一下水花, 时不时的像水母摆动着触手。
能看出来粉不拉叽的小东西很懂得讨人欢心,偶尔扑在玻璃上,用黑漆漆的小眼睛看着镜头,能直接把屏幕外的观众萌的吱哇乱叫。
现场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想要的关注被一只小章鱼夺走了。
开始郎文舟也没注意,至于后来郎文舟是怎么发现的呢, 他发现对准他的镜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准了他的腰。
低下头一看,小章鱼软唧唧的触手尖尖伸到头顶,就像是一个爱心。
郎文舟:“……”
弹幕一片尖叫,恨不得把可爱的小章鱼一口吃掉!
忽然镜头里出现一只手,把贴在玻璃瓶上的小章鱼拿了出来。
镜头愣了一下,也就是这短暂的几秒,再看,小章鱼已经不见了。
嗯?
嗯嗯嗯嗯?
去哪了?
镜头对着郎文舟从上扫到下,都没有找到小章鱼在哪。
而郎文舟已经拿上滑板出海了。
这次的任务是选取各种道具去抓到前方的浮标。
海浪不算小,把艺人扑在海里也是看点之一。
但这里面有郎文舟一个特例。
站在滑板上的郎文舟神情淡漠,面对扑过来的海浪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随着海浪起伏,墨镜挡住了他的双眼,只能看到他半张轮廓分明的侧脸与微抿的唇瓣。
而他的衣摆被吹的猎猎作响,隐约可见腹肌的轮廓,腰侧的并蒂花也若隐若现,除了沾湿的裤脚,上身不见多少水迹,眼尖的观众更是发现他挂在腰上的水瓶连水都没洒。
众人被帅的回不过神,小鹿一阵乱撞。
好像郎文舟冲的不是浪,是她们的心房。
但再看就看不见了。
因为摄影师的镜头跟不上了。
郎文舟把墨镜架到头上,眉头微蹙地拉开领口,往里看了一眼。
小章鱼好好地扒在他的胸口上,旁边有一个小红点。
就在刚刚,小章鱼又咬了他一口。
注意到他的眼神,小章鱼眨了眨眼睛,露出了无辜的表情。
“算了。”
他轻叹一声。
还是只章鱼宝宝,他总不能和一个宝宝计较。
郎文舟伸手捞起了海面上的浮标,弯腰的时候,另一只手扶住了胸口的小章鱼。
隔着一层衣物布料,郎文舟的手心很烫也很温暖。
小章鱼贴着郎文舟的胸口,感受到郎文舟温暖的手心,同时还听到了郎文舟稳健有力的心跳。
——
浴室里,郎文舟站在淋浴喷头下冲洗着身体。
他闭着眼睛,透明的水流从他的头顶浇下,顺着他光.裸的肩膀,流向他的胸口和脊背,再淌过他腰侧的并蒂花。
站在水下的他微微皱起了眉。
从脱了衣服开始,他就觉得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眼神在注视着他。
那道眼神充满了侵略性,还有种特别诡异的阴湿感。
就好像黏.腻的触手在抚摸与舔.舐他的身体。
他睁开了眼睛,可空荡荡的浴室除了溅起的水花什么也没有。
忽然他回过头,却只看到洗手台上泡在水瓶里的小章鱼。
对上他的眼神,小章鱼眨了眨单纯无辜的眼睛,在水里吐了个泡泡。
那种诡异的感觉消失了。
快的就好像是郎文舟的臆想和幻觉。
他盯着水瓶里的小章鱼,将小章鱼从水瓶里拿了出来。
湿哒哒的小章鱼在他的手心里乖巧地眨了眨眼睛。
他伸手拨弄着小章鱼的脑袋,小章鱼没有反抗的在他手心里滚了一圈,他又拨了一下,圆滚滚的小章鱼又滚了回来。
无论他怎么拨弄,小章鱼都没有反抗,只实在是拨弄的厉害了,小章鱼才伸出软唧唧的触手捂住了脑袋,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郎文舟的嘴角扬起了一个笑容,已经全然忘记了刚刚诡异的感觉。
只觉得这小东西还真的充满灵性,知道怎么哄人开心。
看到郎文舟的笑容,小章鱼一眨也不眨地盯了郎文舟片刻。
随即那几条粉色的触手全都缠住了郎文舟的手指。
“嗯?我要穿衣服。”
看到小章鱼缠住了他的手指,他戳了戳小章鱼的脑袋。
小章鱼睁着黑漆漆的眼睛,好像听不懂他说话。
他捏了捏小章鱼的触手尖尖,低声道:“得寸进尺。”
嘴上这样说着,他却纵容着小章鱼粘在他身上,没有把小章鱼放在水瓶里。
——
晚上是观众最喜欢看的做饭环节。
郎文舟把小章鱼放在桌上就去准备做饭了。
他厨艺不算好,但勉强做个意大利面还行。
而且他也不打算做其他人的份量。
小章鱼漂在水面上,一边伸出触手捞起旁边的小虾米放在嘴里,一边看着郎文舟做饭的背影。
郎文舟没系围裙,身上穿着简单休闲的T恤长裤,有种居家的慵懒感。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刚洗完澡的原因,似乎还能闻到郎文舟身上的香气。
这时一个男艺人从厨房走了出来,似乎要去上厕所,摆了摆手让摄影师不要跟。
路过餐桌时,男人对着水瓶里的小章鱼露出了一个嫌恶的表情。
回来的时候,见没人注意,男人拧开矿泉水往里面倒了将近半瓶的水。
本就只有半瓶的海水立马满的溢了出来,漂在水面上的小章鱼差点掉出去。
而这一稀释,里面的海水就和淡水差不多了。
虽然这并不会让小章鱼难受,但小章鱼还是记住了男人那幅不以为意到完全不觉得自己做了坏事的样子。
目送着男人的背影,小章鱼将卷在触手上小虾米放进了嘴里,然后转头看向了玻璃瓶外正在啃草的兔子。
察觉到它的眼神,兔子抬头看向它,眼神无比清澈。
就在做饭即将到尾声的时候,忽然“嘭”的一声脆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郎文舟一回头就发现玻璃瓶掉在地上碎了。
他连忙推开众人走出厨房,只见小章鱼在一滩水迹中委屈巴巴地蜷成了一团。
郎文舟松下一口气,好在小章鱼没有随着玻璃瓶一起掉在地上,但看着地上的碎片和散落的小玩具,他还是皱起了眉。
而在看到小章鱼耷拉着一条小触手,可怜兮兮又脆弱无力地靠在他手心里的时候,他拎起那条小触手一看,一条一毫米的红痕立马让他怒火冲天。
他还没发作,男艺人却快步抱起桌上的兔子,一脸心疼地说:“宝贝,吓坏了吧。”
郎文舟冷冷地看向对方。
“道歉!”
“什么道歉,你该不会要和一只兔子计较吧。”男艺人嗤笑一声,一边抱着兔子温声细语地哄着。
兔子睁着清澈又愚蠢的眼睛,啃着嘴里的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要你道歉。”郎文舟死死地盯着男艺人。
“文舟,你疯了吧,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一直都在厨房做饭,你总不会觉得我有分身术过来把你的水瓶碰倒吧。”
弹幕也开始声讨郎文舟不讲道理。
“你当我眼瞎吗。”
“什么。”
“水瓶里的水是哪来的。”郎文舟指着地上的一大滩水迹。
这时众人才发现掉在地上的玻璃碎片有一大滩水迹,再加上桌上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掉着水,这绝对不是半瓶水的量。
男艺人的脸僵了一下。
他没有否认,只是说:“我路过的时候好心帮你往里面加了水,难道你这也要怪我。”
说完,男艺人笑了一下。
“文舟,不至于吧。”
可惜,郎文舟冰冷的表情完全没有要和男艺人开玩笑的意思。
见气氛实在太凝固,已经有了素材的导演开始出来打圆场。
“算了算了,一点小事不至于……”
“我没让你说话。”郎文舟神情冷漠地看了导演一眼。
这句话一出,气氛顿时降至了冰点,连弹幕都屏住了呼吸。
而小章鱼柔若无骨地躺在郎文舟的手心里,那条虚弱无力的小触手好像受了什么重伤一动不动。
听到郎文舟的话,它用触手尖尖轻轻地碰了碰郎文舟的手心,一副故作坚强又难掩虚弱的模样。
看到它这幅没有精气神的样子,郎文舟更愤怒了。
“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道歉。”
男艺人盯着郎文舟的脸说:“我不道歉又怎么样。”
郎文舟眼神锋利的往前走了一步。
男艺人立马后退,飞快地说:“对不起。”
嗯?
凝固冰冷的氛围悄无声息的蔓延出了一丝尴尬。
男艺人理直气壮地想着,文舟一看就是个动手不动口的野蛮人,要是把他的脸打伤了影响他明天的演出怎么办。
至于反击,不可能的。
他是君子,君子动口不动手。
男艺人又毫无心理负担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次是对着小章鱼说的。
郎文舟停下脚步,看了眼手心里的小章鱼。
虚弱无力的小章鱼用触手缠住了郎文舟的手指,可怜兮兮地蹭了蹭。
郎文舟抬眼看向对面的男艺人。
男艺人皮一紧,立马说:“对不起,我道歉,是我不对。”
郎文舟这才收回视线,冷冷地丢下一句:“下不为例。”
转身离开的时候,小章鱼看了男人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男艺人从那双不足绿豆大的眼睛里看到了傲慢和得意。
而当他再看的时候,粉不拉叽的小章鱼瘫倒在郎文舟的手心,宛若葬花的林黛玉。
男艺人:“……”
现场一片寂静,不知道是谁咳了一声,大家转过身若无其事地做着自己的事,弹幕里也飘过一连串省略号。
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但这也太识时务了。
还是说,对方混娱乐圈凭的就是自己的厚脸皮。
第123章 第 123 章 “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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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文舟眉头紧皱地拉着小章鱼的触手,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助理妹妹还以为小章鱼受了重伤,连忙挤开郎文舟,只是对着小章鱼从上看到下也没看到伤口在哪。
“怎么了, 哪里受伤了。”助理妹妹急不可耐地问。
郎文舟托着那条软塌塌的小触手, 沉声说:“这里。”
“哪里?”
“这。”
助理妹妹撑开了眼睛,盯着那条粉色的小触手看了很久, 才在桃红色的触手尖尖看到一条一毫米的红痕。
而那条红痕融在桃红色的触手尖尖里, 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然而看到柔弱无骨, 仿佛受了重伤的小章鱼,以及眉头紧皱, 心疼的不知道该怎么是好的郎文舟,助理妹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回房睡觉了。”
她站起来, 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真的不想和他们胡闹了。
郎文舟不在意助理妹妹离开的身影,他盯着小章鱼看了片刻,随后转头从医药箱里翻出了一瓶碘伏。
不知道对小章鱼有没有效,但小章鱼看起来也不像是正常的海洋生物, 应该可以试试,总之这么严重的伤口, 郎文舟没办法放任不管。
看到他拿出药瓶,瘫在茶几上的小章鱼慢吞吞地挪动着身体向郎文舟靠近, 一副身残志坚的模样。
郎文舟伸出手摸了摸小章鱼的脑袋, 低声说:“没事, 不疼的。”
小章鱼用小触手勾了勾郎文舟的手指,好像在说,无论郎文舟做什么它都听话。
看着坚强又乖巧的小章鱼,郎文舟眼眸微动,低下头亲了亲那条粉嫩嫩的小触手, 认真地说:“很快就好了。”
小章鱼没有动,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郎文舟那张温柔又不失沉稳的脸。
触手实在太小了,还没有一根棉签大。
郎文舟神情专注,不敢沾太多药水,只沾了一点点就细致地涂上小章鱼的触手。
药水对伤口没什么刺激性,只是有点凉,沾上的那刻,小章鱼的触手动了一下,很微弱的动静,郎文舟却还是瞬间就停下了动作,眉头紧皱地问:“疼吗。”
小章鱼盯着郎文舟的眼睛,没有回应。
郎文舟当然也不觉得自己能从小章鱼这里得到回答。
他托起小章鱼的触手,对着那个小伤口轻轻地吹了吹。
一边吹,一边轻声说:“下次我不会在水瓶里放塑料玩具了。”
他要把那些玩具全都换成软的,这样就不会刮伤小章鱼柔嫩的触手了。
小章鱼一直都没有动,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郎文舟的脸。
不足米粒大小的碘伏很快就被吹干,郎文舟捏了捏小章鱼的触手,看着小章鱼问:“今天要去水瓶里待着吗。”
小章鱼受伤了,又脆弱又可怜,郎文舟想多纵容小章鱼一点。
他捏着小触手,轻声说:“要和我一起睡吗,嗯?”
小章鱼盯着郎文舟的脸看了很久,随即眨了眨眼睛,一副充满依赖的姿态勾住了郎文舟的手指,还贴了贴郎文舟的手心,委屈巴巴的样子好像急需要郎文舟的安慰。
真是个小娇气鬼。
郎文舟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将在小章鱼捧在手心,用指腹轻轻地蹭了蹭小章鱼的脑袋。
——
夜半三更,郎文舟的衣服鼓起了一个轮廓,接着越鼓越大,一条成人手臂粗的触手从他的领口钻了出来。
很快郎文舟的衣服也被撩开,透过清亮的月光,只见一个极为诡异的怪物趴伏在郎文舟的身上。
那是一个全身上下都是粉色的东西,像极了一个水润的果冻。
几条同样是粉色的触手在郎文舟的身上滑动,慢慢缠住了这具半.裸的身体。
一双桃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直勾勾地盯着郎文舟沉睡的脸,诡谲的眼神有几分幽深几分打量还有几分无法言明的欲.望。
熟睡的郎文舟在黏.腻的缠绕中慢慢蹙紧了眉,好像无法呼吸般张开了嘴,溢出了粗.重的*息。
他开始不自觉的挣扎,只是粗.大的触手不仅勾紧了他的腰,还延着他的手臂缠住了他的手腕。
他醒不过来,也挣脱不开,只能在枕头上无力地转动着脑袋,眉也越皱越紧。
忽然,在密不透风的缠绕中,他忍不住张开嘴溢出了一声口申.吟,一条触手猛地钻进了他的嘴里。
他高仰起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汗,头发也湿漉漉地粘在脖子上。
而在他身上的怪物则开始移动,其中一条粉色的触手在他身上轻轻地蹭动,带来一阵令他颤.栗的酥痒。
这是一个挣脱不开只能被迫沉溺的梦。
郎文舟握紧了手指,鼻息也越来越重,被堵住的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无法吞咽的口水以及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粘.液顺着他的嘴角流淌。
此时此刻,在这个寂静的深夜,床上的被子被凌乱的掀开,郎文舟整个人好像要被触手吞噬一般,连大腿与脚踝也全都被触手缠绕。
忽然,在郎文舟胸口蹭动的粉色触手抬了起来,从里面伸出了一条*长的舌头,隐约可见里面还有两粒尖牙。
那竟是一张嘴。
接着那张嘴对着郎文舟的胸口猛地咬了下去,郎文舟弓起了腰,整个人都弹动了一下,可被堵住的嘴依旧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听见细碎的呜咽声。
而在凶猛的动作之后,黏.腻的舌头很快就充满安抚地舔.舐着郎文舟胸口上渗血的伤口,郎文舟从嘴里溢出一声闷哼,在加重的呼吸中身体慢慢归于平静。
只是郎文舟的脸却在月光下泛着动人的潮.红。
片刻之后,那条堵在郎文舟嘴里的粉色触手也离开了他的嘴,只是触手中却有一条挂着粘液的舌头,正混着唾液放开了郎文舟的舌尖。
那竟然也是一张嘴。
郎文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唾液延着他的嘴角流淌,很快又被钻出他领口的触手舔.舐的干干净净。
他慢慢恢复了平静,唯有脸上还有几分红晕。
而他身上的怪物咕啾咕啾地贴着他的身体,粗.大的触手在他身上慢慢滑动。
郎文舟,真的好香啊。
那双桃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郎文舟的脸,上过药的触手也柔顺地搭在郎文舟的心口。
郎文舟真好。
它喜欢郎文舟。
形状诡异的怪物乖巧地依偎在郎文舟的怀里,而那些粉色的触手却将郎文舟缠的密不透风。
依旧在自闭的7008看了眼这个惊悚非常的画面,又若无其事地转过头继续自闭。
——
第二天,郎文舟醒来的第一时间是去摸胸口的小章鱼。
摸到小章鱼乖乖的在他怀里,他无声地松了口气,却又很快皱起了眉。
本来他昨天晚上打算半夜起来将小章鱼放进水里,却不知不觉的睡到了早上。
而且昨天晚上似乎还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他记不太清梦里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种无法动弹也无法呼吸的感觉不太好受。
甚至诡异的是他的舌根还有点发疼。
就好像梦里的事映照到了现实。
可即便是现实,也无法想明白究竟是什么情况下舌根才会发疼。
没想明白,郎文舟也就不去想了。
他拉开领口看了眼趴在他胸口的小章鱼,见小章鱼睁着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完全没有脱水的不适,他神情微缓,勾了勾小章鱼的触手说:“早上好。”
小章鱼缠着他的手指,和他贴了贴。
他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拎起小章鱼昨天受伤的那只触手看了看,发现伤口已经消失了,他才彻底放了心。
至于他胸口上的伤口他已经习惯了,完全没有被他放在心上。
他将小章鱼从胸口轻轻地拿了下来,只是小章鱼的触手却粘着他不放。
还真是只粘人的章鱼宝宝啊。
“先松开,我要去洗漱。”
他蹭了蹭小章鱼的触手尖尖。
小章鱼却还是不愿意放开他,甚至将他缠的更紧了。
郎文舟叹了口气。
“真是拿你没办法。”
这样说着,他的眼神却无比柔软。
2
之前郎文舟在海上拿的浮标是张造型券,有个女艺人想和他换,他换了,换了张乐器券,但对他也没什么用。
而整整一天,大家都在为晚上的节目预热,还有的早早就进行了排练,可见他们对这次展示的机会有多重视。
不管他们平时的德行怎么样,都无法否认他们在面对工作的时候确实很努力。
粉丝也很期待,虽然都是十几线以外的艺人,可只要是艺人就不缺死忠粉。
唯独郎文舟不是在休息就是坐在沙滩上看海。
并且在其他艺人铆足了劲做造型的时候,他在沙滩上给小章鱼堆了个城堡。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章鱼王子了。”
郎文舟戴着墨镜,用一张冷酷的脸说出了一句充满童心的话。
弹幕里一片祥和。
——[好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
——[老娘的少女心都要爆发了]
——[什么章鱼王子,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应该叫宝宝!]
——[臣附议,章鱼宝宝!]
郎文舟能通过摄像机旁边的平板看到弹幕。
他推了下墨镜,看着粉叽叽的小家伙一脸乖巧地待在城堡里,低声说了句:“宝宝。”
——[啊啊啊啊啊!]
——[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让我亲一口,快让我亲一口!]
暂时不管弹幕的反应有多热烈,听到这句话的小章鱼愣在了城堡上。
平时郎文舟对它很好,可以称得上是纵容。
而它也对郎文舟这个储备量很满意。
但当郎文舟用轻缓的声音说出“宝宝”两个字的时候,它却真的感觉到了从郎文舟身上传递过来的宠爱与温柔。
之前的它只是被郎文舟捧在手心,现在却像是被郎文舟捧在了心里。
它身上的粉色逐渐晕成了粉红色,那些触手也开始蠕动,而它看向郎文舟的眼神无比专注也无比炙热。
郎文舟真好啊。
它喜欢郎文舟叫它宝宝。
咕啾咕啾的声音在海浪的掩盖下响起,那是欲.望翻腾的声音。
在郎文舟眼里,粉嘟嘟又粘人的小章鱼确实是个小宝宝。
他笑了一下,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朵小花插在了小章鱼的身边。
若那朵花是城堡上的旗帜,那一定是最浪漫的旗帜。
小章鱼目不转睛地看着郎文舟在夕阳下的笑脸,好像看到了海底所没有的春天。
即便郎文舟的笑容很短暂,却还是在刹那间击中了所有观众的心。
——[这才是应该出现在屏幕里的脸]
她们突然觉得郎文舟糟糕的脾气和不敬业的毛病也不是什么问题了。
甚至郎文舟其实也没有那么不敬业,他只是不接受任何在他看来不合理的安排,而且他只要愿意去做什么都能做的很好。
且他糟糕的脾气也没有那么糟糕。
他只是并不掩饰自己的高傲。
这算是缺点吗。
大概……不算吧。
郎文舟坐在沙滩上看着前方的海浪,风吹动了他的头发和衣摆,偌大的海滩上只有他独自看海的身影,却并不显得落寞和孤独。
独属于郎文舟身上浓墨重彩的那一部分,反而成了这个夕阳里最耀眼的颜色。
小章鱼对着郎文舟看了很久,直到郎文舟重新将视线放到它身上,将它捧在了手心里。
然后他们一起看向了和夕阳连成一片的大海。
——
晚上彩排时,过来助阵的惊喜嘉宾终于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是来自大剧院里的芭蕾舞首席——爱兰。
对方是个混血,有着一头浅色的自来卷与雪白的皮肤。大眼睛,高鼻梁,一身浅蓝色的长裙,美的就像是梦幻城堡里的公主。
爱兰不算是娱乐圈里的人,含金量却比这些艺人高多了。
能将对方请来这个节目,弹幕里的观众都说导演组下血本了。
但真正让人感兴趣的并不是对方芭蕾舞首席的身份,而是据知情人透露,对方来自豪门的身世背景。
h市不缺有钱人,可真正称得上豪门的却没几个。
没人知道对方出自哪个豪门,可无论是哪个都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想的。
毕竟h市的豪门追溯到祖上最低也有将近百年的历史。
现在所有人都在彩排做造型,节目还没有正式录制,爱兰径直进入了一间化妆间。
比起其他化妆间的热火朝天,这里可以说是相当冷清,连化妆师都没有。
“五姐。”
看到爱兰进来,郎文舟有些惊讶。
“爱兰姐。”助理妹妹则是眼睛一亮,立马过去抱住了爱兰的腰。
爱兰抱了抱助理妹妹,走到郎文舟身边,挑眉说:“不喜欢化妆进什么娱乐圈。”
郎文舟眉头微蹙地问:“你怎么来了。”
他不觉得这个节目有本事能请到爱兰。
“来看看你。”爱兰坐在了郎文舟的椅子扶手上,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
郎文舟皱紧了眉。
看来这几次频繁的上热搜还是让家里人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
“除了你,还有谁在看我的节目。”
“所有人都在看。”
“那我怎么没收到电话。”
爱兰瞥了郎文舟一眼,轻哼一声说:“你换了新号码,谁还能打通你的电话。”
郎文舟:“……”
他小声说:“我原来的号码没换。”
“哦。”爱兰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助理妹妹在旁边咯咯咯地笑。
郎文舟捏着小章鱼的触手,不说话了。
他有一个非常庞大的家族,这个庞大不单单指他父亲这边的兄弟姐妹,还有他母亲那里的兄弟姐妹也很多。
小时候父母忙,他是被一群哥哥姐姐带大的。
小学他是在外婆外公那里生活,年纪再大一点就回到了爷爷奶奶身边。
所以他和所有的兄弟姐妹关系都很好。
而在一群堂兄弟堂姐妹这里,他排行第九,是最小的孩子,他有一个亲哥哥,一个亲姐姐,哥哥排行老二,姐姐排行老四。
因为家族不缺孩子,所以没有所谓的继承人,只要有能力有兴趣就可以管理家族的产业,目前国内这里的产业由他姐姐郎文清打理,国外则是他的三堂哥在负责。
也正是孩子多,家族的长辈并不插手孩子们的兴趣爱好,会给予最大的自由让他们做自己喜欢的事。
作为最小的孩子,郎文舟自然也有着自己的叛逆心。
不管是当初参加唱作人的节目,还是后面和公司签合同,都是他一个人瞒着家里做的事。
哥哥姐姐充分尊重他的个人想法,却也会把他的行为当成小孩在玩闹,想着他玩腻了自然会回家。
只是一查才发现他被公司骗了。
家里的哥哥姐姐都很生气,可想着郎文舟的脾气,还是忍着没有发作,由着他自己去处理,但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
“你自己出来玩就算了,怎么还把小优带过来了。”
爱兰摸了摸助理妹妹的头发。
助理妹妹嘿嘿嘿地笑着说:“娱乐圈可好玩了。”
郎文舟在他父亲这边确实是最小的孩子,但在他母亲那边却还有个妹妹。
助理妹妹就是他最小的表妹。
最近助理妹妹要实习,但是不想去家里的公司,知道郎文舟在娱乐圈玩之后就跑过来给他当助理,一边玩一边从他身上捞零花钱。
爱兰转头看到郎文舟手里的小章鱼,眼睛一亮,轻声说:“你养宠物了?”
这样说着,爱兰心里的慈爱与柔情控制不住的爆发,忍不住伸手抱住了郎文舟,一遍遍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而郎文舟低头看向手里的小章鱼,与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对视了片刻,手指一拢,把小章鱼藏在了手心里,低声说:“节目要开始录制了。”
说完他就起身走了。
助理妹妹眨了眨眼睛,看了眼郎文舟的背影,又看向爱兰。
“你还不知道吧,这小子是我们市动物保护协会的副会长呢。”
爱兰看着郎文舟消失的背影,笑眯眯道:“负责出钱的那种。”
世界上并不缺有爱心的人,可有爱心又有钱的人却不多。
光是流浪动物的收容基地就要花不少钱,更何况是疫苗、平时的喂养,还有生病时的医疗费,算下来那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数目。
郎文舟从小到大的零花钱有一半都用在了动物保护协会里,出来工作这一年,所有的钱也都投入进去。
只是郎文舟“养”了这么多流浪动物,却没见他自己养过一个宠物。
为此,家里的哥哥姐姐还开了个小会,认真讨论过郎文舟心里是不是有什么创伤。
现在看来,没养可能只是以前年纪小嫌麻烦,还有就是没碰上合适的。
助理妹妹有些惊讶。
她没想到她哥平时一副又冷又酷的样子,居然是个这么充满爱心的人。
她哥真的好帅啊!
爱兰看着助理妹妹捧着脸一副满眼崇拜的样子,一下笑出了声,忍不住弹了下助理妹妹的额头。
“哎呀。”助理妹妹捂着脑袋,抱着爱兰撒娇道:“爱兰姐~”
爱兰笑得合不拢嘴巴。
“你哥就是被你这幅样子哄的什么都愿意随着你。”
助理妹妹眨着自己亮晶晶的大眼睛,样子非常可爱。
爱兰笑着说:“你哥看着平时独来独往,性子又冷,实则是个再心软不过的人。”
她转头看着郎文舟离开的方向,轻声道:“他啊,最受不了可爱的东西,也最受不了有人给他撒娇了。”
想到这里,她又笑出了声。
他们一群兄弟姐妹还讨论过,以后郎文舟谈恋爱了,只要对象一撒娇,哪怕是要星星,郎文舟也会冷着一张脸把星星摘下来给对方。
第124章 第 124 章 惯子如杀子
1
爱兰作为特邀嘉宾, 也担任了评审的身份。
节目组虽然平时比较小家子气,但今天毕竟邀请了爱兰,所以晚上的舞台设置的非常华丽。
明亮耀眼的灯光和五颜六色的鲜花让整个舞台都充满了梦幻般的浪漫。
大家对这次表演都很上心, 不仅精心设置了造型, 还穿了光鲜亮丽的礼服。
连观众都说这个小破节目出息了。
只有郎文舟穿的是常服,一件黑衬衫, 一条宽松的黑西裤, 腰上挂着一条浅色的丝巾。
他不像其他人有华丽的装饰品与独特的造型, 连妆都没认真化,但他那张俊美的脸与那身矜贵的气质却足够让他耀眼。
他只是坐在那里, 垂眸逗弄着手里的小章鱼,头顶的光也像是独属于他的聚光灯。
前面的节目都很有看点, 毕竟大家的专业水准都很不错。
观众也看出了大家的用心和认真,剔除偏见之后,认真地欣赏了每个艺人的节目。
最后轮到了郎文舟,时间已经渐晚, 众人最初的热情也稍稍有些减退。
然后大家就看到舞台上搬来了一套架子鼓。
嗯?
本来已经躺下的观众又坐了起来。
第一次见到在竞赛节目上表演打架子鼓的人。
倒不是架子鼓没有含金量,而是大家普遍为了出众或者炫技, 都会选择表演钢琴或是小提琴等高雅有气质的乐器。
而且在很多人的刻板印象里,架子鼓在乐队里的作用再大, 却也总是坐在最昏暗最不被人注意的角落。
哪怕是观赏大家也会更喜欢看吉他手。
郎文舟想把小章鱼交给助理妹妹, 只是小章鱼却缠着郎文舟的手不愿意松开。
他神情微柔, 捏了捏小章鱼的触手将它带上了台,然后将小章鱼放进水瓶里,再放在舞台的中心。
就好像他的节目是表演给小章鱼看,而小章鱼是他最珍贵也最特别的听众。
观众并不觉得冒犯,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文舟果然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种高傲与自我何尝又不是一种吸引人的特质。
“开始了。”
郎文舟对着小章鱼笑了一下, 然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咚”的一声,鼓响了。
接着一阵充满节奏的打击乐由低到高,逐渐到达顶峰,最后变得慷慨激昂。
屏幕后越来越多躺着的人坐了起来,坐着的人又站了起来,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觉得莫名的兴奋莫名的激动,却不知道该干什么,就站在原地走了一圈。
充满节奏感的鼓声非常有韵律地调动起所有人的呼吸和心跳,连情绪都随着郎文舟的节奏被唤醒。
很动听。
非常动听。
且是所有人都能直接感受到的节奏,就像一股股扑面而来的浪。
郎文舟就这样用一张冷酷的脸敲出了万马奔腾的气势。
舞台中心的小章鱼目不转睛地看着郎文舟在灯光下的脸,小小的触手摸着玻璃瓶,眼里的光芒在不停地闪动。
察觉到它的眼神,郎文舟向它看过来,对着它短暂地笑了一下。
刹那间,万物盛开的春天不外乎如此。
小章鱼贴着玻璃瓶,目光灼灼地看着郎文舟,心脏也随着郎文舟的鼓声跳动。
而爱兰也看着光芒万丈的郎文舟,抬起下巴,眼里带着掩盖不住的骄傲。
她轻声道:“其实在他心里,架子鼓是他打的最不好的乐器。”
蹲在地上的助理妹妹抬头看向爱兰。
“你不知道吧,他在高中的时候有一个乐队。”爱兰低头看向助理妹妹,眨了下眼睛,狡黠道:“玩的是地下摇滚。”
助理妹妹张大了嘴巴。
旁边架着摄像机的摄影师也手抖了一下,默默地侧过身体,听着爱兰说话。
爱兰并不介意让其他人知道她和郎文舟之间有着亲密的关系。
或者说,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如此。
“只是不到一年他就退出了。”
“为什么。”助理妹妹忍不住问。
“因为他发现那些嘴上说着real的人其实一点也不real。”
爱兰扬唇轻笑。
这是她对郎文舟最骄傲的地方。
当时地下街的摇滚乐队都是些十几岁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作为一个被保送上大学的高材生,穿着一身校服的郎文舟在那群同龄人里格格不入。
那时嘴上喊着“自由”的人很多都看不起还是学生的郎文舟,但他并不为此感到羞愧和不自在。
家里人知道他在玩地下摇滚,可出于对他的信任并没有干涉他的事情。
事实证明,郎文舟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
他纵然任性,却从不会出格。
“而且,他当时加入乐队的时候也不是组新乐队,而是背着一把吉他去地下街踢馆。”
“哇!”助理妹妹又张大了嘴巴,忍不住说:“好酷啊。”
旁边的摄影师也点了点头。
十几岁的少年意气风发,无知无畏。
再看着现在光芒万丈的郎文舟,似乎能透过现在的他看到他曾经肆意妄为的模样。
那一定是极为耀眼夺目的存在。
其实现在的郎文舟也才二十二岁,正是最年轻的时候,有对世界的兴趣,也有对自己的探索。
自我、独立,带着青春最浪漫的尾声。
这不就是此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在乎外界,只关心自己的郎文舟吗。
“当时,整条街的乐队都没有打过他。”爱兰仰起头,眼眸明亮地看着此刻的郎文舟。
所以她说,架子鼓是郎文舟觉得玩的最不好的乐器。
他当时可是用吉他、键盘、贝斯等所有乐器挑战了整个地下街的乐队。
当然,后来郎文舟出道的唱作人节目也是在资本的运作下依旧稳坐第二名的好成绩,足以表明他的创作和唱功也很好。
“真是天生的明星。”摄影师忍不住感叹。
是的,明星。
爱兰嗤笑了一声:“不,他只是感兴趣,随便玩玩罢了。”
她语气里不加掩饰的高傲让人头皮发麻。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无论做什么都能做的很好的人吗。
有的。
后来郎文舟上了大学,对摇滚就不怎么感兴趣了,他喜欢上了写诗,再把诗唱成歌。
爱兰看着郎文舟,脸上是极为自豪和骄傲的笑容。
摄影师咽了咽口水,把镜头对准了此刻的郎文舟。
星光璀璨,不外如是。
这一段激昂澎湃的打击乐让所有人都醒了。
最后一声落下,郎文舟站起来,将鼓槌丢进了旁边的木箱子,面不改色地走下了舞台。
现场安静了很久。
直到最后主持人才走上台,有些晃神的宣布所有表演结束。
而郎文舟坐在高脚凳上,长腿落地,神态冷静。
他看着所有人都沉浸在他热烈激昂的演奏里,作为演奏者本人的他却始终冷静如初的保持着清醒。
不知道为什么,意识到这点之后,众人难以平复的心跳更是跳动的无比剧烈。
一种深深的吸引力让人控制不住的想要沉浸进去。
当然,郎文舟并不在意其他人想什么。
“喜欢吗。”他将手心里的小章鱼捧在眼前。
“看来你很喜欢。”
他勾了下嘴角,看了眼自己被紧紧缠绕的手指。
许久之后,他看着小章鱼的眼睛,捏着小章鱼的触手尖尖,低声道:“喜欢就好。”
声音很轻,却有一种微风清扬的柔和。
就好像郎文舟所有的温柔都只属于小章鱼,这一场打击乐也只为小章鱼演奏,此时此刻,就连郎文舟也只属于小章鱼。
现场响起了主持人说话的声音,但小章鱼什么都听不到。
明亮的灯光与舞台上的鲜花耀眼夺目,却不如此刻的郎文舟明亮璀璨。
小章鱼绞紧了触手,像贪吃猎物的捕猎者紧紧地缠着郎文舟的手。
咕啾咕啾的声音随着吞咽声响起。
它直勾勾地看着郎文舟的脸,一种难以遏制的饥.渴在它的体内滋生。
演奏全部结束,爱兰也要给出自己的评价,选出最喜欢的节目与之合作。
她之前的话没有被收音,除了摄影师,观众并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看着手里的表演名单,她笑了一下,在合理范围内,选了一位用钢琴演奏的男艺人。
在她心里,郎文舟当然是最好的。
但看到郎文舟选择架子鼓来进行演奏的时候,她就知道郎文舟不想再参加这个节目了。
而且,钢琴也更适合她选取的芭蕾舞段落。
被选择的男艺人很兴奋,目光灼灼地看着爱兰。
爱兰很礼貌的和对方握了握手,接着站定在舞台中央,抬起下巴,露出了纤长的脖颈。
此时此刻,她就是一只优雅高贵的白天鹅。
钢琴声起,爱兰踮起脚尖翩翩起舞。
霎那间,舞台四周的鲜花成为了爱兰的点缀。
之前被郎文舟激起的情绪此时也在轻缓的钢琴声与爱兰优雅的舞姿中变成潺潺流水,让人平心静气的沉浸其中。
郎文舟抬起头看向了爱兰,眼神很专注,眸中闪烁着亮光。
小章鱼自始自终都看着郎文舟。
看到郎文舟专注的眼神,它眼中闪过一丝暗光。
“嘶——”
郎文舟回过神,低下头看着自己被咬出血的指尖。
他对上小章鱼那双黑漆漆的眼睛,轻声道:“饿了?”
他并不生气,哪怕这个伤口比他以往胸口上的伤都要疼。
而小章鱼目光灼灼地盯着郎文舟的脸看了很久,随即充满依恋地贴着郎文舟的手指,样子乖巧又听话。
郎文舟蹭了蹭小章鱼缠在他手上的触手,拿起一只小虾米喂给小章鱼。
小小的触手把虾米卷走,吧唧吧唧地塞进嘴里,吃完又蹭蹭郎文舟的手。
郎文舟嘴角轻扬,就这样一只一只的喂,小章鱼乖乖地待在郎文舟的手上,一只一只地吃。
等小章鱼吃饱,表演早已经结束了。
2
当天的表演结束,这个小破节目也接连上了两个热搜。
一个是最出色的演奏家与最可爱的听众,还有一个就是最后进行谢幕演出的男艺人和爱兰。
两个热搜一直高高低低的上下徘徊。
节目组乐疯了。
虽然郎文舟的性格不好相处,但他身上的商业价值却是肉眼可见的增高。
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公司不让文舟出来上节目。
其实哪是公司不让郎文舟上,而是郎文舟自己不愿意。
不过他也并不是什么工作都不接。
毕竟助理妹妹的零花钱还有动物保护协会都需要钱。
也总不能便宜了公司,什么都让公司赚。
当时为了压下第一名的事,公司哄骗郎文舟签合同的时候,除了在工作上没有履行职责帮郎文舟出歌,以及欺骗他和第一名“和解”之外,在分成上公司做出了不小的让步。
连签约的年限都只有三年。
可能那时公司只是想着把郎文舟骗进公司,用郎文舟当垫脚石把第一名捧出去。
至于郎文舟就随便处理,雪藏也好,冷处理也好,时间一到就解约。
事实上,第一名确实被捧出去了,现在算是公司的一哥,成了个小有名气的流量偶像。
但郎文舟也并不是个庸庸碌碌的人,公司更是无法拿捏他。
且他身上的观众缘太好了。
即便他偶尔高傲的姿态会被诟病,但只要他展示出一丁点魅力,所有人都能原谅他自我任性的脾气。
在这个圈子除了实力,有时候也看运和命。
也就是说有些人哪怕付出十分的努力也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结果,而他只要稍微用心三分就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天生就适合当明星。
“下个星期TR有个杂志拍摄邀请你过去。”
经纪人站在旁边咳了一声。
最近公司派给了他两个新艺人,他忙的团团转,几乎是半放弃了郎文舟。
却不想还有杂志和广告找郎文舟拍摄。
其中含金量最高的就是TR杂志,那是二三线艺人都不一定想接就能接到的工作。
“几点。”
郎文舟双腿交叠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头也不抬。
最近要入秋了,小章鱼总喜欢往外跑,不喜欢待在水里,他打算给小章鱼织个帽子,现在正认真地挑选钩织的针线。
“下午六点。”
经纪人一脸的不自在。
大概是想到了自己曾经帮郎文舟接的那些三无广告。
“嗯。”
郎文舟放下手机,抬眸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经纪人,对方双手搭着膝盖,莫名的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他嗤笑了一声,靠着沙发背什么也没说。
经纪人却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尤其是看到郎文舟身后那个巨大的鱼缸之后。
巨大的鱼缸几乎占据了整面墙,里面铺了一层沙石,上面有水草、红珊瑚、假山,甚至还有个充满童趣的小城堡。
除此之外,水面上也飘着不少的小玩具,有游泳圈、小黄鸭,还有个鲨鱼气球。
而整个巨大的鱼缸,唯一活着的生物只有一只不足婴儿拳头大小的粉色小章鱼。
此时那个小章鱼就骑在鲨鱼气球上一动不动,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只小章鱼好像在看他。
怪渗人的。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经纪人搓了下手。
郎文舟看着他,不以为意地开口:“嗯。”
经纪人站起来,快步离开了。
走出郎文舟公寓的大门,经纪人松了口气,随即他又皱起了眉。
莫名其妙,他怎么会觉得在对方面前有种抬不起头的感觉。
凭什么抬不起头。
就算接了一个二三线艺人的广告,那不也是他手下的艺人吗。
这么一想,经纪人又理直气壮地昂首挺胸。
可很快他又泄了气。
公司自制的选秀综艺指名要文舟参加,但文舟是个硬茬子,软硬不吃,他根本就没办法。
啧,真麻烦。
——
郎文舟处在被综艺节目淘汰的边缘,没能干脆利落的淘汰,综艺想运作一下,邀请郎文舟继续参与节目录制,但郎文舟拒绝了。
之后观众没有在最新直播的节目上看到郎文舟,却发现郎文舟悄声无息的把自己公共平台的头像换成了小章鱼。
是一张小章鱼戴着皇冠,小触手卷着权杖的照片,那双黑漆漆的小眼睛看着镜头,又呆萌又可爱。
而且从来不运营的账号也突然发了很多小章鱼的照片。
有小章鱼戴着毛线帽子的,有小章鱼挂着珍珠项链的,也有小章鱼戴着墨镜的,还有一张是小章鱼的触手上全都戴满了珠光宝气的钻石戒指。
明明郎文舟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大家就是感觉到了郎文舟那种暗戳戳在炫耀的心情。
之后的每一天,账号都会发布大量的照片。
甚至郎文舟还会陪玩,喂食,以及出去玩极限运动的时候也会带上小章鱼。
粉色小章鱼就像是郎文舟身上独一无二的标志。
郎文舟的粉丝心情很复杂。
虽然郎文舟的账号不再像个没有感情的假号,但也似乎走偏了位置,粉丝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尤其是事业粉本想让郎文舟一年拿奖,三年成为天王巨星,却没想郎文舟“玩物丧志”,隐约要向宠物博主的方向发展。
而郎文舟的女友粉心情更加复杂,爱情的萌芽还没有生长,郎文舟却已经隐隐有当爸爸的气质了。
但不管怎么样,所有人都知道小章鱼是郎文舟的心头宝了。
晚上,郎文舟洗完澡躺在床上,再把小章鱼在胸口放好。
自从那天小章鱼受过伤之后,郎文舟每天晚上都和小章鱼睡在一起。
郎文舟的生物钟还算健康,早睡早起,小章鱼的生物钟却很乱,总是想睡就睡,想醒就醒。
郎文舟觉得这样不太好,为了让小章鱼早点睡觉,郎文舟每天晚上都会给小章鱼念睡前故事。
“从那之后,恶龙和王子就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正跟着一起听睡前故事的7008支棱了一下。
嗯?
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郎文舟已经合上了故事书,不知道从哪来的书,乌漆麻黑的封面,总觉得不像是什么正经童话书。
他低头看着乖乖趴在他胸口上的小章鱼,对上那双清澈懵懂的眼睛,他勾了勾小章鱼的触手,轻声说:“好了,故事说完了,你该睡觉了。”
小章鱼咕啾咕啾地含住了他的胸口,眼巴巴地看着他。
“不行。”
小章鱼什么都好,就是有个喜欢含着他睡觉的坏习惯。
听到他的话,小章鱼蜷起了小触手,委屈巴巴地团成了一团。
郎文舟盯着小章鱼不说话,小章鱼也不动,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两条小触手委屈地合到了一起。
真的太可怜了。
它只是一只章鱼宝宝。
它有什么错呢。
“不行。”
在这方面,郎文舟很严格,说一不二。
嘤……
小章鱼低下头,用桃红色的触手尖尖捂住了眼睛。
惯子如杀子。
郎文舟不能纵容小章鱼这个坏习惯。
他已经查过了,只要养成依赖性,以后就会产生很严重的分离焦虑。
而且小章鱼的牙齿说不定还要发育,要是以后对吃东西造成影响怎么办。
小章鱼很难过,蜷成一团,用小触手盖住了眼睛,好像在偷偷的掉眼泪。
郎文舟轻叹一声,拿起小被子盖在小章鱼的身上,关上床头灯说:“晚安。”
最后他拍了拍小章鱼的脑袋。
成长的路上必定要经历磨难,以后小章鱼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的。
7008:【……】
突然对郎文舟二十出头的年纪有了实感。
一个成熟又不那么成熟的年纪。
郎文舟睡着之后,小章鱼无声地放下了触手,露出一双桃红色的眼睛,细看,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过一丝幽光,似乎在笑。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万物俱籁,月亮的光华透过窗户映在了墙上。
粗.大的触手影子在墙上逐渐变长,其舞动的姿态令人头皮发麻,而在数不清的触手之中,一个轮廓清晰的人影从郎文舟的胸口抬起了头。
那是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
很快,那个男人的身形变小,又变成了一个白.皙.赤.裸的少年。
第125章 第 125 章 他只是个孩子啊
1
郎文舟在做梦。
他也知道自己在做梦。
因为小章鱼变成了一个光.溜.溜的人坐在了他身上。
他看不清小章鱼的脸, 只知道小章鱼是个男人,不,是一个可爱、纯真、白净又单纯的少年。
是的, 虽然他看不清小章鱼的脸, 但他就是从小章鱼身上看到了这些特质。
毕竟这可是他的小章鱼。
郎文舟没有受到太多惊吓,反而特别想要看清小章鱼的样子。
他抬起手, 抚摸着跨坐在自己腰侧的腿, 很细腻很光滑的触感。
这让他想起了小章鱼软唧唧的触手。
没错, 这就是他的小章鱼。
如果他的小章鱼能够变成人,一定拥有如此细腻的皮肤。
他顺着大腿往上摸到了那一截腰, 柔韧纤细,他暗暗地点了点头。
果然是他的小章鱼。
年龄不大, 还是个可爱的章鱼宝宝。
他又顺着腰往上抚摸,从腹部到胸口,指尖轻轻刮蹭过一个地方,他动作一顿, 心里也猛地一颤。
接着他飞快地收回手,心跳有一瞬间乱了节奏, 似乎觉得不太妥。
可很快他又想到,这可是他的小章鱼啊。
迟疑片刻, 他又抬起手, 伸向那张被阴影遮挡的脸。
小章鱼很安静, 始终没有动,顺从的任由他抚摸。
而当他抬手伸向那张脸的时候,小章鱼微微地弯下腰,用脸贴向他的手心,就像平时那样轻轻的在他手心蹭动。
郎文舟眼眸微动, 满腔温柔溢出了他的心口。
那是一张很漂亮很精致的脸。
他依旧看不清小章鱼的样子,却能抚摸到小章鱼的每一个五官。
突然,小章鱼咬了他一口,不疼,反而有股酥酥麻麻的电流涌进了他的心里。
他眼眸微柔,再也没有如此动心又充满柔情的时刻了。
只觉得好像有无数只小触手在拨弄他的心脏。
但小章鱼心里似乎存着气,抓着他的手咬过了他的每一根手指头。
他并不生气,只觉得小章鱼是如此的娇憨可爱。
哪怕是生气的样子也像是在撒娇。
然后他就开口说话了。
“怎么了。”
小章鱼没有回答他。
“是不是饿了?”
小章鱼无声地放开了他的手。
他连忙伸向小章鱼的脸颊,用指腹抚摸着小章鱼的鬓角和下巴。
“怎么了。”他放轻了声音。
小章鱼却扭过了头。
忽然他福至心灵想到了什么,心口也在刹那间跳动了一下。
他脱口而出道:“宝宝?”
小章鱼转头看向了他。
他跳动的心脏彻底失去了节奏。
——
郎文舟半梦半醒间张开嘴,轻声道:“宝宝。”
说着,他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入手却是一片光滑细腻的皮肤。
大脑猛地停滞了一下,心脏也用力下沉,他瞬间起身,在刹那间恢复了清醒。
低头一看,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依偎在他的胸口,发顶盖着的是他最为熟悉不过的小被子。
他立马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连当初系统寄居在他脑子里都没有让他如此失态。
而此时此刻,对方湿.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胸口,柔软的唇瓣正紧贴着他的肌肤,这一切都充满实感的告诉他这就是现实。
空气很安静,仿佛停止了流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慢慢地伸出手,拿下了那顶小被子,露出了一双睫毛浓密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还有雪白的皮肤。
随着被子向下滑落,垂到肩头的粉色发尾也出现在他的眼前,还有光.裸的肩背,以及被子堆叠在腰下的臀……
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先一步伸手拉起被子盖住了这具赤.裸的身体。
接着他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凌乱的思绪归于冷静。
他不是个会逃避现实和否定自己的人。
所以事实很明显。
他的梦成真了。
小章鱼变成人了。
“嗯……”一声轻吟在他的胸口响起。
睡在他怀里的人被他的动静吵醒了。
他抿着唇,目不转睛地看着在他怀里睁开眼睛的人。
那片浓密的睫毛像扇子一样掀开,露出了他熟悉的黑色眼睛。
接着,那双眼睛猛地一亮,一双手伸过来抱住了他的脖颈,赤.裸的身体也和他紧密相贴。
连习惯也一样,一样的粘人。
郎文舟衣衫凌乱,半个胸口敞露在空气里。
他在床上坐了很久,随即慢慢抬手抱住了怀里的人,试探地摸了摸那头柔软的头发。
依偎在他怀里的人立马乖顺地蹭了蹭他的脖颈。
郎文舟:“……”
能怎么样呢。
好像也不能怎么样。
——
郎文舟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地看着对面的人。
白皙、青涩,五官精致的不可思议。
十七八岁的少年不如郎文舟结实,穿着郎文舟的衬衫,露出了半截锁骨,下半身没穿裤子,一双雪白的腿就这样大方的袒.露在空气中。
倒不是郎文舟不给对方穿裤子,而是对方根本不愿意穿,连那件衬衫也是郎文舟好不容易才哄着对方穿上,要不然现在坐在那里的就是一个裸.体.人。
那双黑色的眼睛大而亮,很是单纯无害,看着郎文舟的眼神充满了依赖和欢喜。
“你叫什么名字。”
他认真的发问。
少年歪着头,眼眸清澈地看着他。
他犹豫片刻:“要送你回家吗?”
大海应该是对方的家吧。
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小美人鱼。
坐在对面的人却突然张开双手向他抱了过来,并非常自然地坐在他腿上。
同时用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看着他。
郎文舟:“……”
郎文舟挺直了腰背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片刻之后,他面不改色地推开那张枕在他肩上的脸,严肃地说:“我在问你话,你要认真回答。”
没有得到回答,反而他的手指被咬了一口。
酥酥麻麻的,和梦里的一样。
他心尖一颤,迅速抽回手。
随即他握拳轻咳,侧头看了眼靠在他怀里的脸,低声说:“你是不是不会说话。”
少年扭过头,趴在他肩上没有看他,只是用手指勾了勾他的头发。
有点调皮,有点粘人,也有点可爱。
和小章鱼一样。
不知道是听不懂他说话,还是单纯的不想理他,对方很久都没有给他回应。
他突然心口一动,福至心灵,轻声道:“宝宝。”
依偎在他怀里的人转过头,眼眸明亮地看着他的眼睛。
听懂了。
郎文舟的心里泛起了涟漪。
对上那双只有他的眼睛,他想到的是从一开始就粘着他离不开他的小章鱼。
能怎么办呢。
好像也不能怎么办。
养着吧。
总不能把人放到社会上自生自灭。
更不能就这样把对方放归到海里。
总归,他也不是养不起。
郎文舟挺直腰背,默默地伸手揽上了少年的肩。
而少年无比柔顺地枕在郎文舟的肩头,眼里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笑意。
7008:【……】
它一脸沧桑地抽了口烟,四十五度望天,继续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闭。
相信用不了几天它就能勘破迷障,悟道飞升了。
加油吧。
——
郎文舟很认真地养起了孩子。
首当其冲的是要教会对方穿衣服,再教对方说话。
这并不是什么很艰难的事。
只是每次好不容易教会了对方穿衣服,一转头对方又脱的光.光.溜.溜。
对上他沉默不语的眼神,对方笑的眉眼弯弯。
他能怎么办呢,只能说一句“调皮”,然后过去帮对方把衣服穿上了。
奇怪的是只要是他帮对方穿的衣服,对方就乖乖的不会脱。
原来不是学不会穿衣服,而是想让他穿。
郎文舟恍然大悟,有些矜持地抿起了微翘的嘴角。
就这么依赖他吗。
郎文舟站在床前,任由对方紧紧地抱着他不撒手。
——
学说话这件事也不难。
郎文舟下载了很多早教课程教人怎么发声。
见效很快,对方立马就学会了一句话。
却也只有一句话。
“哥哥。”
郎文舟轻咳一声,起身向着浴室走去。
“来了。”
看到坐在浴缸里眼巴巴看着他的人,他挽起袖子,拿起毛巾帮对方擦了擦头,又擦干净身上的水。
他的动作很自然,自然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做了。
眼神触及到对方细腻雪白的皮肤,他眼眸轻移,避开了对方的私.密部位,拿起浴巾盖在了对方身上。
“今天晚上你睡客房,我帮你换了新被子,还买了……”
没有回应,转过头一看,拖着浴巾的人已经非常自如地走进了他的房间。
郎文舟:“……”
片刻之后。
站在他花了一个下午布置的客房里,看着墙上的彩绘,天花板上挂着的小水母灯,地上的蓝色地毯,以及床上柔软的浅蓝色被套和鲨鱼玩偶,他转头说:“去吧,这是你的房间。”
对方没说话,而是转头就向他的房间走去。
郎文舟:“……”
“这才是你的房间,今天你要自己睡。”
走在前面的人没理他。
“宝宝。”
对方立马停下脚步回了头。
郎文舟:“……”
这是除对方学穿衣服和学说话的另一个问题,只有他叫宝宝对方才会给他回应,那两个问题已经解决了,只有这个问题目前还没有解决办法。
他轻叹一声,走到低着头的人面前轻声说:“房间已经帮你收拾好了,去吧。”
站在原地的人不动也不说话。
片刻之后,他低声开口:“宝宝。”
低头不语的人立马抬起那张委屈巴巴的脸,伸手要来抱他。
眼看着浴巾要掉在地上,郎文舟连忙伸手捞起来披在对方光.裸的肩上。
而依偎在他怀里的人蹭了蹭他的胸口,抬头看向他的样子又委屈又可怜。
对上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他好像看到了第一次把小章鱼放在客厅的那天,对方的小触手贴在玻璃上,也是这样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他很久都没有说话。
靠在他怀里的人小声开口:“哥哥。”
漂亮的少年比他矮了将近半个头,身体还带着少年人正在发育的青涩与纤细。
这才第一天,他就让对方离开他身边,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而且在这之前,小章鱼一直以来都是和他睡在一起,连水瓶都不愿意待,早已经养成了依赖他的习惯。
最重要的是,对方还是个孩子啊。
郎文舟盯着对方看了很久,随后慢慢地抬起手,用浴巾包裹住对方单薄的身体。
“算了。”他发出一声妥协。
依偎在他怀里的人立马抱紧了他的腰,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而郎文舟也默默地回抱住了对方的身体。
对方有什么错呢,只是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而已。
这样想着,郎文舟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发。
第126章 第 126 章 郎文舟真好
1
清晨, 郎文舟睁开眼睛,低头看向趴在他身上的人。
随后他又重新躺回床上,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片刻之后, 他伸手轻轻地推开了对方的脸。
果然, 他的胸口上全是湿漉漉的口水。
而趴在他身上的人紧紧地箍着他的腰,让他想要坐起来都做不到。
郎文舟从小到大都没有和谁这么亲.密过。
从他有意识起他就和父母分房睡了, 也从没有和其他兄弟姐妹一起睡过觉。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粘他。
粘到一点空隙都没有。
郎文舟每天都会早起锻炼, 今天却被迫在床上多躺了几个小时。
其实他可以推开身上的人, 只是他一动,身上的人就皱起眉, 一副好不可怜的样子。
然后郎文舟就不敢动了。
就这样一直躺到了中午,身上的人才蹭着他的胸口慢悠悠地醒了过来。
“醒了?”
听到他的声音, 对方的睫毛动了一下,却没有理他。
“宝宝?”
听到这两个字,对方才抬头看向他,却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郎文舟已经躺累了, 不能再躺了。
“已经中午了,起床吃午饭了。”说着, 他又轻声添了两个字:“宝宝。”
趴在他身上的人这才心满意足地坐起来。
只是穿在对方身上的睡衣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脱的干干净净,浑身上下连一块布料都没有。
郎文舟立马从对方身上移开目光, 然而过了片刻, 他又轻叹一声, 转头认命的给对方穿衣服。
穿着穿着,对方又粘上了他。
吃完午饭已经到了一点钟。
陪着对方上了会儿早教课,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当经纪人过来的时候,太阳正好下山,他一进门看到的就是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郎文舟, 和依偎在郎文舟怀里的少年。
他以为他看错了。
走近一看,却被少年的脸惊艳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啪”的一声,郎文舟合上了手里的书。
察觉到郎文舟微凉的眼神,经纪人回过神,轻咳一声说:“可以准备出发了。”
“嗯。”
郎文舟站起来,又看了经纪人一眼。
“出去。”
经纪人愣了一下,有些怀疑地指着自己。
“出去等着。”郎文舟眉头微皱。
经纪人想要发作,可提了提气,还是窝囊地走了出去。
但他心里却痒的厉害,其实在他看来,以文舟的年纪参加选秀还是有点大了,不像刚刚看到的那个少年就正好合适。
——
最近这段时间助理妹妹回学校了,经纪人就成了司机。
郎文舟坐在后座,而身边的人小鸟依人地靠在他的怀里。
经纪人的视线无数次透过后视镜看向后面的人,终于有一次对上了郎文舟锋利的眼神。
“收回你的小心思,不准打他的主意。”
郎文舟的语气充满了警告。
经纪人一时间被唬到了,可很快又觉得文舟凭什么来警告他。
一个小小的艺人,还能替公司做主吗。
有文舟这么一个不配合的艺人就够了,可不能再错过这么一个好苗子。
打定主意的经纪人没回话,心里却暗暗想着拍完这次杂志就私下去找人谈话。
他就不信有人不想出名。
而且对方一看年纪就不大,正是最容易说动的时候。
不管经纪人怎么想,郎文舟心里已经有了一些不耐烦。
他很清楚的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觉得这个圈子是越来越没意思了。
“哥哥。”
靠在他怀里的人轻声开口。
他低下头,问道:“怎么了。”
对方没有说话,而是心满意足地抱紧了他的腰,好像叫他一声只是为了让他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
郎文舟神情一顿。
还真的是一刻都离不开他啊。
他神情微缓,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发。
——
其实TR杂志最开始想要的并不是郎文舟。
而是在节目上看到郎文舟打鼓之后,突然发觉郎文舟的气质和他们这季的主题是如此契合。
摄影师和编辑团队商议过后,立马拍板定下了郎文舟。
此时一看到真人,更是觉得无比满意。
娱乐圈好看的人很多,但大多都有种精雕细琢的脂粉气,在圈子里待久了,更是像戴了一层面具。
很少有人能像郎文舟这样既青春又贵气,身上还有种特别自由的生命力。
那种不加粉饰的感觉,光是站在那里就足够引人注意。
“文先生请跟我来。”
过来接郎文舟的助理小姐只能看到郎文舟的下巴。
她不禁有些心跳加速,郎文舟真人比视频里看着还要高,五官优越,皮肤也很好,那身矜贵的气质更是比视频里还要出众。
真的很难想象对方只是一个不出名的小艺人。
她觉得对方更像是有钱人家里的少爷。
走进化妆间,郎文舟正要坐在椅子上,突然被拉住了衣摆。
他回过头,看向眼巴巴看着他的人,他放轻声音说:“你坐在那里等我一下好吗。”
突然听到他说话的化妆师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第一眼看到郎文舟时,只会觉得他是个特别有距离感的人,很难想象他会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和人说话。
“文先生,这是……”
化妆师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好漂亮的少年。
“小九,我弟弟。”他压下了小九脑袋上的帽檐。
“原来是弟弟,你们长得……”还真不像。
咳。
郎文舟是更加冷酷也更有攻击力的长相,对方则是非常客观的精致和漂亮,任谁看过去都会被惊艳。
小九。
拉着郎文舟的人轻扬了下嘴角。
它喜欢这个新名字。
它拉着郎文舟不愿意松开,看向郎文舟的眼神写满了委屈。
郎文舟没办法,转而牵起了它的手,转头对工作人员说:“麻烦再搬张椅子过来。”
听到这几句话,它拉着郎文舟的手晃了晃,高兴地靠在了郎文舟身上。
郎文舟也没有拒绝,任由它粘着自己。
“好……好的。”工作人员愣了一下,立马转头离开。
说句实话,在场的工作人员在拍摄之前多多少少都去搜过文舟的一些相关节目。
节目里的文舟目中无人,既高傲又冷漠,独来独往,浑身上下都写着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文舟不仅说话时轻声细语,对身边的人也充满呵护。
这一反差实在让人震惊。
小九,现在它就是小九。
它轻轻地勾起嘴角,坐在郎文舟身边的椅子上,一根一根地把玩着郎文舟的手指,又勾了勾郎文舟的手心。
郎文舟的手指动了一下,却没说什么,而是任由它抓着自己的手把玩。
它滚动着喉结,盯着郎文舟养尊处优的手,克制着冲动,没有一口咬上去。
“好了。”
化妆师看着镜子里充满锋芒的郎文舟,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一声感叹。
真的太帅了。
看着镜子里的郎文舟,它无声地咽了咽口水。
郎文舟穿的是一件网纱背心,本来裸着上身会更好,但郎文舟本人不同意。
而为了遮挡他手臂上的纹身,他戴了一个金色的臂环,不仅没有造成影响,反而更加凸显他的性张力。
至于他腰侧的并蒂花,摄影师不想要遮挡,于是就这样透过网纱若隐若现。
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是介于青春与成熟之间,有着锋芒毕露的张扬,也有着目中无人的冷酷和高傲。
郎文舟不笑的时候,表情冷峻,眼神下瞥的那瞬间,甚至有种高高在上的睥睨。
他就这样戴着一双黑色的皮手套,站在灯光下,身高腿长,挺拔修长。
下巴微抬的同时,眼神却在往下看。
他们想要的贵气和外放的傲慢,郎文舟身上全都有。
摄像机的灯光不停地闪烁,现场没有人一个人说话,全都目光灼灼地盯着郎文舟。
摄像师已经沉浸在自己的艺术创作中不知道天地为何物了。
他越拍越兴奋,越拍越激动,只觉得无论怎么拍怎么有!
这哪里是什么籍籍无名的小艺人,分明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经纪人也愣在了原地。
他从未否认过文舟的出众,要不然公司就会干脆利落的解约,而不是一边想要拿捏文舟,一边又不愿意放文舟走。
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那种冲击力毫不费力的就能夺去所有人的心神,连聚光灯都变成了陪衬。
为什么文舟突然变了。
以前的文舟更多的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今天却释放了全部的锋芒。
经纪人想不明白。
而站在前方的小九目不转睛地看着郎文舟的脸和网纱下的身体。
它的喉结不停地滚动,用尽全力才勉强压下了体内蠢蠢欲动的触手。
但涌到喉咙口的饥.渴与心里的瘙.痒还是抑制不住的让它想要释放自己的欲.望,最好能紧紧地缠着郎文舟的身体,再剥开郎文舟的衣服,啃咬郎文舟的肌肤……
似是察觉到它的眼神,面对镜头的郎文舟突然转头看向了它,对着它露出了一个充满安抚的笑容。
帽檐下,它直勾勾地盯着郎文舟的脸,将指尖伸到嘴里细细地啃咬,用尽全力才勉强压制了想要用触手将郎文舟吞噬的冲动。
而郎文舟展开笑容的那一瞬间被摄影师飞快的捕捉。
充满距离感的冷漠在刹那间展现的生动与温柔,这是摄影师今天最喜欢的一张图。
2
拍完杂志已经天黑了,摄影师想邀请郎文舟吃饭,顺便约定下一次拍摄。
郎文舟拒绝了。
他站在换衣间的门口,一边听着摄影师热情的邀请,一边环顾四周。
“我弟弟呢。”他眉头紧皱地打断摄影师的声音。
摄影师顿了一下,看了一圈说:“刚刚还在门口。”
路过的工作人员说:“我好像看到他被你的经纪人叫走了。”
空气顿时变得冰冷凝固,摄影师有些心惊地看着郎文舟眼里的戾气。
“这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你不想出名吗,不想被很多人喜欢吗,不想拿奖吗,只要你愿意和公司合作,公司绝对有这个能力将你培养成天王巨星!”
经纪人越说越兴奋,看着对面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他呼吸粗.重,眼睛发红,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对方登顶的画面。
文舟的不合作浪费了他太多时间,也消磨了他太多精力。
可他依旧不死心。
他既想要向公司证明他的价值,也想要向业界证明他的能力。
经纪人的口水都快说干了,对方也没有给他回应,甚至看也没看他一眼。
他心头的火被一盆凉水浇灭,有些急切地问:“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对方还是没有回应。
他心里一个咯噔响起。
对方好像听不懂他说话。
他这才想起来,之前在车上对方也是不怎么说话,还一副特别依赖文舟的样子。
可很快他的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地跳动起来。
虽然对方好像存在一点沟通障碍,或者说是智力障碍,但配上那张脸就是一个非常容易营销的大杀器。
这年头实力是一方面,可要能当一个绝无仅有的花瓶,也是一种上天恩赐的能力。
更何况对方既然存在障碍,岂不是只要让对方信任自己,到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且这样一副单纯无害又楚楚可怜的样子,指不定有多少人喜欢。
经纪人又开始兴奋了。
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眼神火热地说:“小九是吧,你看看叔叔……哥哥……绝对没有骗你,哥哥说的都是真的,你只要听哥哥的话,以后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小九低头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又抬头看向对方。
终于被直视的经纪人兴奋的两眼发光。
他紧紧地抓住对方的手,呼吸急促地说:“哥哥说的没有一句是假话,只要你愿意听哥哥的话,哥哥就能……”
“滚。”
嗯?
经纪人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见对方顶着一张楚楚可人的脸,从红润的嘴唇中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
“蠢货。”
经纪人懵了,然后还不等他反应,突然一个拳头打上了他的脸。
他踉跄两步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地看着刚刚还骂他蠢货的小漂亮转头就柔弱无骨地扑进了文舟怀里。
而文舟神色冰冷,充满戾气地看着他。
等等。
有点不对劲。
他要思考一下。
经纪人捂着自己被打肿的脸,双眼无神地坐在地上。
所以,对方没有智力障碍,对吗。
“哥哥。”
郎文舟连忙转头看向怀里的人:“怎么了。”
只见怀里的人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伸手指着地上的经纪人说:“叫哥哥。”
郎文舟一顿,随即反应过来,立马怒火滔天。
跟过来的那些工作人员眼神也不对劲了。
“你骗他叫你哥哥!”
郎文舟从没有这么生气过,当看到小九手腕上的红痕之后,更是愤怒到青筋暴起。
其他人也都充满鄙夷地看着经纪人。
这还只是个孩子啊,真是禽兽。
呸!
大家都是在这个圈子里浸淫多年的人,哪能不知道这里面的龌龊。
哄着一个漂亮的孩子叫自己哥哥,指不定心里有什么肮脏的想法。
小九楚楚可怜地依偎在郎文舟的怀里,轻声说:“哥哥,疼。”
郎文舟猛地看向经纪人,突然一脚踹了过去。
现场的人惊呼一声。
经纪人也连忙闭上眼睛,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这一脚下去,起码能要了他半条命。
到时说不定就要上升到刑事案件了。
可他身上没有一点疼痛感,只听到头上“嘭”的一声,一根架在他脑袋上的木头架子被踹断了。
经纪人整个人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一脚没踢到他身上,却比踢中他还要可怕。
但可能是恐惧让他清醒了不少。
他瞳孔震动地说:“我只是想劝他去参加公司的节目而已!”
郎文舟居高临下地看着经纪人,冷声说:“公司的节目办不成了,我说的。”
他转身离开。
现场的人通通回不过神,还震惊于郎文舟强大的气势当中。
以及刚刚那句话,他们不知道对方哪来的底气,却又觉得那股威慑力真实的可怕。
经纪人坐在地上,和所有人一样,不知道对方哪来的底气,直到他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
上一个直播节目,文舟参与录制的最后一期他没有过去。
但后来文舟退出录制的时候,有工作人员联系了他,说了一句不知道文舟背后还有爱兰这么深的背景,让他以后别忘了多多照顾他们。
爱兰。
他想起了那期的嘉宾,突然觉得有些无法呼吸。
做他们这行的多少有点消息渠道,虽然不知道爱兰出身自哪个豪门,但他们都知道爱兰出身豪门的消息是真的。
只是当时他忙着公司派给他的新艺人,没有细听,随便敷衍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现在想起来,如果文舟和爱兰有关系,那……
猛然升起的恐惧抽走了他胸腔里的所有空气。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文舟说的可能是真的。
公司的节目,办不成了。
——
郎文舟一路把车开到了医院,确认没有伤到骨头,又开了药,郎文舟的脸色才好了不少。
回到公寓,小九靠在他怀里不愿意和他分开。
郎文舟心疼的不像话。
当时小章鱼的小触手只是受到那么一点伤他都受不了,更可况是这么严重的淤痕。
在他看来,小章鱼又娇气又脆弱,他既然养了小章鱼,那么就一定会对它负责,并且会尽可能的把小章鱼养好。
他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他也觉得自己可以做到。
而且平时小章鱼每天除了无忧无虑的吃吃睡睡,就是粘在他身上撒娇,连晚上睡觉都要他陪着,根本就是一个吃不了苦的娇气包。
却不想他只是几分钟没看到对方,小章鱼就受了伤。
他凝眉沉思,看来以后不能让小章鱼离开他的视线之外了。
而且……
他眼眸微冷。
别以为他不知道公司那个选秀节目打的什么主意。
“哥哥。”小九轻轻地哼了一声。
“怎么了。”他低头问。
依偎在他怀里的人可怜巴巴地伸出了手。
他神情微柔,轻轻地握住那只手说:“疼吗。”
“嗯。”
小声音又委屈又可怜。
郎文舟的心都要化了。
他第一次养孩子,只觉得哪里都做得不够,此时看到对方受了伤,他更是觉得都是自己的责任。
“那我帮你吹吹。”
他对着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轻轻地吹了吹气。
而他的眉头紧皱,脸上带着掩盖不住的心疼。
枕在郎文舟肩上的人轻轻地勾了下嘴角。
郎文舟真好。
它喜欢郎文舟。
它抬起下巴,挺翘的鼻尖蹭过郎文舟的脖颈,它情不自禁地眯了眯眼睛。
好香。
正在给对方吹伤口的郎文舟突然神情一顿。
刚刚,他的脖子好像被舔了一口。
第127章 第 127 章 哦~只是一个拥抱
1
晚上, 郎文舟给对方念了两个童话故事才把人哄睡着。
看着对方靠在他肩上熟睡的脸,他轻轻地拿开了对方抱在自己腰上的手,又拉开对方的腿, 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眼看着对方皱起鼻子, 似乎要醒,他连忙把自己的枕头塞到对方怀里。
随后他拉起被子盖在对方的身上, 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才转身离开。
而就在他关上房门之后, 昏暗静谧的房内伸出了十几条粉色的触手,紧紧地缠住了有郎文舟气息的枕头。
郎文舟走到客厅的阳台, 往嘴里丢了一颗薄荷糖,目光沉静地看着外面的月亮。
公司的节目能够顺利开拍, 得益于他们能成功招商。
而里面投资力度最大的赞助商就是之前经纪人想让他去参加酒会的那个金主。
其实他一开始并不关心公司的自制节目,也懒得去计较公司不为人知的目的。
毕竟他在这个圈子待了一年的时间,知道这个行业并不是绝对的非黑即白。
而这个圈子也远比外人所想象的还要荒唐和势利。
他无意去改善这个圈子的生态,也不想去插手那些事情。
前提是, 对方不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事实上,这次比上次经纪人把酒店房卡塞给他还要让他生气。
小章鱼是他的孩子, 那么就是他们郎家的人。
很不幸,他们姓郎的人都很护短。
惹自己可以, 但不能惹他护着的人。
尤其是小章鱼是他想要认真养好的孩子。
他绝对不允许有人把主意打到小章鱼身上。
外面月明星稀, 微风吹动了他的衣摆。
他张嘴咬开薄荷糖的清香, 伸手打了一个电话。
“喂,姐。”
——
公司里的所有人都处在一种压抑的气氛当中。
里面已经开了两个小时的会议,秘书进进出出,不停地打着电话,而压抑凝固的氛围始终没有得到缓解。
最后会议室里传来经理的怒吼。
“好好的, 为什么投资商全都撤资了!”
外面的人大气都不敢出,连左脚刚踏进公司的经纪人也脸色苍白地退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的经理一把将文件砸到地上,秘书在旁边低着头不敢说话。
最先撤资的就是冠名商,对方不仅撤资了,与经理联系的那名品牌负责人还被革职了。
之后他们又去联系其他有过合作的投资商,得来的结果全是不愿意给他们的节目投资。
电话打到最后,甚至有的品牌方直接关机,明明白白的表现出拒绝的态度。
经理哪里还不明白,这是上面有人动手了。
只是他实在想不通,他们到底惹了谁,居然能让这么多的品牌不愿意和他们合作。
“出去!”经理怒不可遏。
秘书低着头,连忙走出办公室的门。
经纪人看到秘书出来,连忙问:“怎么了。”
秘书小声说:“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投资商全都撤资了,其他的品牌也不愿意和我们合作,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公司的节目应该是办不成了。”
毕竟他们只是一个没有上市的小公司,没有赞助商的支持根本就没有创办节目的资本。
而且还要防着这件事不能泄露出去,要不然被敌对公司知道他们惹了大人物,恐怕会在后面搞小动作。
总之,突如其来的撤资给公司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毕竟他们完全没想到居然会沦落到没有一个品牌愿意给他们赞助的程度。
秘书叹了口气,连忙走了。
他还有的忙呢。
经纪人双眼无神地站在原地,脸上面无血色。
文舟说对了。
而且仅仅是三天内,公司的节目就黄了。
不仅黄了,那些品牌方还对他们公司避之不及。
经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整个人都仿佛掉进了深渊低谷。
或许是出于恐惧和逃避心理,他害怕公司会把责任归咎到他身上,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经理,而是试图去找郎文舟,只是到了地方才发现对方已经搬家了。
——
公司的节目早在一个月前就进行了预热,为了把公司提前选定的艺人捧出去,那些参赛选手也在公司的运作下积累了一定量的粉丝,公司还公开售卖了很多选手的周边。
只是现在公司的节目办不成了。
那些粉丝立马就炸了。
哪怕公司并没有把这件事公布出去,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会有人匿名在网上泄露消息。
当公司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些粉丝已经闹了起来,纷纷要公司给一个说话,还要公司赔钱。
那些售卖的周边倒不是什么问题,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什么事,真正有问题的是那些粉丝。
尤其是不理智的粉丝,你很难想象她们会做出什么事情。
更何况这些粉丝还是公司自己养起来的,可想而知反噬的力度有多强,聚众跑到公司门口拉横幅都还算小事,更可怕的是追车跟踪和闯进办公室里闹事的。
他们也不敢轻易报警,以免更加激怒那些粉丝。
这几天经理忙的焦头烂额,不仅要处理撤资留下的烂摊子,还要应付上面对他办事不力的追责。
而要是他无法平息这次动荡,公司一定会把他推出去,要他一力承担这次事故的全部责任。
不仅职位保不住,还要承受所有粉丝的唾骂。
经理一脸暴躁。
他真的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惹到了谁头上。
就在公司一团乱的时候,一个高档小区迎来了一位女士。
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小区的公园还能听到清脆的鸟叫。
岑老师今天是第一天来上课,站在如此昂贵的地界里,她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据说在她之前有过一位老师,只是就在昨天被辞退了。
原因是那位老师上课的时候和他家孩子靠的太近了,还总是碰他家孩子的手。
听到这个辞退原因的岑老师有些绝望。
完了,她碰到传说中的那种极品家长了。
而且对方招聘老师的要求也很高,不仅要求名校毕业,还要懂儿童心理学,最好有心理咨询师的资格证。
可资料里说那位家长的孩子已经十八岁了!
完了,不仅是不讲道理的极品家长,还是有缺陷的问题学生。
要不是对方给的太多……
看在钱的份上,岑老师摁响门铃的那刻,脸上露出了向金钱屈服的笑容。
“您好……”
好……好帅。
“岑老师?”
好听的男性嗓音让岑老师一个激灵,心中顿时涌起对教学事业的无限热情!
“您好,我是岑老师。”
“请进。”郎文舟让开门口的路。
岑老师抬头挺胸地走了进去。
没办法,她也只是一个为财色低头的俗人罢了。
她想象过里面的环境会是什么样子,却没想过里面会如此的温馨浪漫还富有童趣。
不仅墙上画着各种海洋生物的彩绘,吊灯上还挂着五颜六色的海星和贝壳,除此之外,奶白色的地毯以及沙发和电视柜上全都放置了各种各样的玩偶。
乍一看去,好像进入了一个充满童趣的海洋世界。
她的心情突然就放松了不少。
而她也看到了前方那个骑在鲨鱼玩偶上的背影。
那应该就是她今天的任务目标了。
她提了提气,拿出自己从业两年的儿童心理学经验,温声说:“你好。”
“……”
对方没理她。
没关系。
她露出了宽容的笑容。
小孩子嘛,尤其是有缺陷的小孩子,这样的表现是很正常的。
“你好,我姓岑,很高兴认识你。”
背对她的少年趴在鲨鱼玩偶身上一动不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
岑老师正要拿出自己的专业素养,却听到身后有一个声音响起。
“宝宝,我说了,要有礼貌。”
原本一动不动的少年回了头。
岑老师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好漂亮的少年。
但想起资料上家长不喜欢外人盯着他家孩子细看,她又轻咳一声,垂下了眼。
少年不情不愿地开口:“老师好。”
“你好,小九。”她走到了少年身边。
少年慢吞吞地坐了起来,拿出小水母本子,小海龟笔,还有套了小海马保护套的平板,以及一个海兔水杯,然后再把这些东西整整齐齐地摆在鲸鱼桌垫上。
这些全都是郎文舟给它准备的,为了让它有更好的学习体验,旁边还有一个专属于它的粉色小书架,上面摆的全是它的学习用品。
它主要是学习一些字的发音,以及理解一些词语的意思。
当然,它也有作业要完成。
郎文舟要求它每天要把学习到的好词好句记录下来,最好每天早上能够读一遍,这样有助于帮助它发音,让它说话能更顺畅。
它其实不太想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但它又很喜欢郎文舟那幅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它身上的样子,想了想,觉得配合郎文舟也没什么。
只是今天早上发生了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情,让它有点不太高兴。
看到这一整套东西,岑老师心里一松,忍不住脸上带了笑。
无论是长相帅气年龄又不大的哥哥,还是精致漂亮脸上写着不高兴的弟弟,以及桌上这五彩斑斓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异常可爱。
“在学习之前,我们先听一个故事好吗。”她温声开口。
“嗯。”它漫不经心地应了。
郎文舟在旁边坐了下来。
他今天拒绝了对方赖床的要求,并且在对方哼哼唧唧向他撒娇的时候,他尤其心狠的拒绝了对方一个拥抱。
为此,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但是学习就必须要有学习的态度。
他说了,他要把小章鱼养好。
那么在成长过程中对方就必定要经历一些挫折。
虽然他很舍不得,但他必须要狠下这个心。
只是此时看着小章鱼不太高兴的脸,又想到早上小章鱼委屈难过的样子,他又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
明明小章鱼是这么依赖他,一刻也离不开他,可他还是拒绝了小章鱼的拥抱。
即便他是想惩罚小章鱼的懒散,但这样的行为说不定会给小章鱼脆弱的心里带来无法磨灭的伤害。
郎文舟越想越不舒服,也越想越心疼。
7008:【……】
将郎文舟的心理活动听了全程的7008面无表情地抽了口烟。
对方究竟是怎么从拒绝了对方一个拥抱联想到这么多的。
而且一个拥抱为什么会给对方带来伤害。
还有为什么成长路上的挫折是一个拥抱。
为什么只是拒绝了一个拥抱就让他心疼的无以复加。
以及一个被拒绝的拥抱究竟为什么会让他觉得残忍!
呵,男人。
“把烟掐了,这里还有孩子。”
郎文舟眉头微皱地开口。
7008:【……】
操!
它最讨厌做了家长的大人了!
还真以为自己是爹了。
等着吧,迟早有他哭的那天!
第128章 第 128 章 一个孩子又能懂什么呢……
1
学习时间是两个小时。
但只学了半个小时, 旁边的“大家长”就坐不住了。
“宝宝,喝水。”
小九咬住了吸管,却没有抬眼看郎文舟。
然后又过了十分钟。
“宝宝, 饿了吗。”
郎文舟放心不下, 要知道小章鱼还是小章鱼的时候,两个小时就要吃一袋虾米。
对方听到了他的话, 却没有理他。
接着又是十分钟过去……
岑老师掐着点停下了教学进度。
郎文舟眉头微皱地说:“岑老师, 你暂时先回去吧。”
岑老师维持着自己的职业微笑站了起来。
“好的。”
然后她好心的说了一句:“我为孩子下载了一个早教动画, 家长有时间可以陪着孩子一起学习。”
“谢谢,我会按照时薪的两倍为岑老师支付酬劳。”
“谢谢郎先生。”岑老师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心实意了。
岑老师离开之后, 郎文舟立马就对上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里面的委屈让人心疼的要命。
郎文舟无声地叹了口气,张开手说:“来吧。”
坐在椅子上的人立马扑进了他怀里, 牢牢地抱住他的腰。
他低头一看,轻声道:“高兴了吧。”
依偎在他怀里的人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哥哥真好。”
真是好哄的孩子。
抱着怀里的人,郎文舟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怎么就这么粘他呢。
他无数次产生这个疑问,也无数次在疑问之后升起愉悦的心情。
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 他自然有过想成为哥哥的梦想。
可惜,他虽然有个表妹, 但表妹只比他小了一岁不到,且对方的性子调皮又活泼, 完全没有给他带来当哥哥的珍贵体验。
而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养过宠物, 并不是爱兰想的那样觉得麻烦, 而是大多数宠物的寿命都很短,他完全无法接受有一天对方会离开自己。
很小的时候,郎文舟的心里就有着一些无处安放的英雄主义和蓬勃的责任感。
他无法把这份责任对准整个世界,家里的兄弟姐妹也不需要他承担过多的责任。
于是当他这份被压制的欲.望爆发的时候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拍了拍小九的背,轻声说:“我陪你看一两集动画, 今天就不做作业了。”
“嗯。”
靠在他怀里的人乖巧的应了。
郎文舟心里一阵欣慰。
真不愧是他的小章鱼。
多乖、多懂事的孩子啊。
小九就这样坐在郎文舟的怀里,看起了平板里的动画。
郎文舟坐在后面,见孩子自己一个人看的认真,他没有打扰,而是拿起了手机。
公司在一个小时前发布了声明。
因不可抗力因素,公司的节目确认就此夭折,但公司会尽力安排艺人参加活动,以确保艺人能够以正常的频率出现在大众视野当中。
这并没有安抚好粉丝,反而掀起了一轮新的骂战。
实在是公司类似的事件太多了,粉丝早已对公司失去了信任。
怪只怪公司签的艺人太多,且没有什么前瞻性,他们只想做短期投资,然后迅速从中收取利益。
名下的几十个艺人,在各个节目出道的有以十开头的两位数,但能在圈子里叫的出名字的两位数不到,恐怕五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而这还是把一些十八线艺人也算进去了的程度。
当然,这并不是那些艺人有多差,毕竟要是真的差,公司也不会舍得在那些艺人身上投资。
而是公司只看短期的成果,谁有流量就捧谁,一旦出道的反响不好,就会进行所谓的工作调整,也就是立马将资源换取给更有望出名的艺人。
像公司给郎文舟安排的那些小成本综艺和三无广告,已经能让郎文舟在公司排到前三了。
粉丝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过那些偶像,可现在那些偶像早就查无此人了。
这让她们怎么不心寒。
更何况每次要培养出道艺人,公司都会进行提前预热,也就是所谓的割粉丝韭菜。
这让人怎么不愤怒。
虽然她们傻,但她们不蠢。
傻和蠢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郎文舟眼神淡漠地看着网上对公司一边倒的声讨。
这只是一个开始。
后面他会用自己的方式把一年前输掉的名次也拿回来。
“哥哥。”
听到小九的声音,他转过头。
“嗯?”
一个温热的吻印在了他的嘴角。
他猛地一怔,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空气在刹那间停止了流动,他看着对方那张漂亮的脸,那幅单纯无辜的样子仿佛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他滚动着喉结,张开嘴想说什么,却看到动画上正在播放孩子亲吻父母的画面,提起的心脏瞬间下落。
他松了一口气,只是绷紧的心还残留着一丝波动。
“哥哥,怎么了。”漂亮的孩子睁着黑漆漆的大眼睛问他。
“没什么。”
他喉结轻动,若无其事地坐直了身体。
刚刚那一瞬间,他大脑一片空白,一种二十多来以来从没有过的紧张让他几乎停止了心跳。
——
可能是受到动画的引导,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小章鱼爱上了这种用亲吻表达情绪的方式。
或者说,对方不再满足简单的拥抱了。
郎文舟当然知道小章鱼心里没什么想法,只是出于孩子简单的喜爱,毕竟对方看向他的眼神是那么纯真。
但他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无法做到毫无心理负担的接受对方的亲亲抱抱。
即便他只是把小章鱼当成一个孩子宠爱。
可小章鱼毕竟是十七八岁的样子,按道理也应该明白一些事情……
当然,郎文舟也没办法做到彻底的拒绝小章鱼。
毕竟他只是拒绝一个拥抱,小章鱼就如此伤心,若是他真的拒绝了小章鱼的亲吻,万一给小章鱼带来了严重的心理伤害怎么办。
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的郎家小少爷第一次有了辗转反侧的烦恼。
7008:【……】
所以到底是要怎样。
接受又觉得以他们的年龄段不太妥当,拒绝又怕给对方幼小的心灵带来伤害。
对方在他眼里到底算孩子,还是不算个孩子。
7008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面无表情地蹲在地上。
后来,郎文舟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了岑老师。
岑老师是这么和他说的。
——“从孩子的表现来看,目前孩子的心理年龄还比较小,正是处在爱模仿和学习的阶段,而且孩子对家长的依赖性也很强,如果家长心里没有抵触的话,可以适当的配合孩子,以免打消孩子学习的积极性。”
最后,岑老师又附赠了一句话。
——“建议家长多带孩子出门活动,多接触户外环境有助于孩子的身心健康。”
郎文舟听进去了。
毕竟在孩子的教育上他很上心。
然后岑老师又得了两倍时薪。
岑老师的笑容更灿烂了。
为了认真完成岑老师的教诲,郎文舟今天准备带小章鱼去游乐园玩。
其实最开始岑老师推荐的是动物园,让孩子对户外环境产生兴趣的同时还能够亲身感受到动物世界的奇妙。
但郎文舟身为家长,有着很多的忧虑。
小章鱼毕竟还是小章鱼,小小的个头就这么一丁点儿大,粉扑扑又软唧唧的样子如此可怜又可爱,万一看到一些体型庞大的动物受到惊吓怎么办。
万一留下阴影回家做噩梦怎么办。
万一遇到天敌怎么办。
7008:【……】
呵。
郎文舟想了很多,越想越焦虑,整整熬了一个大夜,最后他选择了游乐园。
欢快的旋转木马,浪漫的摩天轮,还有香甜的棉花糖和柔软可爱的动物玩偶,就像是童话世界里的天堂。
他相信没有小孩子可以拒绝那样的环境。
帮小章鱼穿好衣服和鞋子,又给对方背上一个小挎包,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了,走吧。”
对方没动,而是眼巴巴地看着他。
郎文舟:“……”
他在心里轻叹一声,弯下了腰。
“啾!”
一个吻印在了他脸上靠近嘴角的位置。
他抿了下唇,想说不可以亲这个地方,但看到对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涌到喉咙口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
算了,一个孩子懂什么呢。
“哥哥真好。”
心满意足的人笑容满面地抱住了他。
郎文舟的心里又满又涨,好像“嘭”的一下膨胀出一个柔软的棉花糖。
他摸了摸怀里人的脑袋,忍不住想。
是啊,一个孩子懂什么呢。
——
今天的天气很凉爽,阳光和微风沁人心脾,再适合出行不过。
郎文舟穿着一件皮衣,里面是衬衫和牛仔裤。
小章鱼穿的也是衬衫,只不过外面搭的是针织背心,脑袋上还有个贝雷帽。
看到游乐园里来来往往的人,郎文舟皱起了眉。
忘记今天是休息日了。
他拉紧了小章鱼的手,认真地叮嘱:“不能离开哥哥身边,知道吗。”
“嗯。”
小章鱼很听话的应了,还紧紧地扣住了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
被牢牢扣住的刹那,他神情一顿,可看着对方那张充满纯真的笑脸,他又压下了心里的异样。
算了,随它吧。
一个孩子又懂什么呢。
郎文舟带着小章鱼走进了游乐园,但他不打算带小章鱼玩那些刺激的项目。
他只带小章鱼玩了旋转木马,再牵着对方逛了一下海洋馆。
可对方却对跳楼机和过山车展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看着那双铮铮发亮的眼睛,郎文舟陷入了沉默。
“哥哥。”对方拉着他的手撒娇。
其实要不是对方的身高和年龄不符合标准,他更想要让对方去玩儿童项目。
“哥哥,我想玩。”
精致的小漂亮抱住了他的腰,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郎文舟:“……”
他最终还是屈服于对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之下。
“好吧。”
抱着他的人顿时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亲了一口他的脸说:“哥哥真好。”
郎文舟的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
“卡”的一声,大白天的手机亮起了闪光灯,看到郎文舟回头,几个女孩子立马手忙脚乱地捂住了手机,凑在一起说:“这是文舟吗。”
“是吧,越看越像。”
郎文舟鹤立鸡群的身高和出众的相貌很难不让人注意。
但这么久才让人发现他是文舟,实在是他太坦荡了。
不戴墨镜不戴口罩,坦坦荡荡的出现在公众视野当中,身上还挎着一个粉色的海豚水杯,很难让人相信他是那个节目上又冷又傲的文舟。
而且,他身边还有一个长相精致的少年,两人异常亲.密,就算看到了也不敢认。
“真的是文舟。”
她们确认了。
接着发出一声文舟真人比视频里还要好看的感叹。
但很快她们又盯着照片里的少年陷入了沉默。
这是谁。
“文舟的……弟弟吧。”
毕竟长得这么好看,虽然一点都不像……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们发出了自欺欺人的干笑。
郎文舟没有进去,他目送着对方坐上跳楼机,一只手挽着皮衣外套,一只手拿着贝雷帽,眉头微蹙的等在出入口。
看到工作人员检查完设备,他还是不放心。
玩过蹦极跳伞等极限运动的郎文舟第一次对游乐园的设备充满了不信任。
他拿着帽子挥了挥手,看到对方也乖乖的向他挥了挥手,他脸上才露出了一个笑容。
“兄弟,你怕吗。”旁边一个染着黄毛的少年两眼发直地问。
内心无比兴奋的小九直勾勾地看着郎文舟,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说:“别抖了,要是害怕就滚下去。”
黄毛少年脸色发白,连声音都抖了起来。
“我……我控制不住。”
跳楼机开始升高,黄毛少年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剧烈的颤抖直接传到了小九的座位。
它两眼发光,难以抑制的兴奋让它想要伸出自己的触手把每个座位的安全带解开。
“我……我害怕,啊啊啊啊啊!”黄毛少年的尖叫无比尖锐。
它转过头,看着对方那张惨白的脸,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只见它把手伸到对方的安全带上,轻轻一挑,“咔哒”一声,黄毛少年瞳孔一缩,头一歪,晕过去了。
它笑出了声,眼中闪烁着灼灼的光。
有意思,真有意思。
人类世界真好玩!
跳楼机开始下坠,强烈的失重感带起一阵狂风,它的肾上激素迅速飙升,有那么一瞬间,它的瞳孔都变成了桃红色。
而在落地的那一刻,那些蠢蠢欲动的粉色触手从衣摆伸了出来,只是很快,桃红色的触手尖尖又缩了回去。
与此同时,外面那几个粉丝也终于鼓起勇气来到了郎文舟身边。
“文……文舟。”
他回了头。
和他四目相对的女孩发出了一声尖叫,满脸通红地说:“文舟,我喜欢你!”
热烈直白的表白让郎文舟挑了下眉。
“谢谢。”
有点礼貌,却不多,但对粉丝而言足够了。
她们都很兴奋。
这就是文舟,这才是文舟。
“可以和你合张影吗!”
郎文舟看了眼几个和他家小九差不多大的女孩,没有拒绝。
“可以。”
女孩们更兴奋了,她们有些紧张地站在高挑的郎文舟身边,强烈的身高差让她们变得小鸟依人了不少,红扑扑的脸颊看起来也很是青春可爱。
其他人看到这个场面,也纷纷围了过来,有的人认出了郎文舟,有的人不认识,只是看着这么一张出众的脸,大概也知道这是个明星,纷纷举起手机不停地拍。
很快就有保安过来维持秩序,有个粉丝忍不住问:“文舟,跟你一起的那个人是谁啊。”
郎文舟回过头,看到小九已经下来了,眼眸柔和地说:“弟弟。”
原来是弟弟啊。
几个粉丝松了口气,但看着郎文舟温柔的表情,刹那间又忘记了呼吸。
随后,她们看到漂亮的少年像蝴蝶一样扑进了文舟的怀里,柔弱无骨地靠在文舟的胸口,委屈地说:“哥哥,好可怕啊。”
郎文舟眉一皱,立马抱着人摸了摸头。
“吓到了?”
“嗯。”
漂亮精致的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在郎文舟的怀里蹭了蹭。
郎文舟心疼的不行。
“那宝宝想吃什么。”
“棉花糖。”
“好。”
然后郎文舟抱着人走了。
“扑通”一声,众人回过头,原来是跳楼机上的一位顾客刚下来就跪了。
嗯……
刚刚还无比激动的几位粉丝双眼无神地站在原地,默默地合上了自己的下巴。
——
当天晚上,文舟出现在游乐场的事就上了热搜。
起初是有几个路人说在游乐场看到了神颜,然后才是粉丝把和文舟合影的照片放到了网上。
前面提过郎文舟的观众缘非常好。
纵然他在节目里的表现非常不符合大众喜好,还经常被声讨,但他这个咖位的粉丝量却非常可观。
他的粉丝群体主要有两类。
一类就是很常见的妈妈粉、事业粉、女友粉等。
另一类就是纯看脸纯好色的乐子人。
当天上了热搜之后,那些乐子人立马在美色的海洋中快乐的遨游,因为除了郎文舟的照片之外,还有小九的照片也上了热搜。
其中说的神颜就是它。
但其他的粉丝就没那么快乐了。
因为她们知道,文舟没有弟弟!
——[谁还记得文舟刚出道的采访吗]
——[我(举手),我记得文舟说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除了亲姐姐和亲哥哥,其他的堂哥堂姐都比他大]
——[还有我,我记得文舟的大堂哥是个医生]
——[三堂哥在国外工作]
——[五堂姐是个舞蹈演员]
——[六堂哥是个搞艺术的自由职业者]
——[七堂哥是个公务员]
——[八堂姐还在上学]
——[嗯,亲姐姐在家里帮忙,亲哥哥没有正式工作]
——[我当时还说文舟的家庭情况很不错]
——[对,所以回归重点,文舟没有弟弟!]
——[嗯……会不会是表弟]
——[巧了,当年的采访有过这么一段,他说他只有一个表妹,还只比他小了一岁不到]
——[所以回归重点,文舟没有弟弟!]
——[重点的重点,文舟叫他宝宝!]
第129章 第 129 章 那一个吻印在了对方柔……
1
与此同时, 不同的国度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也看到了网上的热搜。
然后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点开了家族群。
商场女魔头——“小弟什么时候有弟弟了。”
在读女博士——“不知道从哪捡回来的。”
夺命剪刀手——“目测才十八。”
身在曹营心在汉——“这么嫩,小弟眼光不错。”
共产主义接班人@dancingqueen——“你之前去看他的时候没发现吗。”
dancingqueen——“没有啊,我不是告诉你们他只养了一个小宠物吗。”
文艺复兴先锋队——“是不是觉得养宠物没有挑战性, 改为养孩子了。”
野生狮子王——“孩子长大了。”
+1
+……
世界和平——“我还在。”
“……”
商场女魔头已退群。
夺命剪刀手已退群。
共产主义接班人已退群。
退群……
通通退群。
郎文舟面无表情的放下手机, 看着从浴室出来的人,皱眉说:“不是说了要把头发擦干吗。”
被热水蒸的红扑扑的人眨着漂亮的大眼睛走到他身边, 甜甜地说:“我想要哥哥帮我擦。”
最近上的课很有成效, 说出来的话是越来越顺畅了。
郎文舟的嘴角立马扬起了一个弧度, 嘴上却说道:“你要培养自己的独立性,总是这么依赖我可不行。”
这么说着, 郎文舟的心里还真的升起了一点担忧。
完全没有自主能力的小章鱼以后要是一个人出去怎么办。
如此单纯可爱的小章鱼这么没有防备心,在外面被人骗了怎么办。
这么离不开他又依赖他的小章鱼, 出去交不到朋友怎么办。
郎文舟帮小章鱼擦着头发,越想越担心,忍不住忧心忡忡地皱起了眉头。
7008面无表情地抽了口空气烟。
所以最讨厌做了家长的大人了。
一天天的没个消停。
烦死了。
擦干了头发,郎文舟还在出神, 直到他的嘴角被亲了一口。
温热柔软的唇瓣在他的嘴角轻轻一碰,留下一阵酥麻和挥之不去的香气。
他心头一颤, 张了张嘴,还是说:“以后不可以……”亲这里。
“哥哥, 晚安吻。”
他话没有说完就对上了对方明亮的眼睛。
那些脱口而出的话也再度被他咽了下去。
看着对方期待的眼神, 他强忍着想要触碰嘴角的冲动, 滚动着喉结,低头吻了吻对方的额头。
“好了,睡吧。”
他拿着毛巾走进浴室,没有注意到身后人看向他充满侵略性的眼神。
——
不知道是谁发了一句“文舟恋情曝光”,直接把“文舟弟弟”的热搜打了下来。
这个热搜一上, 文舟的粉丝就非常难受了。
尤其是女友粉和事业粉。
那些女友粉一向把文舟当偶像看待,纵然郎文舟从未把自己当成偶像,也从未以偶像的身份参加过任何活动,但粉丝一旦陷入这种情结就很难走出来,也不会和任何人讲道理。
而事业粉也很难受,她们大多数是当初郎文舟刚出道时的粉丝,一直盼望着盼望着文舟有一天能开演唱会,成为一个独立的唱作人,甚至幻想着他有一天能站上领奖台成为天王巨星。
可一年过去了,本来就不怎么营业的人这段时间更是和销声匿迹了一样,她们差点以为文舟悄无声息地退圈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一点消息,却是恋情曝光的消息,还是坦坦荡荡被拍上热搜的。
这让她们怎么接受。
直到有人突然说了一句“文舟又不是偶像”。
是啊。
文舟又不是偶像,从出道到现在也没发过歌,没参加过任何需要她们付费的线下活动,以及拒绝了所有公司售卖周边和举办生日会的行为。
就连接机也被文舟直接拒绝,甚至线下发生过一次推搡事件和线上聚众交钱给文舟买礼物的事之后,文舟就解散了公司管理的粉丝群,还截断了所有公司能管理粉丝的渠道。
其他艺人不管有没有名气,不管通过什么渠道,多少收过粉丝的东西。
文舟却连她们的花都没收过。
算起来,她们还真不好要求文舟做什么。
毕竟细数这一年她们对文舟的支持大多是在网上动动嘴皮子。
且文舟的态度一直很明确,随她们喜欢和不喜欢。
他是真不在乎。
嗯,突然就冷静下来了。
好像确实没必要太认真,文舟很明显把艺人的工作当消遣,她们对文舟的喜欢也是一种消遣。
再想想自己今天刚加了两个小时班,路过彩票店中了五十块,晚上夜宵犒劳自己多加了个蛋,明天又开始重新制定减肥计划……
好了,彻底冷静了。
自己的日子刚过明白呢。
有这个时间不如看公司跳脚有意思。
原本一群激动愤慨的粉丝自己冷静下来之后,立马一窝蜂跑到公司的官方账号下看热闹了。
果然,还是看公司挨骂更爽。
另一边公司也发现了“文舟恋情曝光”的热搜。
本来公司最近就一团乱,看到这个热搜气的一个倒仰。
但看到文舟带起来的流量和他可观的粉丝群体,公司又不想真的舍了文舟,最后只发布施令让经理多管理一下艺人的私生活,不要让他们给自己的形象造成负面影响,再让他尽快把最近的恶性事件处理好。
经理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他现在根本不敢出门晃,怕粉丝丢他臭鸡蛋。
接到上面的电话,他烦不胜烦,转头就给经纪人打了电话,先劈头盖脸一顿骂,然后让他管好文舟,不要在这个时候给他带来麻烦。
经纪人也好几天没出门了。
他罗列了很多种可能,也没猜出文舟的背景,反而越猜自己越心惊。
想到之前自己和经理给投资商牵线,让文舟带着酒店房卡去赴约的事,更是一阵心惊胆战。
他总觉得从文舟有所动作开始,一些事情就收不住了。
接到经理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胡子拉碴,黑眼圈下面挂着厚厚的眼袋。
听到经理对他颐指气使的指责和辱骂,他一句也没有回应,也始终没敢把自己对文舟的猜测告诉经理。
——
小九的头发上短下长,最长的发尾能到背上。
郎文舟坐在后面,耐心的把粉色的发尾编成了一条辫子。
坐在他怀里的人则乖巧地喝着牛奶。
郎文舟觉得他家小九发育的有点太慢了,身高只到他下巴,身形也有点单薄,明明吃得多,但就是不长个子也不长肉。
他有点着急,总想让他家小九多补充营养。
虽然现在小九的个子刚好能被他抱个满怀,刚好又青涩又纯真,刚好……
嘴角被轻轻地亲了一口,他一顿,抬手抚上自己的嘴角。
之前还会亲脸,现在却越亲离嘴唇越近了。
他看向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没有从里面看到任何的杂念,清澈的就像一面镜子,反而映出了他多思多想的脸。
“哥哥。”
看着他的人张嘴说话了,搂着他的脖子,湿热的呼吸洒在了他的脸上。
他这才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过来,正面对面地坐在他的腿上。
“嗯?怎么了?”他看着那双眼睛问。
每次看着这双眼睛的时候,他都能从里面看到自己。
对方笑颜如花地靠了过来。
他心口一滞,刹那间僵在了原地。
突如其来的紧张让他不知道是该避开还是该停止不动。
在他万般纠结的时候,对方却只是亲了亲他的脸,枕在他肩上,眼巴巴地看着他说:“哥哥,早安吻。”
郎文舟的心瞬间下落,竟觉得嘴角有些空。
他抿了下唇,低头吻了吻对方的眉心。
“抱歉,哥哥忘了。”
可对方仍旧不满足,点了点自己的脸说:“要赔一个。”
他轻叹一声,纵容道:“好。”
他低下头,亲向对方白里透红的脸。
但就在他亲上去的那一刻,对方扬唇笑开,转头面向了他。
而他那一个吻也印在了对方柔软红润的唇瓣上。
他浑身一僵,猛地停止了呼吸。
这短短一瞬间,他脑子里想了很多,杂乱无序,毫无条理。
就当他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的时候,仰头看着他的人舔了下唇,伸出的舌尖也舔到了他的唇瓣。
柔软的舌尖又湿又热,他大脑一空,脑海中杂乱的思绪瞬间被清空干净。
他忽然觉得。
这样是不对的。
他和小九太近了。
他迅速拉开距离,脸上带着不知是凝重还是紧张的神情,很严肃也很冷峻。
而小鸟依人般靠在他怀里的人仍旧是那幅纯真不知事的模样。
“哥哥,怎么了。”
他回过神,滚动着喉结,有些沙哑地说:“没什么。”
也是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以小九的年龄不该这样坐在他的腿上抱着他。
但当他想要将人推开的时候,看到对方那幅眼巴巴看着他的样子,他又有些舍不得。
总觉得他一把人推开,对方就会红着眼睛哭出来。
郎文舟想了很多,最后头脑一热并灵光一闪。
要不然给小九报一个兴趣班吧。
嗯,没错。
孩子只是太依赖他了。
说不定交到朋友就好了。
况且,他也要开始做自己的事了。
他家孩子这么好看,又这么单纯可爱,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
到那时对方就不会天天粘着他了。
而且岑老师也说了多让对方接触户外环境。
也应该让对方明白更多为人处事的道理,知道人和人交往的界限。
更应该培养对方独立自主的能力。
孩子大了,家长就要学会放手。
这也是成长中必须要经历的一课。
郎文舟不停地说服自己,却越说服越心酸,事情还没有发生,他已经提前开始失落。
而之前那些胡思乱想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此刻只想着对方迟早有一天要独立生活,现在只是抱着他撒个娇又能怎么样呢。
7008无语凝噎地抬头望天。
所以想来想去,纠结来纠结去,还是拐到了原点,为现在不推开对方找了一个借口。
依偎在郎文舟怀里的人看着郎文舟那张蹙眉深思的脸,眯着眼在心里发出一声叹息。
它舔了舔唇,把郎文舟残留的气息搜刮干净,再混着唾液咽了下去。
只是难以忍耐的饥.渴还是让它的喉头无比干涸。
它转过头,伸出舌尖舔上郎文舟的脖颈,留下了一串湿漉漉的痕迹。
感觉到郎文舟身体一顿,转头看向它的时候,它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说:“哥哥,饿。”
抱着他的人沉默了片刻,随即轻叹一声。
“哥哥给你做早餐。”
“嗯,哥哥真好。”
它抬头亲上郎文舟的脸。
郎文舟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它露出一个笑容。
郎文舟真好。
第130章 第 130 章 “哥哥,你不喜欢我了……
1
郎文舟在睡梦中忽然有一种将要溺毙的感觉。
仿佛有无数双手将他从岸上拖进了海里。
那些手伸进他的衣服抚摸着他的肌肤, 又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身体,将他勒的无法呼吸。
还有湿漉漉的舌头舔着他的脖颈,延着他的耳垂舔上他的脸颊。
黏.腻的触感有些不适, 他眉头紧皱地别开了头。
他想要奋力挣开身上的束缚, 只是无论他怎么动都无法挣脱,连手腕和脚踝也被用力缠紧。
在层层勒紧的束缚中, 他开始感到窒息, 然后他忍不住张开了嘴。
然而还没重新获得呼吸, 张开的嘴就被堵住。
滑腻*长的舌头勾着他的舌头,贪心地伸进了他的喉管……
终于, 在他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窗外月明星稀, 寂静的夜一片祥和。
郎文舟侧头看向在自己怀里熟睡的小九,叹息着捂上自己的额头。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想的太多了,总觉得做梦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他坐起身,帮身边的人掖好被角, 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而在他离开之后,粉色的触手占了满床。
打开工作室的门, 郎文舟坐在椅子上嚼了两粒薄荷糖。
这个房子一年前就买了,但这个工作室他还从来没有打开过。
此时坐在这个设备齐全的“录音室”里, 被阴影蒙住半张脸的郎文舟面无表情。
当然, 他并没有近乡情怯的心理, 也没有任何复杂的心思。
他只是习惯在独处的时候思考,思考的时候有些冷漠。
接着,他看向窗外明亮的月亮,可能是最近养孩子的心境使然,他觉得那个月亮像一颗糖。
就像……
他手里的薄荷糖。
他戴上耳机, 敲下了第一个旋律。
这是他写歌的习惯,先作曲,再填词。
——
这一个夜晚过的很快,当郎文舟从工作室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他在门口伸了个懒腰,又揉了揉眉心,转身走向厨房。
他厨艺一般,也没什么学习的天赋,但还是能简单做个三明治和煎个荷包蛋。
当他做好早餐的时候,小九刚好起床。
对方走到他身边十分自如的在他嘴角亲了一口,感受到对方扑面而来的气息,他面不改色地说:“早上好。”
“早上好,哥哥。”
对上那双看着他的眼睛,他吻了吻对方的眉心。
对方立马扬起了笑容。
一个晚上没睡,郎文舟没什么吃早饭的胃口。
他坐在旁边喝了半杯牛奶,看到对方吃完早餐,他若无其事地说:“我帮你报了一个马术班,待会儿就送你过去。”
这是他深思熟虑了半个晚上做的决定。
哦,至于写歌,他三个小时就完成了。
其实他更想让对方去学书法,学美术,学任何不会受伤又可以陶冶情操的东西。
但他嚼着嘴里的薄荷糖,清新的凉意直冲他的大脑,瞬间把他的优柔寡断灭的干干净净。
最后他干脆一狠心,去学骑马吧。
为了不让自己后悔,天刚亮他就给家里的马场打了电话。
而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此刻,他干脆利落的给对方换了衣服,拿上水杯,走到门口说:“走吧。”
始终没有说话的小九坐在餐桌上看了郎文舟很久,最后笑道:“好。”
看着对方的笑容,郎文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地一跳。
——
文舟突然发了一首歌。
还是在半夜的时候。
起初只是文舟的粉丝听了,后来是一些闲的没事上网的路人,再后来是一些看不惯文舟的对家粉丝,接着是更多并不关注文舟的人。
这首歌说不上是天籁,一开始听的时候还有点奇怪,再听就觉得有那么点意思,然后不知不觉的跟着节奏打起了节拍,脸上也慢慢扬起了笑容,直到越听越上头。
最后得出结论,这是一首听了会让人心情很好的歌。
比分泌多巴胺的快乐差了一点,又没有躺在沙滩上看海这么悠闲。
非要比喻的话,有点像你去冲浪,却被海浪打在沙滩上,但看着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心里不羞不恼,反而有一点微妙的想笑。
就是一种没来由的轻松和开心。
甚至如果不会冲浪,可以戴上墨镜,拿上一个椰子,躺在冲浪板上随波逐流,未尝不是一种方式。
这首名叫《月亮糖》的歌就这样传开了。
当公司试图联系郎文舟的时候,郎文舟正在教小章鱼骑马。
换上骑装的小九褪去了一些可爱,有种英气勃勃的飒爽。
郎文舟的眼神有些复杂。
他是不是真的对小九保护的太过了。
7008面无表情地抽了口空气烟。
是的,没错。
还有,对方的年龄说不定是郎文舟的几十倍大。
它冷笑一声。
反正它也没办法完成任务了。
黑化吧。
一起毁灭吧!
在7008沉浸在自己黑化的世界里无法自拔的时候,郎文舟已经带着小九骑了一圈。
他抬腿下马,长腿平稳的落地。
“好了,你自己先试一圈。”
终归还是有点不放心,郎文舟牵出来的是自己的马,也是他驯服的马。
看起来还有点青涩的少年背后留着一条粉色的小辫子,它看着郎文舟,笑着点头。
“好。”
郎文舟往后退开,目送着对方慢慢骑马往前。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说:“发情报可以,但不准发照片。”
站在后面的马场负责人默默的把照片撤回了。
但看的人很快,不但把照片看完了,还发到了家族群里。
哦。
一个没有郎文舟的家族群!
商场女魔头——“快看,小弟养的孩子,高清□□!”
身在曹营心在汉——“好漂亮的脸,也就比我差一点。”
三堂哥这话虽然有吹牛的嫌疑,但他身为混血,确实在这群兄弟姐妹中有自恋的资本。
dancingqueen——“年龄会不会太小了点。”
共产主义接班人——“你看他像是喜欢年龄大的样子吗。”
野生狮子王——“好漂亮的脸!”
文艺复兴先锋队@野生狮子王——“你网络延迟了……”
不管群里怎么讨论,本来郎文舟打算把小九送到就离开,现在却站在原地怎么也迈不动脚步。
小九骑的很慢,但骑的很稳,完全没有他预想的各种事故发生。
其实他可以放心的把对方交给教练了。
只是……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
死腿,快走!
好了,腿动了。
他转过身,对着一直站在后面的教练说:“我先回去了,中午再来接他,你注意一下不要让他在没人的时候自己上马,安全为重,能不能学会不重要,还有待会儿出太阳比较热就让他把里面的衣服脱掉,半个小时提醒他喝一次水,水在那个海豚水瓶里,还有一个小时要让他吃一次东西,在那个鲨鱼饭盒里,还有……”
教练从一开始的认真倾听到后面的麻木,成功的在自家少爷这里感受到了上班的了无生趣。
嘱托完之后,郎文舟一直看着教练没说话。
教练回过神,试探地问:“还有吗。”
郎文舟动了动喉结,轻声说:“没有了。”
其实他想让教练重复一遍。
为了不让自己产生任何心软的情绪,郎文舟没有回头,拿起外套就径直离开。
他走的那么决绝,又那么干脆,仿佛下定了决心。
然而身后没有传来任何呼唤他的声音。
渐渐的,他的脚步慢了下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但最后,他还是抬起头,重新迈开了脚步。
一定是在流眼泪吧,所以才没有叫住他。
他在心里发出了一声叹息,狠下心走了。
黑化的7008冷笑一声。
呵,并不是。
小九确实没有哭,它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郎文舟的背影,伸手摸着马头。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匹白马并不是被郎文舟驯服才如此听话,而是在小九的身下根本就不敢反抗。
“小九你好,我是你的马术教练……”
“不用了。”
教练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少年就一甩马鞭,然后高大威猛的白马立马从他面前呼啸而过。
刚刚扬起的笑容还没完全绽放,就在他的脸上迅速消失。
“不要啊!”教练失声呐喊。
不可以骑这么快啊!
2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郎文舟准时过来接孩子下课。
看到安然无恙的小九,他无声地松了口气。
然而教练却一副饱受摧残的样子,哑着嗓子说:“孩子很有天赋。”
天赋出众到根本不需要他教,甚至为了防止对方受伤他一直跟在后面,结果就是他被遛了整整十圈!
郎文舟没有看教练,而是来来回回的将小九从上到下地看了一遍,确认一点事都没有,他才彻底放下心,头也不回地说:“嗯,那我明天再送他过来。”
说完就带着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九过来拉他的手,他的手动了一下,没有拒绝,但察觉到对方要和他十指相扣的时候,他抿了下唇,反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阻止了对方的动作。
“饿了吗,我现在带你去吃饭。”他面不改色地开口。
小九低头看了眼郎文舟的动作,微歪着头,又抬眸看向郎文舟的脸。
感觉到它的眼神,郎文舟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但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郎文舟抿紧的嘴角绷的很直。
为什么。
它有些不明白。
从昨天开始,郎文舟就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它眼眸微动,小鸟依人般靠上郎文舟的肩,轻声说:“疼。”
郎文舟立马紧张起来,对着它上上下下地检查。
“哪里疼。”
他就说他不在,小章鱼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有没有可能那些伤在身体上,所以被衣服挡着看不见。
又或者是受了内伤,现在开始发作了。
还没有看到伤在哪里,郎文舟的面色已经变得凝重起来,好像只要小九再说一句话,他就会立马把人带去医院。
看到郎文舟严肃的脸,小九微微眯起了有些满足的双眼。
随后它牵着郎文舟的手摸向自己的大腿。
“这里疼。”
隔着裤子,温暖紧实的大腿充满弹性,不知道是不是过度摩擦的缘故,这里的温度格外烫。
郎文舟猛地抽回了手,心跳刹那间乱了节奏。
这……太过了。
他看向对方的眼睛,黑漆漆的眼眸明明还是一样的清澈明亮,但他就是有点看不清里面的自己。
不知道是对方的眼神变了,还是他变了。
他滚动着喉结,有些艰难地说:“我带你去……”
他想说带对方去医院,可是去了医院也是要脱裤子让医生上药。
出于一些莫名的心理,他觉得这更加不妥。
最后他动了动唇,低声说:“回去上药。”
听到他回答的人心满意足,靠着他的肩说:“嗯,你真好。”
郎文舟只觉得自己的手指无比灼热,滚动着喉结没有说话。
事实上,小九上马术课那几个小时,他并不是无事可做。
他也去上了课。
青少年教育课、生理普及课,还有家长与孩子之间该如何掌握分寸的课程。
上完这些课之后,他认识到他和小九之间的距离已经超越了他们之间应该遵守的分寸。
课后他认真询问了老师。
而老师的回答也如他所想,若是他掌握不好分寸,没能起到一个引导的作用,孩子的性·意识就会变得很模糊。
最后,老师亲切地问了他孩子今年几岁。
他想了想,本来想说十七岁,最后却说了十八岁。
然后老师看向他的眼神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老师又问他们是不是亲兄弟。
他说不是。
老师突然就释然了。
一脸宽容地说他心里不必有负担,一切都可以顺其自然。
他张了张嘴,总觉得老师话里有话,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回到现在,他的心里有些莫名的动摇。
一种微妙的拉扯在他的心头萦绕不散。
但想到对方第一次骑马,大腿必定磨了很重的伤,那些心思立马就散了。
他有些心急,这顿饭在外面是吃不上了,他带着人立马回了家。
——
送来的饭菜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餐桌上,只是餐桌上却没有一个人。
顺着敞开的卧室门看去,郎文舟单膝跪地,抿了抿唇说:“好了,脱吧。”
最后还是由他来给对方上药。
坐在床上的小九垂眸看着郎文舟的发顶,然后延着他饱满的额头看向他高挺的鼻梁,再看向他柔软的唇。
这是一个居高临下的视角,完完全全的将郎文舟俯视在眼下。
它眼睫微垂,触手有些蠢蠢欲动。
“怎么了。”看到它迟迟没有动作,郎文舟抬起了头。
它颤动着浓密的睫毛,挡住了眸中的欲.望。
“太疼了。”它轻声说。
心里原本有一丝不自在的郎文舟听到小九这么说,立即皱起了眉,满心都是小九的伤口。
“很疼?”
那得磨的多厉害。
本来还想让小九以后每天都去上马术课,现在想到小九的伤口,他又开始犹豫起来。
虽然他知道刚开始骑马,大腿会磨伤是必然的,他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但想到这些伤在小九身上,他心里就开始不舒服。
“能脱吗。”他看着小九问。
要是不能脱,他就用剪刀把裤子剪掉。
不过是条几万的裤子,完全不用心疼。
“嗯。”
小九委屈地点了点头,却眼巴巴地看着他没有动。
郎文舟愣了一下,这是要他脱。
算了。
他脱就他脱吧。
“先站起来。”
谁知听到他这么说,对方却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样子好不可怜。
他神情微顿,立马反应过来,轻声道:“宝宝,先站起来。”
对方这才抬起头,露出有些红的眼睛。
他又心疼又着急。
“要是太疼的话就不脱了。”
对方摇了摇头,安静地站了起来。
郎文舟眉头微皱,伸手解开了对方的裤子。
小九身上穿的还是马术服,裤子没那么宽松,郎文舟担心弄疼了对方,脱的很小心,动作也就格外慢。
先是平坦的小腹露了出来,然后……
他视线飞快的下移,白.花.花的大腿映入他的眼中。
他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停滞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地脱下了对方的裤子。
柔软的大腿内侧果然红了一片,擦破了皮,还有不少淤血。
他皱紧了眉头。
“今天洗澡这里就不要碰水了。”
热水一烫,估计会更疼。
他蹲在对方的两腿之间,眼里带着毫无掩饰的心疼。
清清凉凉的凝胶用棉签涂在通红的大腿内侧,柔软的腿肉泛出了晶莹的光泽。
他涂的很认真,全是对伤口的心疼,心里毫无杂念。
小九也在上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郎文舟。
或许郎文舟自己不知道,他眼里的心疼混着温柔,有多么动人。
所以,对他这么纵容这么温柔的郎文舟为什么突然变了,开始回避它了。
它现在这个样子,郎文舟不喜欢了吗。
明明它是按照郎文舟最喜欢的样子变的不是吗。
还是说人类就是如此多变,连郎文舟也不例外。
腿上的伤口涂完了,郎文舟松了口气,正要说什么,一只手却拉着他的手向大腿内侧摸去。
“这里还疼。”
大腿的温度比别的地方都要烫,郎文舟的手指好像有火在烧,而柔软又充满弹性的大腿肉,软的让他的指尖都陷了进去。
他手指一抖,飞快的把手抽了回来。
“我再看看。”他滚动着喉结开口。
坐在床上的人把腿分开,就这样由上至下的注视着他。
没有看到需要上药的伤口,郎文舟却感觉到了一种怪异的压迫感。
就好像他面前的空气正在被层层掠夺,有什么东西正蓄势待发地蛰伏在暗处盯着他。
他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睛。
那双眼睛眨了一下,随即清澈如水地看着他。
“我饿了。”
他对着那双眼睛看了很久,随后收回视线,轻声说:“吃饭吧。”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谢谢哥哥。”
说这句话的人笑着站了起来,就这样光着两条腿走了出去。
而郎文舟回头看向对方的背影,沉默地站在原地。
好半晌之后,他眼睫微垂,抬手摸上自己的唇。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脱离他的控制了。
——
夜晚,郎文舟照例给小九说了一个睡前故事,然后关上床头灯说:“睡吧。”
他低头在对方的眉心亲了一下,躺在了床上。
“晚安。”
当对方亲过来的时候,他刻意的别过了头,柔软的吻落在了他的脸上。
“晚安。”
他抿了下唇,拉上被子盖住了对方的身体,自己侧过了身。
“嗯。”
这注定是一个无法入眠又不太平静的夜晚。
昏暗的空气中寂静无声,今夜的月亮没有前几天亮,却依旧如水波般清透。
郎文舟没有睡着,而小九也已经在旁边看了他很久,温热的呼吸就近在咫尺地打在他的脸上。
他不知道小九想要做什么,却也无法坦然地睁开眼睛醒来。
或许,其实他猜到了对方想做什么。
只是他不敢确认。
直到上方注视他的人慢慢俯下身,打在他脸上的呼吸也越来越热的时候,他浑身紧绷,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终于,对方温热柔软的唇瓣印在了他的唇上。
他提起的心骤然下落。
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让他的心脏剧烈跳动。
他越发不知道自己是否该醒来。
直到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衣摆。
那是一只手。
不,不是一只手。
是……很多只手。
他猛地睁开眼睛,俯在他上方的人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发出了一道少年与青年重合在一起的声音。
“哥哥,你不喜欢我了吗。”
而在那具身体上长出了无数条手臂粗的粉色触手,此时正伸进他的衣服紧紧地缠绕着他的身体。